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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佞妆-第1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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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英安排了软轿,扶着楚维琇上去。
    穿过花园时,看着满目碧绿,听着蝉鸣,楚维琇叹道:“我前回经过这里时,分明还是冬天。”
    这么话无限感慨,红英背过身抹了抹眼泪。
    到了洪氏院子外头,楚维琇下来软轿,挪着步子进去,只瞧见几个丫鬟婆子神色凝重,忙着各自的事情。
    一个小丫鬟捧着水盆从小厨房过来,一抬头便瞧见了游廊尽头的楚维琇,她面色唰得一白,手中水盆没有拿稳,哐当一声落在了地上,盆里的水湿了她的鞋子裙摆,她却只是怔怔看着楚维琇。
    楚维琇自嘲地笑了笑,撇嘴道:“怎么?见了我跟见了鬼似的。”
    一语惊醒了众人,其他人纷纷请安,那小丫鬟直直跪下去喊着“奶奶恕罪”。
    楚维琇可不是来冲下人们耍威风的,便没纠缠那小丫鬟失礼,往东厢房去了。
    洪氏坐在床边,眼睛通红,手中拿着帕子替贺怀卿擦着脸。
    红英扶着楚维琇进去,绕过插屏,开口唤了一声“太太”。
    洪氏偏转过头来,看向楚维琇的目光依旧不善,她沉声道:“怎么这么慢!”
    红英听了,心中一团火气,无奈她是个下人,胡乱发脾气只会给楚维琇惹事,便低下头紧紧咬着唇。
    楚维琇上前几步,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眼神无光的贺怀卿,缓缓道:“婆母,我中这哈芙蓉太久了,身子骨早就不似从前了,又是许久未下床,两条腿踩在地上与踩在棉花上似的,走不快,也站不直了。听说我们爷也蒙了大难,我支撑着过来看看。哎……听说爷的情况比我严重多了,我尚且如此,爷又会……”
    前半截话,洪氏听着是不满意的。她习惯性挑剔楚维琇,只要能怪罪到楚维琇身上的,她是不会轻易揭过去的,可后半截话让她悲从中来,楚维琇发作时的样子她没有见过。却是听好些人提过,那是痛不欲生啊,一想到如此磨难要落在儿子身上,她哀嚎一声,痛哭起来。
    贺怀卿是个孝子,即便这会儿心神迷乱,听见洪氏哭声,还是回过神来,劝解道:“母亲,您莫要如此。您说过。一切皆有因果,这是我的劫难,您莫要伤心。”
    洪氏闻言哭得更凶了:“便是有因果 也不该由你受此大难!这分明就是颜氏故意害你!你别上她的当!”
    提起颜氏,楚维琇不自在,贺怀卿更是戚戚然:“是我负她,不怪她。”
    楚维琇挑眉,看来贺怀卿对颜氏还真是情深意重,这个时候还在自揽过错。
    洪氏一口气憋在胸口。
    这日下午母子两人因着颜氏的问题,不晓得口角了几次,来来回回。反反复复的,一个套路,谁也说服不了谁,洪氏不晓得贺怀卿是什么心情。她只知道,她快忍不住了。
    楚维琇让红英取出了药瓶,道:“我听曾医婆说,配新药还要些工夫,可这状况,瘾头上来了不等人的。我吃过苦,晓得那是万蚁噬心一般都痛苦。我这些药,多少能起到些缓解作用吧。”
    洪氏一听,一把拽过来药瓶,深怕楚维琇反悔。
    贺怀卿抬眸往着妻子,视线渐渐模糊了些:“阿绣,你自己身子未好,还要操心我,实在是苦了你了。”
    “比你这些,爷你好好养着最是要紧。”楚维琇放慢了语调,“我知颜氏突然对你用哈芙蓉,让你又意外又难过,但是,爷,你莫要再动了陪她一道的主意了,颜氏很懂这些药性,她若想要让你去陪,你这会儿早就和那富商一般没有气了。”
    洪氏白了楚维琇一眼,这话虽然不好听,但起码实在劝着贺怀卿莫要寻短见的,洪氏也就忍了。
    “她怕黑,又怕孤单,她一个人,我放心不下。”贺怀卿叹气道。
    楚维琇心里越恨,笑容越甜,道:“你放心不下她,你就放心得下元哥儿和桐哥儿。我病中,爷曾与我说过,待抓到了害我的人,要让她十倍百倍的尝,如今也就不算了吗?”
    “没有不算!”贺怀卿急急道,他辜负颜氏许多,再不想背弃答应楚维琇的话,他叹道,“冬儿,都是冬儿,我不会让她好过,是她害了你。”
    “我呸!”洪氏跳脚,“你真是被迷了心窍了,颜氏就是算计你折腾你,你媳妇的毒是她下的,也就只有你会有去信什么冬儿春儿的!”
    “她没有骗我!”贺怀卿坚持道。
    洪氏指着儿子抖了许久,实在气不过,听见外头贺大老爷回来了的动静,便起身出去了。
    楚维琇站了会儿,已是累了,她干脆也在床边坐下,静静看着贺怀卿的眼睛,道:“爷,你与我说一句实话,你是打心眼里不信颜氏会骗你,还是接受不了颜氏骗你而自欺欺人?”
    贺怀卿眸子倏然一紧,转过了头不说话了。
    只这一个反应,楚维琇便知道答案了,刚要再说几句,就见贺怀卿突然双颊雪白,整个人都不舒服起来。
    这是发作了,许是那一口气下去的药米分的药效没有全部散发完,贺怀卿还不至于满地打滚,他额上汗水泌出,不自禁地捏住了楚维琇的手。
    楚维琇想抽出来,但还是忍住了,她道:“这才头一回,往后越发痛苦。”
    到底有多痛苦,贺怀卿无法用言语形容,但他亲眼见过楚维琇发作的样子,不由慌了起来。
    “到时候,只能忍着,千万不要用药物控制,那些都是饮鸠止渴。”楚维琇几乎是满怀恶意的,绘声绘色地说了发作时的痛楚,贺怀卿一一听着耳朵里,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关系,他觉得越发痛了。
    被握住的手进一步收紧,楚维琇顾不上痛,依旧事无巨细地一一说着,她的声音低柔,一字一句全是亲身体会,连她自己都不舒服了,又何况贺怀卿。
    心理作用下,贺怀卿只觉得痛楚难耐,他听楚维琇讲万蚁噬心,他真的感觉身上有千只万只的蚂蚁在啃咬他,巨大的压力下,贺怀卿再也绷不住了,哭喊起来。
    “为什么!若是想要我陪伴,直说便好,在绿豆糕里下砒霜便好,我随着她去,为何要留我性命,又要拿这东西祸害我?我待她不薄,我待她如掌心珍宝,她为何要如此?她伤了你,伤了我,十年恩情她就如此回报与我!”贺怀卿咽呜哭着,他是真的伤心。
    他想信颜氏的,他内心里依旧信她,所以他越发不懂,为何会变成这样。
    明明嘴上说着那么好听的话,背地里却……
    楚维琇看着挣扎的贺怀卿,她无动于衷,她的手叫贺怀卿拽得很紧,她却察觉不到痛楚。
    这半年多,每一次发作时,她品味到的痛楚与这天差地别。
    她知道,贺怀卿是叫她吓着了,不是真的发作得厉害了,她经历过 那种痛楚,别说是哭喊了,是真正痛到连动一动手指都做不到。
    曾医婆告诉过她,若不是那些安眠药物抑制住了中毒不深的她,后来又有红英按着医婆交代的法子替她缓解,等那一轮轮的痛楚过后,便是麻木,麻木得自残。
    贺家不可能再让贺怀卿接触哈芙蓉,到了那个时候,他不晓得会不会自残来缓解痛楚?还是洪氏看不得儿子受罪,偷偷替他弄些哈芙蓉来。
    无论哪一种,贺怀卿都是完了的。
    哈芙蓉这种东西,对人身体的消磨只是一部分,最可怕的是对精神对意志的摧残,这才会把一个寻常人变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到了那时候,贺怀卿在提起颜氏的时候,又会是怎么样的心情?
    楚维琇勾了勾唇角,她多少有些期待看到那样的一幕。
    贺怀卿累了,瞪大着眼睛大口喘气,楚维琇不想再对着他,唤了人进来伺候,让红英扶着自己离开。
    刚走到院子里,见楚维琳上来迎她,她浅浅笑了笑:“回去吧,我乏了。”
    话音未落,洪氏身边的婆子从正屋里出来,垂首道:“大奶奶,太太吩咐,让红英留下来伺候大爷吧。”
   

第三百四十四章 贺家(十九)

那婆子身宽体胖,声音洪亮,话音未落,一院子丫鬟婆子具是愕然抬起头来,而后又迅速垂下了脑袋,只一两个胆儿大些的,往正屋方向扫了一眼,却是不能开口说什么的。
    红英一张脸惨白,她本是扶着楚维琇的,听了这样的话,几乎是本能的收紧了扶着楚维琇胳膊的那双手。
    她是断不肯去伺候贺淮卿的。
    红英受楚维琇提点颇多,若没有大奶奶,也就没有今日的她了,她一门心思都是照顾好大奶奶,根本没有别样的用心。
    当日,贺淮卿大好时,往那儿一站,也是翩翩佳公子,举止言语带着读书人的儒雅,红英知道有些丫鬟背地里嘀嘀咕咕地品论贺淮卿,具是羡慕颜氏的好运,能得贺淮卿一心相护,恨不能自个儿也飞上那枝头去,分一杯羹也是好的。
    但红英,从未有那样的想法。
    除非是楚维琇要靠身边人拉拢贺淮卿,红英兴许一咬牙也就应了,可她心底里知道,楚维琇不会对她做这种要求的。
    红英怯怯看着东厢房,现今贺淮卿中了哈芙蓉,她越发是不肯了的,只是洪氏这一句话……
    楚维琇的身子微微晃了晃,她深吸了一口气,稳住了身形,问那婆子道:“我身边得力的就只有一个红英了,让红英伺候大爷,那我呢?”
    婆子的头垂得越发低了,她虽是洪氏身边的,但内心里也有自己的理解和是非,她又怎么会不知道,是自家太太过分了呢。
    可做下人的。哪里能随意置喙,婆子只能硬着头皮,道:“太太说,红英伺候奶奶这些日子,事无巨细,发作时要如何伺候,红英最是清楚了。大爷中了颜氏的阴招。若发作了,身边没有一个得力的,总是不够的。太太听说。红英还和曾医婆学过按压穴位来减轻痛楚,这怕是大爷最需要的了。”
    听起来确实是这么一个道理,只是洪氏太过极端了些,她心中只有一个儿子。可曾想过,儿媳一样是受此磨难的。
    楚维琇也是习惯了洪氏行事。面无表情应了一声:“原是看重这按压穴位的手段了,之前大爷身边伺候的眉黛、青柳两个,一会儿让她们去我那里,和红英学一学就好了。这事儿不难的,红英也就是看曾医婆按了两回就学会了。”
    婆子苦着一张脸,她这是夹饼。左右不讨好的,略一思忖。便回去禀了。
    楚维琇不理会了,转身要走,楚维琳却是一肚子火气,盯着正屋方向不肯挪了步子。
    这洪氏实在欺人太甚!
    前世她和老祖宗、大赵氏你来我往的,虽说不上是把后宅女人们所有的手段都见识了,可也是眼界开阔了的,明的暗的,刀光剑影,一路拼杀过来,却依旧对洪氏大开眼界。
    因为洪氏不讲道理。
    老祖宗和大赵氏再雷霆手段,做起事情来也要寻个由头,也是站稳脚跟,即便是拿辈分压人,也不至于胡搅难缠。
    洪氏完全就是另一个套路的,她不讲理,她根本不在乎家中其他人怎么想,她只图自己痛快。
    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说不清也就算了,偏偏,无论是楚维琇还是贺二太太,都觉得和这个兵动手,太坠了身份。
    这也就难怪闵姨娘和洪氏来回了十几年,到最后要拍拍屁股去金州过逍遥日子,实在是再和洪氏交手下去,连闵姨娘都怕控制不住,成了那等不要脸不要皮的人了。
    见楚维琳不动,楚维琇拉了拉她的衣袖:“莫要与她多费口舌,没意义。”
    楚维琳刚要开口,就听得正屋里头哐当一声,是瓷器碎裂的声音。
    楚维琇挑眉,附耳与楚维琳道:“我不肯留下红英,她这是气急败坏摔了东西了。”
    楚维琳刚说完,就听见里头哀嚎声起,洪氏大叫起来:“你这是做什么?”
    姐妹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那瓷器不是洪氏摔的?是贺大老爷?
    “你就不能消停消停!儿媳的身子骨未好,你就把人叫过来,又要扣她的丫鬟,人家娘家人还在呢!你这是往楚家、常家脸上扇耳光吗?”贺大老爷吼道。
    “什么她的丫鬟,是贺家的丫鬟!伺候她的又如何?怀卿要是看得上,收用了也就收用了。儿子病成这样,你还惦记着儿媳的丫鬟,什么道理!”洪氏不甘示弱。
    贺大老爷气得仰倒,这话若要叫人传出去,还不知道会被肖想成什么模样了!他这是惦记着儿媳的丫鬟?他只求着洪氏莫要去惦记了。
    楚维琳就站在院子里,洪氏就要抢要扣的,这是怕楚家不够恨贺家吗?
    绍城已经是个是非地了,不说那泥鳅一样的金大人,常郁昀那是铁定帮着楚维琇,再说那小侯爷和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露面的四皇子,贺大老爷整个脑袋都要炸了。
    他一世英名,怎么就损在了这么一个媳妇身上,若是当年没有洪氏,他娶了闵姨娘为嫡妻,现在夫妻恩爱,哪里有这么多破事!
    这些念头一旦翻滚起来,就是一腔的怒气,贺大老爷冷冷扫了洪氏一眼,沉声道:“收用了也就收用了?这话可是你说的,你院子里这一等二等的我都看得上,我难道都去收用?”
    洪氏跳起来,指着贺大老爷道:“你个老不休!儿子病中,你满脑子男女之事!”
    “那也是你惹回来的!”贺大老爷打断了洪氏的话,瞪着眼睛,“你说是怀卿鬼迷心窍,那你呢?你是不是也叫颜氏哄得团团转?是你让她霸着怀卿,是你让她对那些不该有的心思满怀希望,是你让她和儿媳关系紧张、破裂,你甚至想让元哥儿、桐哥儿去讨好他们的姨娘!你莫要推脱,全是你的过错!若你不日日夜夜与怀卿说颜氏好。儿媳不好,怀卿和儿媳又怎么会那么生分了?如今出了事,你骂这个怪那个,却没有想过自我反省。我对你失望透顶了。”
    洪氏张了张嘴,她的胸口起伏,重重喘了两口,两颊气得通红。她咬牙切齿道:“你怪我?你还来怪我?养不教、父之过。你没有过错吗?你除了要求怀卿念书念书念书之外,你还做了什么?”
    贺大老爷闭着眼睛长长叹了一口气,声音也低了下去:“是啊。我有过错,我一直都没有做好,都是我,才让这个家成了这幅模样。”
    贺大老爷服软了。洪氏诧异之余,心中也得意非凡。她忍不住扬起了唇角:“如此,还是听我的……”
    “我早该下了决心!”贺大老爷拍着桌子,狠狠道,“你容不下闵氏。不能善待庶出的子女,我想着女子总有自己的小心思,我也就算了。甚至让闵氏远远避开你。可你不知收敛,变本加厉。无理也要闹三分,不仅是害了儿媳,更是害了怀卿。我念着夫妻一场,一再宽容,却没想到这份宽容才是利刃,毁了你,也毁了怀卿。洪氏,我不会休了你,你再无礼无状,我也做不出那种事情来,但自打今日起,你交出中馈,把所有的都交出来。儿媳管不了,闵氏也不管,交给二弟妹去,这个家就交给她管,也总比毁在你手里好。”
    洪氏的一张脸煞白,她难以置信地看着贺大老爷,颤着声,道:“你说什么?你要做什么?你要夺我的权?你这是要逼死我!”
    “逼死你,也比叫你逼死了怀卿好!不止是怀卿,你再折腾下去,我贺家百年家业,就要毁了!我不能再由着你了,否则我死后如何面对列祖列宗!”贺大老爷说话,再不管洪氏吵闹,高声唤人。
    屋里头动静这般大,这两人争吵又都是扯开了嗓门的,院子里人人都听见了,心神各异,但大部分都叫他给唬住了。
    楚维琳神色复杂地看了楚维琇一眼,低声问道:“可有前科?”
    楚维琇摇了摇头:“公爹与婆母吵归吵,从没有说过这等话的,现在说出了口,怕是真的下定决心了。”
    楚维琳颔首,要是贺大老爷和洪氏是她后世常见的动不动就把“离婚”、“分手”挂在嘴边的夫妻,这要收回中馈就成了狗都不理的笑话了,也就是随口一说罢了。
    没有前科,看来贺大老爷是真的要动洪氏了。
    洪氏若能老实,楚维琇的日子会好过很多,这一点,楚维琳乐见其成。
    贺大老爷又高声唤了两声,丫鬟婆子们回过神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彼此暗示着催促着,才到了屋子前头。
    贺大老爷等得烦了,打了帘子出来,沉声道:“看好太太,不要让她出屋子。我去老太太那儿回禀,一会儿就请二太太过来,拎不清的,自个儿琢磨琢磨吧。”
    众人唯唯诺诺应了。
    贺大老爷见楚家姐妹还在,晓得两人定然是把那番争吵听在了耳朵里,不由有些尴尬,可想到衙门里虎视眈眈的金大人和小侯爷,又觉得自己没有做错,有楚维琳去向常郁昀传话,定然能让小侯爷晓得他的决心。
    小侯爷那里……
    那颗红珊瑚实在是不够好,若不然……
    贺大老爷纠结着心思去了,怕底下人叫洪氏管教久了,不听自己指挥,很快又从前院调了几个得力的家生子媳妇来,各个都是有力气的,往院子里一站,就能让人不敢轻易动弹。
    楚维琳陪着楚维琇回了自个儿院子,红英觉得自己安全了,这才松了一口气,却还是有些后怕,不似平日里灵活了。
    楚维琇也不怪她,吩咐道:“使人去老太太院子外头候消息,这中馈是不是真的就落到二房手里去了。”
    楚维琳见楚维琇皱着眉头,宽慰道:“大姐,按说这中馈该由你接过来,只是你身子骨未好,那些操劳事情,不适合你休养。闵姨娘毕竟是个姨娘,又素来不管这些。贺家里头,也就二太太最合适了。”
    “我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个道理,可二婶娘也不是省油的灯,若中馈到了她手上,再要让她拿出来就难了。真等到分家的时候,她还给我的,必定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里头千疮百孔,让我连骂都骂不出来。”楚维琇揉了揉额头,无奈道,“二婶娘膝下,还有两个姐儿、三个哥儿,办事体需要的是大把大把的银子,她好颜面,不肯让人在背后说她苛待庶子庶女,定然是要阔气出手的,那银子,不就是要从公中想些法子了吗?偏偏我们大房,我心有余而力不从心,大姑姐早就嫁了,三妹与五妹是庶出,又都不堪重用。”
    若是身体还得当,楚维琇自是要去老太太跟前讨一讨中馈,决不能落到贺二太太手中,只是现在,除了在这里叹两口气,她也不晓得要如何了。
    身子骨摆在这儿,强接过来,管不好,一样落到二房去,还要让贺二太太看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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