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川风雨-第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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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果然不行了。”柳蝶拂开衣裙上的尘土，面色凝重的望着缓缓朝自己走来的肥猪王。
“不行？”肥猪王真心怒了，被女人这样鄙视、是个男人都会愤怒：“你给我去死吧。”
“哼，外强中干！”柳蝶冷声喝道，脚尖一点拔剑而起、笔直而无花俏的前劈斜撩。
柳蝶说的不错，几乎是句句戳中心脏、差些让自己窒息。陕北那一战，自己拼着两败俱伤将对手站于掌下，却也落个重伤难愈的下场。今夜无非想速战速决、避免夜长梦多，不曾想到底还是让人女人搅了局。
这个女人，肥猪王冷哼一声，掌心处骤然爆发出夺目的光芒来，轰然炸散的天地元力乱流如同彻底失控的马群，不可阻挡的四散溢开。肥猪王面色骤然惨白，像是极度脱力的虚弱一般，颤抖着将那一团夺目的能量团击发了出去。
双方之间的第二次战斗结束不过是一瞬间，就像周小瑜第二次的交手一样，如同一场光影交叠变幻的梦境，周小瑜有些难受的闭上双眼、再次睁眼时却发现柳蝶又一次倒飞而回，所幸并不曾受伤。
肥猪王疑惑不解的望着毫发无伤的柳蝶，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不可能。”
“你是怎么做到的？”肥猪王这样问着，或许他并不需要答案，似乎想起了什么他有些不安的四处观望着，仿佛那些目光无数穿透的黑暗中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亦或是隐藏着某些足够威胁自己的存在。
柳蝶冷笑一声，并没有说什么，只是低头望着高度截瘫的周小瑜：“还行么？”
“你瞧我这样子，再好又能好到哪里去？”周小瑜翻了翻白眼，心说这不废话么。
“哼，你这是自找的。”柳蝶白了他一眼，警惕着肥猪王的突然袭击，手中剑紧握不松。
“该死的混蛋，不要忽略我呀。”肥猪王怒喝一声，猛然踏前一步，那截散落的石砾瞬间被碾成粉屑，风一吹便失去了踪迹。
柳蝶双目一转，却是轻笑数声：“想不到大名鼎鼎的肥猪王居然是这幅模样，真是见面不如闻名的好，竟然甘心给第一时空的人作鹰犬，真叫人不齿。”
“你是想拖延时间么？”肥猪王轻易看破了柳蝶的把戏，他的反击直击心底：“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你的道行并不深厚、所以你身上一定有某种器物能够暂时性的压制住我，而且在方才那一击中能够护住你，可惜那只是外物、并不是你的真实实力。”
“被你看穿了么，真是不好意思。”柳蝶面容不变，嘴角噙笑手中剑斜斜指向前方地面。
“那么，又是什么能够让你继续支撑下去呢？你的的底牌已经全部打出来了。”肥猪王说着好笑的摇了摇头：“真是无聊的问题呀，你想拖延时间那我便尽快结束战斗吧，对于复杂的问题只能用最简单的办法。”
“那就是拳头。”
正文 一百六十八章 剑字符纹
互联网 更新时间：2014…7…16 18：29：02 本章字数：3350
柳蝶低头，望着神情萎靡不振却强打精神的周小瑜，目光中竟多了几分柔情、一闪而逝。她秀美修长的娥眉微微蹙起，便是精致如画的容颜也似多了几丝哀愁，只有握剑的手却愈发的紧了。
不能再拖了。肥猪王暗自咬牙，双手高频率的颤抖起来，没人能看清楚的疾速动作中他突然出现在柳蝶身前，甚至连一丝烟火气都不曾掠起，只有瞬息之间定格在视野中的身形。
“小心。”周小瑜捂住嘴鼻疾声喊道，牵扯到受伤的肺叶而大声的咳嗽起来，声嘶力竭。
柳蝶曼妙的身姿应声而动，如同轻飘而没有重量的枯叶，随着四散而起的狂风暴雨洒落一地的芬芳幽香。肥猪王迅猛无匹的狂暴攻势纵然拥有难以匹敌的疾速，却在这一刻有余一腔热血、却无法如愿以偿的击打在柳蝶的身上。
“原来是飞羽阁的人，想必这小子在飞羽阁地位不低吧？”肥猪王像是发现什么秘密一般的沉声问道，回应着他的只有沉默、以及低低呼啸的嗡嗡声，那是高度凝集压缩的能量湍流，在不知不觉中已然覆盖了大半个庭院。
“想不到飞羽阁的人也参战了，真是让人意外呀，不是想做隔岸观火的渔翁么，终于按耐不住想要淌这趟浑水、抓一回鱼了嘛？”肥猪王笑的有些阴险，淡紫色的光芒映照在他满是肥肉的面庞上，愈发显得狡诈多变。
柳蝶不语，她的任务很简单、拖住肥猪王，直到援兵赶到。
感受着周边逐渐积累增加的高纯度能量风暴团，周小瑜勉强用还算完好的右手支起上半身，一身青袍已然瞧不出原来的颜色、黑乎乎乱糟糟皱巴巴的一团、还有很多细小的褶皱、里面盛满了褐色的血污泥浆，周小瑜不喜的啐了一口、艰难的挪动着身子向一侧平整的空地上爬去。
“帮我顶住他，我需要小半刻钟头的时间。”周小瑜吞咽着唾液，将散落在地上的黄泉捡起来，或许只有抓住剑柄的时候，周小瑜才觉得自己的世界是完整的。其实每一个人都是残缺的，即便是抓住长剑的周小瑜：“我需要时间。”
时间，一个时常挂在嘴边的词，却在这一刻无比迫切的希望拥有它。
没有人能够战胜时间，所以人们只能选择顺从它，然后利用擦边的规则从中牟利。
周小瑜咬着牙齿在自己的腰腹处扎上一层满是鲜血污泥的衣袍，颤抖着的双腿在数次弯折后重新站立，他望着手中的长剑、有近乎于没有的青光在眼眸深处悄然亮起，就像是最黑暗的房间中陡然点上的一支红烛，即便微弱却终究耀眼。
肥猪王望着站起来的周小瑜，攻势愈发悍勇凶猛，大有同归于寂的冲动，或许在他敏锐的直觉中、能够察觉到周小瑜这一刻的诡谲和不对劲。对于肥猪王来说，这个充满变数的夜晚中，已经不再需要其他意料之外的变数。
同样对于肥猪王来说，一个躺下的周小瑜、远比站着的周小瑜要可靠得多，稳妥得多。
柳蝶有些担心的望了身后的男人一眼，满身鲜血、气息虚弱至极的他究竟要做些什么？
“给我让开。”肥猪王大吼一声，双手微微屈肘再猛然向前击出，狂暴的能量不受控制的肆意而出，围绕在半空中漂浮不定的柳蝶周身疯狂肆意的拥挤着、压迫着，以及肆虐着。
那一柄绽放着夺目璀璨华光的短剑此刻早已不复之前的神采华韵，惨淡而散乱的光线偶尔顺着柳蝶闪避的动作而间或亮起，却往往能在最关键的时刻拦住肥猪王暴风骤雨甚至密不透风的凶悍打击，温润的面容开始涌现出血色的潮红，柳蝶蹙眉、如一朵风中摇摆不定、随时都能覆灭的花朵。
周小瑜持剑而立，左手死死的捂住绞痛的腹部，有鲜血重开手掌的封锁、毫不留恋的滑落在积满灰尘的土地上，啪的一声砸出一处浅坑。手中的黄泉一如他苍白无力的面容，暗淡无光似乎已经被尘世遗忘。
那滴落在剑刃的温热鲜血却是从周小瑜的指尖溢出，那是他自行割破的。
剑字符纹，轻羽八层的禁招。地下实验室中与管十一的舍命相搏，险些祭将出来。
他知道那会是什么后果，以七层的修为强行施展八层的禁招，即便能一击凑效，也难逃修为散尽的危险。只是这一刻已经不允许他想那么多了，如果不能将眼前这个最具有威胁的肥猪王打败，那么等待自己的比如是生不如死的折磨。
就像肥猪王自己说的，他突然也很羡慕一直昏迷不醒的杨云，那是真正的福气。
平静而生不出一丝波澜的地面开始出现轻微的震动，这一瞬间竟是有大量充沛无比的天地元力源源不断的涌现在周小瑜身体周边，如同肥猪王拼尽全力凝聚积累的能量风暴一般，像是生生撕裂了空间的壁垒而大量的涌现出来。
周小瑜痛苦的嘶嚎着，那些萦绕在周身的元力猛然冲进了他的身体，如同气泡戳破的噗噗轻声，周小瑜身体各个部位竟然开始扭曲变形，如同膨胀一般当大部分的元力不受约束的钻进周小瑜身体的每一丝血肉中，这一刻他竟比肥猪王还要大上一圈。
猛然爆裂的血管中是氤氲成烟雾的血丝，不绝于耳的炸裂声、那些不堪重负的血脉因为元力的大量涌入而难以控制的爆炸。周小瑜双目充血、高高的扬起头部，黑黑的夜幕上那一轮如钩的残月早已消失不见。
不过是一个瞬间，周小瑜的身躯却是轰然涨大一圈，足足一丈的个头看上去就像一尊亘古长存世间的荒古战神，愈来愈多的元力如同潮水般一波又一波的冲刷着周小瑜身体，这一刻他已是名副其实的血人，很难想象一个人的血液竟然能在半空中钩织成一张血色的大网，想要将一切都网住。
这一刻柳蝶颤抖着，因为莫明的兴奋；肥猪王也在颤抖着，因为未知的恐惧。
当巨人般的周小瑜猛然踏前一步，有轰然作响的沉闷音波骤然将地面上散碎的砖石碾压成齑粉碎屑。那一柄薄如蝉翼亮若秋水的三尺青峰却是骤然爆发出一团刺眼的青光来，一柄三丈高大的长剑猛然悬浮在周小瑜的头顶。
肥猪王望着周小瑜，却发现周小瑜赤红的双目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这种令人心悸的感觉让肥猪王猛然一个踉跄，还不曾交手已然退开一步。
“想不到，你竟然是那个人传人，真是想不到。”肥猪王惨笑一声，语气中更多是感慨。
如同怪物一般的周小瑜嘴角略微上翘，浮现出一个无比痛苦的笑容，在忍受着体内磅礴元力生生将身体内部构造挤压胀裂的痛苦之时，却要以极其强大的意志来控制这些元力灌注进黄泉剑刃中，一阵令人头晕目眩的剑鸣声中，黄泉骤然化作三丈大小的巨剑。
肥猪王无比的苦涩的望着半空中的巨剑，嘴中喃喃念着同样的词语：“那个人、那个人。”
“那个人又如何？自古胜负从来由人定，即便是他亲自来此也要用拳头说话，小辈又何必狂妄？”像是给自己打气鼓劲一般，肥猪王突然大声的喝骂出声，只是不停颤抖的手脚让他难以调动身体仅存的气力，如同瞬间脱力般竟有种不战而逃的冲动。
周小瑜痛苦的扬起右手，微微朝前竖直，头顶的巨剑似有所感缓慢的摆动着巨大的剑身，剑尖遥遥指向地面上的肥猪王。那一刻肥猪王感觉到有什么东西锁定了自己，就像是毒蛇锁定了猎物的阴冷感觉。
颤抖着的手臂无法让周小瑜停下来，有更多的鲜血从撕裂开的上开口处喷洒飞溅，周身三尺之类仿佛被一片厚重朦胧的血雾弥漫笼罩，周小瑜整个人就藏在这如同幕布一般的血色雾气中，头顶的长剑刃身开始缓慢的抖动起来。
数不清的青色光现在这一刻依然具现化，凝聚出实体的剑芒化作漫天飞洒飘舞的细小却极其坚韧的丝线。周小瑜望着它们，就像看着自己的孩子，张开的五指猛然攥成一只拳头，无声却充满力感的能量波动中、黄泉倏然前移，然后彻底消逝在半空中，再也找不出它的踪迹。
周小瑜挺立如山岳的身躯在这一简单的握拳动作中彻底失去了支撑的气力，整个人在轰然倒塌的同时、他的身体开始急剧收缩，聚集在体内的浓郁元力随着那柄消逝的巨剑而一同消散不见，脸色骤然苍白如同透明纸张的周小瑜只是艰难的合上眼睑，陷入了深层而没有尽头的黑暗浓雾中。
终于、一切都要结束了么？
拼尽全身气血的剑字符纹猛然消逝的同时，却无比诡异的出现在肥猪王的头前，不曾惊掠起半丝烟云，毫无烟火气息的一剑，却有着不属于人间的强横蛮力，肥猪王只觉得自己心跳骤然间慢了一拍，整个人傻傻站在原地，痴呆的望着这柄巨剑。
高浓度的剑体将肥猪王费尽心思凝集在周身的能量风暴无比霸道的撕咬吞噬干净，那是一柄纯粹由元力构筑而成的巨剑、却能够在极其短暂的时间里将同样纯澈的能量风暴摧枯拉朽般撕扯干净，势如破竹毫无凝滞的刺向原地站定的肥猪王。
没有惊天动地的炸响声，当所有烟雾消散之时，只剩下一个硕大的土坑，所有的泥土却是凭空消失的、不见了踪影。
终于、胜了么？
正文 一百六十九章 摇头与点头
互联网 更新时间：2014…7…16 18：29：02 本章字数：3414
“终于还是忍不住要出手了么？”
这是731基地外部某片极不起眼的小树林，稀疏的草木顽强的在这片并不肥沃的土地上艰难生长，却是在今夜尽数付诸东流。骤然塌陷的地面赫然岔开无数道缝隙，甚至有袅袅烟雾幽幽升腾，在半空中转了几圈随着山风轻轻摇曳散去。
一男一女两道身影却是相向而立。
男的一袭灰绿色的宽大道袍，颔下三绺长须更显面容清铄、一派道骨仙风。
女的一身花团锦簇的织锦宫衣，容颜典雅静美华贵、宛如神仙中人。
“飞羽阁一派果然还是插手了，不曾想来的却是你。”老道冷哼一声，拂袖而立。
“你忍辱负重十一年，终究还是出手了。只是这一次，我倒要看看还有谁能救得了你。”
“好大的威风、好重的煞气。”老道一双浑浊双眼半眯着、讥诮一声：“不愧是湘夫人。”
柳如是黛眉微蹙，却更显几分如水风情，叫人沉迷其中难以自拔：“若不是顾忌着那个人的颜面，所以才让你在潭州城外多活了十年，当年一战你能侥幸不死全耐那个人的帮衬，难不成今夜你要恩将仇报不成？”
“我已经太老了，老得已经记不清很多事情了，不要和我提当年那一战，我记不清了。”
老道喃喃低声自语，却叫人听不清楚。他抬起头来看着柳如是娇媚的容貌：“你没有变。”
“可你已经变得让我认不出了。”柳如是语气微冷，斜眼望着火光中的731基地。
“是么？”老道伸出双手、认真的打量着这双枯槁干瘦的手掌，目光浑浊而没有焦距。
“这些年你能在潭州城外安守本分，不问世事便已经是我们做出的最大让步。”柳如是的声音很冷，就像冬天呼啸凄厉的北风，刺骨生疼：“我原本以为你会在清妙宫里安度余生，我们到底是错了，不该对你仁慈的。”
“对与错、对于你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清妙老道轻轻的摇了摇头，浑浊的眼神逐渐变得清亮而富于神采灵韵：“当年那一拨人只剩下了我和管十一，人老了便喜欢怀旧、喜欢回忆过去，管十一是我最后的兄弟，所以我必须来看看他。”
“管十一！”柳如是冷哼一声，神色颇为不屑：“此等狡诈多变之徒，倒还有个好大哥。”
柳如是抬头仰望夜空，弯月早已不见。只剩下几颗或明或暗的星星、微微闪烁这光芒。
清妙老道再一次摇头，反驳着说道：“说起来这些年来我从来没有尽过一份做大哥的心意来，不然也不会让十一在暗无天日的地牢中呆了整整十一年，我亏欠他的实在是太多了。”
“自作自受，死有余辜。”柳如是冷眼相对，藏于袖袍中的手掌微微竖直：“当年若非他叛国通敌、整整上千人的修者大队惨死黄羊峡，这等可耻之人便是死上千百回也难消罪。”
“不管怎么说，他终究是我兄弟，喝着同一条河里的水，吃着同一锅里的米饭，呼吸着同一片山林的空气。”清妙老道似乎觉得说的远了，连忙住嘴回过头看着柳如是：“本是同根生，自然要肝胆相照、祸福相依。”
“想不到那个雨夜管十一终究把你给说动了。”柳如是沉默片刻，突然开口说道。
“你怎会知晓？？？”清妙老道满是褶皱的面皮骤然绷直，整个人像是被一柄巨锤隔空砸中胸膛、惊疑不定的向后退了半步才堪堪顿住步子，而后一派了然神色：“想不到十年过去，破城的势力已经发展到这等程度了。”
“管十一出逃的第一时间，便被潭州城边军王子羡部发现，而后交由破城潭州司处追缉。”柳如是半是回忆半是叙述的说着：“其实早在最开始便已经锁定了你的清妙宫，后来我亲自赶过去，却发现那里只剩下一片废墟，有过激烈交手的痕迹。”
“本以为是你二人大打出手，现在想来不过联手唱的一出戏罢了。”柳如是叹着气。
“只是这一回我不为管十一而来，却还是让你拦住了去路，这么说你也叛国了？”
“不。”清妙老道第三次摇头：“你说的很对，为了将所有的线索斩断，我对清妙宫进行了简单的伪装。我心忧管十一不假，却也不会甘做他人走狗，我今次来此、为的和你同样在意的人。”
“周、小、瑜！”清妙老道注视着柳如是波光流转的双眸，一字一顿的说了起来。
“他？”柳如是满是疑惑不解的说道，却是下意识的转身望向731基地的方向。
隐约我窸窸窣窣的人声传来，却因为树林气流的缘故而变得模糊不清，朦朦胧胧的。
“你找他做什么？”柳如是慢慢攥紧五指，看似漫不经心的问着清妙老道。
“很简单，江湖仇杀本就再正常不过。”清妙老道颤巍巍的笑着，仿佛随时都可能倒下。
“我可不知道他何时与你有过交集。”柳如是十分肯定的说道：“绝不曾有过。”
“想不到你对他竟如此上心在意，真是让人意外。”清妙老道半眯着双眼，有异芒闪过。
柳如是并没有回应，而清妙老道也不需要柳如是的回应、自顾自的说了起来：“我新收了一名小徒弟，就再见年刚开春的时候、也算是给我这一派留个香火。他叫茅少维、友人之后，也是挺不错的一个小伙子。”
“嗯？”柳如是不明白清妙老头想说什么，却也没有打断对方的话语、听他继续说着。
“若非因缘巧合、莫名其妙的修道有成，想必此刻我只是潭州城外一钓叟罢了。”清妙老道感慨般的笑话几句：“此子双亲曾有恩于我，却不想一日午后无故死于宅院宗祠之内，后来多方打听才知道那个下午正是周小瑜和另一人进去过。”
“我是少维的师尊，更何况亡友待我不薄，此仇不报又何以为人？”
“所以你便在此拦下了我，因为你早就知晓731基地中另有高手坐镇。”柳如是喝道。
“你说的不错。”清妙老道没有多说，只是轻轻的点了点下巴。
“此番他能侥幸不死便是命大，我也不会再纠缠。”清妙老道捻须说着：“只是小一辈的事情终究不能插手太多，周小瑜即便大难不死、我徒少维自会取他性命，只望到时你这做长辈的莫要多做干涉便是。”
“你打得好算盘。”柳如是冷笑：“可眼下是你在干涉我，也是在干涉他。”
“你知道我这一遭出手是为的谁。”清妙老道突然变的愤怒起来：“我若是亲自出手，又怎会出现在此地？只怕现在周小瑜那厮早已经躺下去了，这一回我只是为了已故的亡友。”
“如此说来我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