梦在大唐爱-第1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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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不晓得眼下的节骨眼上,江采苹何故竟还有闲情雅致问及针线上的琐碎事,江采苹既有此一问,身为管事,自当如实作禀。
“如此甚好。”颇显满意的带眸陈氏身旁埋首未语的张氏,江采苹眉语目笑向李隆基,“陛下,嫔妾心切,现下左右也是闲待夕食,何不即刻遣人去召这几位绣娘,带上平日绣品来此一展?早年嫔妾未入宫之前,便得闻苏绣名闻于江南一带,平、齐、和、光、顺、匀,家家养蚕,户户刺绣。”
江采苹意犹未尽着,皇甫淑仪柔声附和道:“江梅妃这般一说,嫔妾十为耳目一新,不妨召来,也便一饱眼福。”
环睇诸人,李隆基吩向高力士:“且依了梅妃、淑仪所言,速去传召。”
“老奴遵旨。”高力士当下应毕即作备前去传旨,却听江采苹紧声说道:“阿翁大可召几位绣娘暂于西厢房候着。”
武贤仪面上隐过一抹异样,细声接话道:“江梅妃几时也爱摆弄这些粗活了?嫔妾一向只知江梅妃善歌舞,不成想于穿针引线上竟也颇有心得!”
江采苹尚未答语,只听常才人嗤鼻一笑:“不过是些雕虫小技,难登大雅之堂。”
春杏于阁外等了又等,看着高力士不时地进进出出,却一直未传其入阁谒见,眼看日头偏西,不免有点站立不安,但又不敢上前相询,进不得退不得只有继续于阁外干等。(未完待续)
正文 第261章 连环计
又过去一盏茶的工夫,江采苹并未再多问陈掌事、张掌事一句话,只在与李隆基慢条斯理的品茶。
皇甫淑仪与董芳仪侧对坐着身,边吃些茶点边有一搭没一搭的有说有笑着,互说三言两语彼此衣饰上的夸赞话儿,全是些无关紧要之言。
武贤仪、常才人坐于对侧,看似却是越发坐立不宁了些,倒是杜美炫、郑才人,毫未显异样。不过,江采苹尚不心急,李隆基又未表态,诸人自也不甘妄言它话。是以,时下唯有坐等,而比的,正是这份耐性。显而易见,谁人先猴急了,势必露出马脚。
然而,看着江采苹一副稳操胜算的样子,只怕对其恨之入骨之人,大有人在。顶多是敢怒不敢言,此刻最多把恨意,咬牙切齿的藏于心底。谁叫江采苹现下是后。宫中最得圣宠的宠妃,在座者哪个不是宫里的老人,却从不曾睹见过李隆基竟对一个妃嫔如此的言听计从过,即便是已薨的武惠妃在世之时,当年盛宠及身独大一时,可谓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却也未曾享此厚待。
心中掐算着时辰,江采苹盈盈移下坐榻,垂目奏请向李隆基:“陛下,嫔妾尚有一物须取来,以作呈堂证供。”
李隆基摆下手,未作它言。江采苹含情凝睇李隆基,旋即唤向一旁的小夏子:“小夏子,尔且随本宫入内一取。”
请示眼李隆基,小夏子埋首跟于江采苹身后,转过珠帘,步向隔于帘内的寝殿。见状,常才人忍不住极限轻蔑之态的嗤笑了声,在其眼中,江采苹无非是在故弄玄虚。一拖再拖,摆明有心袒护云儿。
且待步入寝殿,江采苹径自从一角的木箱子里取过压于箱底的三双虎头鞋,此乃云儿为其腹中早已滑胎掉的皇儿所做,一针一线皆为云儿亲手所绣所缝,原本留着意在做个念想。但又不想触物伤情,故才搁置于箱底。不成想今时竟可派上用场。救人于危难关头,看来,行善积德果是有福报。
“夏给使,本宫有一事相请。”隐下心头纷扰,江采苹信手取了块巾帕掩搭于虎头鞋上,将三双虎头鞋并排放于妆匣上的一长方形檀木托盘上,端持在手,继而回身看向小夏子。
“江梅妃有何差遣,只管吩咐。”小夏子忙躬身作答。
稍作沉吟。江采苹朝小夏子抬了下手,温声道:“本宫甚知,你与云儿素有分交情……”顿了顿,示意小夏子近前。掩唇压低声交代道,“少时,你见机出阁去,找几人平日信得过的小给使……”
江采苹低低交嘱毕,见小夏子恭听罢似面有难色,方又敛色道:“此事由本宫一力担待,你只管照本宫说的去做便可,即使事后龙颜有所不快,本宫必护你不被迁怒问罪。为保云儿周全,本宫不得不相机而行。本宫敢以项上人头担保。今番之事。云儿定是为人所陷害,不管是谁。凡于本宫有恩之人,本宫永生不忘怀。”
小夏子若有所思的埋下首,像极在下决心般说道:“仆亦认为,云儿是清白的。仆一切听从江梅妃差吩。”
江采苹言外之意已是明了,今日其可为了还云儿一个公道而想方设法救云儿,以保云儿无性命之虞,它日倘使小夏子犯下何大过,顾及今个的情面,届时必定也不会坐视不管全然不闻不问。有道是“伴君如伴虎”,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今下有棵大树可依傍,来日方长,多少也好乘凉。其实江采苹亦是看重小夏子,否则,找旁人从中做这个顺水人情,多半也是一样。
布置妥善之际,江采苹未再赘言,安之若素的提步向珠帘外。小夏子心里有了谱,这会儿不无稍安,不似先时那般提心吊胆。
江采苹才平放下捧于双手的虎头鞋,但见高力士亦已后脚紧返阁来,身后跟入七名绣娘:“陛下,宫中绣坊的绣娘,一并带至。这几人,皆擅苏绣。”
李隆基漫不在意的环目,龙目微带笑味与江采苹相视一笑。江采苹倒也未急于说示,逢巧这时,彩儿、月儿提了热茶水奉入阁来,礼毕,各为诸妃嫔一一换上了壶新茶。
“彩儿,去取七条巾帕来,分别拿与这几位绣娘。”江采苹故作无状的以手比划了下大小,才又不疾不徐道,“月儿,去插一炷香,端入阁内,摆于一侧。”
“是。”彩儿、月儿面面相对一眼,应声各行其事去,不大会儿便已取来巾帕与檀香。在座妃嫔以及身边宫婢,一时却不解江采苹究竟意欲何为,只能拭目以待。
但听江采苹颔首道:“本宫听闻,绣坊尤以汝等绣工技高一筹,时,不日宫中将操办一桩喜事,本宫思来想去,自觉既为大喜,喜不过喜上加喜,是以今日特请旨,传汝等来梅阁,秀上一番手上功夫。”
江采苹美目流转,含笑凝目李隆基:“可博圣欢者,稍时自有重赏。不过,仅以半柱香为限,汝等只需于巾帕之上,绣一‘喜’字,须是可着巾帕来绣才是。在座诸妃嫔,皆有权点评。汝等先行稍着手备下,月儿点香即动手一试。”
几位绣娘显是受宠若惊,忙不迭支开随身带来的绷架,依次在下备了针线以待一展绣技。为免妨碍绣娘于诸人前展示,李隆基遂示下张掌事、陈掌事暂且俱退于旁侧静候,连带云儿亦一并先免以开罪,彩儿连忙眼明手快的搀过云儿,一同侍立于江采苹身侧。
少卿,阁内已然一片飞针走线,出人意表,令人眼花缭乱。檀香一截截燃下去,混合着炭盆中缕缕青烟,格外使人宁心静气。
“仔细瞧着。”江采苹浅啜口茶,拿巾帕拭了下朱唇,纤指抚帔肩时分,低声跟云儿使了个眼色。
云儿心下一动,忽而如醍醐灌顶,这刻才明懂了江采苹此番用意。当下顾不及宛似针扎般麻痛不堪的腿脚,凝神细观向那几位绣娘立于绷架前的手法。
江采苹亦在不动声色地端量每位绣娘面上的神色,倘若心中无鬼,自是不必闪烁其词,反之,一旦心有旁骛,少不得闹出些状况。毕竟,刺绣是件细活儿,如若自顾不暇,稍不留神儿极易扎手插错针。
“虽是顶尖的针法,嫔妾看着,却有点眼晕。”武贤仪擢葱指揉一揉额际,眼风微扫。
常才人立时娇嗔道:“陛下,嫔妾贯不善女红,素日又习于直言不讳,今刻颇感乏味,想是无福消受。往日这时辰,新平多与嫔妾合计着用夕食,陛下可否允准嫔妾,先行请退?”
江采苹心下冷笑声,看来有人要沉不住气了,眄目身侧目注于一架架绷架的李隆基,笑靥如花道:“常才人急甚?先时陛下不已下谕,稍晚些时辰,于梅阁设宴与诸姊欢饮晚膳?阿翁前刻已然去司膳房传过旨。常才人这般早请离,岂不负了圣眷?”
常才人一怔,笑容微僵:“嫔妾只是心系新平,于梅阁坐了大半日,实非是有意出言无状……”
未容常才人辩白毕,皇甫淑仪轻笑出声:“新平公主今下已及金钗之年,再有两三年便该及笄,不过三五年光景,便该着指婚出嫁,早不是无知的黄口小儿,常才人大可安之。身为人母,有些事儿该及早放手,总不能时至公主出了嫁,吾等仍放不下,巴巴地追出宫去看顾不是?”
董芳仪从旁适中插接了句:“吾都不急,常才人作甚反却比吾先急一步?”
常才人闷闷地坐回身去,一时半刻楞是无言以对。虽说不过是三五句戏话而已,却针针见血。
明眼人无不冷眼旁观的心知肚明,常才人哪里是挂怀新平公主的夕食,根本是在以此做托词,借故开溜罢了,至于居心何在,却未可知。
瞭目即将燃至一半的檀香,江采苹付诸一笑:“诸姊所言,言之有理。大凡相夫教子,宠之而不宜惯之,不过,新平公主乃金枝玉叶,嫔妾一早听说,新平公主自幼智敏,习知图训,一向深得圣心,左右今个本宫做东,不如请几位公主同来宴飨。陛下意下如何?”
“也罢,朕今日索性便偷个懒,不去勤政殿看奏本了。”李隆基这才开金口,冁然而笑,“且让新平、临晋来挑一挑,以便学以致用,女子以德、言、容、工为美,朕看这几人手艺各有所长,朕的公主岂可不精于女红?”
见李隆基意有所指的说着,睇目高力士,江采苹霁颜启唇道:“陛下倒为新平公主、临晋公主计长远,如此便让小夏子跑趟腿好了。”
江采苹原本还在琢磨着怎样把小夏子支开,及时去外面制造声势,未期常才人竟帮了这个忙。
会意之下,小夏子赶忙上前领旨,作备恭退下之时,但听江采苹又和声道:“顺便把那名唤作春杏的宫婢,先行传上殿来。”
刚才去寝殿取虎头鞋时,透过虚掩着的几扇窗棂,江采苹便已留意见站于庭院里穿一身水红裙襦的春杏,此时也该是时候召入阁一见。事情未查出个水落石出之前,现在阁内的人,一个都不能轻易放出阁去,以免走漏风声,打草惊蛇,至于阁外与此事相干的人,则须计计连环慢慢钓上来,请狼入瓮,绝不可有漏网之鱼。(未完待续)
正文 第262章 翻脸
小夏子步下阁阶,怀揣着拂尘,朝一直站在庭院里听候传召的春杏示意道:“江梅妃召见!”
眼见小夏子说完便径自疾步向梅林间的小径,春杏一愣,下意识忙做询:“夏给使不引奴入内觐见?”
小夏子脚下一滞,回走两步,环目四下,才悄声跟春杏说道:“仆要紧要事在身,你自个入阁便可。”
春杏一把拉拽住小夏子衣袖,故作惊恐万状之貌,嗫嚅道:“奴听说,先时龙颜大怒,奴、奴不敢一人闯入梅阁……”
小夏子佯气抽回袖襟,一甩手中拂尘,煞有介事轻呵道:“究是哪个不要命的净在妖言惑众?陛下现下正在阁内,与江梅妃商酌云儿出嫁一事,何来龙颜大怒一说?”
春杏显是一怔,半信半疑眨了下杏眼:“云、云儿出嫁?云儿不是江梅妃身边的近侍?”
小夏子看似像说漏了嘴似的迟疑了下,朝春杏招了招手,借一步说话道:“这不今日才决意下的事儿?此事说来,有你一半的功劳,不是你向陈掌事、张掌事举告,绣有袍中诗的那条巾帕是云儿所有之物?陛下仁圣,念及云儿侍奉江梅妃久矣,下谕特为其赐婚,连带收到冬衣的那个戍边小卒,连升三级,为二人结千里姻缘!不日便出嫁,已然急召绣坊的几位绣娘,正于阁内赶绣‘喜’帹呢!”
春杏不由流露出惊诧之色,欲言又止:“可是……”
小夏子并未追问,行色匆匆自说自的:“仆先不跟你细说道了,这还赶着去传旨,把这桩天大的喜事晓谕六宫!你快些入阁,只待江梅妃重赏便是!”
看着小夏子急急离去,一副兴高采烈样子。春杏望眼近在眼前的梅阁,半晌踌躇才心下一横,提步上身前的阁阶。适才小夏子说的有鼻子有眼儿,之前董芳仪出阁看帝姬时分,言下之意实也有提及片言,十有九成假不了。
“奴参见陛下。”垂首步入阁。春杏中规中矩行了礼,略带犹豫。紧声又道,“见过江梅妃。”
江采苹端量眼伏首在下的春杏,温声道:“你便是春杏?抬起头来。”
恭听着江采苹话音,春杏强作自若微微抬了下首,忙又埋下首:“奴陋颜,有辱圣目。”虽说只是一眼,已然看清不过咫尺之距的绷架之上一排大红喜帹,同时留意见在座的诸妃嫔有那几位。
江采苹含情凝睇李隆基,见李隆基不愠不怒。于是颔首向春杏:“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无谓介怀。”刻意的顿了顿,方抬了下素手。“古有无盐生得丑,保着齐王坐江山,可见貌若无盐,奇丑无双,未可知不是大造化。”
但见常才人颇不适时的嗤鼻以笑道:“可不是怎地?当年齐王酒色迷心,以致奸佞挡道,亏得钟无艳好言相劝,苦口婆心,智取赵军,文能匡君。武能安邦。全不似妲己褒姒,妖媚祸主!”
董芳仪蹙眉一笑:“嫔妾怎听着。常才人话里话外尽是醋酸之气?难不成,忤逆犯上者,才非狐媚子?”
常才人面色一变,正欲反唇相讥,不想皇甫淑仪从旁接道:“吃味不打紧,莫一竿子打翻一船人才好。”
这下,常才人越发变色,气闷不已但又欲驳无言。武贤仪眼风微扫,狠剜眼常才人,口吻听似不善道:“逞一时口舌之快也便作罢,当着陛下之面,未免有失体统。”
武贤仪这席话,自是针对董芳仪、皇甫淑仪而言,大有警戒之味。平日诸妃嫔多忌惮武贤仪三分,尽管江采苹不知个中隐情,却也有所防患,眸稍的余光一带而过极尽骄矜之态的常才人,貌似毫未以为意。女中丈夫,之于大唐来说,已有过则天女皇,即便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无疑是李唐王朝的禁忌。常才人出言无状犹不自觉,明眼人又何必多此一举蹚浑水。
这时,但听月儿于旁禀道:“娘子,半炷香时辰已到。”
瞭目那炷檀香,江采苹环眸七位绣娘,只见绷架上的喜帹均已完工,七位绣娘应付裕如,皆已纷纷放下手头的针线,各自退却一侧。
李隆基凝目江采苹,未发一言。江采苹浅笑嫣然着歩近那七架绷架,一一近观毕,忽而回身止步,敛色看向春杏:“春杏,你可认得这条巾帕?”
抬目看眼江采苹挥手扔至面前的白梅巾帕,春杏身子一颤:“奴认得。当、当日,奴曾见云儿揣有一条一角儿绣有朵梅花的帕子。”
江采苹娥眉轻蹙,凝眉追问道:“本宫且问你,当日你所见云儿手里的帕子,可是眼前这条绣有袍中诗的巾帕?”
春杏十指微曲,有分惊慌失措。江采苹缓声道:“你不必急于作答,本宫容你仔细思虑下。倘使有半句虚言,便为欺罔之罪,罪当杖毙!”
听江采苹这般一说,春杏更为惶惶不安,一副宛似吃不准应如何行事为宜一般,现下云儿好生生侍立于御前,正如小夏子方才在阁外所告知,一条条“喜”帹更是摆在诸人眼皮子底下……
江采苹点到即止,轻移莲步坐回坐榻上:“彩儿,把那帕子,拿与几位绣娘一看。”
“是。”虽不晓得江采苹何意,彩儿仍是应声照做下去,趋步捡拾起巾帕双手递向绣娘。
巾帕从七位绣娘手上传了个遍,各是如履薄冰般细看了几眼,片刻,转交回彩儿手上,彩儿遂持了巾帕奉上前。
接过手巾帕,江采苹面带微笑轻启朱唇道:“汝等无不是绣坊数一数二的高手,本宫想请教汝等,适才可由这条帕子上,看出点甚么?”
只见七位绣娘面面相觑着,不约而同就地屈膝跪下身,一时间个个噤若寒蝉。春杏在一旁,见状愈为煞白面颜。
皇甫淑仪与董芳仪对视眼,饶有兴致的看向几位绣娘。对侧的武贤仪、常才人却有些晃神,就连杜美炫、郑才人这刻俱也猛然抬首。仿佛面有异色。
尽收于目诸人面色,江采苹信手掀开搭盖在三双虎头鞋上的绢帕,正色唤彩儿道:“将这帕子,连同这三双虎头鞋,一并拿与几位绣娘再行细看下。”
彩儿赶忙端持过檀木托盘,待江采苹把巾帕搁于其上。当下未敢磨蹭,立马复又盛与绣坊的七位绣娘逐一近观。凡是凡事。但凡有心便有多可乘之机,同理,只要肯用心,即不难发现为别人所粗疏掉的细节。
阁内静极一片,江采苹浅抿口茶水,脉脉含情向李隆基:“陛下可是乏了?可要移驾寝殿稍事歇息?”
“无妨。”李隆基轩了轩长眉,隐有怒气。
江采苹莞尔笑曰:“日前嫔妾新制了种新茶,陛下今个且品尝下。月儿,去备壶唐梨子干来。”
月儿默声恭退下。李隆基的精气神儿却为之一提。拊掌倚于坐榻,开怀一笑:“朕竟全不知爱妃又研得新茶。”
“时气渐寒,往后里需是饮几味暖身的茶物才好。”江采苹展颜道,“少时。陛下大可品一品,嫔妾用了哪几味茶引?”
眼见江采苹与李隆基时下竟还有情趣品茶,武贤仪与常才人委实有够悻悻难平,吃了大半日的茶,早已索然无味,反却未少吃憋气,人比人当真足以气死人不偿命,怎叫人不妒恨。而女人的妒恨,一旦无限放大,足可使人可怖。最毒妇人心或许正是从此得来。
忒煞情多时分。绣娘中已有人上禀道:“奴愚拙,这条帕子。不似出自一人之手。”
吱声的人是个风韵犹存的绣娘,浑身上下不带半点江南水乡女子的柔弱,高挑个儿反像北方女人。此言一出,不免语惊四座。
唯独江采苹解颐,美目带笑:“何以见得?”
那绣娘凿肯道:“起针、运针、收针皆不同。帕上白梅,与三双虎头鞋实为一人所绣,至于那几行小见方的诗文,恕奴眼拙,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