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在大唐爱-第1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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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娘子成全。”云儿就地行了礼,今刻把埋在心底的旧事如实告知江采苹知悉,不止身心上轻快许多,内里的情义更添了分。那感觉。好似即便往昔彩儿再怎样好争,欺负其与月儿,今时再回首,那也是过往的一种亲厚。掐指算来,三个人已相处了十余年。不止一次的共患难过。又怎会连半点情义也体味不到。
“娘子,恕奴多嘴。奴瞧着,娘子近几日似不怎欢怀,可是在为日前宴席之上。薛王以下犯上一事,而心有介怀?”看着江采苹凝眉不展,云儿忍不住再次关询出声。
江采苹一愣,敛色看向云儿。未料当日之事,云儿竟留意于心,仔细想下,那日高力士及时上前来斟酒,原以为无人窥见薛王丛在食案下伸出脚勾住其绣履不妨的事:“你,汝怎知此事?”
云儿忙垂首屈膝:“奴原奉娘子之意,去庖厨唤彩儿、月儿上冬饺,彩儿边煮冬饺边问奴,娘子备下的唐梨子糕是否一同奉上,奴一时拿不准,本想入阁请示,步上阁阶却于门外无意间看见娘子正立于薛王食案前,脚下磕绊了下……娘子恕罪,奴实非成心于外窥探,娘子莫恼。”
“彩儿、月儿可有撞见?”未及多忖量,江采苹蹙眉紧声问道。云儿一向心细如丝,既看见那一幕,必揣得出其中端倪,推测出是薛王丛暗中绊脚,并不足为奇。
云儿摇了摇头,答道:“只有奴一人看见,娘子未声张,奴未敢道与人知。”
稍作沉吟,江采苹才松了口气,亏得彩儿、月儿不曾撞见,否则,光是以彩儿的一根肠子通到底,只怕纸包不住火。然,这并不代表当日在场的其他人同样全未睹见,云儿站在阁门那边均可窥见,更别说阁内的那般多双眼睛,估摸着高力士就有看见薛王丛那一脚,是以才及时迎过来解围。
除了云儿,如若有且只有高力士知晓此事,倒还好办,高力士既肯代为从中圆场子,事后又默未多问,势必不会借故发难,怕只怕当时坐于对侧的武贤仪等一众妃嫔中有人留心见薛王丛的调戏。照此看来,此事须是尽快想方设法斟酌个万全的应对之策以备不时之需才是,以免夜长梦多,万一再像上回的冬衣一事一样,为有心人士神不知鬼不觉地先下毒手,添油加醋的大肆图谋,恐怕又是一场生与死的对决,一己荣辱尚不打紧,后。宫不安平却是大事。
“宫中可有甚么风言风语?”稍敛神思,江采苹不无悱恻的倚身向坐榻,隐下纷扰于心间的不安,环睇身前的云儿。
薛王丛有恩于云儿,此事显是薛王丛僭越在先,一旦予以追究,是酒后失态也罢,成心耍酒疯也罢,薛王丛概无从推诿。云儿不是个以怨报德之人,故才对此事如是上心,不希薛王丛身败名裂因此获罪,在江采苹寻思来,现下其与薛王丛各是为李隆基心头上的女人与同脉手足,云儿才越发为此有所顾虑,时下也唯有与云儿商酌,才为万全之策。
“奴未听闻,有何流言蜚语。”云儿实话实说道,说来有点奇怪,三宫六院近日异乎寻常的宁静。
睇眄摆于茶案上的茶盏,江采苹撑着额际闭目养神了小会儿,宁静不见得便是相安无事,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征兆也未可知,而这两日却觉得有些心力交瘁,连坐着都乏得提不起多少精气神来。
碳炉中发出“噼啪”一声轻响,闪冒出几点火星,江采苹美目微睨,望着缕缕飘散着升腾于上的白烟,缓声道:“汝可有良策,把眼前事,小事化了?”
闻问,云儿突觉有点心虚,好半晌犹豫不决,才谨声道:“奴可一试。”
“若无完全把握,切莫冲动行事。吾有点乏了,汝先退下吧。”江采苹未加详问云儿的对策,只交嘱了声,便摆手示意云儿下去。
云儿亦未赘释,径自默声恭退向阁外,随手掩合上了门扇。事不宜迟,须赶紧地找小夏子掩护,施以援手帮其混出宫去亲自走一趟伊香阁才好。(未完待续)
正文 第278章 温吞
因近晌午,云儿径直至南熏殿找小夏子。白日高力士在御前侍奉时,小夏子多守于南熏殿,一般守夜。
果然,远远地便看见小夏子正捧着一沓奏本由南熏殿步出殿门来,云儿连忙紧走几步,追上前唤了声。
小夏子止步回身,循声一看,见是云儿,忙退回两步:“陛下未在南熏殿,这会儿正在勤政殿与李相、裴侍郎议事。”
看着小夏子煞有介事的样子,云儿忍俊不禁掩唇轻笑了声:“奴是特来找你的。”
“找仆?”这下,小夏子不由有些打不过兆。适才还以为是江采苹差吩云儿过来,请李隆基移驾梅阁享用茶点,故才不问自答了席,不成想竟聪明反被聪明误了,“何、何事找仆?”
见小夏子愣了愣,才想起作问为何而来,云儿忍下心中的笑意,环目四下,方与小夏子借一步说话:“奴有一事,欲相请你从中帮托。奴今个想出宫办点事,可否为奴行个方便?”
小夏子顿犯疑,出宫本非多大的难事,只需拿着腰牌便可出宫门,云儿身为江采苹的近侍,江采苹现下是后。宫最得圣宠的妃子,宫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欲出宫办事哪儿用得着请其相帮?除非其中有古怪……
察觉小夏子又是一怔愣,云儿貌似尴尬地犹豫了下,索性实话告与:“实不相瞒,奴今次出宫,是要办件私事。奴想装扮成小给使,混出宫去。”
“私混出宫?”小夏子一惊,慌忙压低声。“你、你……不、不是仆推托,这可是犯禁之事,有违宫规,一旦败露。可是欺罔之罪!”
大凡擅闯宫门者。直接被杖毙于宫门外的大有人在,对于私出宫门者,一经查实,即便不就地正法,活罪也难逃。云儿当然知晓这些宫规。是以才找小夏子商酌。毕竟,小夏子是御前的人,各宫门的守卫多少会给其分面子,如此一来。或可轻而易举混出宫外。
“奴着实是有紧要事,不然,又岂会出此下策?”绞下手中巾帕,云儿蹙眉轻叹息道。“若连你都不肯帮奴,奴才要走投无路。不过,奴也不愿强人所难,倘使实在为难,只当奴今日不曾找过你便是。”
眼见云儿六神无主的喃喃毕,未再赘言就自行转身离去,小夏子杵在原地楞是踌躇犯难,从未忘却过那夜云儿面带微笑递过手的那一碗姜汤带给其的怦动,都道人急偎亲,今下云儿遇到难处不忘找其相帮,其理当义不容辞、急人之难才在理,何况前不久,因那一条白梅帕子,差点枉害云儿被问罪,幸亏英蓉认下那首袍中诗是出自其手,云儿才度过一劫。
丛生矛盾的刹那,小夏子已然不由自主提步追向云儿,一时情急,手里的奏折差点散了一地:“此处不是说话的地儿,仆先行把奏本呈去勤政殿,你姑且去交泰殿稍候片刻,回头仆过去找你?怎地也需计议下不是?”
云儿面上一喜,这才笑逐颜开:“听你这般说,是应承下奴适才所求之事了?”
小夏子重重的点下头,云儿喜上眉梢不再忧心忡忡,其亦跟着释怀不少,兀自觉得,如若可替云儿排忧解愁,急病让夷又何惧之有?为免惹人侧目,二人当下各行其事,交泰殿位于兴庆殿后,乃与花萼楼同年增建,见日却不比花萼楼热闹,至今仍是座空殿,早朝过后那边鲜少再有闲杂人等出入,宫里处处人多眼杂,交泰殿却是一处较能避人耳目的地方,相约于交泰殿自是再合宜不过。
高力士候于勤政殿门外,左等右等才等来小夏子将奏折呈送至,不免说教上几句:“未有一回不让老奴等上半天,怎就不能手脚快当点?叫老奴省回心……”
劈头盖脸被高力士训斥了一通,小夏子闷着头一言未发,反正这也不是头回挨批,回回取东西时候,紧赶慢赶临了都不讨高力士欢心,对此早已习以为常。爱之深责之切,教不严师之惰,倒非有怨言,只是有时难免有那么一点不甘罢了。诸如这种费力不讨好的烂差事,大不了往后里换个腿长的从中代劳。
“站住!”见自己的话尚未说完,小夏子已在作备转身而去,高力士越发来气,恨铁不成钢,“你是把老奴的苦口婆心全当耳旁风了,何时这般不受教了?”
“不、非也,仆是有急事在身……”小夏子匆忙缩着脖子辩白,却又不知从何开脱,唯恐如实告知高力士,只怕高力士头个持有异议不说,搞不好更加一顿呵斥,届时恐怕想脱身都难,反却误事,害云儿白等一场。
“何事胆敢欺瞒老奴?”可悲的是小夏子已是说溜了嘴,且待后知后觉地再想改口时,高力士已然一眼看穿小夏子有事隐瞒,怀里抱着那一沓奏本,腾出一只手便朝小夏子挥来一拂尘,硬生生抽在小夏子屁股上。
小夏子吃痛躲闪一侧,既不敢痛呼出声又不敢还手,勤政殿岂是喧哗打闹之处?扰了圣驾,谁人吃罪得了。
反观高力士,却已直逼近身:“还不快些从实招来?非让老奴命人将你五花大绑,押入殿面圣才吐真话?”
见状不妙,小夏子这才惶然附耳向高力士。高力士一贯言出必行,小夏子不怕高力士大义灭亲,却不得不担忡云儿,一五一十告与高力士之后,才又故作急杵捣心之貌,极小声道:“仆未应诺,这不正赶着去劝阻,省却去晚一步闹出大乱子。”
高力士看似若有所思般叹了口气:“多事之秋,这宫里,端的一天消停日子也捞不着。”叹息着,满为凝重的朝小夏子招了招手,示意凑近前来。低声交代道,“你去,把此事办妥。”
小夏子当场怔愣住身,听高力士言下之意。听似竟是遣其鼎力相助云儿。这可不像高力士一贯的行事作风。颇出乎小夏子意料之外。
“愣着作甚?方才不还跟老奴据理以争,有急事在身?”白眼相向着历来做事少根筋的小夏子,高力士旋即又紧声唤道,“且慢。白日里莫走正门,少时由凌霄门出宫。此事别交由旁人手了。你亲自跑趟腿,随其走一趟,切记务必赶在夜禁时辰之前回宫,一刻也不许耽误。万莫招摇过市,不然,有何差池,老奴可保不了你二人。”
不无怔忡的洗耳恭听着高力士的再三叮嘱。小夏子提心吊胆的还以为高力士刚才唤其,是出于反悔。
目送小夏子疾奔下殿阶去,高力士才想起怀中的奏本还未呈递,赶忙疾步入勤政殿。虽说小夏子未坦言相告云儿出宫究竟为何事,但高力士不难推揣得出,这一趟出宫多半与那日筵席上的事大有关戈,云儿此趟出宫多半亦经由江采苹授意而为之,否则,谅其再胆大也不敢妄为,故才破例允准小夏子跟从。
云儿在交泰殿静候了足有小半个时辰之久,才等见小夏子鬼鬼祟祟的探头探脑露面。一见云儿的面,小夏子二话未说,寻了处隐蔽的花圃,窸窸窣窣便往下脱衣衫。
“你这是作甚?”云儿忙捂着双目被转过身去,俏脸刷地涨红。
“仆、仆脱衣帽给你换上。”看眼云儿的羞赧,小夏子自知云儿误解了其的意思,手忙脚乱的赶紧作释,“先时仆折回司宫台多穿了一身,以便你备用。”
云儿懵然回首,这刻才发现小夏子里面还套着一套给使服,不止是衣帽双层套穿在身,袖中还掖了双鞋。人急计生,这回小夏子倒未少煞费苦心。
换毕衣帽,云儿匆匆跟于小夏子身后直奔凌霄门。尽管云儿乔装成的小给使看在几个守卫眼里有点面生,但碍于小夏子,并未多加盘问,只例行检查过后,便放行两人一前一后从眼皮子底下步出宫门。
出了宫一直走出很远,云儿才彻底松了口气,数月未出宫,长安城一如往常熙熙攘攘,好不热闹。皇宫就像个金丝笼,金碧辉煌的表象下,根本比不及高墙外自由奔放的天地令人神清气爽。
别看小夏子在宫里驾轻就熟,踏出宫门却是两眼一抹黑,在宫里当了十几年的小给使,对京都这座城池却人生地不熟,云儿恰与其相反,出了宫正是如鱼得水如鸟投林,大街小巷无不了如指掌。
亦步亦趋于云儿身侧,小夏子半步不敢落下,生怕跟丢了似的,一路步下来,忽觉越往前走越不对劲,等其回过神,才恍然意识到已置身于要闹坊曲——平康坊之中。
“作、作甚来这?这儿可是北里。”仓促下埋着头又向前走了一段路,瞅着四下无几个人时,小夏子才一把拽住云儿,面露难色。
“奴要去伊香阁寻人。”云儿回答得十为干脆,转而一想,小夏子是个小给使,似乎不适合来这种烟花柳巷之地,无怪乎一脸的难为情样子。就连适才一路走过来,四周均是一道道怪异的目光,何曾见过身体残缺不全的给使光天化日之下闲逛风月之地。
既然伊香阁已近在眼前,云儿低头端量眼小夏子身上的给使衣帽,即刻拉着小夏子拐去不远处的夹巷,这截夹巷是个死巷,素日多用于堆放秽粕,好在时下不是炎夏,并不臭气熏天,尚可将就着一用。
“你且替奴把风。”指下巷口处,云儿转即独个掩身向巷中,小夏子瞠目结舌的工夫,只见不过眨眼间,云儿竟已换了女儿装出来:“不如吾二人分头行事,你去东市随意买几样东西,奴一人去伊香阁。一个半时辰之后回此处见,再行一同回宫。”
边曼声说示,云儿信手从袖襟中掏出一枚钱袋递予小夏子,转身便面朝伊香阁步去,尚未走几步,却被小夏子拦住:“仆、仆未想过要买东西,你一人去,仆不怎安心,仆……”
睹着小夏子紧张兮兮地直结巴,云儿笑嗔道:“不妨事,这儿奴可比你熟门熟路,闭着眼都不带走错路!至于买甚么蒙混过宫门,你看着办便可,只要能堵住那几名守卫的嘴就好。”
赶紧办正经事是大事,刻不容缓,稍晚些时辰蒙混过关亦非小事,不可小觑。现下分头行事才不失为是两全其美的法子。(未完待续)
正文 第279章 请罪
入夜时分,平康坊伊香阁。
青鸢正在对月抚琴,红香引了薛王丛步入房中,便径自退下,并轻轻掩合上了房门。
转过绣屏,薛王丛径直倚身向一旁的坐榻,面前食案上早已备下美酒佳肴,香炉中点着熟悉的龙脑香,轻嗅入鼻,沁心翳目。
一曲奏罢,青鸢才起身步向食案,为薛王丛斟了樽酒,二人谁也未发一言,只对饮了一杯。
琴声幽幽,如怨如慕,弄弦鸣玉,音时续,声更接,听难足,薛王丛自斟自饮在旁,梦魂远,云间宿,忧思难忘,忽而只想一醉方休。
蓦地只听“崆~”的一声响,青鸢手上的琴弦却大煞风景般断了根弦,琴声戛然中断,只余下拨于指尖的那声弦颤绕耳。
“《梅花落》本笛中曲也,非琴中曲,何必勉为其难。”薛王丛一饮而尽樽中酒,细目划过一抹阴鸷。
青鸢傅粉施朱的面上毫未显异色,这把七弦焦尾琴,是七年前薛王丛所赠,相传出自汉末蔡邕之手,乃其当年“亡命江海,远迹吴会”时所制。薛王丛原是从梨园教坊觅得这张七弦琴,因缘际会之下,才转赠与青鸢。一晃七年如梦,几度醉生梦死,如今青鸢已然是伊香阁乃至平康坊的头牌花魁,一直搁于案头的这把七弦焦尾琴,伴其沉浮于风尘中,视若珍宝,从未失色。
知音少,弦断有谁听。今夕青鸢以琴抚笛中曲,实非一时兴起。琴弦断,心下自也惋疼,但若以这一根断弦可唤醒薛王丛,却是不足惜。
“曲有笛琴之分。人同此曲。与其自苦,不如及时行乐。”拂袖抚过那把断了弦的焦尾,青鸢与薛王丛面面对坐于食案左右,听似是在喃喃自语,独酌了樽酒。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何以价优。唯有屯谷。”薛王丛一扬脖,连灌下三樽酒,酒壶中的佳酿即将空见底,摆于食案之上的佳肴尚未动一箸。
“白日云儿来过。与吾说及,日前宫中梅阁设宴一事。”青鸢为薛王丛满上最后一樽酒,并未拐弯抹角,身为红颜知己。自是不希薛王丛身陷水深火热之中,泥足深陷,越陷越深。君子回头金不换,晨早回头是岸。
无需青鸢道白,薛王丛已明了于胸青鸢弦外之音是为何意,不过意在提点那日宫宴上勾绊住江采苹玉足之事。当日酒醉一塌糊涂,醒来早身在府中,未曾耿耿于怀筵席上的事,不想才事隔三日而已,竟已传出宫外来。
见薛王丛不屑地一笑置之,全未作释只字片言,青鸢悬着的一颗心才稍安,许是其思虑过重,虽说云儿是由伊香阁一手调教送入宫去的人,非见利忘义之徒,但薛王丛亦非见色忘本者,纵管风流成性,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是以不可尽信一面之词,其中有何嫌误也未可知,怎可拾人牙慧,人云亦云。
女人多的地方,争斗贯无宁息,后。宫自古是个大染池,女人就像一匹匹布缎,一搅入池,多变得五颜六色,看似鲜华,本色却不复再。今下江采苹早是宫中的女人,荣宠也罢,卑辱也罢,高墙之隔,不容僭越,倘使不清不楚的纠缠下去,之于薛王丛而言,委实谈不上裨益可言。
“江梅妃天相吉人,一回回化险为夷,如有神助,实乃大造化,可见福祚绵长。当日薛王荐其入宫,看来布对棋。”稍作沉吟,青鸢才又颦笑晏晏举樽,“现下有云儿在宫里,大业指日可待,吾先干为敬。”
青鸢言尽于此,至于何去何从,全在薛王丛如何取舍。反观薛王丛,仍未作它言,只不动声色的饮下了适才青鸢为其蓄满的那樽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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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南熏殿。
李隆基一步下龙辇,便看见薛王丛正袒肉伏首于殿阶上。前刻才退朝,本欲摆驾梅阁,却见小夏子正候于兴庆殿外,禀报今日一早薛王丛竟袒肉跪行入宫,此刻尚叩于南熏殿,不知何故已在那伏叩了足有半个时辰之久未起。
时下天寒地冻,薛王丛又是亲王,小夏子岂敢知情不报,故才未敢怠慢行色匆匆赶来上禀。李隆基这才急急移驾,果见薛王丛还跪着身。
高力士紧随李隆基步上殿阶,且待歩近,只见薛王丛已快冻成个霜人,额发上早凝了一层寒霜,一看便知在殿门前跪了多时,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