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新秩序-第1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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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依靠“器利”作战的卢龙军,李嗣源非常不屑,但在不屑的同时,他又觉得很不安,设身处地的想一想,如果对面作战的宣武军换成自己统辖的番汉军,自己就算不屑,又能怎么样呢?想了很久,他都想不出应对卢龙军“器利”的方法,于是只好以河东军的“勇武”来宽慰自己。
不管如何,李嗣源都不敢将军报耽搁下来,他赶紧求见晋王,除了禀告上东山之战的详情外,还想提醒晋王,加强对卢龙军的警惕和防范。
事实上,不用李嗣源提醒,晋王看完军报后,也同样感到了不安。但晋王比李嗣源的位置要高,看问题的视野必然就更广,除了看到卢龙军“器利”的威胁外,晋王却不能多说什么。
“知道了……”晋王合上军报,语气淡然。
“知道了?这……殿下,难道咱们就任其下去?”李嗣源很是不解。
“那你有何打算?”晋王望向李嗣源。
李嗣源哑然,他本来想了很多点子来预防卢龙军对河东的威胁,比如限制卢龙军入河东的兵力,比如在潞州驻扎重兵,防范上党的卢龙军有所不轨……可这些事先想好的策略,到了晋王面前,却一句也说不出口。
人家卢龙军发兵配合自家南下收复失地,这既是对抗宣武的必要策略,也是两家联手的题中之意,贸贸然采取措施予以限制,等于自乱阵脚,这种事情是现在无论如何也不能做的。最关键的是,一旦卢龙方面感受到了河东的防范,那么人家还会继续提供粮秣资助么?
天复三年,因为缁青王师范的起兵,以及卢龙军跨过大河的直接支援,梁王的注意力集中在了大河之东,河东方面因此得到一年的修整。天佑元年的头几个月,梁王又忙着将天子迁往洛阳,河东方面再次得到了宝贵的春耕良机。
可一年半的时间,并不足以让河东军恢复主动进攻的能力,如果没有卢龙方面长期大额的资助,河东军连在晋州驻扎重兵的能力都没有,谈何进攻?看看晋州城内堆积如山的粮袋吧,没有这些粮食,军士们吃什么?再去各军中瞅一瞅军士们手上持握的刀枪、身上穿戴的甲胄、背后斜跨的弓箭,让他们换回由河东出产的老货,他们愿不愿意?
这是一个两难的问题,就此防范卢龙的话,眼前的南征之战怎么进行?任由辎重补给依赖卢龙的话,将来怎么才能避免沦为卢龙的依附?
李嗣源终于理解了晋王的难处,他在晋王的眼中看到了疲惫和无奈……
“且顾眼下吧……待收复绛、慈、蒲等州……待咱们的粮秣充沛之后,再做打算。”晋王解释了自己的想法,但这些话也许更多的是讲给他自己听的,所以讲到后来的时候,声音越来越微弱无力。
对于李嗣源而言,晋王的解释已经是掏心窝子的话了,可李嗣源并不满意。粮秣和辎重只是当前的一个困难,或许这个困难很严重,且就在眼下,但相比于沦为卢龙的依附,这个困难并非不可克服的。河东从来不是富庶之地,但凭借这快相对来说较为贫瘠的土地,河东军已经屹立天下二十年,甚至一度打得宣武狼狈逃窜,让四方军镇畏服于下,难道过去的粮秣就多、军甲就利?
身为大太保,晋王膝前众义子之首,李嗣源对如今的地位很满意。官拜番汉内外马步军总管,封地潞州,可以说要兵有兵、要地有地,在河东军,他是一方大军头,在潞州,他就是一个小皇帝,这种日子,是如此的惬意,如果有谁想要动摇他的地位,他会毫不犹豫的冲上去拼命。
甚至,李克用也有自己的野心。晋王已近天命之年,数十年的征战在他身上留下了数不清的伤痕,除了眼疾的老毛病外,每逢阴雨天,晋王都会浑身疼的难受。李嗣源没有想过挑战晋王的威权——他也不敢想,但晋王薨了以后呢?李存勖年轻,德望不足,李嗣昭战功到时足够,可在义子中的排序却位居自己之后,至于周德威,那是外姓之人,从来就不在李嗣源的考虑之内……算来算去,李嗣源觉得自己的机会其实很大,而要想实现这一梦想,就得依靠武力!
这,才是李嗣源忌惮卢龙军的最重要原因。河东军与卢龙军勾连已有两年多,卢龙在了解河东的同时,河东也同样在探悉卢龙。身为河东军的大军头,李嗣源最反感的就是燕王在卢龙运行的那一套体制,在这套体制中,卢龙军中只有一个军头,那就是燕王自己,没有燕王的同意,卢龙军上上下下的诸多大将里,没有一个人有能力调动军队。
李嗣源最害怕的就是晋王也在河东推行这套体制,一旦河东实行这套体制,那么李嗣源继承王爵的机会就相当渺茫了。李存勖德望不足,可他身上有晋王的血脉;李嗣昭在诸义子中虽然排序在后,但他军功太大。而自己,一旦没有军队和地盘,就等于失去了依仗,怎么看都不是接班的最佳人选。
晋王现在要首先考虑南征大计,李嗣源心里的小算盘是拿不出手的,他只能黯然退出,期望晋王能够在南征之后,开始着手布置,以防范太行山那一边的洪水猛兽。
不过,也并非只能消极等待下去,既然暂时说不动晋王,也可以先试着联络联络各家军将,比如统率威远军的李嗣本,比如统率代北兵的李嗣恩,比如镇雁门关的李存进,比如大同防御使李存璋等等,想必这些军头也不愿意自家的兵权被收回去吧?
琢磨来琢磨去,李嗣源忽然觉得,自己甚至有可能去找周德威,作为外姓子,周德威没有继承王爵之望,恐怕对于手中的兵权,更会看重三分。
李嗣源在晋州城中大为苦恼的时候,位于绛州的梁王也在同样苦恼之中。好不容易将天子迁到了洛阳,满以为从此天下在我手中的宣武众将们,忽然被太子巡狩幽州的消息打击得士气全无。苦心孤诣的一番筹谋尽数成空,不仅让迁都之举成为一出彻头彻尾的闹剧,而且引发了天下藩镇的离心离德。
好盟友王建态度暧昧,刚刚达成盟约的杨行密复又调兵北上,再加上过去听命于己的赵氏兄弟背离,这些都让梁王恼怒不已。敬翔、李振、裴迪等人还没有拿出可行的对策来,河东军又重兵云集晋州,让梁王顿时有些慌了手脚。至于缁青、上党等地的战事,都已经成了小打小闹,不在梁王的考虑之内了。
河东是宣武的大敌,也是至今为止,宣武上下最为忧惧的威胁,听说晋王亲自领军抵达晋州,梁王也坐不住了,连忙从东都赶往绛州,准备应对河东军的反扑。如今绛州已经云集了十万宣武军,朱友宁、氏叔琮、朱友恭、张归厚等大将各带精锐悉数赶到,可梁王仍旧觉得兵力不足。按照宣武军与河东军过去作战的经验,兵力至少要两倍于河东,宣武才能维持均势,只有当兵力达到三倍以上,才能考虑胜利。
可如今去哪里调兵呢?杨师厚要镇遏淮泗,防备杨行密;葛从周要镇兖州,掌控缁青战局;康怀英要镇陕州,监控李茂贞和王建;贺德伦和侯言又在上党,遮蔽洛阳之北……至于敬翔和李振最近举荐的袁象先和蒋玄晖,又要留在相卫,阻止卢龙军南下,怎么算都觉得兵力不足。
还有该死的赵匡凝和赵匡明兄弟,如果不是他们,杜洪、马殷和雷彦威等人的兵力就可以抽调北上了,可是现在却被牵制在南方而不得动弹。
河南虽好,却是四战之地,虽说富庶,可是也真难控制……
头疼的梁王准备在绛州采取守势——这一点都不奇怪,十万宣武军面对六万河东军只能防守,一切只因为河东军有大规模骑兵。听说晋王这次集中了六千骑兵,有这么一股庞大的骑兵力量屯驻于晋州,宣武军谈何攻略?天复二年为了攻略河东,宣武军可是集中了二十万人!
听说上党方向只有数千卢龙军和少量河东军,梁王最后将目光投向这里,他打算将贺德伦或者侯言中的一部抽调到绛州来,让自己麾下能够补充到十三万人。两倍于敌,这一仗才能勉强打一打。
第六十三章 两河轮战(九)
从宋州发来的五千石军粮刚刚抵达绛州梁王驻跸,位于上党平原的贺德伦和侯言也向梁王发来了军报。贺德伦和侯言在军报里称,当面的卢龙军已经增兵至上万人,并非起初的三四千人,同时,军报中还信誓旦旦的说,六月初七,当面的卢龙军又加入了一支新到的援军,目前总兵力已经超过了一万两千人,且骑兵数量达到了三千。
贺德伦和侯言说,面对如此众多的卢龙骑兵,他们实在无力抽身西顾,否则泽州将有丢失的危险。而一旦泽州有失,卢龙军和河东军便可从太行山涌出,直下河南,洛阳和汴州都将直面卢龙骑兵的威胁,到时候他们就会成为宣武的罪人。
两人还说,因为卢龙骑兵的威胁,再加上卢龙军“器利”,上东山的前后两处军寨经过一个多月的艰苦防守,最终还是丢失了,目前高平已在卢龙军兵锋之下,形势危急。
为此,贺德伦和侯言不仅不能抽兵西顾,而且还要向梁王请援,希望梁王能够调一支骑兵,哪怕只有数百骑也好,用以增援高平,对抗卢龙骑兵。他们说,如果没有骑兵增援,至不济也要再向泽州加派些军力,用以固守泽州各处要地。
好吧,梁王从二人的军报中算是看明白了,贺德伦和侯言手掌数万劲旅,却在泽州吃瘪,连上东山这座相当关键的军寨都给弄丢了。但是梁王也不好责怪他们,宣武军中确实缺马,这是不容否认的事实,另外,这两个人一直是宣武军中的重将,卫护的又是紧要所在,一旦责罚,很容易出事。
梁王于是去了封信,好言安抚二人,让他们好生守卫泽州,保证洛阳和汴州的安全。不过梁王也没说派兵增援,他认为这是二人不愿调兵的措辞和借口。数万人打不过数千人,梁王已经够窝火了,怎么可能还给他们派兵?至于卢龙军的兵力问题,梁王是决然不信的,什么已经“会集上万人”?什么某日又调来增援?卢龙军有多少人,梁王自己心里有数,卢龙军在相卫那边需要镇守,在缁青那边还摆了小两万人,怎么可能还有余力派出万人到上党?
梁王确实没有冤枉贺德伦和侯言,不过他的怀疑也不全对,六月初七那天,确实有一支卢龙军进入了上党行营的作战序列,但不是增援,而是轮调。原属营州军的一个枪兵营和一个刀盾营被调回了卫州,顶替他们的是从妫州军中抽调的一个枪兵营和一个刀盾营。
下个月,莫州军的弓箭营和骑兵营也会被调回相州,范阳大营内已经开始进行动员,届时,隶属定州军的两个营将会被调至上党,参加对宣武军的轮战。
不仅是上党地区,缁青方面的卢龙军也开始了第二轮调兵,一支骑兵部队从遥远的白狼山外进入榆关,穿过平州、幽州和沧州,在棣州登上大船,然后渡过黄河,向位于博昌的缁青行营报到。
缁青的济水地区是卢龙军事参谋总署两河轮战方略中的另一极,位于济水之畔的博昌,也同样建立了博昌行营。缁青背靠大河,大河对面就是卢龙所辖的棣州,因此,粮秣辎重的运输和兵力补给要容易得多,加上卢龙军在此作战已有经年,和平卢军的配合也相当融洽,故此博昌行营的规模要比上党行营大得多,规格也高得多。
博昌行营负责的作战方向就是缁青,主要作战目的就是一个:保持卢龙军在缁青的存在,辅助平卢军对抗宣武,牵制宣武军位于河南东部的主要军力。实际上军事参谋总署的两河轮战方略,其制定依据就来源于缁青地区这一年来的作战经验,而博昌行营的组建时间虽然与上党行营相同,都是今年四月,但其存在却早已有之。当上党行营开始第二波次轮换时,博昌行营统辖的军士已经轮换到了第三波次了。
因为卢龙军于天复三年在缁青地区战略目的圆满达成,原定州军、魏州军和怀约联军歩厢将近两万人的规模已经显得略微有些臃肿,长期负担如此规模的境外作战兵团,对于卢龙军后勤司来说,也是一个不小的负担。鉴于此,从天复三年冬天开始,卢龙军便逐步缩减了缁青地区的驻军规模,并适当给予军士轮休。
到天祐元年六月,派驻缁青各地的卢龙驻军已经锐减到了一万两千余人,而原来的各军编制,也几乎已经完全打乱,在博昌行营的军队序列中,既有沧州军这样的主力营头,也有魏州军、怀约联军歩厢这样的次等营头,更有来自定州军、妫州军、幽州军这样的新兵营。
如今,就连卢龙军事参谋总署军队编制中的新兵——赵州军,也从白狼山外赶到了博昌,加入博昌行营的战斗序列。
任遂安今年十七岁,是赵州军左厢的一名普通士卒,赵州军是卢龙军中唯一一支全建制骑兵军,于天祐元年正月底正式成军,如今已经在关外训练了五个月,具备了初步的骑兵作战能力。任遂安所在的左厢骑兵二营,也被都指挥使赵霸迫不及待的发到了博昌,用以检验这五个月的训练成果。
当渡船过了大河之后,任遂安一下船便感到身体不适,这也是河北士卒的通病——晕船。博昌行营在渡口专门有一个军营,除了存放运输过河的辎重粮秣外,也用来接纳刚刚过河的新军。对于晕船的症状,卢龙军后勤司已经有了非常成熟的应对流程。
原地歇息了片刻,肚子里该吐出来的污秽都吐完了,仍然晕头转向的任遂安在军官的呵斥下,被赶到一处空地集中,他们这一都人集合完毕,便立刻开进旁边的军营之中。一入军营,便见到一排排搭建好的军帐,任遂安强撑着身子抵达军帐之内,和同伙弟兄们东倒西歪的躺在了干草垫上。
大约小半个时辰后,一队身着黑衣的医护来到帷帐前,一人伺候一个,将倒在地上的军士搀起,往他们嘴里灌汤。任遂安喝了几口,也说不清这汤到底是什么东西熬制而成,总之有些辛辣,又微微带些回甜,喝下去后感觉舒服多了。
过河之前,便有水军弟兄告知他们,战马有专人负责照料,因此,任遂安他们也不着急,便在军帐之内休息。晕船厉害的,则就此沉沉睡去,症状轻微者,则小声交谈。
任遂安的晕眩感很强,所以迷迷糊糊就睡了过去,也不知睡了多少时候,被自家伙长唤醒,然后跟着大伙儿出了军帐。此刻天色已经黄昏,晚风习习拂面,让任遂安不觉精神一振。
营寨外已经堆了十来个背包,这是弟兄们随身盛放物件的行囊,背包本来都挂在马背上,如今却已经被送到了各伙的军帐外。背包上绣着每个人的名字,所以大伙儿很快就认领完毕。任遂安从自家背包中捣鼓一番,将干粮包取出来,又拿出一个木盂,在帐外略等片刻,从不断逡巡而过的后勤兵抬过来的木桶中盛了一盂热汤,然后蹲在帐外开始用饭。
干粮包中有硬馍和肉干,汤里有肥大的新鲜肉片和菜蔬,任遂安将硬馍掰碎了泡到汤里,然后取出木筷开始大嚼。一边吃汤泡的面馍,一边啃一口肉干,就这么把肚子填了个饱。
当夜无事,伙里的弟兄们便随自己喜好行动,有些聚在一起说说话,有些则干脆去别的营帐串门,还有一些至今没有恢复过来的,则倒在干草堆上呼呼大睡。
等牛角号吹起的时候,各伙军士回归本帐,整个营地顷刻间寂静起来。过不多时,都头、参军和队正结伴而来,挑开帘帐向内探视。伙长向几个上官小声禀告了一番本伙的情况,都头、参军和队正便满意的离开了。
第二天上午,任遂安和弟兄们一起前往马营,在营中找到了自己的战马,任遂安抱着马颈好生亲昵了一番,又拍了拍马背,战马紧靠在任遂安身边,不停的转过头来摩擦着任遂安的脸颊,让任遂安痒得忍不住打了好几个喷嚏。
牵着战马来到一处水塘边,塘里的水引自大河,非常干净,任遂安和弟兄们一道给马擦洗身子,将战马擦得黑漆透亮,这才满意的将战马送回了马营。马厩的后勤军卒将剁碎的干草盛放在食栏中,任遂安抓了一把在手掌里,用力捻了捻,发现碎草中掺杂了少许麦麸,甚至还有舂碎了的豆料,感觉很满意。
在渡口边的军营中休整了一天,任遂安所在的赵州军左厢骑兵二营开始向博昌进发。渡口至博昌之间已经平整出宽阔的官道,沿着官道而行,非常顺畅。官道上不时行进着快速往来的传令兵,还有一队队运送辎重的车队,他们从任遂安身边交错而过,让任遂安和弟兄们逐渐感受到了一丝战场的氛围。
第六十四章 两河轮战(十)
骑兵二营走到半途之中时,对面开过来大队步卒,一看旗号,却是魏州军右厢弓箭营。骑兵二营的赵指挥似乎与这支弓箭营的教化和参军相熟,双方几名军官凑到一起,开心的谈论了几句,随后,赵指挥下令全营停步,向对方敬礼。
魏州军右厢弓箭营在骑兵二营的军礼注视下,挺着胸膛交错而过,直到他们的背影消失在官道的斜坡下,赵指挥才下令继续前行。
任遂安牵着战马向前行进,一个声音从前方传了过来,任遂安一听就知道是自己营中的教化官。教化官大声道:“刚才过去的是魏州军右厢弓箭营,他们在青州城头荣立大功,以极为有效的箭阵阻挡了宣武军对青州的攻击,半个月内射杀宣武军八百五十余人,射杀宣节校尉以上军官七十六人,十三次瓦解了宣武军对城墙的攻打!他们的战功已经报至总署教化司,燕王殿下已经签署军令,魏州军右厢弓箭营全营官兵衔升一级!他们这次是要返回幽州,教化司姜总管要亲自为他们举办晋衔仪典!弟兄们,咱们上阵之前也好生想想,想要立功的,便振作起来,把宣武那帮兔崽子干趴下去!”
骑兵二营的行进队列中立刻爆发出一阵艳羡的议论声,衔升一级意味着每个人的薪饷都会上升一大截,尤其是对普通士卒而言,这可是很高的奖赏,相当于他们的薪饷直接翻了一番!同时,对于普通士卒中的正兵来说,衔升一级就代表着他们从军卒成为了军官,享受培戎校尉的待遇,等到完成白狼山军校的培训后,就可以成为伙长了。
在卢龙军中,普通的士卒也分三等,刚从新兵训练营中出来的新兵被称为列兵,从军半年后升为辅兵,再过一年之后才能升为正兵。列兵、辅兵和正兵都属于战兵,并不是外系藩镇中分类方法,在卢龙军中只是用于区分士兵的薪饷待遇。
如今的任遂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