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第二部合-第1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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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艘船最好,是一艘敞篷船,上方有六位打着赤膊的水手,还有一位穿着较为体面的掌舵。
第二艘船比第一艘船大了些,上方同样有六位打着赤膊的水手以及一个掌舵,不过却没有任何可供遮阳的敞篷及座位。
第三艘船最大,不过却没有水手只有掌舵,划船用的船桨则是静静地摆放在船上。
此时,这位说话声音非常宏亮、不过身材却非常娇小,大约只高及我胸部的男子看了看我手中的搭船凭证,紧接着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要我登上置于码头下方第一艘敞篷船。
我轻声道谢并轻跃下船,紧接着就被那位穿着比较体面的掌舵迎入可遮阳的敞篷里坐下。
而就在我坐下的同时,陆陆续续又有两位男子跃了上来,他们同样被那位掌舵迎进敞篷的座位里,分别坐在我的旁边与对面。
这时站在码头上方的那位矮小汉子又持续喊了几声,见不再有人走出来后,他转身向那位迎我们入内的掌舵道:“可以开船了。”
掌舵高喊一声“开船!”后,双手置于舵把,眼神专注的注视着前方。
船在水手卖力的划动船桨之下顺水前进,宛若游鱼般地穿梭在大小船只之间,快速地往外驶去。
这时候,分别坐在我旁边与对面的那两位男子大概彼此熟识吧,他们开始闲话家常的聊了起来。
而我则是百般无聊的坐在那里听他们聊天。
不过听他们聊天我也有所收获,因为从他们彼此闲聊的话语中,我间接知道了各色船证的分别以及待遇。
其中银色船证算是最高级待遇,价格比红色船证多出三分之一,其中包含旅途中的三餐、点心、饮用水以及各项服务。
红色船证算是中等待遇,价格只有七千枚金币,只供应早餐、晚餐和饮用水。
黑色船证则算是最低等待遇,船价只需三千枚金币,虽然跟红色船证一样供应着早餐、晚餐、饮用水,但搭乘者必须充当水手,每天必须划上五个小时的船桨,算是以自己的劳力来代替金钱。
乘坐的船不断向前行驶,我身前与旁边的两个大男人也不断的聊着,两个人就像许久未见的朋友般,不断的东扯西聊。
就在这种百般无聊又不得不听他们废话的情形下,我听到那位负责掌舵的壮硕男子开口说道:“各位大爷请准备一下,我们即将到达你们所要搭乘的主船。”
由于我从没有在这个空间搭过船,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所以我放慢步调跟着这两位男子来动作。
这时见他们拿起手边的行囊走出敞篷后,我也跟着走了出去。
一来到外边,我的眼睛简直为之一亮……
因为映入我眼里的是一艘超大型的船只,此船比我们那高科技空间的豪华游轮还大,而且样子看起来有点像是西班牙式的三桅大帆船,只不过船腹多出来一排巨大的铁铸船桨。
这些巨桨单是我看到的这一边就有二、三十支之多,而且单看船桨的大小就知道划动一根船桨必须耗费十个人以上的人力才够,也难怪船行会需要如此大量的水手了。
随着我们的渐行渐近,负责掌舵的壮硕男子非常有技巧的让船航行出一个“S”形,将我们乘坐的这艘船平稳的贴着大船腹部停妥。
我们船只停妥的位置刚好在大船上抛下来的绳梯下方,其掌舵技巧简直只有“神技”两个字可以形容。
看着这个通往大船上方的简陋绳梯,当下我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小孩、女子、老人,该如何攀爬上去呢?
正当我思考着这个问题时,和我同船的那两个男子已经驾轻就熟,一前一后的攀爬着绳梯,上了大船。
等他们爬上一段距离后,我这才跟上。
攀爬了一阶又一阶,等我爬到绳梯最顶端时,几名裸露着上身,露出一身扎实肌肉的高壮船员正倾身帮助我跃上船。
由于我一上甲板后,就看见那两名先上船的中年男子与一位年约五十、皮肤黝黑的男子似乎正等着我,我连忙向这些水手道一声谢,快步往他们的方向走去。
我的判断果然没错,正当我才一走向他们,就听到那位皮肤黝黑的男子道:“三位大爷辛苦了,小的名叫‘肯哈’,此程专门负责三位大爷的船上生活,如果三位大爷在船上有什么需要的话尽管来找肯哈,肯哈必定竭诚为各位大爷服务,现在肯哈就为大爷们简略地介绍一下这艘船的架构。
“这艘船名为‘通运号’,目前船龄三年,一次航行人数可搭乘三千七百人,船上的饮水食物分量可供半年分不用靠岸补给。”
“甲板下方的船舱则有三层,最底层置放货品、食物饮用水之类;第二层是水手划桨层,本船的行进动力全靠这一层;第三层则是本船人员与拿黑色船证人员居住的地方,大大小小共有三百间房间,不过为了保障客人的隐私,本船人员与拿黑色船证的客人分别住在船首、船尾,并没有混合。”
接着,他一边伸手指向甲板上方一座三层楼高的四角形建筑物一边道:“第一层是红色船证人员居住的地方,共有三十五间房间,两人为一间。
“第二层是三位大爷所居住的地方,有独立阶梯可供往上,上方共有十间房间,单人一房,而且每间房间的房门全都面对大海,房间内的布置摆设也全都一样。
“最顶层则是航行室,所有的指挥航行作业全在这一层,同样有独立阶梯可以往上,不过非本船人员不得进入,还请各位大爷多多配合。”说完,他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往前带路。
跟随着肯哈的脚步,我们沿着独立通往第二层楼的阶梯而上,紧接着就看见一道可以同时容纳三个人通过的通道口,而且通道旁还有铁铸栏杆,更让我觉得不可思议的是,通道口的第一个房间就是透明玻璃隔间而成的服务台。
此时,肯哈指着这个服务台道:“除了替大爷们服务外,肯哈都会待在这里,有什么需要尽管来此找肯哈,如果碰巧肯哈不在此服务台内的话,那就是肯哈帮其他大爷忙去了,有事寻找肯哈的大爷留个字条或稍后再来。”
顿了顿,肯哈再用手指着由墙壁延伸出来的数字牌说道:“为了方便跟各位大爷送饭菜,请大爷依序住在前面三间房,最后,肯哈在此预祝三位大爷旅途愉快。”
那两个中年男子听完后,也非常不客气的直接选择了数字牌上的一跟二这两间房间,而我当然只好选择数字牌上三的房间了。
我向肯哈微笑了一下,举步走向三的房间,伸手开启房门走了进去。
一入房内,我略微打量一下房间里的摆设。
房间的亮光并不是很充足,所有的光线来源完全依靠三座用来通风用的小型圆形玻璃窗户,它的大小足以把头伸出去。
一张古典高雅的床紧贴左边墙侧,旁边还有一个开启的木头衣柜。
距离床头约五步之处则摆置着一套茶几和坐椅。
右边墙壁则开了一扇门。
我走过去看了看,里边是一个简洁的盥洗室,摆放着一桶高及腰部,必须两个人才能合抱起来圆型木桶,木桶内盛了八分满的水,木桶边还挂了一个木制勺子。
而且木桶一旁墙壁的上方还延伸出一个“L”型的竹管对准木桶,管口则塞着一团棉布。
单从棉布上面的湿润情形来看,可想而知这是一个水源的供给口。
另外,最角落的地板上还有一个篮球大小般的圆洞,光从洞口中隐约传来的臭味就知道那是简便厕所,不过基于好奇的理由,我还是走过去探头看了看。
这么一看的结果,不禁让我感到无比的庆幸,还好这个厕所不像我想象中是那种蓄水池式的,否则为了避免排泄物掉落时来个炸弹开花、飞溅到自己白嫩的屁股上,我可能要一边大号,一边训练自己的闪躲功力了。
看完了盥洗室的摆设,我直接走到房门外边,静静的倚在铁铸栏杆上欣赏着船上的一切。
三张大帆并未升起,犹如波浪般的皱迭在桅杆下方。
桅杆上方悬挂的索网,持续可见有人手脚俐落地攀爬,如猿猴般的悬荡在其间。
宽阔的甲板上更是人来人往,尽是一些为开船作准备的水手穿梭其中,当然还有一些沿着绳梯攀爬上来的船客。
其中最引我注目的是有一群水手正卖力地卷动着一座大型滚轮,这个大型滚轮沿着船身延伸出去的大支架,一圈圈的收拢着如手臂粗的绳子。
随着滚轮一圈又一圈的收拢绳索,我终于看清绳索的另一端是什么了。
原来,绳索的另一端竟绑着一块大型木板,木板上方站着孩童、女子以及一些年纪较为老迈的老年人。
而这块大型木板之所以能够保持平衡,完全因为木板的四个角落各绑着一条手臂般粗的绳索,然后这四条绳索集中收拢在中央处,与滚轮卷动的这条绳索环扣在一起。
正当我认为这家船行老板该不会是为了多赚一些黑心钱,而不注重个人安全时,没想到这些坐在木板上的老年妇幼们才一走向甲板,每个人已主动拿出一个东西给一旁等待的水手。
虽然我很想往好的方面思考,告诉自己这些老年妇幼是赠送食物或者是物品来报答这些水手的,不过依那位负责收东西的水手其手上闪耀的金色光芒来看,除了金币还会是什么。
看到这里,我不禁摇头叹息,闭上眼睛深深汲取着海风这最自然、最新鲜的空气,尽可能让自己的思绪放松到最轻松状态,不再去触及这些让自己觉得心烦的事情。
等思绪恢复自然后,我才睁开眼睛,把目光放远,看向那看似近在咫尺的码头以及大大小小的船只。
随着我目光的注视,我突然发觉有一艘看起来非常豪华的船只急驶而来,其目标好像就是我们这艘大船。
果不其然,这艘急驶而来的豪华船只在接近我们大船的一定距离后,开始让船航行出一个“S”形,至于有没有成功贴着大船腹部我就不得而知了,因为依我现在的视线所及是无法看到的。
不过我内心却非常好奇,究竟是谁这么急忙的驶船而来,毕竟能够乘坐如此豪华快船的人一定大有来头。
当大型木板随着滚轮卷动而上时,大型木板上所站立的人,正是我最不想看到的人——炼丹派那一家子。
而且除了我曾经看过的炼丹派一家子与四个门尉外,一行人中还多了好几位随从,以及一位白发白须的老者,而大家好像对这位老者都很尊敬似的,凡事都以这位老者居先。
这时,寒士杰他们一登上甲板后,全往我这里看,挑衅意味非常浓厚,似乎是意味着:无论你想走到哪儿去,我们都会跟着你,你绝对逃不了的。
见此情景,我咬着牙隐忍,不住在心底骂道:“他妈的。”而后转身走入房内,重重地关上房门。
打从开船到现在,大船已经在海上航行了七天之久。
而在海上航行的这几天里,我每天不断反问着自己,我到底是为了什么来到这个空间?而我所见到的茅屋以及卡邦大哥为何会突然消失不见?我远方的亲友们可好?
一切的事情简直是剪不断理还乱,每次一思及这些问题,我就觉得烦心并头痛不已。
现在又加上炼丹派的人一直盯着我不放,而且从暗盯到光明正大地跟着我,简直是让我气恼到了极点。
就像现在,我才刚一走出房门,四个门尉的其中两个已紧紧跟在我的身后,其丝毫不敢怠懈的态度简直比国家元首的随扈还尽职。
我看了他们两个一眼,伸手丢给站在左边那位一颗水果,连看也不多看一眼的沿着通道走下楼去。
来到宽阔的甲板上,我看见一群孩童正在嬉戏,其中一位年约六、七岁的小女孩一看见我出现在甲板后,竟然小快步向我跑来。
见此状,我连忙快步向她迎去,并且蹲下身来摸摸她的头道:“小不点,下次可不要用跑的了,万一跌倒了怎么办!”
这位被我称之为小不点的小女孩点头一笑,有礼貌地打着招呼道:“帅叔叔好,两位保镳叔叔好。”
听着小不点有礼貌的稚言幼语,我不禁回想起当初遇见她的情形!
记得当时自己在百般无聊的情形下,闲逛乱晃的走到甲板下的第二层,也就是划桨层。
当时,整个划桨层全是一群打着赤膊的大男人,他们全都卖力的操作着巨大划桨,而每支划桨更是以十个人为单位,左边五个、右边五个,以一边推一边就后退、一边后退一边就负责推的循环方式划动着巨大划桨,而小不点则是静静的蹲在一旁的角落看着。
看着她落单的身影,我直觉她迷路了,所以不假思索的走向她,想带她寻找失散的亲人,可是她却摇摇头指着前方道:“爷爷必须划桨,所以我在这里等他。”
我顺着她的小手指望了过去,却看到一幅让我震撼到无法言语的景象。
一位应该享受含饴弄孙乐趣的老人家竟卖老力的划动着巨大划桨,而且此刻他正神情紧张的看着我,似乎害怕我对他孙女有什么企图,却又不敢离开自己的工作岗位。
当时,我亲切的笑了笑,连忙走过去向这位老人家解释,这才释怀了老人家担忧的心。
而从那一天起,我也必定每天到划桨层转上一转,跟监我的那四个门尉也顿时成了大家口中的保镳。
四门尉之所以会被大家称之为保镳的原因,完全是因为当时的他们只是遥遥的跟着我,可是久而久之大家也注意到他们的行踪,最后,终于有人忍不住的问我他们是谁,为什么一直跟着我。
那时候为了让四门尉难堪,我故意跟众人说,他们是我的私人保镳,而且他们还被我取了四个名字,那就是,“海狮”、“海虎”、“海龙”、“海豹”,所以众人从那时候起,就用我随便乱取的名字称呼四门尉。
只是没想到,自己当初单纯想让他们难堪的想法,会造就今天让他们可以光明正大跟着我的原因,所以我刚刚把水果丢给其中一位四门尉的动作才会那么的自然,因为彼此都已经熟悉了。
甚至众人用我帮他们取的名字呼叫他们时,他们还会转过头去看着对方,好像他们原本的名字就叫海龙、海狮、海豹、海虎似的,搞得我自己都差点错乱了,误把他们当做是自己的保镳。
这时,那位拿着我丢给他水果的门尉把手中的水果拿给小不点,同样摸摸小不点的头,没有言语。
“谢谢,海龙保镳叔叔。”小不点有礼貌地道谢。
我对小不点笑了笑,说道:“小不点乖,帅叔叔到划桨层找爷爷去,小不点是要在这玩耍,还是要跟帅叔叔一起下去?”
“小不点要在这里玩耍。”
我笑笑的摸着她的头,说道:“那不可以乱跑喔!”
小不点点点头,犹如麻雀般跳动着娇小的身躯,与同伴们玩耍去。
我站起身来,看着这两位被小不点称之为保镳叔叔的四门尉一眼,不禁戏谑道:“跟紧吧!我的保镳——海龙、海虎。”说完,我往划桨层走去。
划桨层,顾名思义是划船桨的地方,也是这艘船的主要动力来源。
整层就像是个无障碍空间,没有任何布置以及隔间,让人一目了然。
宽阔的划桨层船首站着一位总指挥,这个总指挥拥有一张舒服的座椅,桌面四个边则都用木板围绕起来,还有一根从最高处航海室延伸到桌面上方五十公分的宽口竹管。
而这根竹管是上方航海室用来传达讯息用的,只因航海室不是用言语或者是派人传达,而是在一张纸条写着想要传达的讯息,然后在纸条上绑着拇指关节大小的铅块和铃当,沿着这根竹管丢下来,掉落到桌面,既快速又不用担心转达错误或听错。
这个总指挥就是负责把纸条上的讯息传递,并发布给船员知晓就可以了。
船身的左右两侧各有三十二支巨大划桨。
每支划桨都有十个人在进行操作,而他们的操作动作虽然看似简单,实际上却相当费力,因为不管是前进后退的推、拉船桨,都必须耗费相当的力量才行。
至于船身的正中央部分则是摆放着无数支预备船桨,不过却不用担心这些船桨会移动,因为这些船桨全都固定着。
船尾地方则有所保留的被一块大型木板隔着,木板的正中央凸出着一根如大人腰身般粗的铁柱,可左右移动,而木板也由正中部分划分成左右两边,每边都有五、十、十五、二十、四十五的数字。
根据我当初询问总指挥的结果,这些数字是一种刻度,是用来操控船只方向的,如果航海室说要往左五度,就要把这根铁柱推向左边五的地方,移动多寡全凭航海室操控。
而这根如大人腰身般粗的铁柱也有三十个人在专门负责,这些人不用加入操作划桨的行列,只需要负责这根铁柱,是这艘船的固定船员。
此时,我的身影才一出现在划桨层,就听见那位最悠闲的总指挥向我招呼道:“帅小子、海龙、海虎,你们来啦。”
听到他的招呼,我面带笑容地走了过去,采取跟大家同样的称呼道:“老总今天忙不忙?”
“还好。”他看了看桌上的名册道:“顾老爹今天负责船左的第十三根划桨,是主位。”
我当然知道他口中的顾老爹就是小不点的爷爷,而他所说的主位就是站在划桨右侧、负责用力推桨的那方人员。那是最累的一方,不过一人轮流一天却也相当公平。
我笑说道:“谢啦老总。”说完,我把视线看向左边,然后从第一根划桨开始算起,等算到第十三根,果然看见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年人正吃力的推动着船桨。
这时,我连忙脱掉自己的上衣,小跑步过去。
来到第十三船桨后,我把自己脱掉的上衣丢给海虎,二话不说地强行换下吃力推着船桨的顾老爹,并且道:
“老爹,我来吧!你先去休息。”
顾老爹充满风霜的脸孔对我露出虚弱一笑,因为他知道无论自己说什么我也会强行换下他来,所以只能给我感激一笑,脚步有点虚浮不稳的走向船中央,坐在预备船桨上休息。
替换下顾老爹后,我双手握着高及腰部、犹如手臂粗细的船桨,用力的推动着。
直到听到“喀”的一道声响后,负责这根船桨的十位人员同时用力把高及腰部的船桨压到膝盖部位,然后再由同样负责这根船桨的另外五位人员推回来。
等同样在听到“喀”的一声后,大家再把船桨恢复成高及腰部的高度,然后负责主位的我们又用力推出去,大家就这样一次又一次的重复循环着,直到下一波人员来换班为止。
虽然这种划船动作很费力枯燥,不过却不禁止大家聊天,所以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