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在大唐爱-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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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乎小娘子何事?莫不是指进宫为妃之事?”江仲逊和江采苹尚未应话,采盈立于旁,倒先耐不住急性子,瞪滚圆杏眼发问道。其这一插话,却将所有留于厅堂内者的目光,均勾拉至其身上。
“嗐,勿信以为真的妙。奴家小娘子,岂有那份福气?也不晓得,究是谁人这般无聊透顶,净造谣生事。再个说了,就算不是谣传,八字有一撇,那也得看奴家小娘子本人的意思,是这理不?”冷不丁受人关注,刹那间,采盈免不了被人注目得心虚。有道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既已收不回来,干脆把自个的观点发表个尽兴。其莽撞工夫,却也可谓言之凿凿,不无在理。
采盈毛躁毕,且不论江仲逊与江采苹持何态度,反正高力士与薛王丛的面色均变了变,有诧然,同时亦平添了些许凝重。短暂几日的相处,其二人皆明白,采盈的话,实是点到了关键点上。在这件事上,征求江仲逊看法是为当务之急,但江采苹的选择,更加不容忽觑。
正文 第043章 爱难两全
客,毕竟是客。做为主人家,总得象征性的为家客留分面子,才不致于搞到双方均下不了台阶的地步,伤了不必要的和气。
不过,“箭”既已袭面逼来,江仲逊索性也不卑不亢:“烦贵客亦上心,吾深表歉意。这事儿,吾与小女尚未谈及定论。吾身为人父,事关吾儿终生幸福,非是小事。顾忌周全倒在其次,于吾内里,尚在于吾儿怎想。吾儿的亲事,亦需吾儿认可。望请诸客,可稍体谅吾为人之父的这颗心。”
在先后闻过采盈和江仲逊俩人各抒的己见之后,对于招江采苹入宫之事,薛王丛与高力士心中亦皆有了看法。看来,无论是何人来充做说客,这江家上下,果是一门心思铁了秤砣,意欲将此事不了了之。单就江采苹这桩事而言,清一色拖延态度的结果便是——全无下文。江家父女亦压根就没打算想要买谁的账。
说白了,现下的问题,并不在于他人是如何布置的,旁人的观点均可忽略,即便江仲逊与采盈二人,亦包括在这范围之列。最为关键的一点,仍卡于江采苹本人终究将作何样抉择。
“阿耶年岁逐迈,儿此生别无奢求,只想伺候阿耶安度晚年。”江采苹幼年丧母,江仲逊可谓既为人父又为人母,一把屎一把尿,独自将其拉扯成人。纵然江采苹再怎般无情,这份亲情,却烙存于其印象里抹煞不掉。何况,女人原就是多情之人。
“小娘子孝心可嘉!江卿有女如此,夫复何求?”闻罢江采苹婉辞,高力士倒未急于辩白,反称赞了句江采苹,余外还不忘恭维了席江仲逊。这不禁令适才退去厅堂外的一干近侍,暗里侧目,面面相觑。
其实也根本不足为奇。近侍终归是由李隆基挑选予高力士以及薛王丛的,本职无非是沿途守护高力士和薛王丛安全而已。除此之外,倘若论关系上的亲密度,自然是偏向于李隆基。好歹的,其们乃是受命于李隆基,远在长安城内的当今皇帝,才算是这群奴才的真正主子。
前响高力士之所以遣开身旁的近侍,顾忌的缘由,实也拘于这个罢了。在人眼皮子底下遭受监督的,不止是薛王丛,就某种程度上讲,高力士亦在其中。但厅堂本就不大,厅堂里的人说话声,难保隔绝不住。是以,除非距离厅堂甚远,否则,即使站到了堂外去,同样听得见里头人谈话音。
“且不知,小娘子是否明懂,何为孝?”姑且不论高力士道出的这番话,究竟是出自真情亦或是假意,江采苹正欲舒口气,未料旁侧的薛王丛,竟恰于这节骨眼上,插接了询戏话。
“薛、贵客这话问的,可真介个有意思!”薛王丛的刁难,江采苹尚未吱声,采盈却已再番看不过眼去薛王丛骨子里的傲慢劲儿,遂皮笑肉不笑相讥道,“这‘孝’字,连奴均悉之,贵客该不是成心打趣奴家小娘子吧?所谓孝,上为‘老’,下为‘子’,老自是指上一代,至于子,想必就无需奴赘释吧?如若拆之,则像极一个儿子背负着一个老子。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上一代跟下一代融成一体,密不可分,即堪称为孝。简单如这般,三岁的奶娃,均明懂。哼……”
采盈文绉绉的拽完文,便不屑的朝薛王丛轻哼了嗓儿。心下实则不无庆幸,幸亏往昔江采苹有正儿八经教导过其关乎孝道的篇章,如若不然,想必今日其也断无可能性占尽便宜,讨得机会于人前卖弄。
江采苹自然甚晓,采盈实是在装腔作势,现学现卖班门弄斧。于是睨瞥采盈,示意其见好就好,省得得意忘形反是落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下场。继而方不急不躁回复薛王丛道:“百善孝为先。孔夫子亦有曰,‘夫孝,德之本也,教之所由生也’。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故,吾切不想,子欲养时而亲不在。承蒙诸客好意,吾着实愧不敢当,敬请诸客谅解。”
自小到大,江仲逊深解江采苹性情,时至如今,亦一样。江采苹爱梅如狂,江仲逊便不惜重金,各地寻求各类形形色色的梅树移植于自家的房前屋后。每至深冬临春时节,满院梅花竞相开放,玉蕊琼花摇缀枝丫,暗香浮动,冷艳袭人,仿佛一个冰清玉洁、超脱凡尘的神仙世界。
而那时,幼小的江采苹徜徉于梅花丛,时而出神凝视,时而闻目闻香,日夜陶醉于梅花的天地间,不畏寒冷,不吝乏厌。于梅熏染下渐渐长大的江采苹,品性亦掺杂入近乎于梅的气节,气度高雅娴静,性格坚贞不屈,刚中有柔,美中有善。配上其日益出落得秀丽雅致的容貌,苗条颀长的身段,愈加尤为宛似一株亭亭玉立的梅树。
一晃数载已逝,几经沧桑,几经变化,江采苹心底却依然记忆犹新,曾经位于那一片梅海仙境之中的一段美好回忆,以及那幕叫其与江仲逊同是不堪回首的创伤印痕。延及今时,理当是换其,来回馈江仲逊过往曾付与其的情感才是。
所以,纵使江采苹不为己身考虑,亦须为了已趋向于老矣的江仲逊,做回合最末的挣扎。如果可以就此摆脱命定的齿轮,当然再好不过,反之,多少也可减分负罪感,起码做到心无遗憾。
“小娘子的口才,果非是一般人可比得了的。”半晌无语,薛王丛玉柄折扇轻摇,非但未显怒意,反倒唇际浅勾,“倘小娘子意已决,某亦无甚可多言。但不得不说白,某本以为,聪明如小娘子,才貌双全,理应有远见卓识,凡事懂得高瞻远瞩,未雨绸缪。可惜,可惜呐!女人啊……”
早在日前,前往长安城采购药材时,采盈原就已对薛王丛持有很重的意见。加之在江采苹抛绣球招亲那日,又巧不巧地窥见薛王丛竟背着江采苹,领了个一袭黑色斗篷的不明女子擅闯入了江家隔院东厢房,采盈已是对薛王丛没有了丁点好感。眼下薛王丛竟还敢仗势欺人,这下,委实惹得采盈更为冒肝火。当即也顾不得是否逾矩,便兀自拉下小脸,径自跨前小半步,气愤愤呵斥向薛王丛这个负心汉:
“你这人,说不过理便作罢,怎可变相中伤人?奴虽说愚钝,但甭认为奴听不懂你话外之音,明摆着在讽臊奴家小娘子鼠目寸光嘛!须知,奴家阿郎与小娘子,视你为客,才处处忍让于你。难道你就丝毫不懂,‘利刀割肉疮犹合,恶语伤人恨不销’的道理?所谓‘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身为堂堂一朝薛王,倘如真介个连这个均不懂,也未免忒缺家教吧!”
越说越为激动之下,采盈情不自禁抖出了薛王丛的身份。纵然江采苹有意阻止其,却也为时已晚:“不得无礼!”
“小娘子,奴……”被江采苹一嗔怪,采盈亦后知后觉醒悟到,自己又犯了口误。小脸登时火辣辣。
“还不退下。也不想想,这儿有你个丫鬟,插话嚼舌的份麽?依吾看,以往忒娇宠你了,这般没分寸,成何体统!”生怕采盈愈作释愈添乱,江采苹遂正色打断其话。佯怒斥责着采盈,清眸的余光则不着痕迹地挑了窥江仲逊。
采盈一时冲动揭了薛王丛底细,令江采苹不安心的,实在于江仲逊的反应。皆因近日以来,江采苹着实弄不清楚,江仲逊到底晓不晓得薛王丛和高力士等人的真正背景,又是否知晓,高力士和薛王丛此番出京下江南,为的正是日前陈桓男告知于其父女俩的替李隆基选秀女之事,且,正是主审人。
亦恰是因于心底没谱,江采苹才一而再再而三的,不敢于江仲逊面前直白挑明事情真相。只恐江仲逊接受不了。就像江仲逊刚才所言,保护江采苹免受伤害,对江采苹的幸福负责,乃其为人父的责任,是其天职;较之于江采苹而言,毕竟,这也是江采苹为人女的一种本能。
“近两日与诸客相处,时间虽短,可吾也深知,诸客绝非等闲之人,皆非平凡者……”反观江仲逊,脸上倒未有诧色,反而带笑道,“吾何其有幸,有生之年,尚可接待贵客临门。赎吾自不量力,如若今后,有求于诸客时,还望诸客可念在今日曾有过浅交情的份上,别过甚为难吾父女。”
言罢,江仲逊即面向薛王丛和高力士,深深地鞠了躬。
江采苹见状,顿觉心酸,忙不迭上前,搀扶向江仲逊:“阿耶,这是作甚?”
“苹儿,听阿耶说……”反握住蓦地泪盈盈的江采苹纤手,江仲逊轻抚下江采苹耳际的发丝,略顿,方和声续道,“阿耶愧对苹儿,未有能力能尽到为人父的本职,了不了苹儿期望,阿耶无甚求,但求苹儿,以后少怨恨些阿耶,阿耶便老无悔憾矣。它日,无论处境如何,苹儿均要照顾好自己,别让阿耶不瞑目,已是对阿耶尽孝。答应阿耶,可好?”
“阿耶……”闻罢江仲逊所嘱,江采苹瞬的跪于地,泪珠子断了的线般,当众滚涌出眸眶,泣不成声。
尽管江仲逊未明言何事,亦未明指何语,但江采苹了然,江仲逊已然是在将其托付于人。所述之言,不亚于托孤之重。
正文 第044章 托鳏之重
“小娘子,找奴何事?”待收拾利索夕食后庖屋的事,采盈便脚也未停的直奔来江采苹闺房。
先时,由于饭前横生出的一段枝节,今儿个的这顿晚饭并未如想象中那样享食得痛快。反而让人用得有些食不知滋味。采盈旁观在侧,多少也能相摩出点事儿来。江家,果是有大事要发生。
“忙活完了?来,过来这边坐。”闻采盈轻叩门声,江采苹转身笑盈盈招呼向采盈,示意其近前来,与之一块坐于卧榻上。
夕食前响,采盈才亲睹见过江采苹泪盈盈的可怜模样,这会,再面对江采苹的笑靥,顿时甚为不是滋味。采盈自然明晓,江采苹非是那类爱哭鼻子的小家女,故,于其心思来,这一切理应皆怪薛王丛,在人前那般逼迫江采苹,否则,也不致于弄得连饭均吃不好。
然而,时下心中有数便是,为免提及某人,再惹江采苹不悦,采盈当下也未多磨叽,便顺从着江采苹,挨坐至江采苹身边。只就在心底发恨,暗暗做誓,铁定要在薛王丛和高力士一干人等离去之前,寻个合宜的空当,解解这股子积攒已久的恨怒。正所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如若不抓住眼下的时机,妄图隐忍以行,今后再寻机会报“仇”,只恐须等到猴年马月了。不然,整个江家上下遭人欺负,却无人反击,也忒显得窝囊了分。
“采盈,自打你来江家,一晃已有六七年。这些年来,想来即使吾不言明,你自个也感觉得出,不单是吾,就连阿耶,实则亦从未将你当外人看过,一直视你为自家人。”看着采盈小脸似有所思的模样,江采苹朱唇轻抿,半晌无语,喟叹道,“是以,吾亦不多与你打马虎眼。吾这大半夜的叫你来,实是有要事托求于你。且就不知,你是否甘愿。”
“小娘子何出此言?但凡是江家的事,奴自是当仁不让。”闻罢江采苹话味,采盈二话未说,当即拍着胸脯,应承道。坦诚讲,其实采盈早就在等这刻,等江采苹亦或是江仲逊,唤其,直白道于其近日来发生在江家的种种迷糊事儿,以便于把其心中因此添生的谜团解开。
“听吾将话言完。”采盈这副急性子脾性,之于江采苹看来,却也早已习以为常。但顾及到接下来要谈的事情,事关紧要,且刻不容缓,纵使采盈当下承诺的干脆,于江采苹忖度来,亦须容予采盈个**选择的权利才是合乎情理。断不可拿往昔的旧事,拴换于采盈,令其陷于“报恩”的思维定式。
“小娘子直言无妨,奴洗耳恭听着呢。”察觉江采苹面有难色,好像欲言又止,采盈眨眨杏眼,看似毫不介意的做催出口。夕食时刻,薛王丛与高力士跟江仲逊和江采苹之间的一席谈话,虽说未道出个头肚,但采盈可谓听得只字不漏,为此心里亦有些想法。江采苹既肯唤其来房,百分百是与日暮时分之事有所关。
“自从七年前发生那桩事之后,咱们江家,便仅余下你与吾,以及阿耶仨人。时至而今,见天的,这偌大的宅院里,亦唯有你与吾、及阿耶彼此互为照应,简单过活。然,岁月不饶人,无情催人老,你也看得出来,阿耶一日比一日愈显老……”略顿,江采苹方缓声续道,“尤其是这次由长安城返回乡后,吾忽然发现,阿耶苍老了许多。有道是,养儿为防老,可惜,江家只有吾。更可悲的则是,吾恐怕也于江家呆不了几日了……”
“小娘子此话怎讲?哦,奴明白了,小娘子该值嫁人嘉华了是吧?那也无碍呀,大不了,届时大可相请郎子搬往咱江家来住嘛!”眼见江采苹黯然伤神,采盈忍不住迫切地追置着,又突兀想起什么似的,嘴巴打结道,“只要、只要不是像外头谣传的那样便可……如若小娘子真介个入宫为妃去了,想想还真没法子伺候阿郎颐养天年了。小娘子,现下房内无旁人,小娘子可否跟奴道句实话,小娘子是当真欲进宫了麽?还是,那些吐沫星子均是风言风语?奴切想听小娘子一句掏心窝子的话。”
面面相对着采盈一本正经的架式,江采苹无奈地笑了笑,但笑未语。内里却极为颤弱的反问了响自己——现如今,事态逼人,入宫与否,其尚有得退缩余地么?纵然其不愿,照旧会一个不乏一个,有人打着各样的旗号寻上门来提及此事。一入侯门深似海,宫门则远比侯门水深火热得多,亦尔虞我诈得多,波诡云谲得多,想要在后。宫那方有限的地角,开拓片属于己身的天空,堪称难于上青天。更何况,能否适应那片环境,得以生存下来,均是个问题,其它的,怎敢想太多。
“小娘子倒是说话呀。默不作声,算甚?默认吗?”江采苹的缄默,触及于采盈目,无疑是种变相的默认。可江采苹愈是这样隐忍以行,采盈反倒愈为干着急,遂躁道。
“采盈,有时候,诸多事情,并非皆会如人所愿。纵使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人之命,尚有三分天注定。”江采苹站起身,莲步移至梳妆台前,望着铜镜中映出的那张熟悉的容貌,倏忽有种,想要在自个颜颊上划破道深口子,亲手毁了自己容颜的冲动。
自古至今,红颜祸水,红颜薄命。红颜二字,之于人眼底,就从未有几回合,可与褒义词挂钩。悲哀的更在于,奈何身为红颜,例来却亦由不得己。
“如此说论来,那小娘子将被送入皇宫的传闻,岂非不是谣传了?那,小娘子当真要撇却阿郎,不管不顾了麽?”采盈紧随于江采苹身后,亦跨步至妆台旁侧,打破沙锅问到底道。
“这个,正是吾今个夜里,找你来欲商之事。”江采苹回转身姿,迎视向满为焦色的采盈,片刻,淡淡地笑曰,“吾知,你也已临至谈婚论嫁的年岁,近些时日,吾也再三思量过,关乎你终身大事的问题。你伴吾自幼长及今,也互相深晓性格脾气怎样,故而,吾着实不想勉强于你。至于你的婚匹,吾总觉得,待缘分到来时,自可结成良缘。”
闻江采苹又提及起关于自身亲事的话题,采盈脸颊上兀自平添了两朵红晕。努努嘴,尚未来得及辩白,便听江采苹接着说道:
“现下,最为令吾忧忡的,实为阿耶。但江家人稀,吾身旁可值得信赖者,也唯有你一人。故吾有意将阿耶交予你,今后的日子里,拜托你代为吾,照顾阿耶,起居饮食,在所难免,权当替吾为阿耶养老送终。是以,吾私底下唤你来,为的便是先行征求下你意见。当然,你若另有己见,吾绝不会让你勉为其难。毕竟,越往后的时日里,年数越久远,这不只牵涉于你切身福益,与此同时,也关系到阿耶余生。吾切不作祈,既累赘于你,亦搞得阿耶凄苦,老而更无依傍。”
翌日即为薛王丛和高力士返程之日,亦为薛王丛曾与江采苹约定的三日之期,期限已至,便必须做出了结,而不能再稀里糊涂拖延推诿下去。江采苹甚知,时下事态已发展至燃眉之急地步,明日,势必会有个定局。所以,当下同采盈的一番谈心,口吻言得煞为严郑。
反观采盈,对视着江采苹从未有过谨翼的神韵,亦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咂咂嘴巴,好会儿才吭哧出声:“小娘子该不是在唬弄奴吧?怎地,说变就变了,提前半点预兆均未显现?话说,就在大前儿个,咱江家,不还在兴高采烈的为江采苹举办抛绣球招亲的吗?怎生就……小娘子如若要试探奴的心,也无需拿这种事跟奴开玩笑吧。须知,这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采盈这反应,反而逗得江采苹一笑。遂敛色,复陈道:“吾非与你言笑。吾说的,乃是正经事。”
“还说不是玩笑话?小娘子明摆着强词夺理嘛。”见江采苹晒然,采盈嘟起红唇,于是佯气道,“甭说小娘子入不入宫,嫁不嫁人,奴均会尽心竭力伺侍好阿郎与小娘子的。阿郎与小娘子不把奴当外人看,奴也是一直将阿郎与小娘子视作亲人对待啊,难不成,小娘子不认同奴?从奴踏入江家门,食案上,便有奴的位置,草堂里,也有奴的影儿,外出时,小娘子也带奴同陪于车。小娘子且说说看,再后,奴又怎能做到,不闻不问阿郎,置之不顾睬呢?违心肠的事,奴可干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