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在大唐爱-第2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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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顿,李林甫盱眙龙颜凝重的李隆基,才又煞有介事的接着说道:“微臣与董将军,本无甚多交情。石堡城一战乃军国大事,关乎吾大唐万里声威,微臣若无万全之计,又岂敢为董将军冒然上言?岂非视军国大事如儿戏也?董将军曾与微臣论兵法,告与微臣‘激水之疾,至于漂石者,势也’之用兵之道,恕微臣直言,吐蕃蕞尔小国,并无几员良将可委任。却有胆有谋的晓以屯兵坚城之下,臣、臣唯恐是有人走漏了军机……不然,以董将军之策。攻其不备,出其不意,必可大获全胜……”
凝睇李林甫,李隆基轩一轩长眉,龙颜似有所思。一时颇使人难以捉摸。高力士静听在旁,心下却猛地一沉,听李林甫言下之意,大有借机构陷王忠嗣通敌大罪之意,这通敌叛国欺君罔上可是罪无可恕啊。
殿内好一会儿死寂,李林甫对身旁的董廷光使了个眼色。董廷光微侧首,冲一直站在其身后却未吱一声的魏林递了个眼神,但见魏林立马就从旁空首道:“臣。济阳别驾魏林,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万岁!”
环睇下立的魏林,李隆基微霁颜。适才只看见李林甫、董廷光身后还跟着个人,头戴盔甲身着战袍。原以为是董廷光身边的副将,不成想竟是文官。
李隆基一抬手,示下魏林起见,魏林却就地顿首道:“启禀陛下,臣曾往任朔州刺史,时,王忠嗣王将军乃河东节度使。”
李隆基不由皱了皱眉,别驾从事史可谓半个州府刺史,看来,这魏林曾在王忠嗣手下当值,只不知魏林在这节骨眼上说提这个是为何意。
但听魏林细细数道:“禀陛下,早年王将军待吾可称是谓良师益友,王将军屡败吐蕃,盛名在外,着是国之不可多得之良将!五年正月,河陇以皇甫惟明败衄之后,因王将军以持节充西平郡太守,判武威郡事,充河西、陇右节度使。其月,又权知朔方、河东节度使事。王将军佩四将印,控制万里,劲兵重镇,皆归掌握,自国初已来,未之有也。寻迁鸿胪卿,馀如故,又加金紫光禄大夫,仍授一子五品官。后频战青海、积石,皆大克捷。寻又伐吐谷浑于墨离,虏其全国而归,屡建奇功。”
听着魏林在御前为王忠嗣歌功颂德,董廷光不禁侧目以对魏林,今番之所以找来魏林一道儿上京来,可不是为了美誉王忠嗣的。
李隆基抬一抬手,示下魏林起来说话,魏林连忙伏叩在下,顿一顿,才又不温不火道:“初,王将军在河东、朔方日久,备谙边事,深得士卒心。及至河、陇,颇不习其物情,又以功名富贵自处,望减于往日矣。陛下仁圣,臣有一事,不得不上禀陛下,念及王将军有功于社稷,陛下下敕犒赏三军,王将军醉酒之下,曾与诸将云,‘早与忠王同养宫中,我欲尊奉太子’……纵为酒后失态之言,臣决计不敢虚言。”
李隆基面颜才欲缓一缓,却听魏林这般一说,龙颜“刷”地又是一变,不曾想王忠嗣竟有此心,敢觊觎皇太子之位。
见龙颜大变,李林甫与董廷光相对一眼,遂又上前道:“陛下,王忠嗣拥兵天下,所幸非是奸臣贼子,不然,这天下之祸,恐已不远矣。”
李林甫话音还未落地,只听“砰”地一声响,李隆基已将手边的茶盅摔碎在地,刚才还满盛着茶水的茶盏,眨眼间精致已不在,摔了个粉碎。
眼见龙颜震怒,李林甫、董廷光、魏林三人埋首在下,再无人多言它话,此番入宫的目的已达成所愿,再往下多说反却无益。
殿中阴霾一片时分,江采苹也从新射殿步了回来,还把先时在新射殿花树下捡拾到的那串金铃一块儿收在袖襟中带回,才刚步上殿阶,就听见里面传出茶盏摔地的声响,不由得珠履一带,止步在殿门外。
小夏子趋步在后,同是听见了殿内的声响,自知十有九成是李隆基又为何事在大发雷霆之怒,但也不便多嘴。何况,前刻跟从江采苹去了趟新射殿,这会儿小夏子整个人还有些心神不宁,惊魂未定。为免额外生事,惹事上身,小夏子原想劝说江采苹将那串半埋在花树下的金铃丢掉,毕竟,倘使这金铃是当年莫才人留下的。那便是死人的遗物,那这串金铃势必不会是甚么吉祥之物,若被李隆基问及,一旦睹物思人,估摸着要引生一场轩然大波,但见江采苹楞是对那串金铃有分爱不释手,自也不便多劝,只有顺从了江采苹之意,扯了块衣襟把那金铃包了个严实,生恐这刻入殿后江采苹一走动掖在袖中的金铃就会发生铃响声。
而殿内。与此同时,李隆基在盛怒之下,已命高力士传下敕令。当即下旨召王忠嗣回朝,以王忠嗣“欲奉太子”之罪,直接交予大理寺严审,待审明,若果如魏林所言。便即日处以极刑。
李林甫、董廷光与魏林随即恭退下,一步出殿门,就见江采苹正敬候在殿阶下。董廷光、魏林甚少进宫,自不及李林甫识得江采苹,见李林甫步向前施礼,二人遂也于后拱了拱手。
“臣。见过江梅妃。”
环目李林甫三人,江采苹颔首轻抬了抬皓腕:“李相快些免礼。”说着,美目流转。眸光由董廷光、魏林身上一带而过,“数日不见李相,近来李相可安好?”
李林甫赶忙揖了礼:“劳江梅妃挂怀,老臣一切都好。”微抬首看一眼江采苹,立时又埋下首道。“江梅妃端丽冠绝之妍丽,风采不减当年……”
听似李林甫是话中有话。当年江采苹也算有恩于其,尽管李林甫是个口蜜腹剑的小人,但江采苹自认素与其无仇怨可究。今下杨玉环在这宫中贵为贵妃,虽说江采苹仍一如既往的手持凤印,掌理六宫,然而平日里实则极少过问宫中之事,对于其它宫苑里的那些琐碎事儿插手的更是少之又少,杨玉环由李瑁的“寿王妃”被“休”成当今天子的堂堂“贵妃”,要说这其中的恩怨是非,其实也不关江采苹多少事,无不是杨玉环与李隆基、李瑁父子二人之间的一场情孽交缠,话虽如此,李林甫却一向拥护李瑁,不管是在武惠妃备受盛宠那些年亦或是在武惠妃薨后,李林甫确实是无一日不在挖空心思的意欲拥立李瑁早日登上皇太子的宝座,否则,这一两年李亨也不至于祸不单行,几度险些太子之位不保。
隐下心头纷扰,江采苹启唇一笑:“承李相吉言,本宫倒想青春永驻……”
“红颜不老”的后话还未说出口,见李林甫已面露诧异,看似听不怎懂般,江采苹这才意识到这俩词未免在这千年前超时了点,一时差点说秃噜了嘴,旋即莞尔笑曰:“本宫不耽延李相了。近日时气十为寒冽,李相好生保重。”
李林甫又拱手礼谢了几句,才与董廷光、魏林一并离去。目送李林甫三人走远,江采苹才敛色温声问向小夏子:“那跟于李相身侧之人,莫非便是董将军?”
拿眼睨一眼已是走远了的李林甫,小夏子低声说指道:“回江梅妃,那二人中,左为董廷光,便是那前些日子请兵攻占石堡城却吃了败仗的董将军,右为魏林,时为济阳别驾,不知何故今儿竟与李相一道儿进宫来。”
小夏子正与江采苹在殿门外说示着,便见高力士从殿内走了出来,似行色匆匆,一见江采苹正立身在殿外,忙又迎上前来。高力士侍奉在殿中,净顾听李隆基与李林甫三人说议石堡城的战事,适才才想起向李隆基禀告江采苹现正候在外的事,这不正欲出殿找寻江采苹,但见江采苹已然赏雪回来。
“阿翁这是急赶着作甚去?”见高力士迎过来,江采苹便随口问了句,心下却早有数。
环顾四下,高力士才与江采苹借一步说话道:“老奴须去传诏,江梅妃快些入殿便是,陛下这会儿正在气头儿上……”顾不及细说,转就又交代小夏子道,“这两日老奴不在宫中,你仔细在御前侍奉着,万莫出何差池!”长话短说着,就三步并作两步走,疾步向笼马监而去,以便连夜骑马赶往西北边疆下诏。
VIP章节 第435章营护
听门将来报朝中派来大臣,王忠嗣略有迟疑,才跃上马背回府。
待见来人原来是高力士时,王忠嗣心下才觉稍安,高力士与其同为武将出身,现累官至骠骑大将军、进开府仪同三司,不过手上并无兵权罢了。再者,高力士虽是李隆基面前的近臣,却非奸佞小人之徒,且颇有度量,时行善事,是以在王忠嗣看来,即便高力士今番是为月中石堡城一战前来问罪,少时也大可与之坦诚相待。
“高将军远道而来,忠嗣有失远迎,还望将军见谅。”一手将马缰绳交予门将,王忠嗣大步迈入正堂。
高力士背立在堂中,正不无感愧堂堂一个大唐威震四方的大将军的府邸竟出人意外的陈简,但听身后传来王忠嗣的声音,连忙回身,拱手还礼道:“王将军见外了。老奴冒昧叨扰,不请自来,烦扰了将军操练兵马,将军不怪才好。”
“高将军说的这是哪儿里话?高将军‘一发而中,三军心服’,功卿宰臣,中立而不倚,得君而不骄,顺而不谀,谏而不犯……”王忠嗣也就地一拱手,对高力士长揖了礼,“将军进王言而有度,持国柄而无权,近无闲言,远无横议,君子曰,‘此所谓事君之美也’,忠嗣敬仰将军久矣!将军请!”
见王忠嗣虚礼作请入上座,高力士忙微躬了躬身:“王将军谬赞老奴了,陈年旧时事,老奴今已老矣,将军才是吾大唐福将,立功边域,战绩彪炳!”
看着王忠嗣的中规中矩,高力士是如何也难以想象济阳别驾魏林在御前所状告的王忠嗣有“欲奉太子”之心之罪。想当年。王海宾战亡于对吐蕃的松州一战中,王忠嗣尚未满九岁就被接入宫中,优恩如是,还为李隆基收养为假子,连王忠嗣的名儿都是李隆基所赐,养育之恩大如天,王忠嗣又岂会有意与李亨争夺太子之位之心,更何况王忠嗣自小就与李亨游处,二人十为投契,情意相得。长年手足之情又岂是假的。
尽管高力士原就有所质疑那日魏林在南熏殿所言十之八九是在诬陷王忠嗣,甚至是受人教唆授意,结党营私在朝中排构异己。构陷忠良,但李隆基对此已是动怒,且有圣谕在先,早年高力士纵便跟在李隆基身边鞍前马后也未少立下汗马功劳,但今下高力士毕竟只有个“骠骑大将军”的空头衔。说白了,只是内宫的司事罢了,早被释了兵权,也就不便总在御前谏诤。况且自李林甫在前朝大发言论以来,群臣皆避讳李林甫的那番“马料论”,杜绝言路。谏争路绝,单凭高力士一人言说想是也于事无补,换言之。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也唯有先行领旨赶来将军府把近日朝中的情势告知王忠嗣,以便王忠嗣心中多少也有个数也好应对才是当务之急,然而,此刻面对刚由沙场上驰马奔回还带有一衣身的风霜之气的王忠嗣。高力士一时却颇有些难以启齿,不知应从何说与王忠嗣事关魏林、李林甫、董廷光三人进宫面奏其有拥兵以佐太子的谋逆之罪的事由。
大斗拔谷。
哥舒翰迎风屹立在谷峰上。正在察看谷下兵势,日前才与吐蕃大军在此有过一场血战,虽说以少胜多,死守住了大斗拔谷,但也伤亡惨重,军中近有三分之一的兵士这几日都因伤还不能复原严守战地,是故倘使吐蕃再倾军而下卷土袭来,只怕仅靠其手上现有的兵力根本不足以再对敌,如若届时王忠嗣不派兵增援大斗拔谷势必会面临失陷之危。
为此哥舒翰已在谷上站了一个多时辰之久,从晌午过后就独自一人攀上谷峰到这会儿,眼看着快要日暮西山,哥舒翰眺望四野,俯察着四周地势,寻思着如何以地利之势埋伏下兵马,严阵以待吐蕃再度犯境,精囊妙计还未理通却望见家僮左车远远地朝这儿奔来。
“将军,宫里来人,把王将军押往长安去了!”
乍听左车这么一说,哥舒翰不由怔住了身:“何人胆敢动将军府?”
“仆听将军府的门将来报,来人乃宫中高将军,说是奉旨而来,因征入朝。”左车据实以报道。
“何时之事?”哥舒翰越发有些怔忡,料想这宫中敢以“将军”自称的人,想必有且也只有高力士一人了。
“午时之前事。”左车随哥舒翰向前走了两步,想起甚么似地又说道,“王将军临由人押赴长安之前,交代调将军立返将军府镇守,以安军心。”
见哥舒翰不予吭声,左车长臂一抱:“还请将军定夺!”
哥舒翰半晌若有所思,才沉声问道:“可知是为何事?”
左车剑眉一皱:“据将军府门将所报,听似是为月中石堡城一战。”
哥舒翰面颜一沉,心下顿添愤懑,又是石堡城,上回其与王忠嗣在将军府饮酒作别时,就察觉出王忠嗣早有先见之明,早料及迟早有一日会因石堡城被降罪,若是石堡城那般易攻克,王忠嗣又岂会放着唾手可得的立边功的机会白白错失掉,说来说去还不都怪董廷光那个贯只懂生搬硬套兵书又自以为是的小辈儿,今下李隆基也不知又听了何人的谗言,竟欲将石堡城战败的罪过迁怒于王忠嗣身上。
“备马!”
别看哥舒翰从不曾有过入朝面圣的时候,却也深知而今朝中李林甫一手遮天,如若再加上董廷光从旁一再毁谤,此番王忠嗣被押赴京都只恐是有去无回,有口难辩。在对吐蕃一战上,才相继有过石堡城、大斗拔谷两场战事,时下大唐与吐蕃可谓都是损兵折将不小,眼下又日渐迎入腊月数九严天,估摸着吐蕃一时半会儿也不敢再轻易出兵与大唐交战,既如此,为今之计当是快马加鞭紧追王忠嗣奔赴长安,竭尽全力为其开罪才是。
“将军是要赶回将军府?”看着哥舒翰从未有过的一脸的沉重,左车忍不住多问了句。
睨眼左车,哥舒翰一甩身上的战袍,厉声正色道:“吾要入京面圣!”转又对左车说道:“立刻派人相请赤水军使李光弼至将军府,令其务必在明日破晓前赶至,只道是王将军之命!”
月中王忠嗣擢升哥舒翰为左卫郎将时,同时也提拔了李光弼充赤水军使,今时王忠嗣有难,哥舒翰自觉其与李光弼应合力相营,而现下其也只能与李光弼商酌此事,只待李光弼到来,交由李光弼留守在将军府,其再行赶赴京都,到时也省却再有何后顾之忧。王忠嗣一向器重李光弼,又与其有着提携之恩,时,王忠嗣受奸人构陷,想是李光弼也不会袖手旁观坐视不理。
当李光弼赶来将军府,与哥舒翰细密商酌了一番过后,哥舒翰带着左车连夜奔赴长安时,已是三日后。这时的王忠嗣,早被下了天牢,李隆基连召见王忠嗣也未召见,就传令三司推讯之,几陷极刑。
大理寺天牢外,哥舒翰几欲入牢看探王忠嗣,却都被挡于门外,守牢狱卒只道是李隆基早有圣谕明示下,王忠嗣身犯“欲奉太子”之谋逆大罪,罪当万死,未经圣允,或持当今天子手谕者,任何人不得入内看探,恁其是王公将相亦一概不予通融。
初回长安,哥舒翰本就无处投助,现又连见一面王忠嗣都难于登天,不禁甚感在这繁华无与比及的西都长安,想要有求于人当真是举步维艰。若换在早些年,其父哥舒道元尚在人世那些年,家族显赫,门楣望族,必是比今日投门有望,一思及王忠嗣现在身处天牢之中,如此拖延下去恐将连个活命的机会都无,毕竟,贻误战机尚是小,顶就被贬,这谋逆之罪却是大,着实大大的不在哥舒翰意料之中。
当年哥舒翰为父守孝,客居长安三年,一别十载,如今再回长安,却连去平康坊买个醉寻花问柳的心思都半点也兴不起来。哥舒翰平生只有两大嗜好,一是嗜酒如命,再个便是喜好美色,盛年时醇酒美色时时常伴其左右,自从投在王忠嗣门下,这几年已是甚少再沾美色,至于美酒,时不时倒还与王忠嗣小酌上几杯,可是今下连个与其饮酒作乐的那个人都被打入天牢。想着早年自己也曾仗义疏财,是个重诺守信之人,哥舒翰左思右想,正欲决意登门大理寺卿府邸拜访,欲求行个方便,好歹让其与王忠嗣先见上一面,刚要转身离开天牢,忽听有人唤道:
“足下可是哥舒翰将军?”
闻声,哥舒翰抬首看去,只见正由天牢中走出来一人,长相斯文,却身带佩刀,看上去像是个狱史。遂拱一拱手,先礼上与人道:“某正是哥舒翰,不知足下是何人?”
“吾乃大理寺天牢司狱史,李扬也。”
哥舒翰心下微微一愣,适才还在犯愁,如何走个后门进去这里三层外三层把守严守的天牢,不成想这会儿就有人出来与之搭讪了。
端量眼李扬,哥舒翰忙又答礼道:“原来是李狱史,幸会,幸会!”
李扬拱手还一礼,伸手作请哥舒翰步向一旁,借一步说话。晨早便听狱卒说,有边将欲求看探牢中的王忠嗣,李扬遂密报于薛王丛,之所以这时辰才寻见哥舒翰,也正是受薛王丛所授意。
VIP章节 第436章情劫
翌日一大早儿,哥舒翰就手持一块金腰牌直闯凌霄门。
监门一见哥舒翰手上的金腰牌,正反两面纂刻有“御”、“免”二字,龙飞凤舞,浇铸而成,且上雕九龙图纹,一看就知这是早年李隆基御赐下的五块盘龙金腰牌之一,尽管不解眼前这个已过不惑之年却着一身盔甲、看似是个边将之人何故会有御赐的金腰牌在手,监门却也未敢多盘问。这盘龙金腰牌,只为开路见驾所用,倒也并无其它威势可言,但金腰牌一出,不论何人拿在手中,东至洛阳,西至长安,但凭通行无阻。
哥舒翰得以顺通进宫之后,立时遵照昨夜在薛王府薛王丛为其步划的宫中路线图径直找至勤政殿所在。因宫中处处有十六卫把守,此刻还不到辰正时辰,离李隆基退朝至少还有两三个时辰之久,哥舒翰就带了左车先行静候在与勤政殿背依而立的花萼楼。
昨个傍晚,李扬将哥舒翰主仆二人从大理寺天牢外一路相请入薛王府,薛王丛得知哥舒翰是为王忠嗣遭李林甫、董廷光、魏林等人构陷一事而来,便把那块盘龙金腰牌拿与哥舒翰,并告知哥舒翰此乃当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