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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一川风雨-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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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动手的你?”
黑袍人沉默片刻,然后问道:“怎么。。。你在怀疑我?”
严飞望着身后的黑衣人轻声笑道:“有时候,怀疑就是直觉,而我向来相信我的直觉。”
“若是我这么做,对我又有什么好处?”
“有时候,怀疑只是怀疑,是不需要证据的。”严飞夹起一粒花生米放在嘴里慢慢咀嚼:“要是有了证据,那便不是怀疑了。”
“这么说。。。你不肯放人了?”黑袍人慢慢拉下头上的斗篷,怒意却直上心头。
严飞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怎么能这样说呢?最近这巴陵城不太平,我把弟妹接过来也是一番好意、是为了弟妹的安全着想。老五,你这么说让做哥哥的我寒心啊!”
顾逆章清秀的容貌在灯光下显得有些苍白,单弱的身体也因极度气愤而颤抖得更加明显:“即便是现在,我也认为这个世界是一个讲理的世界,我们必须生活在一个有秩序的大环境中,然后那些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人的利益才能得到保障。”
顾逆章随手把披风扔在床上,然后在床头找了个位置坐下来,伸手把那只大茶碗端了过来,也不顾及的喝起水来:“可今天你的面目让我知道,这个世界中还有太多不讲理的人,而不讲理的人一多,那些遵循秩序的人必然会受到损伤,这个你是知道的。”
严飞点了点头,眯着眼睛里光芒闪射:“知道!”
“所以,对于那些不讲理的人,自然不能以常理相待,因为那样是行不通的。”顾逆章抹干下巴处的茶水,又夹着花生米来吃。
“明白!”严飞再次点头。
“既然行不通,自然是另寻他法。”
“什么法子?”严飞有些不以为然的问道。
“以暴制暴!”
“可你不要忘了,弟妹还在府上做客。”
顾逆章摇了摇头:“你一向自诩聪明,却终究看不透人性。此番我侥幸活着,便顺手带她回家;若是不幸身死,我想她也乐得做一对亡命鸳鸯。若是这样,那谁先赴死便不重要了。”
“你要寻死?”严飞挑了挑眉:“这可是严府!”
“你知道我明白此处是严府,所以你最后一句话是多余的,而你却是个不肯多费口舌之人,所以我愈加确认那个消息了。”
“什么消息?”
“每临大事之际,你便会屏退左右,一人独处于此等待最后的消息。”顾逆章终于笑了起来:“我已经注意你很久了。”
严飞的脸色越加难看,就像那只茶碗中的汤水一样。
严飞忍住不看了过去——一样难看了。





    正文 四十三章    长夜围城
    互联网 更新时间:2014…7…16 18:28:47 本章字数:3481


细若柳絮般的飞雪在飕飕的冷风中东摇西荡,就像乱世中挣扎飘零的浮萍,随波浮沉中纵有不甘,亦只能徒作长叹,悲悯世间辛凉。
那一声尖细到心戚的长调在拉到极限之际不曾收尾,而是陡然拔高后又绕转盘旋,再袅袅散开。
女人抬起手指在座椅上轻轻敲着,眼里满含着迷离的风雪,仿佛这世间的一切都是这般模糊不清,所有地心事都在那一声宛若跨越了数个世纪光景的轻叹中化作点点涟漪,就像词里面写的一样,吹皱一池春水。
“喀嚓”一声,女人从机舱中跳下,雪地上那厚厚一层积雪瞬时被她踢飞,雪雾缭绕中远远看去,就像一朵正自盛开的雪莲。
只是此时的莲上站着一个人,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
“老大?”其后的两名随从大叫。
女人摆了摆手,又翻出一件白色的皮袄,一抬手把自己从头到脚裹的严严实实,自顾自的往雪地里走去。
“老大。。。”部众大急,连声喊道。
女人站定了,却没有回过身子,就那么站在风雪中,似乎与满目的皑皑白雪化为一处:“你们总是这么烦人么?老娘我进城找乐子难道还要请示你们二位?”
“可是老大,你就这么一走了之,等下大队怪罪下来我们可担当不起。”
“别跟我提那个没胆的龟孙。”女人有些气急败坏:“一提到他我就来气,除了溜须拍马他还能干些什么?”
两名部众小心翼翼的对望了一眼,然后都非常理智的保持沉默,不发一言。
“就说老娘我不是老鼠,这几个月身上都快发霉了,我得出去散散心。”女人停了一下,指着巴陵城的方向:“也没多远,就那个地方。”
随从正要开口说话,却又听到女人传来的声音:“记得把我那副座驾好好修养,回来了要是有一处不干净,你们那把骨头就等着我来拾掇拾掇吧!”
二人相视苦笑无言,只得合力将那架机甲抬起,一前一后的往云梦泽中走去。
风刮过,一地凄迷。
。。。。。。
巴陵城,某处靠近南门地巷道中。
沉重的雪打湿寂寞的街。
但这里是长江以南,不似北方那种千里冰封、顿失滔滔的鹅毛大雪。南方的雪总是柔和的、总是迈着轻快简单的步伐、总是旋转着嫩软曼妙的身姿,甚至每当看到她的到来,还会忆起孩提时地稚声笑语。
所以,南方的雪是绝然算不得沉重的。
但这一次,胖子只觉得这漫天飞舞的雪絮落在身上,竟比自己手上的陌刀还要重上两分。
耳边有呼呼风声回荡,仿若置身于塞北关外的白毛风中,脑海中那些本就不甚清晰的欢笑声早就被眼前这场大风雪吹得一干二净,胖子忍不住闭上眼睛,他知道这一切只是自己的幻觉,但是这一切又来得这般真实和确切,有着让人无法忽视的存在感。
可即便是闭上了眼睛又有什么用呢?
胖子吐出一口悠长的闷气,白濛濛的热气被扑面而来的狂风瞬间吹散,连带着胖子都被灌了几口冷风,不住地呛气。
他知道此间沉重压抑的不是这天气、不是这风雪,这一切都源自于小巷尽头的那一个持竹的瞎子,在这种风雪飘摇的天气下他的身形更显单薄消弱,就像一根随时会这段的老竹。
但胖子没有白痴到萌生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就像他自己说过‘胖子也能成为高手’,那么身如枯槁不一定就真的意味着弱小。
古往今来老而弥坚者也是有那么一些的,胖子突然间有些恶趣味的想到,只是看着越走越近的瞎子,他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瞎子可以前进、也可以后退,但自己不能再退了,胖子回过头看着身后宅门上的匾,那是两个脱了漆的鎏金大字,崩成一片一片的木丝纹理占据了这块匾的大部分,斑驳的漆痕上还能隐约瞧出两个字的模样,那是——枣园。
胖子虽然没能看到院子里种枣树,但他知道,这是周小瑜的院子,而吕英就在他身后的这间不大的宅子里。
当然,还有大夫。
只是令胖子感到惊讶的是,进城伊始、风千重这破老头便熟门熟路往这间小庭院赶来,瞧那架势感觉跟进自家屋子一样熟络。
想到这里,胖子不禁微微拉下脸朝另一边站得不近不远的风千重瞄了过去,没想到风千重那厮也是别过头来瞧了瞧胖子。
胖子微微一怔,立马换了个笑脸,虽然他的憨笑声依旧是那么虚假和倒胃口,不过在这簌簌直落的飘雪中却别有一番温暖的亲和力。
风千重撇了撇嘴,好半天才挤出一个相当不自然的笑容,看上去比胖子的还要难看,干巴巴的笑了两声。
然后,簌簌的风雪中,两双对视的眼睛同时错开,似有心事的望向别处。
有“咔、咔”的声响,在这种大风大雪的天气中十分微细,却依旧被两人察觉。那是积雪被踩踏的脚步声,有点涩、也有点闹心,虽然胖子自己小时候最喜欢这么玩。
瞎子已经越来越近了。
瞎子走的并不算快,但是每一步都走得十分用力,仿佛一脚下去,能把雪絮中的水汽给碾将出来。一时间,胖子很自然也很怪异的想到了防江坝上的桩柱。每踏出一步,胖子都觉得这条小巷在颤动,自己腮帮中的肉块也随着瞎子的步伐而抽动着。
不知何时此处不再降雪,胖子以为雪停了,抬头往高空看去,却瞧见一道半透明的光圈将这一条街巷包裹成小小的一块,圈以外雪还在下,而圈以内却雪歇风止。
一人之力,竟至如斯?
胖子瞳孔微缩,影像中的瞎子却越发的高大起来。即便是在冬天,可此时自己仍旧出了一身毛毛汗。寒气一逼,顺势整个身子都凉了下来。胖子吐出一口带血的浓痰,在洁白的雪地上砸出一个分明的黑洞。
“一起上?”胖子用力揉捏着冷冰冰的刀把,那样会更加趁手灵便,而且也能防止天冷手滑。
“一起上!”风千重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又轻轻的咳嗽几声。
胖子再一次转过了头,盯着风千重萎靡的老脸:“你先?”
风千重抬起眼皮,浑浊的眼里没有丁点儿神采:“你先吧。”
胖子嘿嘿一笑,把刀把上破布解下来连同手掌一起绑牢:“不用分得这么清楚吧?这样,你左边,我右边。”
“咳咳!”风千重用拳头堵在嘴间,咧嘴笑了笑:“没问题!”
胖子耸耸肩胖,貌似无所谓的系着右手上的破布,末了用牙齿咬紧:“放心吧,我这人最敬老了。”
“你要是顶不住就开口跟我讲,又不是旁的人我不会笑你的。”胖子试了试手中的刀,漫不经心的说道。
“年轻人就是争强好胜。”风千重缓慢的控制着自己的呼吸:“有时候,老人家也是很可怕的。”
胖子好笑的看了看风千重:“我可不这样认为。”
“我可不是说的自己。”风千重毫不在意胖子投过来的目光。
“那我就更加体会不到了。”胖子哀叹着说道。
“呐,眼前就有一个。”风千重扬了扬头,示意胖子看过去:“用不了多久你就可以切身体会了。”
胖子撮着牙花子,手上的刀倒拖在雪地上,看着越来越近的瞎子,脸色难看的说道:“你还是多想想你自己吧。我怕你这把骨头会散掉的。”
风千重抬了抬手:“这事,就不劳你操心了。”
胖子默然不语,手上逐渐加力,缠了一匝又一匝的烂布条骤然绷紧拉直,却很是诡异的没有断裂,看着那上面油亮的光泽似乎用桐油浸泡过,那韧性必然是极好的。
“嗤、嗤”,瞎子每踏出一步,脚下的积雪便会瞬间融化成一个大圈,露出内里青黑色的长石条,石板上的湿润水汽在炽人的高温下急速挥发,就像夏日里的骄阳,烫得石块微微拱起,极致处有丝丝的裂缝正飞速扩大,然后“咔”的一声,崩裂成无数细小的石屑碎砾。
皲裂的尘屑并没用四溢溅开,而是慢慢地在瞎子小腿处萦绕不散,逐渐蔓延成红黄交杂的一圈。瞎子每走出一步,那层土罩便浓上一分,无数的细小颗粒依附于上,然后开始有规律的旋转起来,隐隐有风雷声响起。
一路行来,这巷道中的积雪便化去了一大半,一条满是坑洼的石板小道开始展现在人们眼前。
情知瞎子这是在凝聚气势,胖子再也无法忍住,正要动手之际却是转过头对着风千重说道:“你若想趁此机会逃走,我拼着这条命不要亦要第一个反身杀你!”
风千重微微一愣,却是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胖子。
“看看那瞎老头子是先杀你,还是先杀我!”胖子藏于肉睑下的眸子突然亮得出奇,宛若夏季夜空无云的星辰。
闻得此言,风千重脸颊上的肌肉狠狠的跳动起来,他意味深藏的看了胖子一眼,一把握紧拳头,往前踏出一步,风起云涌中与胖子并列。
胖子那两句话说得极其用力,以至于数丈之远的瞎子都能听到,他‘嚯嚯’的怪笑几声,而后才说道:“就你们这样子,还想合力杀我?真是老寿星吃砒霜——嫌命长啊!”
这是身后的庭院内传来几声清响,像是瓷器碎裂的声音,却没有人在意。
是呀,谁又在乎呢?
就像没有人在意一个披着大袄的女人从西门处进来,也没有人在意一个浑身伤疤的青年人拖这一个死狗般的黑脸大汉从云梦泽中钻了出来。
更不会有人在意城外的雪是否下、风是否刮。
寒夜漫漫,风雪迷城。





    正文 四十四章    孤灯一斩
    互联网 更新时间:2014…7…16 18:28:47 本章字数:4329


无数道细若丝线的飞雪在巴陵城上空飘舞零落,交织成一张看似轻巧实则厚重的大网,把这座南国的小城完全笼罩在如同云雾缭绕的烟幕之中,其间偶露出一星半点的灯光,却有一种说不出的空虚与落寞,看得人鼻尖发涩、心里发凉。
此时,城北的几树被寒风酷雪吹打得垂头丧气的香樟林木间正透出些许的光线,昏暗微略的亮芒随着密布冰霜的枝叶一同摇摆,似乎脆弱得一阵风就能拂灭吹尽,就像城西湖畔新抽芽因风而舞的柳絮,于这滚滚尘世中艰苦起伏不能自主。
越过樟林,入眼是一幢老旧到有些破败的全木结构的小楼,孤零零的伫立在这片难得的小树林中。
木楼占地不大,两层来高,颇有些小巧精致的味道。底层的两扇木门虚掩着,微微敞开一条细缝,却没有什么人。二楼临树的一面开了一扇木窗,那里便是光线的源头,黄暗昏沉,像是天际最后一丝晚霞暮霭,宁静而安详。
半开的窗户中隐约出现两道人影,冷到寒心的空气中传来不甚清晰的交谈声,瞬间把林中安谧的气氛绞碎,随着风雪飘飞到远空。
在这间不大的阁楼里,还是一样的木床,还是一样的樟木地板,还是一样的新木方桌,还是一样的煤油小灯,还是一样的毛边藤椅,还是一样的红泥火炉,火炉上还是一样的半新铁壶。
仿佛这一切都与之前一般无二。
只是木床上面多了一件斗篷和一个男人;只是地板上面多了一串半湿的脚印;只是方桌上面的佐酒小菜已经不剩多少了;只是油灯亮光比之前要暗上不少;只是藤椅椅中的人已经伏案坐起;只是火炉上的旧铁壶已经咕咕冒着水泡,就像将死之人发出类似于哮喘一般的痛苦喘息,但阁楼间两个男人浑不在意这萦绕不去的开水沸腾的呜呜声,根本不曾伸手去拨弄。
楼中一切都与之前一般无二,却又都不尽然。
有湿且热的水汽蒸腾而上,把方桌周边的一切都打得湿湿的、粘粘的。顾逆章伸箸将小碟中的最后一粒花生米夹起,留下一小堆被热气点染得亮晶晶的细碎盐花,然后心满意足的灌下一口浓茶,再将筷箸放下。
他抬起头,望着已经坐直身子的严飞,幽柔的火花在他的眸子中跳跃,耀得他的瞳孔明亮晶莹,就像餐碟中闪烁光芒的盐花。
不大的空间里满是挥发的热气,有水雾般的湿气弥漫开来,所有的物体表面上都着赋了一层白濛濛的水液,氤氲成纱的薄烟覆盖了一切,甚至有不少从半掩的窗口溢出,被风吹得干净。
可是再模糊的雾气依旧遮不住顾逆章那双黑亮的眸子,那抹真正称得上不带修饰的平静冷漠目光。
铁壶中的水开了,有不少的烫水冲破壶盖膨胀出来,顺着微微突起的弧线流到了火炉上,有‘嗞嗞’的声响。
严飞很不喜欢这种声音,所以他伸出了手,准备将铁壶拿下。
突然间水雾一阵搅动,一只有着修长指节的手掌伸了出来。严飞心头一颤,伸手的手也微微一顿,然后那铁壶便被顾逆章放了下来。
“你这是在怕我嘛?”顾逆章冷笑一声。
严飞呵呵一笑,并无尴尬之意:“吃好了吗?”
不过是几碟用来下酒的开胃菜,自然是吃不饱的,所以严飞只能问‘吃好了吗?’
“心有千千结,怎么会吃得好?”顾逆章微微皱眉,反声问道。
严飞耐着性子,看着烟雾那头的影子说道:“不过是自寻苦恼罢了。”
“不是。。。”顾逆章摇了摇头:“是有人成心让我不痛快。”
“不过那也没什么关系了。”顾逆章把手拍干净,然后站起身来:“既然让我不痛快,那我就让他很快的痛。”
严飞眉角一挑,抬首迎上白雾中那双有着迫人精光的眼睛:“怎么,就这么迫不及待么?”
“不是迫不及待。。。”顾逆章微微笑了笑,露出一口白花花的牙齿:“而是怕事久生变。”
严飞一愣,然后笑出声来:“原来你也怕。”
“就像你在尽力掩饰自己的恐惧一样。。。”顾逆章顿足说道:“我也是害怕的,只是我和你不一样。”
“怎么个不一样法?”严飞倒是挺有兴趣。
“你我所求不同,所以你惜命,而我却不怕死。”顾逆章拨开眼前重重迷雾,两人之间本就隔得不远,以致能看清对方身上的毛发。
顾逆章略微低头瞧着椅上的严飞:“我不怕死,我只是怕自己死的没有价值。”
他说得很慢很用力,像是在提醒严飞,也像是在告诫自己。
严飞还待再说,窗户啪啪作响,一阵突然的狂风刮了进来,弥散的水雾一扫而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像是陡然间被拉得近了。
不是感觉近了,而是顾逆章已经冲了过来。
如雷的一声暴喝,顾逆章脚下的木板随着不堪重负的呻吟微微向下凹去,却是弹性极好不曾断裂。顾逆章借着脚下的反震之力,身若大鹏凌空,本就不大的阁楼中他的身形瞬间高大起来,这方小小的天地根本就容他不下。
顾逆章人在半空已是握掌成拳,当空砸下。整个右臂呼呼的抡了起来,比之一墙之隔外的风声竟有过之而无不及。
一时间,楼中劲风大作,整件木阁都似乎在这狂乱的气流中摇晃,仅剩的几丝水汽被搅合成一圈绵密的水珠,顺着顾逆章的拳劲一同罩着严飞砸下。没想到顾逆章清秀的外表下却是如此狂暴的打法,严飞整个身体都笼罩在他的拳风之下。
不曾想面对如此刚硬凶悍打法的严飞不退反进,一只满是褐黄色老茧的手掌重重的拍在了小方桌上,只听的咔嚓一声,这张密实的桌子瞬间四分五裂,几只盘子倏的从桌上弹起,连同着油盐酱醋茶一齐朝着半空的顾逆章激射而去。
便在此时,依附于拳头之上的那圈绵密水珠尽数溅下,在那盏被震荡飞起煤油灯的光照之下,那颗颗饱满圆滑的水珠中竟似有光彩流转不息,就像一粒粒神采华润的珍珠,满是灵动摄人的神光。
叮叮当当的脆响中,水珠撞上了扶摇直上的餐盘,哗啦啦碎成无数块的瓷片。
这些碎砾般的混合物还不曾落下,却是一只并指如剑的手在当中划开一条口子,然后很是诡异的从隙缝中钻了进来。
正是拍案而起的严飞。
顾逆章眸中神采更甚,面部肌肉瞬间崩成硬梆梆一整块,然后他以更加迅猛的速度冲了下去,手中的拳头已然在握,就像一杆满布杀气的七尺长枪。
如果说严飞是借巧力挤开碗屑,那么顾逆章便是用拳劲硬生生挤了开来,正在下坠的碎屑刚接触到这阵气劲,便如同开了锅的油水跳跃不止,层层叠叠如波涌动在这间木屋的上空,忽然响起的低啸声中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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