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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狙击南宋-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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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逃 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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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庆的确够生猛,就那么一会功夫,便砍翻了五名金兵。虽然其中只有一名是真正的“带环首领”,却也显示了他的武勇不凡。不过他再勇猛,也不敢在没有重甲的防护下,仅凭一把单手短斧,就去冲二十余名金兵组成的骑阵。
    因此远远见金兵围过来,元庆便拨转马头,奔回到粮车下,大声喊道:“阿兴,快把那个十夫长的脑袋割下来,还有他身上的军职木牌一并取下,咱们走!”
    白面儒士眼见元庆一人便杀了六名金兵,半边身子都已经被敌血染赤,浑身杀气腾腾。不仅赞叹道:“真好汉也!在下德安府知安陆县,陈规陈元则是也,不知好汉高姓大名,可否赐告。”
    元庆斜睨着陈规,嘿了一声:“不就是想知道洒家的姓名吗,那来那么多说道。洒家就是何元庆,以前是山贼,现在是义军了。”
    陈规慨然道:“国难当头,天子已发出勤王诏书,不管既往是何等出身,但能杀金贼者,必可搏得一个好出身。何壮士弃恶从善,堪称千金不换。不知这一位壮士如何称呼?”
    陈规问的是阿兴,而这时阿兴刚将图图的首级扔给何元庆,让他悬挂在马鞍边。闻言正要开口说话,蓦然咻地一声,一支箭矢向粮车这边shè来。
    由于shè箭的金兵距离粮车较远,所以采用的是抛shè,速度稍慢,准头也不好说。不过这时站在粮车上的只得陈规一人,如果真是shè向他,怕难以躲开。
    阿兴捏住刀柄的手腕一紧,正要跃上车格开。却见那手持弓箭像是陈规护卫的男子,突然引弓急shè,竟将半空中的敌箭撞飞开去。
    阿兴与何元庆一齐瞪向张立,不约而同点头:“好箭法,官军中有此身手,倒也是不凡。”
    随后阿兴纵上马背,与何元庆共乘一骑,朝易水南岸数里外的连绵群山奔去。
    这时张立也扶着陈规下车,道:“大人,咱们也走吧。”
    陈规举目四顾,道:“现在一片混乱,咱们是要往哪里走呢?”
    张立大弓一指,道:“当然是往树林里更安全,咱们没有马,不怕入林。”
    陈规看着四散逃命的人群,忧心忡忡道:“金人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一旦追杀起来,真不知最后能活下多少人?我这般鼓动他们逃亡,也不知是对是错……”
    张立安慰道:“大人不必自责,所谓富贵有命,生死在天。这些人就算不逃走,也会受那两位好汉所累,难逃金人的屠戮。好在现在留在南岸的金兵少了许多,防守疏松。此刻逃脱正其时也,跑了也好,能逃几个算几个吧……”
    正如陈规与张立所担心的那样,暴动事件已惊动易水南北两岸的金人大军。
    不过此时北岸人马车辆混杂,将浮桥的通道堵塞得严严实实。虽然金兵一再怒斥鞭笞,但要将人群驱散不难,只是那诸多的牛马车辆,却又岂是那般容易挪移得开的?因此一时半会,北岸的金兵大队人马,难以过桥驰援。
    此时尚留守在南岸的金兵,诚如张立所言,是少了许多。宗望的中军营地,尚有一千女真jīng骑,全是打老了仗的jīng兵悍将,是数万金东路军中jīng锐中的jīng锐。有这一千铁骑雄兵,那怕是大宋曾经最jīng锐的西军来袭,没有三万以上的兵力,不要想讨得好去。现在大宋还有西军吗?没有了!所以宗望等一干金军重将才如此肆无忌惮,以少量的防卫力量,就敢在敌国的领土上恣意纵乐。
    而看押驱赶这最后三万俘虏的,同样也是一千金兵。其中只有两百女真战兵,其余八百人是阿里喜仆役兵,而且至少有一半以上是步兵。当然,这些阿里喜仆役兵虽然在金人的眼里战力不咋地,但却能将大宋的禁军打得丢盔弃甲。也就是说,他们的战斗力,比起大宋军队,只强不弱。
    除此之外,易水以南还有一支军队,那便是散布在方圆二十里之内的金军哨探游骑。这支担任jǐng戒的人马,人数在五百左右。他们以一伍为一个小队,总共一百个小队,错落散布在易水以南二十里的范围内。每一伍负责一段区域,队与队之间视线可及,每隔一个时辰,还要互换防区。这种网点状的巡逻防卫,端是严密。
    这样算起来,金军在易水以南,可以调动的军队共计两千五百人,而且大半是jīng锐,战斗力堪比五千大军。
    到家门口了还发生这样的事,自宗望以下,众金将无不恼怒异常。当然,他们再怎么恼火也不至于小题大作,杀鸡用牛刀,用这一千jīng锐来捕杀这些奴隶。而五百哨骑也不可能调回来,那也太远了,有那功夫,易水北岸的金兵早杀过来了。所以,眼下真正能动用的,就只有那一千押解俘虏的金兵了。
    一千武装士兵,捕杀三万兔子一样的逃人,这事看上去没有一点悬念。唯一的问题就是需要多久时间,还有,能活捉多少?
    阿吉奔跑时的样子,跟兔子相比没差。虽然他因为一直没得吃饱,体力下降得厉害,但毕竟身轻体捷,跑起来也不比成年人差。看到大多数俘虏都往树林子里跑,阿吉多了个心眼,逃跑这种事,人多的地方未必就安全。人多了目标就大啊,最易招来追兵了。所以阿吉硬拽着痛哭不止的刘大,往山那边跑。虽然跑到那边的路程要远一些,但更安全不是?
    果然,阿吉、刘大及一部分聪明人刚刚脱离逃亡人群不久,大股的金兵便如螃蟹张开的大钳般,左右包围而来,目标赫然就是逃入树林里的大批俘虏。
    由于树林里的藤条树杈会对马造成绊蹄及伤眼,所以金军骑兵并不参与树林里的追杀,而是追击那些沿着开阔地朝山里跑的逃人。
    阿吉回头一看,心都凉了半截,原来不管往哪边跑,机会也只有五五之数。这也太欺负人了吧!难道就不兴有一两个漏网之鱼?
    一两个漏网之鱼是有的,甚至还不止,只是阿吉是否有这样的幸运呢?
    这时只听得身后的蹄声越来越紧,阿吉下意识一回头——妈呀!一片雪亮的刀光入目……
    突然阿吉只觉身体一紧,被紧挽着他的刘大用力推了出去。阿吉收不住脚,跌了个鼻青脸肿。而刘大却被刀锋划过胳膊,顿时血染衣袖。
    受了伤的刘大非但不惧,反而仰天狂笑,双手大张:“哈哈哈!金狗子,来吧!爷爷就站在这里,给爷一个痛快,爷也可以早点跟兄弟相会……”
    那名追杀的金兵虽然听不懂刘大在说什么,但从他那张狂的神情上也能猜出一二。那金兵暴怒之下,竟然收刀不砍,而是策马快速冲到刘大面前,猛地一勒缰绳,紧夹马腹,来了个人立。
    那碗大的铁蹄高高扬起,前方不足三尺便是闭目等死的刘大——这金兵居然要将刘大活活踏杀。
    在阿吉尖叫声中,蹄声贯耳,一骑突然出现在那金兵侧后方,马背上一人长身而起,借着奔马的冲势猛扑过来。这一扑力量之大,竟将那金兵连人带马一起压翻在地,腾起一地烟尘。
    那人贴肘反握着一把弯刀,顺势一抹,便切开了金兵的脖子。然后将马拉起来,翻身而上,向一脸错愕的刘大伸出手:“你兄弟是条汉子,你也不差,就冲这,也值得我救一回。”
    这人正是阿兴!
    而另一匹马上的何元庆则将大手伸向阿吉:“小兄弟你也不错,要上马吗?”
    阿吉大喜,正想伸手,却看见马鞍边挂着的狰狞首级,不由得心下一虚。
    何元庆冷笑道:“怎么,这一路上见的死人少了?”
    金军一路驱赶二十余万人北上,基本上把人与牲畜同等对待。一路之上,饥饿、疾病、伤患、劳累,加上繁重的劳役,遗尸已近万人。这样长途的行军,二十多万人死亡近万,在金人看来,是一种正常的损耗,属于可接受范围。
    阿吉当然不是没见过死人。只不过,如此近距离地挨近一个首级,而且还是一个恶人的首级,多少会有些害怕。
    何元庆有些不耐烦了:“上不上来?后面有金狗追上来了,你不上我可走了。”
    阿吉吓一跳:“上就上,谁不敢了。”
    随着两声健马长嘶,四人双骑,如风而去。

第七十二章 交 锋
    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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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耳畔呼呼生风,阿吉带着劫后余生的喜悦心情,坐在前头,双手紧紧揪住马鬃。忽然想起一事,回头大声问道:“你们骑着马,怎么反倒落在我们后头去了?”
    何元庆翻着白眼:“你以为我们愿意啊!你回头看看那些像蚂蚁一样的逃人,全是撒开两腿跑的,就只有我跟阿兴骑马。这目标多显眼?看到前面那个高坡没有?那里是金狗的中军主营所在,有重兵把守,偏偏又正好卡在进山的道口上。我们要进山,非得从那高坡旁边绕过。你觉得金狗会眼睁睁看着我们这么显眼的两骑,从他们眼皮子底下溜过去吗?”
    事实上,何元庆与阿兴刚才就试图冲过去,却被突然从坡上冲下的七、八名金兵一阵乱箭给shè了回去。不得已之下,他们只得兜转回头,再杀敌夺马。这样一人一马,冲过去的机会更大些。只是没想到,马是多了一匹,人却又多了两个。
    正当阿兴与何元庆正琢磨是不是再弄上一匹马之时。先前以乱箭将二人驱赶回去的那八名金兵,见二人居然当着他们的面,杀掉一名女真金兵,顿时怒了。
    这八名金兵都属于中军那一千jīng骑,可以说就是金东路军主帅宗望的亲卫。这些人都是从全军中jīng选出来的、战斗技术娴熟、作战经验非富的老卒、悍卒。随便一个普通士卒放到别的部队里,都是伍长、十夫长的料。由于他们的职责是绝对保证中军的安全,所以并末参与平暴行动。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会允许有俘虏从自己眼皮子底下逃脱。
    之前阿兴与何元庆的企图被奉命出击的八名金兵所止,由于没有得到命令追击,这些金兵也就不为已甚,只打算将他们驱赶回去,让友军将其围杀就好。可是现在不同了,这两个不知死活的南蛮子,居然在他们的视线范围内,杀死自己的族人,掠夺马匹。这是大金勇士的羞辱与挑衅,无论如何不能放过。
    在得到许可出击的命令后,原本排成一线的八骑,倏然勒马扬蹄,向前标出。中间四骑走中线,两侧四骑走外线,成扇形辐shè出去,隐隐形成一个扇面的半包围之势。
    阿兴向何元庆丢了个眼sè:“我收拾右边四个,左边四个归你。小心点,别让金狗伤了那少年。”
    何元庆看了阿兴身后的刘大一眼,嘿嘿一笑:“别说我,你自个也要小心。嗨,我说后面那位兄弟,你最好包扎一下伤口,不要等到人救出去了,血却流干了。”
    刘大咧嘴一笑,嘴唇干裂,还有点发白:“不打紧,皮肉之伤,死不了。小哥只管杀敌,无须为俺分心。”
    两人狠狠一鞭抽上马臀,健马发出咴律律的长嘶,向前加速冲出。
    阿兴夺取的战马装备较齐全,有一张骑弓、两袋箭、一柄备用单手斧,一面骑兵臂盾。本来还有一把弯刀与鸦项枪的,不过在刚才扑倒那名金兵时摔飞了。
    阿兴将弯刀咬在嘴上,套上臂盾,然后摘弓取箭。咻!一箭shè出,正前方冲来的一名金兵反应极快,身体一扭,肩膀中箭,身子晃了晃,竟没摔下马去。
    这时两侧的金兵也同时举弓,先后shè来两箭。
    阿兴飞快地用手中骑弓拨开一支箭矢,再以臂盾格挡开另一支羽箭。然后再次取箭shè出,这一次,他的目标是敌人的马。
    嗤地一箭正中马首,战马哀鸣倒地。那肩膀中箭的金兵猝不及防,从马头上飞出。也该他倒霉,落地时正好是肩膀着地,结果原本只是插在肩上的箭矢,一下贯入肋间,穿透了肺心,当即死了个透。
    正围杀而来的三名金兵无不惊怒交集,一齐举弓发shè,厉啸破空,三箭交叉而至。
    阿兴放好弓箭,一手按马头,一手摁刘大,同时将身体伏至极低。三支利箭同时从他后背上方飞掠而过,其中一支箭镞划破了他的褐衣,当真险之又险。
    阿兴心下明白,自己的骑shè虽然也不错,但非其所长,更不能与这些视骑马shè箭当饭吃一样寻常的游牧战士相比。还要来个一挑三,真不知怎么死。唯一的办法就是靠上去,近身搏杀,令敌人的弓箭失去作用。
    想到此,阿兴果断向右拨转马头,取下衔在口中的大弯刀,向距离自己最近,并且也是最外围的一名金兵冲去。双方相向而冲,眨眼间便要撞到一起。由于敌我贴得太近,在侧后方的另外两名金兵也不得不放下手中弓箭,取出兵刃,急追而去。
    阿兴执刀,金兵使短斧,双骑飞速接近,刀斧猛击——没有预想中的金铁交鸣之声,只有咔嚓一声脆响。金兵手中短斧鸡蛋粗的硬木斧柄被一击而断,同时折断的,还有他的脖子。
    阿兴用力勒紧缰绳,战马向前冲出十几步后再兜转回头。后方,两名金兵正各自挥舞着一杆狼牙棒与一柄钉头锤追杀而至。
    阿兴将手中弯刀举至眼前,砍断一根斧柄加上一颗脑袋,弯刀也豁裂了一个手指大小的缺口。虽然还能用,但现在杀来的两名金兵手持的都是重兵器,硬磕硬碰上几下,估计这把刀就要折断。阿兴深吸一口气,驱动坐骑,无畏地冲向敌人。
    三马交错而过的瞬间,左右两名金兵借着强劲的马力冲速,狠狠地将手中的沉重兵器砸向阿兴。
    阿兴紧紧呡住嘴唇,目光如炬,在与敌接触地一刹那,双手猝然分张。左小臂上的臂盾准确地挡住钉头锤的轰击,而沉重的打击力,也将臂盾破成碎片。与此同时,阿兴右手弯刀与迎面砸来的狼牙棒重重地撞在一起。在令人牙酸的金属交击声中,狼牙棒的铁齿被刀锋砍断了七、八根,同样的,弯刀也在狼牙棒的巨力下,从原有的豁口处,居中折断。
    阿兴变招极为迅速,仿佛弯刀折断在意料之中。但见他身体竭力向右倾斜,右臂一长,断刃向后疾挥,将刚刚交错而过的,使狼牙棒的金兵头盔护颈破开,同时破开的,还有颈侧的大动脉。那金兵扔掉狼牙棒,捂住脖子,摇摇晃晃地栽下马去。
    两个回合,击杀两名金兵,还剩下一名金兵。
    阿兴却并不打算再与其交手一合,他只是飞快扔下断刃,摘下马鞍边的单手短斧,回头对刘大吼一嗓子:“快低头!”
    刘大悚然伏低,阿兴扭身掷出飞斧。旋转如风的短斧,重重切入错马后冲出二十步外的那名使钉头锤的金兵后背,将其斩落马下。
    连杀四名金兵悍卒的阿兴微微有些喘,额头隐显汗珠。他稍稍活动了一下左臂,还好,虽然有些发麻酸胀,可能还肿了,但并不影响接下来的战斗。
    以阿兴的战力,本不至于杀四名伍长、十夫长级数的金兵,体力就下降至此。这就要怪金军配给俘虏们的伙食了,基本上就是用黑豆参杂少量细碎的粟米,一天不过一合(大概三、四两)。这样的伙食,对马来说,是上好的jīng饲料了,但是人吃这个……嗯,饿不死,但也别想有劲。
    阿兴夺来的这匹战马的鞍子边,有一个装着肉干与硬馍的干粮袋,还有一个水囊,由此可见金兵装备之齐全。阿兴很想补充一下体力,可是,没时间了——那一边的何元庆,正陷入三名金兵围杀当中。
    在阿兴独挑四名金兵之时,何元庆也与另外四名金兵对上了。
    如果这四名金兵远距离对何元庆放箭,估计够这小子喝一壶,那几名金兵本也是打算之么干,但这时何元庆做了一个特别的动作:他下巴扬得高高的,双臂伸展得开开的,一把短斧不停地在左掌心旋转,那种无言地蔑视与挑衅毕露无余。
    四名金兵显然被激怒了。要比武勇,金兵还真没憷过宋人。尤其是这几名金兵,那可是jīng锐中的jīng锐,自诩能一个打宋兵一百个。就像后世rì本兵对中国士兵时的心理优势一样,如何会怕了这种当面的挑战?
    看到那四名金兵放下弓箭,其中三人驻马立定,只由其中一名同样使短斧的家伙上前单挑。何元庆暗暗松了口气,他在骑shè方面比阿兴还不如,怎么敢与金兵玩这个?以勇力对决,最合他的意,而且还是一个个上,当真再好不过。
    何元庆大笑一声,对怀中的阿吉道:“看清楚了,那匹马等会就是你的座骑。”
    双方快速接近,彼此都将手中的短斧斜斜伸出,近了、近了……阿吉瞪大双眼,浑身发僵,眼睁睁地看着那闪着青幽幽锐芒的斧刃,在瞳孔中越来越大……
    两马交错的瞬间,何元庆用力按下阿吉单薄的身体。两把短斧重重磕碰在一起。火星四溅中,何元庆抖手一绞,两把短斧同时飞上天。何元庆单手倏伸,抓住金兵来不及收回的手臂,硬生生将其拽下马来。与此同时,何元庆将阿吉瘦小的身体凌空抛出,正好落到无人马背上。若非阿吉及时搂住马脖子,怕不要摔将下去。
    何元庆哈哈大笑,对着渐渐跑远的阿吉道:“小子,如果你能掉转过头来,那匹马就是你的了。”
    阿吉一边努力坐稳在颠簸的马背上,一边大叫道:“没问题,你瞧好吧。”
    一回合就拿下对手的何元庆,这时再做了一个令金兵抓狂的举动:他将擒下的金兵壮硕的身躯高高举起,象石头一样往地上砸去。嘭地一声震响,尘土飞扬,那金兵惨嚎一声,一口口地吐着血,估计也去死不远了。
    余下三名金兵眼都红了,那一瞬间事态发生太快,等他们反应过来,已来不及抢救了。激怒使他们不约而同驱马向前,将手中的长兵短刃一齐向何元庆招呼过来。而何元庆这时有什么可以抵挡的兵器?很可怜,他只有一面臂盾。
    何元庆抢来的这匹马的原主人,是一名阿里喜仆从兵。想也知道不可能有什么齐全的装备,一把短斧配一面臂盾,已经不错了。原本还有一副弓箭的,不过让张立捡去了。
    何元庆现在就靠着这面不过脸盘大小的臂盾,左支右拙地抵挡着三名金兵的追杀。还好这里面没有使狼牙棒那样的重兵器的家伙,否则他就要玩空手入白刃了——只不过,有没有尉迟恭那样的水准就难说了。
    何元庆很生猛不假,但还没强到可以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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