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在大唐爱-第1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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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采苹原想多查悉些莫才人的事,奈何一直未寻见合宜的时机,也不晓得到底该向何人请教,不成想今个皇甫淑仪竟也提及此人。照今日情势看来,莫才人少不得与武贤仪牵有理长里短的关扯,或是有甚么不为人所知的关戈。(未完待续)
正文 第302章 恩怨
开元五年,宁王李宪带着一支人马从鄠县南山峪口往返长安城途中,穿过一片森林时,行走在前的马弓手突然发现前方不远处放有一个黑木柜,且其上锁着一把半圆形虎头锁。野林荒草之中出现一个紧锁着的木柜,显然大有文章。
李宪于是让随从上前打开黑木柜,欲看个究竟。此番离京,原是趁着时下秋高气爽的时气,出城打猎,此行也是满载而归,大大小小的野味猎回不小。
一个亲王的随从中,深藏不露的高手以及奇人异士不少,区区一把铜锁,在其等手里想要打开并非甚么难事。不消片刻,黑木柜便被开启,然而,木柜一打开的刹那,在场众人却皆吃了惊,只因木柜里装的并不是金银珠玉,而是一个女人。
柜中的女人,手脚被捆,鬓发蓬乱,一衣身灰尘,不过,由其显露于人眼前的眉眼却不难辨识见,此女并不丑陋粗俗,相反,应是个正值妙龄的窈窕美人儿。见状,李宪连忙下马,步过去察看,以手试其鼻息,发觉此女鼻息虽弱,却尚有一口气在,想必被是关闷在黑木柜中过久,呼吸不畅才致半昏迷。
救人如救火,李宪赶忙将眼前的女人打横抱出木柜,并唤人就地救治,所幸救得及时,只一盏茶的工夫,那女人已是醒过神儿来。
待恢复神智,意识到是被人所救,眼见面前的男人玉带长靴,器宇不凡,非贵即富。那女人慌忙跪地拜谢李宪救命之恩。出于一时好奇,李宪就多加过问了几句到底是因于何故,被捆绑在这个木柜里,那女人才声声凄苦的告知。己身姓莫。幼年丧父,早年生母在临盆时也一命归天,不过,生父生前也曾在朝为官,一人孤苦无依无靠之下。这些年便一直在叔伯家中苟活。寄人篱下的日子并不好过,见日粗茶淡饭倒不打紧,能求一口茶饭填肚度日已是万幸,毕竟。好死不如赖活着,况且生父临终之前曾再三交嘱,要其一定活下去。
说到这,那姓莫的女人忍不住潸然了下。嘤嘤哭泣起来。李宪本就待人和善,自不忍于心见女人当面抽泣,更何况是个身世可怜的弱女子,便伸手扶了那姓莫女子起身。
见李宪如此温和,莫氏才以襟擦干面上泪水,哽咽着告之,己身原本有够清苦的日子,怎料昨夜三更半夜时辰,竟有一伙盗匪趁夜摸进庄,硬闯入门杀人放火,见其有几分姿色楞是将其劫出院门,塞入柜中一路扛抬着走了许久才停下。
“岂有此理!”听过莫氏哭诉,李宪不由动怒,而今天下初定,正当盛世之新纪元,不想荒野之地竟还有这般流寇聚结成匪,滋扰民生,唯恐天下不乱,便问莫氏有否看清那些人入室抢劫的盗匪面貌长相,不但要为莫氏讨回一个公道,更意欲派兵围攻其等巢穴一并剿灭贼人,以除暴安良。
莫氏细细回想了下,言说昨夜黑灯瞎火,又无月色伸手不见五指,加之当时颇为惊惶,被人迷晕之前迷迷糊糊地看见,那一伙盗匪中好像有两个僧人模样的人,正是那两人手拿佛珠勒套住了其的脖颈逼威其不准叫喊,否则便勒死其。出于惶恐不安,莫氏才未敢呼喊救命,未期那两人立时拿麻布一把塞入其口中,活活将其闷晕拖出了院门,直至憋在柜中半昏迷间时,隐约听见有人说,待天黑之后再来此取柜。
李宪十为气怒,当下决意搭救莫氏脱险,并沿路护送其回叔伯家。对此莫氏千恩万谢,嘤然有声。临上门前,李宪心下一动,低声吩咐手下的几名马弓手先行把那个黑木柜放回原处,并将此次出猎所猎到的一头小黑熊放入柜中,照样用锁将木柜锁上,而后才带离莫氏。
出了森林又往前行进了约莫半里路,便至秦家庄,正是莫氏口中所说的叔伯家所在的庄子,然而,本来就只有十几户的秦家庄,一夜之间却已变成废庄,到处是横倒在地的尸首,竟被灭了整个庄子,几间棚舍还正燃着火烟,焦尸血腥气味直呛人。
莫氏的叔伯两家俱未幸免于难,从那烧得半坍塌的屋迹可见,莫氏寄居的叔伯家绝非富裕大家,也是小门小户人家而已。只是,四下找寻了大半日,也未寻见莫氏所说的叔伯,见莫氏哭得跟个泪人儿一样,李宪便让人为莫氏的叔伯在附近的半山上立了两处空冢,另悉数安葬了秦家庄的其他人等,权当祭慰。
对于李宪的恩德,莫氏看在眼里,事后跪求李宪,愿为奴为婢侍候李宪以报其今日之恩德。见莫氏在世上已无亲人,李宪遂决定带莫氏回长安,日后再做安置。直至车马驶入坐落于胜业坊的宁王府,莫氏才晓得自己竟是被当朝亲王所救,而救其的李宪,正是为人所传诵的宁王——当今天子的长兄。
李宪乃睿宗李旦长子,早在则天女皇掌权当政时,李旦继位成为大唐名义上的皇帝,同年李宪即被封为皇嗣孙,亦即广义上的皇太孙。而当今的天子李隆基,却是李旦的第三子,自古立皇储多立长,是以,倘若遵照先例来说,如今荣登大宝的人应该是李宪才是。然在景云年间,尘埃未定,李宪却坐定打算让出皇太子之位予三弟李隆基,且不论李宪有此决意究竟是为何缘故,谦让之心也罢,厌倦之心也罢,反正李宪毅然决然的退出了皇位之争,多年来更是独善其身,故,在街头走巷堆儿里,少不得有人交口称叹其固有的这份兄弟情深义重的宽厚。莫氏对此亦早有耳闻,尤其在知悉自个的救命恩人便是宁王李宪时,由衷的对李宪生出越发多的爱慕之情。
宁王府紧靠南内兴庆宫,站在兴庆宫中的花萼楼上便可一览无余宁王府里的一举一动,不止是宁王府,同位于胜业坊的其它几座亲王府,譬如睿宗第五子李隆业的薛王府也是一样。
李宪暂将莫氏安置在府中的东厢房,并吩嘱了府里的两个婢子伺候莫氏,因回府时,时辰已是不早,便想翌日再行入宫,一作觐见,其次呈奉此番出猎的猎物,借此与几个兄弟一同把酒言欢一番。
莫氏沐浴更衣之后,梳洗完便去叩谢李宪的照拂,正所谓人靠衣装,看着莫氏整个一美人胚子,直叫人眼前一亮,李宪不禁也有些意外,深思熟虑了一宿,次日入宫之时,便向李隆基如实作禀了路上所发生之事……
“陛下颇以为奇事一桩,便召了莫氏入宫,不成想一见莫氏美如出水芙蓉之姿,便深为之倾心。宁王自知,后。宫正亟需佳人,本着不敢专美之心,便请旨举荐莫氏入宫以充实六宫。”皇甫淑仪慢慢说述着这段陈年旧事,听似全未显露任何的感**彩一般,“莫氏一入宫,便封为才人,倍受圣宠,时,王皇后与武惠妃正当水火不容之年,自开元元年武惠妃见幸,宠倾后。宫,频产夏悼王、怀哀王、上仙公主,皆端丽却襁褓不育……”
江采苹静听至此,手中的茶水早凉,遂迫不及待地插问了声:“如此说来,莫才人当初是宁王荐入宫?可,这与武贤仪又有何关戈?”
环睇阁外即将偏西的日头,皇甫淑仪不紧不慢地坐回坐榻,幽幽叹息了声:“江梅妃可知,武贤仪实为武惠妃表姊?”
见江采苹一打愣,皇甫淑仪又压低声说道:“其实不只武贤仪,武婉仪当年实也为武惠妃身边的人,不同于武贤仪的只在于,武婉仪仅是武惠妃的贴身近侍。”略顿,方又缓声道,“因王皇后一直无所出,武惠妃早生取而代之之念,但又无所下手,正是这一年,莫才人入宫,王皇后欲拉拢莫才人,与武惠妃分庭抗礼。那一年,莫才人几乎是专宠,虽说陛下不时也去武惠妃那,却鲜少再一如往日般留宿,一年后,武惠妃身怀六甲,一日武贤仪入宫看探,碰巧圣驾临,许是陛下多看了几眼武贤仪,武惠妃一时起念不日便请旨召了武贤仪入宫作陪。未半年,武贤仪便侍了寝,封为美人,与莫才人日愈分宠。武贤仪气傲,眼见其一日比一日得宠,武惠妃的肚子也一日比一日大起来,不知怎地,未久武婉仪竟也侍了寝,封为才人……”
江采苹心下暗暗诧愕不已着,今个听皇甫淑仪道来个中原委才豁然开朗,闹了半天武贤仪、武婉仪与武惠妃之间竟有着如此的渊源。不言而喻,当年武惠妃之所以肯让武贤仪入宫伴驾,势必只为夺宠罢了,不过,女人的嫉妒心多重,武贤仪自此恩宠日高,想是武惠妃也不无后顾之忧,正因此故才使了个折中的下下策,寻空子让武婉仪与之再分一成的宠,省却日后难以驾驭,反却是引狼入室。
世人只道,荣华富贵不过是过眼云烟,但又有几人真能不为之沉迷,更别提其中还掺杂有权欲的诱惑。三分天下,鼎足而居,尚有成王败寇之分,三个女人分争于后。宫之中,又岂能安宁得了?(未完待续)
正文 第303章 纠葛
“开元七年蒲月,陛下正与武婉仪游园,忽见翠儿匆匆寻来,问之才支吾道,宫中出了大乱子,有婢子撞见莫才人的新射殿有面生的男人出入……”皇甫淑仪幽幽说着,又轻叹息了声,“震惊之下,陛下立时命人搜宫,不知是新射殿闻见风声究是怎地,倒也并未在新射殿搜见甚么人,不过,那日傍晚时分,宫中几名近卫却逮见一人鬼鬼祟祟地在宫门处打转儿,十为可疑,便当场拿下,押赴圣前。”
江采苹稍敛神,听皇甫淑仪这般一说,听似与武婉仪当日所告知的事端并无二样,倘使未猜错,想必莫才人正是冤死于这一年里,不由心下一紧,忍不住脱口而出多关问了句:“翠儿?”语出忽又觉自己这反应未免有些过于显露了点,遂又温声道,“且不知,宫卫是在哪处宫门发现此事?”
“通阳门。”皇甫淑仪黛眉微蹙,眉心看似夹着一抹哀戚之色,口吻淡淡的看了眼江采苹,拢了拢袖襟又叹了口气。
江采苹稍作沉吟,通阳门乃兴庆宫南门,平日守卫也是十分严谨的,虽说未曾与莫才人有缘相识,但每每听人说提此人,总觉得莫才人非是个奸媚之人,女人的直觉一般灵准,不过,单凭感觉也无法百分百看透一个人到底是善是恶,何况人之善恶本就只在一念之间而已,而片面之词,更不足以尽信无疑。
犹记得,当日武婉仪病危在即,与之说及莫氏时。亦是起于武贤仪,当时武婉仪满眼的恨恨大快之意,但却告之只是有宫婢揭发莫氏在宫外私养了姘夫,并未点名道姓的明言是谁。今时又听皇甫淑仪提及事关莫氏的这段陈年旧事。同是事因武贤仪才牵带出莫氏,尽管从二人口中听悉下来,某些细枝末节上不无出出之处,却可见当年莫氏一事势必与武贤仪有着推脱不掉的关戈。
端持过茶盏,江采苹为皇甫淑仪蓄满杯中茶水。才又凝眉启唇:“吾虽不曾与莫才人见过。但听姊谈及,觉着莫氏不应是个侍宠恣妄之人才是,莫非其中另有隐情,或是宫人捕风捉影?莫才人怎敢在宫中私会男人?”
“唉。至于个中原委,吾也不怎知,只知陛下那一夜巧是召的武贤仪侍寝,龙颜盛怒之下。就地杖毙了那人,待后。宫众妃嫔听闻此事赶至时,只见地上一片血渍,那人早已被打得血肉模糊破开肉绽。”接过江采苹递过手的热茶,皇甫淑仪捧着茶盅的双手像是轻颤了下,“陛下传了武婉仪及其身边的婢子翠儿等人当面指认,翠儿却说,白日实也只听其她宫人交口相传,并未见过究是何人与莫才人在新射殿私会,故,并不认得眼前那人是否便是那人。陛下一听,越发震怒,下令彻查,并移驾新射殿问罪。”
“难不成莫氏认了罪?”看着皇甫淑仪一个劲儿长吁短叹,江采苹不轻不重的又问了句,心中多少也有了分数。
皇甫淑仪摇了摇头,苦笑了下:“莫才人一应否认与人偷。情,直至五更时辰,陛下临上早朝之时,命人严守新射殿,不准放一人出入,同时令高力士督责翠儿逐一点认昨日在宫中散此谣言的宫婢,一经查处,即刻上禀,一时间宫中人人自危,唯恐被迁怒。熟料,那日陛下尚未退朝,莫才人却在新射殿悬梁自尽了……”
“悬梁自尽?”江采苹心头一惊,刚端在手的茶盅“啪”地一声撴在茶案上。
凝目江采苹,皇甫淑仪点了下头:“莫才人悬梁自尽,昨夜那人又已被活活杖毙,死无对证,更巧的是,武惠妃闻信儿赶至,一见莫才人头悬三尺白绫断了气,竟动了胎气,那一日宫中乱做一团,武惠妃许是受了惊,竟痛了两日一宿才诞下腹中皇子。”
不知何故,江采苹心里莫名一沉,着实未料武惠妃产子竟与莫氏一事发生在同一时候,说来倒真是无巧不成书了。粗略的按年日推测,武惠妃诞下的这个皇嗣,十有九成该是寿王李瑁才是。而李瑁一出生就送达宁王府抚养,看来,这背后少不得还有很多不为人所知的事。
“陛下喜得皇儿,自是欢兴,但因于莫才人的事,难免也甚为烦郁,终日郁郁寡欢,一连半月未踏入后。宫,莫才人的尸首停在新射殿,也半月未有人敢擅处葬。”皇甫淑仪握着手中茶盅,一口茶也未吃,貌似有分晃神儿,“因正值暑热时气,尸首停在殿内,一日比一日恶臭,整个新射殿成了宫人唯恐避之不及的地方,时,武惠妃诞下的皇子满月之际,武惠妃向陛下请旨,厚葬莫才人权当为皇儿积福,陛下纵有不悦,却也恩准了武惠妃所请,遂下谕传召宁王入宫,布置莫才人后事。”
江采苹尽可量忍下一连串涌上心头的疑惑,紧蹙了下娥眉,才和声看向皇甫淑仪:“陛下之前不是遣高给使带翠儿在宫人中查识,难道一直无果?”
“倒是找见了两个宫婢,不过,都道是听旁的婢子传说的,是以查来查去终究也未查出个水落石出来,莫才人的尸首这才停在新射殿无敢有人多过问。”皇甫淑仪坐于坐榻上,凄切之情好似溢于言表。
阁内静谧一时,江采苹无暇多去忖量皇甫淑仪此刻的心绪,片刻,才敛色道:“不知究是何人头个发现莫才人悬梁自尽在新射殿里?莫不是武贤仪?”
与江采苹面面相视一眼,皇甫淑仪重重地点了下头:“江梅妃慧智,正是武贤仪。当时武贤仪只道是担忡莫才人,故才至新射殿看探,意在劝慰莫才人,以免莫才人一时想不开而寻短见,不成想一步入新射殿便看见莫才人已然悬梁自尽,待找来太医却已为时晚矣,莫才人早已魂归九天香消玉殒。”
正说话的工夫,但见云儿步入阁来,屈膝礼道:“娘子,晚膳已备妥,娘子可有其它差吩?”
环目阁外天色,不觉间已近酉时,余晖斜洒入阁,透过阁扇远眺,天边点缀着一片片血红。五月榴花照眼明,枝间时见子初成,五月卦也,诸事不吉,古称“恶月”,如此多的不堪回首的往事,的确有煞风景。
“多备几样汤食,以待圣驾即是。”江采苹抬手示意云儿先行退下,待云儿应声恭退出阁,方又颔首与皇甫淑仪说道,“少时陛下要与宁王、汝阳王来梅阁用膳,姊不妨留下来,只当与吾做个伴。”
“这……”反观皇甫淑仪,似有犹豫,在梅阁坐了这半日,总不好落个是为见驾而来。即便江采苹不以为意,难保旁人不生口舌。
“临晋公主又不在宫中,姊回头也是一人用膳,岂有乐趣可言?陛下与宁王兄弟情深,待会儿吾也好与姊有个聊头,多日未见临晋入宫,吾着是念叨其。”江采苹莞尔一笑,李隆基与李宪、李琎在勤政殿面见李林甫,小夏子通传是李林甫拜请回宫李耳的画像,时辰上估摸着也快摆驾梅阁来,到时说不定会让李林甫随驾同来,以示恩泽,慰其日前至楼观山拜请回李耳画像的劳苦。
江采苹盛情难却,皇甫淑仪便也未再推辞,自去年新平出嫁,下嫁驸马郑潜曜以来,小夫妻俩倒也琴瑟甚笃,这年八来,多亏江采苹时常问寒问暖,隔三差五的与之散闷,才未觉孤冷。
“吾听说,寿王自小是交由宁王抱养,由宁王妃元氏代为乳育成人,想是武惠妃与宁王府交情颇深。瞧吾净顾着与姊说话,这茶都搁凉透了。”见皇甫淑仪应承下陪驾之事,江采苹浅勾了勾唇际,有一搭无一搭的说起李宪来。
皇甫淑仪起身与江采苹一块儿步至养于阁内的几盆盆景前,面前的几盆梅栽皆是去年入冬时,苏州刺史韦应物晋献入宫的奇梅百品中的五盆,因珍奇便养于梅阁里,只待它日移栽入梅林。当时江采苹也差人送至淑仪宫一盆紫蒂白,至今亦养于淑仪宫殿内。
将持于手的茶水递与江采苹一并浇了盆景,皇甫淑仪面上挂着淡淡地笑颜,展眉道:“可不是怎地,莫才人一事过后,时隔半年,寿王养于宫中,见日离不了喂食药汤,武惠妃生恐寿王又与悼王、怀哀王与上仙公主一样,那年年节上,见宁王妃元氏也同年诞下汝阳王,乳媪怀中的汝阳王长得甚是康实,虽比寿王小数月,看上去身形却比寿王更健壮,遂请恩,托宁王、宁王妃抱养寿王。”
江采苹把空茶盅放于一旁,摆弄了两下摆于面前的那盘金钱绿萼:“宫中的孩子,生而尊贵,却也娇贵。”略顿,颇显百思不得其解的蹙了下眉,“实不相瞒姊,吾有一事,至今尤为不解其故,武婉仪生前性和,不争世事,只不知早年又是何故竟被幽禁于婉仪宫?”
皇甫淑仪低眉叹息声,对于江采苹的言外之意自是明懂,天祸躲不过**更躲不过,种种因由说来话长,但归根到底无不是为争权夺宠,人心不足蛇吞象,后。宫中的女人哪个不是如狼似虎,只不过时移事易,不得不安于本分罢了。(未完待续)
正文 第304章 以人为鉴
莫氏含冤莫白悬梁自尽之后,王皇后与武惠妃之间的争夺日发尖烈起来,而武惠妃与武贤仪、武婉仪三人间的嫌隙也日积久结。
女人间的嫌怨,无非是争风吃味,事可大可小,但一关涉权欲,芝麻大的小事亦可闹成海大。
王仁皎原是折冲府的果毅都尉,是官居五品的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