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川风雨-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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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鼻间每呼出的一口气都比以往要难受得多,不只是这种让人发晕的臭气,还有一阵无时无刻不笼罩在身侧的阴冷与黑暗。
即便自己是行走在黑夜中的人,也不太习惯和喜欢这种地牢里阴寒与绝望。更让自己无法忍受的是一种近似于尸体腐烂的陈年味道。
周小瑜的余光从这些人的脸上一一扫过,有幸灾乐祸的、有指指点点的、有上下打量的、也有漠不关己的。这其中也有向他打趣吹口哨问话的,不过在随行狱卒的几声恐吓后归复平静,当然也有压低声音却又故意让周围人都能听见的咒骂声。
这种举步维艰的滋味绝不想再尝第二次,周小瑜在心里把那个到现在还不知道名字的女人骂了不下千遍又不解恨,却只能看着扣住双手的黑铁锁链无语叹息。
脚下这条一眼望不穿尽头的未知石板路还不曾走到尽头,感受着身后那阵可以用丝线来衡量的光芒正一点一点的离自己而去,隔上老远才点上一盏的看不出年代的老旧壁灯跳跃着让人感觉不到温暖的火花,本就残缺模糊的身影在它的照耀下闪烁不停、明灭不定。
这样一个充满阳光朝气和希望的清晨中,自己却给关进了监牢。真他娘的讽刺啊。
从一开始可以算得上嘈杂喧闹的监区到寥寥数人的号房再到现在了寥无生气的死牢,周小瑜拖着沉重到让人痛楚不堪的步子,咬牙切齿的走到了这条路的深处。并不是想象中的潮湿水牢,而是堆着一些半干泛白稻草的狭窄狱屋,而这里面早已有了一位主人。
哗哗的铁链撞击声中,周小瑜被那几个狱卒狠狠的推了一把,重物压身的负担下他再也没能顶住于是一个踉跄直接摔在了地上,一半是汗一半是水的虚弱身体似乎连坐起的力气都没有了,在一阵放肆的笑语中那两名狱卒已经去得远了。
周小瑜将堵在鼻尖的茅草吹开了些,然后附着身子在带着地牢特有的阴寒地面上喘息,这该死的铁索不知用何物铸成,一根就能自己吃不消,而那该死的女人居然缚上了整整八条,这一路走来他甚至可以清楚听见血肉中的骨头在咔咔作响,就差没有断裂了。
或许只有胖子那种非人类才扛得住。
周小瑜自嘲的笑了几声,然后看着那些比自己大腿还要粗上一圈地铁质栏杆不住吸气,还有那些不过两指宽的间距只能隐约瞧见对面那间黑漆漆的监牢,那里面有着什么他一样也看不出来。
缓过气来的周小瑜挣扎着从地板上爬了起来,哗哗的铁索声听着就让人闹心。
似乎直到此时另一名躺在角落草堆上睡觉的人才发现多了一名狱友,他顶着一捧乱糟糟的头发翻过身子看着正四周打量的周小瑜,不由露出一排半黑的黄牙怪声笑了两下,算是表示欢迎。周小瑜也干巴巴的回了他两个,便不再去理会他。
“如此冷淡的对待一位正向你表示善意的前辈可不是一个明智的行为。”墙角那人用手扣去昨夜没有弄干净的黄浊眼屎,阴阴的笑了起来:“特别还是在你行动不便的时刻。”
摇晃着脑袋的周小瑜并没有抬眼看他,只是摆了摆手上的铐链沉声说道:“若我是一个明智之人就不会来到这个没有阳光的死绝禁地了。”
乱头发往掌心吐了口唾沫,用手抹匀后开始'免费小说'整 理着自己的发型,末了再抓起一捆干草将手擦干净。乱头发很没风度的往地上又吐了一口口水,恶狠狠的对着周小瑜吼道:“既然以前不聪明,那么从现在开始你最好学着做一个不算愚笨的人,至少这样你才能活得更久一些。”
“这算是警告?”周小瑜颇为随性的靠在一面布满黑痕的墙壁上,玩味的看着‘乱头发’说道。
乱头发把手中茅草扔到一边,用他那双满是血丝的眸子死死地盯着周小瑜的双眼:“你能这样理解我很欣慰。”
“那么我如何才称得上一个不算笨的人?”周小瑜看着那一头乱发没来由的一阵恶心反胃。
“比如把你身上那件衣服脱下来给我。”乱头发低低一笑,指着周小瑜的长衫说道:“爷我可有上一段时间没换新衣服了。”
“你确定你想要?”周小瑜伸手打了一记响指,勾着乱头发:“自己来拿。”
乱头发没有再说话,脏乱发丝下的双眸闪着幽幽的绿光,就像一头正准备伏击猎物的恶狼,他伸出舌头舔着干枯开裂的上嘴唇然后死死地咬住,有一溜溜的血液从那早已不再柔软的唇部流进了自己的嘴腔,然后被他一滴一滴的喝干净。
“就像我很久不曾换过新衣裳一样,我的口味也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换过了。”乱头发摸着自己满是胡须的下巴想了半年:“离上一次加餐已经有大半年的时间了。”
周小瑜费力的将缠满着铁索的手臂举至半空,冷眼看着乱头发:“你记性倒好。”
“或许等下你便会知晓我这个人最好的不是记性了。”乱头发慢慢的站了起来,他的身上也传来一阵铁链摇晃的哗哗碎音。
“那是什么?”
乱头发抓了抓头上的乱发,莫名的对着周小瑜笑了起来:“我最好的——是牙口。”
牙口?周小瑜疑惑的看着那一排只露出小半截的大黄牙像是在感慨着什么:“难不成饿了这么久连脑袋都糊涂了么?”
哗哗抖动的锁链声不停地响着,可周小瑜还是没能看清楚这家伙身上的镣铐在哪里,只是在腰间发现一个类似于青铜的钢圈套住了他的身体。
这房间很小,乱头发几步就走到了周小瑜的面前,却又在隔着周小瑜数尺远的地方止步不前,他向着周小瑜示威一般的挥着拳头:“起来吧小子,像个男人一样的战斗。”
周小瑜冷声一哼,斜眼看着乱头发不停冷笑:“这么简单而低级的借口你都能用上,看来被关的这些日子里你的脑子肯定出了问题。”
乱头发声音一窒,却是仰头笑了起来:“你是在激怒我么?那只会让你死得更难看。”
“不要试图用这种拙劣可笑的伎俩把戏了,你不过是想将我引到你的跟前而已。”周小瑜坐着的身体一动不动,却是用一种能看穿一切事物的目光射向乱头发:“若是我没猜错,那根缚住你身体的铁链是从这间号房的石墙中延伸出来而接在你腰间的那个钢圈上的吧?那可真像个狗套。”
“若是真想干上一架只怕你早就冲过来了,又何必站在离我好几尺的地方装腔作势、故作姿态呢?”周小瑜仰着脖子轻轻摇晃着:“从你看似轻浮却稳健如山的步伐来看,你绝对不是一个只会嘴上功夫的犯人。”
“像你这种人所能做的绝不会仅限于摇旗呐喊与隔岸观火。是以这一切的唯一解释便是有什么东西让你无法正常地走到我跟前,我想你绝对不会是害怕吧?”周小瑜说到这里畅意的笑了起来,这种思维上全盘压制的的确能给自己带来精神上的愉悦。
只是想到那个能全面压制自己的可恶女人,周小瑜便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了。面对这样一个几乎能把自己算死的敌人,是自己最不愿遇见却又偏生已经存在的出现。
乱头发被周小瑜说的目瞪口呆,一直过了好一阵他才像见鬼似的大声叫了起来,他伸手摸着栓住自己且早已生锈的粗厚铁索不仅颓然一叹,直接坐在了茅草堆里,可以这草堆不知放了多久,绝对和松软舒适扯不上半点关系。那感觉就如同坐在地上一样,只不过在中间隔了一层薄物,而且还咯屁股。
“不就是偷了别人一件衣服么。”乱头发捧着脑袋半晌无语:“那猪狗不如的贪官竟然判了我七年牢禁,这叫什么世道?”
好不容易等他一顿牢骚发完,脑袋上的头发愈加凌乱不堪,暗自伤感的乱头发似乎想起了什么一样、他抬眼看着周小瑜饶有兴趣的问道:“嗳,你小子犯的什么事啊?居然锁了整整八根玄铁精钢链,肯定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吧?”
正摸着鼻子的周小瑜不由尴尬的咳嗽两声,努力回想片刻之后他用一种连自己都不太确定的语气低声说了一句话,然后一脸局促不安的看着乱头发。
“什么?”乱头发用手从耳洞里掏出一堆耳屎,对着周小瑜大声喊道:“你声音大一点,刚才我没听清楚啊。”
周小瑜咽了口口水,压着嗓子沉声说道:“只是因为在黑夜中多看了她一眼。”
乱头发瞬间石化:“哪个她?”
周小瑜:“貌似是一位正在沐浴的姑娘。”
乱头发:“哥们,你真牛。”
正文 三十三章 发哥及乌鸦嘴
互联网 更新时间:2014…7…16 18:28:50 本章字数:3631
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来形容这处连蜘蛛蚂蚁都不愿意居住的地方,周小瑜很无聊也无趣的用手指拨弄着面前一根翘起的草尖,看着那那瑟瑟发抖的模样没来由的想到了自己。
周小瑜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将双手搭在膝盖上静静地看着过道间的幽幽壁火,直到这一刻他才理解为何这些人对于光线会如此敏感,亦或者像自己身边这位一样只会呼呼大睡。可有的时候,睡得久了也是一种痛苦,而这种痛苦在这几天中自己已经深刻体会到了。
若不是走道间的灯油是两天换过一次,在这深幽黑暗阴冷死寂的地牢中,周小瑜根本没有时间的概念。除了最开始的时候那女人来过一次后,已经过去快三天了。周小瑜转头看着那朵愈来愈暗的火花,喃喃低声念叨:“难不成我以后只能数着这灯盏里的油花过活了么?”
黑铁板冰凉坚硬的走道上传出越来越近的细碎脚步声,周小瑜没有抬眼看去的兴趣,他知道那是换油的杂役,此刻那人的手上绝对提着一个不算大的脱漆木桶,另一只手拎着一只还滴着暗黄色油点的瓜瓢。若是用心听,还能听见木桶中灯油的晃动声,随着杂役的脚步上下翻滚。
或许这狱卒今天心情不错,即使是隔着好十数间号房的距离也能听到那人嘴里哼着的小曲,至于什么曲名周小瑜自然不清楚。倒不是自己耳力灵敏,实在是这一处监牢安静的有些过分,死气沉沉一片寂然。
说来也是,牢狱之中还期望甚么生机?
周小瑜正是没意思将那根翘在眼前的茅草踩了下去,正欲闭目练气之时,只听得那些灯火照不到的地牢深处猛然传出一阵不似人声倒像是兽吼的怪叫。
“呀???”
不光是墙壁上的灯火一阵摇曳,陡然从地底深处刮起的一阵无凭阴风将周身的枯黄泛灰草茎吹得四处招摇飞撒,然后纷纷扬扬的散落于四下。
这声音逐渐悠远而绵长起来,狭长而看不到尽头的地牢走道间荡起阵阵回声,仿佛是瞬息而至然后顷刻冲刺,不过是一霎那的光景,倒像是过往悠悠岁月都尽交付于这说不出任何情绪的怒吼声里了。
皱起的眉头紧紧的挤压成一处,这地牢深处突如其来的叫喊声并不曾让他感到意外,倒是躺在草堆上睡大觉的乱头发有些懊恼的挠着自己的脑袋,然后翻了个身子正对着里间的墙壁:“叫个甚,让不让人睡觉的啊?”
周小瑜很是无语的看了他一眼,这是他生平第一次见识到这世界上还有这么能睡的高人,自己不过才睡了天半便再也没法撑下去了。
感受到空间中那股凭空而生的气劲陡然散去,周小瑜听到了狱卒习以为常的不满嘟囔声。他侧过头望着那处目光所不能穿透的未知前路,心中早已不下千次的惊异和感叹,这间地牢最深处关着的究竟是怎样的人,或者说是什么样的人才有资格给关押在这间地牢的最底层?
一阵由于久睡和饥饿造成的眩晕感让周小瑜差点没能坐住,他摸了摸干瘪的肚子,很是后悔昨天不该将那个能将人门牙给搅下来还散发着熏眼异味的唯一窝头让给了乱头发,周小瑜绝对有理由相信即便是一盆没有煮熟的生肉,乱头发也能全部吃下肚。
这里关的全他娘的都是人才啊。
只是乱头发并不喜欢周小瑜擅自给自己取的这个外号,所以昨天晚上灯火正明的号房里他扬着自己足有三寸长胡须的下巴,摸着脑袋上那些横冲直撞的乱发,嘴角还叼着半截怎么也咬不碎的馒头,很认真的看着一脸随意的周小瑜说道:“不要喊我乱头发。”
“我是认真的。”随即他又补了一句。
周小瑜无所谓的抖着双肩:“那不知兄弟如何称呼。”
抚着乱发的手被他缓缓地放了下来,乱头发满眼迷离的说道:“承蒙道上弟兄给面子,不管认识不认识的都叫我一声发哥。”
“发哥?”周小瑜皱眉想了想这个同‘刀郎’一般比较熟悉却又记不起在哪里听见过的名号,然后摆着手中的铁链干笑数声:“幸会幸会。”
发哥说他之所以被称为发哥,是因为自己姓花。只是南边人花发不分,喊得久了花哥也就成了发哥。他说以前的自己是个光头,所以每次都会有人问发哥的头发在哪里。
看着发哥熟睡的背影,周小瑜没来由的一阵烦闷,只是因为脑海中又出现了那个可无女人的容貌,还有她最后对自己说的一段话:“现在回头还来得及,不然你会后悔的。”
“我这些年干过很多后悔的事情,但我不认为这次的选择会让自己遗憾。”背对着她的周小瑜低头看着身下坑坑洼洼的石条地面,清冷的声调一如周遭的空气一般冰凉。
小婵喷出一口郁气,极不习惯这地牢的怪味,她抽搐袖帕捂住嘴鼻,沉声说道:“有些惋惜和痛苦,等到事后会感觉得更加深刻与全面。”
“最后问你一次,独木桥和阳关道,你究竟走哪一条?”小婵想着桃夭交待给自己的那些话,无比郑重的问了出来。
“我有我自己的路。”周小瑜无比笃定地说道。
“那么???”小婵转过身子,哒哒的踩着石块走了出去:“我只能祝你好运了。”
祝我好运?周小瑜总觉得那女人的最后一丝笑意中充满着怜悯和嘲讽,总觉得这一段话里似乎还隐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总觉得那风轻云淡的回眸间似乎还有什么没有说的话话想说。
可这一切终究离得远了,说不定只是那女人黔驴技穷的口头威吓。若真是如此,周小瑜忍不住笑意连连,仿佛能看见那女人吃瘪心头说不出的舒坦。
但是这一切,有真的只是这么简单么?没有人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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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军的临时行营府上,会客大厅之中,或倚或卧正坐着四个人,两男两女。
正是王子羡、李抱玉、小婵、桃夭四位。
王子羡依旧是一身戎装,仿佛永远都不会换下来。而瘦高个李抱玉似乎也只对灰衣长衫情有独钟,除去鬓角那多出来的几线苍白外根本就没什么变化。
“一切???”王子羡看着面前几人问道:“都准备好了么?”
正在揉着眉心的李抱玉放下手指不冷不热的说道:“这事合该是你主持的,我只负责在最后阶段审核复查。”
还不等李抱玉说完、一边的小婵立马插嘴道:“哎呀,王叔,麻溜利索些嘛,这么早喊我过来,都还没睡好呢。”
或许是真的没睡醒,是以最末拿尾的鼻音拖出了老长一截才袅袅散开,空气中满是腻人的味道。
王子羡伸掌握堵在嘴前轻声咳了两下,却是直接望着一直不曾开口说话的桃夭问道:“此番设计,不知桃夭小姐能否看出些什么纰漏来,还望不要敝帚自珍。”
一脸病容的桃夭皱了皱眉,只是这丝厌恶神色一闪而过,她指着下巴的手指在案桌上点了两下,才颔首说道:“不错,缜密精细,王将军不愧是大将之才。只不过,这样做未免有伤天和。”
“这是为了更小的损失而不得不为之。”王子羡抚须一笑,却是挑衅般瞟着李抱玉:“抱玉公以为如何?”
“既然先生早已交代此间大小事务全凭子羡决断,某断不敢置喙献丑。”李抱玉半眯着的眼睛从那案桌上的泛黄褶皱画纸扫过,眼角狠狠跳动起来,发丝挡住的鬓角处亦是青筋乱颤。
“既如此,那便开始了。”王子羡摸着刚硬的胡茬子沉声说道,然后猛地站起身来一巴掌拍在桌案上,砰地一声,贵重楠木制成的矮脚桌几片片碎裂,连同那整张褐黄色的画纸落在地上。
“行动。”王子羡猛然挥手、大声喝道。
“卑职领命。”那一直侯在厅外的军士齐声应道,然后哗哗的向着府门外行去。那其中,竟还有小江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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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周小瑜还在小婵那一番话而苦恼的时候,发哥的倏然起身打断了他的沉思。
一头乱发的发哥脑袋上更像是顶着一方高帽,他揉了揉还夹着眼屎的肿胀赤红的双目,看着周小瑜说道:“不对劲。”
周小瑜一愣神:“你说什么?”
发哥小心翼翼的从怀里摸出半截还未啃完的黑硬窝头,一边嚼一边低声说道:“你有没有发现,那盏油灯的灯油快耗尽了。”
周小瑜的循声望着墙壁上的那架灯座,去发现那一星如豆的灯苗已经若不可见,本就不甚明亮的牢房此时来看更显阴暗。
发哥用手指挽着一绺长发转着圈圈,微微鼓着的脸颊说道:“这也就是说那名换油的狱卒不曾来过这里,可这绝对是不正常的,我在这里住了三年了,这种情况也不过是第三次遇上。”
“那之前两回呢?”周小瑜忍不住出言笑道。
发哥瞪了他一眼,一脸肃然的说道:“第一次是拉肚子。第二次???还是他娘的拉肚子。”
周小瑜有些头痛的拍着脑袋:“或许这一次也是拉肚子,就在之前那怪声响起时我还听见了那狱卒的脚步声。”
“嗯,很有这个可能。”发哥费力的想了片刻,然后郑重其事的点了点脑袋。他用力的咬了两下,发现实在是咬不动了,然后很是珍惜的将这块指头大小的窝头贴身藏好,发现周小瑜正看着自己,直接转过身子背对着而周小瑜。
“都是人才啊。”周小瑜摸了摸鼻子,也是直接转过头不再去看他,楼道外的亮光越来越暗,这里不知是深入地下多少丈的处所了,那一抹灯花开始剧烈的抖动起来,周小瑜揉了揉双眼,以为是要到油尽灯枯寿终正寝的地步了。
突然间他心头咔擦一声响,却发现不是灯油殆尽,而是那支撑着灯架的整面墙壁都开始剧烈的摇晃起来。周小瑜呸的吐出含在嘴里的唾液,感受着屁股下的地面也出振荡感觉,他大张着嘴巴望向头顶的巨石封顶,然后嘴角一歪,大声惨叫道:“不是吧?这么惨?”
这地牢,竟是要塌了。
??????
正文 三十四章 破笼
互联网 更新时间:2014…7…16 18:28:50 本章字数:3887
这座在周小瑜看来坚不可摧的地牢,于此刻,竟是要塌了?
密集紧促的撕裂声一声比一声急,感受着周身那无所不在的震颤周小瑜霍然站起身子,然后直接被缠身的铁索扯了下来。砰的一下,周小瑜单膝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