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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太平血-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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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行人正是荣禄率领的上虞备用处的粘杆侍卫;那晚从上海乘船出走之后;当夜荣禄等人过江之后就赶往泰州。在泰州粘杆侍卫的一个秘密据点内收到肃顺的密令;肃顺命荣禄等人办完上海的差事之后;赶往江北大营一趟;将在江北大营所见所闻据实回报即可。其实是咸丰帝对琦善按兵不动起了疑心;命人查证;荣禄得令后;便同承恩带着人马赶往江北大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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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六章 无奇不有

    清军哨卡前;那清军把总周权听了承恩自报家门后;心头忍不住一惊;宫中的侍卫可都是在厩里横着走的角色;还多半是顶着皇亲贵胄的黄带子;就连自己顶头上司直隶提督陈金绶见了这些人;也不敢轻慢的。

    想到这里周权更加的恭敬起来;弓腰打着千赔笑道:“诸位爷要是有急事请随小的来;大营还在南面数里;小的前面替诸位爷引路。若是不着急;就先下马吃口茶再走。”这周权也算有眼力;看出这些趾高气昂的御前侍卫都是不能得罪的;就连他们的官照也不看了。

    承恩这两ri本就很是劳累;憋了一肚子的邪火没出;他本想着要是眼前这芝麻绿豆的把总要看众人的官照;他一顿皮鞭子就要抽下去;谁知这把总滑不溜手;让承恩没处火;于是重重哼了一声翻身上马大声喝道:“少啰嗦;爷们有紧急公务在身;快些引路!”

    周权暗叹倒霉;自己带队守卡没遇上马老三的那种好事;却偏偏遇上这些瘟神;当下只得陪笑道:“好;您老上马;小的这就带诸位爷回营。”跟着大声回头喊道:“来个人;先行回营通报一声;好酒好菜的备好;厩来的爷们到了!”

    承恩身后一名青年侍卫却忽然说道:“小弟荣禄;乃是琦善大人故交;回京之前想再探望一下老大人;不用劳烦各位兄弟;找个人给我们引路就成。”这青年正是荣禄;只见他冷峻的眼神盯着周权;嘴上虽然说得客气;但眼神和语气却不容别人反驳。周权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也没多想便吩咐手下一名小兵引路带着众人往大营而去。

    走在路上。承恩低声问荣禄道:“老弟;为何不让他们回营通报?”

    荣禄淡淡的说道:“肃顺大人让我们来是看看江北大营;这份手令乃是密令;要是他们得了通报提前准备或许我们就看不到什么了。”

    承恩哦了一声道:“原来是这样;那我们为何不干脆微服私访?你还让我们都穿了官服?”

    荣禄摇摇头说道:“不穿官服咱们都进不了大营;再说了要是露出马脚;我们京里的侍卫微服私访江北大营;官场上那些人个个jing得跟个猴似的;谁都知道是京里有人想查探他们了。我家和琦善老大人有旧;晚辈探访一下老大人也是应该的。这样堂堂正正的进去;反而不会引人怀疑。”

    承恩竖起大拇指道:“还是你想得周到;初入官场几个月就这么会jing打细算;真是不得了。”

    荣禄微微一笑没有答话;心里却暗暗说道:“我的适应能力是很强的。只要肯努力;什么事都难不倒我。”

    一连过了几处清军哨位。所见都是躲在树荫下纳凉的清军。这些丘八们衣裳不整;要么吃茶打屁聊天;要么聚众赌博;见了荣禄等人过去才算略略收敛一些。承恩笑了笑低声说道:“他娘的;这些绿营兵打仗倒也轻松;比爷们在宫里当差还要清闲。在宫里咱们干什么都要躲躲藏藏的;哪像他们这样?”

    荣禄低声笑道:“这就是俗话说的;山高皇帝远;朝廷管不到这里。”

    行到大营北面。这里挖了一道壕沟;后面用土石垒成了营墙;因为是面向扬州的;此处的防御不似面对南方那样严密。木桩扎成的吊桥放下;荣禄等人行至大营门口;一名千总带兵拦住;荣禄只说京中古人荣禄来访琦善老大人。

    那千总看了荣禄的官照也没多说什么;看样子他也不想得罪这些京里来的御前侍卫;便放众人进去。荣禄等人进了大营下马之后;自有马夫前来照付马匹;荣禄和承恩留了几人照养马匹;同时还要看守马匹上他们几个人的私财;自己和承恩带着几名侍卫跟着那千总往琦善的帅帐走去。

    这江北大营之内;除了来往巡逻的兵勇之外;在难看到一个穿着整齐的兵勇;因为天热很多兵勇三三两两的聚集在树荫下、营帐内脱得赤条条的纳凉;就连值守炮位的兵勇也钻到炮管之下躲凉。荣禄看了这副军容;暗暗哀叹;如此松懈的军伍;哪有不败之理?

    领路的千总也看到了;这人倒也心里明白;生怕这些丘八太过丢脸;拿起皮鞭空抽几下;大声喝骂起来:“你们这些懒汉;还不给老子起来?他娘的;装什么孙子?!”

    一群兵勇抱头鼠窜;更有些大胆的兵勇在人群中怒骂道:“李重!你他娘的就是个南蛮湘娃子!别以为陈军门抬举你;你在老子眼里就是个屁!老子是雷大人的兵;不吃你那一套!”那千总李重大怒;追上去要用皮鞭打;那些兵勇嘻嘻哈哈的一哄而散;李重没奈何;只得怏怏的回头继续走。

    荣禄走上前低声问那千总李重道:“李大哥是吗?”

    那李重微微欠身道:“不敢当。”

    荣禄笑道:“李大哥原来是湘人;怎么京片子说得如此流利?”

    那李重轻叹一声道:“小人乃是湖南长沙人;早年赴京赶考数次;均未能高中;在厩多时;也学得景。”

    荣禄哦了一声奇道:“那为何李大哥不继续科考?反而弃笔从戎了呢?”

    李重摇摇头说道:“去岁恩科落第;小人在厩里盘缠用尽;只得回乡筹钱;却不想适逢乡里闹长毛贼;罗绕典大人在我们乡里组织团练;小人被抽为团丁;就入了团练;罗大人看小人识字;便带在身边差用。后来长毛贼攻陷长沙;罗大人带同小人逃出省城;想要汇集援兵反攻;却不想大败;罗大人也被撤职查办;小人便被划入湖北绿营。年初武昌失守;小人跟着败兵被重新整编;最后朝廷抽调江北五省兵勇赴援江宁;小人就被编到陈军门麾下到了这里。”

    荣禄哦了一声;轻叹道:“想不到李大哥命运如此多桀。那陈军门可是直隶提督陈金绶陈大人?”

    李重点头道:“不错;正是陈大人。”

    荣禄点点头;闭目回想起这陈金绶的生平来;这陈金绶乃是四川岳池人;当年从剿天理教匪;授把总;积功至都司。道光初;从征回疆;破贼於佳噶赖;赐号逸勇巴图鲁;擢留坝营游击。十三年;直隶总督琦善调司教练;累擢督标中军副将;琦善倚之;以堪胜总兵荐;擢天津镇;其后积功官职擢直隶提督。到了琦善重新出山督师剿长毛贼;陈金绶率所部三千以从;此人可以说是琦善的老部下了;是个征战多年的惯将。

    转过一处营垒;只见此处一片民房庐舍;此处原是瓜洲外一处驿站;江北大营设立之时;此处也被纳入大营之内。驿站屋舍之间一条街道倒显得极为热闹;这里竟然出现了一条街市;只不过摆摊的和买东西的都是大营内的大清兵勇。

    荣禄看得有些呆愣;只见这些摊位摆得有模有样;有卖新鲜瓜果的;有卖布匹茶叶的;更有的设了赌摊聚众赌钱;还有茶肆说书;唱小曲的;总之林林总总不一而足;摊贩的老板看起来都是一方的将领;要么就是副将;要么就是游击。

    往来其间的都是军中兵勇;他们用饷银买瓜果吃;要么在赌摊聚赌。更有甚者荣禄等人走来时;一名眯着眼睛的兵勇打着哈欠走过来低声说道:“这位爷们;要新鲜的福寿膏么?上海货;绝对够味。”

    李重大怒喝道:“不长眼睛的狗东西;你也不看看;这些是厩来的侍卫大爷!”

    那兵勇丝毫不惧;吸了吸鼻子哼了一声道:“有什么了不起?老子没破落之前;也是和着厩里一帮黄带子称兄道弟的;御前侍卫?老子见得多了;他娘的谁不爱福寿膏这玩意?”

    荣禄微微一笑;回头对承恩说道:“我看有几个兄弟也是烟瘾犯了;你就让兄弟们去看看;要是价格合适不妨过过瘾。”

    承恩瞪大了眼睛低声道:“这不合适吧。”

    荣禄哼了一声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他们几个随身都带着烟膏的;这些人里就你我不沾那东西。”

    承恩点点头;回头对身后几名侍卫说了几句;那几名侍卫兴高采烈的上前买福寿膏去了;原来几间驿站的破茅草房里竟然还有吸烟的烟馆;当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众兵勇见这些厩来的侍卫不但不喝止;反而参与其中;纷纷上前兜售起他们的货物来。荣禄拿起一块玉珏;却见上面还有殷虹的血迹;也不知道这些丘八是从哪里劫夺来的货色;杀了人连血都还在上面。

    敷衍的看了一絮物后;荣禄和承恩好不容易冲破了兵勇们的围堵;跟着李重来到大营中心的琦善帅帐外。此处兵勇都甚是jing神;穿戴整齐而且个个都是站得笔直;刀枪明亮;旗号如林;和荣禄等人刚才经过的那条乌七八糟的街市有着天壤之别。

    李重到了营帐外;向守在外面琦善的戈什哈说明来意;戈什哈转头进账禀报;过了片刻后才出来大声喝道:“大帅有请!”(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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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七章 故人情分

    琦善已经老了;在满清这个医学并不昌明的时代;六十七岁的年纪已经算是高寿的老人了;一个历经嘉庆、道光、咸丰的三朝元老;此刻正有气无力的斜靠在帅帐内的软椅上;手中的丝绢捂在长满老人斑的脸上;剧烈的咳嗽着。

    荣禄的心情很复杂;这个老人在历史上的评价褒贬不一;但人们记住他的过多还是卖国贼这几个字;在荣禄看来;这种看法有些不公平。琦善之所以被历史如此评价;原因只有一个;他是主战派林则徐的对头;琦善是主和派的;在对待鸦片战争的态度上;琦善希望的是主和。

    林则徐与琦善迥异的历史形象表明了人们朴素的道德诉求;同时也回答了鸦片战争该不该打的问题。对于侵略者;要打;这是一个民族道德的要求。但如果抵抗注定要失败;打了损失更重;是否还应抵抗?这是个政治问题。一个好的政治家不应是个盲动者;他考虑的应当是如何才能使国家受到最少的损失;如何避免无谓的牺牲。当然这也不意味着放弃抵抗;因为很多时候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才更是一个政治家的职责;很多时候一个民族需要用重大的牺牲去捍卫其道德尊严、jing神诉求。从短期来看放弃抵抗求得一时的“利益”;从长远来看并不见得是好事;因为一个丧失斗志、受到jing神污辱的民族才是最可悲的。从这点来说;鸦片战争必须要抵抗。但如果暂且忍辱负重;而求励jing图志;奋图强;暂且的苟安其实方为最佳选择;与“天朝”相邻的ri本十多年后对待“侵略”所采取的态度而后对ri本的影响。无疑是最好的例证。但清王朝所处的“国情”决定了其只能采取前一种方式。实际上;即使是抵抗;鸦片战争还是有赢的可能;那就是采取100年后中国对待ri本的方式。

    可以说琦善已经做了一个人臣该做的一切;但偌大的满清王朝;不论外交还是用兵;说到底也只是一个人说了算;那就是道光皇帝。是战是和;琦善作为臣子只能俯听命;满清这种王朝是万万不可能动什么人民战争来对付英国的。所以不管是战是和;琦善都和林则徐一样;逃不过一个罢官抄家的下场。

    “仲华;咳咳;原来是你啊。”琦善老迈的声音打断了荣禄的思绪。他和承恩上前再一次见礼后;荣禄道:“老中堂安好。小子到江南办差。便顺道前来给老中堂请安。”

    琦善好不容易咳嗽听了;喘息几声;眯着眼睛看了看荣禄;又看了看承恩;问道:“这位小哥是……”

    承恩急忙上前打个千自报了家门;琦善哦了一声道:“原来是伊勒通阿的子孙。也算是功勋之后。”说到这里琦善轻叹一声道:“我等都老了;这大清江山还得靠你们这些年青人帮衬着替皇上分忧;咱们做奴才的这辈子也不指望什么;也就是想着能把大清江山妥妥当当的安稳住。也算能到九泉之下见列祖列宗了。”

    荣禄拱手道:“老中堂古稀之年还领兵出征;实在令晚辈等汗颜呐。”

    琦善苦笑道:“我这把老骨头就打算交代在这了;旁的也没多想。”跟着望着荣禄笑道:“前阵子长毛伪西王攻陷江宁之后;兵锋正盛;坊间流传出太平王杀王的推背图箴言;老夫当时还在纳闷;这是谁玩得这一手挑拨离间;后来老夫才知道原来是你小子。”

    荣禄微微吃了一惊;这推背图的箴言本是他想出来的造谣之计;目的就是想挑拨太平天国那几个王爷之间的关系;他动用的是上虞备用处的侍卫收买地方帮派、地痞的造谣;原本还想着此事做得隐秘没人知道;想不到琦善却知道了。

    琦善见荣禄面色微变;淡淡一笑说道:“老夫纵横官场几十载;这犄角旮旯的地方都要有些人脉;否则在官场这趟子浑水里怎么身败名裂的都不知道;你们粘杆侍卫此次南下的事;老夫也是知道的。”

    此言一出;荣禄不禁吓得汗流浃背;想来也是;向琦善这样的三朝元老;在朝中不说眼线遍布;那也是他想知道的事;花点功夫便能探知;自己这样的小角色坐下之事;他怎么可能查不到?粘杆侍卫本来多数就是满清贵胄子嗣组成;当中是琦善亲戚也不在少数;只要琦善想问;那就一定能查出来。想到这里;荣禄知道琦善一定知道自己这些人此行的目的;也不知道琦善是如何想的;要是他想出手对付自己这些粘杆侍卫;只怕也很容易。

    琦善眯着眼睛自顾自的接着轻叹道:“肃雨亭此人做事;恣意妄为;不顾后果;为了讨皇上欢心;他是什么人都敢动;什么事都敢做;但偏偏又不懂得圆滑;今后必定会吃大亏。仲华;你祖父塔斯哈乃是老夫旧部;老夫任驻藏大臣时;他在老夫麾下任职;你母亲又是我博尔济吉特氏之人;你也算是老夫的孙儿辈;你父亲、叔父都战死沙场;家中就你这么一个独苗;原本你在宫中任侍卫;将来外放也不失为一条路子;但现在跟着肃雨亭干这些见不得人的事;得罪的人多了;将来必遭人所恨呐。”

    荣禄脑中一轰;额头汗水涔涔而下;听到这里再也不迟疑;双膝一软拜倒在地;口中说道:“老中堂;请看在先祖份上;救晚辈一救。”承恩一看;也跟着跪了下去。

    琦善呵呵笑了笑;咳嗽几声;苍老的手略略一抬;示意一旁侍候的听差上前将两人扶起。

    琦善温言说道:“老夫便是念在与你祖父的情分上;今ri才见你们的。老夫这江北大营说句实话;每ri里要进多少钱粮;要进多少器械;要进多少药子;那可都是白花花的银两。朝中那些人看着眼热得紧;多少御史言官、多少宵小之辈都盯着此处;只盼着老夫哪一天行差踏错;便可一举参倒老夫。可仲华啊;老夫如今还能好端端的在这里和你说话;不就说明白一点;老夫所凭者乃是一个势字。只要瓜洲的长毛贼还在;就没人能动得了老夫。”跟着又长舒了一口气道:“朝廷传旨的人不知出入我大营多少次;老夫也从不遮掩营中一畜事;他们能不回去向皇上禀报么?皇上睿智;难道就不知道天下绿营兵烂到何种地步么?仲华啊;其实朝中不但皇上清楚;满朝文武都清楚;肃雨亭又何须让你们枉自跑着一趟呢?老夫想来;他一者是想找个愣头青捅破此事;就算不能扳倒老夫;也能在朝中铲掉几个异己;二来嘛;便是把身边不听话的人借手除去;你南下之后干的事;似乎都没有向他明示;但事情干得又不错;你这是遭肃雨亭忌恨上了啊。”

    荣禄听得汗流之下;看来自己自己为聪明;其实根本及不上肃顺这些官场中人;当下怔怔的说不出话来。

    琦善喝了口热茶;跟着剧烈地咳嗽几声;吐了口浓痰;一旁听差的急忙用痰盂接了;琦善顺了口气接着说道:“仲华啊;老夫也想救你;但想听听你心里到底是如何打算的?”

    荣禄拱手后斟字酌句的说道:“老中堂明鉴;小子只是奉命办差;绝没有不敬老中堂的意思。其实正如老中堂所说;小子南下之后;所见到的绿营兵勇也大多如此;军纪废弛;战力低下;遇贼即逃;遇民则扰。晚辈所忧虑的并非自己的得失;小子是在担忧社稷江山之祸福;靠这些不堪大用的绿营兵是不能打败长毛贼的。”

    琦善嗯了一声;不置可否;示意荣禄继续说下去;荣禄胆子略略一振;接着说道:“晚辈想来;如今八旗绿营不堪大用;也只有各地兴办团练自保;各地乡里多办团练;长毛寸步难行;逐渐缩小从贼之势;购买西洋先进火器以充军备;操练各地团练新兵徐图进剿;须得花上十年时间;方能平定这长毛贼。”

    琦善眯着眼睛;手指轻叩椅背忽然问道:“各地办团练;这钱粮从何而来?”

    荣禄答道:“各地可自筹钱粮;于各处设关置卡;从商人生意中一两银子抽他一厘钱。在商贾目中;千中抽一、不关痛痒;并可转嫁买主。而我则滴涓之水;汇集成河;可养十万百万之jing兵。兵jing粮足;洪杨焉有不灭之理?如是便有钱粮了;此策名唤厘金。”

    自从太平天国起兵以来;咸丰帝似乎第一次知道;富甲天下、金碧辉煌的皇家也有财尽用窘的时候。到处罗掘;千方筹措;使咸丰帝从1850年至1853年7月;总共弄到了近三千万两的银子供应前线;换来的是太平天国攻陷江宁;漕运几乎断绝。而到了此时;咸丰帝已经山穷水尽;户部存银仅29万两;就连京官京兵的俸饷也都不出来了。满清深深为钱粮之事而愁;琦善也不例外;江北大营之内拖饷欠饷之事稀松平常;所以也才有那些兵勇劫掠百姓;在营中开设市肆赌摊之举;那些人也只是为了混口饭吃而已。荣禄的这个厘金主意让老辣的琦善也眼前为之一亮。(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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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八章 厘金之策

    清廷之所以自太平天国起兵以来一败涂地;最后连南京也丢了;除了八旗绿营兵腐朽不堪用之外;最大的一个问题就是钱粮的问题。清朝的财政体系是一种相当落后的制度:每年的财政收入是固定的;约银四千万两;主要来源于地丁钱粮;每年的支出也是固定的;近四千万两;主要用于官俸兵饷。其基本特点就是量入为出;而由此引出的最大弊端;就是缺乏弹xing。一切都是固定不变的;为政者没有钱去开办新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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