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影圆舞曲-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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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人们感到自己被欺骗，神圣的信仰受到玷污，他们不想不愿也不敢再接受亚度尼斯和利奥的领导，有些庄园的猎人甚至有了讨伐利奥的冲动。
但最终，他们关起门，各自独立。
与此同时，每个庄园的统领都感觉到，他们获得了比以往更强大的权力和威信。
圣艾夫斯庄园也收到了同样的礼物，它像一团火焰迅速烧掉了包裹真相的纸。
刚刚重整旗鼓的猎人们又陷入混乱，利奥祈求众人对仍不知情的凯瑟琳保密。
然而，接受过维多利亚救助并心存感激的猎人们已从心理上为她鸣不平，尽管利奥一再解释，但依照文字所述，利奥和凯瑟琳对维多利亚以及科林的所作所为却是不争的事实。
连亚度尼斯都不曾想到科林之死的真凶竟是凯瑟琳。
大家都记得维多利亚挺身而出将罪责包揽的举动。
此时，猎人们默默围绕在利奥周围，没有人答应他的乞求。
在火药味肆虐，空气绷紧每一根神经的关键时刻，乔森站到大家中间，做出同样的乞求。
“凯瑟琳不再是孩子，她应该承担自己的错误！”
“天呐，她害死了多少人！”
“如果利奥统领不曾对英格丽做出那样的事，这一切就不会发生！”
“维多利亚是个怪胎，是用来复仇的棋子，可仔细想想，她从未伤害过猎人！”
“乔森，你不觉得辛苦吗？”
“可惜了痴情的科林…”
“维多利亚成全自己的亲人却被亲人无情地伤害，她是怪胎，但她更无辜更可怜！”
……
一旦有人开始声讨，其他说话的器官就不会闲着。
众人的声音越来越嘈杂响亮，直到亚度尼斯发出怒吼般的咆哮。
“够了！现在是是争吵的时候吗？！是责怪的时候吗？！这些都是事实，没错，但你们就要因此按照敌人的心愿四分五裂吗？！
我们已经濒临绝境，不努力团结求生，而是要把自己逼上死路，太可悲了！”
白发老人的脸因激动而涨的通红，猎人们不再说话，沉默地注视着他。
“利奥和凯瑟琳，他们犯了错误，但他们，已经得到惩罚。一个爱女儿胜过自己生命的父亲，在不知情的状况下用尽办法欲消灭他的另一个孩子；
一个美丽的女人为了维护本不属于自己，却又无意间拥有的爱情陷入癫狂，在无尽的折磨中伤害别人，也伤害了自己。
你们仔细看看，如今的利奥，失去‘光之谕’满腹愧疚与痛苦的利奥，还是从前那个叱诧风云的统领吗？！
如今的凯瑟琳，被心魔摧残至失去光彩的女人，还是你们心中的维纳斯吗？！
他们已经满心伤痛，你们还想看到怎样的结果，他们都死了，这一切就会结束吗？！”
没有人回答，老人叹口气继续说：“刚才我听到有人为科林的死感到惋惜。
在真相到达之前，维多利亚顶替着凶手的罪名，她也被列入庄园头号敌人的名单。
至少在她为庄园解围，救治你们时，你们对她的印象仍是如此吧？但我清楚记得那天你们每个人眼中的感激，完全忘记她的身份和你们脑海中的印象。
今天得知真相后，你们却又无一例外地接受她，为她鸣不平，为她声讨起曾无数次救过你们的恩师、长辈。
维多利亚承受了许多痛苦，但她的隐忍与坚持也是为了让她不敢相认的亲人能够幸福地生活，如果我们为了这个真相引起内讧，自乱阵脚，不但辜负了维多利亚长久以来的付出，那更遂了敌人的心愿。那么，我们离灭亡也不远了。”
亚度尼斯额头上挂着亮晶晶的汗珠，像黑夜里的萤火虫，光影明灭地闪着。
离天亮尚早，庄园的女人们仍在深度睡眠中，不曾被训练场上聚集的男人们打扰，除了同是猎人的卡洛儿。
维多利亚对她和贾汀遗漏了最关键的部分，就在刚才，卡洛儿才知道最终的真相。
卡洛儿轻叹着走到利奥和乔森面前说：“我们会保密，但这也只是暂时的办法。利奥，我明白，你担心凯瑟琳知道这一切后可能会崩溃，会失去生存的信心。
然而，真相总会以各种各样的方式呈现，为了让那个不知会在何时到来的日子少一些风险，只能靠你和乔森。尤其是你，乔森。”
利奥和乔森点点头，众猎人也都默认了卡洛儿的话。
“但其他庄园已经与我们断绝联系，亚瑟是打算将我们逐个击破。”卡尔文提到一件最让人忧虑的事。
“还有，那个婴儿现在在哪儿？”
“是啊…”
“维多利亚要是能继续帮我们就好了…”
“她会的。”
亚度尼斯的话中止了猎人们嘈杂的议论，但很快，暂停键失效。
“我就知道她不会走！”
“她那么善良，怎么会忍心看着灾难发生而袖手旁观呢？”
“毕竟这是一场由她母亲引起的战争啊！”
“不能这么说，英格丽也用生命换来了和平契约！”
“英格丽究竟爱谁呢？”
“那个‘重生露’也太神奇了！”
……
这回亚度尼斯不想也没必要阻拦猎人们越来越有点八卦味道的讨论。
他仰望夜空，回忆过往的岁月。最近他的怀旧之情与日俱增，或许是因为年纪大了，或许是他预感自己将会在不久后的战斗中走完这一生。英格丽的故事让他想起自己年轻的时候……
爱的力量，是可以被无限放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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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汀和弗兰克冒险回到欧云湖畔，四处寻找因欲望发作而出逃的仙蒂。
这些天，贾汀为了照顾受伤的弗兰克，忽视了仙蒂的食物质量，她再也无法忍受老鼠的味道，从原本就关不住她的木屋逃走。
只有向欧云湖畔走，才能找到食物来源。
两人一路追来，仔细查看经过的隐蔽角落，仍未发现她的踪影。两人刚喘着粗气坐下，仙蒂高分贝的尖叫声不期而至。
两人像弹簧一样跳起来却又被迎面扑来的旋风刮倒，准确地说，是被旋风里的人撞倒。
两个大男人还没看清里面的人是谁，手腕就被重力箍紧，身体随之卷入旋风。
“仙蒂？”贾汀终于看清原来拉着他们飞奔的人正是仙蒂，他的声音在风中颤抖着。
她不回头不说话，奔跑的速度更快了。
弗兰克身体刚恢复，如此大的运动量让他头晕目眩，五脏六腑翻江倒海，所幸在他的储存物要喷薄而出的前一刻，仙蒂停住了。
“啊…”弗兰克捂着胸口夸张地喘气。
“我们完了。”仙蒂冷冷的声音让忙着调整呼吸的两人注意到几个凶神恶煞的吸血鬼已把他们包围。
“他们…是你的新朋友？”贾汀怯生生地问，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
吸血鬼群起而攻，三人命在旦夕。
这时，贾汀握紧双拳，着了魔般地仰天长啸：
“维多利亚！”
第十一乐章 绝境求生（中）
更新时间2010…3…10 8：54：46 字数：4052
随着贾汀的召唤，维多利亚果真梦幻般地出现。
攻击他们的吸血鬼愣了几秒，互相使了个眼色，迅速离开。
“哦，上帝啊！哦…真的是你…”
贾汀激动地在她身边打转，甚至快要喜极而泣。
“仙蒂，他们为什么要攻击你？”弗兰克心存疑惑。
他们并不了解现今外界的状况。
“贝芙把德维特家族的别墅赏给了赛门。现在E城的血族已全部接受贝芙的领导，毕竟，她是亚瑟家族的后裔。”
维多利亚替仙蒂回答了他的问题。
“仙蒂也是亚瑟的后裔…”
弗兰克话一出口就自嘲地笑了：“呵，我又忘了，她是试验品的后裔。”
他低头停顿片刻，目光转向维多利亚，他从未如此真诚并充满敬意地注视过她。
“维多利亚，感谢你无意中把最后一支‘重生露’送给我，让我有机会找回失落的良知，让我能够以温暖的身体沐浴阳光。谢谢你，也请你原谅我的过错。”
维多利亚没有回答，一个发自内心的微笑足以包容所有。她走到黯然伤神的仙蒂身前，柔声说：“仙蒂，我可以想象贾汀说出真相后你有多么失落，你更希望能和本杰明一样成为亚瑟家族的战士。
然而，本杰明并不希望如此，只因血缘的羁绊而不得不困于暴君的掌心。”
“你是说，我永远都不能和本杰明在一起了吗？”
“除非我们打败亚瑟。”维多利亚给他们讲述了近日发生的事：“……我们面临着空前强大的敌人和危机，只有齐心协作才能阻止他。”
“我应该在庄园和他们并肩战斗。”
听说了庄园的遭遇，贾汀想到许多队友已经牺牲，伤心和愧疚的泪水涌出眼眶：“我真不该那么冲动扔掉‘光之谕’！”他用手狠狠敲着自己的额头。
“贾汀，现在回去也不晚。”
维多利亚舒展手掌，精致小巧的‘光之谕’安静地躺在她手心里。
贾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激动地说不出话。
“这些天，我一直再思索对付亚瑟的办法，同时也再寻找两样东西。
一个是你的‘光之谕’，现在物归原主；还有一个就是凯瑟琳的孩子，我无法召唤他，但已经想出找到他的办法。”
“什么办法？”弗兰克焦急地问，那个孩子牵动着他的敏感神经。
“婴儿虽然是你和凯瑟琳所孕育，但真正成长是在仙蒂的体内。他的混合血液与仙蒂的血液相融，为她解毒，形成巫术意义上的血脉相连。
杰伊是用巫术救了仙蒂，顺着他的思路，我们也可以用同样的方法找到婴儿。”
贾汀听从了维多利亚的建议，连夜赶回庄园。走进大门时，猎人们刚从训练场解散。
格纳一眼便认出暗影中的身形，大喊贾汀的名字。猎人们都停下来，大家似乎很长时间都没见到这位队友了。
盖文走过去，拥抱搭档。
不知怎么的，贾汀只觉鼻子发酸，哽咽着说了声：“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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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多利亚带着弗兰克和仙蒂回到偏僻郊外的小木屋，弗兰克在门外守护，维多利亚和仙蒂在屋内进行巫术仪式。
“好熟悉的场景，杰伊救我时也是在这样的小木屋里，弗兰克在外面。”仙蒂略为感慨地说道。
杰伊…安东尼奥…
仙蒂的声音落入维多利亚的耳中，像是触及了一个神秘开关，许多杰伊仰或安东尼奥的影像突然出现并且围绕在她四周，闪动着幽暗的光辉。
身着优雅礼服的伯爵公子；舞会上迷人的微笑；时而冷酷残忍，时而痛苦温柔的目光；伤心的泪水，绝望的神情……
维多利亚不由自主地旋转身体，依次端详一幅幅生动的画像。
最后，她停下，面对着画卷的尽头。
光影交叠中，杰伊正深情地凝望着她，明亮的目光似乎在向她诉说着，失而复得的，希望与爱。
“杰伊…”
维多利亚轻声呼唤他的名字，伸出手，所有的影像一触即逝，她急忙转过身问仙蒂：“你看到了吗？”
仙蒂若有所思地看了她片刻，随后很放松地笑了笑：“我看见了，你——”
她用手指着自己的脸颊说：“流泪了。”
维多利亚抬手接住从唇角低落的泪珠，开玩笑似的说：“看来，我是有些想他了。”
“你的母亲，为什么要背叛他？”
仙蒂突然幽幽地冒出一句话。
“背叛？不，她没有背叛安东尼奥。”
“可她还是嫁给利奥，而且在这之前，生下了你。”
“哦，仙蒂…”维多利亚无奈地摇着头，突然不知该如何回答。
“好啦，忘了我刚才说的话吧！但我还是想告诉你，刚才的你，就像一个与恋人分别的悲伤少女。
其实，就算你爱上他，我也不会感到奇怪。毕竟，从某种程度讲，是乔森先忘记你的。”
仙蒂像个分析家，滔滔不绝地发表了一番言论。
维多利亚笑着摇摇头，要是与她继续讨论，估计三天三夜都讲不完。
她对仙蒂的分析不予评论，安静地走过去扶着仙蒂的肩膀说：“我们开始吧。”
爱上杰伊？
这个问题让维多利亚无法集中精力。
她原本只想完成英格丽的遗愿，可为什么，想起他，她会如此心痛？
杰伊，我不会放弃。
维多利亚紧闭双唇，集中精力，进入巫术探寻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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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钟声伴随着细雨回荡在雾蒙蒙的空气中，猎人们脸上挂着忧郁的颜色。
这样的天气又将持续一段时间，无疑增加了他们行动的危险系数。
各大城市的猎人庄园积极谋划，每个统领都想在这场战役中成为新的英雄。
他们脱离了亚度尼斯的领导，暂时不能发展猎人成员，但如果谁能够成为新的主导者，谁就能获得直接接触天使长的殊荣。
于是，为了增强实力，这些庄园发展了一批后备部队，招募了身强力壮的年轻人，暂时给他们普通的武器，都声称打败亚瑟后天使长会赐予他们“光之谕”。
怀着坚贞的信仰，大批年轻人义无反顾地加入庄园。有的庄园甚至取得了当地政府的支持，获得了许多大型武器，虽然这些不能直接杀死吸血鬼，但至少能为猎人制造成功的机会。
此时，贝芙已经带领家族成员彻底搬离E城成为亚瑟席下的战士，只留下哈瑞特统管业已归顺亚瑟家族的血族联盟。
他们依然致力于摧毁圣艾夫斯庄园，E城的市长为了自保，接受了血族联盟提出的“不再向猎人提供任何帮助”的条约。
亚度尼斯召集气愤的猎人们开会，宣布了计划。
他首先向众人复述了天使长的话，讲了一些道理，稍微平息了大家的愤怒。
“现在，没有地方是安全的。圣堂沦陷，其他的庄园也各自独立，我们只有奋起自救，绝境求生。
卡尔文，现在E城吸血鬼联盟有多少成员？”
“近两千成员，而且数量仍在增加，他们正陆续把‘幽灵’家族和流浪吸血鬼纳入队伍。”
“E城有多少猎人？”
“…不到一百。”
“你们五人一组，无论用什么办法，今天傍晚前分头把联盟军引到普拉亚广场。
出发前，把庄园的女人和孩子送往密室，开启防护罩。利奥，你负责照看他们。”
“大统领，您这是要…”
利奥没想到亚度尼斯会采取孤注一掷的办法。
“您这是让猎人们去送死…”人群中有人小声说。
“这是命令。大家去准备，尽早出发。卡尔文负责分组，每组选一个队长。”
亚度尼斯说完神情严肃地走回房间，利奥跟着他走进去。
“统领…”
“她会来。”
“然后？”
“只有让E城彻底安全，我们才能放心离开庄园去完成更重要的事。”
“你们要杀了所有吸血鬼？”
“亚瑟的后裔已经离开，我会用我的“光之谕”在普拉亚广场设置防护罩，吸血鬼一旦进入就会被困其中。”
“那是数千只吸血鬼啊，你的武器将他们困住，又怎能继续战斗？”
“我们只负责把他们引到广场，这将是维多利亚一个人的战场。”
“什么？怎么可能！”
利奥的神情越发焦急，他不认为维多利亚能够独挡千军。
“你担心她，利奥？”
亚度尼斯突然声音温柔地问道，利奥低下头，没有回答。
“利奥，你应该知道维多利亚有多么善良，有多么希望远离杀戮。可是她最终做出了这样的选择，这于她来说太艰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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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很艰难。
维多利亚坐在木屋外平滑的石头上，双手捧着“维兰缇雅”，与古剑一起沐浴清凉细雨。
雨丝在她身上勾勒出淡雅的光晕，她闭目凝神的样子仿佛正在接受神圣的洗礼。
亚瑟向来讨厌怪胎，维多利亚却偏偏在他的城堡深处看到了那个可怜无辜的婴儿。
哦，他已不再是婴儿，而是一个穿着黑色衣裤的小男孩儿。此外；他还拥有血红的眼睛和两颗被嘴唇覆盖的长长冰冷的尖牙。
“既然生来是个怪胎，那我就把他养成一个怪物。”
亚瑟直视维多利亚探寻的双眼。他早就发觉或是预料到她会来以此方式来寻找婴儿的下落。
维多利亚学习巫术的灵感源自杰伊，却忘了亚瑟已经掌握了他广博的知识。
通过相连的血液去探寻很危险，若不巧被发现，只需一句咒语就能让探寻者失去意识，陷入长久昏迷。
幸好维多利亚及时抽身，但还是晕倒在仙蒂怀里。
如果她没有梦到英格丽，不知还会沉睡多久。
梦中，她伫立在清澈的溪水旁低头看着水中的倒影。不对，为什么她看到了两个自己？
维多利亚回头，怔怔地望着和她有着相似容颜的女子。
“母亲…”
她禁不住伸手触摸面前熟悉的脸庞，然而，指尖停在半空又轻轻落下。
又是一场幻境，她不能触碰，在它结束之前。
“孩子，我的时间不多。维多利亚，争取和平的战争必然会有牺牲，你若不愿拿起武器，会有更多的人陷入灾难。
人类与血族和平共处的理想世界不是乌托邦，但是，这条漫长的道路必会经历腥风血雨。即使在同种族内，也不能避免战争。
孩子，你必须做出选择。”
维多利亚睁开眼睛，看到弗兰克焦急的神情和仙蒂苍白的脸，她的目光四处旋转，最后落在桌子上的古剑。
“做梦了吧？你刚才皱眉，嘴唇还在动。”仙蒂看了一眼古剑，接着说：“你晕倒时，这柄剑突然出现在我身上，割伤了你的肩，流了几滴血。不过，你的伤口愈合的真够快。”
维多利亚明白了。
一定是她下意识召唤了“维兰缇雅”，而无意中自己的血液暂时复苏了长剑上英格丽的精魂。她清晰记得母亲的每句话。
选择、战争、牺牲，她必须拿起武器，走上真正的战场。
维多利亚没有向弗兰克隐瞒婴儿如今的状况，她告诉亚度尼斯自己的选择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