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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佞妆-第1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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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郁晔垂眸不语。
    常恒翰这些日子憋了不少气,这会儿开了个头,后头就有些收不住了,东一句西一句的训了会儿,直到口渴了才停下来。
    茶水已凉,常恒翰也不介意,喝了一口,把瓷杯重重按在书桌上:“我不管你们怎么回事,你稳着她,不许闹出家。”
    常郁晔是真的不想劝了,夫妻走到现在,俨然已经是情分断了,便是勉强下去,那根刺都会玄在心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重重扎一下,痛得喘不过气来。
    “父亲,我劝不住她的,这几年,她一直疏远我,您也是看见的,”常郁晔低声道,“既然她要出家,就由着她去吧,彼此都是个解脱。我回了旧都,就去替老祖宗守灵,旁的,无心再想了。”
    常恒翰一口气堵在胸口,指着常郁晔半天说不出话来,好不容易顺气了些,咬牙切齿道:“你说得什么混账话!老祖宗地下有知,难道会高兴看你们如此?你们这么做,对得起老祖宗吗?”
    提起老祖宗,常郁晔心中悲伤不已。
    这些日子他无数次地想,若他没有中了柳氏的圈套,没有和红笺有了瓜葛,也许很多事情都不一样了。
    越是这么想,越是想回到过去去纠正,可寻本朔源,仔细论起来,那颗仇恨的种子是早早就种下了的,他也好,红笺也好,不过是棋子罢了。
    常恒翰的振振有词让常郁晔整个人都烦躁了起来,他猛然抬头看着父亲,豁出去了一般一字一句道:“不要再提老祖宗了,老祖宗因何会死,父亲您比我清楚,我有过错,红笺的事情是我着了魔昏了头,可真的追究起来,一切的根源都在你和六叔身上,不是吗?”
    常恒翰的眸子倏然一紧,微微抿着的唇绷成了一条直线,他抓起茶盏想朝常郁晔掷过去,可一眼对上儿子那悲戚的目光,他的手抖了抖,良久,才把茶盏按回了桌上。
    这是父子两人有一回说红笺的事情。
    即便早就心知肚明,可那等事情,摊在台面上讲,实在是撇不开脸。
    此刻提起来,已经叫常恒翰难堪不已,更要紧的,是常郁晔提起了柳思璐。
    一切的根源,是柳思璐的死,是柳思璐被常恒逸欺辱,是常恒翰对柳思璐存了心思对老祖宗和常恒逸的安排顺水推舟。
    常恒翰深呼吸了几口气,转头看向了窗外。

第三百六十四章 求仁(七)

常恒翰背手站着,书房里落针可闻。
    常郁晔在想些什么,常恒翰无心去猜度,他只是静静的想着自己的事情。
    不要再提老祖宗了。
    常郁晔的这句话如一把钝刀割开了他的心,鲜血淋淋不说,还没一个痛快,只觉得胸口一阵一阵的发闷,半晌都喘不过气来。
    常恒翰知道,对不起老祖宗的事情,绝不仅仅是这么一条两条。
    这些年,他做错了很多事情。
    风流债,京中官宦人家不少男人都有这个毛病,他不过是其中的一员,从前,常恒翰真的不认为这有什么大不了的,直到事情一点点发酵,到最后落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常恒翰闭上眼睛,面前是邢柱喜家的从金州被送回来的那一日,跪在老祖宗跟前的邢柱喜家的结结巴巴说完了翠玉的事情,常恒翰面上青一阵白一阵的,老祖宗是气得险险背过气去。
    当时,除了跪下喊着“儿子不孝”之外,他无能为力。
    可若不是他和翠玉那些旧事,又怎么会让晨安心存疑惑和恨意,最终算计到常郁映身上去?
    若没有柳思璐的事情,又怎么会成了后头这个样子?
    常郁晔说得对,究其根源,其实都在他们这一辈子身上,子女便有不是,也是在替父母还债。
    他不孝,跪在老祖宗灵前时,常恒翰就明白这一点,可他放不下架子,老祖宗走了,即便是分了家,常家里头。他是嫡长,弟弟们也要听他的,这样的地位让他越发难开口去承认一句错误。
    再说了,都是旧事了,这会儿便是承认了,又有什么用处!
    常恒翰缓缓转过身来,看了一眼绷紧了身子的常郁晔。沉声道:“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手段。不能让你媳妇留在京城。她还有娘家,卢家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她那大嫂若是要闹,传到皇上那儿去。我们常家还能讨到好?便是要出家,等去了旧都,她爱去哪儿就去哪儿,我给寺庙里添香油。”
    卢氏的大嫂是夏淑人的女儿。夏淑人的丈夫虽不任官,却依旧和圣上往来甚密。这让常恒翰不得不顾忌。
    常郁晔蹙眉,他心中有千句万句话,对着父亲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半晌。只能垂下了肩膀,叹道:“我知道了。”
    夫妻缘分尽了,常郁晔不想去强求什么。可他姓常,他不可能置常家的利益于不顾。
    总归是出家。去哪里,又有什么不一样呢。
    常郁晔慢慢往回走,回了院子,入了正屋,打帘子进去时,就见卢氏坐在榻子上,绣着一朵白莲。
    卢氏头都没有抬,仿若是不晓得常郁晔回来了一般。
    常郁晔清了清嗓子,知道卢氏厌恶,只搬了椅子在不远处坐下,轻声道:“我知道你想出家了。若你觉得出家是一种解脱,我不拦着,况且,我拦着你,你也不会听我的了。”
    卢氏仿若未闻,手上的针线都没有缓了速度。
    常郁晔见她如此,苦苦笑了笑:“定了出家的庵堂了吗?我听说旧都那里,有几处庵堂都很不错。这一次回了旧都,要替老祖宗做佛事,要多去几处庵堂寺庙里添香油,不如到时候你随着你,看看喜欢哪一处。”
    卢氏听到这里,这才停了手上动作,面上不喜不怒,没有半点儿情绪:“我晓得你的意思,这是怕我在京城里出家,平白添事端吧?放心,我不是那等爱惹事的,我听人提过,旧都的玉素庵不错,我就去那里吧。”
    常郁晔一怔,他以为要费些口舌,却不想卢氏直接答应了,他来回品了品卢氏的话,讪讪道:“是啊,你从不是爱惹事的人,我是知道的。”
    不仅仅不爱惹事,卢氏总把所有的不如意都憋在心里,连与妯娌诉苦都是极少的,更不用说旁人了。
    红笺的事情,那日忍受不住发作起来,其实也是在自个儿屋里,只是不凑巧,正巧让送岚姐儿回来的徐氏和楚维琳听见了,卢家来人时,卢氏也没有吐露过一丁半点,若不然,这事儿传扬开去,常家岂是颜面扫地这般简单的。
    卢氏一直都憋着忍着,直到一颗心慢慢凉透了,才想到要出家去。
    她不想给任何人添事端。
    常郁晔心中了解,甚至是心疼卢氏的性子的,可事到如今,挽回都是不可能的了,再是纠缠着,就是彼此折磨而已。
    见卢氏答应了,常郁晔起身往外走。
    卢氏瞄了他一眼,又垂下头去绣那莲花。
    直到掌灯时,卢氏看了一眼那绣绷,才惊觉她许久都没有落针了,可她的脑袋就是空白一片,根本不知道自己刚才想了些什么。
    她幽幽叹了一口气,出神总比胡思乱想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她也不会胡思乱想了。
    霁锦苑里,启程的准备做得很平顺,楚维琳是回京小住的,东西并不多,常郁昀又是匆忙赶回来崩丧,好些物什都留在金州,楚维琳已经去信,让留在金州的人收拾妥当了,一并送往旧都去。
    出发的前一日,是秦大人一家行刑的日子。
    原不该如此快的,可圣上大怒,死死压着办了,底下人哪里还敢慢吞吞地讲究按部就班?当即是加快速度解决了。
    囚车过市的时候,婉言去看了。
    她穿得很简单,与在金州无意,衣服的款式也是金州那儿的喜好,她往那里一站,就和寻常的京城百姓截然不同。
    远远的,她看见了杜徽笙。
    她有些认不出来他了。
    许是因着多年未见,也许是因着牢中日夜的折磨。
    在他的身上,寻不到当年苦读的书生杜徽笙的模样了。
    婉言抿唇,她听不到边上来凑热闹的百姓在说什么,她只静默看着囚车从面前经过,杜徽笙死气沉沉的眼睛落在了她身上,而后就被囚车带远了。
    这一眼,是不是能认出婉言的身份来,婉言并不在意,对她而言,杜徽笙是昨日,是她该报的恩情,却不是一辈子的良人。
    认出来了,于事无补,认不出来,婉言也不会难过亦或是怨言,自打她决心离开杜家开始,她和杜徽笙就已经没有关系了。
    今日会来,不过是要替过去做一个了结罢了。
    行刑的地方并不远,百姓围过去看,婉言走得很慢,远远落在后头,她听到行刑官的问话,也见到了那刺目的刀刃的反光。
    刀起刀落,婉言艰难扯出一个笑容来,这边干净了吧……
    婉言回了常府,楚维琳没有问她一句话,这等事情,还是要让婉言一个人去想明白,旁人出什么主意都是不合实际的。
    第二日启程,常府关上了厚厚的红漆木门,只留了几个下人看守,便浩浩荡荡地离开了京城。
    回旧都替老祖宗守灵,这个理由当真是再直白再好不过了的。
    这一路去,因着人多,女眷们也不少,速度总归是慢一些。
    路程中,时不时的,过往的商客带来了一些京里的消息。
    三皇子没有求到名医,英年早逝,柳贵妃的小皇子还没有醒来,因而这天下求医的皇榜也没有撤下,兴许有能人可以让小皇子醒过来。
    五皇子妃的娘家出了些状况,五皇子想替妻子解决,便是亏些也不妨,只要能平稳度过去便好,可偏偏不晓得怎么让有心人知道了,圣上听闻,大怒,连朱皇后都跟着受了几句训斥。
    而在江南有些时日的四皇子在知道皇贵妃死后,从江南起身,赶回宫中。
    现在的京城里,不好说是波涛汹涌,但其中的暗潮绝不会少,几个皇子和他们的幕僚忙着倾轧,算计。
    皇家无亲情,这句话真的是没有错的。
    商客们的消息有限,多也是从别处听来的,常郁昀和楚维琳不敢尽信,只知道往后这些日子,京城里不会太平了。
    曾经以为,这皇位之争,常家要被牵连在里头,他们夫妻这些年甚至不停烦恼,在这个时候,要如何做才能保住常家,可真正到了这一刻,他们突然醒悟,那些争斗,与他们无关了。
    神仙打架,常人无能为力,也就是随波逐流罢了。
    这样的认知让人无奈,却也是不得不接受现状。
    常郁昀轻轻理了理楚维琳的额发,道:“如此看来,老祖宗是睿智的,让我们避去旧都,比什么都有用。”
    楚维琳低低应了一声,她还记得,老祖宗曾经说过,想让常家再拼一个从龙之功,可现在远远避开了,要赚这功绩就不容易了。
    老祖宗不希望常府平庸下去,却也舍不得急功近利。
    “我还有旁的担忧,”楚维琳靠着常郁昀,道,“我和五叔母前几日回楚家去看过祖母,祖母的身子骨是真的不行了的,如今是过一日算一日,大夫说,大抵就是这半个月了。到时候咱们刚刚到旧都,连回来上柱香怕也是不成了的。”
    “祖母会谅解的。”常郁昀安慰道。
    京城去旧都,行舟最方便。
    到渡口换了船,一行人南下,在四月上旬回到了旧都。
    在小辈们眼中陌生的旧都,却是常恒翰兄弟们出生长大的地方。

第三百六十五章 旧都(一)

楚维琳前一回到旧都,还是春寒料峭时,这一次,却是阳春天里。
    旧都多水道,岸边杨柳依依,水面落满了柳絮、花瓣,空气里淡淡的花香,沁人心脾。
    魏氏是头一回来旧都,如此景致落在眼中,着实叫人欢喜。
    只是,这番归故里,是以老祖宗落叶归根的名义,人人脸上都不能露出喜悦笑意。
    旧都常氏那儿,倒也还是有些空院落,只不过两家疏远了,常恒翰亦不想回去久住。
    常家在旧都还有资产,院子虽小,但已经使人收拾整理了,倒也能将就。
    涂氏仔细与常恒淼商量了,如今毕竟是分家了,断不能再和长房在一处凑合的道理,一时半会没找好宅子也就罢了,等收缀出个合心意的地方,搬了就是了。
    不仅仅是二房,三房那里也是这等心思。
    至于四房,楚维琳隐约品出些味道来,柳氏和常恒逸的关系变得格外紧张了。
    自打柳氏存了为柳思璐复仇的心思开始,她和常恒逸就不可能做什么恩爱夫妻,不过是带着面具虚以委蛇,柳氏定然是打心眼里厌恶常恒逸的。
    便是柳氏和老祖宗达成了交易,她对常恒逸的心态也不会改变,只不过常恒逸从没有仔细去想过而已。
    事到如今,很多事情摆在面前,常恒逸再后知后觉,也一定能察觉到一丝不对劲,他心中怕是晓得,他和柳思璐的那些事情已经叫柳氏知道了,可他不敢去和柳氏求证,只能面和心不合地过着。
    柳氏成了尴尬人了。进不得退不得,看涂氏和楚伦歆各做各的打算,她一肚子闷气无处散,这一路坐船来,日日都板着一张脸。
    一行人搬入了事先收拾好了的院子里,常恒翰给祖宅那儿递了帖子。
    既然到了旧都,就没有不去拜访的道理。
    行船到了祖宅。船埠上早有人等着迎接。
    楚维琳来过一回。与七奶奶云氏也算相识,两人凑在一起说了几句。
    前一回在这里,楚维琳和常郁昀就已经感受过了两地常氏的关系疏远。这一次,浩浩荡荡地来了,这种感觉越发明显,几乎是各处请了安磕了头之后。便打道回府了,连洗尘宴都没有备下。
    徐氏满腹不解。低声问楚维琳道:“便是远亲,也不至于如此吧?咱们这哪里像是回故里,倒像是上赶着巴结人家,人家还瞧不上似的。”
    楚维琳笑容里有几分尴尬。道:“云氏与我说,是因着咱们还在孝期里,不好热闹。”
    徐氏翻了个白眼。
    楚维琳眨了眨眼睛。她自个儿也知道,这就是句推脱话。
    可再是推脱。再是不愿意走动,该守的礼仪规矩还是守的。
    新院子里摆了老祖宗的灵牌,祖宅那儿也让晚辈们过府来磕头上香,却也仅仅只是如此罢了。
    涂氏不是拖泥带水的人,二房手上也不乏银子,很快便看中了一处宅子,利索地买下来开始收拾。
    楚维琳清楚,这几年是不可能单独开府过日子了,定是要和公爹婆母一道的,不过,她和涂氏的相处模式摆在那里,只要彼此不牵扯利益,这日子也不算堵心。
    趁着日头好,楚维琳夫妇带着两个儿子去了楚府。
    依旧是楚维衍夫妇在船埠等着他们,两年未见,彼此都有些感慨。
    灏七太太拥着楚维琳,红着眼睛道:“回来了也好,得了空就多来看看我。”
    楚维琳含笑应了,又说了些楚维琬的事情,灏七太太长吁短叹了一番。
    楚家待他们亲切,离开时,楚维琳与常郁昀道:“真是和在常府祖宅全然不同的。”
    常郁昀应了一声:“这一点儿,前回我们就晓得了。”
    “那时我们仅仅是过路,没想过去细究其中缘故,如今是要长住了,是不是要弄弄明白?”楚维琳低声问道。
    常郁昀蹙眉,沉吟道:“无需刻意吧。虽是同城住着,但伯父、父亲他们都不走动,我们又怎么会和祖宅那儿的扯上什么干连?”
    话是如此不假,楚维琳点了点头,也就不多提了。
    三房、四房陆续找好了宅子,纷纷搬了出去。
    长房里一切都上了正轨,卢氏旧事重提,想去玉素庵里看一看。
    人人都晓得劝不住,也就不想再多费什么口舌了,只有一只蒙在鼓里的岚姐儿,不知从哪儿听来了母亲的心思,躲在园子里大哭了一场。
    徐氏正巧经过,听见哭声,不由顺着寻了寻,却见岚姐儿一人躲在树后大哭,她赶忙上前抱起,道:“奶娘呢?”
    岚姐儿咬着唇不说话。
    徐氏见岚姐儿不肯说,便让底下人四处去寻。
    也没寻多久,就见奶娘卫妈妈急急来了。
    徐氏瞪了她一眼:“怎么让姐儿一个人在这里?”
    卫妈妈垂下头道:“姐儿说渴了,奴婢就回去取水了。”
    徐氏张了张嘴,刚要问那几个伺候姐儿的丫鬟的下落,当即想转过来,这次回旧都,遣散了不少人手,岚姐儿身边的两个丫鬟已经打发了,留了一个,这几日被卢氏调去收拾库房了。
    “便是姐儿渴了,也不该留她一人在园子里。”徐氏沉声道。
    卫妈妈自知理亏,垂首称是。
    徐氏见此,也就不盯着卫妈妈了,低声哄着岚姐儿道:“姐儿不哭,姑娘家,眼泪都是金豆豆,可千万落不的。”
    岚姐儿把小脑袋埋首在徐氏的脖颈里,嘟囔道:“才不是金豆豆,母亲常常哭的,最不稀罕的就是眼泪了。”
    徐氏轻轻拍着岚姐儿脊背的手不由一顿。
    年幼的经历,对孩子的冲击实在很大。
    徐氏知道,这一年多,卢氏已经不哭了,她彻底死了心,又怎么还会有悲喜?岚姐儿说的常常,定然是指刚刚出事那会儿,当时的岚姐儿也就是半大不小的,很多事情应该根本记不清楚,可现在,岚姐儿没有忘怀。
    徐氏涩涩道:“岚姐儿,你母亲现在总是不哭了的。”
    岚姐儿闷声应了,半响,突然道:“婶娘,你当我娘好吗?”
    徐氏一怔,卫妈妈亦是诧异地瞪大了眼睛。
    岚姐儿不觉有异,继续道:“我知道的,母亲不要我了,她要离开家了,以后我就是没娘的孩子了。人人都说,婶娘心善疼姑娘,聆妹妹不是婶娘生的,婶娘一样宠着她捧着她,我也不是婶娘生的,婶娘当了我的娘,也能宠着我捧着我了。”
    幼童稚气的声音说出这么一番话来,徐氏良久没有应声,等回过神来时,她才发现,她泪流满面。
    卫妈妈背过身去,捂着脸无声哭泣。
    徐氏搂紧了岚姐儿,一下一下抚着她的背,哑声道:“你娘她有她的苦衷,她绝不是不要你了。岚姐儿不怕,有婶娘在,婶娘疼着你。”
    劝解的话,徐氏说不出来,她不知道要怎么开口才能让岚姐儿明白,一来,岚姐儿还小,小到根本不能理解常郁晔和卢氏的问题到底出在哪里,二来,徐氏自己也说不清,卢氏执意出家,算不算抛弃了岚姐儿。
    徐氏哄了岚姐儿好一会儿,抱着她回自个儿屋里,擦了脸,又陪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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