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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8章

战枭在唐-第3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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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安全的地方当数箭楼,但是箭楼的数量与容量均有限,只有神箭手与弩手才能获得入内抗敌的待遇。箭楼相当于守军的碉堡,严重威胁着突厥铁骑的安全,迫使他们尽量选择死角攻击。
  然而,安全是相对的,突厥人见占不到多少便宜,号角一吹,上万人呼啸离去,俄后大杀器登场。今非昔比,感谢李隆基的慷慨,他们也装备了远程攻击武器。
  守军还没松一口气,只听老兵惊呼:趴下!
  接着城墙传来一声巨响,众人都感觉到了墙体的颤动。
  床弩!
  田旭与孙贵面面相觑,并且意识到,这只是饭前开胃菜,正餐还在后头。
  经验没错,突厥人的床弩陆续发威,城墙体,箭楼惨遭蹂躏。墙体还算牢固,箭楼就糟糕了,手臂粗的弩箭破坏力极大,一旦中招,多数会被洞穿,里里外外砖屑四散激射,守军头破血流。
  麻辣个巴子!
  李怀唐龇牙裂嘴,屁股被碎石击中,生疼生疼,忍不住怒骂。
  与他一样,城头上的将士谁也不敢轻视床弩的威力,全部趴在角落里用盾排护身,却只能顾头不顾地腚。
  轰隆!
  一座箭楼连挨两支弩箭,一个角落应声坍塌。
  快救人!
  床弩的发射间隔比较长,命中率不是很高,趁着这个空挡,救护队硬着头皮冲上去将死伤者搬运出来。
  三死八伤!
  李怀唐觉得有点蹊跷,突厥人使用床弩的水平貌似达到了唐军的水平,而且很聪明,懂得对准一个目标齐射。
  奥秘说穿了不值得一晒,王悔点拨:幽州军中的有汉人士兵和工匠,也懂得使用床弩。
  李怀唐苦笑,敢情汉奸啥年代都不缺。算了,爱折腾就折腾去。床弩的恫吓作用远远大于实际应用,尤其是对处于城防一方而言,伤亡率甚至不及弓箭对射的百分一,不失为一种代价轻微的心理锻炼方式。
  使用床弩定点清除城防共事是个针线活,没有十天半月功夫难见功效。十数轮弩箭之后,一架床弩终于罢工,匠师表示需要五天才能修复。右贤王瞪眼,才知道世间还有维护保养这个说法,不能怨谁,突厥人向来管用不管护。
  贼麻烦!
  右贤王的耐心到了极限。
  牛角号吹响,突厥人蜂拥进攻。大量的骑兵在两翼骑射,掩护居中的数百人扛着撞木奔向上东门城门下。此时的护城河已冻结,他们可以轻松从厚实的冰层踏过。
  右贤王的意图简单得令李怀唐发笑。骑射毫无威胁,实践证明只要不予理睬即可,弓箭奈何不了护墙奈何不了盾牌。
  偶释牟利很激动,原以为跑到城门之前会受到密集羽箭的问候,事实出乎他意料,没有,一支羽箭的影子都没见着。估计守军被伟大的突厥勇士吓破胆了还没反应过来。
  所有的突厥人都激动不已,只要撞破城门,洛阳城就将向他们敞开臂弯,所有财富女子任他们掠夺。这是安禄山给予勇士的奖赏。
  重赏之下出了右贤王这个勇夫。相反,回纥领袖骨力裴罗就要冷静得多。李怀唐不是那么好对付滴。因为这个认识,他将首战的机会拱手相让给了突厥人。
  镜头转给撞门前锋偶释牟利。此君带着数百人兴匆匆来到上东门前,朝着两手吐吐唾沫搓搓,准备大干。上东门又好几个进出通道,相应好几个门,他一共带来了三套撞门工具,最大的三扇门成了他的较劲目标。
  撞木沉重,百来人才能使得动。
  后退,一,二,三,撞!
  轰隆。门应声动了下,貌似再撞几下就大功告成。
  再来!
  突厥人兴奋。
  咦?不好,守军扔石头了!
  判断错误,从城头落下的不是石块,突厥骑士重点照顾着城门方向,任何敢露头的都会同时招来十数支精准的羽箭,守军无法抱起石块砸下来。被扔下的是一团团纸,落到半空散开,放出纷纷扬扬的粉末,随风漫天飞舞,笼罩在突厥人的头顶上。
  呀!我的眼睛,烫!救命……许多突厥士兵惊叫。
  闭眼?也不行,吸入肺部更痛苦。城头上,李怀唐如是说,一边说一边贼笑。
  弟兄们,再加点料,让他们张嘴多吸点石灰粉!
  好嘞!
  将士们应声换了另外一种颜色的纸团抛下去。纸团只简单揉包着胡椒粉,,中间有块小石头,并未密封裹紧,到半空之时,石块掉出,纸团的口子破开,粉末飞洒。
  哈憩!哈憩!……哈憩声此起彼伏。
  偶释牟利打了一个大喷嚏,扛着撞木的士兵也跟随潮流,结果撞木脱手落地,被砸脚惨叫的多不胜数,更要命的是,大量石灰通过口鼻进入了他们的呼吸道和肺部。
  啊!
  有些突厥人忍不住惨叫,滚地哀嚎,像吞云驾雾的烟鬼,不停有白烟从鼻腔冒出。
  石灰遇水甚于**,沸腾,并释放热量,烧蚀一切碳水化合物。
  本书首发。
  


 第694章 膘骑大将军,猛!

  寒风冷酷,血腥恐怖。
  洛阳城东既冷酷又恐怖。北风呼啸漫卷,浓烈的血腥味催吐,听取哇声一片。
  东城城头上反刍成潮流,新兵,民壮,个个抢时髦,蹲地狂喷胃酸。
  “怂样,吐够了没?快搬尸体扔下去!”
  韩二郎一路走过,恶狠狠地对着表现不佳的新兵骂骂咧咧。时不我待,突厥人刚刚才被击退,很快又会卷土重来,就像之前的攻势一样。
  “不想与他们为伍的话,”李怀唐有点着急,指着敌人的尸体大声呼喝,“快清理脚下的障碍!”
  城头上,伏尸累累,严重妨碍援兵的调动支援。民壮只管己方的死伤者,突厥人与他们无关。
  主将有令,各将领不敢怠慢,纷纷驱赶士兵行动。
  残肢碎骸陆续落下城墙,在城下堆积,死亡在墙角排成一线,延绵数里长。
  战情激烈异常,自破城门的企图破产后,突厥人连续发动了四次猛攻。第一次还裹挟着难民冲到城下与守军对射,结果右贤王引以为傲的计谋仍无法得逞。李怀唐铁石心肠,丝毫没有投鼠忌器的想法,照杀无误。
  右贤王无计可施,恢复勇猛本色,扛来了长梯专心致志与守军玩起肉搏战。
  大部份时间,战场都维持在城头上,双方的主将亲自督战,将士们死战不退。唐军装备精良人多势众,凭借着集体战**是抗住了突厥人的彪悍,不过,为此而付出的代价也很大,死伤超过五千人。
  半天之内,东城的守军换了四批,右羽林军全部轮番上阵一遍。目前这批五千人才从南城支援过来,结果甫到火线几乎所有的新兵都反应强烈,吐得七荤八素。
  李怀唐感到了形势的严峻,提前将亲兵部署上城,准备迎接下一场苦战。亲兵们的装备与羽林军差别很大,除了特殊的棉甲外,人人腰间还挂着两个布袋,背后还有一个大框,不知道都装着什么物体,神秘兮兮的。
  “……南八,你率两人守8号位,老雷,9号位,”
  李怀唐平均将亲兵队分散在宽达十里的防线上。指挥到一半,忽闻哭泣声断断续续。
  怎么回事?!
  大战在即,这不是扰乱军心吗?
  哭泣是一名小卒,不肯下火线。
  “上将军,我要报仇,让我留下杀突厥人吧!”
  罗小郎跪在地上,怎么也不肯起身。
  他的都尉解释说,小郎的兄长为救弟弟而战死,小郎身负四创仍不肯下城疗伤,更不愿让新来的袍泽顶替。
  “好好养伤,养好伤才能杀敌。”
  李怀唐将罗小郎扶起,好意劝慰。
  “不,小郎还能用手弩,手弩能杀敌,我用它射杀了两胡!”
  手弩是队正罗大郎的遗物。
  为了给每一名羽林军的基层军官都配备一张手弩,李怀唐绞尽脑汁到处搜罗,好不容易才在安禄山大军兵临城下前勉强凑够数。
  手弩用法简单且容易掌握,发射频率较高,用于近战有意想不到的效果,与白刃战中的手枪有异曲同工之妙,尽管只能单发。突厥勇士往往才跳下女墙迎面就飞来一箭,又或者在缠斗中,冷不防一箭穿喉。正是凭着大量的手弩,以新兵为主的羽林军才得以在城头上稳守战线。
  罗小郎负伤依旧能轻松取两敌性命,手弩的威力可见一斑。
  此情此景,触动了张仇的心境,眼前的罗小郎与他的遭遇何其相似,“这个送给你。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好好养伤。”一颗银星递到罗小郎的手上,银星是从张仇胸前摘下的。
  见到罗小郎犹豫不解,张仇道:“好几年前,我的父亲与兄长均在保卫乞史城的血战中战殒,当时我还小,后来追随上将军终于大仇得报。放心吧,有的是机会,只要跟着上将军。”
  张仇的现身说法说动了罗小郎,两名民壮顺势搀扶着他下城去救治中心。
  没过多久,考验守军的时候到了。突厥人发动了前所未有的猛攻,一次投入两万生力军,企图在天黑前一鼓作气攻破城防。
  弓箭,石块,石灰粉,胡椒粉均挡不住突厥人的攀登城墙的决心与步伐,肉搏战无可避免再次上演。
  厮杀相当惨烈,刀兵互砍,长矛互捅,血肉横飞哀鸿刺耳。战不久,即有第一名逃兵出现,被王悔当场斩杀,饶是如此,依旧有失去理智的士兵抱头鼠窜,王悔亲率的督战队疲于应付……
  随着时间推移,倒下的人越来越多,横七竖八躺满一地,突骑施人倒下一批,又爬上一批,人数有增无减,战斗进入白热化,双方在比拼生命消耗。
  王悔忍不住又一次转头看向李怀唐,这是他的第三次侧目了。李怀唐仍然屹立于风中一动不动,感觉像冰雕,他身边的亲兵同样的表情。主将毫无反应,王悔只能要紧牙关继续督促奋战。
  又过了一会,战线开始松动,守军有点顶不住了,而城下的呐喊声更重,上万突厥人拥挤在城下等待沿长梯攀爬的机会。
  敌人太多了,能顶得住吗?
  王悔心里打鼓,又一次望向李怀唐。这回,李怀唐没让他失望,只见他挥下旗帜,城头上他带来的亲兵动作齐整地从腰间拔出个瓶子,用火折子点燃瓶子外的布条,然后奋力扔到城外,紧接着又取出一个,点燃,又扔,不停扔,连续扔,海量,天量,直到城外火光冲天,惨叫惊天动地。
  不好!放火怪又施法了!
  右贤王部中收编有大量的左贤王旧部,他们之中不少人见识过李怀唐的火油弹,深以为惧,今天再见此物引发的恐怖大火,哗啦一声,纷纷跪下投降:大神饶命!
  此前一刻还杀气腾腾的突厥大军,瞬间虎头蛇尾。城下被大火缠身的无数,城上投降的成片,两万精锐十不剩半,打算毕其功于一役的攻势在熊熊烈火中灰飞烟灭。
  李怀唐果然是猛人!幸亏还有右贤王这种利欲熏心的小白鼠。
  安禄山与骨力裴罗心有余悸,为各自的小算盘感到明智。
  同样,守军也惊讶不已:我们的膘骑大将军原来这么猛!
  
  
  


 第695章 欲擒故纵

  洛阳城定鼎大街,万人空巷。 
  昨天城东血战,御林军惨胜,付出沉重代价后击退突厥人,并一举俘获两千名俘虏。俘虏被捆绑拖到定鼎大街上示众,对,骠骑大将军说了,开那什么公审大会。
  公审大会准时开始,台上的两位主持,王悔与杨慎矜一唱一和,配合默契。
  ……
  王悔继续唱:“告诉我,肥沃的河套原来属于谁的?”
  杨慎矜接着和:“我们大唐的!”
  王悔怒指突厥俘虏:“先帝念尔等穷困,特将河套平原赐予你们为放牧之地,你们汲取着大唐土地的营养,强壮了,不思感恩回报,反倒兵戈相向,是何道理?”
  “豺狼之性也!”杨慎矜回应。
  对,说得对!杀了他们!
  围观的民众纷纷赞同。
  王悔示意安静,又道:“诸位知道如果让他们攻破城池,他们将会做什么?”
  王悔环视一周,将声调提到最高:“听好了,他们要屠城三天!这是反贼安禄山对右贤王破城的承诺!”
  爆发了!无数的石块带着暴怒砸向被绳子牵成一串串的突厥俘虏。
  杀了他们!民众的情绪迅速燃烧到沸点。
  誓死保护家园!两位主持顺势引导民意激发士气……
  公审大会很成功,一致裁定送突厥人回老家。行刑的是两千名左羽林军新兵。李怀唐指示:物尽其用,俘虏的头颅可以为新兵练胆。
  “坏坏真坏透了!这下整个洛阳城都恨死突厥人和安禄山了。”
  府邸里,定鼎大街上公审会的幕后黑手…………李怀唐受到了小汾娘的批判。
  对此,月影郡主持相反意见。
  “才不是。妾身以为李郎的办法巧妙无双事半功倍,调动了全城军民的抵抗积极性。”
  军事家的女儿就是不一样。
  其余美人深以为然,态度鲜明地与爱郎站在同一阵线。
  小汾娘不乐意了,扬起高傲的头颅:“哼,坏坏再厉害还不得用汾娘的妙计?”
  说的是石灰粉与胡椒粉。当初受到小汾娘的启发,李怀唐将洛阳城附近的石灰都挖了回来,全城的胡椒粉更是被他搜刮一空。实战证明,下三流的暗器很管用,对于这一点,李怀唐毫不讳言,小汾娘得知后由是高兴与得意。
  是,汾娘功高至伟,要不,让李郎赏你?
  杨玉环闪动着狡黠的目光,话中带话,值得玩味。
  貌似被说中了心事,小汾娘俏脸粉红,咬咬嘴唇跺跺脚一溜烟跑了。
  十数道怀疑的目光投射过来。
  “停,停!从头到尾,我一句话都没说过啊!”李怀唐双手一摊,十分无辜状。
  解释依旧无法打消美人们的幽怨。李怀唐颇为奇怪,触目所及之处大都酸溜溜,感觉就像他又娶了一房娇妻。
  “李郎晚上那个,回府休息吗?”
  杨玉环扭捏态可人,羞意无限。话至此,摆明了是要主动侍寝。
  这几天,李怀唐一直在城头上枕戈待旦,昨夜更是通宵巡城防止敌人夜袭。今天到伤兵营视察情况顺便回府更换衣物,至于他亲手编导的公审大会也只是走马观花而已。
  让娇妻不顾脸面自荐寝席,情何以堪?莫非又受了什么刺激?
  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实话说,李怀唐也不舍温柔乡,可惜情非得已身不由己,攻城方可以失败一百次,他却输不起一次。
  “真是的,李郎出征时见不着,如今在城里还是难得一见。”
  又听幽怨,这次是月影郡主,尽管她的脸上带着喜色。
  “对不起,等击退了反贼,夫郎天天陪着你们。”李怀唐报以歉意。
  内疚换来的是瞪眼,裴若兮的,杨玉环的,小怜的……相当莫名其妙,美人们陆续跟随着裴若兮离去,房子里,剩下月影郡主与李怀唐单独相处。
  生气了?她们干什么?
  费思量。美人们的谜语真难猜。
  妾身有喜了。
  简单一句道尽天机。
  李怀唐怔怔望着低头娇羞状的美人儿,哑然失笑。难怪杨玉环抛弃矜持公然争取妻子应有的权利,原来都是肚子惹得祸。
  真的?!
  又一次要成为父亲的惊喜。
  绝非煮的。月影郡主隔衣摩挲着平坦的小腹,像极了大肚婆。这一招式从裴若兮与玲珑双姝身上瞧过无数遍,相当纯熟了。
  “父亲大人已经知道,很开心。若非形势恶劣,父亲还想摆宴昭告天下热闹一番。”
  郡主低声说着,快乐地说着,状态接近心花怒放。出嫁了,夫郎疼着,爱着,父亲惦记着,重视着,幸福啊!
  李怀唐将娇妻轻搂入怀怜惜地吻着。小两口卿卿我我直到入夜才依依不舍道别。
  查夜是必须的。白天不可怕,敌人的动作一目了然,李怀唐最担忧的是夜晚,城东城南还好,有王悔与郭子仪坐镇督守,漏洞在北城与西城,金吾卫与监门卫良莠不齐,军纪散漫。昨夜的巡城就发现存在有隐患,值勤的将士轮流离岗烤火去,负责戍守西城的监门卫更是离谱,半夜之时,哨兵们竟然围拢在火堆边缘打起瞌睡,十里长的防线顿时漏洞百出,敌人随时可以偷偷爬上来而不被察觉。
  当时李怀唐就要杀人整肃军纪,只是被闻风赶来的陈玄礼劝住,最后改以军棍惩罚。
  造成西北两处守军心理松懈的原因除了本身的管理问题外,还与安禄山围一缺三,专攻东城的策略有关,没受到压力的守军多半会有点自以为是。
  兵法云:欲擒故纵。安禄山不笨,明知道东城是块硬骨头却狠狠撞过来,尽管他慷的是突厥人之慨。以此观之,若说其中没有诡异,李怀唐打死也不信。他嗅到了浓重的阴谋气息。
  再次光临金吾卫的城防,情况居然明显改善,在岗的哨兵腰边挺直站如松,精神抖擞,在城上巡逻的士兵一丝不苟,不时还举着火把探头到城外察看。沿着北城一路西巡,守军基本上都表现得很完美。
  意外。跟随李怀唐来的亲兵们都有这样的感觉。落差太大了,人言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金吾卫仅用一日就完成了从地上到天上的转变。
  或许是知耻而后勇吧,看来军棍没白打。
  李怀唐感到欣慰。同时对陈玄礼多了些好感,此人虽不太友善,却治军有方,昨夜被自己怒斥后,金吾卫中的懒散现象立马绝迹。
  花了将近一个时辰才到达北城城头的西段终点,李怀唐转向南,察看西城。
  见到李怀唐一行人走远,城头上的表演立即落幕,眨眼之间恢复到常态。烤火的烤火,避风的避风,睡觉的睡觉。
  “冷死了,冷死了,火,火,我要烤火!”
  巡逻将都尉闫延率先冲向火盘子,伸手围向火焰边缘。
  “呵,真暖和!”
  闫延一边颤抖一边舒叹,嘴里呼出的气体化成白烟。围在他身边的是跟随他巡逻的士兵,上行下效,熬了半宿寒风,谁都急切需要热量。
  士兵甲担心地西望。
  士兵乙拍了拍他的脑袋,骂道:“胆小鬼,怕啥?没见李怀唐他被我们的闫头骗得一愣一愣的吗?还傻笑着对我们点头。这回他心满意足,估计急着回家抱娇妻美妾去了。再说不是有弟兄在西段望风吗?”
  闫延颇为得意,笑骂道:“吵啥?烤你的火,小心冻僵了。***,真冷!也不早点来换班。”
  冬夜的寒冷刺骨入心,从火盘子获取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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