佞妆-第1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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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想,我从心底里感激你。当年长公主府中,若不是你救我,赵家的那个庶女的结局,便是我的结局了吧。”
楚维琳嗓子一涩,她眨了眨眼睛,睫毛上已有晶莹。
原来,原来楚维琬也会迷茫,也会彷徨,楚维琳伸手抱住了她,哑声道:“该道谢的是我。”
前世悲苦,若非有楚维琬的支持和鼓励,那些日子会更加难捱,是楚维琬给了她力量,即便是在楚维琬最辛苦的时候,依旧在护着她。
一直不知道怎么说出口的没头没脑的一句谢谢,在这一刻终是冲口而出,楚维琬什么都没有问,只是揉揉拍了拍楚维琳的背。
“这些年,我侍奉太后久了,才多多少少有些明白了,太后其实是怪罪王妃,崇王只有世子一个儿子,却坚持不立侧妃不纳新人,虽是崇王的意思,但太后还是记在了王妃的身上。她是怕将来,世子亦如此待我。”楚维琬附耳与楚维琳道,“太后有太后的考量,她之所以能成为太后,自然有她的本事。然后我慢慢有些释然了,很多事情,与喜恶无关,我把我该做的做好了,她也不会一次又一次地挑刺我。她不喜皇贵妃,不也是等了这么多年吗?”
楚维琳的身子一僵,刚要说些什么,楚维琬双手用力,把她拥得更紧了,几乎是贴着她的耳朵,沉声道:“这会儿,皇贵妃大抵是宾天了,风水轮流转,一年前,朱皇后险险就要薨逝了。我知你们在江南时,与四皇子有些往来,记得,回了旧都,莫要卷进去。朱皇后,如今的行事与从前再不同了。”
卷进去……
太后心属四皇子,朱皇后是五皇子的生母,为了对付皇贵妃和三皇子,她们能够统一阵线,可等这事毕了,面对正统之争,到底鹿死谁手?
太后年事已高,不比朱皇后精力充沛,后宫厮杀虽与年纪无关,但太后这把年纪,万一一个不防备让朱皇后占了上风,想再翻过来,就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了。
回旧都去,不仅仅是离开圣上的视线,最要紧的,是不要牵扯进四皇子与五皇子的较量里。
让常府平稳过度,这定是太后允诺了老祖宗的条件吧。
对于太后来说,存了常氏,亦是将来能给四皇子的助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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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二章 求仁(五)
楚维琳靠着楚维琬久久没有松开。
楚维琬的身上,是熟悉的淡淡的梅花香,这是她最常用的熏香,在清雅的梅花味之外,还有浅浅的檀香味,大约是陪着太后的时候沾染上的。
“既然是老祖宗当日决定了的,等收拾妥当了,我们便会回去旧都。”楚维琳低声道。
楚维琬叹息,道:“你看,这大抵便是命中注定吧,你注定要在旧都生活几年,小时候错过了,这一次便要成行了。只可惜,我们没有一道在旧都长大。”
楚维琳吸了吸鼻子,关于旧都,关于未能成行的幼年,她有很多话想与楚维琬说,可话到了嘴边,又觉得无从说起,便道:“这一次,是姐姐在京中等我回来。”
宫门处分别,楚维琳登了马车。
许是瞧见了她们姐妹依依不舍,常郁昀什么话也没有问,只是握着楚维琳的手。
微微掀开了车帘子,楚维琳看着熟悉的街景,良久,才道:“回府之后,我要见一见大伯和公爹。”
常郁昀抿唇:“我去请父亲到大伯书房吧。”
常府里头,徐氏晓得楚维琳回来了,不由松了一口气,她想要去迎一迎,却听底下人说楚维琳夫妇去了常恒翰的书房,她的心不禁跳快了几拍,偏转过头与常郁晓道:“这是要商量什么事情?”
常郁晓抱着晟哥儿逗趣,闻言,连头都没有抬:“无论大小事情,都有父亲和叔父们拿主意,若要听我们的意思。自有人来请我们,不用急。”
徐氏应了。
这两年,他们夫妻便是如此过的,府中的很多事情,他们都是有心无力的,除了自添烦恼外没有任何帮助。若是用得着他们,常郁晓不会推脱。若是不容他们置喙的。只等着消息也就罢了。
楚维琳是头一回进常恒翰的书房,只是她无心打量,稍稍等了会儿。常恒淼才赶了过来。
常恒翰这才放下手中的笔,抬头问她:“可是太后娘娘那儿有什么吩咐?”
楚维琳颔首,屋里都是自己人,她也不用讲那些虚的。把老祖宗和太后的约定一五一十说了。
常恒翰知道老祖宗的死绝不简单,可他没有猜到。老祖宗是决然赴死,是为了常氏一门的将来做出了牺牲,他的眼眶红了,许久才哑声道:“既然如此。那边安排下去,我们尽快回旧都吧。”
常恒淼看了常恒翰一眼,顾忌着常郁昀和楚维琳。他终是欲言又止。
等儿子和儿媳出去了,常恒淼凉凉与常恒翰道:“我不是傻子。从前我常年在江南,但并不意味着我不知道这个家里发生了些什么。乌烟瘴气!别说什么母亲是赴死的,母亲分明就是叫你们几个气死的!郁晔和他媳妇的关系不能回转,郁晖的性子若不能改过来,大哥,你对得起母亲吗?”
常恒翰的眸子倏然一紧,他是长子,兄弟几人从小到大,自然是有口角有争执的,可从没有像这回这样,常恒淼的言语里句句都是指责和控诉,这番话他听得不舒坦极了,却又无法反驳。
“虽是分了家,但母亲是为何要坚持分家?”常恒淼站直了身子,指着自己道,“一笔写不出两个常字,即便是分家了,我们还是嫡嫡亲的兄弟,你不能置我于不顾,我也不能置你于不顾。做弟弟的今日只求你一样,长房里头干干净净过日子,千万莫要拖累了我和三弟,若我们都不好了,往后,你让晟哥儿、岚姐儿、聆姐儿依靠什么?”
常恒翰脸色铁青。
他知道常恒淼的意思。
只看前几年,常恒翰这个都察院的位子是稳稳当当的,即便是几个儿子没有入仕,以常家的圣宠,常恒翰足够让孙儿孙女们风光长大,可现在不同了,这一番丁忧回旧都,再入官场时,也不知道吹的是东南风还是西北风了。
不仅仅是常恒翰,常恒淼的官路也是起波折的,若要再入仕,大抵就要靠着常郁昀了。
万一长房再惹出些不好的事情来,损了常氏一门的颜面,让常郁昀的路不好走,那就只能吃老本了。
这些话说得透彻又直白,常恒翰气恼不已,重重甩了袖子,站在窗边没有说话。
常恒淼看他如此反应,晓得他其实是听进去了,只是碍于脸面,不好低头罢了,便也不再追着说什么,转身退了出来。
另一边,常郁昀和楚维琳一道回了霁锦苑。
关起门来,楚维琳悄悄说起了楚维琬给她的消息。
“我从慈惠宫里出来时,远远见到了朱皇后,她行色匆匆,三姐姐又说,风水轮流转,皇贵妃大抵已经殁了。”楚维琳顿了顿,稳住心神,才又道,“连三姐姐都知道,皇贵妃曾想要了朱皇后的命。”
楚维琬看出来了,太后和朱皇后又怎么会不知情呢。
楚维琬说,一年前朱皇后险些就宾天了,从时间上来看,这便是前世朱皇后薨逝的时间,如此想来,当时皇贵妃是下手了的,只是出了意外,朱皇后没有像前世一般死去,而是逃出了鬼门关。
自打那之后,朱皇后行事和从前有些不小的变化,是因为生死关头走了一圈,还是……
楚维琳说不好。
“皇贵妃殁了,三皇子也撑不了太久了。”常郁昀抿了一口热茶,水汽氤氲缠绕心头,“琳琳,老祖宗说得对,我们该回旧都去。”
常府是丁忧了,可只要还在京中,谁知道会不会叫哪个姻亲拖入到这场夺嫡之中去。
朱皇后为了五皇子,势必会对四皇子下手,还有前回吃了三皇子一个大亏的二皇子,又岂是泛泛之辈?到时候,一个不小心,便会惹来一身的麻烦。
当日夜里,常府上下都知道,很快便要收拾了东西回旧都了。
各房各院都开始准备,皇贵妃宾天的消息终是传了出来,当日见柳贤妃要晋位,权贵人家心中多少有些数,等来了这个消息,倒也不觉意外,反倒是寻常百姓不知其中干系,还挂在嘴边小心翼翼议论了几句,也就作罢了。
三日后,三皇子得了重病,被留在宫中养病,太医们束手无策,圣上向天下召集名医,盼着能有在世华佗救一救三皇子。
与其同时,三皇子一派的许多官员都受了牵连。
楚维琳听了外头的一些消息,不由苦笑。
弑父、弑君,这样的词语是断断不会出现的,连皇贵妃都是病故,又何况是三皇子呢?
只是,三皇子到底是被拘在了宫中,还是已经死了,楚维琳不得而知,她只清楚,秦大人一家走到了末路。
楚维琳对秦大人的感觉很复杂,前世,是秦大人给了她一条完全不同的复仇之路,也是秦大人的毒酒终结了她的性命。
没有感激,没有恨意,彼此利用,彼此算计,到最后是楚维琳棋差一招,赔上了性命。
而这一次,她和秦大人再无交集,却因着老祖宗的死,拖了秦大人下水。
满门抄没,入赘的杜徽笙亦无处可逃,下了大狱。
楚维琳静默良久,与流玉道:“去请婉言姑娘来。”
婉言进了屋子,依言在绣墩上坐下,静静等着楚维琳吩咐。
“我们很快要离京了,你是随我去旧都,还是回金州?”楚维琳柔声问她。
婉言浅浅笑了笑,如今的她,全靠楚维琳的照顾谋一份生计,这一回入京,也全是她的任性。
京城繁华,她亲眼见了,看着那高高的城门,看着繁华的大街,她甚至遥遥望了宫城,京城里的一切与她从小所见截然不同,比起震撼,更多的是无奈和失落。
分明是如此美景,分明杜徽笙能在京城立足,为何不肯让公爹婆母入京来,便是舍了她婉言,也该让公爹婆母瞧一瞧这京城。
如此一想,婉言心底里对杜徽笙愈发失望。
“我已经看过了京城,我随奶奶去旧都吧。”婉言说道。
“秦大人……”楚维琳刚刚试探着开了口,婉言就摇着头打断了她。
“我知道奶奶要说什么,秦大人满门抄没,杜徽笙也脱不了身,我也听说了一些,大抵这几日就会行刑。”婉言挤出了一个笑容,语气悲凉,“这条路是他选的,谁也救不了他了。我会去送他最后一程,也算是一个了结了。”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劝解的话也就不用出口了。
让流玉送了婉言出去,楚维琳斜斜靠着引枕出神,就见宝莲快步进来,附耳与她道:“六奶奶来了。”
楚维琳讶异,魏氏自打进门起,就一直规规矩矩的,也不和妯娌们来往,只闭门过日子,老祖宗没了之后,越发不喜走动,今日怎么会突然过来了。
魏氏神色紧张,进来之后也顾不上什么,急急与楚维琳道:“五嫂,大嫂那儿似是有些状况,三嫂不放心,急匆匆去了,我怕三嫂一人不够,我又没有什么用场,就来寻你了。”
卢氏的那些旧事,也就只有徐氏能帮着劝解宽慰几句了,魏氏并不清楚来龙去脉,以她这么小心翼翼的性子,便是背地里听说过一些,也不会去参合。
可魏氏也怕徐氏劝不住卢氏,就只能来寻楚维琳了。
这个当口上,楚维琳也不想再生什么事端,卢氏不是那等会闹事的人,甚至可以说,她的心已经死透了,如那灭了冷了的香灰,再也不会复燃了,却偏偏就是这样的心性,会让人不晓得她想做些什么。
第三百六十三章 求仁(六)
楚维琳与魏氏一道匆匆往卢氏那儿去。
到了院子外头,魏氏有些迟疑地缓了脚步。
楚维琳看在眼中,知道她心有顾虑,毕竟,卢氏与常郁晔的那些事情,虽然过错的是常郁晔,但卢氏也脸上无光,徐氏和楚维琳已经知道了,卢氏便是尴尬也会和她们闹别扭,但魏氏是后来人,按理说是不该晓得那些旧事的,她参合进去,卢氏只怕是要尴尬坏了。
楚维琳顿了脚步,与魏氏道:“六弟妹,你一会儿领着岚姐儿出去吧。当着孩子的面,有些话总是不方便的。”
魏氏会意,感激地冲楚维琳点点头:“我带岚姐儿去园子里。”
入了院子,两三个站在廊下的丫鬟面无血色,正屋方向隐隐有说话声,却听不清楚在说些什么。
楚维琳唤了一个小丫鬟来,问道:“姐儿呢?”
那小丫鬟垂首,低声道:“奶娘带着姐儿在跨院里。”
“我去和你们奶奶说会儿话,让六奶奶带岚姐儿去园子里耍耍。”楚维琳吩咐完,冲魏氏笑了笑,便往正屋去了。
等到了门外,才听得里头徐氏无可奈何的说话声,楚维琳打了帘子进去,徐氏见是她来了,不由松了一口气。
卢氏坐在榻子上,穿着格外素净,头发只用木簪子挽着,她指了指,示意楚维琳在一旁坐下。
徐氏摇着头道:“你来了便帮我劝一劝大嫂,这……”
话才说到一半,卢氏就出声打断了:“莫要劝我了,我心意已决。”
这话没头没脑的,楚维琳也弄不明白。只好询问徐氏。
“大嫂说,她不回旧都了,她要留在京中出家。”徐氏撇了撇嘴。
楚维琳脑袋轰的一声,只觉得炸了一般。如今这个状况下,都盼着全家人齐心协力,早早去了旧都,远离这京城里的纷争。可眼瞅着要出发了。卢氏却生出了这样的主意来。
“大嫂,我知你这几年心中苦闷……”楚维琳试探着劝了几句,卢氏却只是摇头。
楚维琳抿唇望着卢氏。心中发苦。
她还记得前些年见到卢氏时的模样,卢氏永远笑得温柔大方,身边跟着年幼的岚姐儿,岚姐儿内向。躲在母亲身后乖巧与众人问安。
即便是挑剔如大赵氏,也只能怪罪一下卢氏没有生出儿子的肚子。再也挑不出她旁的不妥来,卢氏一直规规矩矩做好一个长房长媳该做的事情。
就算是后来大赵氏出事,这个家里人心不稳的时候,卢氏没有撂担子。本本分分地依着老祖宗的心思做事。
直到红笺的事情曝光。
常郁晔和红笺的关系真正伤透了卢氏,虽然其中有柳氏的推波助澜,虽然常郁晔心中卢氏依旧是卢氏。是无可替代的,可当时他对红笺的那些情愫和怀念已经让卢氏无法面对了。
事情是过去了几年。但卢氏从未走出来过。
徐氏搜刮着肚子里能翻出来的劝解的话,变着花样儿说:“大嫂,男人总有拎不清的时候,但也有一句话,浪子回头金不换,大伯是真心悔悟了的,我看得出来,大伯是想好好和你过日子的。夫妻一场,大嫂,不如给大伯一个机会。不看僧面,也看在岚姐儿这个佛面上。”
卢氏依旧是摇头:“有些错,我能忍,有些错,我不想忍。是几年过去了,你们都说,时间会带走一切,可时至今日,我想起当日情景依旧恶心得恨不能吐出来,那种感觉,仿佛事情就发生在昨日里。我连睁只眼闭只眼都做不到。我没有办法与他继续生活。”
“那也不用出家呀,要念佛,在家里修个老佛堂也是一样的。”徐氏继续劝道。
“不一样的。”卢氏苦笑,“我想要苦修,我想修去这一身的罪孽,以求来世之安稳。”
徐氏苦恼地看了楚维琳一眼。
楚维琳握着卢氏的手,她懂卢氏的感觉,听卢氏提起这些年的心情,她仿若是看到了前世的自己。
前世那个受环境所困,受心情所困的自己。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前世的楚维琳选择了爆发,而卢氏,要以灭亡一般的出家来做结局。
对与错,哪有这么简单的,身为一个过来人,楚维琳懂,才更说不出对错来。
红笺的存在是一个结,这个结症在那里,除非卢氏一夜之间参悟了,否则绕不过去,她和常郁晔亦不可能重来,重新回到红笺的事情之前。
楚维琳缓缓开口,道:“出家的事情,大伯知道吗?”
卢氏微微颔首:“大抵是知道的吧,不管他是个什么态度,都拦不住我。”
“岚姐儿呢?”楚维琳又问。
提起女儿,卢氏的眼底闪过一丝泪光,饶是心碎,她已经不会再提常郁晔落泪,只有女儿才能牵动她的心神,可也仅仅只是如此而已。
“我知道,我对不起岚姐儿,自从出事之后,岚姐儿变了很多,从小就内敛,如今越发不爱说话了,”卢氏嗫声道,“是,我该安慰她照顾她,让她不再这么惶惶不安,可我自己都说服不了我自己,我又拿什么去安慰她?我做不到。我们娘俩一道,除了抱头痛哭,什么都做不了了。既如此,不如把岚姐儿托付给你们。有你们在,总少不了她一口饭吃,也不会亏待了她。”
“但这些和母亲的存在是不一样的。”徐氏急急道。
卢氏抬手抹了抹眼角:“这样的母亲,照顾不了她。”
卢氏说得决绝,根本没有半点儿商量的余地,徐氏说不过她,红着眼睛偏转过了头。
楚维琳也无能为力了,若是卢氏夫妻吵架打架,做妯娌的还能拖着拉着,可这般冷战,她们真是无可奈何了,解铃还须系铃人,她们几个旁观人有劲儿使不上。
与徐氏一道从卢氏院子里出来,徐氏连连叹了三口气,道:“和大嫂说不通,不如去寻大伯?”
“这事儿该与他说一说,但他便是知道了,我看也是劝不住大嫂的。”楚维琳道。
话是如此讲,但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
楚维琳问了底下人,知道常郁晔几兄弟都在竹苑里,便往那里去。
常郁晔听了徐氏的话,沉默良久,才涩涩开口:“她心意已决。”
徐氏和楚维琳交换了一个眼神,见他们夫妻都是想透彻了的人,也就不多劝了。
卢氏不回旧都的事情最后还是传到了常恒翰耳朵里,常恒翰不好发作媳妇,就寻了常郁晔过去。
“说了人人都走,她留在京中算怎么一回事?”常恒翰背着手,沉声喝道,“出家!这个当口上出家!你自己说,怎么和宫里交代,怎么和卢家人交代?”
常郁晔垂眸不语。
常恒翰这些日子憋了不少气,这会儿开了个头,后头就有些收不住了,东一句西一句的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