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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

梦在大唐爱-第2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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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韦坚心中一动,旋即也从旁顿首道:“陛下,臣下不过是在崇仁坊的酒肆以茶代酒,放夜之日叙旧而已,绝无谋逆之心!陛下仁圣,恳请陛下明察,还臣下一个公道。”

    一码归一码,眼下这关头,绝不可让李林甫等有心人士从中挑唆,钻了空子才是。即便李林甫刚才所提的石堡城之事属实,当年皇甫惟明也确实曾上奏过与吐蕃和亲之利,然若在此刻再予以追究那些陈年旧事,无疑是推波助澜,火上浇油。

    反观杨慎矜,面对韦坚与皇甫惟明的陈词,却毫未退惧,反却面露冷笑之色,一拱手,又禀道:“启禀陛下,上元夜韦尚书可不止是闲坐在崇仁坊茗茶,还与鸿胪卿皇甫惟明去过景龙道观,恕臣斗胆直言,而在此之前,韦尚书还与太子殿下在灯市见过一面……”

    杨慎矜这话一说,不但皇甫惟明、韦坚面色一变,就连一直未吭一声的李亨站在旁边也猛地抬起头来,看向对面的杨慎矜、李林甫等人。看来,李林甫一干人等早就做过周密谋划,只为今日朝堂之上一举将朝中异己清除掉。只是,令李亨万万没想到的却是,李林甫为把其从储君的位子上拉下马,竟不惜无中生有,指鹿为马,如此的臆断在御前进谗言,甚至连东宫都设计在监视之中。

    环睇堂下各执一词的杨慎矜、韦坚、皇甫惟明三人,李隆基龙目微皱,隐有怒气,这上元节才过,宫里宫外尚沉浸在年节的气氛中,前朝就闹出这等讧乱之事,听到此,已足可看得出,今番事儿的矛头看似是在弹劾韦坚、皇甫惟明,实则不尽然止于此,更是在针指向李亨而来。

    而皇甫惟明早年与李亨也曾是故友,韦坚更不用说。当年李祎连连大败吐蕃,吐蕃因屡屡吃败遣使请和之时,李隆基曾当着满朝文武之面,以“吐蕃赞普往年尝与朕书,悖慢无礼,朕意欲讨之,何得和也!”欲作不允吐蕃和亲之请,皇甫惟明则以“开元之初,赞普幼稚,岂能如此。必是在边军将务邀一时之功,伪作此书,激怒陛下。两国既斗,兴师动众,因利乘便,公行隐盗,伪作功状,以希勋爵,所损钜万,何益国家!今河西、陇右,百姓疲竭,事皆由此。若陛下遣使往视金城公主,因与赞普面约通和,令其稽颡称臣,永息边境,此永代安人之道也。”一说,极力谏言与吐蕃重修旧好,当时还在做忠王的李亨也上表请奏休养生息,且不论皇甫惟明今下的因功擢升是否是沾了当初与吐蕃和战的光,也不论李林甫等人今时又是否是在罗织罪状,韦坚与皇甫惟明是不是真有构谋之心,欲谋废立,今日一事在李隆基酌量来,一旦罪名成立,首当其冲的势必会是李亨,但曾经的人伦悲剧却绝不能再在李唐家重演一回。

VIP章节 第421章避嫌

    杨慎矜含沙射影,话中有话,李亨面色顿变,倒未急于为己辩驳。

    那日上元夜,李亨的确与韦坚在闹市有过匆匆一遇,虽说只是寒暄了几句,大庭广众之下也谈不上何来甚么构谋之嫌可言,不过,杨慎矜等人既敢在朝堂上当面排构进此谗言想必定是有备而来。李林甫一干人等既做足了功夫卯足了劲儿,倒要看其等究竟意欲何为,做欲扣顶甚么帽子诬陷忠良。

    听着杨慎矜把矛头转向李亨,显是欲将李亨也牵扯其中,韦坚心下一沉,就地顿首道:“陛下,望夜灯市,臣与太子殿下实乃是不期而遇,时,太子殿下正带着小郡王围在台下观看杂耍,臣与太子殿下沾亲带友,怎可佯作视若无睹。陛下明鉴,杨御史这般锢蔽见闻,随声是非,必是有人授意,结帮营私,包藏祸心,意图一手遮天!”

    这两年李林甫在朝中专政自恣排除异己杜绝言路,早就为明眼人看穿,前年连与之同宗属的李适之都可佞罢,“大义灭亲”,更别提欲除其他在朝为官者,更不会手下留情。韦坚这会儿实也看得心如镜明,甚晓李林甫、杨慎矜等人今日早朝之所以胆敢在御前寻衅滋事,也是有恃无恐,想必在此之前就已事先谋计好,欲来个一石二鸟,想要趁机打压李亨乃至一举把李亨拉下马,既如此,更绝不容许其等再将李亨搅扯进来,否则,以李林甫的阴险狠毒,一旦获罪只怕难再有沉冤得雪之日。

    韦坚话音才落地,但听李林甫紧声就发难道:“听韦尚书言下之意,莫非是在指罪某?”

    盱视着对号入座的李林甫,韦坚冷笑一声。索性夹枪带棒把事儿往明里挑:“李相乃当朝宰相,久踞相位,位高权重,某岂敢与李相作对?满朝文武,有几人不是李相座上客,某也不过是在御前略尽忠言罢了,李相又何必急着顶罪?”

    李林甫面上微微变了脸色,早就听说韦坚工于辞令,今日一见果是未令人失望,只可惜凡不与其为舞者都将被视作佞臣贼子。不得善终,往后里韦坚在这世上更为留不得。

    睇目李林甫、杨慎矜等人,皇甫惟明战袍一甩。径自直立起身,声音陡地八分高:“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若臣与韦尚书茗茶论道都是为有罪,祸及门第,那天理何在?王法何在?”

    “放肆!”

    皇甫惟明这一当堂谩辱。李隆基不由震怒,纵便李林甫、杨慎矜是罗织罪状,皇甫惟明近年也确实有些侍功傲主之气,都道武将豪练,但若自觉功高盖主意欲权大压主,无疑将是自毁前程。

    睨眄皇甫惟明。李隆基微霁颜,龙颜越发凝重:“爱卿言外之意,是在指怪朕是个昏君了?”

    “陛下。臣……”

    天颜一怒,众臣子不禁个个噤若寒蝉,皇甫惟明这才后知后觉意识到适才一时过激竟出言无状,刚欲躬身作释,却被李隆基当头喝断:

    “鸿胪卿皇甫惟明。日显狂悖之气,罔执恩宠。离间君臣,自即日起,解除其河西、陇右节度使之务,贬为博川郡太守,并籍没其家!”

    乍听李隆基下此圣谕,朝臣中立时引生一阵窃议,皇甫惟明不由得也怔愣在了原地。见状不妙,韦坚赶忙从旁拱一拱手,欲代为说情,还未来得及张嘴却听李隆基紧接着又下了第二道敕令:

    “刑部尚书韦坚,干进不已,贬为缙云郡太守!”

    顿一顿,环睇堂下众臣,李隆基起身步下御座,径直提步向后殿,高力士侍奉在边上,忙不迭示下退朝,转即趋步在后,随驾离去。

    圣驾拂袖而去,一众臣子面面相觑在下,无敢有人追上前再做它言,更无人敢多置喙赘言半句。李林甫、杨慎矜交换了个眼神,却是面露喜意,李隆基对韦坚、皇甫惟明的降罪惩处可谓正中其二人的下怀。

    待众臣不敢怒更不敢言的三两成群纷纷退向兴庆殿殿门外,李林甫拿眼睨了眼俱是一脸呆愣在那如遭受了五雷轰顶的韦坚、皇甫惟明,旋即也与杨慎矜不无趾高气扬的随后离开,而韦坚、皇甫惟明两人杵在殿内却是良久的似有恍惚。

    李亨默未作声的陪同韦坚、皇甫惟明站在那,一时也不知当作何言说,事出仓皇,这刻还心有余悸之余,心下更是莫名压着份极重的忐忑不宁,那感觉,仿乎这桩事儿到此并不会告一段落。

    前朝有人被贬黜的事,只半日就传遍后。宫,江采苹闭门不出在梅阁,自也听闻了韦坚、皇甫惟明被降罪一事。

    皇甫惟明也算是个用兵良才,为官为人正直不阿,今番却因悉李林甫贼子野心上奏李隆基祈罢之反而遭贬黜,听来也着实叫人心叹惋惜,只是,这就是历史,更是命中注定的劫数,恁谁人也逃不开躲不过天命。

    江采苹浅浅地品着手上清茶,品茶之道,如同品人生,总不免有所感触,或长叹,或欣然,最终都不过是种心境而已。倘使皇甫惟明不逞这一时之勇,能忍下这一时之气,或许事情不尽然就全无回旋余地,李林甫的口蜜腹剑,又不是一日两日的事了,史称“公卿不由其门而进,必被罪徙;附离者,虽小人且为引重”,想当年,张九龄、李适之等正直之士,不就是因此而遭逐以致被诛的。以人为鉴,才可苟全己命,保全九族,加之年前李隆基留驾在太真观的那段日子,李林甫当堂训教了朝臣那一席“马料论”,这大半年连谏官也“无敢正言者”,一个个乖乖地做起了“持禄养资”的“仪仗马”了,今下皇甫惟明、韦坚当真是不值得为与李林甫这等小人争一时口舌之快而牵累家小。

    经此一事,李亨有惊无险,李隆基只限于惩治韦坚、皇甫惟明的个人过失,并未有何针对李亨之处,可见是为保住李亨的太子之位,是为顾全大局。皇甫惟明虽是正月十三才兼封的河西节度使。官至鸿胪卿,才升官三日便被贬黜,但也唯有如此,舍小保大,才不致以生出更大的动荡。

    “娘子,淑妃来了。”

    晌午才过,皇甫淑妃就登门来梅阁。江采苹正闭目养神在阁内,见云儿相引了皇甫淑妃入阁,便起身相迎:“这晌午头上,姊怎地过来了?”

    待执了皇甫淑妃的手一并坐下身。江采苹才示向云儿赶紧地去沏壶香茶来,云儿应声恭退下,不大会儿就端了一壶雪茶奉上。这雪茶。是以梅林枝头上攒积的冰雪所煎冲泡而成的茶水,甘饴可口的很,是江采苹今冬才研制的。

    这半年云儿与皇甫淑妃走的极近,自打江采苹年前病愈起,皇甫淑妃便十为关照云儿。江采苹抱病在榻那几日。圣驾由太真观起驾回宫那夜,云儿奉茶时不留神儿烫伤了手,过后还是皇甫淑妃让身边婢奴取了瓶腊脂来,亲手拿与云儿擦拭以消肿防冻裂,只不知,今日是否是云儿相请了皇甫淑妃前来与江采苹散闷的。

    “唉。实不相瞒江梅妃,嫔妾今儿个来,是有事相求……”待云儿侍立向一旁。皇甫淑妃挑了挑眉,看似有难言之隐一般轻叹了口气。

    江采苹心下巍巍一动,若皇甫淑妃今个只身前来是为前朝之事,想是其也无能为力:“姊莫这般见外,有何事吾能帮托上的。姊但说无妨。”

    接过江采苹递过手的茶盅,皇甫淑妃凝眉不展的又搁在了茶案上:“想是江梅妃也听说了。今儿早朝,陛下盛怒之下,贬黜了韦尚书及……”

    江采苹浅啜口茶,凝睇皇甫淑妃,未待皇甫淑妃把话说完就温声打断道:“吾也有些话,想与姊说。恕吾直言,姊久在宫闱,不是不知身为后妃御嫔,不可干政,更不允僭伺帝意,后。宫干政乃大忌。”

    皇甫淑妃面颜一黯,不觉长指已攥成拳状,微晃才掩于袖襟下。江采苹轻搭上皇甫淑妃的手,敛色又道:“今日朝堂上的事儿,先时吾已听云儿说起过,吾便与姊道几句掏心窝子的话,时下大局未定,这丢卒保车之理,个中厉害,姊是个明事理的人,无需吾多说,姊也深明。”

    皇甫惟明与皇甫淑妃尽管都为皇甫一族的脉系,轮到这一辈儿也早就出了五福,甚至连远亲都沾不上,但毕竟是属同宗。早年江采苹并不知晓皇甫家还有皇甫惟明这样一个有着将帅之才之人,只知皇甫淑妃出自名门大族,不过在其入宫之前并不怎受李隆基待见,而今想来,早些年李隆基之所以不予晋封皇甫淑妃,许是也在顾忌着外戚专权,史上外戚、宦官轮流专权亡国的朝代不胜枚举,要说李隆基也是以史为镜,纵便如高力士这等的大将,官累至骠骑大将军、进开府仪同三司,现如今不也是年愈有名无实空有个名衔手上却早无兵权实权。

    当年江采苹在御前为临晋讨封实受册时,其实也还不知皇甫家还出了个在为大唐镇守一方边疆的大帅,只能说是与皇甫淑妃一见如故,自觉投缘罢了,故才做了个人情不成想由那以后竟建下深交。皇甫淑妃的口风也甚严紧,若非年节时候皇甫惟明从驻地来京师长安进献对吐蕃作战中的战利品,宫宴上李隆基称誉皇甫家是为大唐的贤妃良将,江采苹还不知情原来皇甫淑妃与皇甫惟明系出同门。

    不知何故,自知悉这个的这十余日以来,江采苹便有分惴惴之气,翻来覆去的才幡然醒悟到原来不管是在临晋受册一事上,亦或是在皇甫淑仪晋位为淑妃一事上,李隆基并不全是在意着江采苹的感受,并不尽是在征求江采苹的意见,很多时候很多事更不尽然是单纯的来与江采苹商酌的,别看只是个封号,帝王将相后妃御嫔却是各有掣肘,盘根错节至极。

    志不求易,事不避难,今下皇甫惟明惹祸上身,遭此劫难,皇甫淑妃来梅阁无非意在相请江采苹在御前求个情面,殊不知,在眼下这个节骨眼上非但不可跟李隆基求情宽罪皇甫惟明,皇甫淑妃还须尽可量的不掺和这件事才是明智,现下不避嫌难保明日就不会不被迁罪及身,待到皇甫惟明落难那日更无以援手。

VIP章节 第422章和离(上)

    “狐媚!整个一狐媚子!……”

    彩儿与月儿去司膳房取食材一回阁,就气呼呼地奔上阁阶,一脸愤懑的啐叨着。月儿一抬头,看见皇甫淑妃正与江采苹坐在阁内,连忙从后面急拽了下彩儿的衣襟,紧走了几步,步上前缉手行礼。

    “这是怎地了?”环目彩儿、月儿,江采苹凝眉搁下茶盅,今日早食用的较晚,约莫半个时辰前,彩儿自请要去司膳房取些食材,巧在月儿也无事便一同跟了去,不晓得这二人又碰上了何事,刚回来就满带着怨唠不快。

    “娘子有所不知……”一听江采苹问及,彩儿步向前一步,刚欲作答又被月儿从旁拽了下。白眼相向着月儿,彩儿甩开月儿的手,便嗔了声:“这儿又无外人,怎地便说不得了?”

    被彩儿这一埋怨,月儿不由低垂下首,看似有些手足无措。其实,月儿也不是拦着彩儿不让彩儿说话,只不过彩儿一贯直肚直肠,有时得罪了人都不觉,这会儿皇甫淑妃又刚巧也在,虽不是甚么外人,这言多必失、祸由口出却是至理名言,其等身为宫婢,很多时候须得装聋作哑才是。

    见状,皇甫淑妃放下正端在手上的茶水,强颜含了笑就做欲起身请辞。刚才尽管只与江采苹才说了寥寥几句话,但对江采苹的点醒之言,皇甫淑妃却听得明透,眼下也确实不是说情之时,正如江采苹所言,倘使适得其反反却不美。江采苹一语中的,道破当下情势,皇甫淑妃自是听得懂江采苹非是不愿出手相帮,而是时下帮不得,既如此。这会儿也该起身告辞,回宫安安心。

    “究是怎回事儿?”示意皇甫淑妃且坐着,江采苹紧声就瞋了眸言不及义的彩儿。彩儿与月儿也未免有点太不成体统,当着皇甫淑妃的面两人就这般不默契,亏得今个是皇甫淑妃赶在这儿,若是换做旁人,只怕又要惹出一些闲言碎语,知道的还好说,不知情的少不得会以为是梅阁表里不一不待见人。

    眼见江采苹敛色,月儿抬眸看眼彩儿。像是犯下甚么大过似的绞着绢帕越发埋下首,未吭一声。彩儿眉心一蹙睨一眼月儿,倒是又步上前两步。步了近才说道:“娘子,晌午奴与月儿去司膳房,原想着取几样食材,不成想却瞧见成群的宫婢,围成堆儿在那争画黑烟眉!”

    江采苹心下一潋。自杨玉环破除陈规,不画青黛眉改画黑烟眉,近几个月以来的确引得宫内女人竞相模仿这一“新妆”,且日见风盛,难怪《全唐诗》有载徐凝的《宫中曲》——“一旦新妆批旧样,六宫争画黑烟眉”。

    隐下心头纷扰。江采苹凝睇彩儿、月儿:“这话有人说,不见得便会因人言而变,旁人画眉。关你二人何事了?”

    “娘子!”彩儿却是一跺脚,貌似十为的恨恨,“娘子可知,这黑烟眉可是、可是杨……”

    “本宫岂会不知?”未容彩儿牢骚完,江采苹已是正色打断了彩儿的话。若非在年节宫宴上杨玉环盛装出席,且描了黑烟眉。又怎会在短短数日里就风盛宫里宫外,就连长安城身在秀闺中的闺秀都竞相争仿起来。女为悦己者荣,身处这深宫之中,不过是为权宠罢了,犯不上非与人一争高下。

    见彩儿被江采苹当头呵断,月儿唯喏着看眼江采苹,半晌迟疑,就地屈了屈膝,细弱蚊丝道:“娘子,奴与彩儿在回来路上,还碰见了小夏子……小夏子道,要急赶着去传召画工至南熏殿,作十眉画。”

    “十眉画?”这下,皇甫淑妃也不禁挑眉作问出声,一时颇显不解,月儿口中所说的这十眉画是为何解,何谓十眉画。

    云儿侍立在旁,不由得亦蹙了蹙眉,但听彩儿悻悻地轻哼一声,仍甚是气闷的低声怨艾道:“这十眉画,一曰鸳鸯眉,又名八字眉!二曰小山眉,又名远山眉!三曰五岳眉,四曰三峰眉,五曰垂珠眉,六曰月稜眉,又名却月眉!七曰分梢眉,八曰还烟眉,又名涵烟眉!九曰横云眉,又名横烟眉!十曰倒晕眉!听人说,这可都是杨贵妃近日才画摹出的,无不是出自于杨贵妃之手,不过是召宫中画工为之裱褙罢了!”

    听彩儿这般一说,皇甫淑妃面颜一黯,今晨早朝,李隆基才贬黜了朝中两员良臣,一是镇守边塞长达十五年之久的皇甫惟明,一是为有功于漕运的韦坚,二人都为前朝重臣,功在社稷,连半日还未过去,李隆基竟能兴得起如此的闲情雅致又召见画工去南熏殿赏杨玉环所作的十眉画,怎不使人感喟当今天下当真是小人得志,奸佞当道了!

    睇眄彩儿、月儿,江采苹凝眉呵斥在后:“无知妄言,也随人人云亦云,说长论短,还不快些去备几样茶点,少时本宫要拿与姊,赶明儿个是小郡主入宫拜谒的日子,也便让姊带与小郡主。”

    “是。”见彩儿还欲在说些甚么,月赶忙应了声,拉着彩儿先行恭退下,步往庖厨备食。早先在宫道上,月儿就与彩儿说过,待回阁后莫把今个的所见所闻告知江采苹,怎奈彩儿偏不听劝,还当着皇甫淑妃之面说议了一番,江采苹不予责斥已是宅心仁厚。

    看着彩儿、月儿退下去,云儿步了过来,端持着茶盏又为江采苹、皇甫淑妃蓄满了杯中茶水。

    四下片刻安寂,江采苹轻抚下若有所思的皇甫淑妃的长指,缓声启唇:“姊便听吾一劝,莫参搅其中为是,来日方长,万莫落人口实。”顿一顿,轻叹息了声,“今下姊可不只有临晋,纵便姊不为己着想,也需多多顾全临晋及小郡主不是?”

    皇甫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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