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川风雨-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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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不到片刻的石洞中又响起了猛烈的交火声,空际中的弹道还残留着炽热的高温,刷刷的子弹擦着他的身体打空在一边的石壁上,在地上激起蓬蓬粉尘,借助凹凸不平的掩体,风千重飞速的向敌人靠近。就在另一个老人惨叫的摔下来的同时,风千重终究如愿以偿的摸到了钢铁怪物的脚下。
这里只有三具钢铁怪物,想必是为了追杀自己四人而特意分开跟过来的,后续援手一时之间还赶不上来。只要把它们堵在了这块窄洞口,必定能为自己争取到一段时间,从容离去。
“呀!”风千重狠狠地一个手刀,重重的砍在了对方的膝盖上。淡而不实的紫气喷薄而出,就像晨起的红光,瞬间照亮整片洞口,钢块深深地凹陷下去,这具钢甲重重的往后退了一大步。一拳未落,一拳又起,结实的拳头暴风骤雨般砸在了人形钢甲的身上,“当当”的就像敲钟,只是声音没那么空灵。短短的四息间,也不知道砸下了多少拳,一具高近一丈的铁疙瘩,直接被风千重的铁拳捶翻在地。
钢甲怪物上还嗞嗞的蓬着火花,‘咔擦’一声,一个头上是血的汉子满脸不可思议的从底舱中爬出来,这里面居然有人,这铁疙瘩竟然是由人操纵的?只见眼前这人飞快拔出的腰间手枪开始射击,却是直接被风千重一个巴掌抽翻在地:“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只是这话问到一半,风千重连忙把汉子往跟前一推,一个翻转,绕到了钢甲的背后,绵密的射击声中,那汉子成了血乎乎的一团。露着血污的长袍已经烂的不能再烂了,正在歇气的风千重已经听到了更多钢甲咔咔声。不能再耽搁了,风千重把心一横,挽起袖子怒吼一声,报废的这具钢甲硬生生的让他推动起来。尖锐刺耳的摩擦声里,这大铁块猛然向前冲出,撞得另一具铁甲“砰砰”倒退。
混乱的枪击中,一道人影陡然出现在那具快要倒下却强撑着没能倒下的的钢甲头顶。呼啸的风声中,风千重似乎能听到了里面那人的惊呼,一记重重的飞腿,钢甲轰然倒地!一时尘土飞扬,不能视物,场面又安静下来!
洞里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风千重的心都跳到嗓子眼来了,他疯狂的榨取着身体的每一丝气力,更多的脚步声响成一处,眼看就要冲出洞口。风千重状若疯癫地嘶吼着,一道耀眼的紫光从脚下升起,化成一颗流星踢在了一旁的铁甲上,嘈杂的轰鸣声中,一具又一具的的钢甲出现在了洞口,却被突如其来的一团铁疙瘩撞了回去。
尘烟四溢,风千重顾不得身后已然抬起的枪口,一瘸一拐的往外边跑去,迎接那触手可及的光明。
。。。。。。
周小瑜急速的在林间奔跑着,只是这云梦水泽占地千里,莽莽密林遮天蔽日,千遍一律的景色看久了就给人一种视觉上的错位感,最易让人迷失方位。周小瑜不知道自己跑了多远,终究还是慢了下来,根据那几个人的说法大概就在这一块撞上师姐的。周小瑜用剑身拨开眼前的丛丛树影,这是一处较为空旷的地面,入眼满是断木残枝,还有一些逐渐凝固的暗褐色血迹,在深绿色的树叶上泼洒出一种张扬的味道,半空中拉出一条夸张稠密的长线,‘啪’的一声轻响,跌落在泥土中,下面已然汇聚成了小小的一滩。
周小瑜用手抹了一些,还未冷透,想来这一场恶斗刚刚结束,那人也肯定走不了多远!周小瑜急忙抬头四望,只是还没走出半步抬起的脚又放了下来——这林子里人这么多,如何断定是师姐呢?周小瑜气急,脑子里根本就想不出什么头绪,只好跟着打斗的痕迹继续追了过去。只希望这一回瞎猫真能逮着死耗子吧。。。
葱郁的林荫下永远是那刺鼻的腐臭味,一脚踩下去,有一种难看的沃质物从鞋底挤出来,凑成窝窝的一团。周小瑜大踏步的追了下去,溅得裤脚满是恶臭的泥花。前方有熟悉的打斗声传来,周小瑜眼睛一亮,连忙循声赶去。只是瞎猫年年有,死耗子也月月来,可惜这两者能凑到一块确实是少之又少,周小瑜清亮的眸子瞬时黯淡下去,转头准备离开。
莫名其妙!正在打斗的两帮人愕然相望好一会儿,不知是谁发了一声喊,又兵兵乓乓的打成一团。
“呀!”周小瑜重重的砸出一拳,打得一旁的大树哗哗作响。自己怎么这么笨。。。师姐,你在哪里?
“砰!”又是一拳,周小瑜满腔怒气一齐撒了出来,打得叶子簌簌直掉。
“哎哎哎,下面那娃子,大白天的发什么疯啊?不知道这上面有人睡觉啊?”一个疲惫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周小瑜回头看去,只觉眼前一黑,一道硕大。。。不不不,庞大的人影扭动着肥胖的身体,费力的挤开身前茂盛的灌木丛,来到了周小瑜跟前。
不过最吸引人的,不是他的体重,而是他肩上扛着的那把巨大陌刀,约一人高,半尺宽,刀体通黑,有光泽流动。也不知是什么质材做的,净如墨玉一般澄澈,一种纯粹的不含任何杂质的黑色,甚至能隐隐看到刃面反射的人影。漆黑如墨的刀,和白花花的肥肉,强烈的视觉反差让周小瑜不禁有些愣神。
“哎哎哎,就说你呢!哑巴啦?”这胖子有着浓重的鼻音,特别是说话间满肚子的肥肉也一颤一颤的,好像随时都有可能掉下来一样。
“啊。。。什么?”周小瑜望着他那张被肥肉挤成小小一堆的脸,没来由的心里腻得慌。世上居然还有这么胖的人,真是开眼了。
“抽什么疯呢?这么好的太阳我找个好地方睡觉容易么?刚躺下就被你给闹醒了,嗨、我说你有毛病吧?没事砸什么树啊?树跟你有仇啊?”胖子相当的气愤,这世上还有什么比睡觉更重要的事呢?
“我。。。”周小瑜盯着他那张喜感十足的脸,很难开心起来。
“我什么我?”胖子紧追不舍。
“你。。。”
“你什么你?”胖子步步紧逼。
“你大爷的!你谁啊,别挡着我,我还有事!”周小瑜不欲纠缠,转身就走。
“诶,你这人怎么说话的呢?你什么意思啊?当我们农民好欺负是吧?你别走啊,把事给我说清楚了,凭什么骂我。。。。。。”胖子连忙跟了过来,大脚丫子轰轰作响。
“你别烦我,再叽叽喳喳信不信我拍。。。”周小瑜微微回头,余光一瞟,身形陡然定住,然后慢慢地转过身来。
“你搞清楚,你把我吵给醒的,我还没找你算账来着,你还要拍我?我跟你讲,这是必须说明白,到底是谁错了。。。”话说到一半,突然感觉到跟前这小子眼神有点怪,不,他的眼睛亮得吓人,胖子觉得胸口有些烫。
“诶诶诶,你小子眼睛往哪儿瞧呢?我跟你说啊,我是正常男人,我不好那口的啊。。。”胖子急忙把那不合体的衣裳往上拉了拉,无奈腰身太粗,又把裤头往上提了提,还是遮不住满肚子的肥肉。
周小瑜仿若没有听见一般,欣喜若狂的向着胖子一步步走去。胖子急的连连倒退,今儿个什么日子啊,真是出门没看黄历呀!这南方还真他娘的什么人才都有,前不久才碰上一个爱把人剁碎了喂狗的家伙,现在又遇见一个口味这么重的。。。难道是天要亡我保存了二十多年的处男之身吗?胖子仰天长叹,面容戚戚。
“你。。。”周小瑜抬起了手,朝着胖子胸口指去:“你身上这方手帕。。。在那里得到的?”
“处男。。。啊、啊?手帕,这玩意?”胖子看见周小瑜伸过来的指头,险些叫出声来。“这是我在那边捡到的!”胖子侧过身子,朝着东边指去。
“东边。。。”周小瑜默然半晌,这手帕是师姐的,一定是的。上面绣着的那个瑜字,是用她的血染红的。没想到五年了她还带在身上。
“怎么,你也想要?行啊,只要掏银子,我立马给你!”
“能带我过去嘛?找到手帕的那个地方!”周小瑜抬起头来,朝着东边看去,只有密密麻麻的树林。
“成啊!只要掏。。。”
“这些全是你的!”周小瑜掏出一个钱袋,看也没看直接扔了过去。“快走!”
胖子接过钱包,轻轻地掂量了几下,眉开眼笑的往兜里一塞,当先往另一处赶去。周小瑜紧随其后,又耽搁了不少功夫,也不知道师姐怎么样了,有没有危险呀?
“虽然你给了这么多钱,可我还是要说你,那些树活得好好的招你惹你啦,干嘛去祸害它们?没听庙里的师傅们说那什么。。。众生皆平等呀!你这个性子要不得啊。。。”胖子跑得飞快,嘴里也念个不停,那么重的身体脚下居然没发出丁点儿声音,只有肥肉上下颠颇的哗哗声。
“我可以再给你一些钱,你能不能别说了?你说了这么多就不觉得渴嘛?我都听着累呢!”周小瑜实在是受不了了。
“哦!那行,给钱!”胖子倒是光棍,手一伸嘴巴也跟着闭上了。
“现在没有,不过你一路过来没看见地上躺了那么多人,随手掏掏也不止我那么点啊!”周小瑜很无耻的想起了风野七煞,把六子的法子给挪了过来。
“这。。。死人的钱你也好意思伸手啊?”胖子一拍脑门,可惜的神色一闪而过,急忙换做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看的一旁的周小瑜胆颤心惊,有这么伤天害理么?
不知不觉间,两人已绕着林子跑了十数里。
“到底还有多远啊?你到底记不记得路啊?”一个大胖子跑了这么久还能不喘气,周小瑜很是稀奇。
“喏,就是这一片了!当时就挂在那棵树上!”琤的一声轻响,刀插在了地上,胖子斜倚着手指微抬,大有指点江山的激越气势。
这里已经是云梦泽的外围了,林木稀稀散散的包成几簇,地上开始出现明显的积雪了。
“呀!还是外面的风光好,里面黑呼呼臭哄哄的,闻着怪难受!”胖子美美的呼出一口气,很是难得的没有废话。说到一半,却发现周小瑜很是怜悯的看着他,不由奇怪:“你又有什么事啊?”
“你不觉得冷吗?”周小瑜幽幽地问出声来。现在还是冬天呀,可不要被云梦泽里的绿叶混淆了季节。
“啊。。。嗤,我是什么人,还会怕冷吗?”胖子冷笑一声,一脸鄙夷的看着周小瑜,牙齿开始轻微的上下敲击了。
“也对,身上这么厚的一圈肥肉,刀都砍不进去,谁挨冻你都不会有事。”
“你。。。不是说要找你师姐嘛?怎么还有空和我斗嘴啊?”胖子讥笑一声,周小瑜哑口无言。这是周小瑜的死穴,这一路上拌嘴每次胖子词穷的时候都会搬出这一句,顶的周小瑜无话可说。
远处的城市裹在粉白的深雪中,城墙上勾划着巴陵那两个脱了漆的大字,开阔的雪地里依旧是那枝昨夜盛开的梅花,侥幸不被人摘去。。。
一切都是那么的宁静安详,一切都是那么的迷蒙梦幻。
师姐,你究竟在哪。。。
一片轻盈雪花安静的落在了额上,周小瑜微微扬起头,又开始下雪了嘛?
正文 二十八章 飘雪飘血
互联网 更新时间:2014…7…16 18:28:45 本章字数:3909
轻柔的雪花送走一批又一批的过客,在时光空隙里安静地等待着她所思的归人,所以才会在半空徘徊着、游荡着、飞舞着不肯离去。终究是要落下去的,就像那朵跌落凡尘的梅,除却一声轻响、两蓬雪花,什么也不曾带走。哦。。。掉落的还有满地的哀思神伤。
“唉,能借你那袍子给我披会儿不?”胖子在一旁冷得直跺脚,倒插着的陌刀也差点给他一脚踹翻。
“你是什么人呐,也会怕冷?”被打乱思绪的周小瑜很是不爽,学着胖子之前的口吻不遗余力的打击他。
“诶,袍子借我披着,我帮你找你师姐。哎呀,你看着冰天雪地的,你师姐肯定也冻得不行了。。。”胖子也不着恼,呵呵一笑转移了话题。
“胖子你还真是。。。”周小瑜解下衣袍,随手往胖子跟前一扔。宽大的袍子迎风展开,隐约间还能感受到残留的热气,胖子闭上眼睛张开双手,迎接着即将来临的幸福。
“唰”的轻响,胖子急忙张开眼睛,却是周小瑜凌空跃起一把扯住了半空中的袍子飞快地往另一边跑去,边跑边往身上披衣服,其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哎哎哎,你师姐。。。我袍子。。。”胖子心痛不已,拔起地上的大刀就跟了上去。“好小子,没良心啊,不顾你师姐死活。。。”
“我已经找着了,不劳您受累了,您呐爱干嘛干嘛去!”胖子的鼻音确实学不转,周小瑜撇了撇嘴。
“不成啊!丫七尺高的汉子,怎么能把话当屁使呢?”胖子急了,一嘴唾沫全喷了过去。
“那成,你等着,那边那么多人,总得跟你扒拉一件下来。。。”周小瑜往脑袋一抹,一手的粘液,也不知是脸上的汗水还是胖子的口水,重重的甩了甩,一阵反胃。
“不成不成!死人的衣服你都穿?”胖子连忙摇头,看不出这胖子还挺敬重死者的。
眼前的视野逐渐开阔,整齐的雪地被凌乱的鞋印踩得稀里糊涂,黑黄的泥浆洒出长长的一溜,很快又被飘落的雪花遮住了,组合成不白不黑的怪异模样。
“唉,你怎么知道这里会有人的呀!”胖子很是惊讶,身上披着的是他好不容易从周小瑜手上要过来的大衣,一脸享受。
“刚才改了风向,你没闻到血腥味?”
“什么时候啊?我怎么没闻到呀。。。”
“扔袍子的时候。。。”
“不对呀,我鼻子挺灵的呀。。。”胖子嘀嘀咕咕的想了半天,很是纳闷。
周小瑜反手拔出身后的长剑,是那熟悉的摩擦声,老伙计,睡了这么久,也该活动活动了。
“巴陵严府办事,闲杂人等走开!”看见有人靠近,最外边的两名汉子一左一右挡住了去路。
“巴陵严府。。。好大的排场。。。还真以为整个岳州道都姓严么?”周小瑜冷声斥道,长剑轻挑,有淡青的光芒着附其上,照得周遭的飘雪绯青一片。
“姓甚名谁自然轮不着你大放厥词的!快快滚开,若是不识相耽误了爷爷交差,当心剁了你喂。。。”
“砰”的一声,那汉子满嘴的话兀自在嘴里打转,人已在雪地里拖出老长一条直线,直直撞上一坐老树墩,又“咚”的停住了,震得树上的雪花簌簌直落。
“他娘的,又是喂狗,能不能换句新鲜的?这话我们那地方都说得不要了。。。”胖子扛起大刀,揉了揉有些酸的拳头,一脸愤懑。周小瑜目瞪口呆的望着大胖,头一次觉得他那张分不清鼻子眼睛的大脸也挺可爱的。。。
“你这人真虚伪,要打就打嘛,还跟人唧唧歪歪个甚?你看,就是这样子。。。”胖子呀呀乱叫的挥舞着黑色的陌刀,好似原地刮起一阵旋风,搅起漫天风雪,四溢的刀气中,是夹杂着高温的火花。恍惚间,有人飞了出去,只是过了半晌都没听见重物落地的声音,周小瑜疑惑的抬起了头,只见一道人影挂在了树上,上下晃个不停。随即一把扭曲得不像样子的铁枪急速落下,嘟的一声斜插在地上,残留的高温瞬间在地面积雪中融化出一个大洞,犹自吱吱的冒着白烟。
“打架就该这么打,就得是真刀真枪的硬碰硬,你跟人说话是没用的。。。“胖子把刀拖在地上,微微喘着气。
“像你这般光凭着一股子蛮力又能撑到几时?”周小瑜白眼一翻,大步往树林里走去。光是胖子那惊天一刀,还有哪个不长眼的敢来凑热闹?
“切,心里不知道多急,还跟老子装镇定,真他娘的虚伪。。。”胖子紧了紧不合身的袍子,怕被那横逸的树枝刮破,只好提刀劈了起来。
刚进树林,就看见明显的打斗痕迹,周小瑜一路急行,杂乱的树林不大,很快就赶了过去。
“师姐。。。”周小瑜看着远处那熟悉的身影,刚放下的心陡然一提。“谁伤的你?”
刺目的剑芒中挟裹这一道模糊的身影,周小瑜以身御剑风雷滚滚,一道磅礴的气劲轰然吹散,长发飞扬间,又闻到了那股刻骨铭心的香味。劲风扑面,刮的人面孔隐隐作痛,猎猎风声中周小瑜大喝一声:“兵!”半空中雪花急速旋转起来,细小的雪粒砸在人的身上,竟有清晰地撞击声。一道透明的气剑从天而降,强劲的气流压得周遭树林簌簌作响,雪花纷扬。“砰”,场中的空地直接被周小瑜这天外飞来的一剑砸出一个大坑,有迷雾般的血在残风中氤氲,染红了一方天地。
直到身后的胖子挺着大肚子好不容易的挤了进来,人们才从那突然地震惊中回过神:“周、小、瑜。。。”
“是你?”
“是我。。。”一个披着斗篷的青年人走了出来,将全身掩的严严实实,脸上带着一张黑色的面罩,露出一双清亮眸子和一只尖巧下巴。
“为什么?”
“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哈哈哈,还能为了什么?”年轻人突然笑出声来,在这片被血与雪混染成的林地里,在这方雪影迷蒙的大坑旁,他的声音在寒风的衬托下显的过于尖细,笑声中满是渗人的寒意。
“没想到我周小瑜做人这么失败,这地方谁来都可以!老大可以!老二可以!老三也可以!只有你。。。老五,谁都可以就你不可以,谁来了我都不意外,只有你!只有你。。。我从没想到会是你!”周小瑜的拳头渐渐握紧,风刮得更加烈了,树枝上仅剩的几片叶子艰难的上下摇摆着,就像这人世中艰难求活的人们,只是这人世间的路从来就没好走过。
那几片叶子终究还是被风吹了下来,在空中打了几个翻滚后落在了年轻人的脚前。年轻人伸出了脚,重重的碾在了上面:“是的,我俩是过了命的交情,我俩是敬过血酒的兄弟。就因为这个。。。我更应该来!”
“为什么?”周小瑜费解的皱着眉头,这是他第二次问这句话了。
“就是她!”年轻人把手一指:“咱哥五个反目成仇、咱哥五个兵戎相见、都是谁弄得?还不都是因为这个女人?还不因为都是她?”
“呼!”风把他身上的斗篷掀开一角,激愤的言语让他的胸膛剧烈起伏,脚下的泥土被踩的咯咯作响,想来那片落叶已然被碾成了碎屑。
周小瑜默然,冷风穿过树隙,夹杂的雪花打得他的脸颊更为冷漠:“老五,你着相了。。。若还顾着兄弟情义,你便回去。我只剩下你这么个兄弟了,莫要逼我!”
“逼你?四哥,你醒醒吧,当初你俩那么要好,她不照样投入别人的怀抱,这样的女人,值当吗?”
“老五!”周小瑜的声音陡然拔高,好似凭空炸开一道惊雷,吹开了头前飞舞的雪花,震散了眼前迷茫,顾逆章的身影清晰的在周小瑜眼中放大:“老五。。。这是我跟老三之间的恩怨,你莫要参合进来,我只有你这么个兄弟了。。。”
“兄弟。。。哈哈哈,连个女人都抵不过的兄弟!四哥,这是我最后一次喊你四哥,你好自为之吧!”顾逆章大袖一甩,转身离去,林地里的风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