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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我们的天长地久-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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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上门,立即有精明干练但笑容和煦的女子迎上来,递给她一袋衣物。林惜南微微侧着头,笑着道谢,极力忍耐,脱衣服还是看得出问题。女子皱眉,盯着她颊边的伤口,道:“你丈夫干的?”林惜南霎时有些搁不住脸,不知如何回答才是,女子叹口气,帮她换衣服:“我是陆总的秘书郑晴,她一向信得过我。既然你肯向她求助,也信我一次吧。”
  衣服是黑色的套装,很薄,而且是及膝窄裙。整个过程都是郑晴帮忙才完成的,看到她满身淤痕,怒道:“这样的男人,你还要他做什么?”郑晴大她几岁,三十六七,一副回护的样子看得她感动。她笑一笑,示意没事。为了遮掩腿上的痕迹,不得不穿上黑色丝袜,手臂上的,只好又加了件黑色风衣。随后把头发别起来,戴上露出颈子的酒红色短假发,涂鲜艳的口红,戴上大墨镜,蹬起十厘米的高跟鞋,又喷了满身的玫瑰味香水,浓得她自己都要吐了。她进来时从头到脚都是白色为主,头发披散着,脚上是一双板鞋,面上脂粉不施,香水她更是从没用过。这样强烈的反差,相信他不会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她对着镜子里完全陌生的自己深深地呼吸,试着走了几步,找回正常行走的感觉,最后拖起只放了她的手袋的大行李箱,与郑晴肩并肩出了厕所。
  萧文翰正对着她们,低着头正在打电话,语气很不耐烦,似乎是被什么无聊的人缠住了。走出一段路后,郑晴告诉林惜南,那是她事先安排好的拖延时间的骚扰电话。林惜南想笑,可是想着自己又骗了他,顿时笑不大出来。走出大厅后,郑晴回头看了一眼,道:“他没有发现,我们走吧。陆总的私人飞机就要起飞了。就算还打算要这男人,至少要把这一身的伤讨回来再说吧。”转身时,林惜南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他,没想到他也正好看过来,立时惊出一身冷汗。郑晴发现不妙,抓起她手就开跑。
  她看看前方,开阔的跑道上,一架白色的挑战者604蓄势待发。

  尾声 天长地久

  屏幕上原本闪动在太平洋中部小岛上的光点消失了。
  桌上的手机疯狂地叫嚣起来。
  “萧先生,林小姐失踪了。我暂时查不到她的去向,对方应该不比我们的势力小。”
  放下手机,忍住把它扔下六十楼的冲动,颓然地坐倒在椅子里。
  那天她就从他面前走了,等他反应过来,她已上了飞机。那架挑战者604他记下了,费了很大力气才查出来是周承曦的。周承曦,他当然是知道的。整个S市有谁不知道他。心狠手辣,六亲不认,前两年和他女朋友争斗,搞得满城风雨,即便如此,最后仍得偿所愿。听说曾经的女朋友如今的妻子已经准备生第二个孩子了。
  林惜南怎么突然跟他搅到一堆了?他想不大明白,更疑惑的是,他对林惜南,究竟是太狠了,还是不够狠?是不是不够狠,所以倒比不得周承曦的结局?若说太狠了,她为什么要三番四次地逃走?
  思索间,外间传来对话声。
  “高先生,萧总可是销了婚假来上的班,能出什么事呢?你可要小心点啊。”他那个小秘书就爱调戏来往的客人,试试自己的魅力,看能迷倒几个,以此挽回在他那儿损失的面子,这次居然把顶头上司动用上了。
  “这样啊……那我得赶紧谈完事儿,给我媳妇儿打个电话,哄着点儿。”高珵zhuangbility的声音传过来,小秘书则噤声了,看来这次失败了,人家都有妇之夫了。
  门没有锁,所以,当高珵推开门时,萧文翰看到小秘书一张脸惨白惨白的,挥挥手让她走了。他还不至于跟她计较。
  高珵毕业后留在了B市,几年工作,完全瘦下来了,只是还是黑。这次来这里是谈一项技术合作。他所在的公司做一套系统,遇到技术难点,一时攻克不下,而萧文翰在MIT的主攻方向就是信息管理系统,就大老远的跑这边谈合作了。好些年不见,但大学同窗同室同事的情谊怎会淡忘?
  萧文翰还在想着林惜南能去哪儿了,也没理高珵。高珵走到桌前,扫视一眼,本来目光已转走,又挪回去粘在电脑屏幕上。
  “你监视谁了?”高珵兴味盎然,才不理他的苦闷。
  “婚假……销假……”他恍然大悟,“你老婆跑啦!”
  萧文翰被他那个“老婆”刺激到,怒瞪他一眼,他却毫不收敛,往椅子扶手上一坐,又瞄到桌上的一张纸,拿过来一看,念出声儿来:“第一天,只出门一次,去药店买了……避孕药!”他大力拍拍快要郁卒的某位好兄弟,“我说汉子,这就是你不对了,怎么能强上呢?女人要哄的……”
  “闭嘴!”他一把抢过纸头,恼火至极,“她自己同意的!”
  后面的内容很简单:接下来三天没有出房门;第五天开始晨跑晚练,状态很好;第六天去逛了岛上的小店,很开心;第七天到第十天帮岛上的游客做导游和翻译,一天比一天好;第十一天早上消失。
  “你不只在她身上放了个人定位器,还找了私家侦探跟着她?”高珵几乎是喊出来这些话,这个人咋就能这么不开窍呢?
  萧文翰郁闷气愤得挠头:“我把定位器放在戒指盒的盒身里的!”他想她再狠得下心也舍不得扔了他订做的钻戒吧,戒指上可是钻石雕出来的蓝繁缕啊。可如今完全没有消息,那就是说,盒子被销毁了。按照上一次电话监听她发的火,只怕那枚戒指也没能幸免。
  高珵张着嘴,合都合不上,半晌才感叹:“你们俩到底谁更狠心些啊。”
  萧文翰幽怨地瞟他一眼,继续对着纸上的“消失”二字纠结。
  “你们到底出什么事了?”高珵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就算是当年怎么哄怎么骗也不肯同看AV的这人把林老师折腾惨了,也不至于闹失踪吧?
  萧文翰想了想,简短地把这段时间的事情说了一遍。
  高珵听过后皱眉不止:“你没觉得逼得她太紧了?”
  见他盯着自己要后文,高珵接着说道:“从她失足那里你就该知道你逼得太紧了。父亲过世,加上你的电话监听,相当于她整个世界都塌掉了。要重建起来,得花多长时间?怎么着也得比盖房子长些吧?就那个状态,你还敢带着她去你老家?回来之后你做的什么事?你那是软禁!这是什么年代,她又是什么脾气,由得了你这样对待?你想想看和你的父母处在一个屋檐下,她心里又该是个什么样子?她能坚持一个月再跑已经很给你面子了!你还敢插手客运把她拦下来!拦下来还强……”
  “我没强迫她!”萧文翰越听越火大,恼怒地截断他的话。
  “你想想她的心情就知道是不是强迫了!”高珵也怒了,不知为的哪样!这让他更怒!“她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待待,又不想你生气,恐怕就你对着她那副臭脾气,除了这个法子她也没辙了!”
  “我对着她的脾气怎么了?怎么就臭了?你不说清楚了我就要你这次空手而回!”萧文翰气得口不择言,连好兄弟也威胁上了。
  高珵也完全被激怒了,气得站直身躯猛拍桌子:“我今天就把话全说了,连着袁悦跟我说的一块儿说!”
  “好!说明白了我就把语音技术白让你!”萧文翰血气上涌,椅子被他一推撞到玻璃墙上。
  “这可是你说的。”高珵一字一句地吐出这句话,抄起桌上那杯白开水,仰脖灌了下去。
  “你自己说的她不喝白开水之外的饮料是不是?”
  “是。”
  “你说的她不爱名牌不爱珠宝是不是?”
  “是。”
  “那你说她爱什么?”
  “……她爱她的事业。”
  “你可为她这事业做了什么?”
  “……没有。”
  “可她一文科生为了你学的是软件工程成了计算机专业的翻译第一人!”
  “……她也学金融了!”
  “我说你个男人怎么就这点气量?有没有脑子的?你是她男朋友,现在进行时的男朋友,迟早得是她老公,她儿子的爸爸,她孙子的爷爷,她万代子孙的老祖宗!那一堆人都得跟着你姓萧!谁记得她前男友是谁!谁管她前男友是做什么的!初恋又怎么了?还不是被她甩了!你还留在她身边就说明你比那什么初恋强,强多少自己掂量!”
  “……”
  “你一个大男人好意思跟女人要安全感?还要她舍身就你!你是由着性子玩儿了一场吧。活该现在着急!”
  “注意用词!”
  “人一天有多少时间?24个小时!白天工作,晚上睡觉。工作是自己喜 欢'炫。书。网'的,抱着睡觉的人是自己爱的,就可以拿出去炫耀了。可她父亲走后她过的什么日子?先是发现爱的男人就是头猪,然后发现所有的现实都不允许她做喜 欢'炫。书。网'的事,还被你的家人生生践踏,就是你自己到了那个境况下你还待得住?我从来不敢碰袁悦的骄傲,那就是她活得好的保障,你却把她的骄傲一脚脚地踩!她能准了你碰她身子你该烧香拜佛还愿了。”
  “我是想留住她,你没看见她坐在寺院禅房里泡茶的样子……”
  “你动动脑子啊!她不是还有女儿么?真出得了家?”
  “我只是怕她像刚回国那样,完全不接受我。”
  “好意思提出国回国?你们的事情我知道的不多,我不好说什么,但是当年在B大的那些我可是清楚的,你就是一混蛋!”
  “注意用词!”
  “好意思提用词?你给她说过些什么话?肯定没好话!她大老远的跑到学校来找你,结果你头一天就不给人好日子过,还要她赔着笑脸哄你。你知道袁悦那天问我什么了?她问我到底你追林老师那些事情是不是耍样子的!好不容易到了一处怎么就这态度!后来呢?后来就是吃饭是吧。她一天翻译多累?回来还做一桌子菜招待你的朋友们。你们是在谈恋爱,她还不是你老婆呢,有义务这样委屈自己?再后来她生病了是吧。怎么病的?工作还不至于,恐怕就你有本事让她一病一个月了。做了什么,你自己最清楚。学校那场演讲我都还记着呢,要我说,追着她跑的好男人只怕一打一打的,可她只奔着你去了!人家病好了还一周三次去公司看你,像个保姆一样给所有人带吃的喝的!好日子不长是吧,恐怕就跟你智商挂钩。”
  “你说的那些我都知道。”
  “那我就说点你不知道的!你当我这次来找你很开心?鬼才开心!明明同属一辈,如今我却要来求你!我心里还憋得慌呢!你当我想那么早就要孩子?还不是怕有一天我耐不住性子伤了袁悦挽不回来!我可以拿生活经验告诉你,结婚没你想的那么美妙,至少像我那样毕业就结婚一点都不美妙!你永远想不到有多少琐事会绊住你的工作,永远也不能想象可以为了洗个碗跟爱了半辈子的女人吵架!你以为林老师走得那么干脆只是为了自己?她那一身本事,要是想去联合国想去外交部谁拦得住?那时候走,就是不想跟你结婚,怕你过早负担生活耽误了前途!别说你不在乎前不前途的,等你在现实里摸爬滚打一圈你就理解她的苦心了。可惜,她为你考虑得太好,你根本没见识过最真实的生活是什么样的!你以为不日不夜地学习工作苦?那是幼稚的小朋友才会有的想法!真正的苦是看着自己在乎的人和事一步步离开自己,想挽留却无能为力!真正的痛是看着后来者一个个超过你,而你想发足狂奔的时候发现无以为继!有多少看起来无坚可催的爱情就在平平淡淡的日子里被磨平散尽了?一个被憋屈了事业的男人会变成什么样子?动动脑子!袁悦说你大概是少有的幸运男人了。遇到林老师,她拿自己的教训在为你的人生规避风险,她在背着你的怨恨为你呵护你自己傻到不明白不珍惜的东西,她拿出一个女人最美好的年华等你,从挑剔别人等到被人挑剔!你自个儿想想吧,那时候不结婚到底是谁吃亏些。更何况,她也有理想,她不该只围着你转。”
  高珵一大通话说完,口干舌燥,关键是心里火大,杯子空了,只好自己去接水,猛灌下去两杯冷水,才感觉舒坦些。
  萧文翰很久都说不上话来,直到高珵挑衅般站到桌对面,才冷着脸说:“你可以回去了。我没时间,下午会派别人过去,不、收、费!”
  尽管如此,高珵还是愤愤地离开的。萧文翰揉了揉耳朵,缓过一口气来。高珵一说,他才想起自己最初的无能为力。在C中那段时间,是她和他最无力的日子。她被人欺负,他冲动地想用拳头解决,却把她陷入更羞耻的境地。他永远忘不掉那个律师在他耳边说的那句“莽汉!”里所掺杂的不屑和鄙视,以至于后来对着陈静溪都会心有不快。然后她有了男朋友,一个有钱有势的英俊男子,他只能妒忌,并且给她脸色。再后来,分手了,他开心时,她却遇上妈妈出事。看着她每日里跑来跑去,越来越憔悴,他束手无策,还给她添新麻烦。她不计较,为了他能安心高考,甚至连他妈妈的羞辱也独自咽下去,一如既往地对待他。要不是文科班有认识他妈妈的,恐怕他永远也不会知道她受了什么委屈。她只是他的老师,他还那般欺负过她,她竟也能做到这个程度!后来呢?一再地逼她,甚至追到她家里,换着花样逼她接受自己。中秋那晚,她把自己当做了父亲,呓语着害怕,寻求庇护,他才不甘心地软下心。在一起了,她考虑着自己还在学习,不要求他什么,也不把他带到那些已然事业有成的朋友们面前,不给他压力,只要他轻轻松松地成长,他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怀疑她的忠诚……
  从六十楼的窗玻璃看出去,整个S市最繁华的地区就在眼前,就在他的脚下!远处的大江横穿城市而过,把这个高楼林立商务区与城市的其他地区隔离开来。他不是楼下蝼蚁一般的人流里的一个,何其幸运!
  恍然想起和她站在植物园山崖上眺望C市的情景。那是他第一次感觉到站在高处的目眩神迷,原本平淡的心境就在彼时澎湃起来。从那一刻起,他忽然有了追求卓绝追求成功的野心。她该是早就看到了吧,所以才会在信里说,“人生如登山,最好的时光就那么几年,若是过了,没有走到前面去,那么,就只能看着后来者居上。对于一个有理想的人来说,那是多么凄凉的事。”其实,那时候的她,把理想和才能窝藏在一份无聊的工作一种干枯的生活里,该是何等绝望而无助!即便如此,她仍旧说出了那样的话来规劝于他,他却直到今天才明白过来把它当回事!
  她果真是他聪慧睿智的林老师,所以比他看得远些,看到了更远的未来。可惜,那时候他昏了头,没有理会她的解释,甚至在重逢时给了她那样的羞辱。他逼着她接受他,逼着她与他在一起,逼着她结婚,逼得太紧,现在,为了躲开他,躲开他的控制,她不得不抛开安稳的生活,抛开朋友的陪伴和安慰,独自一人外出流浪,流浪在来时路上,只求能安静从容地重建她那一方世界。
  果然,他就是一混蛋!怪不得她总是找不到别的词来骂他,因为他原本就太适合这个词了!
  心忽然抑制不住地抽痛起来。他细细地体味那种痛,试图用它让自己更清醒一点。撑着巨大的玻璃维持站立的姿势,想着她等待到绝望最后决绝地离开他时的心痛,想着她娇小的身影孑然奔走在世界上最庞大的几个城市里的孤独,想着她拖着大行李箱一回头触碰到他的目光时脚步里的慌乱……原本他们可以很幸福,原本他们可以很容易就幸福……可惜,是他一再不理解她的苦心,一再不听她的解释,一再不信任她对他的爱意……
  手机再度响起。一眼看到屏幕上“惜南”那两个字,他惊喜得望着屏幕动弹不得。原来她没有失踪,没有逃跑,只是暂时离开。
  那边一直不说话,他突然心慌。
  “惜南,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她迟疑许久才吞吞吐吐地开口:“你不生气吗?”
  他被她堵住了,想起被她破坏掉的某样东西,火气蹭蹭蹭地往上冒,想控制也控制不了。
  “有点。”
  “如果我说我戴着戒指只是把盒子烧了呢?”
  “你……戴着戒指?”
  “是啊,刚才有一个日本人问我那枚戒指是不是戴错手指了,我说不是,我丈夫亲手戴上去的怎么会错?”
  那晚,她终于有些反应了,不再只是疼,于是他一再挑战她的极限,威胁她,要她唤他“老公”。她先是不肯,后来受不住了,紧紧地抱着他。那时,他倏然想起许多年前她跟他讲过的水中央的梦,他不禁想,她这样抱着他,是否把他当做了救生的唯一可能?而他,是否给了她生还的希望?那么久远的一些话却被记得这般清楚,他确信有关她的一切都难以忘却,他也绝不想忘!饶是如此,她仍是受不住,嘤嘤地哭,向他告饶;他不答应,她只好顺着他,一遍遍地唤他,求他。这样的亲密让他着迷,而她的美让他目眩。她恐怕永远不会相信,他始终对她情难自禁,这么多年过去,他看着她还是当年那个明眸皓齿巧笑嫣然的老师,那个一笑起来点亮他整个人生的女子。幸福如斯,他不想停下来,明知道她初经人事,承受不了他过度的热情,还是不想停,失控,极度失控。他觉得和她□真是世界上最最美妙的事情,这样的美好就应该来得晚些,这个时候正合适,因为他迷信早开的花早谢,晚一些来,就可以一直拥有下去。可是他还是害怕失去,真恨不得一夜白头,就此天荒地老。
  他一直以为她爱的不如他的多,所以总会隐藏自己的心思,却没想到她那时不松口是因为重视,如同重视承诺。一旦说出口,她就许了诺,不会食言,只会全力做到。如同多年前她在冷风萧瑟的火车站里,抱着他说爱他,后来就真的那么努力地付出,以至于他这辈子都再也不能承受她更多的爱。
  他没话了,人生如此大起大落,当真是让他受不住。
  “喂……这样你都还生气啊?”
  他反应过来,赶紧追问:“是在日本?”
  “……嗯。”她犹疑着,还是告诉了他。
  “我过去找你好不好?”小心地控制着语气,生怕再吓跑了她。
  “不要!”她快速接上他的话,快得他郁闷无匹。
  “是不是还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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