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新秩序-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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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砍刀一愣,咧着嘴支吾半晌,道:“某就觉得肚子里缺油水,要是能吃饱些,或者有块肉啥的就好了。”此言一出,众人皆乐,纷纷打趣起周砍刀来。周砍刀怒道:“哪里是胡言乱语了?某要是吃饱些,那帮契丹人狗贼,早就被某一盾一个,顶下城头了,哪里容得他们撒野!”
李诚中接口道:“周大说的很好呀,这确实是一个问题,一个粮秣后勤供应的问题,这个问题我记下了,到时候想想办法。大伙儿莫笑,自古打仗很大程度上打的就是后勤,士兵们不吃饱饭,这仗还怎么打?王大郎……还笑?……你接着说!”
王大郎本来还在偷乐,听到这话顿时苦着脸,挠了挠头,想了好长时间,才道:“某想,咱是不是应该专门抽调几个能骑马的人来当斥候?单靠某一个人去打探消息,着实有些累的慌……都头,某不是要偷懒,某只是想……”
李诚中点头道:“不错,本来按照编制,平州军中的斥候任务应该由中营担当,但是目前咱们甲都、乙都单独驻守榆关,没有专门的斥候确实不方便。这样,军议之后你就去挑人,给你五个名额,至于马……我去找冯道,让他把民夫营车队里的马借几匹给你们,那些马差是差了点,但总好过没有吧……”
周砍刀和王大郎的意见都被李诚中夸奖和采纳了,其他军官见状便纷纷开口,军议上顿时好一阵热闹。
第三十三章 榆关风云(十二)
除了总结作战中的经验外,李诚中对这次作战中各级军官士兵的表现非常满意,可以说他们的表现大大出乎李诚中意料之外,完全不像一支刚刚成军不到半个月的新军,因此,在军议中他迫不及待的对战功进行了表扬。
这次守城战中,任务最为艰难的是弓箭队,弓箭队的作战对象是契丹弓箭手,按照众人的一致意见,这些契丹弓箭手都具备了神射手的素质,就算在整个契丹部族中,估计也是拔尖的,数量应该也不多。而平州军弓箭队都是新兵蛋子,虽然其中大部分曾经在关外接触过弓箭,但毕竟无法与契丹弓箭手中的精锐相媲美。在这次作战中,弓箭队的战绩不值一提,他们只射倒了两名契丹辅兵,自身却伤亡惨重,死了六人、重伤两人、轻伤三人,足足占了榆关内平州军损伤的一半!
可李诚中却在军议的时候对孟徐兴和焦成乔带领的弓箭队赞不绝口。这些弓箭手们在技不如人的情况下,明知露头就很可能意味着死亡,却仍然义无反顾、甚至有些悲壮的与要塞下的契丹弓箭手对射,这种不怕牺牲的顽强战斗意志让李诚中大为赞赏,他们虽然战绩惨淡,却被李诚中列位军功第一。
其次是钟四郎的伙,他们的防守点从来没有被突破过,而且最为难能可贵的是,他们在临战中提出了切实可行的应变之策,不仅自身完成了防守任务,还帮助全军稳住了局势,取得了极佳的效果。李诚中对这种临机应变的能力非常赞赏,在军议中,他充满溢美之词的鼓励和表扬了这种能力,并且希望所有队、伙的各级军官都要向其学习,力争拥有这种能力。
另外就是周砍刀带领的刀盾队,他们在关城上出现危机的时刻,敢打敢拼,成功弥补了防守上的缺漏。李诚中对此也给予了高调表扬,他用盗窃自后世的著名台词热情洋溢的勉励所有军官:“一支不敢白刃交兵、且没有白刃交兵能力的部队,永远只是二流部队!只有敢于直面敌人,亮出手中兵刃的部队,才算是作风顽强,招之能战、战之能胜的优秀部队!”这番话乐得周砍刀咧着嘴好半天没有合拢上。
李诚中对自己这种不按首级论功的作法进行了详细说明,他解释说,在战斗中,每一个战绩其实都离不开团队整体的支持,每一个作战单位所担负的任务是不同的,有些人正面接敌,有些人侧面支应,还有些人从旁配合,没有谁能够以一己之力担负战事中的所有职责,评军功的时候,应当按照所起到的作用和完成任务的进度,以及任务中表现出的品质来整体考量。并且他还说,今后的军功评定,不会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而是在军议时统一评定。另外,他要求各伙提出本伙在这次作战中表现英勇的士兵,在军议中一并考量记功。
李诚中的思考很不成熟,其中有许多细节并不清楚和透彻,但他却提出了一种全新的战功评定体系,这套体系随着将来的不断完善,逐渐展现了其内在的巨大威力,成为李诚中所部最重要的三项军事制度之一,奠定了一支现代型军队的基础。
刘金厚站在刚由民夫营搭建起来的土台之上,激动的望着眼前的李诚中。作为这次守城战中表现突出的士兵,刘金厚以击毙三名契丹人的功勋,位列被嘉奖士兵的第一。
李诚中当着台下近两百名士兵和一百名民夫的面,当场宣读了由冯道起草的请功札子,在这份札子中,刘金厚被点名表彰并提拔为伍长,这不仅是榆关内甲都、乙都各伙中的第一个伍长,而且是整个平州军中的第一个伍长,同时李诚中在札子中提议,提拔刘金厚检校什长,秩别陪戎副尉、从九品下。
如果说任命一个无品级的伍长,李诚中作为检校都头的这份决定还说得过去,那么提拔刘金厚为检校什长、陪戎副尉则就大大超越了他的职权范围。当时冯道和姜苗、张兴重等队官都提醒李诚中慎重考虑,但李诚中认为,他只是建议而已,最终的任命权还在兵马使周知裕和刺史张在吉手上。
此刻,他动情的对着台下数百双眼睛大声道:“有人问我,如果兵马使衙和刺史府不同意这份提议,到时候怎么收场?在这里,我要当着你们大伙儿的面说,如果连刘金厚这样优秀的好兵都没有资格得到这份告身,那么还有谁有资格!我相信周兵马使和张刺史的眼光,我对他们抵御胡人入侵的决心抱有坚定的信心,我也同样请你们,对我李诚中抱有信心。将来有一天,不仅是刘金厚兄弟,你们当中更多的人,也将同样因为卓越的功绩而获得官阶告身,平州军不仅会牢牢守住榆关、守住平州,我们将重返营州,夺回属于我们的家园!”
在台下数百人齐声发出的呐喊中,刘金厚流下了幸福的眼泪。
这次榆关内的表彰大会上,李诚中一共宣读了十九份嘉奖。除了刘金厚外,其余十八份嘉奖分别表彰了十八名作战勇敢的士兵,他们要么是在战斗中杀死了一到两名契丹人,要么是关键时刻挺身而出,为最终守城作出了贡献。这十八人都被授予伍长之职,李诚中要求全体将士向包括刘金厚在内的十九名士兵学习,在李诚中的话语里,这些士兵得到了一个崭新的称谓——“楷模”。
另外,李诚中宣布,将为获得功勋的战斗集体向兵马使府和刺史府请功!“战斗集体”又是一个十分新鲜的名词,但这个词很好懂,大伙单从字面上就能够理解这个词的意思。获得军功的战斗集体包括:两个驻守要塞的孟徐兴、焦成乔伙,防守关城的甲都钟四郎伙,以及周砍刀麾下近战中表现突出的周小郎刀盾伙。
榆关一役的札子经由冯道润色、李诚中署名,很快就送到了平州城西的平州军驻地大营,随同送来的还有一车契丹人的首级,首级共有三十八具,都被简单的做了防腐处理,保存完后,可以很容易的分辨出契丹人的面貌。
兵马使周知裕坐在中军堂上,他仔细的看着手中由榆关发来的札子,欣慰不已。看完之后,他立刻吩咐身旁侍立的亲卫赵在礼赶紧备马,随后二人驰出军营,径自入城,来到了平州刺史府。
刺史张在吉早已得到了冯道写来的书信,按制,军报札子应当递送兵马使衙,但并不妨碍他从冯道的信中了解一应经过。得知周知裕前来,他连忙亲自出门迎了进来。
接过周知裕递来的军报札子,张在吉又仔细看了一遍,与之前接到的书信做了印证,心中立刻明白,两篇文章都是冯道所作,看来此事再无玄虚了。
榆关战事的初步胜利,不仅遏制了契丹人向平州内地侵掠的势头,卡住了关内关外的通道,对于整个平州局面的稳定来说,都有重大意义,因此,虽然斩首不多,但干系颇大。对于这些时日里一直忧心忡忡的张在吉来说,这一仗终于可以让他睡个安稳觉了,他可以腾出更多的精力来保证秋收的正常开展,加大对碣石山下荒地的开垦,做好数万难民的安置。而对于周知裕来说,则是他初到平州的第一个胜仗,对于保住他在大帅刘仁恭心中的地位,有着很积极的作用。
两个平州军政最高级别的大员相视一笑,忽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还是周知裕首先打破了这种忽然由紧张转为松弛而导致的沉默,笑道:“幸不辱命啊,终于让平州黎庶暂时能够安宁一些了。”
张在吉也笑了笑,长长出了口气:“这几个月来,真不知道怎么过的……今夜可以睡个踏实了。好问兄,多亏了你手下有这样能战之人,拉了批从军不到半月的难民过去,居然就真个守住了榆关,还……哈哈,斩首三十八级……说来好笑,平州已经有两年没有打过这样的胜仗了,尤其是今年,传来的全是不利的消息。”
周知裕心里高兴,笑道:“毕竟是经历过南征战事的老军精锐,当初某只带了八十多人来的时候,你还笑话某,现在看看,如何?”
张在吉略微有些尴尬,道:“当时情势紧急,某心里担忧啊,还请好问兄不要怪罪了。”
周知裕一摆手,示意不用多说,沉吟片刻问道:“李诚中札子中所请事宜,元利老弟怎么看?”
张在吉拍了下桌案,果断道:“没二话,允了!此番胜仗,解某心头之忧,稳平州之境,安黎庶之心,还有什么不可!就连札子提到的那个刘金厚,也可直接任命伙长,发给告身,还谈什么‘检校’二字?咱们在后面坐守太平,将士们在前方担当危难,这点事情若还不答允,这官也别当了!还有李诚中……某观好问兄营中至今尚无都头以上军官支撑,若是好问兄有意栽培此人,咱们便联名上书节度府,给他求一个都头的职位、仁勇的告身,免得他头上顶着个‘检校’的名分,实在是别扭!”
周知裕大声道:“好!元利老弟果然痛快,没有那帮穷酸文人的腐气!”
张在吉失笑道:“你还不了解某?当年一起长大的,只是走了文武两条路子而已,如今却来揶揄某。说起来,某倒是后悔当年没有去从军,此刻遇到兵马乱象,方始领悟什么叫‘百无一用是书生’啊……”
第三十四章 白狼山水间(一)
长城在燕山山脉中蜿蜒亘绵,高高的矗立在陡峰峭壁之上,牢牢的挡住了北方胡人入寇中原的通道,守卫了华夏大地辉煌的文明传承和人丁繁衍。自秦以降,这片崎岖的山脉便是千年来中原政权抵御东北游牧民族南侵的重中之重,在这里设置了许多军事要塞和关卡古堡,成为农耕文明和游牧文明交锋的第一线所在。
由榆关向西北四百里,是长城重地卢龙塞,驻扎在这里的是秩正五品下、宁远将军李承约。南征之时,李承约任山后八军巡检使,与高家兄弟一起,统帅卢龙军中的山后子弟兵。山后子弟兵出自妫州、蔚州、云州等燕山以西之地,位在幽燕与河东交接之处,含西奚、契丹、室韦、沙陀突厥、霫、土浑等各族子弟。这些人受汉文明数百年影响润泽,早已成为了汉人中的一份子,却保留着游牧民族特有的彪悍之气,向来就是卢龙军中一支不可轻忽的力量。
南征惨败之后,山后子弟兵在卢龙军整军时被分为两部分,一支由李承约统帅,驻扎在卢龙塞备边,李承约本人则出任盐城守捉使;另一支由高家兄弟带领,回到妫州孔岭关这一山后子弟的发源地,改编为妫州地方镇军。
李承约和高家兄弟当然知道这是大帅刘仁恭借机排挤山后子弟,竖立中军威权的举措,但形势比人强,此刻的山后子弟已不再是当年高思继将军在世时的山后军,所以李承约和高家兄弟只能尊令行事,开赴北疆。
何况,戍边守御向来是武人不可推卸的职责,李承约本人对此其实并无太多抵触,远离了幽州争权夺利的漩涡,边塞的风沙虽然严厉,却显得更加纯粹。只是……也不知那位小娘子如今却是怎样了……
他在南征惨败之后,又逢卢龙军整军,心绪十分不佳,便独自一人前往幽州城内著名的明月酒楼饮酒。借酒浇愁愁更愁,越愁越容易醉,喝醉了的李承约身上没带钱钞,无力会账,被掌柜和小二好一阵奚落羞辱,他大怒之下想要动武,无奈身子不听使唤,身边又无亲卫,于是反挨了好一通臭揍。
当时李承约趴在酒楼前的大街上,一边听着酒楼店家的奚落和谩骂,一边呕吐得肠子都要出来了,正在羞愤交加中,他晕晕乎乎间看到一个素色衣裙的年轻女娘从围观的人群中出来,帮他付了酒钱,然后雇了一架板车,并且轻声询问他歇息的处所。再后来,他就睡了过去,等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心里满是那个年轻女娘微笑的容颜,那容颜……好美!
再后来,他把这件事情和高家兄弟、王思同几个好朋友说了,几个朋友都答允帮他寻找。高行周还问他是不是相中了那位女娘,李承约红着脸解释说,只是想报恩,然后引得众人一阵大笑。王思同还想去找那家明月酒楼的掌柜晦气,却被高行周拦了下来。
“明月酒楼的东家是谁知道么?”高行周冷笑着问王思同。
“某管他是谁!掀翻了再说!敢动某家哥哥,某带兵把他们剿了!”王思同梗着脖子道。
李承约拍了拍王思同的肩,叹了口气:“老四别莽撞,这口气某忍了。何况某当时确实理亏。”
高行周冷着脸斥道:“你去剿啊!把你的银葫芦都全部带上!还有多少人 ?'…'有一千么?你去看看打不打得过义儿军!”
王思同张着大嘴吃吃道:“……是……是衙内?”
高行珪也上来劝道:“算了,眼下正在整军的当口,人家正要找话茬收拾咱们弟兄呢,先忍忍吧。且看将来!”
王思同的父亲王敬柔是卢龙军中说话极为有分量的老军头,当年刘仁恭还未得志的时候,为了巴结这位老将,便将妹妹嫁给了王敬柔,生下了王思同(注1)。从这个意义上来说,王思同其实算得上刘仁恭的亲外甥。但当此乱世之际,哪里顾得上什么血亲关系,继承了父亲势力的同时,王思同的银葫芦都也成了卢龙军中军之外一座独立的山头,于是也在这次整军的时候成为了整治对象。因此,王思同听说明月酒楼是刘守光的店铺,便也只能忍下了。
之后,李承约一直想找到当时那位女娘,好对人家道一声谢,另外,他还想再看看一直缠绕在梦中的那副美貌容颜,只不过整军方案下得很快,他无奈之下只能离开了幽州。
“三哥,想什么呢?还在想那位女娘?哈哈,放心,某离开前已经布置人手,继续帮哥哥寻找了……呃……哥哥专注一些,契丹人又上来了。”王思同在关城上盯着契丹人涌上来的大队,连忙提醒李承约。
李承约忙将心中的旖念抛开,指挥士卒做好准备。
最近这些时日,关外的契丹人越发猖獗起来,不仅肆无忌惮的掳掠关外百姓,而且数次直抵关门下挑衅。手下只有八百人的李承约苦于兵力不足,只能紧守关城,眼睁睁看着契丹人在关外肆虐。谁想契丹人竟然得寸进尺,十日前汇集了数千人,突然开始猛攻卢龙塞关城。李承约眼见形势紧迫,便向邻近的洪水守捉使王思同求援。
王思同原为银葫芦都指挥使,在整军时被调任洪水守捉使,他手下的一千银葫芦都也改为了边关镇军随同来到卢龙塞旁的洪水关。他和李承约情同手足,听得讯息后立刻点起五百银葫芦都精锐赶赴卢龙塞关城,与李承约兵合一处后达到了一千三百人,终于稳住了形势。两军就在燕山山脉中的卢龙塞附近反复厮杀,伤亡都自不小。
等到将这次契丹人的攻势打下去,王思同喘着气来找李承约。李承约正在清点损失,这一仗他手下的山后子弟战死九人,重伤七人,轻伤三十余人。重伤的那七人中,有一个眼见不活了,李承约拉着那伤者的手良久不语,过了片刻,伤者头一歪,李承约轻轻将他的眼睑合上。
王思同等了一会儿,见李承约一一探查完毕后方道:“三哥,某手下也死了一个,伤了六个。这些天里,一共伤亡了六十多个弟兄,这么打下去不是办法。某仔细看了,这次攻上来的不只是契丹人,还有一部分是靺鞨人……”王思同手下的银葫芦都以弓箭著称,大部分都是射手,在守城中还损失了那么多人,实在有点心痛。
李承约点点头,道:“是啊,敌人似乎越打越多,某推测,他们可能征服了靺鞨。”
王思同忙道:“既如此,某带弟兄下到关塞北侧,打他们个埋伏可好?这般硬守,损失实在有点大。”
李承约想了想,道:“也罢,出去打一打也好。只是你的银葫芦都不擅近战,某给你一百个弟兄,你且小心!”
王思同一笑:“省得了!哥哥放心就是!”说罢,便下去布置了。
这个月里,不仅是榆关和卢龙塞吃紧,沿长城一线的北口、镇远、蓟门、孔岭等各处关口全面告急。契丹人一改往年只是劫掠和骚扰的作战方式,向长城各处发起了全面攻势。
幽州节度府,大帅刘仁恭坐于帅案之后,闭目倾听着节度判官刘知温的禀告。
“……按照各处关口上报的情况来看,契丹人在榆关投入七百人,在卢龙塞为三千人,北口两千三百人、镇远九百人、蓟门六百人、孔岭关一千三百人,总计近九千人。此外,妫州广边军、龙门县等处也发现了契丹游骑的踪迹。”刘知温详细解说着当前的形势,说到口干处,也不客气,直接取过身旁案几上的茶水,一口饮尽。
刘知温本为节度府行军参军事,在魏州一战中献土城之计而被刘仁恭赏识,回到幽州后更提出一整套详细可行的整军计划,于是被刘仁恭任命为节度判官,倚为腹心。中、晚唐时期,节度判官权势极重,不仅在政治民、发布政令,而且勾当军机、参与谋算,隐隐有副使之责。刘知温当上了卢龙军节度判官之后,尽心竭力为大帅刘仁恭效力,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除了让刘仁恭的中军地位更加稳固外,更是初步缓解了收支紧张的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