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阳踏天-第7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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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息，两息，三息……
魔似乎感受到什么，露出一丝敬重、肃穆，但很快就化作大笑，声浪滚滚回荡，酣畅淋漓！
诞生于十二主神血肉、神格，吞噬远古恐怖生灵，他打破了一切规则、禁锢，将真正迎来新生。此后，他是魔，亦是世界之主，万事万物兆兆生灵将在他脚下，匍匐颤栗。
就在这时，异变陡然出现！
肉团中消失的心跳，再度出现，极其微弱，却真正存在。
而且，在它响起不久，另一道心跳出现！
两者并不同步，却诡异的，给人一种完美和谐之感。
咚咚——
咚咚——
肉团随着心跳，呼应般震动，起初极其轻微，可随着时间流逝，却在快速增强！
魔怒吼，魔气浩瀚如海，可镇压亿万！
“你们居然都未死，而且联手，难道以为这样，就能够打败我吗？妄想！”
魔身后，恶魔之尾似闪电，悍然洞穿肉团，直奔莫语气息所在。
他尽管震怒，却未失去分寸，自然明白此刻，莫语才是关键。
若没有他，祖灵早已沉沦，怎么可能在此时，再度觉醒！
突然间，魔身上魔甲，发出一声悲鸣，极限中境恐怖层次交锋，都不曾将它损毁，此刻却如镜面般，片片碎落，爆射而出恶魔之尾，蓦地僵住。
“不可能！”魔惊怒万分，“你怎么可能，拥有与我抗衡的力量！”
轰——
磅礴黑色魔气，从他体内涌出，转眼凝聚出，阿黛丝的身影。通体纯黑之色，让她绝美面庞，更多祭祀诡秘诱惑，但此时却是一片冰寒。
“魔，你诞生于八大主神血肉、神格，但我也已得到，四位主神的意志、力量。虽然依旧不是你对手，但关键时刻，却能扰乱你的力量，让你境界崩溃。”
魔怒啸，“你我一体，若我殒落，你也会死！”
阿黛丝嘴角微翘，“那却未必。”
咚咚——
咚咚——
两道心跳声，越来越快越来越强，肉团表面掀起浪潮，疯狂暴涨。
如此剧烈，以至于渐渐超过，肉团本身所能承受极限。
一道道细密裂纹，如蛛网般，在肉团表面出现。
魔痛苦咆哮，他身体表面，随着肉团崩裂，竟也浮现出条条裂纹。下方血肉，疯狂蠕动着，似要生长到一起，但往往刚刚愈合，就会再度崩碎，并且蔓延开更多裂缝。
滚滚魔气，沿着这些裂缝，向外疯狂喷涌，不知究竟发生什么，竟全部涌入阿黛丝体内。
她全黑的身影，快速凝实，渐渐浮现出色彩，就像是自黑暗中走来，风华绝代！
魔怒啸滚滚，尽一切办法抗衡，但他被莫语、祖灵牵扯住绝大部分力量，面对阿黛丝的掠夺，竟无法做出反抗！局势逆转，原本掌控一切，将君临天下的魔，在短暂时间后，步入末路。
似乎察觉到，自身的命运，魔渐渐平静下去，他不在抗争，血色眼眸盯紧阿黛丝。尽管暗淡，却比之前，更多了几分洞彻人心，好似一眼就可看穿一切。
“吞噬祖灵，禁锢莫语的瞬间，我曾生出一丝明悟，魔的力量将照耀大地。我本以为，我便是苍穹下，那颗洒落神光的魔日，没想到竟然是你。”
“所有一切，为他人嫁衣，这老天何其不公！既注定我将消亡，又何必要让我诞生，给我改变命运的机会！”魔抬头，暴虐怨恨间，却诡异平静，“我要死去，但魔的力量，却永不消散。你将继承我一切力量、意志，成为新的魔。”
轰——
他身体炸开，化为滔天魔气，像一片黑色的海，向阿黛丝急速涌去！
第1673章 命运
魔躯分解，恐怖肉团震颤，旋即沿着表面裂缝，轰然崩溃。
莫语身影出现，不远处，是祖灵凄惨模样。
他肉身，已被腐蚀大半，暴露着惨白骨肉及蠕动脏腑。
胸膛间，心脏大力跳动，吸引着浩瀚天地，疯狂汇聚而来。
血肉，在急速生长！
莫语睁开眼，却没有理会，祖灵正在恢复的状况，脚下一踏身影瞬间消失。
抬手，轰出！
恐怖力量，似一条怒龙，咆哮着冲出，悍然杀入滚滚魔气。
吼——
耳边响起，魔痛苦嘶吼，就好像一根木桩自他背后打入，贯穿而出！
他的意识，被这一拳，生生碾碎。
阿黛丝无声尖叫，她背后虚无，波动中浮现一只恐怖身影。
复眼、节足、长长的尾部……赫然是一头，恐怖无比的巨蚂！
这是她的本体，神界主神之一的，战争蚁后。
巨蚂虚影，张开口狠狠一吞，如海般魔气，似山海齐崩呼啸而至！
“不！”
魔凄厉嚎叫，声音中，第一次流露恐惧。
夹杂着不甘、怨毒、疯狂！
但他，先被莫语重创意识，在战争蚁后的天赋吞噬神通下，已无力抗争！
……
古老岁月前，神界战败，世界本源被掠夺一空。
崩溃前夕，一只巨大生灵，在十二主神力量支撑下，破开世界壁垒，降临外域世界。
因为，在他们联手推演中，在这个地方，他们将有机会，获得新生。
但现实是残酷的。
新的世界，对神界本源凝聚成的神格、神躯，有着强烈的排斥、毁灭。他们只能，以献祭主神守护神兽的生命为代价，暂时得以喘息、存活。
很长一段时间过去，尽管避开了世界的毁灭，但主神们的状态，每况愈下。
慌乱，不可避免的，在每一位主神心底生出，并且渐渐的，出现分歧。
嗜血、兽灵、多宝、蚁后四主神，决意离开主神守护神兽躯体，向死而生踏入外域世界，谋求逆天改命的机会。
其余八尊主神反对。
一场激吵不欢而散，四主神携手离开。
此后很长一段岁月，八尊主神死守原地，因为他们坚信，既然推演中他们有可能得到新生，就一定会出现转机。
可最终，他们绝望了！
力量得不到补充，体内恐怖伤势，随着时间流淌，渐渐无法压制。
甚至于，他们不死不灭，不老不伤的神躯，都开始腐烂，流淌脓液。
八尊主神中，有一尊名为夜之掌控，为神界暗夜君王。
死亡威胁下，他的神格开始变质、堕落。
当第一个，濒死的神王，被他偷袭、吞噬，暗夜君王感受到了久违的，力量增长。
那一刻，他便生出明悟，原来重生的机会，一直就掌握在，他们自己手中。
只要，吞噬掉其余主神，合十二主神的神格、神躯于一体，就能迎来新生。
甚至于，变得超出想象的强大！
直到第四尊主神被吞噬时，剩余三尊主神，才发觉了暗夜君王的动作。
一场大战，融合五枚神格、神躯，暗夜君王的实力，甚至比巅峰时期更强，即便三尊主神联手，依然落败！
可当他，吞噬掉所有神格、身躯后，恐怖的事情，开始在他体内发生。
八尊主神的意识，同时出现，彼此疯狂撕裂、吞噬，争夺身体掌控权。
那是一段黑暗的记忆，痛苦到让人不愿想起，意识的崩溃与重组，往复的轮回。
没有人可以获得胜利，因为哪怕被撕成粉碎的主神意识，也会在不久后，再度出现。
强悍神躯，因为意识的崩溃，开始爆裂分崩离析，又因为身躯的恐怖自愈能力，竟渐渐堆积出一座血肉之山。
不知过去多久，当肉山尽数腐烂，变成流淌的脓汁与乌黑血水，一道漆黑身影从中走出。
短暂平静中，他开始疯狂哀嚎，双手抱头，在地上疯狂翻滚，将大地砸出无数裂纹。
之后，这种不定期的疼痛，就开始长久的伴随他，每次出现都像是，拿一把锋利小刀，在大脑中用力切割！
直到一天，这种痛苦彻底消失，然后他才真正有了，属于自己的意识。
那一日，他告诉自己，他以后的名字，就是魔！
……
“啊！”
随着最后一声嚎叫，魔的气息，彻底消散。
他在痛苦中诞生，最终又毁灭于痛苦之中，走过一个残酷的轮回。
或许残忍无比，或许很不公平，但这就是命运。
你可以厌弃，却无力干涉，更不能更改！
吼——
战争蚁后仰天咆哮，恐怖黑色魔焰轰然爆发，将它整个身躯尽数笼罩。浩瀚威压如渊如狱，以一种让人惊骇的速度，疯狂横扫！
与此同时，它一双复眼锁定莫语，渐渐有凶残之意，森然流转。
“滚回去！”
阿黛丝寒声开口。
战争蚁后复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最终还是略微扭动，庞大身躯如烟雾般，消失不见。
莫语眉头微皱。
阿黛丝轻笑，“放心，我还操控的了，现在你还是，先完成自己的事情。”
莫语点头，转身看向祖灵，两人眼神，在空中相遇。此刻的祖灵，肉身尚未生长完整，气息虚弱，与之前强悍表现判若两人。
“我输了！”祖灵轻叹一声。
莫语神色平静，“但我还没有赢。”
祖灵眼眸一亮，“对！你还没有赢！”他脸上平静，突然被狰狞撕碎，“莫语，就算吞噬我，你也将迎来，最终的磨难！”
“他既然，将我逼到这一步，就一定做好了，所有准备。我坚信，你没有任何，成功的机会，最终必然会落得，与我相同的下场！我只是先走一步，去等你！”
莫语想了想，点头，“我承认，你说的极对，而且对你的不甘、怨恨，我能够理解。但正如魔的消散，你的灭亡，或许都是注定的命运。”
他停顿一下，语态肃穆，“但我不会相信命运，或者说，我要去改变命运。请你相信，我一定会活下去，活到最后。”
莫语抬手，一指点出！
噗——
祖灵眉心，出现透明血洞，眼中光彩，瞬间消散一空。
轰——
他身躯爆开，一座磅礴山影，刹那间出现。
高不可测，似撑天立地，无穷厚重气息，可镇八方九天十地。
无数银色线条，遍布山体内外，让它如同一轮银色大日，挥洒亿万银芒！
第1674章 方知我是我
莫语身躯一震，他头顶之上，出现第二道山影，同样撑天立地，同样威压八方！
只是，这山影上银光，比祖灵死后显化山影，要浓郁太多。
不需要任何催动，两道山影同宗同源的气息，如磁石般直接交融到一起。
轰——
祖灵死后显化山影，突然间爆开，化为一条银色长河，呼啸而来。将所有力量，注入莫语头顶山影，它体积疯狂暴涨十倍，银色光芒刺目至极，似亿万无形长枪，让人不能直视！
莫语眼眸深处，浮现两只漩涡，深邃无比，如同连通着未知世界。
呼——
他身上黑袍突然鼓荡，猎猎作响，气息似沸水，翻腾中疯狂暴涨。
那感觉，就像是一只无形大手，探入苍穹之上，搅动亿万风云！
所有一切，都匍匐于其下，颤栗敬畏。
这一刻，吞噬祖灵本源，融合他所有力量，莫语修为再度提升一个层次。
极限上境！
不要说世界之内，这般境界，便是在世界之外，那未知的无尽浩瀚之地，也是恐怖至极的存在。
但这一刻，莫语却无心去感受，体内激涨的力量，他闭眼仔细看着，无数自灵魂深处涌出的画面。
那是遥远岁月前，一直遗失在他生命之外的记忆，此刻随着境界提升，彻底恢复完整！
……
我的名字，叫做山。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叫这个名字，自我有意识起，似乎就认定了这样。
当然，我本身，也正是一座大山。
伫立在无尽汪洋前，每日面对潮起潮落，平静、简单、惬意，但有时也会感到寂寞。
不知哪一年开始，我似乎成为了，被祭拜的对象，或许是因为，这个部落在天灾中被我救下了吧。可我并不是有心，只是想那么做，就顺手做了，没想到他们居然就留在了我脚下，一直繁衍生活。
一开始，我不愿理会他们，因为生灵的气息，本能中让我拒绝。可时间流逝，他们的献祭，居然隐隐的，与我产生了一丝关联。
我在记忆中找了许久，因为时光过去了太多，我也遗忘了许多，好在有关这点的记忆，依旧保存着。
我成了图腾。
这种归附、臣服的契约，姑且称之为契约吧，完全可以单方面生效，而我则没有拒绝的权利，因为这件事情，对我百利而无一害。
山族遇到了麻烦，来自海上的异族，入侵了他们的领地，这或许是一场战争。我不喜欢山族，但更讨厌异族，因为他们身上的气息，让我嗅到了很不好的味道。
我帮了山族，通过图腾的契约，赐予他们强大的力量，所有入侵的异族都被杀死。
他们的鲜血，似乎有很强的力量，我忍耐不住，将这份力量吸收。
果然，我的本体，变得更加雄伟，我也就有了，更强的力量。
可是，这些异族明明非常弱小，为什么他们的血液，会蕴含如此强大的力量？
我疑惑不解，陷入沉思。
山族在狂欢，他们认为自己得到了图腾的认可，并推举出获得我力量最多的一名族人，成为山侍。
那一年，山族改名山海，或许是因为，他们见我吸收了，来自海上的异族的鲜血。
又是一段漫长的岁月，漫长到山海族已经壮大成为，一个超过千万的大型部落，因为我没有收回赐予的力量，部落中诞生了很多强者。
他们对我，都无比的敬畏，而通过图腾契约，我也可以获得信仰的力量，这对我的修炼也有着好处。
所以我变得比以前更强。
可越强，我越是感到不安，不安的源头，就是那些被我吸收了的，海上异族的血液。
无数年过去了，我一直没有忘记心头的疑惑，这很不正常，因为漫长无垠的生命，让我习惯了遗忘。否则，强大如我的意识，也容纳不了，如此庞大的记忆。
没有忘记，就代表着，我本能中的不安。
而我，诞生于世界本源，是世界的化身，我的不安就是世界的不安，它或许从中感受到了什么。
我询问，它却沉默，一直没有给我答案。
直到那一天。
苍穹突然破碎，一颗银色的彗星，拖曳着长长的尾焰，从中飞出。
它携带的力量，是如此可怕，空间瞬间扭曲毁灭，出现长长的黑色通道。
我听到了，世界痛苦的咆哮，更感受到了，一份强烈至极的威胁。
我知道，不能被这颗银色彗星击中，但我却没有办法闪避，因为一股突然爆发的力量，将我禁锢在原地。
这力量，来自于那些，被我吸收的异族鲜血。
银色彗星击中了我，没有碰撞毁灭，它像是一团水银，直接融入到我本体之中。
然后，一股磅礴的意志，出现在我体内，它暴戾强大，疯狂撕裂着我的意识，与我争夺本体的掌控。
我很强，真的很强，可面对那股意志，我居然没有太多的抵抗能力。
尽管彼此厮杀中，我也吞噬了他的力量，但这份力量，却让我恐惧。
如果继续，我有预感，我会彻底消散，身躯被它掌控！
世界向我传递来，极危险的信号，它发动了自己的力量，雷霆照亮沧海，劫雷疯狂轰向我的身躯。
终于，我分出一丝精力，自爆了本体。
不，或许称之为分裂，要更加恰当。
我以这种办法，将侵略的意志，强行切割到身体外。
然后，我逃走了，带着这股意志的部分力量。
它似乎也受了伤，那应该来自世界的镇杀，让它不敢多做停留，否则，我未必能够逃掉。
之后的漫长岁月，我面临了恐怖追杀，尽管我在世界帮助下，通过各种手段不断转生。可总是摆脱不掉，来自侵略意志的杀戮，我死亡了一次，我又死亡了一次，然后第三次获得了新生。
他的名字，好像是莫语。
当然，他就是我，我就是他。
这一次，我有预感，这一切的一切，要真正结束了。
或许我死。
或许我活。
……
莫语睁开眼，头顶山影无声，但这一刻天地震鸣，亿万雷霆划过苍穹。
似欢喜，似欣慰。
但更像是，在迎接他的新生，他的归来。
莫语面容不见悲喜，所余只是平静，口中呢喃，“至今日，方知我是我……”
第1675章 果子熟了
这个世界，远比想象中大，因为它像是一个个圆圈，小的套在大的里面，大的外面又有更大的。
但世界本源，就这么多，所以套圈圈似的世界，不可能无穷无尽的叠加。
而每一个世界本源，都像是一座浮岛，漂浮在黑暗天域中，彼此之间遥隔百亿光年。
当然，这个距离只是估算，因为谁都不曾测量过，之所以提及是要说明，在无尽岁月流淌间，几乎没有生灵，可以进入另一个世界本源范围。
可任何事情都有意外。
比如我。
我叫什么呢？
魔、神、妖、鬼……不好意思，漫长无尽的生命旅途中，我被冠上了太多的称呼，尽管在这之前并未得到我的同意。但那又怎么样呢？我生于黑暗天域，本就没有自己的种族、称号，他们愿意怎么叫，就怎么叫吧。
我只是一个旅者。
对，我就是这么，对自己定义的。
因为，本能告诉我，不可以插手世界内的事情，否则将有可能，出现极不好的事情。
我一直秉承着这个原则，做一个冷漠过客，以旅者的心态，在世间流浪。
看高楼起，看宴宾客，看楼塌了。
有人张扬恣意，有人卑微无闻，有人奢华享受，有人垂死痛苦……但这些，对我而言毫无意义。
我冷眼旁观，过了一年又一年。
或许，任何生命的旅途中，都注定了，要出现波折。
即便特殊如我，也不意外。
那一年，具体的时间，我已经忘记，只记得桃花盛开，有清溪蜿蜒流转，汇入湖波。
我在岸边作画。
然后，她站在船头，随着清风就这样，毫无预兆闯入我的世界。
我呆呆看了她许久，或许因为，湖边有太多与我相似的人，根本没有引来她的注意。
直到天黑，她尽兴离开，我依旧看着她，直至船影无踪。
一连九天，我每天都去湖边作画，因为她每一日都会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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