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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佞妆-第1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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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般亲密态度,仿若两人在闺中时当真亲密无间一般,楚维琳心里讶然,被楚维琇扶着的手臂微微一痛,她瞥了一眼被大姐捏了捏的手臂,心中会意,撅着嘴道:“自打大姐嫁到了江南,我们姐妹都思念着呢,如今好不容易见了面,大姐竟然还说我多礼。”
    似是埋怨似是撒娇,姐妹亲情溢于言表,楚维琳挽着楚维琇往屋里去,常郁昀招待贺淮卿去了书房。
    等入了正屋,楚维琇抱了抱霖哥儿,便让元哥儿和桐哥儿去院子里耍玩,楚维琳让方妈妈抱着霖哥儿出去,只留下流玉与宝槿。
    见楚维琇打量两个丫鬟,楚维琳道:“都是娘家陪嫁来的,大姐只管放心,宝槿是打小就伺候我的,流玉从前是大伯祖母身边的,具是可靠的。”
    楚维琇听了这话,这才点了点头,低声问楚维琳:“李德安家的与我说了,那个不要脸的,当真会寻事!”
    楚维琳听楚维琇这口气,便晓得她应该已经知道了贺二太太的身份,便道:“大姐,我记得你公爹是贺家的大老爷吧?这贺二太太,莫不是你二婶娘?”
    楚维琇哼了一声,咬牙切齿道:“什么二太太呀,她算哪门子的二太太!我告诉你,她姓闵,在绍城那儿,人人都唤她闵姨娘,是我公爹纳的妾,搬来了金州就招摇撞骗,竟然敢说自己是二房太太了!”
    楚维琳惊愕,贺二太太其实是一位姨娘,这太叫她吃惊了,而且,既然是姨娘,怎么会来了金州,而且还带着两个姑娘?
    楚维琇抿了口茶润了润嗓子,道:“说起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情就一肚子火气。”
    大热的天,又是坐在那并不算通风的马车里一路赶来的,楚维琇的额头上到现在还有薄薄的汗水,楚维琳看在眼里,便没有催她继续说,让流玉去厨房里取些消暑的吃食来,又让宝槿去内室里翻出了何氏让她交给楚维琇的东西。
    楚维琇拿在手中,本就透着些不耐的眸子阴沉了下来,似是有些气闷,半晌才软下来,长长叹了一口气,把哭意压了回去:“京里面,人人都当我嫁得格外如意了吧?”
    楚维琳听她这幽幽的口气,心跟着一沉,见楚维琇眼眶微红,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楚维琇讪讪笑了笑:“也难怪,我写信回去时,从来都是报喜不报忧的。京城与绍城,何止千里,我即便在信中诉苦,又有什么用处?反正日子过一天算一天,那些烦心事,过了我也不愿意想了,在信里若是提了,来回一两个月,我这儿是不想了,母亲回信时却还要再提,不如不说。”
    楚维琇见楚维琳沉默,自嘲道:“我晓得你在想什么,这外头再光鲜,人一多啊,里头就是非多,来来回回就那么点儿事体,哪家都逃不掉。祖父还在江南时,我总算有个依靠,日子还舒心些,如今他卸官回了京城,楚家即便出了一个世子妃,也不比当初现管着江南,有时候想想,我还不如嫁在京里,还能借一借三妹妹的光。”
    楚维琇言语里对这桩婚事颇有微词,甚至是对楚家把她一个人扔在江南而埋怨着,在章老太太和何氏口中,婚后生活舒心,生了两个儿子的楚维琇,一样有她的烦恼。
    楚维琇拍了拍楚维琳的手,说道:“说句真心话,你和妹夫能来江南,我是欢喜的。我知道那年你出事体,忘记了前事,而我又很快嫁人了,我们明明是亲姐妹,可你对我,怕是比表亲还不熟悉。女人呐,除了自己争气,也少不得娘家撑腰,妹夫虽是金州知州,但也是个官儿,绍城那儿要如何如何的,总也要给我几分体面了。
    我那婆母可不是省油的灯,我们爷如今待我也早不比从前了,我若不摆出一副我们姐妹情深的样子,我可没法这般心急火燎地来金州。”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楚维琳明白这个道理,而她也猜得到,楚维琇匆忙赶来,绝不是为了与她套近乎,怕是为了闵姨娘吧。
    楚维琳这么想,也就这么问了。
    楚维琇并不隐瞒,直白点了头,道:“当初,婆母借着我的手把闵姨娘和两个庶女赶出了绍城,我为了讨她欢心,甘心当了打手,可到头来呢?唇亡齿寒!她一人独大,反过头挑剔起我来了。既然她这么空闲,我也给她找些事情,把没了的嘴唇再安回去,让她们争个你死我活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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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八章 内情(二)

你死我活。
    楚维琳没有想过,这样的词语会从楚维琇口中冒出来。
    人人都以为楚维琇过得如意,说到底,都是道听途说,只有亲耳听一听楚维琇此刻的口气,才知她心中愤怒。
    楚维琇不过二十出头,又生养了两个儿子,去了青涩,添了妩媚,正当年华,可楚维琳注意到,大姐的眼角已经有了细纹。
    这些年,楚维琇在江南,无人能诉苦,也无人能帮衬着她一些,个中滋味,让楚维琳猛得想起了前世的自己,她不由握住了楚维琇的手:“若京城里知道姐姐吃苦了,还不知道会多难过担心。我知道你的顾虑,江南这里的事情,我不会往京城里说去,你若愿意与我细说,我便认真听着。”
    能得这么一句话,楚维琇不禁长长叹了一口气,道:“从前没出阁的时候,我一般与二妹妹一道,你们几个小些的,我也没顾上。可等嫁过来了才知道,打断骨头连着筋,还是自家人最最亲。你已经忘了小时候的事体,却仍然肯听我发发牢骚。我是真要有个地儿发牢骚的,要不然,我也不会赶到金州来。”
    楚维琇感叹了几句,便把话题引到了正路上,说起了闵姨娘的事体来。
    表兄表妹,是最容易掺合到一块去的关系,这闵姨娘便是贺大老爷的表妹,是贺家老太太的堂妹家的女儿。
    曾经也是两小无猜、青梅竹马,但贺大老爷最后还是娶了贺淮卿的母亲洪氏为正妻,因为这亲事是贺家老太爷定下的。
    贺家老太太一心都是自家外甥女,对这个横插一脚的儿媳妇格外不喜,要抬外甥女给儿子做平妻。亏得洪氏娘家强横,这才压住了,只让闵氏做了个姨娘。
    妾大不如妻,贺大老爷再心疼闵姨娘,也不敢做出宠妾灭妻的事体来,加之洪氏生了两个儿子,而闵姨娘只生了两个女儿。看在子嗣香火上头。贺大老爷也不敢把洪氏如何了。
    这妻妾不合,你争我夺了十多年,贺淮卿娶了楚维琇。
    贺淮卿一点儿也没从他父亲那不平稳的后院里吸取经验教训。婚前一样有个心尖尖,只不过是新婚时让美貌端庄秀丽的楚维琇迷了眼儿,把那位心尖尖抛在了脑后,可渐渐的。这新欢还是比不过朱砂痣,对楚维琇也淡了下来。
    楚维琇气过恼过恨过。晓得丈夫只听婆母的,便动了讨好婆母的心思。
    洪氏的心病就是闵姨娘,偏巧贺家老太太身子不适,去了海边庄子上休养。贺家老太爷偏宠元哥儿,楚维琇便借着元哥儿和当时还在肚子里的桐哥儿,算计了贺五娘几回。让贺家老太爷彻底恼了这两个庶出的孙女儿,逼着贺大老爷打发闵姨娘。
    闵姨娘哪里不知道这是洪氏的心思。她自认为和贺大老爷多年以来情深意重,洪氏才是占了她位子的那个人,又是委屈又是气的,又叫人鼓动了几句,一怒之下,带着两个女儿来了金州。
    贺大老爷心疼闵姨娘,不肯让她再受洪氏的气了,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应了。
    贺家老太太回了绍城,晓得是楚维琇做的枪,自然是不高兴的,而让楚维琇气愤的是,洪氏不仅不帮她说一丁点儿好话,反倒是因着日子舒坦了,找起她的麻烦来了。
    楚维琇那时才晓得兔死狗亨,恨不能让闵姨娘再回府来,却一直没有那样的机会了。
    熬了三四年,从李德安家的手中接过了信,楚维琇深知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这才心急火燎地来了。
    楚维琳听到这里,脑海里突然浮现起了在京中的老祖宗,老祖宗做事讲究一个平衡之道,让人投鼠忌器,大赵氏得势时就扶持别的儿媳,这样的平衡术是很多年轻小辈们即便想得到也做不好的。
    而楚维琇,显然是选错了路,她打破了贺家老太太、洪氏和闵姨娘之前的平衡。
    “大姐,你婆母强势惯了,你便是有心投诚,她也看不上。”楚维琳道。
    楚维琇亦是后悔的,叹息道:“是我从前想岔了,我总想着,她吃过闵姨娘的亏,也会体谅我当时的难处,都是受了委屈的嫡妻,她不该来为难我。”
    “有些人不一定是设身处地的,而是她吃过亏了,就见不得你好了。”楚维琳也是见过这种心态的人的,洪氏吃亏,贺家老太太从未帮过,反而是为了闵姨娘对她各种打压,洪氏心理不平衡,恨不能让楚维琇也受一番这样的苦楚。
    楚维琇连连点头,眸子里几分悔恨几分痛苦:“是啊,是我把她想得太好了,婆母终究不是亲娘,盼着她与我同仇敌忾,是我太天真了。”楚维琇说完,见楚维琳眉宇之中隐隐有些担忧模样,忙安慰了一句,“那都是几年前的事体了,如今我的想法也变了很多。丈夫嘛,就是那么一回事,他待我好,不待我好,我的日子一样过,总归他做不了休妻这等事体,他爱宠谁就宠谁,爱去哪个屋就去哪个屋,我只要照顾好了元哥儿和桐哥儿就行了。闵姨娘那儿,我盼着她能回绍城,替我挡挡枪,我也自在些。”
    楚维琳细细琢磨了一番楚维琇的话,问道:“你把闵姨娘弄回绍城去,不怕你婆母跟前不好交代?还有姐夫,他好歹是陪着你来了金州。”
    楚维琇撇了撇嘴,不屑道:“我不把闵姨娘弄回去,她也不会对我客气,那我何必忍着她?至于你姐夫,我死活要来金州,他与妹夫是头一回见,为了那点儿脸面,也要陪我走一趟,这金州知州在江南也不算个小官儿了,怎么能不来谈一谈连襟的情谊?当年我在京城也是花一样的,多少人想来说亲,就因为祖父定下了贺家,我才……呵!若知道贺淮卿心里有人。我说什么也不嫁过来!”
    楚维琳听到了这里,从楚维琇的语气里就晓得她现今的心态了,略一思量,她决定还是不提桂姨娘的事情了。
    楚证赋就是一个心中有颗朱砂痣的男人,且并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妥当的,即便是他早知道贺淮卿的情况,一样不会把这事儿放在心上的。
    若是楚维琇晓得了这一点。只怕是会连楚证赋都一并恼上了。
    可在江南这地方。楚维琇现在去恼楚证赋没有一点儿用场,除了让她更揪心之外,别无它用。
    楚维琳微微冲楚维琇颔首:“那大姐要如何做?”
    楚维琇眸子锐利。咬牙道:“我与你说句实话,我和五娘打过交道,我知道她的脾气,她是最最好利用的一个人。定是听了什么闲话,这才到你跟前来胡说八道。”
    “我也猜呢。只是金州这里的情况我还不了解。弄不明白是谁在背后。”楚维琳道。
    楚维琇却缓缓摇了摇头,道:“金州有没有人在算计五娘,我说不准,但绍城那儿。我那婆母可没有放松过对金州的关注,尤其是在你们夫妻来了之后。”
    “你是说……”楚维琳顿了顿,心底诧异。洪氏盯着闵姨娘,这并不奇怪。为何还牵扯上了他们夫妻?
    “你是我亲妹妹,这事儿闵姨娘不知道,我婆母是清楚的,她心思重着呢。闵姨娘带来金州的人手里头,有一两个应当是我婆母的人,我估摸着,她们也掺合了。”楚维琇越说越生气,急急道,“她这是为了打击闵姨娘。”
    这么一说,楚维琳也琢磨过味道来。
    若贺五娘当真成了常郁昀的妾,那她就少不得在楚维琳跟前伺候做小,生生低了楚维琳一头,往后到了贺淮卿和楚维琇跟前,那可不是见大哥大嫂了,而是见主母的姐姐姐夫,愣是把贺五娘一个庶妹打成了偏房。
    闵姨娘本就落了洪氏一头,又要雪上加霜,洪氏想自个儿得意,压根没考虑过楚维琇的立场。
    贺淮卿与贺五娘毕竟是亲兄妹,若贺五娘做了他妹夫的妾,楚维琇与他的关系会越发微妙。
    楚维琇可以由着贺淮卿寻花,却不想被洪氏这般莫名其妙地算计。
    洪氏可以不管贺家的脸面,反正她心中恨不能没有那两个庶女,可楚维琇却不得不忌讳贺家老太爷与老太太。
    楚维琳见楚维琇脸色发沉,知道她心里也是憋着一口气的,便道:“大姐放宽心吧,我不会抬个小的进来给自己惹麻烦,我们爷也没有那个心思。”
    楚维琇一怔,上下打量了楚维琳几眼,女人婚后是否生活得顺心,从她的面相上就能窥得一斑,楚维琇见楚维琳面色不错,便知道她如今是一切顺利,心中既有羡慕,亦有隐虑,道:“听大姐一句,男人都是一个样儿的,宠着你的时候自然样样好,哪天翻起脸来,比翻书都快。你千万要防备着些,不能因为现在得意就疏忽了。妹夫现在待你好,你也要珍惜些,莫要稀里糊涂地伤了夫妻和气。左右已经有了一个儿子傍身了,等这胎生下来,无论男女,将来总是能给你撑腰的。”
    这些话,都是楚维琇的肺腑之言,是因为关心她才说的,楚维琳心里明白,道:“他现在待我好,也没有那些心思,我就想着好好经营,把日子过下去,不会伤了夫妻和气的。”
    话,点到为止,对着夫妻相处并不融洽的楚维琇,仔细述说常郁昀如何待她宠她不会负她,无异于在别人伤口上撒盐,况且,常郁昀与她之间的事情,也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明白的。
    楚维琇听楚维琳这么说,不由就笑了:“妹夫既然是个好的,你可千万看牢些。他自个儿没那些心思,抵不住外头那些不要脸不要皮的,万一遇见贼心大的,坏了妹夫的名声,你就左右为难了。”
    这一点,楚维琳颇为认同,即便常郁昀站得直,也不妨碍有贼人日夜惦记着,就好像那贺五娘,天晓得她再被教唆几句,会闹出些什么事情来。
    “我这回既然来了,就少不得在金州住上十来天的的,叨扰了你和妹夫,你千万莫怪,说起来也要到中秋了,趁着这个机会,让闵姨娘和三娘、五娘归家去,一石二鸟,省的你我都烦心。”
    楚维琳算了算日子,离中秋还有半个月,去掉从金州回绍城的时间,其实也就是八九天的工夫了,时间其实并不宽裕。
    要如何成事,楚维琇只有一个大概的思路,毕竟她刚到了金州,闵姨娘在这里的情况,她还没有摸得很清楚。
    姐妹两人凑在一块,又交换了些信息,见日头偏西了,楚维琳便吩咐流玉,道:“去和满娘说一些,多备些好酒好菜,给大姐、大姐夫洗尘。二进的院子收拾出来,这几日先把霖哥儿挪到我这儿东厢住。”
    流玉应声去了。
    等到了饭点,在花厅里摆了桌,楚维琳与楚维琇一道带着孩子们过去。
    元哥儿是长子,比同龄人稳重些,桐哥儿也很听话,乖巧牵着奶娘的手,跟在了哥哥身后,霖哥儿正是淘气的时候,抱着方妈妈东张西望。
    刚入花厅,遇见了从书房过来的常郁昀和贺淮卿,彼此见了礼,这才围着桌边坐下。
    贺淮卿与常郁昀交谈愉快,心情似也不错,两人对饮了几杯,这家宴也算其乐融融。
    等夜深人静时,楚维琳依着常郁昀,低声问道:“大姐夫与你说了什么?”
    常郁昀揽着楚维琳的肩,道:“说是大姨收到了你的信,知道你怀着身孕,便着急要来看你,他从前不觉得大姨与京中的姐妹关系多密切,如今看来,似是极其亲密。”
    “就这样?”楚维琳追问,问完了自己也摇了摇头,“也是,大姐不会和姐夫说实话。”
    若直说了贺五娘在楚维琳跟前荒唐说话,说了她想让闵姨娘回绍城,贺淮卿又怎么可能让楚维琇来金州。
    “那什么是实话?”常郁昀浅笑着问。
    楚维琳撅了撅嘴,把闵姨娘的身份说透了,果不其然,常郁昀亦是一脸愕然。
    “依我看,大姐夫只知道闵姨娘离开了绍城,可到底去了哪儿,他大约是不清楚的。”思及贺淮卿与他说话时的态度语气,常郁昀如此判断。
    楚维琳却道:“即便他不知道,那洪氏总该是清楚的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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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九章 内情(三)

洪氏不仅仅知道闵姨娘和两个女儿在金州,也一定知道贺五娘对楚维琳说了一番混账话,楚维琇来了金州,洪氏一样会猜到她的目的。
    可洪氏还是没有阻拦楚维琇,是恨不能让楚维琇多吃些苦头?亦或是洪氏有信心不让闵姨娘归家?
    楚维琳思考着,不由抬手揉了揉眉心。
    常郁昀见了,伸手替她轻轻揉着太阳穴,语气里几分担忧几分心疼:“你啊,当心些身子,思虑太重可不是好事。我晓得你心软,见不得大姨吃亏,可这事儿说到底也是贺家的事情,你能帮上一帮,却不能一劳永逸,尽心便好。”
    楚维琳放松了身子,常郁昀的手指按压得很到位,让她发胀的脑子一点点舒服下来,慢吞吞道:“前阵子高家给我递帖子,说是过几天赏菊,我琢磨着是不是去。”
    常郁昀浅笑,楚维琳若去了,目的断不会在赏菊上,他道:“你自己掌握着来,但记得两样事,一是你肚子里还有个小的,要当心身子,二是,贺家的事体你先照着自个儿的意思去做,若有什么为难的地方,就与我说。”
    楚维琳笑着打趣道:“都是女人家的婆婆妈妈的事情,与你说来做什么。”
    常郁昀笑意更浓了:“你没听大姨说,就因着我金州知州这个官,连大姐夫都要顾忌着巴结着,你说有用没用?”
    楚维琳睨了他一眼,撇了撇嘴,却是绷不住笑容,轻轻拍了常郁昀一下:“得了便宜还卖乖,就是说你了。”
    比之他们夫妻的亲密和睦。后头楚维琇与贺淮卿那儿,气氛有些冷。
    贺淮卿板着脸坐在桌边,一言不发。
    楚维琇把茶盏中已经凉透了的水倒了,又添了热茶,推到贺淮卿面前。
    良久,贺淮卿才颓然叹了一口气:“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楚维琇垂眸。之前她把屋里伺候的人都打发了。单独与贺淮卿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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