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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佞妆-第1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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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莲睨了她两眼,便转身进了自个儿屋子。
    没过一炷香的工夫,纪妈妈便送红笺出来,走到半途。后头还有事,纪妈妈又被李德安家的急匆匆叫住了。
    红笺见纪妈妈有些为难,便道:“妈妈既有事。那还是做事要紧,不用送我。”
    纪妈妈也不多说了。快步走了。
    红笺站在院子里长长叹了一口气,察觉到似乎有人在盯着她看,她四处看了几眼,正好和站在窗边的宝莲四目相对。
    红笺抿唇笑了,笑容温婉和善,仿若春风拂面时繁花丛中的一支,并不起眼,却也好看。
    宝莲一怔,可对方这般和气,她也不好避开目光。
    莲步娉婷,红笺走到西厢窗外,隔着窗看着宝莲,柔声道:“宝莲姑娘的眼睛都红了,可是哭过了?”
    宝莲没有回答。
    红笺并不介意,道:“定是挨训了吧?主子就是主子,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宝莲干脆岔开了话题,问道:“周姨娘怎么来寻纪妈妈了?”
    “我们太太定了三天后给明沫置一桌酒席,明沫和纪妈妈挺好的,想请纪妈妈吃个酒,只是这几日太太忙碌,身边的姑娘妈妈们都走不脱身,我便来知会纪妈妈一声。”红笺解释道。
    宝莲眨了眨眼睛,常恒翰要纳新妾,那红笺……
    她看向红笺,对方虽然笑着,可眼底似有落寞,宝莲突然冲口而出:“大冷的天,这等事情,也不该让姨娘走一趟。”
    红笺淡淡的笑容僵了僵,摇着头道:“是我自己要来的,出来走一走,挺好的。”
    新人旧人,其实都一样,自从常恒翰把她抛到脑后之后,其他的妾室通房没少笑话她找她晦气,红笺不爱与她们争,也不觉得有什么好争的,只是受不了那院子里的压抑气氛,能寻个理由出来走动,倒是真的松了一口气的。
    宝莲怔怔看着红笺,这个人明明是悲伤着,为何还一直笑着?
    分明这种时候最希望的是有一个安静,能一个人待着,可为何,红笺还会主动来和她交谈?
    红笺似是有些冷了,双手交握放到嘴边呵了两口气,又垂眸道:“怪冷的。我在这儿也没什么人可以说说话,见你哭了,这才……你别见怪,我先走了。”
    宝莲摇头,正要说自己并不在意,却正好瞧见了红笺的手腕。
    纤细、白皙的手腕上戴着那只玉镯,而净透的玉色之下,是一小块青色。
    宝莲瞪大眼睛再看,红笺已经明白过来,迅速垂下手,避开了宝莲的打量,快步走了。
    站在原地,宝莲思忖了一番,到底还是抬步往楚维琳屋里去了。
    楚维琳用过了饭,正吩咐流玉去把霖哥儿抱来,便见宝莲进来了。
    刚才说了那么多,这会儿见了宝莲,心神多少有些不稳,楚维琳抬了抬下颚,示意宝莲坐下。
    宝莲搬了杌子来,就在榻子边坐了,小声与楚维琳道:“刚才周姨娘来了,说大太太三天之后要给明沫置酒席,请纪妈妈过去吃酒。”
    楚维琳挑眉,前阵子说起这些事,大赵氏分明是没有这样的打算的,她只把明沫当作通房,可这置了酒席之后,就是正式抬为姨娘了,这个转变倒是挺快的。
    “奴婢刚才瞧见周姨娘手腕上有乌青。而且她一点也不想被人瞧见,奴婢估摸着,是不是身上也有其他的伤?”宝莲的声音更轻了。
    楚维琳蹙眉,指尖轻轻敲着榻子,道:“乌青?叫人打了?”
    “这个奴婢说不准,只是觉得大太太那儿,这段时间有的操心了。”
    岂止是操心。大赵氏这段时日根本就是烦透了心。
    常郁映要出嫁。又是远嫁岭西,这已经够大赵氏忙碌的了,涂氏又是虎视眈眈的。巴不得各处都能分一杯羹,这些也就算了,常恒翰又给她添了无数的事情。
    上回提起的同僚要送来的姬妾,马上要抬举的明沫。加上常恒翰身边的女人原本就不少,这个当口上大赵氏不想打压谁。可也拦不住她们惹事。
    楚维琳想,红笺身上的乌青,恐怕是其他妾室们弄出来的吧。
    红笺出了霁锦苑,守在外头的丫鬟萃珠便迎了上来。她微微颔首,又往前走。
    走到半途,萃珠“咦”了一声:“姨娘。我们该走那边。”
    红笺却头也不回,轻轻道:“这边也能走。”
    萃珠嘟了嘴。这么冷的天,花园里有什么好走的,可抬眼见红笺神色郁郁,一下子就心软了。姨娘这是不想回去呢,那院子里乌烟瘴气的,还不如花园里好,虽然是冷了些,但起码不烦心。
    这么一想,萃珠便什么也不说了,随着红笺往园子里走。
    红笺走得极慢,直到经过竹苑外头时才停下了脚步,指了指西边,道:“穿过月亮门,后头有腊梅,你帮我折一些来吧,我就在这里等你。”
    萃珠看了梅园一眼,又看了看竹苑,道:“那姨娘就在廊下避避风吧,这屋子里头可别进去,都是几位爷的藏书,我们弄不明白那些的,万一丢了东西了可说不明白了。”
    红笺笑着点头:“我不进去的。”
    萃珠几步走远了,红笺就站在竹苑外头,却听见吱呀一声,竹苑的房门自个儿开了。
    红笺转身看了一眼,屋内走出一个人来,却是常郁晔,她赶紧唤了一声“大爷”。
    常郁晔在竹苑里看书,也没想到会有人经过,听见声音便出来看看,见是红笺,一时有些尴尬,道了一声“姨娘”。
    寒风阵阵,红笺的脸颊吹得通红,常郁晔侧过身子,道:“姨娘进来烤烤火吧。”
    红笺赶忙摆手:“奴不碍事的,就不进去了。”
    常郁晔想再劝一劝,话未出口自己先醒悟过来,孤男寡女的,一点也不合适,便赶忙道:“是我鲁莽了,姨娘莫怪。”
    红笺点了点头,又觉得不对,微微摇了摇头。
    常郁晔背手站在门边,见红笺心不在焉,一咬牙,道:“姨娘,我母亲她……她最近心情不好,说话做事急躁了些,有做的不对的地方,我替母亲给姨娘赔不是。”
    这般出乎意料之外的话语让红笺身子一震,转头茫然看着常郁晔,见他诚恳,她不自在地道:“大爷,太太是主母,奴只是个下人,您千万别这么说。”
    常郁晔叹息道:“我劝不住父亲,劝不了母亲,她动手打你的事情我是知道的……”
    话说到这里,常郁晔也不晓得要怎么说了,让红笺继续受着,他说不出口,可直言大赵氏做得过了,也并不妥当……
    到了最后,也只能无力地垂下了肩膀。
    “奴清楚,太太原本不是这样的,这段时间烦心事太多了,太太才会这样……”红笺轻咬下唇,“大爷,太太管教奴婢是天经地义的,您千万不要为了这些琐事和老爷、太太有什么心结……”
    红笺说到这儿,之前压抑着的情绪也有些控制不住了,即便是紧紧咬了下唇,双眸也有些湿了,她赶忙背过身去,不叫常郁晔看见,道:“太太肯教导奴,是奴的福气。”
    最初的时候,常恒翰待红笺还算亲近,大赵氏嘴上不说,心里并不痛快,因此其他人对红笺酸言酸语,大赵氏全然当作不知情,由着她们来作弄红笺。而转机出现在刑家婆子自缢之后,常恒翰和大赵氏之间的关系直转而下,甚至连院门都不愿意踏进去了,大赵氏这才想到了红笺,想让红笺去拉拢常恒翰的心思。
    红笺依言做了,可常恒翰不满大赵氏,又怎么会对听大赵氏话的红笺满意?
    府外别人送的美姬,书房里的明沫,甚至另外有几个,红笺都是知道的。
    大赵氏也知道,她把对常恒翰的不满转嫁到了红笺身上,觉得是红笺没有本事,这段日子来,训斥是常有的,动手也不稀奇了。
    这一切,红笺只能忍受,谁让她就是一个妾,没有任何背景靠山的妾呢。
    只是红笺也没想到,这些事情都叫常郁晔看在了眼里。
    忍着眼泪,红笺匆匆回过身福了一福,又马上转过身去:“大爷的好意,奴记在心上,奴不会和太太置气的。奴要先回去了。”
    红笺说完,没有再理会常郁晔,快步走到了竹苑外头,正好萃珠回来,把几支腊梅捧到她面前。
    “姨娘?”萃珠见红笺神色不对劲,皱着眉头唤了一声。
    红笺赶忙挤出笑容来,一把接过了腊梅,哑声道:“刚才风大,吹得眼睛有些痛。”
    萃珠探头往竹苑里看了一眼,并无任何异样,她便不再问了,道:“那我们还是早些回去吧。”
    红笺示意萃珠走在前头,回身看了一眼,便跟了上去。
    竹苑里,窗户微微启了一条缝,常郁晔站在窗后,从那细缝里正巧瞧见了红笺转身。
    手中腊梅嫣红,映得红笺的皮肤越发白净,可腊梅再红,都红不过她眉心的那一颗朱砂痣。
    常郁晔收回了目光,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攥紧。
    他觉得自己和红笺没有什么差异,一样都是夹在了大赵氏和常恒翰之间,无能为力。
    他不止一次和常恒翰说过,请他不要为难大赵氏,大赵氏身不由己,可常恒翰根本不听他说这些,几次之后,甚至连他这个嫡长子都疏远了几分,而大赵氏跟前,他又能劝说什么呢?大赵氏的难处,常郁晔都明白,大赵氏想发泄,他也理解,化解不了父母之间的矛盾,就是一个死结。
    作为子女,不能替父母分忧,只能在中间左右为难,他想,他真的很没用。
    原本来竹苑是为了静心,可现在才发现,一屋子的书册,比不过一坛酒,只有一醉才能解千愁。(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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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二章 暗涌(四)

流玉拿剪子拨了拨烛芯。
    屋里光线正好,外头的灯笼也一盏接着一盏亮了起来。
    这一天,暗得比平日里早些。
    霖哥儿睡了一小会儿,正好醒过来,咧着嘴就哭了。
    楚维琳却是笑了,把孩子交给方妈妈喂奶,与流玉道:“厨房里都准备好了吗?”
    流玉点了点头:“满娘刚去瞧过了,都好了的,等五爷回来就能用饭了。”
    楚维琳支着脸庞应了一声。
    早上出门时,常郁昀还说过今天会早些回府来,楚维琳有些馋锅子了,便让满娘提前准备了,哪知常郁昀一直没有回来。
    霖哥儿吃饱了,心满意足。
    他长大了些,不像刚出生时一般五官都邹巴巴的,小小的脸蛋白嫩,鼻子随了楚维琳,眼睛像极了常郁昀。
    楚维琳牵着霖哥儿的小手,心道,怀他的时候还真没有想错,这孩子长大了之后,一双桃花眼,跟他爹一样是个祸害!
    这么一想,楚维琳不由就弯了唇角。
    霖哥儿咧开了嘴,似是笑了,只可惜嘴角流了不少口水,偏偏他自己不自觉,手舞足蹈,一副十足开心的模样。
    楚维琳叫他一逗,扑哧笑出了声,拿了帕子轻轻替他擦嘴。
    她的宝贝儿子,在成为祸害之前,还有长长的路要走。
    任重道远。
    才刚这么一想,忽然就想起李德安家的说过,其实就是一眨眼的工夫,孩子就长大了。
    这些有的没的的念头盘旋在脑海里,楚维琳甚至没顾上时间。等西洋钟响了,才惊觉已经戌初了。
    “去前头问一声,爷有没有使人捎话回来。”楚维琳吩咐道。
    常郁昀守信,说了早些回来,若是有事耽搁了,也定然会让小厮回来传话,不会让人一直干等着。
    水茯应声去了。刚走到院门外。远远瞧见一盏灯笼过来,她停了步子看了两眼,正是常郁昀。
    迎上前去。水茯福身问了安:“奶奶惦着爷呢,正让奴婢去前头问一声。”
    常郁昀浅浅笑了,家中有人这般惦记着,心也随着暖了三分。他加快步子往里头走。
    听见脚步声,楚维琳抬起头来。见是常郁昀回来,她微微一怔,回过神来后就让跟进来的水茯打些热水来。
    常郁昀净面洗手,外头春寒料峭。双手浸入热水之中,寒意尽散,整个人都舒坦了许多。回到东次间里,见桌上已经摆好了锅子菜盘。他笑意更深:“这可真是暖胃。”
    “天冷时,还是锅子最好。到底是要入三月了,指不定哪天就暖和起来了,趁着这个时候再吃上一回。”楚维琳坐到了桌边,帮常郁昀倒了些酒。
    常郁昀在她边上坐下,抬手去取她面前的酒壶:“你喝的是什么?”
    “梅子酒,满娘刚酿得的。”楚维琳道,她酒量不好,喝不来常家几个兄弟们喜欢的酒,只能用些果酒。
    常郁昀闻了一闻,倒了一些尝了一口:“味道浅。”
    楚维琳有自知之明,才不会和常郁昀争论酒的问题。
    常郁昀执着酒杯,手指骨节匀称,曲线优美,随着他手腕的动作,杯中美酒微微晃着,酒香四溢。
    “我回来的时候,遇见了大哥。”常郁昀道。
    常郁晔?
    楚维琳想,他一定是在解释他为何回来晚了,虽不是一定要听个答案,可他主动提起,叫她越发安心,应了一声表示自己在听着,让常郁昀继续往下说。
    “应该说,是大哥身边的随从找到了我,他说大哥下午出了府就在酒楼里一个人吃酒,底下人怎么拦也拦不住,到最后吃醉了吐得一塌糊涂,他们不敢就这么把人抬回府里来,就只好找我求个援了。”常郁昀说到这些,也不由摇了摇头。
    “那爷是把大伯先送回去了?”楚维琳问道。
    “是啊,大哥酒没醒,我把人送还到大嫂那儿,大嫂见了我,才没有发作。”想起那时卢氏又是生气又是无奈的样子,常郁昀都忍不住要叹气了。
    楚维琳皱了眉头,印象里,常郁晔的酒量并不好,以前也不会多喝,但这半年多,似乎是越喝越有瘾了。
    去年他们几个兄弟在书房里吃酒,最后也是卢氏来把烂醉的常郁晔接回去的,听说过年时也有好几天醉醺醺的……
    “上一回,你说大伯似是为了大伯父与大伯娘的事情在烦恼?”楚维琳记得这个说法,常郁昀点头,她便道,“那今日里也难怪了,大伯娘那儿,三日后摆宴要抬举大伯父书房里的那个明沫,听说外头还有姬妾要进府。”
    常郁昀俊眉微挑,常恒翰屋里的事情他并不清楚,听楚维琳这么一说,倒也了然了几分,低声道:“从前可没这么多事。”
    前世的这个时候,涂氏未回京,楚伦歆失了儿媳独孙,又和大赵氏冲突了一场,病倒在床,柳氏一人哪里能与大赵氏匹敌,这后院可是牢牢地拿捏在大赵氏手中。那时刑家婆子未死,常恒翰与大赵氏便没有闹僵,便是他私底下风流,也不至于一个接着一个收进房里来给大赵氏难堪。
    当真是河东河西,丝毫不可同日而语。
    她的身边,不也是如此吗?
    楚维琳抿了一口酒,低声与常郁昀道:“上回说,法雨寺塔林里,宝莲与那老妪说话说哭了,我已经弄明白了。”
    常郁昀放下手中筷子,认真听楚维琳说了来龙去脉,略一思忖,便问:“宝莲的事,你怎么打算?”
    楚维琳沉默了。
    虽是教恶人误导,但宝莲也的的确确做了不该做的,说了不该说的。如今宝莲是醒悟了不假,照两人情分,楚维琳也不愿意再算什么旧账。可就这么不管不理,也是不成的。
    垂下了肩,楚维琳到底是不舍:“跟了我两辈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爷若是有合适的人,我想早些把宝莲嫁过去,宝莲是个有本事的,我多贴她些陪嫁。她能把日子过得热火的。”
    毕竟是楚维琳的丫鬟。常郁昀不好指手画脚,让宝莲早些嫁了也不失为一个解决的办法,他颔首道:“我帮你留心着。”
    楚维琳道了一声谢。
    这等事体。一时三刻也没有个结论的,到底是婚姻大事,她也不想委屈了宝莲,还是要费心挑上一挑的。
    入了三月里。却依旧寒冷。
    老祖宗夜里受了凉,第二日便有些不舒服。老祖宗不喜欢叫大夫看诊。还是常郁昀劝说了一番,松龄院里才召了岑娘子。
    岑娘子胆大心细,又是嘴巧之人,陪着老祖宗说了会儿闲话。倒是让老祖宗展了笑颜。
    怕过了病气给霖哥儿,老祖宗这几日都不许楚维琳把霖哥儿带到松龄院里,等身子好利索了。这才催着人来请。
    楚维琳抱着霖哥儿过去,经过西跨院外头时。她一眼瞧见里头淳珊扶着绿娥的手在散步。
    淳珊的肚子高高隆起,算起来也差不多足了月份了,若无意外,也就是这半个月的工夫了。
    绿娥偏过头时正好对上了楚维琳的目光,她轻声与淳珊示意,淳珊回过身来,怯怯行了一礼。
    楚维琳冲她点点头便要走了,淳珊附耳与绿娥说了几句,绿娥快步过来,见四下无人注意,她压着声与楚维琳道:“奶奶,生孩子到底疼不疼呀?我们姑娘这几日怕也怕死了。”
    楚维琳瞪大了眼睛,转眸看向淳珊,淳珊红着脸垂下了头,局促不安。
    临盆分娩,淳珊是头一回,她又是尴尬身份,这日日住在松龄院里,出了常郁晓来给老祖宗请安时,她连他的面也见不到,身边能说话的就是绿娥和妍翠,两个丫鬟都是姑娘家,哪里经历过这等事,便是劝解也没有说服力。
    楚维琳生过一回,最后那几日便是有几位妈妈和稳婆陪着开解,内心里一样是害怕的,因而特别能体会淳珊的心情,便道:“疼的,但十个月都熬过来了,最后那么点也能熬过去的,告诉你们姑娘,别的都不要想了,就想一想这孩子长什么样,有多可爱,等孩子落地了,就一点儿也不痛了。”
    绿娥来问时,已经做好了会被楚维琳敷衍了事的准备了,不想她回答得这般认真真切,她忙不迭点头,感激道:“五奶奶,奴婢代姑娘谢谢您,奴婢这就与姑娘说去。”
    绿娥走回淳珊身边,淳珊听完,诧异地看向楚维琳,见对方笑脸待她,不由心里一暖,又福身遥遥道了谢。
    楚维琳这才抱着霖哥儿往老祖宗屋里去。
    流玉留在了外头,方妈妈跟着进了屋,老祖宗坐在罗汉床上,笑着把霖哥儿抱了过去,逗弄了会儿,又抬头问了孩子这几日的情况。
    方妈妈垂手一一答了。
    老祖宗见方妈妈谈吐得体,又是有福的面相,便道:“家里的哥儿是三岁了吧?”
    方妈妈不知老祖宗为何问起,老实道:“是,儿子三岁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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