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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太平血-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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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声;透过右窗可以看到蜿蜒流淌的苏州河;简陋龌龊的乌篷船小爬虫似的挤在两侧;只在中央留出一条狭窄的水道;被中国官府称之为“船户”的渔民世世代代吃住在乌篷船上;河道里的污水垃圾顺流而下;汇入黄浦江;随着潮涨潮落漂入大海。

    苏州河对岸是上海县城;那是明朝嘉靖三十二年(1553)建造的;距今已整整三百年;远看乌乌压压近看斑驳陆离;被风雨硝蚀的城墙上长着一丛一簇的荒草;雉碟后架着数十门笨重的清军大铁炮。

    文翰下了马车;进了领事馆会议厅;他脱下黑呢大氅;递给在旁边侍候的印度侍者;转身坐在一张维多利亚式的狮爪沙发上。他从口袋里掏出一盒雪茄;递给阿礼国一支;自己叼起另一支;阿礼国替他点燃。

    文翰深深吸了两口;缓缓说道:“我接到了你的报告;上海道吴健彰想雇用我国兵轮协防长江;阻止叛军进攻上海;但是;在我们弄清叛军的根底前;皇家海军不能介入中国内战。”吴健彰的官衔是苏松太道;管着苏州、松江、太仓三府十一县;上海是淞江府的下辖县;但英国人嫌“苏松太道”拗口;总是称他“上海道”。

    何伯上校哼了一声道:“雇用我国兵轮协防上海;应当由中国皇帝派秉权大臣与公使协商;怎能由一个小小上海道台出面?这是外交上对大英帝国的蔑视;绝对不能容忍。”何伯三十多岁;中等身量;浓重的海狮胡须梳得一丝不苟;他穿着一身笔挺的蓝色斜纹布海军服;皮带左侧挂着一柄短剑;剑柄嵌着一颗翠森森的绿宝石;一派典型的英国海军作风。

    阿礼国忍不住笑道:“何伯上校;大清皇帝还没有学会怎样与文明国家交往;总是让地方官与所谓的‘洋夷’打交道。吴健彰与我打交道时经常闪烁其辞;我有时弄不清楚他究竟代表谁;代表朝廷还是代表本地政府;或者仅代表他个人。”

    文翰沉吟片刻后问道:“阿礼国先生;你对太平天国了解多少?”

    “公使阁下;中国的这场大规模内战打了两年;满清政府从来不发布任何的官方消息。我至今还不知道谁是太平天国的首领。不过有趣的一点是;从满清政府公布的悬赏名单上看来;他们的首领似乎是一个叫萧朝贵的人;因为他的赏格最高;比什么韦政;什么杨秀清;什么洪秀全都要高。其余的情报就是香港《中国之友》(thefriendofchina)报上的文章;里面全是根据中国商人、逃难百姓传言和在华传教士的信函撰写的;道听途说;经手转译;以讹传讹;令人难以采信。有人说太平军是杀人放火的强盗;有人说是改信基督教的叛军;还有人说是一股势力强大的民间帮会;总之说什么的都有。满清政府不允许我们深入内地;我和领事馆全体人员一直呆在上海;只能雾里看花;无法评估这只突然崛起的叛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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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八章 盛陈威仪

    英国使馆内;文翰似乎对阿礼国的回答很不满意;眼中闪着一丝贵族的骄矜;保持风度的说道:“我想听一听密迪乐(adows)先生的意见。”阿礼国给站在一旁的印度侍者打了一个手势;侍者出去了;不一会儿把密迪乐带了进来。

    密迪乐是上海领事馆一等秘书兼通事(即翻译);今年三十六岁;高眉骨宽额头金发灰眸;脸上胡须刮得净尽;他穿着一件雪白的衬衫;喉结处打着一只黑缎蝴蝶结;看上去十分精干。他十七岁就到广州怡和洋行工作;在中国待了十九年;汉语讲得非常流利。三年前他受雇于上海领事馆;负责收集组织和帮会的消息和情报。此人职位虽低;却能为英国政府提供专家式建议;文翰勋爵非常赏识他;有心让他接替阿礼国出任上海领事;但必须等阿礼国任期届满。

    文翰见密迪乐走进来;起身与他握手;口中说道:“我拜读过你撰写的中国形势分析报告;很欣赏你的眼光和才华。请坐;密迪乐先生。”

    密迪乐落落大方坐了下来;文翰温文尔雅的微笑道:“叛军占领了江宁、镇江;镇江与上海仅二百英里之遥。你是中国通;我想听听你对叛军的评估。”

    “谢谢您的夸奖;”密迪乐道:“公使阁下;据我所知;太平天国不但攻占江宁、镇江等地;沿江的武昌、九江、安庆等重镇也在他们手中;可以说三分之一的长江水域已经落入叛军的控制范围。我们面临着一个新问题;大皇帝的满清政府能否存在下去?存在多久?大皇帝的满清政府是以满洲贵族为核心的政府;是一个的政府;不得人心的政府。二百多年来;汉族和其它民族的反满斗争此起彼伏;从来没有停止过;我相信在不久的将来;一场席卷全国的叛乱即将到来。但太平军无疑会是当中最大的武装;他们纪律严明;从者如云;很有可能取得最后的控制权。据内地传教士报告;除了太平军外;淮河与黄河流域的捻军;四川贵州的哥老会;福建浙江的小刀会、红钱会;湖广的三合会;也在与政府军打仗;比如今年年初;云南有一个叫杜文秀的;组织了一耻有规模的叛乱。这些帮会和武装对满洲皇帝心怀切齿大恨。太平军已经占领了南中国的三分之一;据说有百万之众。根据我收集的情报;只要叛军得到各地帮会的支持;就可能建立一个割据数省的新政权;与大皇帝形成南北对峙格局。我认为;虽然叛军在短期内颠覆满洲政权的可能性不大。但是;大皇帝在南中国的统治将一去不复返。”密迪乐把“一去不复返”说得极重;“如果大英帝国此时介入中国内战;帮助大皇帝的政府;只会无限期延长战争;对我国的商业毫无裨益。我国介入中国内战能否阻止太平天国的胜利?如果得不出肯定的回答;最佳策略就是保持中立;袖手旁观。”密迪乐非常相信自己的分析。

    阿礼国斜睨着这位下属;他不同意密迪乐的意见;马上反驳道:“公使阁下;我以为密迪乐先生高估了叛军。不错;叛军正在对大皇帝的政府实施重大打击。但此时正是我国介入中国的好时机;如果远东舰队满足吴道台协防长江的要求;我国就可以趁机向大皇帝提出更多条件;开放长江沿岸各大城镇;呃;这个前提是我们帮助大皇帝收复这些地区。我国不仅会获得更多商业利益;还可借机要求在北京建立公使馆。如果叛军势力过于强大;我们可以考虑由远东舰队与法国在华战舰共同承担协防上海的任务。”

    何伯上校马上附和道:“我的舰队只有三条船;但中国的造船技术和军械技术比我国落后二百年。皇帝的内河师船都是不堪一击的玩具;想必叛军的水师也不会强到哪里。我们不必求助法国;我的三艘战舰足以协防从上海到江宁的长江水域。”英国远东舰队的“哈尔米士”号在上海;“撒拉曼特”号(sylamander)在厦门;“响尾蛇”号(rattler)号在宁波。

    密迪乐则坚决反对英国介入中国内战;他激动的说道:“我们不能在事实不清的情况下盲目介入中国内战;如果最终的胜利者是太平天国而不是大皇帝;我国的在华地位就会非常难堪。甚至会被其他国家趁机拿走本该属于英国的大把利益!”他是一个很有说服力的人;文翰勋爵也倾向于保持中立;他点了点头:“密迪乐先生;你的意见很有参考价值;请你马上整理出一份报告;我要尽快把报告送往伦敦外交部。”

    阿礼国却有保留的说道:“叛军肯定会进攻上海;如果他们拒不承认大英帝国与大皇帝签订的《江宁条约》;我们该怎么办?”

    “嗯;这是一个问题;”文翰深思了片刻:“我们必须密切注意太平天国的政治意图、军事动向和外交意向;不论出现什么情况;决不允许他们进入上海租界。何伯上校;请你把三艘战舰全都调至吴淞口;一旦叛军进攻上海;要坚决保卫租界。阿礼国先生;请你与美国领事、法国领事和吴道台共同商议一下;在上海和租界成立一个联防委员会;组建一支义勇队;以便应对随时可能发生的战乱。至于吴道台要远东舰队协防上海事宜;我们必须报告伦敦;由首相和内阁裁决。”

    当文翰勋爵的报告发往伦敦的时候;太平军在东线发动了一场攻势;清军向荣部在句容、溧水等地和太平军打了一场大仗;结果历时二十多天的战斗结束后;太平军突破了清军的防线;分割包围了句容、溧水两处要地;向荣只得退守金坛、丹阳、溧阳一线;但在太平军凌厉的攻势下;上述三地也没有守多久。十余天后;钦差大臣向荣的防线再次向后退缩;分守常州和湖州两地。

    面对叛军异常迅猛的发展态势;文翰勋爵发现自己的报告甚至还在途中就已经不够准确了;因为叛军的势力已经快要发展到上海了。

    焦急的等候了一个多月后;文翰勋爵终于接到了英国外交大臣克拉兰登“保持中立”的批复;克拉兰登要他尽快前往天京;摸清太平天国的情况。文翰虽然有些失望;但他还是决定马上乘“哈尔米士”号亲赴南京;拜见太平天国那位赏格最高的首领;弄清这个新政权的政治意向。

    苏松太道吴健彰不愿英国人与太平天国直接打交道;却无法阻拦;面对洋人的威胁;吴道台只好洽了通行勘合;咨请长江两岸清军水师、陆营和炮台勿加拦阻。

    按照《中英江宁条约》;英国商船和兵轮只能在上海、广州、宁波、福州、厦门五个口岸自由通行;“哈尔米士”号难得有机会驶入长江。它逆水而行;走得非常缓慢;舰上的军官水手用各种仪器测量水道;绘制航图;记录两岸地形地貌。文翰勋爵相信;过不了几年;大皇帝就会在坚船利炮的威胁下开放内地;大英帝国的皇家海军迟早会像进出五个口岸一样在长江上自由逡巡。

    为了让沿江行驶的中国民船让开水道;“哈尔米士”号上的水手不时敲打舰艏的铜钟;悠长响亮的钟声吸引了沿江百姓和水勇的注意力;民船上的赤脚船夫;岸上犁田耕种的农民;沿江巡察的清军水勇全都注视着这艘艨艟洋舰;目光中混杂着困惑、惊异、仇视与好奇。洋水手们叽哩呱啦地叫着;炫技似地调整三角帆和纵帆;以傲慢的姿态俯视着中国师船和小舟。

    在镇江附近;“哈尔米士”号遇到了一点儿小麻烦。这里是京杭大运河与长江的交汇点;承平年月;北上的舟船自丹徒驶入长江;南下的舟船自六圩驶入长江。但眼下清军与太平军隔江对峙;江北大营的马步军在长江北岸设防;瓜州、丹徒则被太平军占据;双方犬牙交错的封锁了江面;至使南北交通中断;丹徒以北和六圩以南的运河就像两条狭隘的水胡同;拥塞了成百上千只大小木船;进不得也退不得。文翰站在船舷举起千里眼向南了望;充满传奇色彩的叛军像蚁群似地忙忙碌碌;修炮台筑堡垒;搬运军械;北岸的瓜州江防炮台也如同南岸一般繁忙;只有清军的阵地上却什么动静都没有。

    南岸的叛军炮台朝“哈尔米士”号开了一炮;炮子落在战舰前方二百米处;掀起一股巨大的水柱。这是太平军发出的警告;要英舰停止前进接受查询。文翰和密迪乐知道;太平军的岸炮是一种老式铁炮;一米多长;固定在炮台上;使用球形实心炮子;用火绳点火发炮;炸力弱射程短;只有当敌船驶入射程后才起拦阻作用;那种铁炮与“哈尔米士”号上的后膛炮不可同日而语。

    文翰不想制造麻烦;命令“哈尔米士”号就地下锚;密迪乐在六名水兵的护卫下乘舢舨朝南岸划去。他第一次看到传说中的太平军;他们穿着的红色短衫;外面穿着号衣;上面写着中国大字;头戴红巾;足踏草鞋;手持长矛大刀;红巾下露出长发;这支军队与清廷统制下的百姓装束迥然不同;因为不剃发;被官军称为“发匪”或“长毛”。

    密迪乐告诉丹徒炮台的叛军将领;英国战舰不是帮助清军打仗的;而是友好使者;大英帝国全权大臣就在舰上;此行的目的是拜访他们的首领;有要事相商。

    炮台将领对英夷的到访心存好奇;没有为难他们;反而说太平军与洋人信奉的是同一个上帝;并把密迪乐称为“洋兄弟”。“哈尔米士”号在江面耽搁了整整一天;炮台将领经过请示后;允许它继续西行。

    经过四天逆水航行后;“哈尔米士”号抵达南京下关码头;英国哈尔米士号巡洋舰停靠在了岸边。十一年前;英国康华丽号也曾经停靠在这里;盛陈威仪;英国的璞鼎查勋爵与清廷秉权大臣耆英在舰上签订了《中英江宁条约》。哈尔米士号的甲板上;英国公使文翰勋爵笔直的站在那里;他已经四十多岁了;长着一颗典型的撒克逊长颅;金发高鼻深目;下巴上蓄着浓密的胡须;冷峻的眼神中带有几分忧郁。他望着远处的天厩墙;回想着他的前任璞鼎查勋爵在这里创造的丰功伟绩;心中激荡不已;他很想在自己的任期内;也能创造前任一样的功绩出来;为大英帝国谋取更大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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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 英人要求

    远眺着古老的南厩;文翰勋爵脑中回想着外交部转交的议会决议;“严守中立;与占领江宁的叛军联系;获取更多信息;让叛军严格遵守清政府与英国签订的各项条约。”文翰自己认为;叛军和清廷无论是哪一方;都会急切的想得到大英帝国的帮助的;而事实也是如此;不管大英帝国站在哪一边;对于另一边来说;这都是灾难性的。英国现在就好像操纵了两边的生死一般;只需要坐等着;看哪一边能给出更大的利益;英国就应该倾向那边的。可是议会那些胆小鬼作出的决议却是该死的中立;就连武器输出;也要秘密进行;真是大好的机会就这样白白的浪费了。

    领事馆秘书密迪乐走到他身边;微微低头致意;说道:“公使阁下;我要出发了。”

    文翰收起发散的思绪;嗯了一声;眼前的密迪乐是个中国通;不但中文很好;而且很了解这些中国人的性格;文翰微笑的说道:“这衅皮肤的叛军;竟然信奉的是基督教;但他们的首脑又是自称天王的人;自称是上帝的儿子;密迪乐先生;我想知道;他们的脑子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密迪乐微微一笑说道:“公使先生;这是东方人的习惯;这叫做妄自尊大;就像北厩里那位皇帝一样;总认为自己是天下的主人一样愚蠢。”

    英国远东舰队提督;何伯上校踱着步子走了过来;锃亮的软底皮鞋碾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他拍了拍腰上的鳄皮鞘短剑;大声说道:“需不需要我们发几炮让这衅皮猴子知道什么才叫帝国的威严?”

    文翰冷冷的看了看这个傲慢的军人;缓缓的说道:“等到议会授权上校阁下开战的时候;再来展示上校你的帝国威严吧;现在我们需要的不是这个。”说完文翰不理会何伯铁青着脸转身而去;向密迪乐说道:“你带六个水兵先去吧;务必把我们的来意告诉他们;我们想多了解这些叛军的实力;好为将来的对华政策提供更多的参考。”

    密迪乐带着六名水兵;乘小船上了码头;码头上一队红衣红巾黄色号衣的卫兵列队迎候他们;四个轿夫抬来一顶蓝呢官轿。许多太平军头一次目睹洋人;全都瞪着好奇的眼睛看着密迪乐。密迪乐上了官轿;六个水兵们寸步不离;与太平军卫队一齐进入天京。

    密迪乐掀开轿帘望着街景;两个月前太平军才攻克天京;城墙上到处都是弹洞和残破的砖石;数千士兵正在修补城墙;其中竟有半数是女兵;既有十四五岁的姑娘;也有四十多岁的半老徐娘;她们身穿短袖长裤;或穿草鞋或打赤脚;像男人一样干着搬运砖石的繁重工作。密迪乐在上海县和松江府经常看到缠足女人;太平军中却一个都没有。这也难怪;女兵们全都来自乡村;缠足女人根本无法走远路;更不能行军打仗。这些女兵似乎很乐意干这些粗重的活;她们不时的叽叽喳喳说笑着;与清军占领地区的女人不一样;要知道那些女人在街上走都是不敢怎么说话的;这些女兵所表现出来的风貌似乎更像一个正常人。

    他还看到一队的童子军;他们手持红缨枪在街闾巷口来加巡逻。不少墙上贴着束发令;不许留辫子;所有男人都挽髻束发;用丝带或布条把头发扎在头顶上;女人的服装却没有什么变化。

    密迪乐在英国水兵和红巾卫兵的护卫下;来到了通济门大中桥西侧的斛斗巷;在一座豪门大宅门前停要;这座豪宅原是靖逆侯张勇的府邸;太平军攻克天京后;成了西王萧朝贵的王府。一路上;密迪乐见到了不少来回巡逻的红巾兵士;他们个个都是强壮和孔武有力的;一看就知道;比上海那些清廷府衙门口打着哈欠;睡眼朦胧的清兵强上很多。

    密迪乐下了官轿;好奇地看着大宅门上的黑底鎏金匾额;上有“西王府”三个大字;门前竖着一根五米高的旗杆;旗杆上飘着条形黄绸滚白边幡旗;旗面绣着“天平天国右弼又正军师西王萧”的字样;三十二名身着黄绸滚白边马褂的王府参护手持长矛大刀;威风凛凛站在两侧。密迪乐认识汉字;却不明白什么叫“右弼又”和“正军师”;但他猜出;这座王府的主人显然不是传说中的“天王”;可能是太平天国的二号或三号人物。没容他细想;一个头戴黄绸包巾的官员引领他进入北王府大堂。

    来到大堂;只见堂上中央;一个三十多岁的人端坐在那里;他面色漆黑;一头的散发四散垂下;一张标准的国字脸;颌下一丛短须;唇上也是浓厚的一字胡须;一双铜铃般的大眼瞪得老圆;眉毛粗浓因为眉间川字皱纹的牵拉而紧靠在一起;颧骨高耸大鼻子;左脸颊上一道淡红的疤痕甚是醒目;头戴一顶黄绸包巾;头巾上缀着金丝绣“西王”二字;起明发亮的袍子外罩了一件黄绸团龙马褂;端端正正坐在大堂中央。

    他身旁端坐着一个女子;这女子相貌姣好;也是一样的黄绸包巾;身上穿着一袭红色衣袍;也穿了一件黄绸团龙马褂;看起来是位女将军。密迪乐心中暗暗纳罕;他见过不少东方美女;只觉得眼前这位女将军却是所见美女之中;最有气质的一位。

    密迪乐摘下礼帽;恭恭敬敬行的鞠躬礼;那西王呵呵大笑着站起身来问道:“阁下是英国公使文翰勋爵?非常欢迎你的到来;我是太平天国的西王;这位是我夫人。”跟着伸出他那蒲扇大的右手;示意要和他握手。

    密迪乐听得懂中文;但有性惊眼前这位貌似凶恶的叛军首领会知道握手的礼节;因为在中国;不论是民间还是官方;都是拱手为礼;甚至是下跪;含蓄的中国人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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