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在大唐爱-第8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见!别说马没得解馋的,人亦得饿傻。奴就没见过有人舍得拿毕罗喂马的!糟蹋奴毕罗不说,郎君还生埋怨,忒没道理吧?奴非得找阿郎评理不可!”
未想原本出于善意提醒之言,反倒招来采盈一席牢骚,江采苹不免感到亏:“似乎吾也没说甚过分话吧?不反思你锱铢必较,反埋汰于人,唉!这年头,真是秀才遇见兵……”
“奴就小鸡肚肠了,专门冲郎君斤斤计较!怎的吧?”反观采盈,恬着脸却越为上劲。
于是江采苹也拉黑线脸颜,不客气地回予卫生眼道:“还能怎的?缺啥补啥呗!”
“哼,奴不跟假郎君斗!奴忍……”面上和江采苹口舌仗打得密,其实,采盈心下实则莫名洋溢着丝丝窃爽。记不清有多久,没跟黄口小儿般和江采苹犯口角战了。彷佛,自从发生那件事以后,江采苹便刻意封闭了心扉……
俩人你一言我一语,顶来顶去,时间确也消磨的够快,转眼工夫马车已然驶进珍珠村。
因恰逢饭点时刻,街面行人并不多,马车轻轻松松便穿驰过街巷,抵至江家座落于村央的草堂。
待于路旁勒停马车,江采苹与采盈作欲往草堂走之时,一下车,却是不约而同杵立在原地,俱是意外的呆愣了眼。
正文 第012章 家门生变
江采苹与采盈委实未预料到,大白天的正常营业时段,江家草堂竟是挂着扎眼的“歇业”招牌。
没法子,采盈只好倍感无奈地勒着马缰绳调转马车,沿刚才的来路重绕返向江家门院座落方位。
江家草堂与江家门院原本是相连在一块的,只不过一个建在门院正门处,一个位于偏院后门。现在之所以弄得分割于两处,中间间隔起一条巷道,须得多转弯路方可抵达,皆因陈彦方升任本地明府那年,非要搞政绩工程,硬把本抱为一团的村子,由东北朝西南平添了条曲折的小巷。余外,巷道周边还沿路垒砌起足有半米之高的石墙,这才害的交通横生困难,顺畅路变崎岖径。
“郎君说,阿郎为何未开草堂呢?是不是咱离家这些日子,家里出了何事?”面有焦色的边犯疑,采盈抬手便拍抽了巴掌自个嘴巴,扭头看眼同样神色凝重的江采苹,方续道,“瞧奴这张乌鸦嘴,净说不吉利话,真是该打!”
江采苹只就淡瞟了眼采盈,并未吱应只字片语。眼下,其已然兴不起闲心,再与采盈搭无聊腔。
换言之,江采苹不单是像采盈那般心中生有急躁。这会,江采苹思量的更多的,则是堵压于其心坎的那潭抹不去的忧忡。可干着急也没用,再怎般忧忡亦解决不了问题,当下最关键的,便是及早弄清事态原委。
迫于采盈手中鞭子挥得紧凑,即便那匹黑马早已奔颠不动,时下也只有拼尽残力朝前挪迈四蹄。说话工夫,马车已经行至江家门院前的石巷岔口。
本以为眼看要临近家门,心底的疑郁该是有所舒缓,得以理出些许头绪来。然而,接连超乎江采苹和采盈想象的却在于,由石巷眺首相隔不远的家门之际,俩人的心情楞是愈发变沉重。
“郎君,究是怎回事?咱家门外何以竟有差役把守?”仓促间勒住马缰绳,采盈一双杏眼近乎瞪破眼眶,着实难以置信触及入目的场景,“难不成,阿郎犯了何事?不、不可能吧!阿郎例来行事稳重,绝不可能招惹及官非上身。郎君倒是吭句话呀?有店进不得,有家归不得,这,这可该怎办是好?实在不行,咱就硬闯吧!大不了一条烂命而已,先行救出阿郎再作打算!郎君说呢?”
江采苹暗自揣衡着眼皮底的情景,心重的尚未予以做声,采盈已在旁侧自言自语道了一堆说辞,直震得江采苹耳膜“嗡嗡”响,内里却未收进采盈半个字眼。
有道是,一切皆有可能。在这世上,断无称得上绝对肯定的东西。然采盈一席话也有言得在理处。
于江采苹印象里,江仲逊同样亦非做事无分寸之人,更非神经大条的粗心汉。是以,依目前状况作推估,草堂未按时接客,江家大门亦闭阖未开,其中铁定有缘故。且,当为不一般简单的缘由,方值得江仲逊如此谨之又慎之。
“采盈,调头回草堂。”
“郎君是在跟奴开玩笑吧?”闻江采苹指令,采盈不免讶然,“咱可是刚从草堂那边过来,那可未开门接待病患者。郎君须得想清楚,倘如咱这时驾车闯家门,兴许尚有的一搏,可若是灰溜溜返去草堂坐以待毙,想必连末了挣扎的余地均枉送掉,可真就丁点活路机会也没有了!”
“尽管听吾的就是,你废话怎这般多?”敛正脸颜,江采苹未加睬纳采盈,便径自撸过马缰绳。
毫无心理准备会挨江采苹训斥,采盈瞠目结舌之余,窥视着不亚于面无表情的江采苹,当即未敢异议,便慌忙抓夺回马缰绳:“给奴啦!还是由奴来驭车,郎君坐稳就好。”
很多时候,人的眼神足以将敌人射杀。此刻,采盈算是切身领悟到,这种杀伤力给予对手的是为何态滋味感受。
如果说那日在长安城城门明德门时,那位大块头的守卫,扫剐城门下众人之时,眼神延射的杀伤力有够汗人的话,那么,此时江采苹刺给采盈的眼神,理应归类于秒杀。
“尽量避开人流密杂的地方走,以免被人认出你我身份。”不动声色说教着,江采苹遂往马车里面稍移了移身。
“嗯,懂。”采盈亦自是明晓,出了珍珠村这亩八地,晃去外面大空间环境,没几人辨识得出己身及江采苹,也无路人会予以留察其与江采苹。然在家门外,情况则全然迥异。
于珍珠村,江采苹是令全村老少瞩目之人,江仲逊亦为颇有名气之辈。而采盈,也堪称让左邻右舍关注的对象。纵然采盈的负面出名,不同于江家父女的正面出名,且无论正负,江家上下可谓统为“名人”。为防流言蜚语漫天飞,概不容招摇。
“等下!”采盈适才调整顺手马车,孰料,尚未行出多远,忽闻江采苹竟又二番发话道,“不去草堂了。”
“啊?驭~”连声喝停马车,采盈顷刻有点冒肝火,侧目向江采苹,几欲酸掉尖下巴,“郎君,前响说要去草堂的人是郎君,现下说不去的人也是郎君,郎君到底要不要去草堂?不去草堂,郎君又预备去哪?难道重调头,返江家大门去吗?倘果是那样,也未尝不可,反正才驶过来半响,离得近着呢。可郎君总得拿定主意,咱终究要去哪吧?姑且的,也得先寻处隐蔽地儿,暂落脚才是。总不能来来回回一个劲瞎折腾吧?”
待采盈反过来掉过去独个絮叨够,江采苹方不徐不缓应予答案道:“直接去小东子家。”
“小东子?”这下,轮到采盈哑然。
“你不是有说过,小东子家的土垛墙,连着江家院墙一截吗?”江采苹正色反问着,便朝采盈丢了记白眼。
“翻甚白眼,显摆郎君白眼珠比黑眼珠多呀?”采盈嘟囔中,倏地亦幡然顿悟,“对呀,翻~墙!奴怎就没想到这个?郎君就是比奴聪明!耶嗬,奴懂得该如何行事了!”
过度兴奋之下,采盈情不自禁拥抱向江采苹。光天化日的,俩男子装束者,当街演绎了幕凸显激情的另类画面,登时没少引人咋舌,刹那间齐刷刷呕晕了成片有幸亲睹的行人。
采盈却压根未在意旁人的异样投注,搂完江采苹,便低声欢呼着驱车拐入石巷子深处。仅一门心思在考酌当务之急的江采苹,确也没暇思顾忌或计较这番细节性质上的无所谓。
“小东子”本姓李,单名一个“东”字。是采盈提及过的卖蒸饼的李大娘家独子。李大娘实则是个寡妇,家里男人早些年便已患恶疾离世,只留下李大娘与李东孤儿寡母相依为命。
古代的姓氏,出了嫁的妇人,本应唤为夫家姓氏附缀己家姓氏才合乎礼道。但由于李大娘自幼即为夫家买来的童养媳,原就不晓得本家爹娘姓甚名谁,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便唯有跟着夫家同姓。却又不能如别人家子媳一样,唤其为“姓加行第”,久而久之,村中凡与之打交道的相熟者,图个方便兼顺口,碰见面均唤其称“李大娘”。
在珍珠村这处人越挤越多田越占越少地角,外迁院户根本分不到梯田。李家打由祖辈开始,便是没屋没田的一家。家里丧了男人后,为求生计,李大娘这才凭着一双巧手,靠卖蒸饼辛苦持家养娃。
马车很快驰到李家栅院。见柴门呈虚掩状,采盈索性也未敲问,便跳进院子寻人。江采苹就近找了根较粗实的木桩,将马车拴牢,方随后步入院内。
“谁呐?”闻着外面生有动静,李东披着件皱巴巴的外套,立马探头喊道。但凡明眼人一看,皆不难辨得出,李东那不怎合身的衣裳,是他那早逝的狠心亲爹曾经穿过的旧衣衫。
“奴啦!”因李东最近新拜入江家草堂当学徒,采盈跟他倒也尚算熟识。
反观李东,撒见来人是采盈,顿时眉开眼笑的箭步窜出堂屋:“怎是你?”
“怎地,你家门槛高,奴不能来呀?”搡拳李东肩头,采盈忍不住谑道,“数日不见,你倒是长个了!”
“真的?仆就想快些长高,等长大便可做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了!”待环视见采盈旁边的江采苹时,李东一时打不过罩的换了副不自在样,“这、这位是?”
“傻了呀?”戳指李东脑奔,采盈不由嗔怪道,“光长个不长脑子,连自家草堂的郎君都认不出!”
“郎君?”惊异地把江采苹打量个上下,李东摸摸自个后脑勺,方满为尴尬的显喜道,“哦,真个是郎君哎!仆、仆都没敢认,嘿~”
“就知道傻呵呵!”采盈批教着李东,转就对江采苹谄道,“郎君这回可开眼了吧?平日老说奴‘榆木’,终于见着比奴还要榆木的人了吧?”
“办正事要紧。”江采苹未予理会采盈嬉笑,遂径直面向李东,直白问询道,“既然大家并非生人,那吾有话也就直说。小东子,可否把你家后院院墙,借于吾一用?”
“借院墙?”闻江采苹请恳,李东先是一愣,稍时便看似兀自想起什么般,奕翼的瞅瞄圈周遭,见四下无闲杂人等,复才拉拽住江采苹及采盈,沉音窃语道,“阿郎前日叮嘱过仆,要仆呆于家等郎君……郎君快随仆来!”
江采苹与采盈听罢,不禁面面相对了瞥。不无费解,江仲逊有交待于李东何话。
来不及忖度,采盈亦匆匆伴于江采苹侧,同时跨进了李家黑洞洞的茅舍。
正文 第013章 翻墙
果不出江采苹预料,江仲逊已然早有安排。尽管李东亦不怎详清,近日来江家到底发生何事,究因何竟招惹到县衙那伙人,但由其寥寥讲述过程,江采苹心中也差不多有谱。
“郎君暂且呆于小东子家耐候奴信儿。待奴翻过院墙,先行察探番院内情况,如相安无事,稍迟自接郎君返家。”耽耽着身前那堵足有一人半高的土垛墙,采盈小脸净是严肃味的言毕,便撸起衣袖,作势开攀。
“且慢!”江采苹正色拽阻住采盈,遂跨前道,“采盈,你同小东子在这,负责看管马车吧。吾亲自上去看看,过后给予你消息。”
“那怎行?”一听江采苹这话,采盈立马犯急了,“奴只不过是个丫鬟而已,并且是郎君捡回家的。现下这关头,江家有难,奴岂有让郎君冒险之理?奴虽说怕死,可为江家挺身而出的事,就算上刀山下火海,奴亦一概义不容辞!”
江采苹当然心知肚明,这席话乃采盈肺腑之言,半句不掺假。可亦正因此,此时此刻,江采苹更懂得,这时候绝不能任由采盈代替自身潜入江家宅院。且不论江家时下状况不明,此番一去,极有可能再难脱身。轻则牵沾上牢狱之灾,重则,赔搭上一条命也料不准。即便命大走运,有幸挨熬过此劫,接下来呢?难不成继续让采盈陪己身落往万丈深渊,羊入虎口?
事已至此,江采苹不得不慎重考虑,有所顾忌即将接踵而至的诸类势态,斟酌种种干系:“你仔细听吾说……”
“不行,说甚也不行!怎可置奴于不仁不义?”采盈一口否决着,便抢先踏向方才由李家堂屋搬出的条几。作欲先下脚为强,率先一步蹬上条几扒爬土垛墙。孰料,左脚尖刚欲碰到条几椽子,人尚未整个冲上条几面,适才就一直站于旁侧的李东,竟突然憋着嗓儿喊了声:
“采盈!”
所谓“人吓人,吓死人”。加之时下恰赶上潮湿季节,条几终年累月搁放在屋,而李家茅舍本就有够阴凉。初始抬至阳光底下,焖存于条几里的潮气必然会趁机向外蒸散,钻呈出湿漉漉的雾滴,薄薄凝结成珠状顺沿着边线朝低凹处流淌。
冷不防李东蓦地出音,采盈鞋底难免打滑,踩空坠地。连带膝盖亦硬生生磕撞于条几棱子,当即便吃了痛:“哎呦!”
江采苹见状,连忙及时搀扶了把采盈,关切之余,尤为焦奈:“如何?有无大碍?”
“无碍,嘶~”从牙缝倒吸口凉气,采盈咬磨着牙就狠剐向李东,“唤奴作甚?奴还没死,叫魂呀?莫非怕奴弄坏你家这祖传的条几!再个,奴名亦是你可唤的吗?”
眼见祸于自个插话,差点害采盈刮伤额际,李东一时之间愣杵于原地,早已发懵,既生悔又沮丧。尽管亦欲近前查看采盈伤势,终是心虚的未敢吱慰。
续闻采盈埋怨腔夹杂的恼意,李东支吾着,愈发愧赧:“仆、仆只是,想、想说……”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李东越磨叽,采盈看着反越来气,“别扭扭捏捏的,跟个女人似的!你是不是个男人了?”
给采盈一激将,李东登时涨红脸膛:“仆不是女人家!”
“是男人,怎不痛痛快快?”未容予李东缓劲,采盈随就驳斥道,“损人平白无故摔了脚,不干脆的找个借口敷衍,妄想佯装闷罐子了事,这天下,哪有这般容易推卸的?这也就是奴倒霉,倘换成旁人早把你大卸八块,剁成肉泥煮汤,谁与你废这番话?你还敢攥拳,欲动手不成?”
“非、非也……”李东唯诺着,忙不迭把胳膊藏掩到背后,窥瞥江采苹,方蚊子哼哼般作释道,“仆是想,想问句,需不需要由仆代劳,去找阿郎……”
“奴说小东子,你说话时就不能挺直脊梁骨吗?是男人,行事当为理直气壮,你瞧你这副委屈相……”采盈咂咂嘴,便故作叹息的摇头道,“唉,孺子不可教!”
姑且不管遭受完采盈这通说教,李东心理上这会作何感受。只就单观摩采盈言谈举止所彰露的架式,江采苹便明晓,理应该适时将这段横添的小插曲翻揭掀页了。以免原本的无心之错,却被有心之人抓揪在手过度放大化,搞得一发不可收拾。
“好了,小东子也非有意为之。采盈,你且与小东子留在这,吾……”
见江采苹肯为自己讨饶,李东打由心底涌生感激情愫。反观采盈,反倒未待江采苹道毕,便速度的腾起身姿,转就复攀向条几,径直冲土垛墙扒爬去:“奴才不要!这小崽子害奴一次未遂,必定挖空心思,一而再再而三的变着法子加害于奴!郎君且安心等奴暗号吧!别忘记,蛙叫三声,一长两短,即为咱暗号!”
“哎,慢点!”来不及拦阻采盈,江采苹只有凑靠向前扶稳条几。待发觉采盈只顾“噌噌”地径自往上窜,全然未留意被其攀爬的土垛墙已是开始趋呈斜晃,江采苹更是着实捏了把汗。不无担忧,采盈会否尚未翻墙,便已身陷墙垛,给扣砸于其中。
如果采盈为此生出意外,江采苹势必悔恨一辈子。换言之,倘若早知道这截土垛墙不怎保险,江采苹断不会走这招险棋,铁定早就想其它办法。然而眼下,说什么均晚矣,惟余祈祷采盈平安是福。
“小东子,奴不在时,你须得帮奴照顾周到郎君。不准有万一,权当将功补过。谨记没?”身下颤悠个不止,别说令他人发毛,采盈攀附于墙腰,其实亦在哆嗦。却又不能丢了脸面,便唯有硬着头皮朝顶部蠕动。借由转移注意力,缓解逐渐增压的恐惧。
“哦。”李东弱弱的吭应着,眼梢余光便噶了瞥土垛墙中央虚掩有一堆干柴的地方。那里,李东昨日新才掏了个尺八大小的洞,准备抱只邻家刚下生几天,尚未断奶的小狗崽放洞里养。
因于天气转凉,土垛墙可谓冬暖夏凉,于墙内掏洞远比露天搭窝暖和。可又担心如过早被李婶发现,会不容允他养狗,毕竟,李家连养活人均是件有困难的事,余外额添条狗,无异于贫上添饥,搞不巧养不了几天便把狗给直接饿死。李东忖度之下,便偷偷背着李婶,先于土垛墙掏了处狗窝,又捡拾了些许半粗不细的树枝之类的东西,胡乱搁置于墙根处暂做蒙蔽。
谁想小狗崽尚没抱回家,江采苹与采盈倒先寻上门来。且言说要借用这截土垛墙。这即是为何,江采苹前响提及借用土垛墙之时,李东会犯愣的缘由。有道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同正在奋力爬墙的采盈一样,亦碍于脸面缘故,李东便未道出这档子事,只心思采盈也不算胖沉,应该没多少问题。然现在旁观来,结果仿乎比他预想的要严重……
“郎君,奴终于爬上来了!”江采苹与李东各怀分心事的工夫,采盈亦已攀至墙头。右手捋着缕枯草茎,煞是兴奋地在朝仍旧站于土垛墙这侧的江采苹和李东打哈哈,“娘哎,真个不容易呐!也忒古怪,以往奴摸拍这墙时,感觉挺结实的唻。怎地今个奴一攀,才晓得它这等不堪一爬呢?晕得奴五脏六腑几欲吐出……”
“少时下墙,当心些!别光急着下,先找找有没有可用以垫脚的。”江采苹紧嘱着,便贴近土垛墙。理不清何因,总有股子很不踏实感。
上山容易下山难。之于爬墙,道理亦同样。采盈爬墙成功,江采苹心下自是落下块石头,可与此同时,另一块更重的石头亦悬升于心尖。李家这边的土垛墙,尚有条几充当踏脚石,而江家那边,有无可作以踩踏的家什,却为难断之事。
闻采盈置疑,李东并未接话。只就贼贼地瞟了瞟他那堆干柴树枝方位,暗吁气低垂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