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府预备役-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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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秦都不得不感慨，这是当干警有史以来，最有效率的一次出警了。几乎是抓捕决定一下，犯人立即就落网了，前后连两分钟都没用到。
第十六章：邀请
手铐一上，蒋定国和杨先锋的心顿时就沉入了万丈深渊，这是要来真的了啊。领队的老秦他们也认识，经常打交道的老警员，可是原本的熟识现在却脸色铁青，似乎是要和自己二人撇清关系一样。
这种态度，聪明如蒋杨二人如何不懂？这是自己两人摊上事儿了，摊上大事儿了啊。
但是他们却想不到自己究竟怎么了？是因为张珏么？
这个念头只是转眼就被他们抛之脑后了，不可能的，张珏那年轻人就算是真的教导主任，可是他也不能惊动特警啊。再说了，就算是张珏真的有背景，连余庆都不得不服软，可这是教育机构的事情啊，怎会让派出所这治安系统都倒戈？
说是不可能，不可能就出来了。
蒋定国眼睛尖，一眼就看见张珏正踱着步子向派出所门外走来，左边是余庆，右边是市局的局长徐茂海，这走路的排位，分明是张珏的身份占主导啊。再看余局长和徐茂海两人陪衬着说话的模样，竟然还有巴结的意思在里边。
蒋定国的脸色当场就蒙上了一层死灰，心知自己这次惹着真正的神仙人物了。难怪派出所的警员集体翻脸呢，没见市局的局长都得陪在人家身侧么？
蒋定国低下头来，不敢去看张珏，也害怕张珏看见了自己，害怕张珏随意的说一声自己的不是，然后就会当场被从重从严的处置。
蒋定国看出来了利害关系，但是杨先锋此时心急如焚，却顾不得想这么多细节啊，一看见张珏和余局长出来了，竟然感觉自己找到了救星，当即大吼一声：
“余局长，张珏兄弟，救我啊。我不是歹徒，这些无法无天的派出所坏分子诬赖好人，要抓我。余局长，您给说说，给解释解释啊。张珏兄弟，是我的错，我也是有原因的，之前确实没有得到消息说你要来任职啊。错怪你了，对不起啊，我这是赶来和你道歉的。我要重新迎接你回学校，主持指导工作啊。”
杨先锋这话说完，蒋定国吓得差点晕过去了，提起一口气来，竟然连往出呼都给忘了。
心里不断的惨叫，杨先锋啊杨先锋，你害人不浅啊。你拉我下水了一次，你现在又要拖我后腿。
杨先锋一句话，得罪了至少三个人。他先说派出所的人是无法无天的坏分子。派出所的人又不傻，他们明显是听从了徐茂海的指示才逮捕自己二人的，你说他们是坏分子，这是打徐茂海的脸啊。
然后他又给张珏解释说自己之前没有得到消息？这不是把余庆往绝路上逼么？为啥之前没得到消息？是因为余庆给忘了说。杨先锋这倒好，直接一句话把罪过全都指向了余庆。
要是不说余庆还好，人家念着你点好，到时候还能给你从轻发落。你现在当着张珏的面把余庆推出来当挡箭牌，那余庆的秋后问斩可真不是说着玩的！
杨先锋只觉得心脏都要停止跳动了，这一瞬间，全世界都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将目光转向了他们两人。
派出所的一票干警目中喷火，又气又恨，拳头捏的咯嘣嘣的响。这还得了？自己这些人本来都算是死里逃生，事情还没结束呢，你就又当着徐局的面说我们是坏分子？
余庆的呼吸也是一滞，心虚而又尴尬的看了看张珏，见张珏面色无常，一副假装没听懂的表情，心里才松了一口气。接着便咬牙切齿的看着杨先锋和蒋定国，把这两人恨得那叫个深入骨髓啊：
“大胆，蒋定国，杨先锋。你二人犯下的罪状，都现在了竟然还不伏法？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竟然还敢在派出所里指鹿为马，反抗国家机器？我以市教育局局长的身份告诉你们，从现在开始你们被免职了，注销一切资格证。你们这种败类，进入教育界就是误人子弟！”
一句话，当即给蒋定国和杨先锋的未来画上了句号。
张珏笑了笑没有理会这些事情，转而说道：
“徐局，余局。您二位日理万机，今天更是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帮助我，感激不尽。若是不嫌弃，我们互留电话，明日我摆宴专门宴请二位吃顿酒吧。初到江北，很希望能结识您二位侠胆柔情、刚正不阿、眼里不容沙子的朋友。退一万步说，我日后还要在二位领导的指挥下开展工作，务必请两位领导给我这个机会啊。”
一句话说的余庆和徐茂海打心眼里舒服，都不由得暗赞，这张珏真是会来事儿啊。背景雄厚，却偏偏没有那种狂傲的气质，反而心态平平，谦逊随和。就算他什么背景都没有，也是个值得一交的朋友，因为光这份心胸，日后的前途就不可限量。
三人互留电话，然后张珏告辞，婉拒了徐茂海要派专车送他回家的好意，坐上出租车便离开了。直向着张盼锡的家里而去，从昨天开始，张盼锡就是张珏的靠山了，张珏自然是要去给老大汇报工作的。
海华地产，位于江北市的郊区，也是隶属于飞龙集团的子公司。王海全一家的私人住宅就在海华房产之中，是一栋外表简单，内里奢华的小别墅。
张珏到了门口，自然有李秘书来迎接，在步行去往张盼锡家的时候，李秘书就在问：“张先生，你没有受着什么委屈吧？”
“没有没有，劳烦李秘书记挂了。”
李秘书点点头，怒声说道：“这些无法无天的贼子，简直太可恶了，不认教育局的公章，竟然连飞龙集团人事部的公章也不认了。还诬陷你，平白蒙冤进了一趟派出所，这些嚣张的坏分子一定要严惩。”
张珏闻言微微颌首，知道这是真的要严惩，并不是说说而已。
“为了我的事，竟然惊动了这么多的人，唉，李秘书，我心里有愧啊。这样吧，明日我想在国贸酒店摆一桌子，宴请一下在我出事之后，真心帮助的朋友们，想亲自为你们敬上几杯酒。李秘书一定要赏脸啊。”
李秘书闻言心中一喜，太明白这邀请意味着什么了，意味着张珏想要跟自己结交了，连忙点头：“好，我明天一定到，电话联系。不说了，我就送你到门口吧，我还有事情要忙，张部长在家，你进去吧。”
到一栋小楼前，李秘书止步，张珏微笑着对他点点头：“没事，李秘书去忙吧。”
言罢，推门走了进去。
十七章：烦躁
进了门之后，张珏就闻到了一股菜香，厨房里噼里啪啦的声音传来，张盼锡正在亲自操刀做饭。
沙发上还坐着一个年龄约莫十七八岁，穿着时尚的少年，正坐着玩手机。看他样貌与王海全有几分相似，张珏想来这恐怕就是王海全和张盼锡的孩子王康健了。
“小张来了？你先随便坐，我把饭做好了，还得让人给你王叔送去，他醒了。”
张盼锡拿着锅铲转回头来，笑着说道。眼里闪过一抹关切之色，但看到张珏浑身上下无恙之后，那关切之色便消散了下去。
张珏倒是捕捉到了这一抹眼神，心里微微有些温暖，笑道：“那恭喜了。哈哈，今天倒是有幸，能尝尝张姨的手艺。”
张盼锡闻言，脸上绽放了笑容，又道：“康健，给你张哥哥倒水。”
张珏进来之后，王康健也只是瞟了他一眼，就又低下头玩手机了，显然是对张珏没有一丝兴趣。此时闻听母亲吩咐，竟然要给他倒水，脸上顿时挂起了不耐烦之色，但还是放下手机站了起来。
张珏笑道：“不用了，我不渴。”
王康健连忙说道：“妈，他不渴。”
“……”
张珏无语。
张盼锡的脸色却沉了下来：“家里来客人了，你就是这个态度么？成天就知道玩手机，玩玩玩，还有没有一点出息了？去倒水。”
王康健脸上闪过一丝怒色，孩子气的将手机摔在沙发上，然后倒了一杯茶水，墩在茶几上，没好气的对张珏说：“喝水。”
张珏很想翻一个白眼，但现在自己是客人，却又只能忍耐下去。轻声道了声谢谢，但是心中却暗道这小兔崽子也着实是没礼貌。
气氛一下就沉默了，张盼锡在厨房里做饭，张珏坐在客厅里喝茶，王康健坐在那里玩手机，谁也不说话，让张珏感觉有些尴尬了。
过了一会儿，王康健却先开了口，依旧抱着手机，看也不看张珏一眼的说道：“是你治好我爸的？”
“呵呵，算是吧。”
王康健点点头，轻声道：“谢了。”
这一句谢了，反倒让张珏有些诧异了，当即就对王康健刮目相看，以这小子狂傲的姿态，竟然还能说出一声谢谢？
“不谢。”
王康健哦了一声，然后再没说什么。
没一会儿，饭做好了，张盼锡亲自一一端上了餐桌。
饭菜都比较清淡，这主要是为王海全服务的，但饶是如此，味道也很不错，张珏就着连吃了两碗米饭。
倒是王康健，好像是有些胃口不佳，只动了几下筷子，就开始坐在那里发呆。
张盼锡脸色有些挂不住了：“你今天是怎么回事的？非要给我甩脸子是吧？”
王康健切了一声，然后说：“没有啊。”
‘啪’
张盼锡猛地一拍桌子，指着王康健说：“今天要不是小张在这里，你看我抽不抽你。”
“额……”
张珏顿时尴尬了起来，放下碗筷，不知道该说什么。
王康健倒是一下被激怒了，吼道：“你抽啊，你抽啊，抽死我好了。平常都是我爸打我，动不动就打，现在住了院了，你又替补上了。打啊，你们打死我好了。”
张珏愕然的看着王康健，看来王海全两口子深谙棍棒底下出孝子的理论啊，倒是苦了这个康健小弟了，说的还挺悲惨。
张盼锡顿时发火了，将就桌上的碗筷，一下就甩到了王康健的身上，然后冲过去就是左右开弓，狠狠的几个耳巴子。
张珏连忙上去劝阻，心里有些纳闷，这咋说打就打呢？这两母子咋就和仇人一样？
王康健也不还手也不躲闪，就坐在那里被抽，末了还喊了一句：“喂，你别拉她，让她抽死我好了。我还不想活了呢，一天一小打，三天一中打，五天一大打。我犯什么罪了，这么招你们恨呀，我投胎的时候都不该投生成你们的儿子。”
此言一出，气氛顿时沉默了下来，张珏转眼一看，却见张盼锡这女强人此时眼睛却突然变的通红，眼泪滴滴往下落：
“王康健，你刚才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王康健看了眼老娘的脸色，喏喏的道：“我啥都没说。”
张盼锡抹了把眼泪，沉声说：“好，既然你都说出来了，我马上找律师去拟定断绝母子关系的合同。”
王康健愣了愣，烦躁的一拍桌子：“行。”
“你……”
张盼锡指着王康健的鼻子，顿时说不出一句话来，眼泪如同串了线的珍珠般落了下来。
转而，张盼锡又含泪笑看张珏：“不好意思啊小张，让你见笑了。吃饭吧，吃完饭你跟我一起去医院，看看你王叔，他老早就想见你了。”
张珏只能点头应允，有些尴尬的坐在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继续夹菜。忽然心里一动，看了眼坐在对面脸上依然一副烦躁情绪的王康健，右眼闪过一道精光……
吃完饭之后，张盼锡正准备收拾桌子呢，张珏却道了一声：“等等。”
“哦，还没吃饱啊小张？哈哈，阿姨做的饭有这么好吃么？”张盼锡笑着说，看也不看王康健一眼，似乎已经把他当做了空气一样。看来这小子是真气着他老娘了。
张珏微笑道：“那是自然好吃，但我说的不是这个。”
“哦？那是什么？”
张珏定了定神，忽然说道：“康健小弟，你伸出手，我给你把把脉吧。”
右眼早已看穿王康健的生老病死，把脉也只是掩人耳目罢了。
这么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王康健两母子都有些惊诧，好好的，把什么脉啊？
“有病吧？”
王康健嘀咕一声，看神经病一样的看着张珏。
张盼锡却想起了张珏的手段，心知他绝对不是个无的放矢的人，眼里流露出浓烈的焦急和关切之色，害怕张珏是不是看出儿子身上有什么不妥了。但却嘴上逞强的道：“小张你别管他。让他自生自灭。”
张珏严肃的道：“张姨话可不能这样说，康健小弟的问题要是不赶紧处理，可能会危机生命的。到时候可就真的应了你的自生自灭了。”
张盼锡闻言，呼吸一滞，眼神一紧，犹豫的看了张珏一眼，没有说话。刚吵过架，张盼锡有点拉不下脸来。
王康健却嗤笑了一声，眼里闪过不屑之色，没有再搭理张珏。竟然起身准备离去。
张盼锡心里一急，想要出口让他回来，但是张珏却比她更先说话：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每天都很烦躁？晚上睡觉的时候腰疼，疼的难以入睡。午夜噩梦惊醒，汗水往往会湿透枕头。早上刚睡醒，心脏还会刺痛？还有，你已经有好几个月都没有晨勃过了。”
王康健猛地顿住了步子，转回头来震惊的看着张珏，颤声说：“你……你怎么知道？”
说这话的时候，他看了眼自己的母亲，尴尬的脸都红了起来。心里暗道你大爷，最后一个你就算知道，也不要当着我妈的面说出来啊。
第十八章：你要阉了我？
王康健有点害怕了，说自己的状况竟然说的这么准，有些细节连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可是他却知道。就好像他时时刻刻都跟在自己身边一样，准的让人毛骨悚然。
“你给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康健匆忙走了上来，不由分说的就把袖子挽了起来：“给我把把脉吧。”
张珏笑了笑，也不多说，便将三根手指搭在了王康健的脉搏之上。
片刻之后，张珏面色沉吟的道：“你的舌苔现在应该已经变成黑色了吧。这是即将病入膏肓的征兆。”
张盼锡急了，虽然刚才吵得凶，要和王康健断绝母子关系，但是母子连心，哪能说断就断？听见张珏这么说，顿时将刚才的愤怒抛之脑后，急声问道：
“小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而王康健则二话不说连忙冲进了卫生间，对着镜子，犹豫的伸出了舌头。只见，那原本鲜红的舌头，此时竟然已经变得乌漆墨黑，舌头正中间就如同泼了墨水一样，可明显不是墨水。因为王康健急忙用手去搓揉，却根本搓不掉那黑色印记。
“啊！”
他何曾见过这种症状？好端端的舌头，怎么会变黑？一阵头皮发麻，竟然难以压抑情绪的尖叫了出来。
张盼锡急的眼泪都流出来了，听见儿子的尖叫声，心知肯定是应了张珏的话，舌头是黑的。
“妈，我舌头是黑的，真是黑的。妈，我怎么办？我舌头是黑的。”
王康健连滚带爬的从卫生间里跑了出来，那伪装的傲气灰飞烟灭，变成了一个受伤的幼崽渴望得到母爱。方才的争吵，其实根本不算个什么。
张盼锡一把抱住自己的儿子，心疼的摸着他的脑袋，急声说：“小张，你得想办法救救他啊。”
“张大哥，救我啊。”
王康健连忙又从张盼锡的怀抱中脱离出来，哭喊着拉扯张珏的袖子：“张大哥，我这到底是怎么了啊？您快说啊。”
张珏面色有些严肃，沉吟了半晌道：“这病能治，但是你得自律，要不然就会反复发作，多反复几次之后，你就会命丧黄泉，神仙都救不了你。”
王康健听说能治，心里就放了下来，连忙道：“张大哥，你快救我吧，求你了。”
张珏点点头，道：“张阿姨，那麻烦你先回避一下，我跟康健小弟说点事情。”
张盼锡哪肯啊？事关儿子的死活呢。
“小张，有什么不能说的？你就说吧，这病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张珏坚持道：“张阿姨，这个不能给你说，我跟康健小弟单独谈谈。你先回避一下吧，康健小弟肯定也是不愿意让你们知道的，不然心里压力会很大，心理压力一大就不容易治了。”
王康健闻言，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脸色顿时变得通红，红到了耳根子：“哎呀妈，你就回避一下嘛，听张大哥的话，你先回避吧。算了张大哥，我跟你出去，我们在外边说。”
张珏点头：“那行，我们在外边说，你把车钥匙拿上，我们在车里说。”
王康健连忙拿起桌上张盼锡的迈巴赫车钥匙，拽着张珏的袖子就跑了出去。张盼锡心里急不可耐，事关儿子的生死，自己竟然不能知道，这种感觉真是非常的熬人。
犹豫了许久，终究叹了口气，她选择相信张珏。
‘嘭’
车门紧闭，张珏和王康健坐在后座，四周一片静谧。
“张大哥，现在你可以说了吧。”
张珏点点头道：“我估计，你现在也知道你的病是怎么来的了吧？”
王康健红着脸，嘟噜几声：“我也不太清楚。”
“肾亏，你这不是一般的肾亏。康健小弟我也不满你，要是你这不及时调理，恐怕活不过三十岁你信不信？”
王康健点点头：“我信。”
“我警告你，你年龄太小了，接触那些东西实在是太早。你十二岁就不是处了吧？”
王康健如同一幅见了鬼的神色，脸色煞白的看着张珏，惊呼一声：“你怎么知道？”心里震撼不已，把脉竟然连我啥时候破的处都能把出来？
张珏却没理会他，面色严肃的道：“虽然天地人伦乃世间大义，可是你却走了偏门。日日如此，夜夜如此，还沾染上了烟酒，身子早就被掏空了。但若是一般的肾亏，倒还不至于要了你的命，你这亏的连肾水都干了啊。你是不是上个月射血了？”
王康健红着脸，却满眼恐惧的点点头：“是，但只是一点点血丝啊。”
张珏挥手打断了他：
“抛开这些不谈，你还扰乱了自身的阴阳平衡。不要去玩那些刺激，以一敌二，孤阳双阴，双阳孤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