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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七十三城-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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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酒城。他很明白宿命的运转,是连神都不能左右的。然而,他像你一样,也深爱着自己的父王,深深眷恋着自己的焚樱王城。王子樱不蔑绝对不愿意违背父王的命令,即使明知父王早已经神智不清,即使明知父王嗜杀的命令是背弃神性的,是灭绝人伦的,也不得不去执行。在众神最后的审判面前,他愿意用自己的生命,为父王犯下过的的罪恶赎罪。
  涅涯殿下,你的父王同样也是神界最伟大的王。他为了避免引起神界的战争,为了维护神界最神圣的道德律法和至高无上的正义原则,他竟然勇敢地放下自己神界之王的尊严,心甘情愿沦为异族的阶下囚,为爱子无意犯下的杀戮赎罪。得知事情的真相后,我们焚樱城里的很多族人被他纯正无暇的神性所感染,也同样无比地崇敬他,爱戴他,愿意追随他。他们也希望我们的王,樱宫猎,能够幡然醒悟,不至于铸成大错。
  如果焚樱王城和沐酒王城因此而相互怨恨,深深埋下仇恨的种子,并且势必会愈演愈烈。长此以往,就很容易引发神界两个最强大神族之间的战争。到那个时候,这场史无前例的浩大战争必将给整个神界带来空前的大劫难。没有任何神族能够幸免,任何一座王城都将毁于一旦,神界历史将会从此终结,众神创立神界最初的神谕也将会走向彻底的失败。
  独孤漠说完了,静静踱步走到窗前,表情凝重而神圣,肃穆而悲伤。暮晚凉凉的风掠过窗沿,吹起他一头银白色的长发。窗台上静静焚烧着枯涩的樱花结,跌落的烛花在梓檀盒里堆满苍白色的烟灰。我忽然觉得那些安静躺在盒底的檀香灰,就像眼前这位老迈的神,站在窗台前,等待月光埋葬自己垂暮之年那些堆积成山的,皎洁的,银白色的,哀伤。
  我向窗外望去,却依旧看见那一轮,弯弯如刀的上弦月。
  看着独孤漠苍老的背影,我忽然觉得,从那个角度看去,他像极了我的父王。我也蓦然间想起很多年前的那个傍晚,我和哥修习完幻术,到父王的宫殿里拜见他时候的情景。我依然记得那一个暮晚,父王就那样笑着抱起我,把我高高举过头顶;我依然记得那一个暮晚,父王在我们离开之后,独自徘徊在黄昏时候宫殿无人的走廊里。蓦然回首间,我看见父王孤冷苍凉的背影,然后在闭上眼睛的时候,每一次都让自己泪流满面。
  等到他们回房之后,我辗转反侧,终不能寐,竟然一宿无眠。

第二十五章 神族契约
更新时间2010…5…3 11:01:32  字数:3400

 第二天中午的时候,窗台外面忽然传来独孤漠的声音。
  涅涯殿下,你醒来没有。
  我答应了一声,快步推门出去,看见独孤漠用很神秘的语气,召唤我过去到他面前。
  我刚刚疑惑地走到他身边,却被他一把拉起我的手,眼神里绽放出刺眼的光芒,说,涅涯殿下,我要亲自为你铸造一把剑,一把神界独一无二的王者之剑。
  在这个神的国度里,每一个神族都应该拥有一把只属于自己的剑。
  听完他的话我惊喜不已,忙不迭地屈膝半跪下称谢。独孤漠慌忙将我扶起,并吩咐婉容。让她去打开铸剑炉。
  父王以前对我说过,独孤漠是神界技艺最高超的铸剑大师,他铸造的剑器千金而难求。如果能得到他亲手铸造的神剑,是许许多多以战斗为宿命的神族的梦想。
  独孤漠说,我是神界最高贵的沐酒城王族,我天生具有王族血统和纯净的王者之魄,可以让我的铸剑融化进神力中,大大增强我施展幻术时的威力
  婉容也很高兴,一把拉起我,兴冲冲地带我向铸剑房走去。
  这片精致的樱木熏香房,屋顶砌青石琉璃瓦的檐廊,掩映在暮春初夏繁华热闹的樱花丛中,就像这座古老而美丽的焚樱城苍白满城的花季,只为深深掩藏这个铸剑室的秘密。
  要走到铸剑室,需要穿越一条狭长的樱木走廊。九曲回廊,折折叠叠,樱花掩映的雕花走廊里,我感觉自己从逆时光的方向,一步步走向苍苔斑驳的回忆。走廊外面时而会响起明丽的鸟鸣声,惊醒我痴迷已久的脚步。
  婉容袅袅婷婷地走在前面,引领着我慢慢往前走。她不时回过头来,半月形的小酒窝,在嘴角弯出娇媚的笑。和我目光交睫的瞬间,我看见她脸颊上泛一抹素淡胭脂红。
  走了许久之后,眼前忽然一亮,我看见一片樱林围笼的空旷院落里,一座仿古宫殿样式的屋子,慵懒地躺在走廊的尽头,像个满面尘垢的睡美人。绕过红漆檀木雕琢的小轩窗,婉容领着我来到了铸剑室的正门。正门上方悬挂一块匾额,上面题着焚樱剑冢四个大字。细细看起来,落款的神一定具有真正的王者之气,和强大的幻术修为。婉容随后告诉我,那是焚樱王樱宫猎的手迹。
  推开那扇紫黑色樱木门,烟尘堆积的门楣落下细密的灰尘,在门缝漏进来的光里打滚跳跃,像一群阳光的婴儿。屋子大殿中央,摆放着一座巨大的青铜鼎。上面携刻着三个古老而陈旧的篆书体,铸剑炉。那座青铜鼎雕许多古兽的图腾,刻有密密麻麻的神秘文字,像是异族的古老纪元史。古鼎周身布满厚厚一层暗绿色的苔藓,像沉积已久的苍老时光,昭示这座铸剑炉已经有很多很多年头了。上面古铜色的斑痕和苔纹,就像远代贵族祭祀用过废弃已久的青铜器。
  青铜鼎的四个角落里,放着焚烧灯火的烛盒。烛盒外围堆满油膏的尸体。那些早已经干涩枯黄的油膏,溢出涂满铭文的烛盒,落满暗绿色的铸剑铜鼎,被岁月风干成时间的形状。
  过了不一会儿,婉容跟在父亲独孤漠的身后,也走进铸剑室来,独孤漠在铸剑炉前不停踱步,沉吟良久,终于用力打开了锈迹斑斑的炉门。
  我觉得很奇怪,便问道,既然你每天负责为焚樱王城铸造兵器,为什么这座铸剑炉样子看起来如此陈旧呢。
  独孤漠神色庄重地说,这座铸剑炉和其他炉鼎是不一样的。
  然后,他一边用手细腻地抚摸着庐身,一边跟我追述这座铸剑炉的来历。原来,在神界最初开辟的时候,独孤漠上古祖先弑无邪,有一天忽然接到了众神之神谕。神谕中说,在不久的未来,神界将会有两场圣战,在这两场终将会到来的圣战中,神族将会接受残酷的命运考验,并将直面与宿命的较量。每一场血腥的战争都会伴随着杀戮,每一个战斗的神族都将会需要一件武器。而弑无邪已经被众神赐予了超凡脱俗的天赋。在神谕的最后,众神让他为神界之王建一座铸剑炉。
  弑无邪不敢违背众神的旨意,就接受了神谕,并开始一心一意建造铸剑炉。
  此后的日子里,他得到了月神的指点,用月神传授给他的铸造术,和从众神那里偷来的天然石,整整耗费了五万年时间,终于大功告成。就在铸剑炉完工的最后一刻,弑无邪也走到了神族生命的尽头。临终前,他舍不得离开自己毕生的心血,就在死亡的时候,用幻术把最后的生命力尘封在了一朵灵花里。那多瑰丽的灵花在炉火中绽放了很多年之后,最后终于与铸剑炉融为一体。弑无邪得以灵花不灭,与青铜鼎一起传世。
  众神为了纪念弑无邪,封他为匠神,世代接受神界朝拜。
  独孤漠讲到这里,眼神中透射出灿烂的光,就像是真正的匠神一样,站在我的面前。
  他用带着些许高傲的语气接着说,其他房里的铸剑炉,都是为神界最普通的平民铸造兵器的,而唯有这一座炉,是专为高贵的王族建造的。从这一座炉中铸造出的兵器,天生就带有一股纯净无暇的王者之气。任何神界王族,只要手中握有这样一把圣剑,就可以召唤出十分可怕的力量,成为战无不胜的众神之神。
  从这座铸剑炉诞生至今,只造成过三把剑。在很久以前的那场圣战中,神界七十二王城在摩征的进攻中几乎全军覆没。为了扭转被毁灭的命运,彻底击败摩征,我们家族的一个祖先经过夜以继日的锻造,终于铸成了两把圣剑。接着他舍命穿越一座座被焚毁的王城,将这两把剑交给了神界的两位伟大的王。他们其中一个是沐酒城的始祖,战无姬,另外一位是焚樱城的祖先,樱田槊。
  战无姬和樱田槊利用这两把圣剑,召唤出倾覆神界的力量,最后终于击败了摩征,恢复了神界的古老秩序,让七十二王城重新复国。之后,众神便传来神谕,让胜者将这段神族的屈辱和灾难史,伴随着摩征毁灭时候释放出的邪恶灵花,永远尘封在众神不堪回首的回忆之中。
  最后的圣战结束之后,那两把圣剑却神秘失踪了,传说现在已经流落到魔界之中。
  听到这里,我才恍然大悟,怪不得我从来没有听父王提起过,任何关于圣剑的事。独孤漠忽然忧心忡忡地站在窗前,神色哀伤。我很快从他的眼神中猜到了八九分。
  果然,他接着说,近些年来,浪人神族死灰复燃,许多被尘封的古老邪恶咒语也蠢蠢欲动。七十二王城开始不断遭受神秘异族的侵略,传说是摩征的复仇。很多王城的神族日夜战战兢兢,忧心忡忡,并开始在战争的准备。众神在神谕中曾经预言过的第二次圣战,也许过不了多久,就会来临。
  现在的神界,正处在圣战的腥风血雨即将扑来之前,最为安宁祥和的时刻。
  很多年前,父王在沐酒城的宫殿里仰望天空的时候,也曾有过独孤漠现在的眼神,那么茫然,那么无助。那时候他和占星师拜灵的谈话,也许就是关于这场迟早要到来的圣战的担忧吧。
  我正这样想着,独孤漠忽然话锋一转,欣喜地说,很幸运的是,焚樱城大王子樱不蔑,在不久之前已经得到了一把我铸造的圣剑,而今天,我将要为沐酒城王子涅涯殿下,铸造第二把圣剑。
  说完,独孤漠忽然跪在我面前,从腰间拔出了一把锋利的匕首,抓住我的一只手腕,割开了一道细腻的伤口。
  我完全没有防备,大吃一惊之后,慌忙倒退了几步。然而猩红刺眼的血已经沿着匕首的刀刃,缓缓滑进了面前那座铸剑炉,青铜炉内壁一层厚厚堆积的青苔,被妖冶的鲜血滋润过后,开始滋生狰狞的鱼尾纹。
  我正要斥责他在干什么,独孤漠吻了吻我的脚踝,虔诚地说,涅涯殿下,只有您的王族之血,才能解开炉内灵花中被众神施过的咒语。
  而只有解开灵花中暗藏的咒语,才能让您和圣剑心意相通。只有这样,殿下才会获得无穷无尽的神力,将施展强大幻术时的威力发挥到极致。
  婉容走过来,撕开从纯白色的衣袖,为我包扎好伤口。
  此时,铸剑炉内已经焚起熊熊燃烧的烈火。映红了独孤漠苍老的面容,那一刻,他笑得似乎有些狰狞。
  我忽然没来由地恐惧了一下,因为我想到了那个可怕的神,樱不蔑。如果他现在手上已经有了一把圣剑,那他的力量,应该已经强大到我永远无法战胜的地步了。
  可是仅凭一把剑,又怎么能阻止越来越强大的我呢。我看着铸剑炉中已经开始融化的赤烈石,诡异地冷笑了一下。
  婉容告诉我,那些炉火也不是普通的木炭,是经过几百个纪元堆积,最终沉淀下来的紫檀香木的精华。
  香木的力量,总是可以通神。母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已经教过我,用幻术悉心调制过的檀香木,早已被赋予了神秘的咒语,是可以影响甚至掌控任何一位神族的情绪变化的。
  然后,我和婉容离开了铸剑室,在淡黄色月光下穿越那一段曲折的走廊,折折叠叠是拥挤的花香。朦胧夜色里,我总是在很不经意间,触碰到婉容皎洁的眼神,
  就这样心照不宣,我们各自走回自己的卧房。
  灯火渐已阑珊的黄昏,婉容端来了今晚熬好的药汤。
  涅涯,半个月后,你的神力就可以恢复如初了。
  我听见她的话,转过身来对着她,各自莞尔一笑。
  可是我们心底都明白,等我恢复力量的那一天,就是我离开这里的时候。只是有许多深深埋藏的心事,从来就适合埋藏,说不出口的心事见了光,就变成了哀伤。
  静寂的晚风,熏过香的窗台,明媚的暧昧,在缭绕着晕开。
  她低头添香红唇含笑的刹那,让我恍然间,瞥见天光。

第二十六章 祭司叛乱
更新时间2010…5…3 11:02:34  字数:4425

 半个月的时光,十五个上弦月悄悄弓成下弦月,沐酒城酒雨时节的古钟楼,也已经敲醒过十万分之一个黎明。我在焚樱城大海的波光倒影里,低头温习,那些终将永不复返的纯蓝色的回忆。
  我像童年时候那个孩子一样,在海边一遍一遍,玩从前那些喜欢玩的幻术游戏。那些刚刚堆砌好的沙雕,被涨潮时候的海水漫过之后,只剩下些许倒塌的城堡。拼起来,样子怎么那么像沐酒城的形状。
  我开始没来由地恐慌,这是一个不祥之兆,沐酒王城一定发生了什么。
  那些纯蓝色的回忆,伴随着纯蓝颜色的海水尖锐地流逝,哀鸣着褪色成苍白的灰色调。
  恐慌退却之后是哀伤,铺天盖地的哀伤,尖唳着盘旋在我的头顶,巨大的压迫感让我跪在地上,向着海对面沐酒城的方向,掩面而泣。
  附近樱林里狰狞的羊齿蕨,街角空巷里的暗绿色苔痕,开始在疯狂滋生鱼尾纹。大片大片,就像我在这座城里埋藏了太久太久的,仇恨与哀伤。
  我就这样哀伤了焚樱城里一整个暮春。
  那一天黄昏到来的时候,我依旧在海边出神。
  暮晚疲倦的阳光跌落过来,娇嗔在我的脚下。我的瞳孔里开始绽放,刺眼而娇俏的杀机。
  就在这时候,我忽然听见了头顶传来几声熟悉的鸟的鸣叫。我急忙仰起头,向天空望去。却看见了很久没有消息的剪魂,正从焚樱城对面的大海上空横渡而来。羽衣翩跹,那天剪魂在空中袅袅婷婷的姿态,美丽得让我难以形容。
  这个时节正是火槃鸟日益强盛的时候,而剪魂鸟正在迅速走向衰弱。焚樱城与沐酒城相连的这片大海,辽阔而宽广,无边无际。而衰弱不堪的剪魂,竟然能够横渡而来,让我心里忽然充满了感动。而且我很明白,她是冒着被众多火槃鸟追杀的危险,赶过来找我的。
  她扑闪着洁白的长羽,滑腻如脂,温暖如梦。从云端落下来的时候,如暮雪初降,如落英缤纷,绰而不凡,风姿旖旎。
  我忍不住一阵惊喜,她一定是带来了沐酒城的消息,也许会有母亲给我的神谕。
  剪魂并没有在焚樱王城的土地上停留,只是在我的头顶盘旋了三周,尖唳着哀鸣了九声。然后从长爪间丢下一块紫宫纱,掉转过头,扶摇而去。我看着她渐行渐远,终于消失在海天相接处的地平线。
  我弯腰捡起那块紫宫纱巾,一眼就认出是母亲身上的东西,上面用母亲的血写着密密麻麻的古老咒语。
  看见那些母亲用血泪写成的符号,我的泪水就止不住地奔流下来。
  我仔细研究着那块神秘的纱巾,开始阅读那些苦涩的咒语,并回想着刚才剪魂想要传达的神谕。我渐渐明白了,原来,剪魂想告诉我的是,沐酒城已经被二祭司蔑烛和三祭司邪鹫攻破,王城内已经一片大乱,混战中众位圣奴全部战死。只有檀月奴两位小圣奴,带着母亲的神谕,拼死杀出王城,逃奔拜月王城搬救兵去了。
  原来,沐酒王城的六大圣奴此前进宫护驾之后,沐酒城曾经获得过短暂的安宁。然而,岁月一天天过去,沐酒城并没有遭受到任何进攻,王城的守备也渐渐松弛懈怠下来。曾经被囚释打成重伤的两大祭司,蔑烛和邪鹫,一度把自己关在小城邦赤阳城中静心养伤。狡猾的两大祭司在耐心地等待时机,随时派人打探王城内的消息,暂时并不敢轻举妄动。
  可是没有过多久,等到两大祭司旧伤痊愈,神力复原之后,他们就又卷土重来。他们最初开始不停地侵略王城外围,妄图攻进城中。
  六大圣奴的神力果然超凡脱俗,他们联手战斗的强大力量,已经远远超乎蔑烛和邪鹫的想象。当发现众位圣奴并不容易对付时,阴险狡诈的蔑烛和邪鹫放弃了强攻,开始转向邪恶的阴谋。他们在沐酒城的酒雨时节,召唤出神秘而邪恶的祭司幻术,让王城内的酒雨变成了吞噬神力的毒酒。果然,没过多久,六大圣奴的力量被大大削弱,再也无力对抗强大的蔑烛和邪鹫。
  两大祭司乘众神衰弱的时机,在一个深夜向沐酒王城发起了强大进攻。那一晚,祭司们几乎兵不血刃不战而胜,没有遭受到任何有威胁的抵抗。王城内一夜之间血流成河,成了一片血与火的海洋。东方黎明到来的时候,猩红色的阳光也在哀伤。沐酒城几乎成了一片废墟,尸横遍野,满目狼藉,大街上四处是倒塌的房屋和苍白的呻吟。
  六大圣奴为了保护宫城和母亲,誓死战斗,无奈已经不是蔑烛和邪鹫的对手,最终全部被诛杀。只有檀奴和月奴在宫中苦苦支撑,保护着沐酒城的王后。母亲明白大势已去,含泪写下血书,让檀月奴带上神谕,从密道逃出王城,并命令他们今后要誓死效忠王族之后,找到远在焚樱城生死未卜的小王子。檀月奴含泪接受了神谕,跪别了王后,杀出了祭司族的重围,逃奔沐酒王城的奴隶之城,寻求援救。并已经在沿途打听我的消息,过不了多久会赶来焚樱城寻找我。
  而留在宫城之中的母亲,沐酒城的王后,被两大祭司蔑烛和邪鹫软禁了起来,深锁在宫殿重门之内。为了篡夺沐酒城的王位,名正言顺建立庞大的祭司帝国,而不致遭到神界众王城的敌视,蔑烛和邪鹫软硬兼施,想逼迫母亲立下诏书传达神谕,将沐酒城王位让与祭司掌管,从此让沐酒王族退出神界王城之列。
  母亲为了不让祭司阴谋得逞,不吃不喝,不言不笑,从此不说一句话,终日以泪洗面。等待着她的王子归来。
  读到这里的时候,我早已经嚎啕大哭,心痛地昏死过去。
  等我醒来的时候,夜色已经慢慢覆盖了大海,也模糊了海对面的沐酒城和我苍老枯萎的思念。
  我默然跪下来,向着暮空中沐酒城的方向长跪不起,伏在地上,泪流满面。
  母亲,你一定要等我回来。我答应过你,我会把父亲带回你的身边。
  我还记得母亲在神谕的最后,劝告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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