佞妆-第131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段嬷嬷应声去了。
楚维琳和常郁昀交换了一个眼神,彼此都清楚,老祖宗不是担心岚姐儿没人照顾,而是她看到了岚姐儿这些日子的变化。
自从父母失和之后,岚姐儿一改从前爱笑朝气的模样,越来越沉默,越来越怕人了,这么下去,那两口子还没闹出个结果来,岚姐儿的性格怕是要扭不过来了,与其跟着她父母,不如接到松龄院里来,好歹白日里还有霖哥儿、聆姐儿与她一道。
岚姐儿随着奶娘来了,一言不发地依着老祖宗坐下了。
徐氏那儿遣了人过来,说是常郁晓一切都好,就是有些疲乏,已经睡下了,但她盯着时辰的,绝不会错过了霖哥儿抓周的吉时。
老祖宗听了传话,缓缓点了点头,徐氏这些日子比可卢氏机灵多了。
而前头也来了人,说是楚家来观礼的亲戚们已经到了府外头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一章 准备(九)
听说楚家那儿的人到了,常郁昀匆匆往前院去,楚维琳起身去垂花门处相迎。
叫楚维琳意外的是,很少出门的章老太太也来了,章老太太前一回来常府已经有几年了,那时也是为了她的亲事才走了一回。
楚伦歆上前扶住了章老太太,亲昵唤了声:“母亲。”
章老太太颔首,笑容满面,左右打量了一圈,没瞧见霖哥儿,便问了一句:“哥儿呢?”
楚维琳道:“在老祖宗跟前,天气冷,老祖宗就让他和岚姐儿一道耍玩,没有抱出来。”
何氏、李氏作为同房的伯娘,自是少不得走这一趟,楚维瑷跟在后头,与身边丫鬟小声说着什么。
另一辆马车上,苏氏与苗氏一道下来,与楚维琳彼此见了礼。
苏氏挽了楚维琳的手,笑着道:“过几日就除夕了,我婆母实在抽不开身。”
楚维琳笑着点头,毕竟是腊月年末,每年这个时候,都不是什么走亲访友的时间,各家各院自己的事情都忙不过来,哪里还有那个空闲时间,有什么事体,等年节里走动时再说也来得及。
只是霖哥儿正巧就是小年的第二日出生的,老祖宗讲究,不肯把抓周挪到正月里去,又晓得各府情况,只给楚家和嫁在京城的常家姑太太、姑奶奶们下了帖子。
楚维琳抿唇与苏氏道:“我晓得,你们都是来与我撑场面的,有我祖母这尊大佛在,我这脸皮子跟贴了金子似的。”
苏氏闻言笑得直摇头,轻轻拍打了楚维琳一下:“说的什么混话!你如今在这府里横着走。还有哪个敢拦你不成?”
说的都是打趣话,也没有搁在心里。
苏氏又道:“三叔祖父的腿脚受了寒气,天一冷就不舒坦,今日没有过来。”
不来也好。
楚证赋的辈分在那儿,常府老祖宗爷过世多年,他若来了,常恒翰、常恒淼还不要拱手伺候着?今儿个办喜事。楚证赋才不肯来这儿找存在感呢。
松龄院里。老祖宗已经得了信,晓得章老太太亲自来了,便让涂氏站在院外相迎。
章老太太是头一回见常郁昀的继母。上下一打量,就晓得这是一个有手段有能耐的,她面上笑容不减,两方说了几句客套话。便进了正屋。
一下子来了好些人,霖哥儿也不怕。眨着眼睛在人群里寻到了他认得的苏氏,露着刚冒了白尖尖的门牙朝苏氏伸手。
岚姐儿怯怯看了眼众人,往老祖宗背后躲了躲。
老祖宗把霖哥儿交给苏氏,又把岚姐儿抱在了自个儿怀里。与章老太太道:“亲家也有两三年不曾来看过我了,还是我们霖哥儿有面子。”
章老太太哈哈大笑,笑完了叹了声气:“我膝下这三个小子五个姑娘。小子们都没到年纪,姑娘里头除了最小的维瑷还没嫁人。其余的都嫁了,可我啊,抱过的曾孙儿就霖哥儿一个,维琇嫁在江南,虽生养了两个儿子,我却是没瞧过一眼。现在霖哥儿抓周,我是断断不能错过了的。不比您有福气,哥儿姐儿们就围在您身边。”
老祖宗亦是叹息:“叫亲家这么一说,我也牵挂那几个嫁得远的,一个个隔着千山万水的,这辈子也不晓得能不能再见上一面了。”
说了会子话,门上又传了信来,常郁昕来了。
大姑姐回来,楚维琳又往二门上去。
常郁昕待她亲切,絮絮问了些家里情况,晓得他们夫妻与涂氏还算相安无事,她略松了一口气。
行至半途,遇见常恒淼父子与楚家男人们过来,常郁昕上前行了礼,只是她对常恒淼的态度依旧是冷冷淡淡的。
常恒淼心里有数,也不想当着众人面让彼此都下不了台面,颔首应了。
楚维琳笑盈盈与楚伦煜问安,又和叔伯兄弟们见了礼。
常郁昕悄悄与她道:“你父亲,可我比父亲强太多了。”
一样是早年丧妻,常恒淼匆匆迎了新人,楚伦煜到现在都没有娶填房进门,想起故去的母亲,常郁昕心里发堵。
楚维琳苦笑,其实她们心里都明白,若是可以,哪个愿意去比父亲在母亲过世后的反应呢?恨不能母亲能一直好好的。
回到松龄院,彼此问安行礼。
老祖宗对着楚维璟多瞧了两眼,模样俊朗,举手投足间,几分自在却又不失了规矩,关键是人看起来有骨子正气。
叶语姝嫁给了他,倒也是不差的。
等到了时辰,便去了前头花厅里看霖哥儿抓周。
徐氏与常郁晓一道来了,卢氏和常郁晔不见踪影,老祖宗也不介意,总归两个病怏怏的,也不适合见客。
几张八仙桌拼在了一块,上头铺了红绸,摆上了印章、儒释道三教经书、笔墨纸砚、算盘钱币、吃食玩具,一应都周全了。
楚维琳抱着霖哥儿进去。
桌上的东西都是全新的,霖哥儿从未见过,他一双眼睛转着,等楚维琳把他放到了桌子中间,他的兴头更足了。
几乎把所有的东西都看了个遍,霖哥儿忽然伸手,一把抓住了官诰。
人人都笑了,老祖宗不住点头,又哄着霖哥儿让他再抓一样。
霖哥儿也不晓得听懂了明白,把官诰放在了面前,而后朝不远处的经书伸出了手,众人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他手脚不停,把周身能抓到的东西一并抓到了跟前。
楚维琳心情复杂地看了儿子一眼。
围着桌子观礼的这几位官老爷没有一个是两袖清风的,即便是楚伦煜,也不可能在官场里独善其身,不过是一个度而已,可像霖哥儿这般能看到的能够着的一并都圈在了自个儿怀里的。还是太厉害了些。
常郁明绷不住脸,偏过头低笑。
老祖宗抬手按了按眉心,笑道:“图个高兴,郁明你还笑话你侄儿,你怎么不问问你母亲,你小时候抓了什么?”
一只蛐蛐,一颗色子。当时柳氏的脸都青了。也只有他爹当时打了个圆场。
常郁明自然晓得,连连求饶。
苗氏接了话茬,与楚维琳回忆巧姐儿抓周的时候。
本就是图个乐子。也没人在去细想霖哥儿那豪迈的姿态,说笑着落了座,开了宴席。
章老太太陪着老祖宗吃了几杯酒,席后有些疲乏。去宜雨轩里歇了歇。
说是歇息,不过就是与楚伦歆说些贴己话。又把楚维琳唤了过去。
章老太太躺在软榻上,问道:“维琳,你那婆母没有为难你吧?”
楚维琳摇了摇头:“她之前和赵氏较劲,心思都不在我身上。”
章老太太略松了一口气:“她不是个软柿子。面子上过得去,自然好,万一紧抓着你不放。你也莫要就此怕了她。”
楚维琳应下,章老太太又问起了常府里其他事体。
楚伦歆不瞒着章老太太。简单说了些柳氏的事体,听得章老太太直皱眉。
缓兵之计,与虎谋皮,却也是没有办法里的办法,总要留下了青山,才有再起之日,能拖得住自然要拖住。
可那是站在常老祖宗的立场上来想的,若是以楚伦歆和楚维琳的角度来看……
章老太太哼了一声:“越早分了家越好。分家之后,虽不及从前风光,但也不用担心生计。二房三房都有子弟当官,长房的东西本也就落不到你们手中,与其等她百年后再分家,不如现在就分,多少还能倚着你们老祖宗的身份再风光几年,等她去的时候,脚也已经站稳了。柳氏不会善罢甘休的,等柳家真正得势的时候,还怎么拦着?早些分了不往来,到了小皇子掌大印的时候,都过了十年八年了,她们还能把你们两房再拖进去?”
楚维琳知道,章老太太说的是对的。
前世分家太急,在旁人眼里,四房分明还是一家人,可若是分家了数年,除了逢年过节时都不走动了,柳氏想要一锅端,也要掂量掂量了。
可分家,不是一个人能说了算的,尤其是,老祖宗还健在,子弟们又有哪个敢轻言分家?
若是背后动些手脚,在这个当口上,未免太险了些。
送了娘家人离开,楚维琳抱着霖哥儿回了霁锦苑。
操持了一日,真的安静下来了,身子多少有些疲惫。
可年末时事情也多,只歇了一会儿又被老祖宗唤了去,坐下来商议年节里的事情。
转眼到了除夕,年夜饭时,因着常郁晔与卢氏的身子未好,便缺了席。
老祖宗情绪不好,以至于其他人也不敢嬉闹,闷闷吃了顿饭,也就各自散了。
正月初一一早,外命妇们要入宫请安。
老祖宗由柳氏与涂氏陪着,天未亮就准备妥当,进了宫去。
午前回来,楚维琳瞧着,老祖宗的心情似是好了不少。
涂氏背着人与楚维琳道:“还是照往年一样,初七赐戏下来,唱到十二那日。”
楚维琳了然。
在其他人眼中,常府的荣宠还在,老祖宗也松了口气,这才展了笑容。
年节里,少不得走动一番,楚维琳回了娘家,又去了崇王府里请安。
楚维琬悄悄告诉她道:“大约是又有了,只是没坐实,没有报出去。”
楚维琳看着楚维琬平坦的肚子惊喜不已。
初九那日,依照惯例,老祖宗请了各府姑娘们入府听戏,直到过了正月十二,戏班子撤出了常府,府里才渐渐静下来。
楚维琳入了松龄院,正巧遇见柳氏从正屋里出来,她便行了礼。
柳氏笑盈盈点了头,没有多说什么,转身去了。
楚维琳挑了帘子进屋,老祖宗靠在罗汉床上,眉宇里全是疲惫。
歇了会儿,老祖宗才回过神来,叹了口气:“遇见柳氏了?”
楚维琳颔首。
“她来跟我商量郁曚的婚事。”老祖宗道。
楚维琳一怔:“六叔母有满意的人家了?”
老祖宗哼了一声:“说是前几天走亲,遇见了忠勇伯府上的二太太,人家瞧上了郁曚。”
楚维琳诧异。
忠勇伯府上的情况,楚维琳说不上一清二楚,但多少还是有些知道的。
忠勇伯董家,嫁出去的姑娘董凌音与宣平侯府的荣和县主亲厚,并不是一个好相处的,杜四娘前两年嫁给了伯府中的三公子,楚维琳听她那口气,生活也并不舒心,而如今忠勇伯府的公子里头,也只有行七的董凌启没有娶亲了。
“大姑姐婆家的四姑娘就是嫁给了忠勇伯府的三公子,我从前听她说过,伯府里倾轧得厉害。”楚维琳实话实说。
老祖宗叹了一口气:“谁说不是?世袭的爵位,到底落到谁头上,如今还没有个说法,怎么可能会不争不斗的?董家小七到底怎么样,我是不清楚,他的母亲马氏,我是见过的,可不是一个‘厉害’就能说明白的。郁曚是个什么性子?说得好听是内向心气高,说得不好听些,眼高于顶了,左右她都看不顺眼,到了马氏手里,她还能有一天好日子?怕是哭都哭不出来了!这亲事啊,要是成了,也就是互利互惠,柳家那儿想多个倚靠。”
楚维琳见老祖宗很清楚忠勇伯府里的情况,便问:“那这事儿,您和六叔母说了没有?这亲事……”
老祖宗摆摆手:“随她去。她自己的女儿都不怜惜,我还能如何?我若拦着,还当我阻了她柳家的路,不如欢欢喜喜就这样了,伯府里愿意与我们结亲,我也乐得多一个伯府亲家。郁曚的亲事,由着柳氏自己去操心,与你婆母叔母说一声,哪个也别趟这个浑水。”
话说到了这份上,楚维琳也只能点头应了。
从松龄院出来,少不得要去清兰园和宜雨轩里送个信。
涂氏听了,不由心烦,道:“一个屋檐下住着,迟早叫他们折腾疯了!”
楚维琳抿唇不语。
涂氏是恨不得分家的,若不然,当初也不会头也不回地去了明州,在那里自在过日子,与分家无异,可如今常恒淼回了京城,老祖宗还在,她也就只能在这大宅子里摸爬滚打,自己手里捏着的权势越多,日子过得才越轻松。
可要是能分家,涂氏定是二话不说立刻找宅子的那一个。
而楚伦歆听完了,缓缓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没有人对这门亲事提什么意见,除了常郁曚,她听了些风声,当即就砸了砚台。(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二章 牵连(一)
上元佳节,京中没有宵禁。
这是年节的最后一日了,明日一早,衙门便要开印,年前拖下来的钟大人家的案子,也要按部就班地审查处置了。
老祖宗不想惹麻烦,上元这一日就不让众人出府观灯,只在自家园子里挂了各式花灯,应个景儿。
楚维琳对观灯本是兴致一般,可见霖哥儿饶有兴趣模样,便打算抱着儿子去园子里走上一圈。
常郁昀陪着他们母子过去,园子里地方有限,也比不得街上猜灯谜舞龙灯一般热闹,可霖哥儿是头一回见各式各样的花灯,咧着嘴直笑。
不远处,常郁晓抱着聆姐儿迎面而来,徐氏瞧见楚维琳,便唤住了常郁晓,示意他看过来。
常郁晓把女儿交给徐氏,快步过来与常郁昀道:“与我去吃两杯酒。”
常郁昀见他挤眉弄眼,怕是有事儿要说,便叫丫鬟们热了壶酒,又准备了些下酒菜,摆在了亭中。
楚维琳和徐氏不去凑他们的热闹,带着孩子们观灯。
徐氏消息多,偏过头伸出四根手指,与楚维琳道:“听说两天没吃东西了。”
说的是常郁曚。
自从昨日里听说柳氏想让她嫁去忠勇伯府,常郁曚就拉长着脸砸了屋里东西,柳氏去瞧她,常郁曚不晓得那儿来的力气,挪了屋里的椅子花架堵住了窗户房门,又不许丫鬟们开门,柳氏在外头又是劝又是哄的,常郁曚根本不理会。
闹到了夜里,丫鬟们壮着胆儿挪开了东西,常郁曚却不肯与柳氏说什么。连送进去的饭菜都一并打翻了,根本不吃一口。
照徐氏的说法,应当是从昨日到现在都没有碰过厨房送去的东西。
楚维琳挑眉,心里自有想法。
常郁曚这两日不可能一点儿也没吃,她身子骨不算健壮,若真饿了两日,哪还有力气和柳氏折腾。楚维琳在娘家时见识过楚维琛闹脾气。说是不吃不喝,实际上屋子里收着不少点心零嘴,吃饱是不可能的。填一填肚子还是可行的。
只是常郁曚想以绝食来改变柳氏的想法,未必行得通。
妯娌两人正说着话,远远见有两个人匆匆而行,徐氏眼睛好。盯着看了会儿,道:“是岑娘子。引路的,似乎是敏珠。”
楚维琳望过去,的确是敏珠无异。
敏珠是柳氏身边的丫鬟,怎么这个时辰了。会请岑娘子过府?
楚维琳和徐氏虽有好奇,但谁也不愿意去趟浑水,便再不提了。
今夜没什么风。在园子里走动会儿也不觉得冷,又因着常郁晓和常郁昀在亭子里酌酒。楚维琳也没打算早早回霁锦苑,便沿路一盏一盏灯看过去。
半途遇见了廖氏,她漫无目的地走,似乎是在看灯,似乎又是心事重重。
徐氏小声问她:“四弟妹,我刚才瞧见敏珠和岑娘子了。”
廖氏笑容一滞,讪讪道:“是啊,婆母请的岑娘子。”
“六叔母病了?那你怎么还在园子里?”徐氏又问。
廖氏越发不自在了,皱着眉,压着声儿道:“我是出来避一避的,哎!这会儿回去,少不得被迁怒几句。”
依廖氏的说法,是常郁曚伤着了。
常郁曚性子独,总爱一个人看书习字,她也有一双巧手,春日里喜欢做鹞子,元月里喜欢做花灯,上元时亲手做一只花灯是每年都有的习惯,今年就算她和柳氏闹得厉害,还是让丫鬟们准备了竹条花纸浆糊。
柳氏见她还能静下心来做灯,到底松了一口气,叫人送了东西过去。
常郁曚闷头做灯,直到刚刚才做得了,莲花灯精致漂亮,为了哄她高兴,院子里丫鬟婆子们少不得一通夸赞奉承。常郁曚自个儿也很满意,让丫鬟取了火折子来,要亲手点灯。
主子好不容易才有了些笑容,这个时候哪个敢唱反调?自是送上了火折子。
常郁曚点蜡烛,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整个花灯都烧了起来,等把火灭了,常郁曚的手心已经烧伤了。
柳氏匆忙赶过去,她觉得是常郁曚为了抗争不惜自伤,可常郁曚一口咬定是她手抖了,绝非故意所为。
柳氏拿她没辙,又是治伤要紧,便请了岑娘子,廖氏听了些风声就躲开了,这个时候凑过去,不仅收不到半句好话,说不定还要承受柳氏的怒火。
徐氏听罢,只觉得脖颈后头凉飕飕的:“四姑不像是能下狠手的呀。”
“应当是不小心的。”楚维琳也不觉得常郁曚有那个胆子,只怕是心里想着旁的事体,一个不留神伤着了,可那两母女正闹着脾气,在柳氏心中,恐怕就不会那么想了。
廖氏避事,直到常郁明寻她了,才回去了。
常郁昀第二日一早要上衙,常郁晓也不好多留他,吃完了一壶酒,也就各自散了。
回了屋里,霖哥儿由方妈妈抱回去歇息,等吹灯落帐,楚维琳低声与常郁昀道:“三叔与你说什么了?”
“说六弟的事体。”常郁昀道。
十五月圆,外头的月光透过窗棂撒入屋内,便是落了幔帐,视线也只是添了几分朦胧。
常郁昀低头看楚维琳,见她闻言皱了眉头,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是旧事。”
若说常郁明的朋友是不分出身高低贵贱,做什么的都有,那常郁晓交往的圈子里,几乎都是世家子弟。
年节里,常郁晓叫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