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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狙击南宋-第2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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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此,天诛军大本营总参谋部经过再三推演,决定暂不进攻隆德府,以免过度刺激金东路军,平添变数。
    天诛军的七月攻势,看上去动静挺大,颇有席卷大河东西之气势,但无论是天诛军还是金西路军的高层,表现得都很平静,仿佛对这个结果,早有预料。
    对天诛军而言,早就将这黄河沿线诸军州视为囊中之物,只是受诸多内、外因素影响,无法即时夺取之。而今,机会成熟,四万大军,雷霆一击,沿河军州,俱象熟透的桃子,全掉到天诛军的碗里来。
    这在天诛军高层看来,再正常不过。这些军州的兵力多寡、内外布防、里外虚实,早被情报司的密探查了个底掉。在这样知己知彼、有针对性攻击的情况下,若是哪个州县半天还敲不下来,主力师、旅的名号可真是白瞎了。
    狄烈与各师、旅将领,正是因为有充分的把握,能在半个月到一个月内结束战斗,才敢于冒着酷暑,以及士兵、马匹有可能发生不测疾患的危险,在这七月三伏天,发动战争。
    狄烈选择此时出战,有几个原因:一、抢粮,在秋收之前,将这些地盘全夺下来,等九月秋收时,地里的收成,就全是天枢城的了;二、金军不耐热,而天诛军为了此次作战,已在酷热中集训了整整两个月,此时开战,正是以已所长,击敌之短;三、为下一阶段渡河作战,争取时间,越是天热,金军战斗力越弱。
    最终战果,不出所料。
    同样,金西路军也早预料到这样的结局。
    去年辽州之战,完颜娄室那场入侵行动,既是为了拖住天诛军,以防止天诛军给南略的金东路军制造麻烦,同时也是想通过狠狠打击天诛军,削弱其势,以解除金军在河东与天诛军对峙的诸军州所面临的威胁。只可惜,最终的结果,既没拖住天诛军,也没能为河东诸军州减轻压力,反而连西路军的老本都折了进去。
    从辽州败退回河中府的那一刻起,金西路军的两位最高统帅,娄室与斡鲁,就已做好了放弃河东的准备,他们能做的,就是沿黄河布防,尽全力将天诛军挡在黄河以东。
    七月下旬,攻占绛州的第三整编师第九混成旅,首先突入永兴军路的闻喜城,成为天诛军第一支踏出河东,正式攻入关中的军队。
    当九旅旅长张宪,率领骑兵团千骑选锋,连破猗氏、解州,杀到金西路军老巢,黄河边上的河中府时。却发现河中府金军,早已渡河,逃往京兆府。
    七月底,第三整编师全师进驻河中府,与金西路军隔河对峙。
    强渡之战,即将打响。(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二章 备战风陵渡
    一水分南北,中原气自全。云山连晋壤,烟树入秦川。
    这是后人对黄河要津风陵渡的感慨。
    风陵渡,在河中府东南,距离不足百里,为关中、河东、河南的交界之地,亦是黄河最大渡口之一。
    八月初,狄烈与各师高级将领及参谋,率五百警卫营,快马疾行半日,从河中府来到风陵渡口。
    一眼望去,两岸山势低平,河面宽阔如带,从壶口奔腾而下黄河急流,至此一反桀骜不训之态,变得平缓从容起来。正是因了这难得的平静流势,才使得风陵渡成为黄河最宜渡口之一。
    此刻,黄河东岸营帐连绵,风陵渡口,正停泊着七艘中型渡船。数百天诛军士兵,不断穿梭于船上岸边,忙忙碌碌。披甲的是战兵,正在适应船上的感觉,无甲的是辅兵,正将岸上的物资一一搬上客船。
    娄室与斡鲁当然不会这么好心,留下七船足以容纳二、三十人的渡船,让天诛军过河。实在是张宪的骑兵团出现得太突然,加上从河东败退的溃兵太多,争抢船只,造成撤退延误。结果天诛军千骑一现,金军败兵就溃散了,遂缴获渡船七艘。正是因为有了这七艘船,天诛军才有渡河可能。
    当初完颜娄室攻宋军之京兆府时,亦曾被黄河所阻,后来还是等到黄河结冰,从上游踏冰而过,攻入同州,直取长安。
    而今天诛军兵临黄河,唯见滚滚洪流。结冰嘛,再等上四个月。天诛军怎会等四个月?连四十天都不会等。
    确认天诛军将于风陵渡抢滩登陆,金军也随之派出大军,驻于距河西渡口二十里之华阴县关西镇,准备随时堵截,给登岸后立足未稳的天诛军迎头重击。此时风陵渡西岸,不时可见金军哨骑,往来穿梭,密切关注东岸军队的一举一动。
    无论是病重的娄室,还是强横的斡鲁。都确信一点:仅凭七艘渡船。一次运送最多不过二百军兵。天诛军若强行运兵登陆,就会形成防御方最喜闻乐见的“添油战术”,届时上岸多少,就会被赶下大河多少。相信今岁黄河大鲤定然很肥。
    狄烈正端坐在河滩边一方大石上。详细询问刚找来的当地百姓。往年此时的天气、水文等情况。
    这时有警卫来报:“禀报军主,有自称陕州兵马都钤辖邵兴者求见。”
    陕州,距风陵渡并不远。只在百里之外的黄河对岸,如果从解州去更近,不到百里。
    陕州原本在金军手里,是去年年初,原陕州石壕尉李彦仙率三千义军夺回。随后,李彦仙被建炎朝升武节郎、阁门宣赞舍人、知陕州,此后成为建炎朝钉在河南与关中之间的一颗大钉子。当是时,潼关以东只有陕州一地在建炎朝手里,余者尽为金人所占。
    金西路军屡屡想拔除这颗钉子,在建炎二年冬,娄室兵败,斡鲁回防,曾派出手下大将猛安乌鲁撤拔,率数千军与李彦仙在陕州城下大战七日。结果是损兵折将,无功而返。
    李彦仙因此战,升武功大夫、陕州安抚使,并得到赵构亲赐袍带、枪剑。皇恩浩荡,李彦仙感激之下,更是加紧修筑城墙,深挖护城河,扩充军备,大力屯田,并将全家搬到陕州,表示要“以家殉国、与城俱存亡。”
    李彦仙与陕州的情况,狄烈是知道的,毕竟这种四面皆敌,坚守“孤岛”的壮举,在整个南朝,找不出几个。对李彦仙的不屈抵抗,狄烈很赞赏,但此人的政治倾向明显是保皇派,所以狄烈敬而远之,没打算与他有什么交集。以免发生冲突,不杀碍事,杀之不祥。
    没成想,这人居然找上门来了。嗯,想也不奇怪,金西路军大溃退,李彦仙的陕州终于搬掉压在头顶上经年的大山,这头等大事,焉能不加以十二万分注意。天诛军欲渡河击虏之事一传到陕州,李彦仙当即派出手下大将邵兴前来联络。
    邵兴也非等闲之辈,此人乃河东运城人,有勇力,也能吟诵诗词,在这个时代,算得上文武双全了。金军攻陷河东后,邵兴遁入神稷山,召集流民,成为一名义军首领。后闻李彦仙之壮举,遂率众归附,与其义弟邵云一起,成为李彦仙之左膀右臂。
    狄烈随行的参谋团里,专门有情报司出身的情报参谋,随时提供各方面情报,这邵兴的情报当然也有。狄烈大致了解后,传令将人请过来。
    邵兴是率领着一支二十人的骑兵队来的,陕州军有一支百人骑兵队,战马全来源于李彦仙破陕州后,驻守于中条山,曾连破金军五十堡垒,夺取战马三百匹之既往辉煌战绩。
    邵兴年约三旬,国字脸膛,眉毛很浓,眼神甚锐,胡须梳理得比较整齐,看得出是个出身不错,注重仪表的人。
    双方见面之后,以邵兴之老成,亦难掩惊讶之色——这声威煊赫,雄霸河东,更打得娄室、斡鲁仓皇西逃的天诛军主,竟如此年轻?那这一切,他是如何做到的?
    双方互道久仰(这倒不是客套,双方都有若大名声在外),邵兴对天诛军七月攻势赞不绝口,对天诛军拥有数万大军更是艳羡,频频发问天诛军是如何扩张至今局面,又是如何做到这一点的,去岁盛传的辽州之战是否属实……
    军务繁忙的狄烈那有空去跟对方普及天诛军发展史,这事随便派一个参谋来做就好,他可没功夫兜圈子,直接问道:“邵晋卿(邵兴字)此番前来,不知有何见教?”
    没有得到正面答复,邵兴微感失望,不过想到还有正事,邵兴也不敢怠慢。微拱手:“北虏乃天下公敌,但有击贼者,不分南北亲疏,俱是我陕州军之友。兴奉抚帅之命,有一言转告狄军主。金军已然有备,河西之关西镇,驻有金将乌鲁撤拔所率之三千精兵,其中有铁骑三百,俱为斡鲁军精锐,专等贵军半渡而击。且八月渡河。是为不妥。当日娄室此贼攻京兆府。亦为黄河所阻,直待黄河封冻之后,方得以踏冰而过。有鉴于此,我陕州军愿助贵军一臂之力。”
    狄烈颇感兴趣:“好啊。李抚帅要如何助我?莫非你们陕州有大量船只?”
    邵兴摇头:“陕州虽有一些船只。但船小量少。于大局无补。抚帅之意,请贵军从我陕州渡河,自陆路进击。届时我军亦愿襄助。共击金贼。”
    从地理位置上说,自陕州方向往东渡过黄河后,的确可以从陆路进击金军右翼,免去高难度、风险大、成功率低的抢滩登陆战。但是,如同当日完颜娄室宁愿等黄河结冰,也不愿绕陕州侧击宋军一样,狄烈也不想这样干。
    从陕州过河,的确有安全的一面,但更大的问题是,从陕州进攻京兆府,有两道难关:函谷关与潼关。
    函谷关已废置多年,年久失修,纵有金兵扼守,如果强攻还有可能夺取,但潼关却大不一样,那可是天下险关。尽管此时的潼关已远不能与隋唐时相比,但依然称得上壁垒森严,要突破这样的险关,那得死多少人?
    狄烈尽量心平气和问邵兴:“潼关如何破?你们有内应吗?”
    邵兴很老实摇头:“没有……不过贵军有两万大军,我军有八千,留下守城军兵,至少可合兵两万五千,而潼关之敌不过两千人……”
    分布在河中府、解州、猗氏及黄河沿岸的天诛军其实有近四万兵力,天诛军打出的旗号也是四万。只是在这个时代,不夸大兵力的基本没有,就连当初在这方面挺老实的金军,也从辽、宋两军那里学会了浮夸,通常做法是翻番,这方面宋军更甚,有时翻好几番。
    邵兴就按常规兵力折算法,给天诛军打了个对折,定为两万。不过他还算老实,所报陕州军兵人数,却是实数。
    狄烈也懒得澄清,只怕实话实说对方也不一定会信,只问了一句:“我没实地看过潼关地形,但晋卿一定看过,以晋卿所见,若两万五千军兵攻两千兵卒驻守之潼关,欲破之会死伤多少?”
    邵兴想了想,谨慎回答道:“若指挥得当,将士用命,兵甲充足,器具到位,或可损二成兵力即破潼关。”
    二成兵力,那就是五千人。这不叫打仗,而叫填人命。
    狄烈断然拒绝:“死伤数千,贵军方案不可行,多谢李抚帅盛情,我军将自行渡黄河。”
    邵兴大急:“如今金军方败,士气低糜,因此才有可能只损二成兵力破潼关,若在平日,便是死伤上万都难以破关而入……狄军主,机不可失啊!若等到黄河封冻,金军势必已恢复元气,东路金军,亦会来援,如此大好局面丧尽,错失良机,悔之无及啊!”
    狄烈瞪目以视:“谁说我军要等到十二月?我明日就强渡黄河!”
    邵兴几乎喊叫起来:“八月渡河?只有七艘渡船?如此仓促,必是败局……”
    一旁的何元庆早就不爽,一听此言,勃然大怒,瞠目喝斥:“你这厮好无道理,竟敢扰乱军心,更诅咒我军,请军主下令将此人拿下!”
    一听何元庆语气不善,邵兴所带来的二十骑兵当即挽住战马,纷纷从马鞍边抽出刀斧牌弓。而天诛军警卫营早已奔出百骑,将之全包围起来,一支支鹰嘴铳对准陕州军骑兵。
    这些陕州军骑兵丝毫不知这短钢棒子的厉害,倒是不惧,只是在十倍之敌包围下,不免惴惴。
    邵兴大急,连忙命令自家卫兵将兵器收回,并郑重向以狄烈为首的天诛军众将士告罪。
    古时出兵作战,最重征兆。有时大军还没开拨,忽被大风吹折旆旗,就被视为凶兆。结果一场耗费无数人力物力财力的出征,就此夭折断送。身为来使,出言不逊,咒称必败,确是无礼。邵兴一时情急失言,自知不对,急忙赔礼。
    狄烈不动声色,挥挥手,让警卫散开,各自归位,然后平和地对邵兴道:“金军所谓的拦截,无非就是趁我军将士分批渡过黄河时,刚从渡船下来,立足未稳,以早早布置成阵的骑步军,将我先期渡河之前锋军逼入河中。我说得可对?”
    邵兴重重点头:“以当日娄室之强、金贼之勇,亦不敢以少量仓促登岸之散乱之军,迎战对岸我京兆府军,此谓半渡而击,乃用兵大忌。”
    狄烈哈哈一笑:“金军阻我于河滩,谓之半渡而击;我击金军于河岸,谓之抢滩登陆。兵法大家都会玩,只看谁能玩得转。”
    就在狄烈充满自信的笑声与邵兴困惑的眼神中,八月初六,风陵渡口,天诛军vs金西路军,抢滩登陆战,开始。(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三章 抢滩登陆
    八月初六,清晨,昨夜虽然下了一场急雨,但至天明时分,太阳照常升起。
    风陵渡口,七艘渡船一字排开,船上的军用物资,满满堆叠在舱中,而船底的压舱石,则被取而代之卸下。
    河东岸三里外,在前日就已立起一座座营帐,二千担任抢滩登陆任务的选锋军,已经在此适应并训练两天了,今日,就是他们亮刃的时刻。
    另一支关键部队,由五百精通水性的工兵组成的舟桥营,也早早备好缆绳、木桩、木筏,以及堆满河岸的各种木材。只等登陆部队建立起稳固的河滩阵地,舟桥营立即跟进,铺设浮桥,让随后的数万大军与战车辎重顺利过河。
    千军渡河,抢滩登陆,这在天诛军还是第一次。此次作战的成败,对天诛军将来南下,在水网众多的南方区域作战,有着极其重要的参考价值。因此,天诛军此次南线作战的一、二、三整编师高级将领,几乎悉数到场观战。
    观摩者中,还包括了陕州来使邵兴与他的护卫队。得知天诛军于次日即发动抢渡攻势,邵兴哪里肯就此离去,一再请求留下观战,甚至对狄烈拍胸脯:只要有需要,随时可派他出战。就冲着这份热忱,狄烈都不好撵他走。也罢,想看就看吧,说不定看过之后,会让这位陕州来使向靠天诛军靠拢,进而影响李彦仙,那就最好了。
    强渡总指挥自然是狄烈,而前敌指挥。则是九旅旅长张宪。
    之所以选张宪,有那么几个原因:一是这批船是张宪所夺,他的九旅也是第一个攻入河中府的部队,在争当选锋军上有优先权;二是张宪乃是蜀地阆中人,川陕相接,自幼熟读兵法的张宪,对关中的地形地貌较为了解。选锋军的任务不光是强渡黄河,更是要做为全军之刃,首先插向长安。以熟悉地理、有勇有谋的张宪为选锋军指挥,最适合不过。
    正如金军所料。天诛军一次能运输过去的。只有二百人。如果说两千选锋军是刺向金西路军的利刃,则二百先锋队,就是刃尖。
    此刻,精选出来的二百先锋队战士。正列成一个标准的方阵:刀牌兵在前。火枪兵随后。重甲长枪兵居中,掷弹兵殿后。这也是登陆成功后,他们要在第一时间摆出的阵形。
    但这个标准方阵。只有一百五十人,还有另外五十人,完全不着甲,看上去像是辅兵。只是首批渡河部队,需要那么多辅兵吗?
    邵兴对此也颇感不解及不安,忍不住劝道:“狄军主,首战军兵,最好尽数派遣战力最强之正兵。这辅兵……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似乎多了些吧?”
    狄烈笑道:“不多。晋卿有所不知,此次抢滩登陆能否成功,其关键不在于那一百五十名战兵,而系于这五十人身上。”
    邵兴愕然。
    咚咚咚咚!随着战鼓震响,抢滩登陆战,正式拉开战幕。
    河西,指挥金军阻击的,就是金西路军实际统帅斡鲁的手下大将,猛安孛堇乌鲁撤拔。
    乌鲁撤拔驻守于关西镇的金军共有三千,他全拉了上来——与天诛军对战,岂敢不尽全力?但有三千兵并不代表能打的就真有三千,实际上是二千正兵,一千辅兵。有七成可战兵力,这比例已经相当不错了。
    乌鲁撤拔派其中五百辅兵游曳于黄河西北岸,各处适宜登陆点,已免中了天诛军明悠栈道,暗渡陈仓之计。风陵渡以北,适宜搭建浮桥的地点并不多,其中以二百里外的河津最为适宜,那处也是金军严密监控的重点区域。
    事实上,除了风陵渡口,狄烈至少在二百里黄河沿岸,布置了五个佯登陆地点。同样的营帐林立,同样的千军云集,士兵们大肆在河岸边扎木伐、吹羊皮囊,弄得金军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不过,娄室不愧为娄室,天诛军所玩的花样,被他准确窥破。他断定,天诛军的登陆地点,只可能有两处:风陵渡与河津。这两处登陆点,也是去年金军攻入京兆府的选择,只是,最终金军选在河津。那么,天诛军会选择哪里呢?
    娄室的意见是,不管天诛军选择哪里,金军守好这一南一北两个大渡口就行了。重点防御风陵渡,而河津,则由对岸的韩城金军负责防守。为此,斡鲁给韩城方面又加了一千兵,韩城金军同样达到三千之众。
    而乌鲁撤拔,就重点盯住风陵渡——谁叫那七艘渡船就在对面呢?二千正兵,就是乌鲁撤拔手中的坚盾,能否将天诛军利刃摧折于风陵渡口,就看这支看家精锐部队的能耐了。
    东岸的天诛军二百勇士登上渡船,在每船四名梢公摇橹声中,平放兵刃,沉静端坐。
    而此时风陵渡西岸,距河滩百步,一千五百金军步卒排成三个锥形阵,犹如扣在弦上的三支利箭,牌甲鲜明,刀枪闪亮,严阵以待,咄咄欲射。另有三百骑兵,在锥形阵左右翼数百步外,状似悠闲地来回穿梭,腾腾烟尘中,暗藏杀机。
    乌鲁撤拔则领着二百重甲步军,在五百步外压阵。
    而在品字形军阵之前,有一排极为醒目的有如寨栅木墙一般的巨型橹车。
    这橹车墙可不是当日辽州柳林铺之战时,胡乱拼凑而成的粗制滥造的临时用品,而是专用器具。用厚重平整的木板,车车相接,内外蒙以两层牛皮,甚至还钉有铜泡钉。由五百辅兵推动,既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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