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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狙击南宋-第1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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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够厚重够结实,挡铅弹绝对管用。
    当然,抱着这堆粗长沉重的东西。就别指望还能与长矛兵搏斗了。
    突捻也不需要这千余阿里喜与役夫肉搏。指望一群训练、武器、防护、士气均远不如人的兵卒。与一支精锐军兵搏斗,他突捻还没昏头。
    突捻这么做,只有一个目的,用上千炮灰。吸引天诛军的火力。而他将率领最后的精锐——八百正兵。绕过正面,从南侧进攻车城。
    攻击令一下,阿里喜与役夫们纷纷扛着巨木厚板。踩着梯桥,奔踏而上。突捻与八百金兵,则一窝蜂冲向车城南侧。
    突捻这一招只能算是突击而非偷袭,因为根本瞒不过天诛军——无论是车城内的四隅哨楼,还是车城百丈外的骑兵,都可以清楚看到突捻军的动向。突捻要做的,就是快快快,赶在车城内天诛军做出反应以前,从南侧登上车城,攻入敌阵中心。
    突捻当然不知道,车城之内,一直有一支憋足了劲,却未能一展身手的巾帼军队,在等着自做聪明想捡漏的敌人,一头撞到枪口上。
    从正面(西面)登上车城的阿里喜与役夫,还没站稳,迎面就是瓢泼而来的弹雨。纵然有“超级土旁牌”掩护,许多金兵还是纷纷摔到车下。原因无他,一是车城顶上,叠压着大量尸体与粘稠的血液,蠕软滑溜,下盘稍不稳,不用开打自己就摔个大马趴;二是这就地取材的橹盾大小不一,有的防护不错,有的只遮挡住大半身体,下肢还暴露在外……
    由于大量土制橹盾遮蔽,加上枪声不断,硝烟弥漫,影响观察。无论是哨楼上的观察员还是火枪兵,一时间都没察觉这是一支炮灰队,只知道是敌人就开枪,只要开枪敌人就纷纷掉落。
    不过,随着越来越多的金兵站稳脚跟,将手中的土制橹盾连接在一起,竟然在车城顶上,砌出一道橹墙来。这些金兵,准确的说,净是阿里喜与役夫,一个个龟缩在橹墙后,打死不出来。
    橹墙外铅弹如雨,贯满耳孔的是令人头皮发麻的“啾啾”尖锐啸声,橹墙木屑纷飞,墙体乱颤;而橹墙内的阿里喜与役夫们,却一个个喜形于色——他们冲上车城了,而且还活着,只要撑住不死,那就意味着升级与赏赐……
    正西面攻城金兵的异常,终于引起天诛军的注意,同时,哨楼上观察员也不断打出警讯,指示有大股敌军从南城侧击。
    坐镇中军望楼指挥的狄烈,也适时发现当面之敌是一支纯防守的军队——成百上千人拼死拼活冲上车城,就为了筑起一道新的橹墙,然后当缩头乌龟,干挨打不露头?金军还不至于如此脑残!
    这一支军队是防守,是诱攻。那么,一定有另一支主攻的军队!会在哪边?南侧还是北侧?
    “传令张副旅长,以半营火力保持正面压力,其余火枪兵将枪口转向南、北两翼;传令赵旅长,抽调三个都长枪重甲兵与旁牌兵为机动预备队,随时堵截两翼出现的敌军。”
    狄烈的命令刚刚发出,车城南面出现一架架梯子,随后,一个个盔明甲亮的敌影一一闪现。
    “来得好!等的就是你!”负责防守南城的,就是赵玉嫱与杨调儿的两个女兵都。赵玉嫱一边以手帕捂住口鼻,一边努力睁大被硝烟熏得眼泪汪汪的的大眼,一刻不敢疏忽。她的尽忠职守,换来了回报,金军刚刚出现,就被她第一时间发现。当下不顾硝烟呛咳,长吸一口气,抓起胸前的竹哨,用力吹下——为了与中军战鼓及射击鼓声相区别,女兵的攻击指令,临时改为吹哨。反正女兵不多,又划分为南、北两处防御线,一边半个营,二百多号人,用哨声完全可以指挥。
    尖锐的哨声,象针尖扎入耳膜。令子城南线的女兵悚然而惊,本能将早已装填好弹药的枪口对准车城顶,对准那群以为捡了个大漏的幢幢魔影……
    狄烈的命令还没传到,女兵营已主动阻敌,二百四十支火枪,分四段连击,漫天弹丸,粒粒如珠,劈头盖脑扑向兴冲冲登城的金兵……
    身为女兵教官之一的赵玉嫱,对女兵们的靶场训练成绩相当清楚:六十步上靶率五成。五十步上靶率七成。三十步上靶率九成。按实战降一半的理论,三十步,起码有五成的命中率。而子城到外城的距离,就是三十步左右。
    突捻挥师登城之前。听到西面枪声不断。那种冒险成功的喜悦感。沛盈于胸,认为计得以售。当下拼命催促金兵以最快的速度攀越上车城,但随之而来的震耳枪声。击碎了他的侥幸之心。
    头顶弹丸乱飞,一个个前一刻还从突捻眼前飞攀而上的矫健身影,下一刻,就满身是血地从头顶上摔下来。有些在摔下来之前就已丧命,有些则只是受伤。但无防护从近一丈高处摔下,落地姿势正确,都免不了断手崴脚;若姿势不对,倒栽葱式摔下,那也不用活了。
    短短几个呼吸间,冲上去多少,摔下来多少。
    看着一具具血淋淋的尸体与翻滚哀号的伤兵,突捻的心也在滴血。这都是精锐的正兵啊!若是冲阵肉搏,这数十悍卒的伤亡,该换得来敌军多少损失?两百、还是三百?可是现在,连敌军的毛都没摸到一根,就白白死伤在这该死的车城之下。那些阿里喜、役夫,死多少都没关系,南朝有的是投降的军兵与民夫,燕地有的是故辽的遗民……可是,这些正兵,可都是百战老卒,西路军的种子啊!其中更有大半是女真勇士,我大金总共才多少女真勇士?就这样毫无价值地死在这里?!
    一名刚刚露头,头盔就被打掉,髡头被削去一块头皮,血流如注的谋克孛堇,直接从梯子上滚跌下来,与正准备登梯的两个金兵摔成滚地葫芦。那谋克孛堇却什么都不顾了,连滚带爬扑到突捻脚下,仰着半边血脸,悲嚎道:“猛安孛堇,冲不上去,冲不上去啊!”
    说话间,又有数名金兵惨叫着从头顶掉落,叭叽!摔在地上,尘土飞扬,鲜血四溅。
    一团污血标飞,溅了突捻一脸,但突捻没有擦拭,他的眼睛被一副骨碌碌滚到脚边的旁牌所吸引。
    突捻弯下腰,拾起旁牌,但见这副用一指厚的坚木,再蒙上一层韧牛皮所制成的防护牌,竟然在正中部被击穿一个手指大小的孔洞,边缘还有焦痕……
    “防不住啊!”突捻摇头扔下旁牌,突然目光一直,劈胸揪过一具尸体,蹲下来两面翻转看了一会,倏地站起,断然下令:“将所有的尸体,全部推叠上车城顶,筑成防御体!”
    已经被泼风般的弹雨打得抬不起头,勇气也在渐渐消散的金兵,听到这个匪夷所思命令,都是好一阵面面相觑。不过转念一琢磨,似乎还真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突捻这个听上去带有几分残酷及冷酷的命令,确实起到了作用。
    铅弹射入人体,会产生翻转、自旋的空腔效应,对人体的肌肉组织与脏器造成严重破坏。这种强烈的机体破坏,能瞬间使人失去战斗力,进而因剧痛、大量内出血而或快或慢死亡。而射入人体的铅弹,在完成这“致命任务”后,基本上就已失去动能,不可能透体而出了。所以,人肉盾牌,的确是可行的。
    于是,在天骄女兵们目瞪口呆中,金兵在车城顶上的尸首越积越高,越堆越宽……弹丸击中这道人肉橹墙,除了激起点点血花,再不闻金兵的惨叫……
    战士的责任是杀敌,而不是虐尸,尤其女兵更是如此。正当女兵们越打越手软胆颤之时,尸墙之后,突然杀声震天,无数金兵的身影从尸墙两侧涌出,此起彼落,跃下车城,向子城掩杀而来……(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九章 “将” 军!
    大股金兵从尸墙后涌出,纵身跃下车城——但是,迎接他们的却并不是平坦的地面,而是森森长矛。
    重甲长枪兵!刀牌兵!
    赵能已经将三个都的兵力抽调到位,迅速布置三才阵,然后长矛如猬,端等金兵送上门来。
    此时的金兵,就象七月十五鬼门打开后,蜂拥而出的地狱恶灵,前赴后继,扑向寒光闪闪的矛尖……
    并不是金兵个个悍不畏死,更不是所谓的视死如归,而是决死冲锋一旦开始,就没法停下来。前面的人停不下来,因为后面的人会推搡、会挤压、会冲撞……就算前面有刀山火海,愿不愿意都得跳,身不由已,命不由己。
    前方没有刀山火海,只有枪林矛丛,一百五十支散发出死亡气息的森寒长矛,瞬间就串起了数十个人肉串……
    突捻这种近似于自杀式的疯狂冲击,的确够狠,也是金军在目下唯一能快速攻破三才阵,为本军取得立足之地的方式。
    如果金军按常规战法,在车城顶上与重甲长枪兵对刺,不光在兵器上大大吃亏,干挨打却打不着对手,更会成为火枪兵的练枪靶子,就象之前的狼牙重甲兵一般下场。
    突捻现在已看得非常明白,滞留在车城顶上,只有死路一条。那就是天诛军预设的死亡陷阱,在没有足够安全防护的情况下,在上面多待一个呼吸的时间,下一刻。很可能就不会再有呼吸。
    突捻的破解方法就是一个字——冲!
    刀山火海要冲、枪林弹雨要冲、剑涛矛丛也要冲!跳下去不一定能活,但留在车城上只有死!
    金兵怎样选择?
    老兵悍卒,从来不畏面对面肉搏。被刀斧砍死,被枪矛戳毙,那是战士的归宿,没什么好抱怨的。他们唯一感到憋屈的,就是死在箭矢、枪弹,这种远程武器下。没有施展武勇的机会,连杀死自己的人是谁都不知道,谁会甘心?谁能瞑目?
    所以。不管愿不愿意。蜂拥而出的金兵发出鬼哭狼嚎的叫声,选择了纵身一跃。而天诛军的重甲长枪兵,由于无法支撑枪矛上一具、甚至两具尸体的重压,长矛倾斜、脱手、断裂……三才阵最尖锐的一角。被金兵以自杀式攻击。崩开了缺口。
    张锐已经将八成的火力都调到了南面。超过一千支火枪喷出的火舌,在车城上空交织出一片死亡之网,几乎封锁了金兵的所有可能出现地方位。许多金兵刚从尸墙掩体后一露面。或者刚刚跃到半空,就变成一具新的尸体,直直摔砸在地。
    最后,金兵还是用尸体开路——拆除尸墙,人手一尸,当做旁牌掩护,连人带尸,纵身跳下……
    八百金兵,付出了超过三分之一的惨重伤亡,终于杀进天诛军阵中。而金兵一旦入阵,火枪兵就无法再开枪。
    不过,前方依然有拦路虎——三百重甲长枪兵与刀牌兵组成的三才阵。
    铁壁车城的外城与子城之间的距离,约有三十步。这样窄仄的空间,摆不开太多的兵力,三百人,还可以勉强拉开一个阵势,再多,就成人挤人的混战了,完全发挥不出阵形的威力。
    三才阵,一名长矛兵远刺,两名刀牌兵辅攻,远攻近战,战力互补,在地形狭隘处,威力尽显。
    金兵的个人战斗力固然强悍,但以混乱队形对上严整军阵,勇力再强,也只有——死!
    三百天诛近战肉搏兵种,对上五百金兵悍卒,决死一战,谁胜谁负?
    ……
    在车城东北方百步之外,何元庆骑着高大神骏的河曲战马,一手举着单筒望远镜,一手按着缰绳,身旁左右及身后,是五百余骑兵。
    何元庆在观察车城南翼的战况。金将突捻集结步卒突击南城,为防天诛军骑兵突然从侧后袭杀,金军的八百骑兵几乎全拉过去,采取人盯人战术,确保突捻八百步卒全力攻略车城。
    如此一来,战场上就出现了一个微妙的变化:金军两翼骑兵,原本是一边四百骑,防御力比较均衡,但现在为了保障突捻军后路安全,在南翼最少放了六百骑用于盯梢拦截天诛军骑兵——因为天诛军骑兵团也不断往南翼增加兵力,摆出一付随时攻击突捻军的姿态。
    现在天诛军骑兵与金军骑兵的兵力对比为:南翼,天诛骑兵千骑vs金军骑兵六百;北翼,天诛骑兵五百vs金军骑兵二百。
    这就是何元庆布的实南虚北的局,看似南翼骑兵众多,兵力雄厚,实际上,他手头这五百骑,才是两个旅的真正精锐。
    要说火枪兵与近战步兵的素质,最早组建的第一整编师一、二、三旅,是当之无愧的王牌。但若论骑兵战力,却是新组建的四个新旅的骑兵更胜一筹。因为其中有两千二百多人,是从晋宁军与麟、府、丰三州精选出来的,骑术精湛,并有一定马战底子的西北汉子与军兵。打得西夏军百年不敢东顾的折家军的底子,就是这西北好汉。这批新加入的力量,除了骑射稍逊金军骑兵,马战或骑术什么的,相差无几。
    也就是说,何元庆手上这五百骑兵,无论兵力与战斗力,都在对面北翼骑兵之上。一个突击,就有可能突破敌北翼,马踏完颜娄室中军。
    当镜头里的突捻军突破外城,蜂拥攻入子城时,何元庆将望远镜塞入鞍边镜囊,猛抖马缰,一夹马腹,骏马灰聿聿嘶叫着人立而起——这就是他一直等待的机会,骑兵冲锋的机会。
    何元庆单臂将九尺斩马刀高高举起,正要下令出击。身旁一员部将不无担心道:“金兵强悍,此番攻入我车城,只怕……”
    何元庆却是信心满满:“没什么好担心的,当日土桥一战,也有金兵攻入我车城,还不是被我率军宰杀个干净。眼下我军在车城内有超过两千兵力,而金军不过数百……最重要的是,还有军主在中军坐镇。哈哈!我想,真正需要担心的应该是金人吧。”
    “骑兵队,出击!”
    随着何元庆气冲斗牛地大喝。一马当先。身后。五百轻骑,铁蹄激尘,疾如旋风,似离弦之矢。射向娄室中军本阵。
    娄室军本阵。距离车城五百步。而其阵翼北则,即金军左翼的二百骑兵,则在三百步的距离交错穿梭。严防警戒。天诛军五百骑兵一动,金军骑兵立刻做出反应。以五十骑为一队,二百骑形成一个“器”字形骑阵,全身着甲的重骑在前,半身轻甲的弓骑在后,毫不迟疑迎向天诛骑兵。
    就象金军的骑兵并不都是女真人一样,他们的战斗兵种,也不全是弓骑。女真人是一个渔猎民族,部族成年男子擅骑射的比例,远不如游牧民族的契丹人或蒙古人。更多的女真人,其实更擅长步战短兵相接,或骑战长器砍杀,或许这就是“铁浮屠”只产生在金国的原因。
    因此,金军的骑战,其实就是步战的变种:重甲在前,轻骑在后;肉搏在前,弓矢在后。
    这针锋相对的二百金骑中,全身甲的肉搏骑兵,就占了一百二十多人,半身甲的弓骑兵,只有不到八十人。
    天诛军骑兵中,也有一队五十骑左右弓骑,五百骑兵中能挑出五十弓骑,也算不错了,这五十弓骑,就放在骑阵两翼。
    从天空俯视,平野之上,蹄声如雷,两股骑军,拖着长长的尾尘,一如铁矢,一似弯刀,渐渐接近……
    这一刻,正是突捻率军攻入车城之时,城外观战的所有敌我两方军兵,视线都被车城阻隔。由此,这近千骑的对战,立刻吸引住所有人的目光。
    双方间距尚在五十步外,彼此的弓骑兵便将身体向后仰,引弓抬箭,斜指半空。金军骑兵由于排成器字形骑阵,最先与天诛军骑兵碰撞的,是前方两队约百骑,约有四十名弓骑,正与天诛军弓骑兵数量旗鼓相当。
    四十步,嗖嗖嗖!双方同时松弦放箭,箭矢在半空中交错而过,带着沉甸甸的下坠力道,狠狠落下。
    无论是步弓还是骑弓,首要的就是弓力,越强越好,你用一石,对手用八斗,你就能先下手为强。至于准头什么的,倒不太讲究,反正到了战场上,到处都是人,随便射。只要距离够,力量足,总能射中敌人的。
    天诛军骑兵与金军骑兵所使用的弓力显然差不多,双方在同等射距下,不约而同举弓对射——
    箭落,人倾。
    落马的骑士在翻滚,失去主人的战马或长嘶跑开,或继续奔跑,更有几匹中箭的战马失蹄踣地,砸出大股烟尘。
    天诛军骑兵中箭落马者九人,金军骑兵坠地者八人——骑射基本上就看机率,不是说那一方射得更准,而是看那一个的运气更糟。天诛军人马更多,所以中箭机率更大。
    四十步距离,又是对冲,能够射几箭?
    答案是,一箭!
    下一刻,两股骑兵,重重撞到一起,刹时人仰马翻,骨折血迸。
    在一片刀兵格击声中,忽闻枪声大作,金骑纷纷落马,被无数混乱的马蹄踩成肉糜。
    何元庆有一支骑兵警卫队,是旅长这个级别的标配。这支警卫队人手装备鹰嘴铳一支,手弩一具,做为近战时保卫主将的常备武器。在辽州初战时,这支警卫队就曾一举歼灭突捻的一蒲辇游骑兵,立下首功。
    五十骑警卫,在两马接近的瞬间,左手弩,右手铳,一击不中,二击补上,鲜有连击不中者。两军骑兵交错瞬间,就这么一个照面,金军骑兵的“器”字形骑阵,就被吞掉了一个“口”。
    双方第一回合较量,天诛军骑兵尚有四百余骑,而金军骑兵,却只剩百余骑,兵力相差三倍。何元庆这支骑军,可是西军的种子队,并且经过天诛军严格训练,装备战力在天诛军诸骑兵团中,首屈一指。纵然眼前这支金骑是完颜娄室西路军的老底子,也不可能比强化并重起崛起的西军铁骑强三倍。除非金骑变成三头六臂,否则,下场只有一个——被围殴至死。
    战场上不乏以少胜多,以弱胜强的例子,但更多的时候,还是谁的兵多,谁就是胜者。
    何元庆的斩马刀没有斩马,而是削头,从入阵,到透阵,他已削掉七颗脑袋。盔甲全是血,一身煞气,如杀神附体。周遭不少金军悍卒,都被其凶暴所慑,一见他杀来,自觉绕道,不敢近前阻拦。
    “哈哈哈!痛快!”透阵而出的何元庆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迹,仰天大笑。自从打下太原,至今已近半年,一直没机会杀得这般痛快,今日才算是小小过了一把瘾。
    在何元庆豪笑声中,四百余天诛骑兵紧随主将,丝毫不理会被冲击得四散的金军骑兵,半步不停,直向金军本阵奔杀而去。
    四百铁骑如风卷过,身后伏尸满地;而在更远处,金军右翼(南翼)六百骑兵,正发疯似地往回赶……
    时间,双方都在争抢一分一秒的时间,谁先击破对手中军,谁就赢!
    如果说,浊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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