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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大唐新秩序-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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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高家有船队,李诚中大喜。他只是风闻高家有商路通往西方河东军的地盘,本想着双方互惠互利,此刻却改变主意了。想了想,道:“我拟筹建一家合伙商社,不知高家有没有兴趣参与?”

第十四章 辽西双城(十四)

平州军前营和别的军队不一样,其中一点很显着的区别就是不吃空饷。不吃空饷能够最大程度上预防一支军队的迅速腐败和堕落,可以在一定程度上保证军队的战斗实力,这是显而易见的好处。但这么做,在这个时代却显得有些不合时宜。别的军队中各级军官都有空饷可拿,唯独在你的军队中拿不到这笔钱,两相比较之下,哪怕你再说得天花乱坠,再唱什么高调,你让军官们怎么定下心来跟着你打仗?

李诚中所部是新立的军伍,初始这个问题可能还不严重,但时间久了,必然成为一大隐患。

解决这个问题的唯一办法就是让手下军官们获得利益,至少要将不吃空饷损失的利益弥补回来。在白狼山中没有条件去考虑这个问题,占据柳城后,这个问题便自然而然提上了李诚中的议事日程之内。

在这个混乱的时代,要是问别人怎样才能快速发财,一百个人里至少有九十个人会告诉你,当然是去抢!但在具有现代思维的李诚中眼里,答案却是做生意。关外的人参、皮毛、鹿茸、牛羊以及各种药材都是他可以拿出来贩卖的货物,唯一缺乏的就是商路。

为了打通这条商路,李诚中昨天夜里已经和周知裕及前来周府赴宴的太子少师李君操、盐城守捉使李承约有过密议,准备建立一条从由营州向南,过平州,通蓟州,最后抵达幽州的商路。这条商路的北端由平州军负责,南路和西路由李家父子维持。

而从幽州再向西直至河东的商路,则把持在高家手里,昨天大伙儿商议的时候,也算计过这个方向,准备找机会探探高家口风的。

没想到李诚中一提出来,居然得到了高家有船队的消息。这一点太重要了,意味着除了可以开辟通往河东的商路,同时还能以船队直接从营州南下,将货物卖到南方!相比战乱频繁的中原大地,南方的富庶程度是令所有人都眼馋的。江淮的杨行密和钱镠凭什么能割据一方、抵挡住北方虎狼之师的攻击,无他,钱多尔!

一想到南方的生丝、茶叶、瓷器、粮食,李诚中就大流口水。他立刻决定将高家牢牢绑在自己预想中的商业战舰之上,构建一艘由李诚中、周知裕、高家和李家共同参与的商业航母。原先设想中的各家负责各自商路的设想已经不适应目前的需要了,只有依靠共同的利益纠葛才能将卢龙军中的这几方军头牢牢捆绑在一起。对此,李诚中立刻想到了股份制这个概念。

中国历史上最早有记载合伙做生意的是春秋时期齐国的管仲和鲍叔牙,此后虽也有行商共同出钱营生,但都属于简单粗略的合伙制,与现代股份制天差地别。

但李诚中没有办法解释“股份制”三个字,便使用了“合伙”两个字,其实他所谓的合伙商社,就是股份商社。李诚中没有学过经济课程,但耳濡目染之下,也知道一些股份制企业的大概。

“合伙商社?怎样合伙?愿听宣节高论。”高刘氏当然知道合伙的意思,但她对此心有疑虑。合伙做生意的后果通常都不好,除了生意失败之外,往往闹得合伙的双方反目成仇。当然也不是所有合伙经营都会让当事双方翻脸,就比如鲍叔牙和管仲的合伙。

在这两个春秋名人的合伙营生中,不仅当事双方没有闹出矛盾,而且相互间的情谊更加深厚。但此例仅为个案,不具备参考价值,因为合伙一方的鲍叔牙对另一方管仲给予了极大的包容,这种包容甚至到了近乎下作的地步——管仲经营之中多次赔钱,鲍叔牙每次都腆着脸上去说,老大没关系,亏多少我给补多少,生意赔钱不怪你,全赖天时尔!说起来老天爷也够冤的,躺着都中枪。

两人之间的合伙营生最后仍然倒闭了,因为掌控营生的管仲实在不是个做生意的好材料,事实证明,他更长于治国,他的真正才能在于进行国家范围内的大规模宏观经济调控。生意倒闭了的管仲后来被鲍叔牙举荐为齐国国相,最终齐国大治,成就一代霸业。

就高刘氏的内心而言,合伙做生意这个想法她是不赞成的,但她愿意听一听李诚中的想法。

“比如我们成立一家本金十万贯的商社,将十万贯本金分拆为一百份,每一份为一千贯,我认领五十份,则需出资五万贯,占商社的五成,将来收益便可分得五成。”李诚中解释道。

这个说法与合伙行商没有什么区别,高刘氏当然一听就懂,她等李诚中的下一步解释,如果只是这样的话,她对这个合伙商社半分兴趣也没有。

“商社的管理和经营由东主会和掌柜会负责,东主会即出资的各家东主组成的盟会,掌柜会则为聘请的掌柜们组成。商社的最终权力在东主会,由东主会制定商社运营的重大策略,具体执行则由掌柜会负责。东主们依照手中掌握的出资份额履行权力,份额多者,权力也较高。东主会选出盟长,并指定大掌柜。东主会不干涉掌柜们平时的经营,掌柜们要完成东主们定下的经营目标……”李诚中侃侃而谈,以对方能够听懂的方式仔细讲解着他认知当中的股份制概念。

“东主和掌柜的权力分离?”高刘氏不愧是掌管高家那么多年的当家人,真是生意上的一把好手,立刻就看到了现代股份公司制中所有权和经营权分离这一关键。

“若是掌柜们隐瞒收益怎么办?”高刘氏紧接着问道,她已经看到了问题的关键。

李诚中认真回忆了自己听说过的股份制企业模式,答道:“可以从两个方面控制。东主会除了选出盟长外,还要选出几名监事,负责审查和监督掌柜们。同时,账房先生由东主会派遣,从账目上控制钱物的来源和去向。大掌柜任期一年,是否续任,由每年的东主会商议决定。”

“怎么选出东主会的盟长和监事?”

“呃……之前已经说过,各家按照出资额占有商社资本,同时也按照出资额享有选择权。大家坐在一起,共同推选,如果被推选出来的某人得到了超过出资额五成的东主支持,那么他就是东主会的盟长,同理可选出监事及大掌柜。其他掌柜则由大掌柜指定……”

“大掌柜不向某一东主效忠和负责,他效忠和负责的对象是聘请他的东主会……”

“东主会每年召集一次,盟长和大掌柜要在东主会上报告当年商社的经营情况……”

……

关于成立股份制商社的构想在一个上午的讨论中逐渐露出了雏形,李诚中也在高刘氏和高行周不断的提问下对这一模式有了更加清晰的认识。

宾主交谈甚欢,不觉时光匆匆。

正在谈论之际,高家下人回禀:“兵马使周知裕府上来人,催促李宣节过去,说有要紧事。”

李诚中只得告辞,和高夫人约好回头继续详谈。高家偌大家业,支撑起来十分不易,高夫人对赚钱一道十分看重,此刻着实是有些意犹未尽,便道:“如今已至午时,本欲留宣节用饭,但宣节有事,妾身也不好多留……宣节所说的合伙商社一事,妾身会认真考虑的,有不明之处还要再向宣节请教。”

对于这个传闻中去年勇闯节堂,掷鞋飞打节度府判官刘知温的女人,李诚中早就久仰大名,来之前他还有些惴惴不安,但今天这一席话之后,却对高刘氏的泼辣、直爽、敢担当的性子有了直观的认识,这种性子更符合来自于后世的李诚中的观念,是以对于高刘氏,李诚中也很有几分敬佩,当下恭恭敬敬的深施一礼,告辞而出。

随周府来人赶到周家,周知裕早就在家中等候多时,拉上李诚中就上马往节度府而去。

“大帅要见你,很可能是赵家战马的事情。”路上,周知裕将上午军议的情况一一说了,又道:“赵家欺人太甚,大帅那里你想法子敷衍就是,至于战马,肯定不能给他。”

听说赵霸在节堂军议之上当众辱骂周知裕,李诚中顿时大怒:“这个狗东西,想要马?门都没有!他们家的崔成还在柳城,不仅是马,所有货物他都别想要了!还有那批强塞到我手下的军官,他就不怕我收拾他们?对了,将夫人和大郎迁到平州去吧?”

见李诚中气愤之情溢于言表,还担心自己家人,周知裕心下大是熨帖,道:“自成无须多虑,有大帅坐镇幽州,他哪里敢对某家人动手?有了今日这么一出,估计赵家那批军官也不敢去柳城了。至于那个行商,回头再议,你现在好好想想见大帅之时怎么说吧。”

来到节度府衙门,当值的武官道:“兵马使和宣节先请入内吧,大帅适才有事出去了,临走时吩咐让两位在节堂外稍候,他回来就见两位。”

节堂是一所带墙的院子,门口立着几个牙军亲卫,那武官领着周知裕和李诚中来到节堂院外的一间厢房中,又名衙役递上茶水,便退了出去。

周知裕和李诚中在厢房内坐等了半个多时辰,茶水喝了几道,刘仁恭仍然没有回来。李诚中在高家谈论了一个上午,喝了不少水,又匆忙赶到节度府,又喝了不少水,其间一直没来得及清空存货,此刻忍不住尿急,向周知裕道:“憋的慌,兵马使稍坐,我去尿个尿。”

周知裕笑道:“节堂之内本有茅厕,但你不可乱闯,且绕过节堂之后,穿过回廊向左,有一处茅厕。”周知裕经常来往于节度府,对这里十分熟悉,李诚中是第一次来,他便指点一番。

李诚中起身,按照周知裕的指点,小跑着就出门了。

见他如此窘状,周知裕不禁一笑。

第十五章 辽西双城(十五)

李诚中绕过节堂,看到一条回廊曲曲折折,便沿回廊向前。回廊很长,中间也不知拐了几道弯,拐得李诚中有些晕头转向,等到了回廊尽头的时候,眼前出现三条小径。

他一路都是小跑着过来的,一上午的尿憋在肚子里,实在是一件很折磨人的事情,他满脑子都是尿意,到了这里竟然忘了应当往是左还是往右。刚才途中还遇到几个仆役,有洒扫庭院的,有抱着卷宗匆匆前行的,他当时着急上茅厕也没工夫搭理,到了这里,仆役们却仿佛忽然消失了一般,一个都没有,让他想问路都没法问。估计不单是李诚中自己,相信绝大部分人都遇到过这种情况。

略一踟蹰,他便选了一条树荫和垂柳比较浓密的小径,心想着如果还找不到茅厕,爷就寻一僻静所在直接放水,[③ūωω]就当给花花草草施肥了。

顺着这条树荫浓密的小径拐进去,弯弯扭扭行了几十步都没遇到一个人影,正是放水的好地方。李诚中觑见几丛灌木,连忙奔过去,左右看看无人,就着灌木丛的遮掩松开了裤带。尿流奔泻而出的瞬间,他舒服得差点呻吟起来。

一曲山歌唱罢,李诚中心满意足,轻松之极的从灌木丛后边出来,回到小径,顺原路返回。

经过一条岔道的时候,岔道里急匆匆转出一个衣着华丽的年轻公子哥,那公子哥儿走得甚急,两人在岔道口好悬没撞到一起。

李诚中后退两步,定睛一看,心下就是一惊。这公子哥儿他认识,正是衙内刘守光!

李诚中只见过刘守光一次,但那次见面给他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去年夏天,李诚中率领健卒前营酉都剩下的二十多个弟兄,历经千里回到河间之时,在河间城外一处村庄中遇到了数百成德军溃兵。于是李诚中鼓动酉都弟兄偷袭了这伙成德败军,并意外的擒获了成德军节度使王镕的独子王昭祚,同时被李诚中活捉的还有成德军镇州兵马使梁公儒及以下二百余名军官和士兵。

可是当李诚中以为手握大功的时候,追击溃兵的刘守光闻讯赶到,他赤裸裸的强占了酉都弟兄们的这桩天大的功勋,留给李诚中的只是一个到河间城领取赏钱的口头承诺。李诚中哪儿敢真去领赏,他赶紧带着酉都弟兄灰溜溜的直接跑回幽州。

那个时候李诚中刚刚穿越过来没多久,他还一直耿耿于怀,不懂为什么堂堂少帅要去抢夺士兵的功劳。如今他已是领兵一方的军将,也多少明白了一点刘守文、刘守光兄弟二人之间的敏感关系。

对这位如今的衙内,李诚中是一点好感也没有的,只不过现在既然碰了面,他也只好躬身施礼:“见过衙内。”心里期盼着这位衙内没认出自己。

刘守光当然没有认出他来,这一年来他经历了多少事?见过了多少人 ?'…'去年夏天那个小小的伙长对于刘守光来说只不过是一只小蚂蚁,他哪儿有工夫和精力去记忆这只蚂蚁长什么样?唯一的遗憾是,当时没有顺手捏死这只蚂蚁,好让自己的功劳来得更加扎实和可靠。

但刘守光此刻心中却有些发慌,内宅管家刘苟做事一向仔细,怎么今日那么粗心,竟然没有清理干净这条路径?如今被人看到了,这可如何是好!他心里暗自骂了刘苟两声,支支吾吾的对着李诚中点了点头,加快脚步,连走带跑的离开了节度府。

出了节度府,刘守光上马向千金一笑楼而去,骑在马上心情忐忑,越想越是不安。既怪刘苟拿了自己那么多钱财,却办事不牢靠,又怪自己当时怎么不果断一些,上去直接把那个人杀了以防后患!他又回忆了一番内宅中遇到的那个人,看上去身材高大,穿戴上判断应该是个军官,只是不知自己若是当时暴起杀人,是否能做得干净利落,若是让此事闹大,反而不好收场。

他又想,也许只是自己多心,这个军官就算看到自己,那又怎么样?他怎么知道自己去后宅做什么?只是他会不会告知自家父亲?不过就算告知了自家父亲,父亲也不一定会疑心。可是……如果父亲真的起了疑心了呢?他又开始琢磨,如果父亲问起自己去内宅的原因,自己应该怎么说?

刘守光越想越是不安,他又开始痛恨自己当时离开得太过匆忙,表现得不够镇定,他后悔自己没有上去问一下那个军官的名姓,若是知道了,自己就可以安排人手事后灭口,也不至于像现在这般六神无主。

回到千金一笑楼的梅字厅,刘守光喝着闷酒,他自己都没发觉,倒酒的手都忍不住有些颤抖。喝了一会儿,就见自己的横班护军在门外禀告:张九生求见。

刘守光这会儿烦得要死,本来是没心情见这个张九生的,但想起那个在街面上遇到的提篮小娘子,他还是忍不住传见了张九生。

张九生恭恭敬敬入得堂内,满脸欢喜道:“衙内,那个小娘子的事情打听清楚了。”

“哦?快说!”刘守光半躺在靠垫上的身子立刻探直,连忙摧问。

“那小娘子是张家的,住在东市四条巷张宅。”

“张家?哪个张家?”

“北城府堂街的张家。”

“蓟门别将张景绍?”刘守光大喜,张景绍虽为赵珽家将出身,却一直在跑他这条门路,自从刘守光答应将来让张景绍从赵家单立出来之后,张景绍对他便一直鞍前马后、巴结有加。听说是张景绍家的女娘,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衙内说得不错,正是张将军家的。不过却是旁支,与张将军家走动不多。听说小娘子父亲原来做过都头,如今已经提不动刀了,现在只有个兄长在平州军做都头。”

“唔,很好。这样吧,老张啊,以后东市那片坊市你尽管去占,若是刘巴那个泼皮还敢与你争,便提某的字号。”

张九生大喜,他与东城泼皮头子刘巴争夺东市坊市,双方斗了大半年,却始终不分胜负。半年多的争斗让张九生元气大伤,他就是为了此事来求刘守光的。只是刘守光一直对他避而不见,似乎已经忘记了当年他陪同在刘守光身边为这个纨绔子弟搏命的苦劳了。

可他也不敢有所怨气,刘守光长大了,已经开始领军了,两人的关系转瞬间如天地之隔,有了巨大的分野,一个还是泼皮混混,一个却成了衙内、都指挥使,这就是命,从生下来就注定了的命。

好在衙内还是看在以往的情分上给了他一个机会,让他终于能够为衙内办了件小事,就这么件小事,便抵得了他半年的搏命。有了衙内撑腰,不信刘巴还敢跟他抢这片地皮,恐怕整个幽州城,他张九生今后都可以横着走了。

张九生喜滋滋的离开后,刘守光让门外一个横班护卫进来,吩咐道:“你现在就去请蓟门别将张景绍,就说某在这里设宴,请他过来饮酒。”

有了这件事情打岔,适才在节度府后宅被人撞见的糟糕心情终于有所消弭,但心情虽然略微好转,这件事依然要好生盘算和妥善处理,免得将来生出祸端。他便开始琢磨起来,首先是要想一个说得过去的借口,以防父亲问起,同时还要尽快打听清楚今日去过节度府的都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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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诚中撞见衙内刘守光的时候,还在考虑怎么应付这位衙内,却见对方神情慌张,就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从自己面前逃离,不禁很是愕然无语,这是怎么回事,这位衙内怎么在自己家里弄得跟做贼似的。

但既然衙内离去,他也就松了口气,顺着原路返回了节堂外的厢房。

李诚中也没多嘴,陪着周知裕在厢房中又等候了好一会儿,才见从外面涌进来一群军将,当先的正是大帅刘仁恭。

周知裕带着李诚中从厢房中出来恭候,刘仁恭见了,一摆手,让两人跟着自己进了节堂。

卢龙节度府的节堂是一座小院子,当面正北是一座轩敞的正堂,供刘仁恭召集军议,正堂旁东西两侧是左右厢房,左厢房存放着重要的机密卷宗和地形图,右厢房摆放着节度使符节、印信和各种令牌。实际上,节堂之所以为军机重地而不得擅入,除了军议之时需要警戒和保密之外,主要还是因为左右厢房中存放的物件,这些物件对于整个幽州来说都太过紧要了。

虽说现在是个军头就敢把自己的指挥所称为节堂,但严格意义上来说,真正的节堂,只在一方镇帅之处,其他都属于逾制。比如周知裕设在平州大营中的节堂,那就是赤裸裸的逾制行为,只不过没人追究罢了。在这个纲常紊乱的时代,皇帝连自己家人都保不住,这种小事又算得了什么,谁也不会放在心上。

李诚中早就听说过节堂的大名,节是大将出征时天子所授的符节,是军权的象征,节度使这个官职名称也由此而来,存放节度使符节、印信的地方就是节堂。到了宋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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