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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梦在大唐爱-第1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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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出甚么大事儿,搅得整个郑府鸡犬不宁可怎生是好。”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小门小户的关起门来过日子,也有其磕磕碰碰之时。江采苹轻拍两下皇甫淑仪的手背,缓声宽抚道:“姊先莫急,少时至临晋府上,多与临晋说道下,说不准临晋有何难言之苦,又无阿家可道,只好跟郑郎子耍小性子。不过,常言道,夫妻吵架不要劝,床头吵床尾和,人在气头上难免道几句伤人的话,却也情有可原,顶多过一阵儿也便和好如初。”

    皇甫淑仪微解颐:“承江梅妃吉言,但愿临晋能知进退,万莫任意妄为、有失体统才好。”

    江采苹莞尔浅笑了下:“瞧姊说得这话儿,岂不是胳膊肘往外拐?临晋乃金枝玉叶,郑郎子又岂是徒有虚名之人,堂堂七尺男儿,遇事儿理当多迁让些才是,女人是用来疼的,多宠着点未尝不美,临晋比吾与姊皆有福气。”顿了顿,垂眸轻叹息了声,又霁颜道,“回头姊替吾捎个话,告与郑郎子,可不许负了临晋,如若不然,本宫头个不饶其,非为临晋做主讨个公道不可!郑家两代人都是明事理的人,父子二人故才有幸俱招为驸马,待会儿姊先去一步,吾需是先行至广平王府走一趟,若是早了便去临晋府上迎姊。”

    江采苹这番言语,却是说进皇甫淑仪心坎里去了,而今皇甫淑仪虽位列六仪之一,一直以来圣宠却少得可怜,坦诚讲,皇甫淑仪不无忧忡临晋是在郑府吃了甚么瘪,是以才与郑潜曜大吵大闹了一顿。此趟去了,既要弄白个中原委,更须化解开临晋与郑潜曜之间的嫌怨才好,余外还要给郑万钧赔个不是才是,但希往后里郑潜曜及其父郑万钧二人尽可量多担待一些。

    皇甫淑仪在公主府门前下了辇之后,江采苹才又乘坐凤辇直朝广平王府而去,待行至广平王府朱门外时,已近巳时。

    汤饼会定于巳时二刻开宴,是早先就循着李适的生辰八字所挑的吉时,又正当早食时辰,满座宾朋一见李玙、李椒父子二人恭迎了江采苹入府,随后纷纷站起施礼。

    出乎江采苹意料之外的是,沈易直仍逗留在长安,自外孙“洗三”以来就一直随沈氏暂居在府上。宁亲公主与驸马张垍自也在席,薛王丛更是携了侍妾韦氏同来,韦氏姊妹俩此时正在府内张罗着布置坐席。

    李椒立刻吩咐下仆去跟沈珍珠言语声,以便乳媪抱了李适及时过来正堂礼拜,圣驾虽未驾临,江采苹却已纡尊降贵代驾亲至,一干人等未候见“圣人至”的通禀已是有失远迎,总不能再有所怠慢。否则,众目睽睽之下,岂非大有渺视君恩之嫌。

    江采苹倒未介怀这些,待于上座就坐,遂示意云儿奉上赐礼:“此乃陛下所赐的玉龙子,专程让本宫送达,只当是赐送曾孙的满月礼。”

    一见盛于锦盒之内的玉龙子,在座诸人霎时惊呆,四下一片静寂。众所周知,这玉龙子实乃帝祚的象征,时,李隆基竟在李适的满月酒上赐下玉龙子,且明言是赐送予曾孙的厚礼,可见当年李隆基曾在李椒的三日洗礼上所言过的一句话,今日当真应验了。

    开元十四年十二月十三日,李椒这个皇长孙诞生后的“洗三”之礼上,李隆基亲自去忠王府探望孙儿时,曾当着四座宾客说——“此一殿有三天子,乐乎哉!”,而在当时,李玙尚未被册立为皇太子,今至李适满月酒上,玉龙子就应势下赐广平王府,正应了当年李隆基的金口玉言。尤其是今时回想来,果是君无戏言,一语成真。

    看来,不止是李玙、李椒父子二人有望继承大统,就连现下尚在襁褓中并不解人事的李适,都有望子承父业,今有此皇运神器家传宝玉在手,祖孙三人势必不难代代承嗣李唐王朝的大业。而皇太孙的权位,必定落定在广平王府之中。(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全文免费阅读 第339章 家书

    见自己语惊四座,江采苹自知广平王府的满座宾客是威慑于眼前的那块李唐王朝的帝祚之宝——李唐家的传家宝玉玉龙子。

    若说当年在李椒的洗三之礼上,李隆基所道出的玄机不为在座者所解,连同当日在李适的洗儿礼上,在席者同样对李隆基的一席话百思不得其解,那么今时今日,在李适的满月宴上,一众人等看着这块下赐李适的玉龙子,却是无不恍然大悟李隆基语出玄机是为何意,当年也罢,当日也罢,李唐王朝的基业算是后继有望了。

    与此同时,更切实又一回令人暗暗称叹,不得不叹服一代帝皇的眼识果然不是一般人可比及之。

    满堂宾朋一时间正惊怔于玉龙子,乳媪怀抱李适已跟随沈珍珠步入堂内,一见江采苹正盈立于堂中,沈珍珠就地行了礼:“妾见过江梅妃。”

    江采苹循声回首,映入眼帘一抹翠色,只见沈珍珠着了一身比三月里杨柳梢儿还要娇嫩上三分的襦裙,较之时下的姹紫嫣红,直叫人觉得格外清爽利落。诞下腹中麟儿这一月来,沈珍珠的身材竟也神速般恢复如初,一如入宫之初那般窈窕出挑儿,整个人神采焕发,丰姿绰约。

    看着一身翠黄的沈珍珠盈盈垂首施礼在面前,江采苹甚至有一瞬间的晃神,脑海里情不自禁地又浮现出昔年采盈的一颦一笑,早年采盈常伴左右时,素日最爱的就是这抹翠黄,尤为钟爱阳春三月里的满眼娇嫩之色。是以才斗胆在梅林一角添植了那株杨柳,岁月寒暑,而今那株杨柳已然长成碗口般粗大,采盈却已不在身边五年之久。连其今下身在何处都不知晓。生死未卜,而沈珍珠的眉眼偏又像极采盈。自打与沈氏在南熏殿外初见,及至其从一干被礼聘入宫的良家女中脱颖而出采选为广平王妃,与李椒奉旨成婚结为夫妻的这一年来,添子迁府,每每与沈氏得见时,江采苹总觉得越发似曾相识,却又苦于无迹可寻,无从查起。实也唯恐一旦深究下去,不知会否牵扯出当年由己一手所谋的欺罔犯上之事,心下左右权衡久矣。

    但见沈珍珠今刻这一身妆扮。江采苹不由恨不得眼前的沈氏即是采盈,恨不得立刻与之相认,一解这几年的挂记之苦,由今也了却心下积结多年的忡虑,若早知对采盈如此的放心不下,当年是死也要把采盈留在身边,绝不恁其只身一人离去,从此杳无音信这些年,反却害己日忧夜愁放不下。

    见江采苹似有恍惚,云儿侍立在旁。一时也不便上前多言,此刻四下尽是达官显贵在场,非贵即富,一个小小的宫婢又哪有份插话。

    乳媪抱着李适站在沈珍珠身后,一时半会儿也不敢自行起见。生怕冲撞了江采苹的尊驾。李椒与父亲李玙面面相看一眼,旋即接过手那块玉龙子。步向前一步:“珍珠,快些看!此乃皇阿翁所赐的玉龙子,乃赐送适儿的满月礼!”

    李椒捧着盛装玉龙子的锦盒,上前这一插言,急中生智之下显是适时解了现场之围。江采苹微敛神儿,顺势擢皓腕扶了跟前的沈珍珠直立起身,沈氏抬首对江采苹报以一笑,仔细端量着李椒已然递过来的锦盒,杏眸生光:“这便是玉龙子了?!妾可是早闻,这玉龙子实乃家传至宝!”

    沈珍珠此言一出,在座诸人登时又是好一阵儿交头接耳,眼神中尽流露出羡煞之色,看来,世人对李唐家的这块传家宝都耳熟能详,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江采苹颔首看眼那锦盒中的宝玉,启唇笑曰:“广平王妃也知这玉龙子?”

    迎面被江采苹一问,沈珍珠微愣,忙垂首屈了屈膝:“妾冒言,还请江梅妃莫怪。”

    “广平王妃何出此言?本宫不过是一时好奇,才随口一问而已……”江采苹浅笑下,伸手执了沈珍珠青葱般的玉指又扶了其站起,略顿,美目含笑道,“瞧广平王妃十指纤纤,手似玉笋,本宫原是晓得广平王妃出身于太湖名门世家,却不成想连书、礼之外之事也颇懂。”

    “江梅妃折杀妾了。”沈珍珠依依垂眸,倒也应对自如,“妾只是略知一二罢了,早年在故里,父亲大人时常跟妾讲古,曾说提,开元中,三辅大旱,圣人密投传家宝玉于南内之龙池祈雨一事,妾至今犹记。”

    江采苹娥眉微蹙,未料沈珍珠竟连此事都知晓,早些年,李隆基继位之初,每京师僭雨,必虔诚祈祷,逢至将有霖注,逼而视玉龙子,可见它若奋鳞鬣,而开元中三辅大旱时,李隆基复对此宝祈雨,却涉旬无雨,遂把玉龙子悄悄地扔到兴庆宫龙池之中,俄而云雾暴起,风雨随作,此事虽说是事实,但也早是陈年往事,今下已是天宝年间,沈珍珠竟连这些过往陈事都知,倒要对其刮目相看了。

    毕竟,倘使换做是采盈,从前根本就不会上心这些事儿,想当年在长安城街头,采盈冲撞了李椒,却连当时站在自个面前的人是当朝广平王都不识得,哪里又会上心于这些所谓的国家大事。沈珍珠却不一样,除却与采盈貌合神似,无论是言行举止上,亦或是待人接物上,全与昔年采盈的毛躁无半分相像之处,这般的有教养,又岂是一朝一夕可锤炼教化而成,当真是差之千里,难怪沈氏有此福祚嫁入侯门,采盈当年却与李椒对面不相识,缘分浅薄无福与之永结同心。

    见江采苹未应话儿,沈易直连忙迎近,拱手长揖道:“时,小儿年幼无知,微臣只当是在讲古哄其入寐,绝无妄议朝政之心,但请江梅妃体解。”

    有道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江采苹倒还未引以为意,却见沈易直忙不迭在急于从旁作释,自晓沈易直言外之意是生恐祸由口出,于是付之一笑道:“当今陛下仁圣。爱民如子。沈太史大可不必惶恐,今儿个在这堂上,都是一家人,不过是道些家常话,本宫也不会往心里拾。”

    听江采苹这般一说,不单是沈易直,就连李椒、李玙父子二人同是安之不少,太子妃韦氏及其姊笑看一眼,一前一后步了过来:“今日江梅妃纡尊降贵。但请上坐。”

    “适才忙得乱,妾有失远迎,但有招待不周之处。江梅妃莫怪才好。”韦氏之姊——亦即薛王丛的侍妾韦氏,也在旁礼拜出声。

    当年江采苹滑胎,采盈等人被打入大理寺天牢时,江采苹曾与韦氏之姊在御花园有过一面之缘,当时还曾亲手从臂腕上脱下一枚玉臂钏相赠予薛王丛的这位侍妾。尽管韦氏之姊只是薛王丛的一个侧室,并非正妻名分,李玙册立为皇储那年,在东宫操办大宴时薛王丛却有带韦侍妾入宫参贺,即便是多看在韦氏这个太子妃的面子上,当江采苹与韦氏姊妹二人在御花园不期而遇时。却一目了然韦氏之姊实则是个极有心计的女人,时隔多年,更是依旧历历在目当年韦氏之姊看其时眼中不加掩饰的浓浓敌意。

    寒暄毕,面子上的工夫做足过后,不多时汤饼会开宴。言笑晏晏间。只半个多时辰,广平王府的满月宴已散。李适的洗三之礼未大办。今个的贺满月亦未大动,加之今次圣驾未亲临,朝野上的一些重臣多半只遣人送上门不少的贺礼而已,也未亲自登门贺祝,是以排场上其实还不如上次的“洗三”喧闹。

    府上的宾客陆续散去之后,余下的人中,宁亲公主与驸马张垍不大会儿也由李椒恭送出府,韦氏姊妹二人不时吩咐着府上仆奴收拾庭院,江采苹则在薛王丛的作陪下和李玙、沈易直以及沈珍珠父女俩做请下移步后院凉亭稍作歇息,以便少时打道回宫。

    环目偏西的日色,江采苹霁颜搁下茶水:“让本宫抱下这孩子,可好?”

    沈珍珠一愣,旋即满为欢欣的示意乳媪道:“快些抱与江梅妃,仔细些莫污了江梅妃衣身。”

    “不妨事。”见乳媪应声步过来,江采苹展颜抱过襁褓中的李适,伸手轻轻逗弄了下李适红呼呼的小脸,只见李适微眯缝着的小眼睁了睁眼,小嘴儿一咧,竟是冲着江采苹咧嘴笑了笑,这下,江采苹反倒被怀中的小儿逗得开怀不已,“端的是个可爱的孩子,瞧其还在冲本宫笑呢。”

    “想是娘子与小郡王有缘,奴记着,上回‘洗三’时,小郡王便对娘子笑过。”云儿在一旁看着,深知江采苹望着怀中的李适,心底不无怀念自己那个今世未修得母子之缘的皇儿,遂轻声笑和了句。

    轻轻抚摸下李适的小脸,江采苹将怀中的李适交还乳媪抱着,曼声浅笑了下:“瞧着时辰已是不早,本宫也该回宫,想必陛下在宫中亦正心心念念的想本宫能及早回宫带个好信儿。”

    见李玙、沈易直立马起身作备恭送,江采苹忙摆手莞尔道:“太子殿下、沈太史无需相送,且留步便是,本宫的凤辇就在门外。”说着,环了目沈珍珠,“待过些时日,广平王妃可要多带小郡王入宫走走,陛下与本宫少不得会想念这个皇曾孙。”

    边说话边提步踏出亭外,但见李椒已是送走姑母宁亲公主寻来凉亭,江采苹遂温声交嘱李椒说道:“往后里广平王可要细心照拂好沈氏母子,本宫在此且祝广平王一家三口,家和丁旺,和乐多福。”

    李椒与沈珍珠眉语目笑一眼,毕恭毕敬地应承道:“椒儿谨遵江梅妃教诲,必不负妻儿。”

    看着沈珍珠颜颊染上一抹霞彩,日色下,一身的翠色镀上了一层朦胧的金色,熠熠生光,江采苹直觉窝心,心头更为其由衷的充荡着难以言喻的喜慰,正欲举步,却见沈易直跟在旁侧看似像是想起甚么似的,兀自急赶两步,紧声唤道:“江梅妃且请留步。”唤着,已然从怀中掏出一封书柬,双手奉上:

    “先时净顾忙东忙西,微臣楞是差点忘却,日前微臣府上快马送来一封书信,乃江儒医亲笔写与江梅妃的一封家书,特委托微臣务必转呈江梅妃。”(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全文免费阅读 第340章 犯上

    坐在凤辇中,江采苹重又打开那封家书细细看了遍,单看笔迹,只一眼就可辨识出手上这封书信确实是出自江仲逊笔下。

    先时在广平王府,沈易直突然拿出这封信函呈交江采苹时,当时着实让江采苹深感意外,听沈易直言下之意,此封家信是前两日江仲逊托人专程送达吴兴沈府,原是想委托沈易直北上京都时顺便捎带给江采苹,却不成想沈易直自上月中旬赶赴长安为外孙亲贺洗三之礼起,月间就一直未回乡。

    念着江仲逊与沈易直一见如故的交情,以及江仲逊曾多次不畏寒暑上门医诊为己治愈多年以来的顽疾之恩,沈珍珠的母亲这才再三交代府上家仆连日快马将这封书信送达长安来,生怕晚送一步,再迟上个一两日非但赶不及报信届时沈易直只怕也已起程上路回府去,白折腾一趟尚是小,失信于人却是有负于人所托。

    在广平王府时,见接过手的书信外面还套有另外一个缄札,两面画有鲤鱼图案,平整收于缄札之中的信函上则墨笔书写着“采苹吾儿亲启”一行字,方孔缚着未拆的封泥,江采苹就当着沈易直、李玙、李椒、沈珍珠几人之面启开了缄札。毋庸置疑,这套在外面的缄札十有九成是沈家主母特意外加上去的,以便沈易直收阅其这番用意,有此却也可见,沈珍珠的母亲是个极心细之人,为人母者也唯有这般明事理的才可教养出沈氏这等知书达礼的好女子。

    至于家信的内容读来倒十为言简意赅,一如当年江采苹入宫在即之日,江仲逊所留下的那封素书。只寥寥几行字而已——“苹儿,听闻沈太史之女月前喜诞麟儿,着是可喜可贺,料想沈太史不日还要入京参贺。阿耶故唤李东代为走一趟,烦劳沈太史给吾儿捎个家信。阿耶在珍珠村,一切安好。望吾儿莫挂忧,善自保重。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有无相生,难易相成。长短相形,高下相盈,音声相和,前后相随,恒也。阿耶已是半截黄土埋身人。今,沈太史之女与吾儿同身在长安,它日若遇难处,倘使可助之化险为夷,万望予以看顾,权当还以沈太史个恩情。”

    看着下款落笔上的“阿耶”二字,江采苹独坐在凤辇之中,不禁泪沾衣襟,由手中的这封家书。不难猜知江仲逊远在千里之外的故里已然知晓今下其在宫中的处境,故才托人捎带书信以解其心结。时下,金花落的圣眷日深,梅阁的恩宠一去不复再,眼看着大势将去,以今下曹野那姬的恩宠来言。它日若欲取而代之江采苹的权位并非甚么难事,宫中从来藏不住秘密,后。宫里的势态自古就波谲云诡不断,风浪与云平,又岂能瞒得过世人的悠悠众口,而后。宫的权势之争,向来更是牵一发动全身,不成功便成仁。

    正是如此,顾念重重之下,江仲逊才送来家书,不止意在开慰江采苹心绪,更在微言大义,告之世间的名利富贵不过是过眼云烟之理,诫之万莫为了追逐名利而为权为利蒙蔽了身心,名利本为浮世重,古今能有几人抛,即便视之如尘世飞灰,焉不知人的七情六欲,独一个“情”字最是难以割舍得掉的一件苦事。

    握着持于手的那张粗薄的黄纸,江采苹一颗心却重如泰山压顶,手上虽是一张黄纸,其上所承载的情义却重。江仲逊的苦口婆心一早就在江采苹意料之中,然而,江仲逊竟在信中提及沈珍珠,且一再叮嘱尽己所能帮拓沈氏之言,却很是意料之外的事。以江仲逊的处世之道,绝不会无缘无故作此交嘱,这些年江采苹太了解这个父亲的脾性了,断定其中必有何不为其所知的隐情才是。

    即使是为还沈易直一个人情,纵管上回江仲逊得以来长安,父女二人有幸在忠王府见了一面,那回的确是沾了沈珍珠与李椒成婚的光,而这一次,江仲逊所写的这封家书亦是通过沈府才转交到江采苹手上,不过,两桩事情加起来也不值得江仲逊作此交嘱。须知,身在宫中最忌讳的就是结党营私,况且李玙今下又是为大唐的皇太子,李椒又是李玙的长子,更是当今天子的皇长孙,说白了,在今日李适的满月宴过后,皇太孙的名分已然花落广平王府,越是处在这风口浪尖上,是聪明的越应独善其身,不可犯了皇家大忌才好,否则,稍有不慎,一步错,许是就招来杀身之祸。事关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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