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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佞妆-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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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驻足殿外,楚维琳笔直跪于佛前,阳光温暖撒入,只照亮了佛前一隅,她的影子斜斜,宁静安怡,而她的声音低沉平缓,毫无起伏波澜地诵着长篇经文。
    那个情景,全然不似一个豆蔻年华的姑娘,反倒是一个心如死灰、把一切都交托给菩萨的老妪。
    无所念,无所求,无所依托。
    思及此处,常郁昀的笑容凝在面上,只余揪心痛心。
    楚维琳走出亭子,拾阶而下,背后常郁昀低叹一声“琳琳”,而这温和声音被法雨寺突然响起的悠长钟声所掩盖,似有若无,楚维琳的心却像那被重重击打的大钟,嗡鸣不止。
    内心深处,突然就听见了另一个声音,喑哑、痛苦的声音。
    是很多年后常郁昀的声音。
    “琳琳,从一开始我想娶的就是你。”
    是真,是假?
    她都忘了,都迷糊了,即便突然间出现在脑海里,也只有这么简单的只言片语。
    就像那日在常府后院她猛然想起来的竹苑一般,到了现在,她也不知道那日她所回忆起来的是否便是地牢里常郁昀所说的话。
    心绪乱了,楚维琳脚下不留意,差点迈错了台阶,亏得宝莲眼明手快,过来扶了她一把。
    楚维琳站定,深吸了一口气。
    地牢里的事情她记不得了,刚刚的对白还是一清二楚的,也许他是真的存了娶她的心思的。
    回转头看了常郁昀一眼,那人已经背转过身静静眺望塔林,不知道神游往何处去了。
    楚维琳垂下眸子,把那声音抛到脑后,不管常郁昀怎么想,她这辈子,不愿意再与他有瓜葛,与常家人勾心斗角了。
    主仆两人快步往塔林去,楚维琳睨了眼身边的宝莲,低声嘱咐道:“宝莲,这事,你知、我知。”
    宝莲机敏,连连点头,她是楚维琳的丫鬟,这些话语若传出去,主子不好是肯定的,她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塔林处,宝槿已经静候多时了,见楚维琳过来,她赶忙上前,扶了楚维琳另一侧,道:“姑娘,奴婢都打点好了。”
    点往生灯的香油钱已经交给了打理塔林的老僧,楚维琳站到江氏的灯下,抬头望着,合掌久久。
    莲花铜灯精致,三年前楚伦煜亲手篆刻上江氏名讳供于此处,楚维琳望着熟悉的字迹,默默道:
    母亲,这一世我再不让父亲枉死,不让弟弟受委屈。
    这一次,我不会放过那个害了您的人。
    宝莲和宝槿站在一旁,眼瞅着过了一炷香的工夫,正犹豫着是否开口,楚维琳已经垂下了双手,道:“回去吧。”
    沿路走来一个独行的佝偻老妪,支着拐杖缓缓而行。
    彼此照面之时,那老妪忽然停下脚步,眯着眼睛看了楚维琳一眼,迟疑着唤了一声:“满娘?”

第二十三章 错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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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老妪面上层层褶子,布满斑点,苍老得似失去生机的古树,楚维琳被她的模样惊得退了半步,稳住心神,指着自己,不解道:“您是唤我?”
    老妪凑近些又细细瞧了瞧,摇了摇头:“一眼看去还当是故人,姑娘莫怪,是老婆子眼花,看岔了。”
    面容苍老得让人惶恐,神情里却全无恶意,大抵真是认错了人。
    楚维琳冲她笑了笑。
    老妪行到一座塔前,颤抖着放下拐杖,对着一盏往生灯,道:“我来看你了,替你点了几十年的灯了,明年不晓得还有没有银子来添香油。不过,点不点不重要了,你能安眠,有人会睡不着,嘿嘿。”
    老妪的声音不轻,楚维琳听得清楚,最后这一声笑声尖锐细长,让人不由背后一凉。
    左右看一眼两个丫鬟,宝槿苦着脸,宝莲有些不自在,大抵都是叫这老妪吓的。
    “快些走吧。”楚维琳道。
    回到禅室里,冬葵正和陆妈妈说着闲话,见她们回来,笑道:“姑娘,奴婢去取素斋来吧?”
    楚维琳颔首,道:“让宝槿一道去吧。”
    等冬葵和宝槿相携去了,陆妈妈才低声问了往生灯的情况,眉宇悲哀:“我们太太知书达理,又是孝顺人……”
    这么好的江氏,就算这亲事不是老太太做的主,她也不应该这么多年都解不开这心结,使的姑娘给太太点往生灯都要偷偷摸摸的。
    这后半句话陆妈妈只能在心中想想,不敢当着楚维琳的面说出来,就怕姑娘恨了章老太太。
    “妈妈,莫伤心了。”宝莲劝了一声。
    陆妈妈擦了擦泛红的眼角,不再多言。
    楚维琳坐在桌边,亦想着这桩事情。
    她隐隐有一种感觉,章老太太不喜江氏的原因并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明白的。
    指尖轻点桌面,面前浮现老妪那有些浑浊的眼睛,那声“满娘”叫的是谁?
    前世经历累积的教训与经验便是绝不放过一丝可疑,不漏掉一点线索。
    猜错了无伤大雅,想漏了才会后悔莫及。
    “宝莲,你去塔林一趟,看看那老婆婆供的是谁。”楚维琳招手让宝莲过来,附耳与她道。
    宝莲面露难色,犹豫片刻,还是点了点头。
    冬葵和宝槿回来,没见到宝莲,陆妈妈几句话岔开了。
    法雨寺斋膳素有美名,花瓣型的攒盘摆了各式冷菜,又取出六碟热菜,并一盅银丝豆腐羹,让人胃口大开。
    宝槿摆了碗筷。
    楚维琳笑着道:“出门在外,没家里讲究,宝槿,添了碗筷,一道坐下用吧。”
    宝槿知道楚维琳性子,便不推脱,依言摆好,请了陆妈妈和冬葵坐下。
    刚动了几筷子,宝莲回来了。
    冬葵在屋里,自然不好说那些闲话,楚维琳示意宝莲先用饭。
    饭后,宝莲扶着楚维琳在院子里走动消食,其余人收拾好东西,准备返程。
    “刚才瞧你眼眶微红,怎么了?”楚维琳压低了声音询问宝莲。
    宝莲摇了摇头:“走得急,叫风吹了些沙子入眼,揉红的。姑娘,奴婢去看了,那老婆婆站的位置能看到二十来盏往生灯,其中大半都是这七八年或者十年出头的,点了几十年的只有三四盏。”
    楚维琳认真听着宝莲一一数来,一时也不能断言到底是哪一位,只能先把这事搁在了心上。
    “宝莲,你说,满娘是谁?”
    宝莲一愣,脸色发白,见楚维琳看着她,挤出笑容道:“姑娘是说那婆婆看着姑娘时口中念的?是那婆婆看错了,世间相像之人也是有的。恕奴婢多言,那张脸可真渗人,光想起来就浑身发冷,姑娘还是莫想了。”
    这么一说,倒也没错。
    楚维琳颔首,不再问了。
    傍晚时分,楚维琳回到府中,收拾了一番之后去了颐顺堂。
    章老太太跟前,冬葵已经回了话了,让渝妈妈把楚维琳拦在了外头。
    “姑娘今日辛苦了,老太太连连夸赞姑娘孝心。”渝妈妈笑容恭谨,垂手道,“老太太身子不爽利,屋里药味大,怕冲着姑娘。姑娘累了一日,早些休息才好。”
    “既如此,我先回去,明日再来给祖母请安。”
    楚维琳与宝莲先回了清晖苑,陆妈妈去寻赵妈妈说话。
    小半个时辰之后,陆妈妈才回来。
    楚维琳把屋里人都打发了,让宝莲守着中屋。
    陆妈妈依着楚维琳的意思在绣杌上坐下,道:“赵妈妈说,今天上午时,长房大老太太来过颐顺堂。两位老太太关着门说了两刻钟的话,最后大老太太青着脸走的。”
    这事倒是稀奇了。
    章老太太这么重规矩的人,怎么会对长嫂不敬,惹得闻老太太不快?
    陆妈妈略探了身子,小声在楚维琳耳边道:“午饭后长房里传了句话出来,说是‘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不过今天大太太、大爷、二爷都挨了大老太太几句,没头没脑的一时半会也不知道那话在说谁。”
    楚维琳记下了。
    因着白天劳累,清晖苑天一黑就吹了灯。
    楚维琳躺在床上,沉沉入睡。
    半夜里外头起了狂风,吹得半启的窗户吱呀作响,宝槿赶紧爬起来点灯关窗。
    楚维琳被吵醒了,想翻个身继续睡,可意识却半迷糊半清醒,似睡非睡起来。
    梆梆梆!
    更夫打更。
    似是寺院钟声。
    耳畔盘旋常郁昀那一声低叹,与更鼓声一道,久久不散。
    “明年老祖宗要替我定亲,我若想娶你,你怎么想?”
    “琳琳,从一开始我想娶的就是你。”
    两句话,来来回回,反反复复,一开始还分得清晰,到后来几乎是叠在了一块,而亭子里面如冠玉的常郁昀也与地牢里颓废痛苦的那个人叠在了一起。
    心脏是被揪住一样的痛。
    就像在听到常老祖宗说的娶她是常郁昀的主意的时候一样。
    楚维琳猛得坐起身,双手拽紧了锦被,急促呼吸。
    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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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闲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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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经消失的记忆一点点清晰,一点点涌入脑海,到最后全是那耳畔的喃喃低语。
    “如果一开始娶的就是你,也就不会这样了吧……”
    不知不觉间,楚维琳泪流满面。
    原来,在生死那一刻,常郁昀执着的是想要一个正确的开始,而对常家痛恨、对常郁昀心如死灰的她也被他眼底的那丝遗憾眷恋牵扯着,一块陷入了彷徨之中。
    是因为临死之时意识模糊吗?她竟也想知道,若开局对了,他们会如何。
    但到了此时此刻,重新面临一个开局选择时,楚维琳还是最初的心思。
    她只求亲人平顺,她不愿再与那些人纠葛,不愿再痛苦一次。
    静静坐了许久,楚维琳抬手抹去泪水,重新躺下。
    接连下了三日的雨。
    想弄明白的事情太多,线索又太小,几个念头在脑海里翻来覆去,到了最后成了一团浆糊。
    楚维琳抬手揉了揉眉心。
    宝槿瞧见了,轻柔替她按着太阳穴:“姑娘,这几日起风了,可别受了凉了。”
    宝莲就坐在桌边方杌上,桌上摆着竹篓,里头全是做绢花的材料,她闻言亦抬起头,道:“宝槿说得没错。姑娘总说关着窗儿发闷不舒服,可这到底是秋天了,风吹得久了身子可吃不住。”
    宝槿不住点头,劝道:“要不然奴婢几个把这软榻挪一挪位子?别对着风口了。”
    楚维琳见她们一个比一个心细,不由就笑了:“这不是还不冷吗?”
    雨天出门不便,章老太太又是病中,干脆免了晨昏定省。
    楚维琳深知章老太太的脾气,若是她不识好意、不听安排作出一副孝敬模样日日过去颐顺堂,反倒会惹得章老太太不喜,干脆便躲懒了歇在屋里。
    宝莲和宝槿也空闲了些,便坐下来做绢花,三天下来也有小成。
    等天放了晴,楚维琳寻思着去一趟长房,她既然答应了要把绢花拿给楚维琬看,自然不好失言。
    内院里穿梭还算方便,楚维琳没有备车,带着两个丫鬟走了园子。
    行至半途,见桂花被雨水打落满地,宝槿不禁叹息一声:“早该收了的,晒干做了桂花糖。”
    “偏你记挂这些。”宝莲打趣一声。
    楚维琳莞尔,想到此处离花房不远,不如折几支花带给楚维琬插瓶,便停了步子。
    正欲开口,突然听见了些细碎说话声。
    她本无意偷听,可那声音不远,断断续续地传了过来,是一个年轻丫鬟和一个婆子的对话。
    先前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那丫鬟猛就激动了起来,嗓音也大了些:“不是我脾性大,实在是那蹄子忒过了些,这般下去,连奶奶都不放在眼里了。”
    “哎呦我的姑娘,可轻点声。”婆子赶忙出声,连连劝道,“姑娘好歹是奶奶的陪嫁,奶奶心里明白着呢,断不会让她越过姑娘的。”
    “妈妈我不是说那些!她就是仗着是老太太跟前出来的,就……”
    “姑娘忍忍先,老太太跟前的又如何?咱们院子里总是奶奶说了算。老太太赏过好些人呢,叶芜苑里那两个,如今连影儿都没了。再往远了说,老祖宗当年赏的人这宅子里还剩下几个了?得宠如满娘,不也是没了个踪影。”
    满娘?!
    楚维琳听到此处,心头一紧,再不忽略那边声响,竖起耳朵听了起来。
    “妈妈,满娘是谁?”
    “……听、听说是老祖宗还在的时候赏出来的。”婆子的声音有些支吾了。
    丫鬟也没有追问,又抱怨了几句,与那婆子一道走了。
    楚维琳看了宝莲一眼,朝那声音的方向抬了抬下颚,宝莲会意,轻手轻脚跟了上去。
    宝槿也记得那日塔林中听到过这个名字,却不解为何楚维琳挂念在了心上,她不是多嘴之人,只扶着楚维琳继续前行而不多问。
    楚维琳走得很慢。
    人固然有相似,那老妪上了年纪,看错了也不奇怪,但楚维琳的心里一直发毛,总觉得那老妪虽在看她,却从她的脸上看到了另一个人。
    满娘这个名字并不稀奇,整个京城数十年来叫这个名儿的最少也有百来个,可直觉让楚维琳相信,这个名字会和楚家有关,会是慧言大师说的“水到渠成”的水。
    一路行至长房。
    与三房相比,长房地方最大,各个院落互相连着,布局井然。
    梅苑外头,守门的丫鬟笑着进去通传,楚维琳略等了等,不见宝莲过来,便先进去了。
    沿着游廊刚经过东厢,正屋垂着的宝蓝绣寒梅图案的帘子被掀开,楚维瑢从里头出来。
    白皙面容勾勒远山黛眉,鹅黄裙子翩翩,楚维瑢亲切笑道:“六妹妹来了?快些进来。”
    楚维琳赶了几步,挽了楚维瑢的手:“怎么敢叫四姐姐迎我。”
    一前一后跨过门槛,楚维琳抬眼便见楚维琬立在中屋,冲她笑了。
    西次间里落了座,三言两语说到了绢花上,楚维琳打开盒子让姐姐们挑选。
    楚维琬取出一支来回看,赞道:“果真做得不错。”
    楚维瑢亦点头,等楚维琬挑了,才选了一支。
    虽然楚维琳因前世之事反感楚维瑚,但此时此刻还未出那样的事情,当着姐姐们的面也不好把喜恶表现得那么明显,便道:“七妹妹呢?不能少了她的。”
    楚维瑢闻言,面上笑容一滞,生硬地道:“在老太太那儿。”
    半段话语,楚维琳已然明了。
    同样是庶女,楚维瑚机灵嘴巧,在闻老太太和黄氏面前远比楚维瑢有体面,平日里楚维瑚也喜欢在闻老太太跟前凑趣,反倒是楚维琬这个嫡亲孙女因为养在旧都的关系,和祖母没有那么亲近。
    楚维瑢性子慢,又不会动那些心思,自然不得势,偏偏她眼瞅着要及笄,自个儿心里着急,只能来梅苑里和楚维琬一道。
    “那这些绢花,姐姐替我给七妹妹选吧。”
    说过了绢花,自然说起了女红,三人一起,倒也热闹。
    等楚维琳告辞出来,便见宝莲等在外头了。

第二十五章 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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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苑不是说话的地方,楚维琳带着宝槿和宝莲回到清晖苑。
    宝槿把守在正屋外头的丫鬟打发了,自己立在那儿,挑了帘子送楚维琳和宝槿进去。
    陆妈妈听见响动,从后罩房过来,见宝槿站在外头,不由一愣,过来问道:“怎么了?”
    宝槿指了指屋里,低声道:“宝莲姐姐与姑娘说话呢。”
    陆妈妈了然点了点头:“姑娘若有事寻我,你让人到后头来。”
    宝莲添了茶水,捧到楚维琳面前,等楚维琳接过去了,才细细理了理思绪,把打探来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姑娘,刚才在园子里说话的是彩玉和向妈妈。”宝莲说完,见楚维琳有些茫然,解释了一句,“都是**奶带进府里的。”
    二爷楚维琨是黄氏亲生的嫡次子,前些年娶了苗氏进门,彩云和向妈妈是从苗家陪嫁进来的。
    楚维琳抿唇想了想,她极少去长房,更是没有和两个嫂嫂有过来往,她们身边的人也只是隐约有个轮廓,却还对不上号。
    见楚维琳示意往下说,宝莲又道:“两年前,大老太太院子里赏出来了四个丫鬟,两个送到了叶芜苑给了大爷与大奶奶,另两个给了二爷与**奶。彩玉心气高,又是**奶有心抬举之人,便与赏过来的丫鬟起了些争执。”
    至于细碎事情,宝莲一个丫鬟不好与自家姑娘大大咧咧地说,楚维琳听了个粗略,也能明白过来。
    对于兄嫂屋里的事体,楚维琳此刻并不关切,她在意的是满娘。
    “向妈妈提到的满娘是哪个屋子的?”
    宝莲闻言,面上有些尴尬,蹙眉立了会儿。
    她去套过向婆子的话,向婆子支支吾吾东拉西扯,磨蹭了许久,才吐露了只言片语。
    满娘这个名字,向婆子是从楚家一个老仆妇那儿偶然听来的,她心有好奇想要追问,那仆妇是一时说漏了嘴,再不敢细说了。
    向婆子素来爱刨根问底,费了些心思才晓得了一二。
    “是咱们老太爷和老太太屋里的。”宝莲硬着头皮道,“是老太爷成亲之前,老祖宗就赏下来的。一共赏了两个体面丫鬟,其中一个就是满娘,十分得老祖宗喜欢。其他的事体,向妈妈就再也不知道了。”
    宝莲说罢,悄悄打量楚维琳神色,见她垂眸不语,心中不由打鼓,思前想后,终是把旁的事体也一块倒了出来:“奴婢算了算老太爷娶亲的时间,那时都还在旧都,并未进京,想着京里人不清楚,旧都那儿应当会有人记得,便去寻了随三姑娘去旧都伺候过的一位妈妈。因为是陈年旧事,那妈妈知晓得也不多,她只听说过老祖宗当年赏给几位老太爷的丫鬟到最后都是收了房的。”
    宝莲说完,垂手静静站着,并不打搅楚维琳思考。
    楚维琳捧着有些发凉的茶盏,愣怔望着自己绣了凤穿牡丹的裙摆。
    鲜艳的丝线绣成精致牡丹,密密的针脚一批套一批,瞧不出半点儿疏漏。
    这些旧事,应当是很清楚的,却像这凤穿牡丹一般,一批批叠在了最下面,只窥到一角。
    那些都是老祖宗赏下来的,断不可能仅仅是一位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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