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新秩序-第2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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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只有河南府。
但就算如此,天子也相当满意了。河南府有丁口十余万,连同洛阳城里的百姓,共计三十余万。天子雄心勃勃,想要重整北衙禁军,他强行征募了三万人,组建左右神策军、左右龙武军、左右羽林军,每军五千人,共计三万。
为了募集军饷钱粮,他发动河南府各县官衙大肆征掠,弄得十室九空,但就算如此,还是不够。于是天子干脆下令,让朝官捐输,朝官门自然不允,纷纷上书天子,说天子穷兵黩武,致“天下百姓民不聊生”。天子大怒,干脆干起了抄家的勾当,一连抄了十多个大臣的府邸。朝官们终于顶不住龙颜震怒,有的变卖家产,有的转手向下面强征,为了交够天子的“定额”,想尽了一切手段。还有一些朝官实在凑不够数字,干脆连夜携家眷逃出了洛阳。
天子也知道自己这么干是不行的,但他一个劲安慰自己,只说是“为致天下承平,百姓与卿等共朕同赴国难”,他口头发了无数次誓言,待将来收复河山后赦免天下钱粮,赦免的年限从三年到五年,最后干脆达到了十年。
直到九月初,天子才勉强凑足了三万北衙禁军的钱粮,甲胄先不用去提了,那玩意儿太过“奢靡”,不是天子现在能够解决的,但至少每人一杆枪或是一柄刀是做到了,甭管好坏,总是有了就好。至于弓弩,也折腾出几百张来用。
于是天子披肝沥胆,亲临三万禁军至河清整训——他吃够了军头反叛的苦,干脆自家领了“观十军军容使”的官职(天子的计划是将来募齐十军)。手下没有什么将才,天子又自觉“兵书战策娴熟”,于是亲自指挥操演。
操演了一个多月,天子堪堪满意,觉得兵事也不过如此,于是又开始琢磨着是不是应该向某个诸侯动手了?——再不动手,军粮堪忧矣!
就在天子琢磨着要出兵的时候,赵州军到了。
赵霸本来以为这里是诸侯联军的后方大营,直接指挥赵州军在大营之外列阵,准备踏营。上万铁骑是什么阵势?在平地上展开,简直是铺天盖地。赵霸还没下令呢,大营里的三万禁军就开始逃了起来,转眼间便全军崩溃,人人呼天抢地的拥挤着向洛阳方向逃跑。
天子是在混乱之中得到的消息,说有一支铁骑正在猛攻大营,他倒也有几分胆色,愤怒之中带着百多名忠心的卫士赶到阵前,大声叱问赵霸意欲何为。
赵霸一看搞错了,也有点不好意思,但他是何等骄横之辈?连马也不下,只是轻描淡写的说自己要去征讨梁贼,请天子移驾还都,这座营寨嘛,燕军要征用。
天子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想要发火,但回头看看空空如也的营帐,只能忍下了这口气,最后被卫士们强行护卫着离开了河清。回到洛阳后,天子憋了半天还是没憋住,大骂了两句话,一句是“禁军不堪用也”,还有一句是“皇叔,实贼也”。骂完之后,天子口吐鲜血,卧床不起。
赵霸占据了河清大营后,派出传令兵向后方的钟韶指示路径,随即催动大军直扑河内。自从梁王出征泽潞之后,诸侯联军已经北上进入泽州,最后一支留守的大军也在康怀英的统领下,于上个月进入了太行陉。此刻,河内并没有多少驻军。
赵州军的进攻非常突然,河内还没来得及紧闭城门,就被赵州军的一个营冲了进去。驻守河内的梁军分散在各处,完全没有防备,转眼便被杀散,冲入城中的燕军甚至缴获了一万石正准备转运泽州的粮食——梁军根本来不及焚毁。
赵霸的奇袭获得巨大成功,整个河内城没有一个敌军跑掉,全数被堵在了城里。拿下河内后,赵霸立刻向钟韶请令,询问何时进攻太行陉。
第一百一十五章 南北战策(九)
太行陉是太行八陉最南端的陉口,全长四十余里,蜿蜒于群山之间,穿越太行山脉,南起河内,北接泽州之南的大门天井关,是都畿道进攻上党的重要通道,历来为兵家必争之地。赵霸占领了河内,等于打开了太行陉的南口,剩下的,就是如何肃清整条太行陉通道的问题了。
但赵霸不敢再行向北,因为太行陉道路崎岖,中有羊肠坂、盘石城、碗子城、大口、小口、关爷岭、斑鸠岭、天井关等多处要塞,以赵州军全骑兵的作战方式,是没有能力迅速拿下太行陉的。因此,他一面封锁河内,一面向钟韶请令。
此时的钟韶,刚刚带领沧州军赶到河清大营,距河内尚有百里之遥,魏州军、怀约联军和辽东保安军更是拖在了后面。
钟韶牢记李诚中交代的“兵贵神速”四字要诀,也不等全军到齐,干脆亲领沧州军左厢,轻装简行,扔下一切包袱,向着河内展开了急行军。沧州军左厢不愧为燕军中的头等主力,只用了一日一夜,便赶到了河内,创造了燕军战史上的一个新纪录!
沧州军左厢抵达河内后,只休整了一天,便由河内而出,进入绵长险峻的太行陉。
打前锋的是左厢前团的两个营,左营身穿河内城中缴获的梁军军服,打着梁军的旗号,押送着满载粮食的大车,当先而入。推车的是右营的弟兄,他们乔装改办成了民夫的样子,兵刃都藏在车里。
前团指挥使是赵五,他本是魏州军左厢都指挥使熊虎的手下大将,也是从当年的营州军一步步杀上来的军汉。后来军事参谋总署在上党和博昌两地施行轮战之策,赵五的营头被调到博昌参战,因为战功卓著,被时任博昌行营总管的钟韶看中,向刘金厚讨了过来,顶替战殁的沧州军左厢前营指挥。
燕军扩军之后,赵五升任前团指挥使兼前团左营指挥,跟随他而来的都头李彦直也当上了前团右营指挥,算得上仕途顺利。沧州军是燕军第一主力,左厢是沧州军主力,前团又是左厢的先锋,说是主力中的主力也不为过,故此,赵五和李彦直的名声直抵燕王耳边,已经是燕军之中声名鹊起的后起之秀,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赵五率部挺进太行陉,第一个要面对的关口就是羊肠坂。所幸羊肠坂已经废弃,因为距河内不远,诸侯联军没有在这里驻兵,倒让赵五的小心翼翼成了白费。
过了羊肠坂,第二处关口便是盘石城。盘石城离河内有八里多地,正好是山中一日的行军距离,诸侯联军便在此处设置了中转营地。
驻守盘石城的守将眼见长长的运粮车队过来,心中毫不起疑,一边命人打开关隘,一边下来翻检车辆,想要看看有什么好东西,能捞一笔算一笔。正在他翻检之时,冷不丁左营暴起发难,顿时将他砍死,乔装成民夫的右营也从大车中抽出兵刃,呐喊着涌入盘石城中。
驻守盘石城的守军本就没有多少,不用多少工夫便溃散下去,数十名守军丢下兵刃,向着后面就逃了出去。赵五留下李彦直清剿残敌,自己则带着左营追了下去。
要论起脚力,诸侯联军没有一支行伍能赶得上沧州军,赵五追出三里地,便一个不留的将逃卒全部拿获,总算是没有让消息泄露出去。
左营停留在原地,放出哨探后就地露宿,同时连夜审问拿获的逃卒。当夜,李彦直率右营赶到,追上了赵五。
按照擒获的一个军官交代,之后的碗子城、大口、小口、关爷岭、斑鸠岭都没有多少驻军,这些地方都年久失修,诸侯联军也没那点心思去加固完善,只是放了很少的兵力驻扎,以维持作辎重转运。如碗子城、小口、斑鸠岭等地都只有一队士兵驻守,大口和老爷岭人多点,各自也不过一二百人,其中还有一半是民夫。真正的硬骨头是太行陉最北端的天井关,那里地势险要,还有重兵驻守,至于到底有多少兵,这个军官也不清楚。
赵五连忙让人火速将军情通禀钟韶,请求钟韶加紧派兵接应。
有了太行陉的详细军情,前团的进攻就顺利多了,或是大摇大摆赶着车辆明目张胆的闯上去,或是连夜抹黑派人偷袭,几乎没有遭遇什么像样的战斗,便轻松拿下了之后的各处关隘。钟韶也催促大军紧跟在前团身后,一路抵达斑鸠岭。
但任何事情总有意外,攻占斑鸠岭的时候,有几个逃卒钻进了山沟里,一个不留神就失去了他们的踪迹。
赵五生怕他们跑回天井关通风报信,稍作整顿后,便立刻催促前团赶路。可是当他们赶到天井关的时候,却晚了一些,关口上戒备森严,前团士兵刚刚露头,便被一阵箭雨射了回来,显然,驻守天井关的诸侯联军已经知道了他们的动向。
天井关是太行陉的北口,同时也是泽州的南部屏障,离泽州只有四十五里。关键是这四十五里都是平地,非常好走,若是天井关驻军携带了马匹——赵五估计肯定会有,那么守军向泽州方面报信只需要半天工夫,算上泽州派军来源,留给前团的时间恐怕不会超过两天。对此,赵五非常焦急。
因为正当天井峡入口处,两侧山体陡峭如壁,所以天井关只能正面攻打——而正面,则是宽不过十丈、高三丈的石墙隘口。兵力无法展开、无法绕行侧击、攻城器械又拖不进来,这该怎么打?
关上守军射了一通箭,然后提着兵刃直至前团士兵,个个破口大骂,骂完又哈哈大笑,着实气煞了赵五。有几个都头按捺不住,跳着脚的向赵五请战,要带士兵硬冲,却都被赵五拦了下来。
苦等到傍晚的时候,赵五终于将钟韶等了过来。钟韶风尘仆仆,一脸的憔悴,簇拥着他的各级军官们衣甲上都满是灰土,可见路上的辛苦。赵五上前问候几句,立刻讲了讲天井关的情形,末了问道:“统制,那东西是否带来了?”
钟韶笑道:“放心吧,就在后面,后勤营的弟兄也到了……等轮到你上的时候,可别尿了裤裆!”
赵五大喜:“可要卑职做些什么?”
钟韶摇头:“交给后勤营吧,你就带队准备好,到时候冲进去厮杀就是。”
因为时间紧张,后勤营顾不得吃饭,一到天井关下便即开工干活。他们把运送辎重的奚车腾空了几辆,做了简易改装,然后就向着天井关推了过去。
天色虽然黑了下来,但关上关下都燃着无数火把,将战场照得分外通明。眼见燕军推了几辆怪异的“盾车”上来,守军便打起全副精神,时刻等候着燕军冲城。
后勤营的改装其实很简单,就是在奚车的正前沿钉上一块厚三寸、高一丈的木板,木板上绑一层浇过水的粗布,就成了一辆简易盾车。几辆盾车排成一排,并肩子往前推,一直推到天井关下三十步的地方,形成一个防箭的掩体,第一步工作变告完成。
几十个后勤营的弟兄来到盾车后面,挥舞着铁锄和铁铲,奋力开挖。他们要做的是第二步,从这里开始向下,挖一条地道,直通天井关下。
三十步的距离并不远,但却可以保证不被关上的滚木礌石砸到,唯一可虑的是守军用火油罐抛掷,所以也专门安排了几个人加以防备,他们举着湿漉漉的麻毯,随时准备灭火。
赵五让李彦直带了两个都的刀盾手,在关城弓箭的射程之外列队待命,如果守军开关出击的话,他们要负责上千厮杀,保护后勤营的弟兄。同时,赵五还将弓箭都调了上来,隔着老远和关上对射。
呯呯砰砰的挖掘声一直持续了整个夜晚,后勤营轮换了好几次,始终保持着挖掘的进度。说实话,这段路并不好挖,因为山石太多,着实影响了后勤营的工作。直到第二天天光大亮,地道才堪堪完工。
守军前半夜时还在努力骚扰和阻止燕军的动作,但从后半夜起便没了什么兴致,话说挖地道攻城的战术已经很老套了,应对之道也不知有多少种,你要挖就挖吧,到时候让你们有来无回就是!
地道挖好之后,后勤营来了几个年轻的军官,岁数虽然不大,但臂章上的衔级可不低。几个年轻军官扛着一串包裹,猫着腰就下了地道,片刻工夫,其中一个露出个脑袋,要了几把铁镐后又沉了下去。
赵五一天一夜没睡,始终盯着洞口,不止是他,钟韶以下,沧州军军部及左厢的高级军官们都没睡,全都在旁边等待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似乎是漫长的几个时辰,又或许只是一盏茶时分,几个年轻军官从地道中退了出来,然后合力掩埋洞口,他们掩埋的时候极其小心,似乎生怕弄坏了什么宝贝。
其中一人打燃火折,一缕青烟伴随着嗤嗤声冒起,几个军官飞也似的掉头就跑,与此同时,“掩耳”的命令传来,赵五连忙双手捂住耳朵……
天旋地转间,似乎整座山都崩了!
第一百一十六章 南北战策(十)
十一月七日,钟韶攻占天井关,整条太行陉通道尽入掌中。至此,以梁军为首的诸侯联军四十万人,被尽数包围在了北自石后堡、南至泽州之间的上党盆地中。但这种包围并未尽其全功,因为泽州之东还有太行八陉中的另一个陉口进出泽州,就是白陉。
白陉的北口就是泽州城东北六十里外的陵川,与泽州、高平呈三方犄角之势,如今在诸侯联军手上。从陵川向东南方向,穿越白陉,可抵达太行山外的修武。诸侯联军于夏天时进兵上党,为了争夺时间,部分大军就选择了从白陉通过。只有将陵川拿下来,才能彻底封死诸侯联军的归路。
而要拿下陵川,首先必须占领泽州。
十一月十日,钟韶以沧州军步卒为主力,赵州军骑兵为掩护,集结步骑两万余人,强攻泽州。在又一次震耳欲聋的轰然之中,泽州南门倒塌,泽州沦陷。驻守泽州的朱友恭所部龙虎军两万人,以及匆忙由高平赶来支援的赵匡明所部楚军两万人,狼狈败出泽州,随即遭遇燕军铁骑追杀,损失极为惨重,只有寥寥数千人逃回高平,余者尽数殁于野地。
此役之后,高平方面没有发现朱友恭和赵匡明逃回来的踪影,燕军在野地之间也没有找到他们二人的尸首,据降卒所述,爆炸声响起时,二人正在泽州南门城楼之上。燕军事后仔细搜检,始终无法分辨出那些残碎的肢体和血肉中是否有朱友恭和赵匡明,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泽州落入燕军之手后,诸侯联军的活动范围被进一步压缩在石后堡至高平之间的长平通道。但此时,燕军也无力继续兵进陵川了,千里绕行,进行了一系列的高强度作战,燕军再强,也不是铁打的,而且大军还拖在后面,至今尚未抵达。
钟韶的心情也十分焦急,但他只能忍耐着性子,一边吩咐军士休整,一边等待后续大军的到来。
坐镇高平的梁王心中忧虑,急招敬翔、李振、朱友宁、氏叔琮、康怀英、贺德伦、张归厚、杨师厚、李晖、马殷、王宗佶、李神福、郭启期、王师克等入高平紧急军议。
“燕军已出河东,自外攻陷太行陉,泽州落入燕军手中。朱友恭和赵匡明两位将军至今未归,生死不明。目前,联军困于高平,所幸界牌岭还在联军手中,尚有几分回旋的余地……”敬翔一边向在座的大将们通报军情,一边尽量注意着自己的语气和词句,力求不给诸人增添太多紧张和压力。
军议之前,堂上诸将其实已经对当前的战况有所耳闻,但从敬翔口中得到印证的这一刻,还是令许多人震惊不已。许多人忽然恐惧的意识到,这一幕与千百年前的秦赵长平之战,何其类似!
“燕军是如何绕到身后的?郑、晋、韩三王在北面打成了什么样子?”王宗佶的问话,一定程度上代表了很多将领的疑问,他们至今仍然不知道李嗣昭、周德威和李嗣源三人的消息。
李嗣昭、周德威和李嗣源在老河东军中各拥重兵,是当年与宣武军争霸的三员悍将,其军威之赫可谓天下皆知,没有人想到他们如今降的降、死的死。说起来还是燕军的作战方式太过经典,可谓静若处子、动若脱兔,保密工作做得极好,占领武乡半个多月而无人知晓,一旦出兵,又顷刻间席卷千里,再加上燕军历来将行军作为训练士兵的重中之重,很多时候往往是传令的哨探刚到下一站,燕军的前锋便已经抵达城下。
绝大部分人都没想过李嗣昭、周德威和李嗣源已经兵败,因此,又有人想到了另一种可能。
“莫非燕军已由河北出兵,克难相卫,大军渡河了?”贺德伦的兵大多来自滑州,梁王许给他的封国也是滑州,滑州就在相卫之南,与卫州隔河相望,故此,他对这一种可能极为敏感,长期以来一直寝食难安。
贺德伦的疑问惊醒了诸将,尤其是梁王手下的大将们,包括朱友宁、氏叔琮、看怀英等,个个都神色不安。他们都不由自主想起了这些天流传的一个说法,说是袁象先和蒋玄晖有“通敌之嫌”,而梁王将袁象先和蒋玄晖封爵之国的命令似乎从侧面印证了这个说法。如今,燕军出现在了身后,所有人都几乎已经相信了这个流言。
梁王感到一阵烦躁,实际上他同样有此疑惑。如果袁象先和蒋玄晖真的背叛了自己,那么汴州可就真个是危在旦夕了。但目前的首要之急是拿出应对之道来,无论燕军是怎样出其不意出现在了身后,这已经没有工夫去考虑了,哪怕汴州真的被燕军攻占,也不是今日军议的重点。
“那边有通美在,尔等还信不过通美么?”梁王一摆手,示意不要再多说此事,他搬出葛从周的名头来,倒也确实起到了一丝安抚人心的效果,议论声便小了下去。
敬翔继续介绍现在的战况,北面的石后堡仍然没有拿下来,燕军如磐石一般稳稳的守在这里,诸侯联军一筹莫展;壶关方向的丹朱岭东侧通道同样不好打,那条路不好走,攻城器械运不上去,面对雄峻的壶关,很难让人生起进攻的勇气。
南边形势稍好,但也好不到哪儿去,虽说陵川还在联军手中,算得上一条后路,但泽州被燕军拿下来后,这条后路立刻显得极其危险。先不说燕军铁骑可以纵横来去,随时掐断陵川至高平的辎重补给,就说一点,要是大军有甚不测,需要从白陉退出河东,以白陉的通行能力而言,没有大半个月,联军是根本撤不完的,不管是太行陉也好,或是白陉也罢,通行能力都不算好。而这大半个月,撤退的大军随时会遭受燕军的攻击,一个处理不好,很容易导致全局形势糜烂。
敬翔还有一件事情没有说出来,他也不敢说,说了会被梁王杀头的。军中存粮本就不多,泽州一丢,损失的不仅是两员大将和数万大军,最大的损失是还没来得及转运至高平的二十万石粮食!
如今在高平,诸侯联军的存粮甚至不够一月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