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枭在唐-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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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意,公孙文远继续得意,丝毫没有在意豹子的态度。
昆坚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敌人的强弩手迟迟没有击发,他的前锋已经进入两百步的距离了,难道他们想直射?
猜测,往往与现实有距离。强弩兵们的表现证实了这一点。
“糟糕!”一片乌云盖顶,昆坚的心在沉沦。他知道他的企图破产了,敌将识破了他的计策,之所以迟迟没有发动攻击,是在等待他的后续主力进入屠宰场。一旦他们进入强弩的射程,敌人就果断地将弩箭覆盖过来。
强弩,尤其是脚踏弩,蔑视冷兵器时代一切装甲防护,鼠尼部的勇士在强劲似流星的弩箭面前,与枯草黄叶没有什么区别,瞬间完成破,裂,碎,散四部曲,鲜血,碎肉,残肢,漫天激射,飞舞,残酷的景象给幸存者带去无限的视觉冲击,足以产生让人超越崩溃的恐惧,即使是世间最勇敢最无情的战士,也不自主地萌生退缩之意。
“冲,快冲!”这是一个两难的境地,进退维谷。进,有部族的妇孺挡道,有夺命的弩箭,退,将是覆灭的深渊。昆坚咬着牙,做出了他人生以来最痛苦的决定。他很果断,甚至没有多余的时间去埋怨和后悔之前的作茧自缚。
攀过尸山,渡过血海,昆坚亲率着部下毅然冲向弩阵,挡道的老弱无不被他一刀解决。
公孙文远诧异地望着眼前的亡命之徒,不得不佩服敌人的勇敢和坚决。
佩服,不等于手下留情,强弩手的弩箭再次满弦。这一次,不再是仰射,而是极其刺激的直射,百步内的直射!
两侧的骑兵在跃跃欲试,公孙文远放箭的命令不但是发给弩手的,也是他们的出击令。看来情况并没想象中那么糟糕,残羹中还带点肉碎。
强弩手的配合无懈可击,一排接一排,发射完毕就蹲下,腾出空间给身后的弩手。
昆坚很幸运,躲过了四轮的弩箭,不过,运气没有伴随他走完全程,他很倒霉地倒在了最后的一支弩箭上。强劲无匹的粗大箭矢瞬间将他洞穿,毙命,带飞,与身后的一名老头串在一起。
豹子惋惜地痛骂强弩手,他刚刚瞄准了一个有价值的目标,貌似是敌人的首领,夺取最高勋章的希望却被无情地破碎。
两百骑呼啸出击,将胆气耗尽,接近崩溃的敌人收拾得一个不剩,杀红了眼的骑士不分青红皂白,只要是还在呼吸的,通通一刀两断。
秋风萧索中,李怀唐立马横槊,锐利冷漠的目光在环视战场。百步之内,除了尸体就是鲜血在默默流淌,数百步之内,他的骑兵在制造更多的尸体,增添更多鲜红的涓涓小溪,极目之处,还是一边倒的屠杀,骑兵对步兵的屠杀。
随着最后一股的抵抗力量消逝在强弩手阵前,这个庞大的草原聚会之地变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屠宰场,刚刚还在疯狂庆祝的草原牧民,要么倒下化作牧草的肥料,要么在慌不择路,四散逃窜,任由铁蹄弯刀收割生命。
所有的光明骑骑兵都在行动,连武骑的强弩手也威风凛凛地客串起轻骑兵的工作,肆意收取战功。
在轻易就可获取战功的诱惑下,将军骑的骑兵也失职了,在混乱的战场上,来回冲杀,不亦乐乎。
一座简陋的高台引起了李怀唐的注意,台上的十根柱子都绑着人,有的人明显已经死亡,死状惨烈。有一个却还活着,不但活着,还在释放着好奇的光芒,打量着自己。
商祺又看到了那名神秘又神奇的将军,明显是唐人模样,只是装束与唐军有很大区别,不知道他身上穿的是什么铠甲,好像是布,可没听说过有布铠甲的,那不是找死吗?商祺忘记了他的处境,陷入胡思乱想,直到那名神秘的将军出现在他的面前。
“我能看看你的马槊吗?”这个问题出乎李怀唐的意外,这名幸存商人模样的人刚从绳索中解套,按常理来说,感激这类的话应该少不了,可是,相当意外!没有俗套的谢谢,也没有小心翼翼的询问,直接就对他的杀人兵器感兴趣。
见到李怀唐不解,商祺赶紧解释。
“我看见,在你的这条马槊下,死了至少有十名胡人。将军的马槊技术简直就是出神入化了。”
兴奋,商祺越说越兴奋,一点都没有刚脱离厄境的觉悟,仿佛刚刚战场舞槊夺命之人就是他。
“救你的同伴去,如果不想死的话,就乖乖呆在这里。”这种环境说这样的话,要么是大智大勇之人,要没就是疯子一名,无论是哪种,都需要勇气。李怀唐赞赏地望着商祺笑笑,却没有理会他的要求。
战场的屠杀还在继续。十数个部落聚合一起,头颅的数量确实可观,够光明骑骑兵手忙脚乱一段时间了。
“将军,有数百骑夺马逃跑。我们是否追击?”战场毕竟太大,三千骑无法阻挡散兵游勇窜入马场夺马,漏网之鱼总是有的。
“追,一个不留。杀他个数百里尽赤!”
第215章 战果
腥风血雨渐渐平息,又到获利了结之时。
“各种马匹五千余,牛过万,羊,羊只应该有五十万,金银财帛无数……斩首过万,俘虏女子一千三百人,包括这俩……”
羊只太多,没法数,再加上之前五珠部的贡献,六猴子感觉就像遇上了世上最难的难题。
“什么?你居然把我当作俘虏?”一旁被六猴子用手指指着的商祺感到了奇耻大辱,跳将起来,欲与六猴子过招。
“闭嘴,再嚷嚷就把你的两只耳朵割下。”李怀唐似乎得了“割耳朵”综合症,看谁不爽就威胁要割两只。
威胁果然管用,商祺悻悻地坐下,他很奇怪,他自认不怕李怀唐,却不知为何很自觉地顺从他的威严。
牛羊,妇人。李怀唐很蛋疼地环顾一周,在将士们眼睛里,表情上,闪烁着的尽是这两样东西。
与以前一样遗弃?
不,等等,军心不可违。一丝坏坏的笑意从李怀唐的嘴角闪过。
自从劫羊以来,李怀唐还没试过一次收获如此之多的牲畜。面对着近百万头羊只,上万头牛以及数千匹战马和牧马,李怀唐狠不下心来就地处理,代表着屠杀的手高高举起,却犹豫不决。
“上将军,我们派人将牛羊赶回去吧。”
亲兵李忠心闪烁着贪婪的目光,忍不住给出建议,他怕这个上将军像前几天一样,大手潇洒一挥,将丰硕的战果转化成高原的肥料。
是的,千辛万苦才换来的财富,没有谁愿意这样挥霍掉。无数期待的眼光集中在李怀唐身上。
“好,给你两百骑,你负责押运战果和护送伤兵回宁远城!”
“啊?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没想到,一个建议却引起这样严重的后果。李忠心慌慌张张地摆着手,拼命想与押运官撇清关系。
“这是命令!你想违抗?”李怀唐板起铁青的脸,他等的就是像李忠心这样的人,等他自告奋勇,才好安排这份差事。这个时候,谁也不愿意被派回去,事实证明了,这趟游行多很前途。无论谁,如果遗憾地缺席了接下来的战斗,那么,在明年春天大军回到宁远城的时候,现在的同袍完全可能压过他们一头。这样的心思,李怀唐岂能不明。
不容争议,在同袍的暗喜庆幸窃笑下,在李怀唐的升官诱惑下,李忠心不甘地带着两百轻骑和数十万只肥羊和上万头牛马沿着来路返回,与他一起回去宁远城的,还有上千名各族妇人,商祺也混杂在其中。
这一次,李怀唐破天荒没有残忍地将两万余的部落联盟给屠戮个干净,上千名妇人俘虏是给将士们的奖赏,顺便成了路上的牧羊人。
经过李怀唐这几天扫荡,附近已经没有什么威胁力量,两百骑的主要工作是看管那些妇人俘虏和护送伤兵回去。
“嘿,你这竖子想偷懒是吗?赶快给我赶羊!”李忠心很郁闷,怒气都发泄在俘虏身上。刚好,商祺这个纨绔不务正业,一点俘虏的觉悟都没有,反而把自己当成了主人。
商祺一点都不介意,见到有人与他说话,便毫不客气地搭讪。
“李将军,你们那个将军究竟是什么人?”商祺这才想起打探救命恩人的来历。与李怀唐的猜测一样,商祺是个胆大包天不计后果的人。在战火连天的乱局下,他居然敢走商碎叶,结果在半道上遇上一股马匪,财物被劫,人被俘虏贩卖给鼠尼部,莫名其妙地成了祭奠神灵的“牲畜”。也是他运气好,屠刀刚刚举刀面前,李怀唐就神奇地出现了。他对武力惊人的李怀唐很感兴趣,可李怀唐不给他机会,一直与将士们还有俘虏泡在一起。
“我们的上将军不是人,”
“啊?”商祺迷惑不解。
李忠心的心情本来就不好,跟着将军吃肉的好事轮不到他,他只好戏弄商祺消遣郁闷:“我们将军是神!你小子运气好,我看你长得还算端正,给你个提醒吧,有漂亮妹子的话,赶紧送来,攀上我们的将军,是你三辈子都修不来的福分。到时候富贵了,可别忘了我这个引路人。哈哈!”
李忠心认为是好心的建议却换来了白眼。
商祺怒瞪着肆意狂笑的李忠心。
自古美人配英雄,本无非议,被解救之时,如果对方提出这个建议,他肯定同意,可冷静下来就觉得很不妥。
如果是唐军的将军,让妹妹嫁与他倒也不错。可是,这个似唐非唐,似胡非胡的将军来路不明,行为野蛮,杀戮之气太重,可不能坑了妹子。不知不觉当中,商祺又进入了乱七八糟的状态。
“放屁,我家小娘天仙一般的人物,岂是你们这些胡人配得起的?”主忧臣辱。小厮商仁怒骂道。
“哼!”李忠心也没与他一般见识,不屑道:“只怕等你们看到宁远城,就得跪着哭着喊着要把妹子往我们将军的榻上推。还不知道我们将军要不要呢,要知道,我们将军的大小两位夫人,可都是天上的仙女下凡……”
不是李忠心心高气傲,他有骄傲的底气,宁远城的宏伟以及即将到来的繁华,足以让他目中无物。
“宁远城?”商祺笑着摇摇头,什么宁远城,可从没听说过,别不是一个小山寨吧……
行百里者半九十,李怀唐并没有满足于刚刚收获的战果,他要直捣突骑施人的老巢,让千里尽赤,让鲜血浇灌万人屠的威名。
从俘虏的口中得知,距离此地两百里外,越过东西走向的天山山脉,就可以进入楚河流域。多隆山口,是东西数百里的唯一进入楚河流域的天险。若不想经过这条道路,那么就得绕道向西,避开数百里跨度的天山山脉。
多隆山口,突骑施人有百骑驻守在这个天然的隘口上,他们唯一的主业是收税,副业么,不足为人道,偶尔打打羊什么的。
尽管只有百骑拦路,可是他们凭借着天险,李怀唐不付出巨大的代价是无法通过的。
奇袭,是唯一的办法。
夜色凉冰冰。沿着药杀水上游方向,一支两百骑规模的骑兵在急行。
第216章 奇袭多隆山口
这两天,突特的心情很好。作为镇守多隆山口的主将,突特感觉自己就像掉进了小麦堆里的硕鼠,一粒粒饱满的小麦任由他糟蹋,勒索过往的部落,抢劫商队,将该交给苏禄汗的税收中饱私囊,无恶不作,突特因此富甲一方,甚至中等部落的首领与他相比都自惭形秽。
欲壑难填,某些人的贪念是永无止境的,只要在道上,他就会贪得无厌继续各种勾当。突特正是这样的人,这两年他居然将黑手伸向了药杀水流域的部落联盟,不过,那些部落都很识相,乖乖地表示愿意进贡,美中不足的是,那些不可理喻的蛮子却坚决要求等到什么血祭仪式完成之后才来纳贡。想起就要送来的美人和醇酒,突特相当期待,心中有股蠢蠢欲动**。
“该死的,那些老东西怎么还不见踪影?”一个大胖子很威严地站在山隘口的望楼上,极目远眺,浓重的夜色挡住了他的视线,两名哨兵和数名亲兵恭敬地静默在他身边。
久居此职,突特的身材明显发生了变化,曾经策马草原,彪悍勇猛的他,如今却像个水桶,被一层厚厚的肥油包裹。可这并不妨碍他对酒色的强烈嗜好。夜色已深,他仍然还在焦急地等待,等待部落联盟送来的新鲜“礼物”,以消遣漫漫长夜的寂寞。
“将军,有,有火光!”站在突特身边的一名矮个子哨兵紧张地指着远处黑幕里飘忽不定的数点光亮,另一只手下意识地拿起挂在胸前的牛角号,准备发出警报。
“慌什么,”一只胖乎乎的手打落哨兵手中的牛角号,语气镇定自若,颇有为将者的风采。
对于哨兵的大惊小怪,突特不以为然,这里是突骑施人地盘的腹地,突骑施人勇猛无敌,雄霸一方,威震四海,十数年来,未曾出现过任何敌人的踪影,就连彪悍的马匪也不敢到此讨生活。从这个隘口经过的都是毕恭毕敬的迁徙部落,还有唯唯诺诺的商队,作为唯一的强势者,突特早已忘记谨慎和害怕为何物,他很肯定,这个时候出现的人影无疑是约定的“纳贡”队伍。
“昆坚果然信人!走,你也随我接受礼物去,通通有赏。”突特没有怪罪这名哨兵的意思,反而有点欣赏他的责任心,想奖赏这名矮个子哨兵,哨望楼只留下另外一名哨兵就够了。
想起送来的妇人,突特的内心早被激动占满不容有他,在亲兵的协助下,他费力地走下望楼,满心欢喜地走向营砦大门。
黑夜中,一条小火龙在缓慢向着营砦大门接近,吆喝声,打骂声,牛马叫声混杂在一起,渐变得清晰可闻。
“开门,让他们进来!”突特威武地向守兵呼喝。
多隆山口的营砦建立在山口的狭隘通道上,居高临下,易守难攻。要从南面进入营砦,必须得爬上一道乱石铺就的缓坡。送礼队伍的部民明显是下了马,驱赶着牛羊和运送烈酒美人的驮马上来了。
“嘿,请告诉突特将军,我们是鼠尼部部民,奉大首领昆坚之命送诚意来了!”缓坡上传来如假包换,口音纯正的突厥语。
“哈哈,不错,昆坚果然够朋友。咦,你们还磨蹭着干啥?开门,快开门给我们的老朋友。”
虽然突特很富裕,可在这清一色石头的灰色世界里,美人是个难得的稀罕物,妇人倒是有,可多以歪瓜裂枣的形态存在,大大地倒了富翁突特的胃口。昆坚曾经信誓旦旦地表示所送礼物保管他满意,满怀希望,突特迫不及待地想见到他口中的老朋友究竟给他送来什么货色,最好就是妖冶的波斯的舞姬,或者大唐娇滴滴的小娘也不错。
“先把美人给我送上来!”突特毫不客气,直奔心中的主题。急切的脚步带着十数名亲兵出营砦相迎,当然,他所迎的是心目中的美人。
“敌袭!”突如其来的一声尖叫惊扰了突特的脚步,或许是肥胖多度的原因,突特反应迟缓,没有立刻作出相应的动作。
哨望楼上,剩下的一名哨兵在微弱的火光帮助下,隐隐看见一名弩手举着一把小弩对准他的将军,情不自禁地发出惊呼。
可惜的是,警告声稍稍迟于已显现的杀机。
“送给你!”随着别扭生涩的回答,一支弩箭穿透重重黑幕,扑向火把围绕下的突特。
“噗!”
与弩手的期待完全一致,营砦前,传来劲弩入肉的沉闷音,硕大的目标没有任何的躲闪动作,也没能阻挡弩箭的强大动能,当场后倒。
李怀唐将手弩抛下,弯刀出鞘,一声怒吼,奋不顾身地扑向近在咫尺的突骑施人。
与此同时,站在哨望楼上的哨兵惊恐地发现,凑到自己嘴边上的牛角号居然哑巴了,不,是他吹不出气来!一支羽箭恰到好处地插在他的喉咙里,堵住了他憋在胸膛里的一股气……
毫无征兆发生的变故,吓住了营砦前的十数名突骑施人,主将突特不知为何就潇洒地后倒,看样子动作很利索,很漂亮,难以想象这样的身材也能完成如此高难度的动作。士兵们禁不住要想:难道是将军要在美人面前故意显露他的能耐?
直到李怀唐的弯刀闪耀着火光,出现在他们眼前,狰狞的脸庞明白无误地告诉他们,来者凶猛!非友乃敌!
“敌袭!”突骑施人终于确定遭到袭击了。
弯刀划过,光亮刺眼。一颗头颅,一只手掌,一个牛角号的混合体冲天而起。很遗憾,矮个子哨兵只完成了一半的本能动作,就带着不甘倒在突特的脚下。
“杀!”李怀唐怒吼,又挥出极其凶狠的一刀,正在慌张躲避的一名突骑施人痛苦地捂着脖子,不可置信地跪倒在地,鲜血顺着他的双手汹涌流出。
身处营砦后的两名突骑施士兵慌乱地推着营砦的大门,企图将袭击者以及数名幸存的同伴挡在外面。
“放箭,干掉他们!”李怀唐一边砍杀,一边呼叫身后的弓弩手。营砦门前的缓坡上都是大大小小的乱石,加上还有近十名突骑施士兵挡在前面,尽管他们是用慌乱的背影在阻挡,可李怀唐还是一时无法控制大门。
“嗖,嗖,嗖!”
利箭的破空声越过李怀唐的头顶,准确地将两名恪于职守的突骑施士兵变成刺猬。木门被推到一半,留下可容数人通过的缺口之时便嘎然停止。
夺取大门已无悬念,李怀唐加快脚步追上像兔子一样乱窜的逃兵,交叉两道弯刀划痕,轻松地放倒两名腿慢的突骑施人。
“杀!一个不留!”李怀唐无情地冲杀着,兴奋地叫唤着,不但是给部下将士的指示,更多的是要将恐慌带给敌人,黑夜中喊杀声的威力超过了弯刀的作用,不知所以的敌人很多都是被这种催魂音给吓得肝胆俱裂,从而崩溃四处逃窜。
对于将士们来说,李怀唐的这个命令代表着收获军功行动,人人奋勇争先。
“杀,鸡犬不留!”百余名宁远铁骑将士兴奋地越过李怀唐,举着手中的弯刀,争先恐后地要去切割代表战功的头颅,不管是倒下的,还是在站立的。
没有任何的预警,喊杀声骤然惊动突骑施人的营帐。数十名突骑施士兵慌张地从帐篷里冲出,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袭击者仿如天降,杀气腾腾地出现在他们的眼前,二话不说就霸道地将锋利的刀锋问候向他们脆弱的颈脖。砍瓜切菜般的屠杀,在黑夜的火光中惨烈地进行着,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