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在大唐爱-第2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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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三九时气,何不宣来,同赴骊山温泉享乐一番?也便聊解陛下相思之情!”忿恨之余,明知这回闯宫不在理,但见李隆基龙目微皱,龙颜甚是不悦。杨玉环仍忍不住讥诮了几句,尽管连日来李隆基少情寡欲,独宿在此。瞒得过旁人却是瞒不了其,更看得镜明李隆基夜夜宿醉只因心有所思,情有所系,念念不忘在惦念一个人,这翠华西阁除了当年江采苹暂居过一段时日。再后来就有且只有杨玉瑶留寝宫中时住过,李隆基却放着寝殿不住偏偏在这翠华西阁安寝,岂不明摆着是在寄情于人。
若只是聊表思慰也就作罢,却在其眼皮子底下偷。人,偷偷地把那人召入宫,还妄图人不知鬼不觉。这把其置于何处?偷。情幽会,绝不容忍。
眼见李隆基置若罔闻,视若无睹自己的兴师问罪。杨玉环满腹的气闷越发压不住往上直冒,看着李隆基旁若无人般在那更衣,既不过来柔声劝慰,亦不做声作释一二,好似其是在无理取闹。心下更是涌起一股酸痛,妒恨之气愈深:“肴核狼藉。御榻下有妇人金钗,枕边留有余香,这夜是何人为陛下侍寝,欢睡到日出还不视朝?陛下可去面见群臣,妾在这里等陛下回来!”
见杨玉环问质着,一指榻上,越发的骄泼不已,李隆基龙目一皱,也顿时恼羞成怒:“放肆!”
迎对着李隆基的怒喝,杨玉环秀眸一红,水眸罩上一层雾气,自打那年随驾从太真观进宫伴驾,这些年虽说被遣送出宫过两回,但李隆基从未对其大声怒斥过一次,今日却当着众多婢仆的面,高声责斥其,却是为了那个女人,为了昨夜那个见不得光的女人,怎不叫其心觉委屈。
气氛胶凝时分,只见高力士从殿外奔入,刚才在殿外未见着高力士在门外侍候着,这刻急匆匆回来,毋庸质疑,必定是受命安顿那女人去了,否则,又岂会不在御前伺候。思及此,杨玉环越想越气,葱指深深掐入掌心,紧咬着樱唇泪眼凝着隐有盛怒的李隆基,只差嘤咛落泪。
“朕今日身体不适,不能视朝!且去传旨,罢朝三日。”睇目高力士,李隆基一甩衣摆,拉过锦褥又躺回了榻上。
看眼杨玉环,高力士欲言又止,只好恭退下,赶往勤政殿宣旨。
见状,杨玉环不禁泪盈于眶,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眼泪儿大颗大颗的夺眶而出,只眨眼间就打湿了霞帔。今个打不着狐狸反惹身骚,眼看事情闹僵,无法收拾,不由得也有些后悔先时行事太过冒失,也怪其一时冲动冲昏了头脑,才行此不智之举,但奈何偏就气不过,如若昨夜是宫中其她妃嫔侍寝,婉转承恩,或许反应不致以这般大,偏偏是江采苹,是那个费尽心思才由这宫中排兑出的女人,纵便不无旧情,但女人的妒恨偏就容不下其,最是容不下其的不争不夺,而在枕边这个男人的心里却占有不容替代的一席之地,凭甚旁人都要煞费苦心还求之不得心常爱,而那个女人不费一丝一毫之力却权宠集于一身,如此羡煞人眼,招人妒恨,留之不得,又岂可心软。
有一便有二,李隆基既与其在这儿偷偷幽会,难免不会还有下回的旧情复燃,杨玉环装痴卖娇,哭闹了一番,而后才愤愤离去,一回南宫就喝令丹灵、娟美收拾行囊,倘若李隆基今夜不驾临南宫安抚,隔日就出宫回太真观。
许是酒醉的缘故,李隆基一觉醒来,外面早是日上三竿。听见里面窸窸窣窣的穿衣声,高力士立时入内。
“梅妃人呢?”
“回禀陛下,江梅妃一早儿便出宫了。”高力士如实作禀道,心下着实还有分后怕,今晨若非江采苹有先见之明,早一步赶在杨玉环来之前便先一步离开了翠华西阁,当真难以想象被堵个正着三人见面是会是怎样一幅情景,以杨玉环这几年的一贯骄泼,势必不会轻易作罢,还不知要戳出多大的漏子来。
“老奴有罪……”暗暗叹惋着,高力士伏首在下,这刻不用去看李隆基的脸色,也知龙颜必定难看之极,不过话又说回来,若不是其擅揣圣意,自作主张派人相请了江采苹回宫这一趟,也不会生此事端,说来说去到底是其有欠斟量,好心办了桩坏事,确是不容推诿过失。
半晌死寂,李隆基挥手示下高力士退下,纵然内里有股手机的怨气猛然迸发出来,这会儿却化作一声苦笑,昨夜的温存,宛似一梦,那般的轻怜密爱,关切知人,其却是有负于那个温柔如水的女子。
“陛下,江梅妃临行之际,交代老奴,将此物上呈,交还君心。”高力士躬身从怀中掏出一方锦盒,双手恭呈上。
启开锦盒,李隆基龙目一黯,这盒中盛放的乃是凤印,是当年其亲手交予江采苹执掌六宫的信物,而今却连这凤印都交还与其,看来,由今而后想要再与那个仙姿玉貌的女子一见是再无机缘了。
当日江采苹在勤政殿外跪了一夜,明为李适请恩,事后却上奏迁出宫外甘入上阳东宫一请,当时李隆基虽百般不解,猜不透江采苹究竟何故有此一请,但江采苹却意已决,让高力士传话,倘不恩准其所请奏之事,便入禁中佛寺长伴青灯古佛。对此李隆基除却震怒,更多的是震撼,从不曾想过要动梅阁的人,那片梅林多少年来一直是藏在其内心深处不可或缺的一角,不止是这宫城的一部分,不知从何时起更成为其四肢百骸的一部分,尤其是那抹纤影,不染纤尘的衣袂飘飘,盛华如雪,衣带如云,犹记得梅下一曲《梅花落》,清越灵逸,仪态万千,试舞一曲,一觞一咏,漫舞轻廻,一室生辉。
“朕,有负于梅妃……”
高力士正欲再说些甚么,忽听李隆基沉声喃喃着几不可闻的轻叹了声,龙目紧闭,捏着眉宇示下其先行退下,那愧怀之色,彰显无疑,一时也不禁语塞,心知李隆基待江采苹确实有情,只可惜……
“命人暗中护从。”
高力士迟疑着刚要退出殿门外,李隆基的声音又淡淡地传入耳,遂躬身应了声。其实,即便李隆基不作此交代,高力士也会遣人沿途护从江采苹一路返回洛阳上阳东宫,但听李隆基作此交代,心里仍泛起丝丝欣慰,毕竟,由此更可见李隆基待江采苹之心。
而江采苹从翠华西阁离去,并未直接出宫,而是又回梅林踏雪尝梅了小半个时辰,在杨玉环大闹了翠华西阁后,折了几枝开得正艳的梅花,插在了淑仪宫的朱门外,之后才一声不响的由凌霄门出宫。
之所以回趟梅阁,也只为再最后看一眼曾经住了十几载的那片林阁罢了,此一去,就再不会回宫来,时下正当梅花迎寒独自开的时气,这一别却是永别。
待出了宫门,乘坐上早已备好的马车,马车驶离宫门时,天色才渐亮,城中路上行人尚少,晨曦下,置身在在七彩光线映照下,这座皇城,承载着太多的东西,有来有去,今时一日总算是要作别了。
“彩儿,前方路口,你且下车,将此物送达广平王府,只道是故人相赠与广平王妃沈氏之物,望其善自珍重。”
待转过几条街,江采苹撩起车帘向外细看了几眼,回身想起甚么似地,取过一旁的那支白玉笛,轻抚了几下,方敛色交嘱了几句彩儿。
彩儿一愣,自知这白玉笛是江采苹从不离身的珍爱之物,若说先时在宫中,江采苹将那几枝梅花插在淑仪宫,是为表对皇甫淑妃的想见不得见的那份思切之情,是可体解江采苹的苦楚的,毕竟在宫里皇甫淑妃是与江采苹最交心的人。但这支白玉笛,却要赠与沈珍珠,却着实让人有点费解。
VIP章节 第521章心慰
广平王府。
沈珍珠在寝房内正为李适穿戴衣衫,以便少时早些陪李适温习课业,这几日张涉被李俶唤去,多在书房商议些事,李适悠闲了不少,业精于勤荒于嬉,是以近日沈珍珠时常陪在旁看李适习学。
虽不知李俶与张涉见日闭门府中在谈些甚么,张涉是李俶的启蒙恩师,李俶对张涉一向敬待有加,李适出生后,李俶又把李适交予张涉授业,平日里李适对张涉也十为重慕,自嫁与李俶的这十多年,沈珍珠一直极少过问府上其它事,尤其是朝堂上的一些事,男人间的事情女人本该少插手,近些时日倒乐得多陪一陪李俶,而李俶更是难得有空闲腾出了闲工夫勤加练习诸如骑马射箭之类的腿上功夫。
刚收拾利落,只见春莕推门奔入:“娘子,适才家仆来报,有人托奴将这个转交予娘子手上。”
尽管府上婢仆一大堆儿,不过李适的衣食起宿,自小就是沈珍珠亲力亲为,从未假手过旁人。搁下手中帕子,沈珍珠抬首接过春莕递过来的一方长檀木盒,不晓得何故,心头没来由得突突急跳了几下,待蹙眉打开锦盒,面颜一变。
李适沾洗下手,偏着头留意见沈珍珠来不及掩饰的神色变化,不禁皱了皱眉毛:“阿娘,甚么物什?”边问由,边好奇的凑了过来。
沈珍珠却像没听见李适的问话一般,呆呆的径自半晌怔愣,面有焦切的猛地抬眸就追问春莕道:“来人现在何处?”
猛不丁被沈珍珠一问,春莕一时被问得有些茫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略一思忖,才愣愣地回道:“想是离去了。”
先时本在庖厨催责早食。刚从庖厨一出来,就见家仆急匆匆地跑来,拿了这盒子塞在其怀里,只道是刚才府外来了个人,也不报上姓甚名谁,只交代其等务必把此物交由沈氏手上,倘见不着沈氏,便托沈氏身边的陪嫁丫鬟转交。
在广平王府,上上下下哪个不知道沈珍珠的陪嫁丫鬟就只有一人——亦即春莕。尽管春儿现下在广平王府也甚受沈珍珠照拂,想当年还在宫中当过宫婢。自打被放行出宫投靠广平王府,这几年在府上也比较吃得开,已是照管了不少府上的琐碎事。但毕竟与春莕还不同。顾及还未到辰正时辰,府上仆奴不敢一大早儿就烦扰沈珍珠,又怕扰了李适晨早的美梦,是故才直接找上春莕。
春莕原也不知这盒中是何物,估摸着沈珍珠这时辰已是带了李适起榻。生怕回头再一忙活又忘却这事儿,这才急急转呈。此刻看着那锦盒中盛装的竟是一支白玉笛时,虽说一时半会儿还弄不准这支白玉笛有何来头,但见沈珍珠一见之下竟喜忧参半,只好如实作答。
反观沈珍珠,一听这话。却是身形一顿,提步就直奔府门外。春莕不明就里之下,也不敢多问。只有趋步在后,连李适也紧跟在一边奔出了府门,可环顾四下,朱门外根本不见一人半影。
“适才是何人登门?”沈珍珠怔怔地举目远望,好一会儿晃神。才看向看守府门的司阍,眉目间尽是难掩的焦躁之色。只看得春莕越发的发懵。
沈珍珠一贯行事有礼有矩,嫌少有方寸大乱之时,今个的沈珍珠,在一见那锦盒中的物什后,整个人楞是看似心神恍惚的很,春莕跟在沈珍珠身边伺候了十几载了,还从未见过把持不住心绪的沈珍珠。即便是前几个月,杨玉环在宫中全无征兆的在御前上表韩国夫人有意嫁女入府时候,当时沈珍珠纵有好些日子的失魂,却也不似今刻这般心绪不宁。
“回王妃,是一个婢妇打扮的人,也未道高名上姓,已是离去一盏茶工夫了。”司阍中一人上前答道,一看沈珍珠手上的锦盒,就知沈珍珠所问何事,先时就是其把这锦盒交予春莕的。
沈珍珠又是良久的失神,寒冽的晨风吹来,李适忍不住打了个寒噤揉了揉冻得发红的鼻头,沈珍珠才仍有些晃愣的回神儿,也未再问究,捧着锦盒转身步回府中。
李适却发觉,沈珍珠紧捏着那锦盒的双手,指甲已是泛白,好似在极力隐忍甚么一样,那感觉,仿佛有着千般不舍万般不忍,却又不得不强压下翻腾的心绪,不由得想要多看几眼那盒中的白玉笛。
那支白玉笛,往日跟从沈珍珠进宫礼拜时,似是在哪儿里见过。细细一想,才想起这支白玉笛像极挂在江采苹寝殿里的那支白玉笛。那年江采苹染病,抱病在榻,李适有幸随母入得过江采苹的寝殿一回,当时就曾在江采苹的幔帐里看见过这么一支白玉笛悬挂在一角的几案上,日光下泛着淡淡地光晕,莹白无暇夺人眼。
李适的猜料不错,沈珍珠在乍一见这支白玉笛之后,这会儿也反应过来,这白玉笛确实正是江采苹所有之物。眼下唯一令沈珍珠费解的只在于,江采苹时下已从长安迁入洛阳上阳东宫近两年,当时虽来不及相送,但事后也曾多方打听,知晓江采苹临出宫前有过细备打点,这两年也听李俶说及过,梅阁里里外外不论摆设亦或是那片偌大的梅林布局都未发生更改,李隆基早有口谕在先,未经圣允任何人不允擅入梅林,那片梅林连带林中的梅阁一亭一庭仿佛在一夜之间又恢复如初,成为宫中的一大禁地。
对于江采苹的迁入上阳东宫,李隆基对外声称是江采苹近来凤体违和前去将养,但那段时日宫里宫外确是生出过不少事端,过后沈珍珠也曾不止一次的问过李俶各种究竟是何原由,李俶也未说出个一二,只告知江采苹在洛阳一切安好。沈珍珠隐约察觉这其中必定有何隐情,至少与当日李适放白鹰啄死杨玉环的那只白鹦鹉一事有着莫大的干系,那夜李俶派人去梅阁相求江采苹出面说情化解此事的事,沈珍珠不是全不知情,可想而知,江采苹在勤政殿外长跪不起,跪了整整一宿,事情绝不会简单,而过后不几日,江采苹就迁出了宫外,长留在了上阳东宫。
沈珍珠虽不曾去过洛阳,也不曾见过上阳东宫是甚么地方,但听府上几个年老的婢妇无意间说起过,那上阳东宫无异于宫中的冷宫,一年四时虽说时气还算宜人,但也荒废多年了,江采苹忽然迁居去那,怎不令人思虑重重。尽管都是猜测,却不尽然是臆断,倘使是江采苹的一番良苦用心,是向杨玉环妥协了甚么不为其所知的一些事,是为了李适为了其母子二人故才迁出宫,甘愿把自己置身于一座冷宫之中,以当下的情势,沈珍珠只有隐忍不发,否则,便是白费了江采苹的苦心。
而这支白玉笛,沈珍珠却是再熟悉不过的,只一眼,就可辨识真伪,想当年其还是那个坐吃等死的江家小丫鬟时,对这支白玉笛就已熟悉的不能熟悉的,这白玉笛可是江采苹的心爱之物,多少年来,入宫前也罢,入宫后也罢,从来都不离身。而且,这白玉笛是江仲逊在江采苹入宫前夕一并让江采苹带在身边之物,任时光变迁,浮光掠影,都不会认错。
今日这支白玉笛,却是毫无先兆的辗转在其手上,且听那来人言下之意,曾交代过务必交予其手上,沈珍珠不用多想,便可知晓定然是江采苹让人转交的,而那故人一说,在这远离故里千里之遥的长安城,又还能有谁。江采苹将白玉笛托付其手上,要其善自珍重,沈珍珠虽还完全猜不透其中意寓,但可见江采苹纵便还未识出与其的那份故人情缘系在哪儿,从何而起,至少已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今日之事,莫与人多道。”待步回房中,沈珍珠轻揉了揉额际,温声交代了几句春莕,且让春莕交代下去,回头告知那几名司阍口风紧些,待早食备妥,才不动声色地带了李适去用食。
江采苹差人来赠予白玉笛,却连面也未见,想必事先就做过交嘱,意在不想让太多人知晓此事,沈珍珠自是还无从得知江采苹此番回宫,从广平王府门前过而不见,只为不想沈珍珠牵扯其中过多。毕竟,江采苹之所以自请迁出宫迁入上阳东宫,为的正是不再累及无辜,不想在与杨玉环的明争暗斗中再祸及更多的无辜之人,只要其不再待在宫中,自此远离了那争权夺宠的深宫,不但自身可暂避勾心斗角的谋害,身边还有很多的人从此更便于独善其身,譬如沈珍珠、李适母子二人,譬如皇甫淑妃、临晋公主母女二人,更有甚者,再比方说董芳仪、广宁公主以及新平公主、凉王李璿、汴哀王李热恕
只有不受制于人,不受人所困,不为人所累,往后里才可无后顾之忧,少一些牵肠挂肚,也少一些可有可有的纷争,从而少一些血光之灾。
山雨欲来风满楼,有些事如若真的躲不过,避无可避,也只有挺直腰身面对。
VIP章节 第522章识时务
城郊,马车上。
彩儿驾车往前路赶着,一脸的不快。先时临将出城,一直护从在暗处的那一干宫中亲卫,竟尽数被调离,一问之下,才知是江采苹授意的,不想这一路上太过扰民,只道是凡是凡事应低调行事。
原本那些人也十为作难,毕竟是领了圣命暗中护从江采苹回返洛阳的,怎奈江采苹意已决,又不敢擅作主张,唯有先行请示过高力士,待高力士上表天颜,这才撤离。此番路上尽管少了监束,但相对而言也缺失了安平可言,最令人叫苦不迭的还在于驾车这门技术活,别看彩儿、月儿早些年未少在长安城抛头露面,偏就不善驱车,这不打从出了城就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生怕稍有不慎再出何偏池,其与月儿的小命不保是小,万一江采苹有何闪失可不是其二人能吃罪得起的。
一旦有差池,即便江采苹不予怪罪,到时必少不了被问罪,但这驾车之术也不是说学就玩得滴溜溜转的,这会儿才跑出城不到一刻,彩儿紧拽着马缰绳的手心已尽是虚汗,却又不得不硬着头皮强撑,这回回宫,江采苹只带了其与月儿两人服侍在身边,这些年也只有其二人不离不弃在江采苹身边,纵便是在江采苹迁出长安以后的这两个年头里,二人亦寸步不离的跟着。虽说江采苹本欲在出宫之前就将其二人安顿在外,往日宫婢要出个宫比登天还难,今时好不容易能出宫,江采苹自也不想再把彩儿、月儿拴羁在身边,原本其二人与云儿当初也是在薛王丛的安排下混入宫侍候江采苹的,这些年来不说享福倒是未少受罪,三灾八难的从未少过,现下云儿早秘密出宫一年多。虽音讯全无,有时想来也不是甚么坏事,至少还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