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天长地久-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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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祝愿你能高考之后彻底摆脱英语这个噩梦。”
“……不……其实,这不是噩梦。我……再想想。”
丢下一句未完的话,叶小胖子落荒而逃。其实小胖子瘦了不少,去年夏天穿着紧紧巴巴的衣服,现下都松动许多。只是他的身材实在和中国人口状况有得一拼。再怎么改变增长类型,基数太大,瘦死的骆驼也比马大。
林惜南望着他的背影笑了一下,就专心地看起手边的报纸来。
考试结束之后就是改卷。林惜南躲过了初一十五,到底躲不过大年三十。这最后一次,说什么她都得上了。
地点在实验中学。条件差得惨绝人寰。那几天正是气温陡升的时候,高得诡异到不像话。偏偏实验中学发扬勤俭节约的传统美德,愣是不给空调房。林惜南整天坐在一个位子上,一本本密封的试卷不断地递到手边。那时候还没有机读卡那回事,英语考试动不动七八十道选择题,ABCD看得林惜南想吐。遇上个写烂字的,后面的作文就更要命。几天下来,与同去的C中语文老师乍一重逢,惹得那个孩子上了小学,正是母性大发的时段的女人瞪直了眼,心疼得一个劲儿地拿各种可怜兮兮的形容词来表示哀悼,悲戚点的比如说形销骨立,文艺点的比如说弱柳扶风,听得林惜南那个寒碜。
结束那天却意外地接到陈乾的电话。按说因为陈静溪,林惜南也该对陈乾避上一避的,但潜意识里,她对于陈乾,说不出任何拒绝的话。所以,当他拍板来接她回去顺便吃个晚饭的时候,林惜南也只能答应。
上车的时候,林惜南还没问,陈乾倒是很开心,献宝似的就先说话了:
“我最近得知城东有家菜馆蛮别致的,这个月出了树叶餐。据说配着杨梅酒,很是一番滋味。那些叶子都是趁了季节的,这都最后几天了,下个月就没有了。你要是有兴趣,我们今晚就去那里吧。”
林惜南一听也来劲儿了,郁闷的心情顿时弱了不少。
陈乾看着她,顿了顿,补充道:
“这几天很辛苦吧?我大二时帮着改过高中试卷,才发觉其实改卷比做考卷辛苦到哪儿去了。路程挺远的,你不妨先休息一下。到时候,我们在那里也可以多玩玩。”
夕阳从他后面斜射过来,他说这话的时候眉目隐在柔和的金色暗影下,林惜南瞧着瞧着,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迷迷糊糊间,她终于觉得,其实她也不必那样绝望的。
第十三章(中)
林惜南醒过来的时候眼前已一片漆黑。陈乾不在车里,她下了车,一眼就看见陈乾靠在车尾,望着满天繁星,不知在想什么。
四下看去,发现他们是到了一个大湖边。虽然来C市也将近一年,但始终没有到处走过,竟是完全不知道这里还有个湖泊。车停在偏黑的区域,沿湖望过去,对面似乎是一个农家乐模样的地方,隐隐有丝竹声乐的声音传过来。湖边隔段距离便有一盏古典风格的亮色路灯,明亮的灯光倒映在湖面上,晚风吹过,波光粼粼,倒像是星光的倒影。
“醒了?”林惜南收回打量的目光,看见陈乾朝她走过来,不知是不是夜色的缘故,她看见他的眼睛里光彩熠熠的,“我正打算叫醒你呢。再睡下去,今晚我是得饿死了。”
林惜南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又抬起来,笑起来容易许多。
“这里是郊区吧?你不是说在城东?”
陈乾笑出了声儿来:
“我说你还真是放心我啊,就不怕我趁你睡着了把你拐去卖了?或者,占你便宜?”
“之前睡着过一次了,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对你,我是绝对放心的。”
“是吗?”不知为什么,声音里染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片刻之后又明朗如前,“我若说郊区也许你就不来了。要吃新鲜树叶,总是要有树的地方才好啊。”
“好吧,是我愚蠢了。”
“原来你也知道?好了,我已经订好餐,估计也该可以过去吃了。”
说着话,两人重新上了车,眼前很快就亮堂起来。最后,车停在农家乐门口的停车场,两人沿着花树间的小径过去,不知名的花香混合着新叶的气息随着晚风习习而来,林惜南只觉得瞬间神清气爽,忍不住开口赞道:
“要是每天能来走上一走,估计能活得长久些。”
陈乾沉吟了一下,笑道:
“恐怕不容易实现。”
“那有什么不容易的,到这儿工作不就好了。”林惜南想也没想就说了出来,说出后才惊觉连日来隐晦的想法就这样见缝插针地蹦跶出来了。
陈乾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两眼,说:
“那倒是。不如我帮你问问?”
“你认识这家农家乐的主人?”林惜南顺着他的玩笑话就说下去了。
“关系还好。我接触的第一个案子就是这家兴建时的土地纠纷。”
“果然是有关系好办事啊!那我的工作就着落在你身上了。”
“好说好说。”
林惜南没有把握他是否知道春游的事了,这天聊得着实让她有些吃力。
陈乾订的位置在湖上的游廊上,去的时候饭菜刚刚摆好。林惜南凑过去,一看不得了,齿颊生津啊。正中间摆着碟清蒸的槐花,清淡的香味随着热气腾腾地散发出来,极是诱人。另外,还有拿黄瓜、西红柿糖拌的榆钱,清煮的柳叶,麻油凉拌的椿芽,还有一盘花椒芽和绿豆芽混着炒的。另外一个碟子里盛着一摞饼,乍看之下看不出面粉之外的原料,估计也和某树叶脱不了干系。边上摆着个透明酒壶,外面看起来和钻石的多角多棱倒是相似,浅红色的杨梅酒盛在这样的容器里,倒不输葡萄美酒夜光杯。
“怎么样?”陈乾满脸笑意,连眼底都是盛不住的快乐,随意地在对面坐了下来,顺便开始倒酒。
林惜南郑重地看着他,无比真诚地说:
“事实证明,有点关系好使啊。你说这样的特色时令佳肴若非内部资料,外人如何得知啊?”
陈乾本来已经抿了口酒了,被她的话呛了一下,咳嗽起来。林惜南不怀好意地笑笑,自若地夹起菜来。尝了一口,果然爽口得紧,自家都做不出这样的好味道来。
这边离城比较远了,已近雪山。这个湖就是山上雪融化了汇成的,与河流拐角那些湖不一样,干净得人间净土似的。
喝着小酒,吃着小菜,吹着小风,聊着小天,试问,还有比这个更惬意的生活?
林惜南没想到。所以,当陈乾提议再留两天的时候,她一口就答应下来。反正还在放五一假,她现在的状态回家,不过是徒增烦恼。
翌日林惜南睡到很晚,吃过早饭已是日上三竿,随后便被陈乾带了出去。出门的时候看见农庄的大门上挂着半日闲的牌子,惊诧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陈乾好笑地看着她,闲闲地说:
“如果我把事情都说给你,只怕你还会更惊讶。”
“这半日闲二十几年来都只做茶餐厅,今年居然干起了农家乐,已经够吓人了。”
“周永盛老了,他的事业已受到不小的威胁,再怎么努力也难以单凭茶餐厅就力挽狂澜。可周承曦不是还年轻么?前年上任就着手改革了,真正的行动也是去年才开始的。但是这个农庄,从创意到设计以至于现在的具体运营,都是他女朋友严西茗在做。”
林惜南听着周承曦和严西茗的名字倒是蛮熟的,但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儿听过,遂表示过赞叹之后就放一边儿了。
草场很近,就在雪山脚靠湖的地方,没几步就到了。进去的时候,看到一群学生模样的男生女生飞驰而下,兴奋的惊叫声散落整个湖区。林惜南瞬间明白过来,这是要来滑草呢。按说滑草一般都是在夏季,但这里草场长势很好,加上最近天气一直偏热,倒和夏季相去不远了。
两人缓步走上坡顶,往下看去,整个湖区尽入眼底。农庄区域都是以这座雪山为背景的,雪山极高。虽然还在春季,雪线依旧很低,但是露出来的草场已足够娱乐之用。草场下便是湖泊。农庄被建成村落的模样,相间的是小块的菜地花圃。另有成规模的农场和牧场。这些都围在湖边,雪山、房屋、庄稼、动物的倒影和蓝天白云同在,很是美妙的一副图画。
看得差不多了,林惜南才想起她不是一个人在这里。四下望了一圈,看见陈乾拿了一堆东西过来,想来都是滑草鞋之类的,忙跑过去帮忙。
“会滑雪吗?”陈乾先给履带似的固定器上了润滑油,又帮她穿滑草鞋,最后塞给她双滑杆,然后才去收拾自己的装备。
“滑过一两次,技术一般,只是不摔跤而已。”林惜南试着走了几步,感觉还好。她一向平衡感不错,领悟力也强。
“这个姿势什么的和滑雪差不多。我们先直滑,一会儿转弯我带着你。”陈乾很快也收拾妥当,“双脚平行,上身稍稍前倾,自己体会一下重心保持在什么位置最妥当。”
林惜南继续勇敢地尝试,似乎还不错。
“看上去很有潜质,”陈老师跟在身边,温言诱导,赞赏鼓励,“刚刚上手动作就能这样标准优雅,还真是聪明。”
眼看着坡度越来越大,林惜南觉着那些学生的呼叫声也越来越清晰,心里渐生出恐惧来。抬头一看,突然发现这个草坡这样陡!心里一慌,脚下就不稳了,耳听着陈乾似乎在喊什么,接着便朝右歪了下去。双手急急撑稳滑杆,腰上施力,愣是又站直了。陈乾这时也正巧滑过来,伸手扶在她腰背上。
“你刚才可是吓死我了,不过你反应倒也够快,腰力也很好。”
“过奖,过奖。”林惜南惊魂甫定,一时半会儿还恢复不过来。
“还是我先带你吧。”
说着,陈乾便把她右手上的滑杆换作了自己的左手。林惜南有些不自在,可转眼见他一脸坦然,心下自愧,倒是她自己小人之心了。
陈乾果然是个中高手,即便带着她这个拖油瓶也能滑出花样来,看得远处的人都围过来不少。林惜南一直处于惊叹状态,滑翔和变换带来的刺激感让她晕眩。眼前的景物都是一晃而过,世界渐渐模糊渐渐失去意义,她所能感受所能把握的只剩了左手上的滑杆,和包裹着她右手的温度以及安稳感。
直到滑下山坡,她才稍微有所恢复,调动仅存的一丝理智喘气道:
“陈乾,我要是有你这技术就直接辞职来这里做教练。”
却不想,一抬头,触到的不是孩子气的得意和骄傲,而是一双深沉似海的眼眸。
顿时尴尬住。
“你看人家男朋友多厉害!”
不满的女声传来,林惜南别开眼,忽然觉得疲倦异常。
“真是累人,看来我是老朽掉了。”试着调节一下气氛,顺便借脱滑草鞋抽出手来。
陈乾条件反射似的握了一下,随即放开。却比她还蹲得快些,先帮她解开一只来。
解脱出来,找了旁边的树荫坐下去,兀自看着下面的湖。
感觉到陈乾终于在她旁边坐下来,暗中试了试,觉得还可以,遂故作轻松地道:
“陈乾,你说成年男女之间是不是就不能有纯粹的友谊了?”
陈乾不回答,林惜南既不急着突破,也没有转移话题,只是把眼神从湖泊移到了对面的天际。
那里,正好一群鸟飞入视线,从左到右,然后又飞出视野。
“当然不是。你看我们不是很好的朋友吗?”
林惜南转头看向他,而他已看向草场上的游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一个女生坐了滑草车从草坡顶出发,倏然往下,惊叫声乍起,延续许久,直到最后停在平地上,才终于平息。
第十三章(下)
陈乾缓缓收回视线,对着她笑了笑,失落之色难掩。
“你觉得这里如何?”
陈乾忽然抛出这样一个问题,林惜南有些招架不住。愣了愣,才说:
“很好……就是……没什么不太好的,几乎样样都很好。”
“其实周承曦的复兴计划里原本是没有这个农庄的。”
“哦?那怎么……难道……”林惜南似乎能想到什么,但是又抓不住。
“他只是偶然看到严西茗的蓝图,然后想让她实现罢了。”
陈乾说得轻松简略,林惜南却能想到其中有多少艰辛。周承曦至少得花一般计划三五倍的力气来说服董事会借款,且不说借款风险多大,就是买下这块土地,花的财力物力就足够要人瞠目了。再加上真正的施工,后期装修,这个投资,当真不容小觑。而最后的宣传,也只有足够根深蒂固的势力和人脉才打得开这个消费区的财源!这些,都还只是林惜南一个外行的推测罢了。
眼光一转,看见一男一女迅速地滑向他们。男的眉目英俊,气势逼人;女的亮眼夺目,神采飞扬。看到这样赏心悦目的搭配,林惜南脑子里有那么一小会儿的空白,待回过神来,两人已到近前,她终于也想起半日闲那场骤然开场戛然而止的戏了。
这两个,不就是周承曦和严西茗么?
果然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啊!
“陈乾学长,你怎么来了也不告诉我一声!”
“你可不比我这样的闲人,岂敢打扰。”陈乾似乎挺高兴,声音里都是掩不住的笑意,方才的失落一扫而空,说着,转头低声对林惜南道,“惜南,你可遇上对手了。”
林惜南看着他幸灾乐祸的笑脸,很是不解,正欲开口相询,却听严西茗嚷道:
“学长,不许乱说!”
严西茗终于解下滑草鞋,蹦蹦跳跳地坐到林惜南身边,好奇地瞅了瞅她,越过她问道:
“学长,女朋友藏那么紧?都不介绍一下?”
林惜南正待解释,陈乾已先一步说道:
“我可没那么幸运。林惜南,C中老师。惜南,她就是严西茗,目前在C外读书,学校的牛人加神人。”
林惜南想起那次观戏,抿嘴笑道:
“早见过了。”
“哦?怎么我没印象?”严西茗宝宝更好奇了。
林惜南忽然感到一股压力,诧异地抬头,却见周承曦一脸不爽地盯着严西茗,而后者完全没有自觉。她一时无措,陈乾却是反应过来,给林惜南介绍道:
“惜南,他是周承曦周总,半日闲的总经理。”
“周承曦,你能不能有一天不要摆出那么一副讨人嫌的样子?话说板着脸出来玩的人真的很讨人嫌诶!”严西茗瞥了眼山雨欲来的某人,极为不耐。
林惜南闻言几乎被一口气噎住,但礼貌不能废,点头微笑道:
“周总,幸会。”
“林老师,幸会。今天不工作,叫我承曦就好。”
对这个称呼,林惜南愣了一秒。也许是错觉,林惜南在周承曦锐利的眼神里看到了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和难以掩饰的好奇。
陈乾也有些错愕地看了看林惜南,大概是看到了她脸上的困惑,所以也掩了下去。
“林老师,不不不,还是叫你惜南姐吧,要不然我会以为还在上课呢,你还没说我们什么时候见过呢。”严西茗似乎没觉察到其中的诡异,追问着未完的话题。
林惜南想了想,说:
“准确地说,是我见过你们。大概是……一月份吧,我在当春路的半日闲店里,无意间看到的。”
严西茗一脸困惑,而林惜南余光所及,严西茗旁边的周承曦却是更加不爽了。
“严西茗,你就不能安静会儿?”
“惜南姐都没说什么,你抽什么风!”
“严西茗!”
两人对视着,比试眼大眼小。
林惜南离得近些,觉得压力奇大。周承曦那么慑人的气势,怎么到严西茗这里就不管事儿了?
“真是无聊!”严西茗轻描淡写地退场,拉起林惜南道,“惜南姐,我们射箭去,这人讨人嫌透了。”
林惜南为难了,可严西茗根本不是询问她,而是直接就把她拖起来了。看上去瘦瘦长长的严西茗,力气竟是这么大,而且用力巧得很,不会弄疼她,而她也推拒不了。只好冲周承曦和陈乾歉意地笑笑,加快脚步跟上严西茗的节奏。
射箭场就在草坡顶的平地上,一排简单的草棚,隔着十来米远的地方摆着箭靶,弓是最简易的那种,不带任何瞄准器什么的,看上去极不规范,但事实上,这样的原生态才是最有趣的,太过专业反倒失了娱乐的味道。
林惜南试了试弓的重量,挑了把轻的,估计还是得有三公斤,挺沉。严西茗却是拿了七公斤的。
“惜南姐以前有射过吗?”严西茗拿着弓,转头问她。
林惜南觉着这个女孩子很奇妙,明明是一脸乖巧,却总让人觉得狡黠;看上去似乎很单纯还有点小白,但又让人无法轻视,甚至会对她十分警惕。
“没有。”她直觉严西茗没那么简单,不敢多看,怕眼睛会泄露了自己的真实想法,自顾自地掂量着那把弓。
“那你先看看我的动作吧,应该还能看,比起……他们。”说着,严西茗朝旁边的人努了努嘴,最后两个字当然是很小声的,说完又吐了吐舌头,调皮可爱的样子,看得林惜南忍不住笑。
“好,看你的。”
其实林惜南凭着看电视的经验也知道那些人姿势不对,要么双腿闭得死紧,找不到合适的平衡点;要么手肘压着身体,没有一点气度;再不然就是把弓抱得太紧,仿佛那是命根子。
严西茗回以灿烂一笑,然后拿起弓,双腿分至肩宽,身体略微前倾,手肘抬平,硬弓缓缓地被拉至圆满,箭尖微翘。
林惜南屏住呼吸,完全移不开视线。这是怎样一副摄人心魄的画面!严西茗不过是穿了简单的运动套装,可是一头短发干净利落,修长的身体亭亭玉立如梧桐,骄傲挺拔如白杨,周身那股气势竟如君临天下一般,一扫平时的孩子气。正午的阳光夺目刺眼,落在她身上,却只是她的陪衬,只是她由内而外散发出的光芒。有那么一瞬间,她想,阿尔忒弥斯可能有她的风采?
“嗖”的一声,箭离弦而去,正中黄色中心,内十环!
林惜南愣了一下,随即欢快地鼓起掌来。
“你这哪是还能看啊!分明是艺术嘛!”
严西茗收起弓,腼腆一笑,又是那个孩子气的女生了,说:
“我以前学过,这个很业余的,不算什么。惜南姐你试试。”
“好。”
林惜南回想着严西茗的动作,开弓,瞄准,松手。最后,箭似乎是插在红□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