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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狂徒-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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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我可是伊利达城最正宗的绅士。”理查德*布鲁斯严肃的说。

这个男人一头金发,细长脸蛋,颇为英俊,时不时飘向克利福德夫人的眼睛透出热切的光芒。

这个男人一头金发,细长脸蛋,颇为英俊,时不时飘向克利福德夫人的眼睛透出热切的光芒。那表情,充满欲望,那脸色荡漾着春花,老练的沈之默马上就能猜到,这个男人是克利福德夫人的忠实追求者之一,估计是见夫人热情介绍自己,误以为自己也是竞争对手,因妒生恨。

事实上沈大侠猜的没错,小布鲁斯男爵对他十分戒备。

克利福德夫人拿起仆人端上来的酒,取一杯递沈之默,说:“雪莓这种植物长在海拔四千米的高峰上,它的果实天生含冰系元素,用来酿酒非常可口,夏天饮用时不用冰镇就能感觉到它的冰爽口味。”

酒色淡红,流淌在透明的水晶杯中赏心悦目,沈之默轻抿一口,香甜尚停留在齿间,不禁赞道:“冰凉甘醇,入口甜而不腻,香而不冽,使人回味万分,躁动的情绪都宁静下来,好像是一支悦耳的音乐,又像一首清新的小诗,好酒好酒。”

酒非凡品,他赞得也精彩,克利福德夫人漂亮的大眼睛连连闪动:“对,撒加先生,我一直认为喝下雪莓酒有一种奇妙的感觉,可感觉是什么又说不上来,您说的对极了,把酒比做乐曲,比做诗,正是我的感受。”

两人只是普通朋友式的应答,但气氛融洽,克利福德夫人平时很少对一个男人这么友善,何况这个男人还不知是从哪个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布鲁斯可就不乐意了,咳嗽一声,说:“夫人,我特别为您做了一首诗。”

上流社会聚会,吟诗是少不了的助兴项目,内容不外乎爱情与忠诚,又或是圣光与信仰的题材,尤其在一些暧昧舞会,更多伤春悲秋之作,辞藻华丽空洞,言之无物,无非都是无病呻吟。

布鲁斯仰仗父亲名头,常年混迹于伊利达城的社交圈,逐花赏柳,是个小有名气的人物,他最擅长的就是吟诗,挖空心思在《吟游诗人全集》里面找出一些合适的句子分解再组织,重新堆砌起来,换上自己名头,然后在聚会上卖弄出来,博取某些寂寞贵妇的芳心,几年下来,倒也上手几个,赢得风流佳公子的名声。

是个女人就不能免俗,都喜欢看上去美丽的东西,伯爵夫人笑道:“男爵,您又做了什么好诗,快念出来吧。”

好几个贵妇人都停住吃东西的嘴,一脸期待的看着布鲁斯,看得出来他确实很受欢迎。

“噢,男爵,你上次答应写诗给我的,怎么还没见到影子呢?”一个好话叫做珠圆玉润,坏话叫做肥猪的女人眼中冒出诱惑的火花,朝他猛眨眼皮。一群女人团团围住布鲁斯,七嘴八舌的发问:“男爵,您上次在春季庆典酒会上吟的那句‘假若我是一朵雪花,我会选择在你掌心里融化……’,哦,整整让我感动到现在,天,我一辈子没听过那么动情的诗句。”另一个尖嘴猴腮的贵妇补充:“还有,‘我陷落在你的迷茫中,像一座岛,在蔚蓝的海涛间,不自主的在浮沉’,可惜我丈夫没文化听不懂,还说是垃圾,要是我丈夫有你的一半就好了。”她的声音很尖,有若夜枭鸣叫,把还勉强听得不错的诗句念得大家毛骨悚然。

沈之默背心的冷汗终于淌了下来,无可奈何的想:“这……能叫做诗?想是塞尼亚这个国家的文化程度不甚发达,语言够用就行,再谈不上什么文学意境,要放在我们那里,早让人乱棒打死了。”确实,只要读过精炼如同宝石,优美得无法描述的盛唐诗歌,就不会再觉得别的诗有什么可取之处,那时候的唐朝,被人称为诗的国度。

看着这帮白痴激动的样子,沈之默就想把总共九百卷的《全唐诗》全塞进她们嘴里。

克利福德夫人说:“男爵,念给我听听吧,你的诗总能让我回忆起从前的一些美好记忆。”

那长得很像猿猴的贵妇尖叫道:“快让仆人拿笔纪录下来!”

织萝缇琳悄悄扯了扯沈之默的衣袖:“他好像很受欢迎的样子,你可能没办法跟伯爵夫人拉拢关系了。”

布鲁斯咳嗽一声,全场静默下来,他矜持地审视四周,然后换了个姿势坐下,双眼深情地望着墙角的花束,努力让自己眼睛透露出忧伤的感觉,低声道:“什么是爱?爱就是笼罩在晨雾中一颗星。没有你,天堂也变成地狱。在你美丽的樱唇上,我惯用接吻来代替语言,我的吻就像是从我的心底冒出的一个火焰……”

这其实是一个不甚出名的吟游诗人所作,布鲁斯剽窃过来,只改动了几个字。也许是经常要朗诵诗歌,长期磨练的关系,他的嗓音很平和稳健,还有磁性,诵读时语调、情绪把握都很准确,至少在朗诵上说,他有点本事,当然除此之外一无所长。这家伙为了泡妞,回到家里一定整天躲起来背诵句子。

第75章 吟诗助兴

“啊!好精彩,好感人!”

“天哪,简直是天堂的语言,撒姆尔通用语根本就不能完全表述我内心此刻的感受。”

“男爵,你也是我的一颗星……”

众贵妇人争相叫好,几个男人也说:“不错,布鲁斯男爵先生确实是最有才华的贵族。”

布鲁斯脸色平静,心里早已乐翻了天,暗想:“他妈的,要不是五年前好心给个乞丐施舍剩饭,那个乞丐给我一本号称泡尽天下美女的《吟游诗人全集》,我也不会站在这里享受他们的敬仰了。”

“男爵,再念一首,听你的诗是一种享受,啊,我不喝雪莓酒都要醉了。”

布鲁斯装做很勉强地说:“唉,为了这首诗,已经花掉了我整整一个月的精力,你们听得过瘾,怎么知道我为此度过了好几个不眠之夜呢?”

几个白痴女人都哀求道:“再来一首嘛……”

布鲁斯推托半天,吊住她们的胃口,直到克利福德夫人说:“我也想听。”他立即又换回原来的深沉样子,手托下巴,忧郁地看着前方,淡淡说道:“在现实和梦想之间,你是我无法逾越的山峰,是我生命中交集的悲欢;你是纯净天空中的云彩,是晚风,是我路途的明灯。哦,我愿把一生的幸福都交给你……”

自然又引来一片啧啧的抽凉气声音,一干贵妇人都被震住了。

布鲁斯满足得好比苦熬三十年终于登上帝位的太子,得意洋洋道:“这首诗我想了好几年,一直觉得里面有几句话不够好,但是今天见到夫人,本书下载地址ωωω。ǔмDт χ т。с ο м突然灵光一闪,本书下载地址ωωω。ǔмDтχ т。с ο м就全部想通了。”

贵妇人们互相交流聆听妙诗的心得不提,布鲁斯好像突然发现了沈之默,叫道:“撒加先生,看您样子似乎有点不以为然,不如,您也作一首给我们听听?”

贵妇人符合道:“是啊是啊,既然是伯爵夫人的朋友,也要表现一下才对,我猜夫人认识的应该都是有才华的朋友,至于那些下等平民,根本就不可想象。”

克利福德夫人与沈之默并无深交,不知道他什么层次的水平,不过看过的眼神带了一丝期待,说:“撒加先生,可以吗?”

织萝缇琳听到这话,焦急发愁:“撒加连字都不识,还吟什么诗,肯定要丢人了,唉……”

沈之默依照中国人的惯例谦逊一番:“在下大字不识,文理不通,只怕贻笑大方,还是免了吧。”

克利福德夫人露出些微失望之色,低声说道:“真的不会?那我们来聊聊别的算了。”

沈之默这才想起三个多月接触下来,这些洋夷都不知道什么叫做谦虚,餐桌上哪块肉最好的他们抢着吃,叫奥布里他们帮忙干事,能做的就直接拍胸口答应,心里不乐意去干的,会当场拒绝,讨厌一个人,也会当场说出来,一般没什么城府,性格大都直爽,至少比汉人那些花花肠子好多了。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布鲁斯已把话接过去了,冷笑道:“我就知道下等平民都是蠢货,让他们写诗?天方夜谭罢了。同样道理,这些下等平民只配吃黑面包,喝最低级的麦酒,在街角随地便溺,不讲究卫生,为了一两个铜角而斤斤计较,争得面红耳赤,你能指望他们做得出什么优美的诗句?撒加先生,是不是这样?”

沈之默并不动气,只是戏谑地看着对方:“当然,你说的对极了。”要反驳对方的话,他有一大堆道理,那些老庄思想,哪个字不是精髓,他只是不屑于与蠢人辩论罢了,比如一个海鲨帮的低级弟子向他这个名动武林的大高手挑战,他只会置之不理,否则便是自失身份。

文质彬彬的管家扬着头,左手搭在肋下,好像一只骄傲的企鹅,为他拉开高背椅,坐在伯爵夫人的左边。本来不会有这么亲密的距离,夫人考虑到他不认识别人,为了不至于让他感觉受到冷落,就安排到自己身边,织萝缇琳也在旁边,这个举动让布鲁斯好一阵妒火乱毛,他中间隔着那个形如猴子的贵妇还一直在喋喋不休地请教诗歌创作的方法,想来很不难受。

吃掉一些的食物都被撤下,原来刚才只是他们正式大餐前的序曲,主人贵为伯爵夫人,想是在闲聊途中也要上一些菜助兴。

大家纷纷落座,织萝缇琳不得不教导他使用餐巾:“把这个摊开,对折,放在大腿上,或者压在盘子下也可以,防止汤汁弄脏自己,喂,你有样学样呀,看到他们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千万别出丑了。”

仆人送上第一道开胃菜,库泽斯卡尔海带紫菜浓汤。库泽斯卡尔港出产的海鲜品质上佳,非常出名,以至于后来内陆的大多数海鲜菜系都在前面冠上“库泽斯卡尔”字样。事实上库泽斯卡尔港毁于灰烬,已经没有渔民工作,这道汤的原料八成是从另外地方弄来的。

沈之默暗骂:“就一个汤?上面浮着点黑黑的菜叶,全部是水?连油星都没有,开什么玩笑?”

织萝缇琳解释道:“这是第一道,开胃汤,等下还有别的菜,你别急,不要乱说话,不然在夫人面前降低形象,以后就不好办了。你看刚才,我以前写有一首诗,你赶快记一下,等下念给夫人听,尽量争取分数。听好了,‘我愿是一只海鸥,翱翔在广阔的天地,只有在你的港湾,我才能停泊下来’。”

沈之默头大不已,勉强应付道:“好了,我知道了,等下布鲁斯再念诗,我争取把他比下去。”看别人都用勺子舀起来喝,便学着他们,没出什么意外,味道倒挺鲜美,酸酸甜甜,一时胃口大开,分外期待下一道佳肴。

坐在对面的布鲁斯注意到撒加身边竟然还有一个如此娇俏可爱的年轻女孩,多看几眼,只见那容貌与伯爵夫人各擅胜场,一个娇柔清新,一个成熟美艳,如同两朵鲜花点缀在撒加这堆牛粪左右,不由更增恼怒:“你都有美女相陪了,还敢打夫人的主意,老子非让你大大出丑不可。下等平民,嘿嘿!”

那猴子形态的贵妇说:“不如男爵即兴吟首诗助兴吧,要知道男爵的诗可比这些美食要诱人得多。”

第76章 天癸是什么?

布鲁斯虽对猴子贵妇反感,却也知道这是个展示自己,让撒加自惭形秽的机会,便说:“实际上我还有一首,希望夫人能够喜欢。”指着桌上水果说:“篮子,为什么空荡荡的,因为,没有草莓在里面。”

“啊,太好了,太有哲理了……”

“简简单单一句话竟说得如此美妙,太棒了!”

沈之默不禁打了寒噤:“上流社会真够恶心人的。我从未有过如此强烈的念头,要把大便塞进他的嘴里。”

布鲁斯再次挑衅道:“撒加先生,你对我的诗有什么想法呢?不用说我也知道,下等平民是不会有自己思想的。”

织萝缇琳气得俏脸煞白,噌地站起来大声说:“谁说撒加不会写诗了,撒加,快把你上次写的念给他们听。”

众人的目光都投注到沈之默身上,伯爵夫人喜道:“撒加先生,真的吗?快念给我们听听吧。”

沈之默暗骂傻逼,无奈,随便想到一首苏轼的《中秋月》,便翻译过来,指着窗外圆月说:“黄昏的云彩已经收尽开始溢出清冷寒气,银河流泻皎洁的月亮无声无息,这样的夜晚这样的生命不是每天都有,若到了未来的哪一天我又会在哪里欣赏这带来无数感动的月亮?”

刷的一下,刚才熙熙攘攘的宴会大厅变得鸦雀无声,众人仍旧保持着前一秒钟的姿势,一动不动,显然都被惊呆了。

“古、古典诗!”有人结结巴巴地喊道:“圣光在上,我没听错吧,真的是古典诗,太神奇了!”

伯爵夫人眼中爆出一团光彩,说:“真的和那些记载在典籍上流传千古的古典诗风格很一致,太美了。撒加先生,这首诗真的是您写出来的吗?”

撒加厚着脸皮点点头。

古典诗流行于一两百年前的宫廷和贵族,以咏物、抒怀为主,诗句较长,每首诗都是标准的四句或八句,文辞优美感人,或是一个凄美的故事,或是作者表述的心情,讲究意境,经过数百年战火,仅有几十首流传下来,历来奉为经典之作,还被选入学校教材供学生学习,当今例如布鲁斯所吟的庸俗诗歌,根本谈不上超越,只要能达到十分之一的水准,就已经了不起了。

而沈之默这首,无论体裁、意境、诗中风物,均与他们所熟知的古典诗风格近似,内容上却有很大区别,比布鲁斯高出了不知多大层次,两者的差距,好比珠玉与顽石,乍然听到,心中激动可想而知。

猴子贵妇尖叫失声:“哎呀,我要醉了,仆人,还愣着干什么?快记下来!”

“天啊,每一句话分开来看都挺普通,但是结合在一起,却那么使人迷醉,意境,这就是传说中的意境!”

“撒加先生,快告诉我,这首诗叫什么名字?好美,真的好美……”

片刻的失神之后,大厅内到处都是抽冷气叫好之声,刚刚送上的一盘香煎鳕鱼也没人去理会了。

织萝缇琳惊讶地盯着沈之默,她可是知道的,沈之默连字都不认识,谈什么写诗简直是笑话,可他刚才念出的那一首诗,竟比教科书上的古典诗还要精美得多,又该做何解释?他到底是什么人?

风光没多久的布鲁斯马上被冷落到一旁,脸罩一团黑气,大声道:“撒加,我不信这是你写的,一定是抄别人的诗歌!剽窃!有本事你再念一首!”慌乱中只道他也干过如自己一般的卑鄙行径。

想是想对了,但撒加的诗确实是这个世界没人见过的,因此无法查证。

克利福德夫人确实被震到了,根本不能置信,要知道这样挑不出任何瑕疵的诗句,没有十几年苦读根本写不出来,忙说:“撒加先生,你还可以再念一首吗?”

沈之默有的是诗,冷笑一声,完全破坏了大好感觉,说:“这种诗要多少有多少,都是我在铁匠铺里干活想出来的,没什么意思,平时都拿去骗小女孩了,随便说上几句讨她们欢心而已。要在夫人宴会上念,只怕有失身份。”

猴子贵妇没听出他言中讥讽之意,身子前倾厉害得厉害,几乎要把布鲁斯挤开,扑到他跟前,挥舞着刀叉说:“撒加先生,您一定要再念几首,您不念我就活不下去了!”布鲁斯连忙闪身避开,免得被叉子戳中可不是好玩的事。

“这又有何难,你们听好了,‘浓浓的绿树荫让寂寞夏日变得格外漫长,楼台的倒影映入清澈池塘,像水晶那么美丽的门帘被微风吹起,满架的蔷薇芬芳飘满了整个庭院。’”

这是唐末高骈的《山亭夏日》,原词是“绿树阴浓夏日长,楼台倒影入池塘。水晶帘动微风起,满架蔷薇一院香。”描绘夏日风光,宛如一副色彩鲜明,情调清和的画卷,所谓诗中有画,此诗足以当之,宋朝的谢枋得评说:“此诗形容夏日光景,极其妙丽,如图画然。想山亭人物,无一点尘埃也。”

猴子贵妇开始惨叫:“哦!这幅美景就像是描述天堂一样,太美好了,天啊,为什么让我听到这么美的诗,如果我以后都听不到了怎么办?”

人人为之动容,如果说第一首只是意外,那第二首呢?精彩程度同样不在话下,还有什么可怀疑的?

“夫人,撒加先生是宫廷诗人吧?他的学识好像浩瀚大海一样无边无际。”溢美之辞纷踏而来,大厅变成菜市场一样乱七八糟。

织萝缇琳又惊又佩,这个撒加能文能武,风度翩翩,上位者气势浑然天成,这样的男人上哪去找?如果能再温柔一点,不那么冷漠就完美了。

至于克利福德夫人等人的惊讶之情,早已不能用言语表述,一时间,几乎什么好话都说尽。

“撒加先生,能不能再来一首?”

沈之默可不想成为耍把戏供人取乐的傻瓜,冷冷拒绝道:“对不起,作诗是要看情绪的,没有心情,都什么写不出来,希望你们能够体谅。”

大家见他坚决,只好无奈放弃劝说。唯有那几个贵妇人,仍旧还在津津乐道,而布鲁斯则无人问津,像是失宠的妃子,闷闷不乐地低头猛吃东西。他没有做诗的水平,但常年浸淫下来,多少也懂得欣赏,知道《吟游诗人全集》里的东西不能和撒加比较,倒不忙着献丑了。

宴会的重点其实不在美酒佳肴而在与会的宾客交流感情,待沈之默的诗歌热潮稍稍平息后,克利福德夫人已回复心境,对那个穿法师袍的人说:“凯希大人,您久在宫中,能不能说些趣闻给我们听听,女皇陛下身体好些了吗?”

沈之默一眼望去,那个名叫凯希的法师手指扣着另一名中年贵妇的手腕,神态亲热,偶尔彼此交流一两个眼神,似是情侣。他知道某些寂寞难耐的贵妇人经常通过私人聚会结交男伴,约会情人,上流社会风气靡乱,并不出奇,而大家心照不宣,不会说破。

凯希斯文得体地说:“承蒙夫人挂念,女皇贵体没有好转的迹象,但也没有恶劣下去,一切一如既往。不过前几天,魔法部研究院倒是出了一桩奇闻。”

“哦?魔法部又闹新闻了?”大家的兴致一下被转移过去,就不再纠缠沈之默。

凯希捏了捏情人的掌心,说:“前些日子,魔法部查处一个修炼暗黑魔法的邪恶法师,据说他的魔法可以使时间停止,青春永驻,女人的容颜不会变老,男人的精力永远旺盛。”

“真有这么神奇的魔法?”好几个上了三十岁的女人同时捂住嘴:“能告诉我那个法师在哪里吗?施法一次多大代价我都愿意!”

凯希笑道:“被魔法部官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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