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在大唐爱-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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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儿说完,随就朝善铬外带善轩揖了礼,遂挽紧采盈胳膊转身就按来时的路原道开走。
“且稍等。”善铬匆匆跟上两步,眉宇间仿乎拧有数道无奈。“这钱囊,你等还是拿着吧。年节在即,以便多少置办几样年货。”
善铬欲言又止,像是有难言之隐。月儿唯诺着垂首请示眸采盈,自是不敢擅拿主意,却见采盈侧目善铬,才要说甚么,眼梢的余光竟巧不巧地恰又勾见善轩正满为不屑的撇了撇嘴。从旁插言戏谑道:
“人又不懂的领情。作甚干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儿!与其净做无聊活,反不如快些过来,帮仆把这东西抬回房去。蛮沉的说。少在那站着说话不腰疼了,行不!”
善轩这番话,显然是对善铬所讲。然,采盈的面颜。反应上却比善铬剧变的猛烈的多。
“沉?你现在才晓得这托盘炒玉米有多沉,这才抱了多大会,便抱怨喊沉。嫌重?可知奴等这一道儿担抬至此,臂弯有多酸累?你脚底板跟擦了油般‘噌噌’走在前时,俩大男人。扛着个膀子,手里既不提也不握,反使奴等俩小女人累得半死不活,君子风度何来之有?是,奴家小娘子确是差吩奴等二人跟随你等前来向你家大王恭送谢礼。这不假,奴等照办即是,可你等哪个回头询句,奴等需不需要人搭个下手唻?好不容易死撑着撑到地儿吧,你说你家大王摆的哪门子架子,竟是见也不提见下奴等,闭门不开,连面亦不曾露,奴倒想有教下,这岂是以礼待人的宫规?宫婢也是人,懂不?你家大王哪怕是当面与奴等说句像样的人话,待奴等回去,起码也好跟奴家小娘子有所交代,是不这理?”
一气之下,采盈竟然一口气喷出这么一长串说道来,刹那间,直接把在场者说傻晕了神。其中尤属月儿听得干着急却插不上话。细察之下,善铬眼底倒闪过抹亮色,或称之实是讶异的淡淡笑味。至于善轩,杵怔着四肢则是完全听咧了嘴,貌似压根就未作料到,只是祸于其上述的三五句实话而已,却引出采盈下述的这好一通牢骚。
再看采盈,待稍时觉察到旁人皆在看怪物似地注目着其时分,这才意犹未尽的咬下红唇砸吧砸吧嘴,意识见方才自己仿佛过度正义感作祟使然了。然而,错也不尽在其一人身上。晌午时,采盈刚挨过江采苹一顿劳教,还差点被江采苹遣送出宫送回乡去,原本就堵压了满腹的郁闷无处宣泄。孰料,早先的气儿尚未顺过来,接踵而来的却是李椒这边竟也给其窝囊气捱受,特别是善轩那头白眼狼,胆敢当众奚落其,让其难堪下不了台阶,诸般气团团憋鼓于采盈肚子里,几乎要把肚皮鼓炸破……
微妙时刻,但闻善轩嗤鼻冷笑道:“疯女人。”
这下,采盈才熄了半截的怒火,硬是再被挑升:“奴是疯女人,你不是疯女人!你、你不男不……罢了,奴与你这等连‘理’字怎写许是也不知晓的不讲理之徒,原即无甚理可讲,纯是在浪费奴口舌,对牛弹琴!月儿,走!这种‘上不正,下参差’的地方,奴是一刻也不想再多呆下去!”
头也未回的气愤愤拽着月儿头大步流星迈出百孙院,一步亦未停歇的走在返回翠华西阁的宫道上,采盈越走越觉得咽不下闷在胸口的这口恶气。来而不往非礼也,江采苹想必也是顾及这个,才坐定打算要回谢李椒,只可惜了那托盘炒玉米。一思及此,采盈就禁不住腹诽,暗咒某个人吃食那托盘炒玉米时,最好是能给噎死,从此在人间蒸发,以除公害,要么就被黏失声,再不能颐指气使于人眼前,以解其心头只恨。
“怎地了?”采盈蓦地止了步,月儿不由扭头关询。
“无、无甚。那个,月儿你先行一步赶回阁,奴……”采盈狡黠的眨下杏眼,支吾着,“奴忽觉肚子痛,想、想要如厕。”
瞅着采盈话未说完,就捂着腹部蹲下身,月儿忙随之弯下腰:“怎回事?可有无大碍?”
采盈摇摇头:“不碍事。你先回阁给小娘子送个信,此趟出阁,时辰已是不早,省得小娘子挂念。”
月儿搀把采盈,环视圈四下里,犯急的问道:“那你呢?这可怎办是好?如你实在走不动,奴背你?”
采盈慌摆手:“不、不用。奴去就近寻处圊,奴记得,那边不远处就有个。你只管先一步返阁,代奴跟小娘子言语声就好。再个说了,以月儿你这小身子骨,哪儿能背的动奴这一身死沉骨头。有你早点禀知小娘子,奴也就不急了。哎哟,不多说了,你走你的,奴憋不住了,等回见。”
“你、真不用奴陪?自个熬的了不?”月儿仍不怎放心的问了句。
采盈低头屏住呼吸,故意把小脸憋的涨红,才从牙缝里一字一顿地往外挤话道:“快些走吧,别熏到你。待你走了,奴也好去如厕,奴不好意思当着人面解决……”
“那奴回阁等你,采盈你要多加留意安全。”月儿不忍见采盈憋的直难受不已,嘱罢于是疾步朝前走去。
直至目送月儿人影消失在宫道岔路口拐弯之处,采盈才弓起腰身,朝右后方的小径奔开步子。待置身于丛丛花圃里后,又警惕地留神儿了半晌周遭,方猫着步调,连奔带跑掉头冲百孙院所在方向折返去。
阎王好过,小鬼难缠。李椒净可避而不见,采盈却不得不“杀”回去,追李椒当面讨个说法。若是李椒芥蒂其,故才出此下策,伙同善铬善轩联手演戏给人看,采盈自认,其更应再去为江采苹讨个公道才可。
无论是李椒,亦或是善轩,甚至是善铬,有理由可以跟采盈耍相,亦大可拿月前李椒携助采盈私混入宫门那件事来说事,动不动就借此加以刁苛,采盈却不能忍受,李椒等人间接的也因由其而不卖江采苹的情面账。且不管是何人,难为其可以,采盈却不容任何人为难江采苹。
还有那只钱囊,采盈事后想想,当时真不如就收下了。善铬说的是,故作清高换不得碗饭吃,有骨气也当不得衣裳遮体。今日已是小年的日子,再过不久,迎来的便是辞旧迎新的元月日子眼,自从进宫以来,宫中专掌管后。宫吃喝拉撒睡的那几个主事者,便未曾向翠华西阁发放过月钱甚么的,采盈理不通,这究竟是那些掌事滑奸偷懒揩了油,到底还是理应归咎于这整座皇宫的主人——李隆基根本并未在宫里,就江采苹一事令下示训过旨意。
采盈搅扰着重又溜进百孙院时,庭院里早就窥不见善轩和善铬的影子,想是抱着那托盘炒玉米偷偷背着李椒先食为快去了。
“哼,吃完多灌点凉茶水,肚子胀个水饱,包管你拉稀拉瘫了,明儿早上也爬不起床榻来搞事!”嘀咕着,采盈就转瞄向李椒书房。只见书房的房门一如先刻,仍呈虚掩着门扇状。如此倒也甚好,正有益于门外人闪进门去。
探头探脑扒察过后百孙院院内的情况,并侧耳倾听了小会儿庭院附近几间厢房的动静,采盈未再多做磨蹭,当即就贼悻悻地拔腿直冲往李椒书房的那扇门。(未完待续)
正文 第107章 路漫漫兮
月儿回到翠华西阁时,只见江采苹正独自一人坐于妆台前,对镜梳妆。
“奴见过小娘子。”
由铜镜中望见月儿步入阁、近前来行礼,江采苹稍侧了侧身姿,将持于手的牛角梳搁在案,方眉眼带笑回首道:“月儿看看,吾这支玉簪插的可搭?”
“小娘子天生丽质,怎插怎美。别说是支玲珑剔透的玉簪,即便是未经细雕精琢的木簪子,戴在小娘子头上,那也毫不掩损小娘子的闭月羞花之貌。”月儿上前小步,瞧着镜中江采苹那张姣好的素颜,不禁由衷称叹道。
闻罢月儿赞羡,江采苹却蹙眉敛笑打量向月儿。
“小娘子作甚这般看奴?可是奴说错了何话?”不无心虚地迎视着江采苹的眼神,月儿垂首嗫嚅着。
“汝说呢?吾反正突兀发现,好像自打采盈来后,汝与彩儿以及云儿仨人,好的倒未见学着,这油嘴滑舌的本领,确是个个日益娴熟,跟着学出徒了。”江采苹佯嗔着,便带了眸阁外,“怎地就汝一人回阁来,却不见采盈那懒丫头的影儿?可是那丫头又钻空子溜哪儿偷闲了?”
月儿忙摇头,腮颊红彤彤的紧作释道:“小娘子这次着是误怪采盈了。先时奴与采盈奉小娘子之意,共往百孙院谢礼,礼、礼已是送至,不过……”
察觉月儿说到这,明显吭哧了下,江采苹挑眉问道:“可是出了何事?”
“不,无、并无甚事,是奴等在返阁途中,采盈忽觉腹痛,说、说是要如厕……”月儿面有难色的略顿,才续道。“奴等唯恐小娘子在西阁久等,采盈便让奴先行回阁来跟小娘子言禀声,省得小娘子挂扰。想、想来,倘无旁事,稍迟些时候采盈该是也可回来了才是。”
听罢月儿所述,半晌,江采苹才若有所思道:“是采盈说,肚痛要如厕?”
“回小娘子。是。”月儿点头。倏尔抬目请示向江采苹,询道,“要不,奴且回去看下?以便小娘子安心。”
反观江采苹,却莞尔道:“不必,汝既已说明。吾还有何不安信?吾只恐那丫头惯常疯惯了,怕其又在外乱撒野,坏了这宫里的规矩而已。有月儿为其说证。看来委实是吾真冤枉了那丫头。”
“小娘子是心地纯善。有主如斯,乃是奴等之福。”月儿笑靥上牵起两梨浅浅的酒窝,令人见之。甚觉可爱。
“月儿,来挑个,看这锦盒中,有无可看得上眼的桃符?”片刻,江采苹边朝月儿示意。边启开了摆放于妆台右侧的那方紫檀木盒。
月儿却是一眼即认出,此锦盒乃是李椒前刻差人所送之厚礼:“小娘子,恕奴多嘴,这不是广平王呈献小娘子之物?小娘子怎生……”
江采苹自是镜明月儿言外之意,于是轻抿朱唇接话道:“此盒及其盒中所盛的东西,确实正是广平王之前遣人送来西阁之礼。今个不是小年麽,道理上,吾本应赏赐汝等点甚么才合礼合宜,可惜吾时下给不了汝等甚么。吾进宫前夕,随身所带之物也无几样值钱之货,就那几件衣裳发饰压箱底,拿不出手托人出宫变卖典当兑换成物,赏予汝等。幸的广平王体察,用心备送来这几枚桃符,吾将之分赏于汝等,乃是再合情不过之事。”
月儿犹豫道:“小娘子,这,这怎行的通?奴等怎敢僭越?再者说,做婢子的岂敢贪心不足?”
江采苹颔首,叹息道:“话虽如此,可婢子不也是人生父母养不是?不过是苦于命运不济罢了。天下父母,有几人舍得自个骨肉为人仆奴,甚至乎卖儿卖女?所困所求者,皆源于个无奈。吾从未看轻过汝等,更不曾视汝等如草芥,这‘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如今汝等伺候吾在这深宫之中,本已不易,将心比心,吾又怎可全然不顾及汝等,岂有不善待身边人之理?”
江采苹一席话,道的感人肺腑,实则亦是至诚之言。月儿楞是听红了眼圈:“小娘子莫善待奴等过了头,只恐奴等有朝一日无颜以对小娘子这份深情厚谊,奴等还不起小娘子恩情。”
“汝何出此言?汝等既是吾近侍,吾即相信汝等……”江采苹美目妙兮,环目欲言又止的月儿,只当月儿这番仿乎彰藏有难言之隐的推婉,不过是种受宠若惊,是为这时代的人根深蒂固于骨子里的奴性,条件反射下的正常表现。尽管江采苹与彩儿等人之间,自从入宫门之日起,结为主奴那刻即已心照不宣,彼此各是洞晓,事实的真相或许将残酷的不尽人意,时至而今,足月有余以来,却从未挑破过,而是总在刻意避绕关乎个中层重复杂关系的纠葛。
其中缘由,浅显易懂。当日,彩儿等人既已表明,其等乃是薛王丛特意安排入宫,侍奉于江采苹于后。宫,故,至于彩儿仨人背后里同薛王丛间究竟存缔着何样关戈,局中人不讲,江采苹便无权加以过问。其实,这就等同于江采苹不愿强迫追质采盈入宫之后与李椒间到底是怎回事,乃是一个道理。顺其自然的不问,兴许眼下正在饱历的同甘共苦的这条道,风雨同舟的日子尚可维持的持久些,如若横加阻询,见日猜忌置疑,现下的主奴温馨的表象画面,便会早早僵为一条死胡同,不可避免的灼伤感情之外,之于江采苹而言,更无异于是在作茧自缚。
是以,江采苹想开了,对于侍候在其身边的每个人,无论是谁,彩儿等人也罢,采盈也罢,概不再像初始入宫那时一样,防贼似地防范哪个。纵管“防人之心不可无,害人之心不可有”,然而有些事有些时候,着实是防不胜防,人心可畏,但人心也是肉长的,谁人亦是血肉之躯。是人多少均属感情性动物,唯有交心,诚挚的与人为善,方可消灾解难,化危转平。何况,近些天里,在江采苹观察来,身边的这几个婢子。人性尚是不错的。假以时日,只要稍加调教,定将飞步长进。届时,江采苹苟活在这宫里头,一旦摊上甚事,或是逢至何变故之时。手底下倒也不缺个好帮手。
毕竟,宫闱中,历来最不缺少的。即是飞来横祸,最为见怪不怪的,同样是意外之灾。尤为以此儆戒之。即使再怎样缩进壳委曲求全,也不见得尽可安平度日。只因有些人,惯嗜干的事便是无事生非,而历朝历代的后。宫之池,亘古不乏的则是那些手贱的处处鸡蛋里挑人骨头者。
始迄迎入腊月门。江采苹伴着日升日落静坐于西阁,枕戈待旦,心下已然隐隐生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预感。
“小娘子?”察言观色见江采苹似陷于晃神,月儿侍立在阁内,须臾工夫,遂试量着轻唤出声。
“嗯?”江采苹正色缓缓岔神儿,抬眸看眼月儿,这才语味深长却又看似是在自言自语般的说道,“吾不信汝等,在这宫中,还能信谁?快些挑个。前晌汝与采盈出阁时分,吾尚不知这盒中乃是几枚桃符。彩儿及云儿已是各自挑去个人喜欢的那个,这余下在盒中的桃符,原即是留于汝与采盈二人,且待回阁后亲选之用。”
“彩儿和云儿各已挑了?”月儿微怔,旋即低眉,“如此,奴且等采盈回来一块挑,可好?”
江采苹淡然一笑:“不用。汝且先行挑个就好,无需等采盈回头挑。不过是枚桃符,不必计较过多。”
月儿当然明白,江采苹如是说示,只为安其心:“那,便由小娘子随便赏奴一枚吧?说实话,奴也不懂怎个挑法。”
尽收于眸月儿的反应,江采苹略作沉思,粲然笑曰:“唉,汝等当真是没一个不叫吾省心,先刻彩儿也让吾赏选个即好,这会儿又轮到汝令吾难为情。喏,汝瞧这枚,可称心如意否?”
月儿双手恭接下江采苹递至面前的桃符,把桃符放于掌平视少顷,才倍显欢欣的作应道:“这枚桃符,状似天上的月牙呢。”
“确是。”江采苹吃口茶水,轻笑道,“适才吾与彩儿和云儿还在说,此枚桃符,符体之上的纹案,恰宛似悬于夜幕之上的一弯弦月,新月明挂,不失吉兆。刚好与汝名儿里的‘月’字极配。吾本想让云儿代汝取回房,汝猜云儿怎说?”
月儿谨捧着桃符,有些赧然的咬咬唇:“奴愚钝。”
“云儿说,‘既是小娘子所赏,且让月儿亲自来讨赏,方才见小娘子之德厚’。吾当时就笑了。”江采苹长舒口气,斜倚靠向妆台,接道,“既也合汝心,吾便赏予汝,权作个节念。”
月儿赶忙欠身屈膝:“奴谢小娘子赐赏。”
“彩儿及云儿去备夕食了,汝且回房小做歇息,稍晚点时辰,便可开饭。今个是小年,这顿年夜饭,总要吃的尽兴。吾坐的有点困倦,想是这些日子人变懒了,有事吾再行唤汝等,汝且下去吧。”江采苹说着,便径自从蒲凳上站起身,并随手掩合上了身侧的那方紫檀木盒。
“奴扶小娘子到里间小憩。”月儿伸手搀挽向江采苹纤臂时,不经意间却瞥见紫檀木盒里摆放的那枚梅花桃符,登时神情一滞,眼底闪过一丝不易为人察晓的异色。
江采苹抬手示意月儿止步:“仅是几步而已,吾自己走即可。汝自行下去回房休息吧。”
“那,奴且退却。”月儿埋着头,朝江采苹施过礼后,转即脚步略带匆乱劲儿的跨出西阁门外去。
目送月儿眉心拧着抹愁绪一样,仿佛心事重重的转身离去,江采苹挂于颜颊的笑意,亦随之背影消失于阁门处朦胧衍洒入阁的那一片暮光之中,一点点抚平于面颜上。顷刻,才垂眸斜了睨妆台上的紫檀木盒。
江采苹赏赐给月儿的桃符,正是那枚月牙形的桃符。当下剩余在紫檀木盒中的这两枚桃符,其一是那枚浑然一体细若掌纹的桃符,另一枚就是那枚梅花桃符。前时彩儿终是未敢开口问江采苹讨要这枚梅花桃符,反倒是安分的拿了那枚罩有五光十色之彩的桃符领做恩赏。
对此,江采苹颇感熨慰。与众不同的东西,人人想占个先,虽说这点情有可原,但并非每个人皆拥有这点资格,凡是凡事需有个度才算不失尺度。人的心气高低,在一定程度上,便可窥见这人心性如何,心气高虽称不上是甚么坏事,然,倘若一味的争高占上风,却丝毫不懂的何谓分寸可言,不但适得其反,久而久之只会使人嫌恶。
今日赐符,可以说仅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经此一事江采苹却对彩儿等人再度改观,下意识里重新萌生了与先前可谓迥悖的看法。彩儿起先当着江采苹面所讲的那席莽话,过后忖度来,倒是话粗理不粗,由是也让江采苹头次感觉,彩儿的莽直,实也算是个优点。
较之于彩儿那席发人深省的谏言,云儿今儿个给予江采苹的体味,却是复杂的多。尤其是云儿只动用了两根手指头——食指和中指,竟可轻而易举从江采苹眼皮子底下将那方紫檀木盒里的桃符取到手的场景,江采苹格外烙印深刻,挥之不去,为此,似乎心中结了个疙瘩一般。
江采苹记忆清晰,当时这方紫檀木盒的四角,可是还其腕手遮占住了一半的空间、挡在锦盒上方。想来,云儿这招,更为不亚于火中取碳、水中捞金,难度之大,不言而喻。但是,云儿却出人意料的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