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鼓歌-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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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此刻该是拆阅的时候了!
姬红薇侧耳倾听了一下,觉得并没有人进来,很快撕去封口,里面只有两个小小纸包,一时不由大疑。暗想:“令狐老前辈又在弄什么玄虚了?”
心中想着,双手已小心翼翼的打开纸包,原来里面包着一撮灰色药未,纸上有一行小字:“阴阳水调服,可解散功之毒。”
这是怎么一回事?姬红薇瞧得大是不解,什么叫做“散功之毒”?
当下随手包好之后,又取过另外一包,打了开来,只见里面药粉完全一样,纸上也有一行小字,那是:“一人一服,即可无虑。”
真是怪事,令狐老前辈就是这样,什么事情,也不写得清楚一点,他到底要自己服下呢?还是给别人吃的?
自己根本就没中什么散功之毒,而且看字中语气,一个人只要服一包就够,大概令狐老前辈只是要自己备而不用的。
想到这里,觉得十有八九,已被自己猜中,当下微微一笑,把两包药粉,依然放入封套收到革囊之中,然后在蒲团上运起功来。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姬红薇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惊醒,睁眼一瞧,天色业已黑了,市漫外面,有人低沉的叫道:“红姑……红姑……”
姬红薇霍然一惊,听出那是天龙八部为首一个名叫休陀的声音,当下一跃而起,问道:“休陀,是不是三师兄在叫我?”
休阳应遵:“不……不是,弟子替两位师尊护法,两位师尊,情形有点不对,弟子斗胆,想请红姑出去瞧瞧。”
姬红薇吃惊的道:“两位师兄怎么了?”
休陀合掌道:“两位师尊方才入定之前,曾吩咐无事不准惊扰,但弟子发现两位老人家忽然全身颤抖,好像中……了毒
姬红薇不信道:“有这等事?”
话产出口,人已匆匆往外跑去。
转过黄布幌子,只见长案上已点起一盏佛灯,三个护法弟子虽然还分立在四周,合掌肃立,但全都脸露惊诧,双目集中在两位师尊身上。
枯佛嘉摩和嘉檀尊者依然瞑自坐在蒲团上面,身子当真不住的颤动,脸色灰败,额前绽出黄豆汗珠。
姬红薇瞧得大吃一惊,一个箭步,跃到枯佛嘉摩面前,伸手摇着他身躯,急急问道:“三师兄,你怎……”
枯佛嘉摩紧闭着的眼睛,忽然缓缓睁开,但是神光散漫,张了张口,喉间进出微弱的声音,道:“毒……毒……”
他似乎已尽了最大力气,但话声未落,身子颓然往后倒去!
姬红薇一颗心几乎要从口腔里跳出来,失措惊叫道:“你们快过来呀!”
其实休陀早已伸手把枯佛扶住,其他三个护法弟子,也同时奔了过来。
道:“散……散……功……”
身子“扑”的一歪,正要倒下,也被一个护法弟子抢前扶住。
“果然是散功之毒!”
姬红薇心头猛震,慌忙回头道:“你们知道什么叫阴阳水?快……快去准备阴阳水……”
休陀答应一声,飞也似的朝篷外跑去,过不一会,他捧着一个木瓢进来。
姬红薇早已取出两包药末,立时给两位师兄服下。
一会工夫,只听两人骨节之间,一阵格格作响,脸色也逐渐恢复。
姬红薇放下了心,八个护法弟子,围在左右,大家都弄不清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好……孽障……”
嘉檀尊者大喝一声,翻身坐起,把所有周围的人,都吓了一跳!
姬红薇喜道:“啊,二师兄,你醒过来了?”
嘉檀尊者才一坐起,目光转动,喘息着喝道:“夏……侯律,你……们……快别让……这孽畜逃了……”
大家不明所以,回头一找,果然不见夏侯律的影子。
这时枯佛嘉摩也自吁了一口气,坐将起来。
嘉檀尊者眼看大家依然围着不走,气怒已极,伸手一指,喘息着喝道:“你们还……还不快把夏侯律抓来?快……快去
休陀听出师叔口气,敢清两位师尊突然中毒,和夏侯律有关,立即答应一声,率了三个师弟,匆匆朝篷后奔去。
姬红薇道:“二师兄,你快息一息咯,刚眼下解药。”
嘉檀尊者略微定了定神道:“已经不妨事了,没想到这孽畜敢对我们两人下毒!”
枯佛嘉摩口中低诵佛号,道:“阿弥阳佛,这毒药好不霸道,小弟才一发现,全身功力,已告疾散,数十年苦功,几乎毁于一旦。”
嘉檀尊老脸有愧色,道:“小兄一时疏忽,几乎铸成大错,这孽障处心积虑,想来已非一日。”
姬红薇抬问道:“二师兄,这是什么毒药,会有这般厉害?”
嘉檀尊者叹息道:“这就是我疏忽之处,夏侯律之父逍遥先生,原是一代奇才,不但文事武功,全有极深造诣,而且博览群书,尤精医药之学。据说当年他忽发奇想,认为江湖上恩怨仇杀,了无宁日,主要就是因为武功两字作祟,只要消灭武功,大家就可相安无事。于是他穷数年之功,处处搜求药物,练制成一种散功之药,练武之八,只要眼下此药,武功立时全失。”
枯佛嘉摩合十道:“阿弥阳佛,这逍遥先生倒不失是位有心之人,只是矫枉过正,未免仍失之偏颇。”
嘉檀尊者道:“掌门人说得极是,当时逍遥先生试验的结果,发觉此药毒性甚烈,不仅可使人失去武功,而且人也因之瘫痪,这就弃置不用。不想当年夏侯律被乃父逐出之后,此药也因此不见,逍遥先生怕流入江湖,为害武林,还特地针对此药,配制了许多解药,亲自分送少林、武当等各大门派,让他们门下弟子,在江湖行道之际,遇上有人中毒,可以广为施救……”说到这里,忽然目光转到姬红薇身上,道:“小师妹,你这解药,又从哪里来的?”
姬红薇被二师兄问得一怔,她不善说谎,嗫嚅的道:“这是赛孙膑老前辈给我的。”
“赛孙膑?”
嘉檀尊者诧异的道:“赛孙膑令狐宣就是夏侯律的师弟,你在何处遇上了他?又怎会事先知道咱们会被孽障暗中谋害的?”
枯佛嘉摩也道:“不错,这倒确是不可思议之事。”
姬红薇一时被问得心头大跳,低头道:“这次换人,就是赛孙膑老前辈出的主意,方才那个白衣教主,是温姐姐假扮的。”
嘉檀尊者奇道:“他不是真的白衣教主?”
枯佛嘉摩温和的道:“小师妹,什么话你但说无妨?”
姬红薇只好把赤发仙子温如玉,受赛孙膑腹之嘱,因江湖上许多知名之士,全都中了白衣教的“终身蛊”,据说这种毒蛊的解药,只有白衣教主姊妹两人身边才有,而且白衣教主的妹妹,已经落在魔教手中,所以要温如玉乔装白衣教生前来换人。赛孙膑给了自己一个密柬,嘱咐到了姥山,才能开拆,里面就是两包解药,详细说了一遍。
嘉檀尊者阴哼道:“赛孙膑仗着一点鬼才,居然敢计算到咱们头上来了。”
枯佛嘉摩低诵一声佛号,道:“阿弥陀佛,师兄比小弟还大上几岁,不可委动嗔念,不论赛孙膑如何使诈,总究对咱兄弟有救命之德。以小弟看来,中原武林,始终是一块是非之地,咱们天龙寺虽然号称魔教,但与人无争,不宜卷入他们漩涡之中,小弟就是为了公孙乔夫妇藏宝,一念贪嗔,数十年勤修,几乎毁于一旦。因此决定明天立即赶回天龙寺去,师兄二十年来,原为追查‘阴魔经’下落,如今总算收回来了。不如
话声未落,只见追查夏侯律的四个护法弟子,由休陀为首,匆匆进来,满脸气愤的躬身说道:“报告两位师尊,弟子找遍全山,不见夏侯律踪迹,想是逃下山去了。”
枯佛嘉摩点点头,挥手道:“阿弥陀佛,这孽障多行不义,必自毙。随他去罢!”
嘉檀尊者合十道:“掌门人说得极是,只是天龙寺从无叛教之人,教规森严,法不可驰。小兄之意,我们固然不宜卷入中原武林是非,但夏侯律必须擒回天龙寺去,不知掌门人以为如何?”
枯佛嘉摩点点头道:“这样也好,天龙八部可暂时留在此地,以供师兄差遣,小师妹,那么你跟我回去吧。”
姬红薇听得心头大急,忙道:“三师兄,我和二师兄一起回去咯!”
枯佛嘉摩瞧了她一眼哺喻说道:“阿弥陀佛,扰攘红尘,偏多烦恼,诸般烦恼,皆由心生”。
姬红薇听得似懂非懂的脸上一红,娇笑道:“三师兄,你答应我了?”
枯佛嘉摩笑道:“你留在这里,也无不可,只是不准多惹是非。”
姬红薇喜得连忙点头道:“我知道,我一切都听二师兄吩咐就是。”
水声哗哗,船上已经扯起风帆,姥山在夜色朦胧之中,像一团庞大的黑影,正在逐渐远去!
中舱燃起一支红烛,江风从窗缝中吹进,烛光不住的摇曳!
一位身穿白色儒衫,娇靥如花,披散着一头秀发的少女,这时再也忍耐不住,她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怔怔地瞧着对面一位脸蒙白纱,身穿白衣的书生,气愤的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要把我弄到哪里去?”
她虽在气愤之中,语气带着怒意,但听来依然声若乳莺,娇脆悦耳!
白衣书生格格一笑,柔声道:“妹子,你怎么连姐姐都不认识了?”
白衣少女披嘴道:“哼!你别骗我了,我第一眼就看出来了,你认为装得很像?”
白衣书生站起身子,双袖一拂,背负着手,傲然道:“有什么不像,难道白衣教主,还有假的不成?”
白衣少女觉得好笑,但又忍住了,哼道:“你才不是呢,哼,方才第一句话就不对了。”
白衣书生轻笑道:“哦,你不是第一眼看出来的,是第一句听出来的,你倒说说,我第一句错在哪里?”
白衣少女道:“我姐姐从小就叫我名字,你叫我妹子,就是不对。”
白衣书生陪哦一声,一面笑道:“你当我不知道你的名字?”
白衣少女道:“你说!”
白衣书生道:“白婧婧。”
白衣少女嗤的笑道:“那是我姐姐的名字!”
她这一笑,烛光之下,看去有如海棠初放,妩美之至!
白衣书生微微一怔,道:“那么你叫什么?”
白衣少女掩口笑道:“你承认了,你是假扮的,你先告诉我是谁,我就告诉你。”
白衣书生点头道:“不惜,我是假扮的!”
说着,举起纤手,一下撕去蒙面白纱,登时露出一张俊俏秀丽的面孔,只是她生得柳眉微挑,凤目如电,红菱似的嘴角上.挂着一丝甜笑!
白衣少女并没见过此人,但瞧她模样,分明也是女的,心中方自一怔,忍不住问道:“你……”
她才说到一半,突然惊怯却步,两眼盯着对方,顾声道:“你……到底是谁?”
原来那白衣书生,人如花娇,自然也是女儿之身,但她在撕下面纱之后,同时举手摘下头巾。
这一搞不打紧,但却披下一头赤发,一个玉脸樱唇的俏佳人,登时变成了一个红发怪人,白衣少女如何不惊?
温如玉用手掠了掠散乱的赤发了微微一笑道:“赤发仙子。”
白衣少女睁大眼睛,摇摇头道:“赤发仙子,我听爹说过,你不是。”
温如玉嗤的笑道:“难道赤发仙子不能有徒弟吗?我就是她老人家的徒弟,我叫温如玉,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白衣少女惊奇的瞧着她,心中暗暗称奇,赤发仙子的徒弟,居然也会有一头赤发,真是有其师,必有其徒!
人家既然说出来历,自己也只好说,这就低低的道:“我叫白嫚嫚,就是司马相如上林赋‘柔桡嫚嫚,妩媚纤弱’的嫚嫚两字。
温如玉笑道:“姐姐叫婧婧,妹妹叫嫚嫚,这两个名字真好!”
白嫚嫚心地纯洁,听她称赞自己名字好,心中一喜,抬头道:“这是师傅替我们取的。”。
温如玉心中一动,暗想:“此女看来涉世未深,自己只要慢慢套她口气,不难探出白衣教主秘密来。”心念转动,一面故作吃惊的道:“你姐姐我倒见过几次,她武功极高,据说也得大漠神尼真传,原来你也是神尼高弟。”
白嫚嫚嗯了一声,奇道:“原来你知道得不少!”
温如玉道:“这都是我听师傅说的,她老人家以前和令尊白骨神君,是数十年友好,自然知道得不少。”
白嫚嫚天真少女,毫无机心,渐渐和温如玉谈得投机起来,她觉得温如玉除了一头红发,长得不好看之外,人却十分温和,不像自己姐姐,整天冷冰冰的,没话可说,一面浅笑道:“是啊,我就是听爹说过赤发仙子老前辈的名号,所以方才你一提,我就想起来了。”
温如玉又道:“我听师傅说,他老人家的绝迹江湖,隐居不出,还和令尊有关呢!”
白嫚嫚显然已被温如玉的话所吸引,偏着头道:“啊,这个我没听家父说过,你知道为了什么呢?”
温如玉听她这一声“家父”叫得心中一凛,暗道:“白骨神君果然尚在人间”,但脸上却丝毫不露,徐徐说道:“那好像是三十多年前的事,白骨神君为了对付一个敌人,因为那人武功极高,他好像叫……叫……”
白嫚嫚接口道:“是九孔铁笛!”
温如玉暗暗好笑,连忙点头道:“对了,就是九孔铁笛,令尊白骨神君,当时邀约火德星君、北溟真君、和我师傅到九华绝顶助拳。那天只有火德星君冉无天没有赶到,四人激战了一昼夜,依然败在他铁笛之下,我师傅一气之下,说出如果一天胜不了九孔铁笛,就一天不出江湖,哦,师傅说,令尊白骨神君,还被他破了一身功夫,不知修复了没有?”
她说了一大串话,当然最主要的一点,就是后边这一句了,但她说来婉转,而且语气之间,充满了关切,使人听不出她是在故意套话。
白嫚嫚听她提到父亲,不禁神色一黯,摇摇头,道:“没有,我爹一身武功,就是毁在这恶贼手里,哼,总有一天找到恶贼,瞧我会放过他才怪。”
温如玉造:“哦就弄不懂你们姊妹两个,怎会舍弃令尊所创的白骨教,而另创什么白衣教。”
白嫚嫚道:“白衣教就是白骨教啊!”
温如玉又道:“我和你姐姐见过几次,觉得她武功极高,又会放蛊,何以不去找九孔铁笛替今尊报仇,却无缘无故的和江湖上各门派的人为敌?”
白嫚嫚瞧了她一眼,欲言又止,忽然叹了口气,道。“你既然都知道了,我也用不着隐瞒……”
温如玉心中暗直道:“行,来了!”一面故意伸手抚摸着一头赤发,笑道:“是啊,我们可说两代交谊了,不过妹子如果有什么为难,不说也罢。”
白嫚嫚摇头道:“其实这也算不了什么秘密,只是姐姐不日不许我告诉人家,你温姐姐又不是外人,说也无妨。”
她顿了一顿,又道:“我们原要找九孔铁笛报仇,只是这几年工夫,我们派了许多人,找遍东海每一个岛屿,都没找到他。而且派出去的人,几乎都吃了亏回来,他们都是武功很高的人,但选人家的影子也没瞧到半个,这不用说,是那恶贼做的手脚。”
“听说他的武功,出于公孙乔门下,就是找到了,只怕我们仍然不是他的对手,因此我姐姐认为只有集合江湖上黑白两道高手,才能对付得了他。但江湖上成名多年的人物,哪会和我们合作?所以只有暗下毒蛊,逼使他们就范。”
温如玉暗暗“哦”了一声。
千面怪侠倪汝霖早已在舱外听清两人对话,知道时机差不多了,这就推门而入,呵呵笑道:“两位姑娘,想必业已饥饿,老朽命他们准备好了晚餐,不如吃过晚餐,再谈吧!”
他此刻业已脱下金衣,换上一袭青衫,骨相清瘦,精神奕奕,使人感到另有一种长者风范。
白慢慢起身道:“温姐姐,这位老前辈是谁?”
温如玉忆道:“这是名震江湖的千面怪侠倪老前辈。”
倪汝霖笑道:“姑娘别替老朽脸上贴金了,老朽除了略谙易容之术,哪里称得上‘怪侠’两字?”
说话之间,杜志远、倪采珍也走了进来,接着船家端上七八碟菜肴,和一箩白饭,大家依次坐下。
温如玉指着黑娘子、杜志远两人,替白嫚嫚介绍道:“这是倪姐姐,倪老前辈的千金,这是北岳门下杜少侠。”
黑娘子倪采珍身为龙门帮堂主,年纪不大,江湖上经验可着实不浅,何况又经老父指点而来,这时坐在白嫚嫚身边,招呼得异常亲切。
白嫚嫚从小至大,除了姐姐,只有几个使女相伴,但姐姐白婧婧是性格冷漠的人,姐妹之间,平日很少说话,使女们当然也无话可说。
方才和温如玉一见如故,谈得很是投机,如今又有一位黑娘子倪采珍,和自己年龄相若,亲切无比,心中更是高兴。
尤其她听到杜志远是北岳门下,不禁想起南岳门下的陆相公来!
那晚,姐姐设有埋伏,要他自投罗网,当时虽经自己劝阻,叫他不可逞强入林,不知后来到底如何?
这是自己落入魔教手中以来,唯一不能安心之事,听说南北双岳,谊如一家,陆相公的情形,想来这位杜少侠一定知道。但这是自己心里的事,怎好向一个第一次见面的人,问得出口?几次话到嘴边,都忍了下去。
哪知不想起陆相公,倒也无事,这一心中有事,登时显得情绪不宁起来!
黑娘子坐在边上,不住的替她夹着菜肴,白嫚嫚几乎有食不甘味之感。
晚餐之后,船家收去残肴,替大家彻了壶茶。
白嫚嫚再也忍不住,她瞧着杜志远,羞涩的道:“杜少使,我想问你一个人,不知道你知不知道”
杜志远道:“姑娘说的,不知是谁?”
白嫚嫚粉脸微现羞红,垂首道:“南岳门下的陆相公,杜少侠想必认识,不知他现在什么地方?她虽竭力矜待,但一个少女当着人前,关心地探问一个男人,话是说出来了,但这份羞涩之态,却无法掩饰得住。”
即使眼前三人,丝毫没有江湖经验,也不难瞧得出来。
温如玉瞧在眼里,不禁心头略的一跳,暗想:照这情形看来,这位白衣教主的同胞妹妹,也暗暗恋上他了!
心念一动,瞥见倪汝霖朝自己以目示意,微微点头。
只听杜志远笑道:“陆兄弟和在下情如手足,几日之前因龙门帮程帮生身中贵教毒蛊,据说普天之下,只有朱果能解,陆兄弟兼程赶上赤焰山去了……他是上火烧现去的。”
白嫚嫚听得粉脸变色,急道:“朱果虽能解蛊,但冉老前辈哪会轻易给他?何况……”
她说到这里,忽然住口,接着幽怨的道:“他明明知道我身边就有解药,何以那天遇到了我,不肯明说?”
温如玉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