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新秩序-第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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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议是我亲自去蓟州跟卢龙军山后行营总管赵敬谈成的,当时李诚中也在。这个人是山后行营都虞侯,按照汉人的官阶,是山后行营中能说得上话的三个人之一,他对和议并不赞成,我看得出,他不想接受这份和议。按理来说,以他的官阶如果要反对的话,我们与卢龙军的和议不会那么容易达成,但事实上以我的观察,赵敬本人并不看重这个李诚中,山后行营的大多数军官也并不认同他。”
阿保机道:“阿钵兄弟的意思,这件事情很有可能是真的?确实是李诚中挑起了战端?”
阿钵摇头,道:“恰恰相反,从我的接触来看,李诚中对我的不喜欢是从明面上流露出来的,而且他对和议的反对是光明正大提出来的,所以他不是一个当面一套背地一套的人,这样的人对于不喜欢的事情可能会反对得很激烈,但是一旦成为既定事实,他也不会公然违背。所以,我认为很有可能是乌隗部的乞活买攻击营州,继而遭到李诚中的反击。”
阿平忽然在一旁道:“滑哥他们说是李诚中使诈‘诱歼’了乌隗部主力,这不像是李诚中的作为。”
阿保机若有所思的看着阿平,阿平是个将一门心思扑在战事上的人,他对权力的争夺并不关心,只对作战感兴趣,在和滑哥兄弟的勾心斗角中,阿平很少说话,向来是阿保机怎么说,他便怎么做。此刻忽然谈到了李诚中,阿平便立即谈论起了这个人的作战方式。
“自从柳城陷落、品部降敌之后,我就专门打听过这个人。这个人是从去年秋天冒出来的,当时还是平州军周知裕麾下的军官,据说手头上只管一百兵。到今年三月攻占柳城为止,短短八个月,他和品部接战三次——那些小的战斗不包括在内,三战全胜,继而降服了品部,入主柳城。”
听阿平这么一说,阿钵也不由点了点头:“咱们大伙儿都知道这个人,确实很能打,这一、两年里,都是咱们契丹人压着汉人打,他却顶住了咱们压力,反而把品部给打没了。这个人堪称良将,需要咱们整个部族慎重对之……”
阿平打断阿钵的话头,道:“慎重对之是应当的,但良将则未必,以我的观点,李诚中算不得良将,他的临阵指挥水平不高,对战斗的嗅觉也远远不够。品部和我们述律家很近,有一些品部的族人逃到了我这里,其中有一个参加过前两次战事的,还有一个参加过第三次战事,和他们的谈论中,我发现,这三次作战中,李诚中一直处于极为被动的地位。第一次在榆关、第二次在白狼山中,李诚中都遭到了品部的突然袭击,他的临阵指挥也没有什么出色的地方,始终处于被动挨打之中,第三次在白狼山北麓,他甚至被图利打了一个埋伏,在战斗中更是被图利率军冲乱了军阵……”
阿保机和阿钵都在皱眉思索,曷鲁却听晕了,他张着嘴半天没合拢,忍不住插话道:“可是……可是……不是说他三战三捷么?”
阿平沉默了一会儿,又道:“指挥第一次、第二次战事的兀里,唔,其实我们都知道实际指挥者是可丹,还有指挥第三次战事的图利,公平的说,都做得不错,就算我来指挥,也不可能会更好了——或许只有第一次榆关战事中出现了一些小小的错误,让李诚中获得了几天时间整修关门——但我看来不影响大局。战斗开始之后,他的军队都没见到有什么出彩的临场调度,但是就这么打下去,打下去,然后一直到战斗结束,他就打赢了。”
曷鲁感到有些难以理解,问道:“为什么?”
阿平叹了口气,双手一摊:“很遗憾,那几个逃回来的品部士兵说不清楚,我也搞不懂。所以我说李诚中不是良将,他在每次作战中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都应当是被逼到了绝境……好吧,话题转回来,所以我说这不是李诚中的作战风格,什么‘诱歼’之类的说法,实在站不住脚。而且我相信大家都清楚,乞活买虽然贪婪,但绝不会是轻易上钩的人。”
众人默然,良久,阿保机打破了沉默,道:“好吧,看来我们应当加强对李诚中和营州方面的情报搜集了……当然,这些都是以后的事情,当务之急还是滑哥那边。”他看了看身边的几个人,微笑道:“滑哥兄弟害怕了,”阿保机微笑道:“他们已经感受到了巨大的恐惧,想以这种方法将咱们赶到关墙去。大伙儿说说怎么办?”
一谈到这个问题,阿钵就闭口了,他对这些争斗不关心,也说不上有什么法子。
曷鲁大声道:“什么法子?阿保机哥哥还问什么,要我说,李诚中打得挺好,乞活买那个狗贼不是向着滑哥么?打死他才合了我的心意!咱们也别在这里干耗着了,一早将他们宰了算了,那几个家伙除了会耍心机,还会干什么?”
对于自家这个性子粗鲁直爽的俺答,阿保机很是喜欢,他耐心的解释:“怎么宰?带兵过去?释鲁大叔和辖底都在扶余,咱们这边一出兵,整个草原都会反对咱们,就算咱们手下的勇士,恐怕也不会跟随的。你自己去宰?当滑哥他们手下无人么?要知道,部族里那些长老和贵人们,可是都向着他们的。”
阿钵道:“肯定不能意气用事,依我看,他们既然以此说事,咱们就给他来个拖延之策。不是挑起双方纷争么?究竟哪边挑起了争端,过错应当属于哪边,这些都是要弄清楚的,其中还涉及与卢龙军山后行营的交涉,一切都需要时间。”
阿平冷不丁又插了一句:“还要搞清楚这次乞活买怎么吃的败仗。”
阿钵的拖延之策与阿保机不谋而合,现在的关键是大于越释鲁什么时候去世,这么拖延个一、两月的应当不成问题,等拖到大于越病逝之后,自然也就到了起兵之日,到时候谁还去关心乞活买是怎么吃了败仗的呢?阿保机、曷鲁、阿平和阿钵等人已经到了现在这个高位之上,让他们退下来是不可能的,一旦退下来,也就意味着性命不保,而再上一步,则意味着成为整个草原的主人!
第七十七章 怀远新思维(九)
扶余城发出的两份草原征召令没有起到什么效果,首先在饶乐山王帐处就遭到了诘问。阿保机等人以痕德堇可汗的名义发回了重新调查的要求,调查的重点指明了两个方向:一是乌隗部与营州军双方交战的战场究竟在哪里?因为和议时双方默认的实际停战线在营州方向是医巫闾山,如果战场发生在医巫闾山之东,则确属营州李诚中的过错,如果战场发生在医巫闾山之西,则属乌隗部的责任;二是乌隗部长老乞活买、品部长老荣哥和营州方面三者之间在这次战事的爆发之中到底处于什么样的关系?是荣哥和营州方面联合诱歼乌隗部还是荣哥和乌隗部联合对营州方面出手?
对于加盖了痕德堇可汗“契丹军国之印”的调查命令,扶余城的滑哥兄弟也有些棘手,他们虽然掌握着大于越和夷离堇的名份,但可汗的身份毕竟是名义上的契丹之主,任何人都无法做到无视,所以滑哥兄弟连忙泡制了一份调查卷宗,编造和歪曲了所有事实,重点则强调各部应当遵循大于越和夷离堇的命令,立刻展开军事报复。
当这份调查卷宗发至饶乐山下时,由卢龙军山后行营发出的一份措辞严厉的指责也送到了阿保机面前,在这份指责中详细的讲述了事件的经过,同时也清楚明了的间接回应了阿保机提出的两个需要调查的问题:战场位于营州控制的鹿鸣洼、荣哥已经因为煽动谋反被捕。
阿保机当即将这份山后行营的指责传报整个草原,并以痕德堇可汗的名义要求严厉处罚挑起战端的乌隗部俟斤乞活买。滑哥等人则指责阿保机等人勾结卢龙军,妄图诬陷和加害乌隗部俟斤,要求契丹各部认清阿保机等人的阴险嘴脸,全力声讨。
阿保机等人不关心究竟是谁的责任,他们关心的是保持与卢龙军之间的短暂和平,以争取到在最后时刻来临之际能有足够的精力掌控整个契丹八部。所以发生在饶乐山和扶余城之间的纠纷对于他们来说是乐见其成的,他们孜孜不倦的在羊皮卷上做文章,热衷于和扶余城的滑哥兄弟打口头官司,这个过程也让阿保机产生了创造契丹文字的想法。
饶乐山耗得起时间,扶余城却耗不起了,安端全和乞活买的求援已经催促得越来越紧,他们无法再继续等待下去——因为怀远军城内的粮食快吃空了。于是安端全作为契丹一方的使者,亲自出城,向北方指挥部检校都指挥使周坎发出了停战的倡议。
安端全的要求是营州军立即撤离怀远军城,撤回到双方之前的实际控制线——医巫闾山之西,同时,释放营州军俘获的乌隗部士兵,为此,乌隗部方面打算以牛羊等物支付赎身费。另外,他要求在燕郡开辟互市,双方在此交换各自需要的物资,并加强沟通和联系,以避免此类事件再次发生。
周坎对安端全的要求嗤之以鼻,这种要求当然不能接受。你说打就打,你说撤就撤,有那么好的事情么?同时,因为安端全的到来,反而透露了城内已经处于极端虚弱地步的情报,所以他不仅继续屯驻在怀远军城下,而且立刻加大了对各处城门的封锁,严令不许放入一粒粮食。但是对于从城里外出的信使,他放得更加宽松了,事实上,他已经开始让虞候参谋们制定一份围城打援的计划。当然,周坎也不敢有所隐瞒,将安端全求和的事情向柳城发出了一份紧急军报。
李诚中接到军报后,第一反应就是拒绝,并且因为这一消息,他知道怀远军城的收复已经快要来临,所以心情很好的吃了一顿涮锅,用的肉是上好的鲜牛肉和嫩羊肉,只可惜他一直找不到辣椒,只好以花椒等物代替调料。吃饱了肚子,他又拿起这份军报仔细琢磨了起来,然后他改变了主意,准备派人过去沟通一下,目的当然不是接受对方的求和条件,而是想趁机了解一下契丹内部的情况——对方的求和使者可是正宗的契丹联盟大于越之子,这可是个打探的好机会。
柳城事变发生的时候,兀里着实被吓住了,这几天里他一直缩在中南海,在李诚中划定的书房内拼命读书,取消了每天晚上回自己宅邸的安排,就连房门都没有踏出一步,美其名曰“念书到了关键之处,不想分心”,其实就是在避嫌。好在那么多天过去了,李诚中并没有做出株连的举动,让兀里松了一口气之余,更是想努力在李诚中面前表现自己的忠诚和可用。可是几个月里,自己除了奉命读书之外,只有一个筹款委员会的事情,并没有证明自己的机会,所以他时刻期盼着召唤。
虽然李诚中曾经答应过,将来会扶持他登上品部俟斤的位子,并且为他求告朝廷赐封,但他不是傻子,眼看着品部逐渐衰落,他也明白,即便将来李诚中真的兑现诺言,所谓的品部俟斤也没有任何意义了,所以他唯一的希望就是能获取李诚中的信任,在将来的营州得到一份富贵。
“大人唤儿前来,有什么吩咐?”兀里恭恭敬敬的站在李诚中面前,等待李诚中的命令。
“有个叫安端全的,你认识么?迭剌部的安端全,似乎是什么大于越的儿子。”
“儿子知道,幼时在饶乐山下见过。”
“这个安端全现在在怀远军城,和乞活买在一起。”
兀里一惊,随即冷汗就冒出来了:“儿子……儿子跟他不熟,他们究竟密谋了些什么事情,儿子确实不知。儿子这些天一直在书房苦读,如今正读到《孟子》的《滕文公》篇,儿子这些天谁也没见,只是奉大人的令,将筹款委员会捐助的款项交到了府库……”他说到后面,语声已经有些着急了。
李诚中怔了怔,忽然明白兀里在害怕什么,不由有些好笑,随即温言道:“放心,谁也没怀疑你什么。你这几月的所作所为我都看在眼里,一门心思苦读,两耳不闻窗外事,与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是绝然扯不上关系的。骨里浑和荣哥他们那几个家伙想要攀扯你也不可能啊,他们连门路都没有。我也相信你不是个糊涂之人,应当能够明白大势之所在,如今的契丹看上去显赫一时,但终究是不成气候的,他们的行为是个什么性质?说白一点,就是妄图谋求分裂,企图从大唐的天下中割据出去,形成造反的事实!契丹有多少人 ?'…'有多少地盘?我大唐有多少人 ?'…'天下有多大?——人生在世,就要选好出路,他们那条路是走不通的,注定是要灭亡的!而正道是什么?正道就是维护大唐的统一,反对分裂行为,正道就是紧跟大唐的步伐,维护营州、维护关外的秩序。”
李诚中说着说着又犯了这段时间养成的好说大道理的毛病,开始扯起了他那套“蛊惑人心”的理论。他这里说得口沫横飞,听在兀里耳中却不免有些“诛心”,于是兀里站不住了,扑通跪倒,哽咽道:“大人尽且宽心,儿子绝对明白大势所趋,儿子以前犯了糊涂,做了错事,如今读了不少书,明白了不少道理,已然知错了。更何况儿子早已是李家的人,当然是要为咱老李家尽心……对了,身着汉人衣冠,却无汉人姓氏,儿子一直惭愧不已,还望大人为儿子赐名。”兀里抬起头,眼巴巴的期盼着,在他的心里,能否得到李诚中的赐名,既关系着这次能否洗脱嫌疑,更关乎着将来能否出人头地,能否飞黄腾达。
李诚中一愣,心想自家这个便宜儿子说得也是,确实应该给他起个名字了。他琢磨来琢磨去,忽然觉得兀里的长相与后世一档红遍全国的歌手选秀节目中某位选手很相似,他越看越觉得像,忍不住充满恶趣味道:“唔,吾儿说得是,这样,你这段时间苦读以来,书也念得不少,字也写得很多了吧?为父希望你能更加勤奋刻苦,‘不怠于墨’,今后便叫李怠墨吧。”
兀里大喜,连连叩首不止:“多谢大人赐名!多谢大人赐名!”忍不住又得存进尺:“儿子已经一十八岁了,汉礼已可取字,大人是否……”
名字都取了,表字当然也没有道理不给,他也不求自家这个便宜儿子需要什么有背景的大人物来照顾,取表字的活干脆就一并办齐:“怠墨,今后你的表字就是‘羽春’吧,希望你能如春天之禽,羽化重生。”
“多谢大人!”
“怠墨,今后要好自为之,认真做事,不要说区区一个品部俟斤,将来前程远大,道路光明,一切自有为父给你!”
“儿子一定努力,绝不稍有松懈!请大人放心便是!”新鲜出炉的李怠墨这次彻底放下了数月来挥之不去的恐惧,连忙向李诚中表着忠心。
李诚中将跑偏的话题拉了回来:“唔,对了。这个安端全现在就在怀远军城,他提出求和的要求了。为父打算让你去一趟,摸一摸这个人的底细,看看他们迭剌部到底想搞什么名堂。”
李怠墨乍然听到李诚中这句话,就觉浑身暖洋洋的,骤然间说不出话来,心里只有一个声音:“大人终于相信我了,大人愿意让我出去办事了。”
第七十八章 怀远新思维(十)
安端全只见了北方指挥部检校都指挥使周坎一面,就被礼送回了怀远军城。
“如何?”乞活买一脸期盼的等待着安端全的答复:“他们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就是让咱们再等等,说要仔细琢磨琢磨。”安端全还在回思刚才的经过,心不在焉的回答着乞活买的问题。
“等多久?”乞活买又问。他知道这份求和要求有些过于苛刻,恐怕对方不会立刻答应,讨价还价一番肯定是必然的,但他没有多少时间了,现在整个怀远军城的粮食已经到了十分匮乏的地步,就连部族长老们,也只能一天吃一餐饭。长老们为此已经开始怨言四起,给乞活买增添了巨大的压力。
“没说,”安端全一脸无奈:“那个指挥使姓周,他就说让咱们等等,然后就把我赶出来了,其他的一个字也没说。”
“这……”乞活买也无语了,他不敢明着抱怨自己这位俺答,只是暗自嘀咕了两句“废物”,便在一旁踱来踱去,着急不已。
“俺答莫急,咱们的要求送过去后,人家总要议一议,这么大的事情,恐怕这个姓周的也做不了主,他还得向柳城禀告,等柳城回了消息,最少也得四五天……对了,俺答或许可以派人出城转转,看看情况。”安端全出了个主意,想要由此试探一下对方的态度。
乞活买知道安端全说得有道理,无法之下,只得派了骑兵出城,围着怀远军城周边游走。不到一天时间,游骑便摸清了营州军的态度。
“单骑走马可以出城自由来去,但是两骑以上结队出行,便会立刻遭到营州军骑兵的围堵,我手下一个挞马想要带几口袋肉干进城,但是被营州军骑兵堵住了,他们居然没有杀人,只是将肉干搜走,就把他放了。这是什么道理?”乞活买冥思苦想。
安端全也在思索,他比乞活买看得透一些,揣测出了一种可能性:“说明他们在等柳城的回信。所以放松了对怀远军城的限制,但是粮食还是不让运进来——这也可以理解。看来咱们的提议还是有谈下去的余地。”
“可这样要等到什么时候?咱们粮食撑不下去了……难道滑哥大人那边就真的来不了援兵?”乞活买有些愤然。
安端全一脸尴尬:“俺答,阿保机他们几个狗贼正在跟我们耍心眼,他们拒不奉令,如今正在扯皮。你知道的,现在这个局面下,楮特部和涅剌部的勇士也动弹不了,他们得帮忙守卫扶余城,否则……不过你放心,赎买部族武士的费用由我们兄弟担了。此外,我们还会给乌隗部一些补偿,让你们那些长老们放心就是,损失不会很大。”
乞活买也知道现在没有更好的办法,他只能无奈的接受这一事实,心里期盼着营州军赶紧给出一个谈判的时间。
就在乞活买的粮食眼看已经耗尽,城中开始抓捕老鼠的时候,营州军的谈判使者终于到了。使者的到来让周坎有些遗憾,不能以武力收复怀远军城的话,战绩和功勋会小很多,他更遗憾的是,为什么那么多天还不见契丹人前来救援。与周坎的深深遗憾相比,城内却一片欢欣鼓舞,在安端全的带领下,几名胆子较大且忍无可忍的乌隗部长老也跟随着一起出了怀远军城,在营州军大营内的一处临时搭建的营帐开始了谈判。
营帐很大,一侧摆放一张长长的条桌,两边各放着几张墩子,营帐另一层则错落的搁着几排架子,架子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