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阳-第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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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平庸,我先祖先父就是前车之鉴。”道法显圣后,皇帝的下场,天子也有所知,平庸皇帝的下场甚至未必能超过功业甚伟的贤臣贤将!
对皇帝来说,自己的考终命,以及社稷延续才是最重要的事,至于儒家只是臣子,若是在三百年前,皇帝也不敢随意改换,但在这个道法显圣的世界,儒家早就被打击不成气候,这时罢黜并不为难。
而这时王存业受到天眷,更是使他下了决心,天帝都中意了,显是这条路能走的通,能走下去。
正想着,突听着太监禀告:“皇上,玄尚真人来了。”
“请着进来罢!”天子说着。
片刻,就见着王存业进来稽首:“见过天子,不知入夜召见,有何差使?”
天子笑着看了一眼,说着:“赐座,上茶!”
待太监上过茶,见得王存业坐了,这才说着:“真人在殿前演法,说的很清楚了,只是具体的入手,朕还有些难解。”
“众国称藩纳贡,却有王权,自主治理,奢侈换取粮食,看是极妙,但未必顺利,对方也未必没有人才,能识得此计,怎么才能吸取国家气运呢?”
王存业一听,就笑了,定了定神,就说着:“本朝总有十一番国,高丽、扶桑、安南、苏禄、缅甸、南掌、暹罗、龟兹、楼兰、于阗、车师。”
“的确,这些藩国虽向本朝称藩纳贡,岁岁上朝,但自成王统,不能随意干涉。”说到这里,王存业冷冷一笑,说:“外邦虽是臣藩,实不过名义罢了,皇上要是以宗主国之权威强行掠夺,臣可以说,不出三十年,必有邦乱,甚至可以勾结朝内诸侯,讨伐无道暴秦。”
“自祖龙以来,窥探神器者斩不尽杀不绝,唯天下之位无可代替,皇上要是作了此举,却授人于柄。”
“而且本朝现在,也不宜战争。”
如果大统一,战争并不难,但现在诸侯林立,天子军队威慑天下就有些力不从心了,更谈不上远征诸国。
天子听着悚然动容,默思良久,点头叹着:“的确是这样,卿可有良计?”
王存业笑着:“皇上,对邦国一般士绅贵族来说,仓库里有的是粮食,这些粮食在仓库里不能食,徒是变霉化粉,能换取丝绸瓷器茶器又有何妨呢?谁不想着享受富贵呢?”
“不过这种趋势,的确会引起邦国有识之士的反对,久久积累,怕是引起邦乱,臣有一计,不敢说釜底抽薪,却也有些效果。”
“天下之道,在于礼,有道伐无道,无不胜,与邦国交往,更要站住正理,才能呵斥不臣。”
“天下之法,在于公正和对等,虽是君臣,实是兄弟之邦也!皇上,要是天朝以君长之邦,却谦和与藩国签下公正对等之约,请问天下谁能说不是呢?”
“公正和对等,兄弟之邦?”皇上却不解其意,看向了王存业。
王存业笑着:“臣比喻,两汉在码头挑砖,约定不欺不压,跳一担砖,算十文钱,这公平否?”
天子说着:“甚善!”
“这法公平,但假使我是壮汉,彼是幼儿呢?生计一日只有百担,臣一天挑九十担得九百文,彼幼儿一天挑十担只得一百文,这有谁能说不是呢?”
“故公平之道,就是法理公正,而力不同,所以臣越来越强,不消几日,就可垄断此生计,而彼幼儿就得饿死!”
“国朝和外邦,实是壮汉和幼儿之别,军士能胜过本朝?人口有本朝繁多?货品有本朝精美?”
“只要约定彼此关税相当,谁也不许私下提高,并且二国商人不得扣押拦截,不消三十年,外邦粮食、金银、矿产,尽入本朝矣!”
“威逼进贡有失大义,或可讨伐无道暴秦,而本朝谦和公正,礼贤下邦,约定贸易自由,就算对外邦商人,也没有压迫欺凌,此王道之风,必久传邦国,要是有人还敢撕毁条约,不但皇上可讨不臣,就是外邦内部也必响应王师。”
对藩国上层阶级来说,用多余的粮食换去精美产品,为什么不呢?
贵族和商人跑到天朝如浴春风,国王却要贸易保护闭关锁国,这就断了大家的财路,下场会怎么样,就很明白了。
天子眼睛一亮,站起身,徘徊着,久久叹着:“真上策也!”
顿了一顿,又说着:“卿此计是何名?”
“皇上,臣曾持明珠而思得此计,故此计叫明珠之策。”王存业恭谨的回答说。
这样实际上是光明正大的掠夺,大义凛然,说实际这样搞下去,邦国还有什么活路呢?
公平自由吸引人心,资源矿石粮食却被掠夺,长期下去,邦国就不得不变成了天朝的电池,公平、对等、自由,这些大杀器使出来,五十年内必摆平邦国。
“明珠之策。”天子虽觉得这名字有些不伦不类,起身来脚步踱着,倏然回身说着:“朕明日就下旨议定与外藩十一国,定兄弟之约,持公平之理,行自由之策,以夺其国运!”
“真人此计大益社稷,单是玄尚真人之号不足表彰,朕这就册封你正三品玄尚辅国真人!”
能给这封号,也是因天眷的原因,不然不可能这样爽快。
王存业顿时行礼,说着:“谢皇上!”
顿了一顿,又说着:“不过此计虽是阳谋,还是要能保密的就保密,这样就少了许多障碍,内阁大臣……”
天子冷冷一笑:“朕登极以来不酒色,就期社稷中兴,这是朕之愿,现在中兴就在眼前,谁逆朕此志,朕岂吝杀戮?”
“真人放心,没有哪个大臣,能泄得一字半句!”说到这里,天子脸色铁青,却绝不是说假话了,当然,这也是冷冷的警告。
大臣没有谁泄露,你真人也不要有泄露!
王存业自是应着:“是,臣尊旨!”
心中却是一片沉静,既已受了天眷,那就索性使上本事,把这明珠之策都献了上去,这样气运天数在身,才可自保。
第二百三十五章 知我罪我,其唯春秋
虚空之中。
一个连绵上千里,淡青色的气流在虚空中运转着,在这道气息中,显出了一片片宫殿,一层层神秘的符咒流动着,一处宫殿,氤氲紫气升腾变化着,里面有一道眼光,投射过虚空,注观到了下面。
“明珠之策,就是打开屏障,相互交流,但弱者又有什么可以撼动强者呢?故法理公平,力却不同,弱者天生会被强者威慑,公平交流只有强者获利,而弱者越是贫贱,还可以有道伐无道,占尽了天数!”
“嘿,这实是强者越强之道,原来强者到这步,要把大私化为大公,才能更进一步,却补完了朕的道基。”
“朕细细思之,朕之天庭,却还没有到大公无私的地步,故才有残缺,使这道君崛起,才使藩部不清,现在朕得矣!”
“朕却要清理神道,上下有秩,公正无私,其完成后,就与道门、扶桑等别处藩神,打开神道接口进行交流,世界之内,凡是神道,有益天地,有功天庭者,不论出身,都可有晋升之阶。”
这思一定,紫气更是氤氲,隐隐有些变化,更是浓郁。
天帝之道,本是管理阴阳运行,世界平衡,有此一念,自是道业精进,当下突望向一处,只见那处赤色洪流,中心隐见青紫,不由一笑:“朕得矣,汝能得几分,此子汝如何处置,朕真的很期待。”
赤色洪流中,现出一座宫府,门前有一石碑,上面书有“上清府”
上清府内别有世界,山川河流都有,但最多的是众多山脉,一丝丝淡青色的灵气弥漫其中,虽很微弱,却依稀可见。
中央处有一座道宫,一个道人到了宫前稽首,而道童点头,进得里面,过了半个时辰,道童出来对这道人说着:“道君法旨,汝且进来。”
这道人进了宫中,不敢张望,一路而去,到了天台上,只见道君坐在了天台上,闭目垂眉,青光盈盈,氤氲弥漫,隐隐有着紫气。
这道人并不喧哗,站着静侯道君醒来,同样丝丝青气氤氲,却不见紫气。
片刻,道君睁了眼,这道人就上前稽首,说了:“我门下弟子颁布道论,私受天眷,我自有罪,还请道君一起处置发落。”
道君微微笑着说着:“成平道友不必如此,道业艰难,谁没有磨难过失呢?”
说罢,又对道童吩咐:“给成平道友坐。”
道童就取了凳子,让成平道人坐了,原来这道人,就是成平道的开派祖师,虽还不是太乙果位,但实是积蓄已厚,若不是一些天数,早就证得太乙,下面还有五位天仙弟子,就连道君也礼遇之。
待得成平道人坐定,道君才叹的说着:“知我罪我,其唯春秋,儒家这句话,却说的不错,道门如此,我罪责不轻啊!”
“道君何出此言,小辈无知,我们难道不知?当年天显窟窿,外道邪神入侵,若不是道君立下大誓言,誓于外道邪神死战,哪还有我道门气运?”
“八位太乙,只有五位归于道门,三位游离其外,而要不是赐下真种和赤阳迎劫丹,我道门哪能与邪神作战呢?”
“道君所作所为,都是为了道门,天数严酷,无非是争夺一线生机,只有道君能更上一步,才能使得道门天数扩大,容纳更多太乙天仙晋升,小辈无知,却疑道君之心,此小人也!”成平道人见道君伤感,却是稽首说着,言辞恳切,并没有丝毫作伪。
顿了一顿,又叹着:“不过连我也没有想到,在此之时,却出现此子,此子真是惊才绝艳,可惜桀骜不训,私心过重。”
“天窟显露,邪神入侵,道法显圣,自有应运之人而崛起,这是天数,凭心而论,此子道论,弥补了道门治政之缺,却有大功,只是却早了三百年。”道君叹的说着:“只怕我道门用的不多,却给朝廷和天庭用了。”
“道君说的是,那怎么样处置此子呢?”成平道人稽首说着。
“本只想阻得此子三百年,以应天数,不想反使此子离心,罢了,现在能多一份气运和力量,就多一份生机,事已到此,权且薄加惩戒就是了。”道君沉吟片刻,叹着说着,目光远望下去,造化弄人,就算是道君,也不无惆怅伤感。
成平道人稽首,应着:“是!”
雨夜
一张大幕一样笼罩着天地,浙沥细雨敲击着湿漉漉的路面,泛起点点波光,此处贵族和官宅的灯火,给周围郁郁葱葱的树木投下阴影,雨中过往的行人渐渐稀少,呈现出令人着迷的气氛。
黑色马车慢慢奔驰过去,王存业坐在了马车中,靠在椅背上,眯起眼睛,徐徐而思考着。
感受着丝丝淡青色的气运渗下来,想起了天眷,实际上天帝眷顾不考虑别的因素,单纯在能量上考虑,目前和三品官相似,当然只是能量本质相似,在领域和效果上还是有不同。
天帝眷顾,既有青(清)之质,又有隐隐天道苍苍的恒久气息,而三品气运,只有着青质,仔细感受,颇有着威加四海生杀予夺的气息。
感受着这些,王存业不禁寄情于若有所思。
地球上曾经有过三教合一,但这只是妄论。
本质上说,道家之根基,在于“气”,道论有言:“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
而佛之论,建立在心上,一切世界唯心是造,就点明了主旨。
而儒在于仁礼,以成君子之论,在于天下生民生业,来自于人,特别是政治的活动,这三种力量截然不同。
就和上次所思一样,修道界中有着二种倾向,一种讲究道心,宣传服食丹药就无法证道,一种讲究造化丹药,称若只论道心就落到佛门范畴,有物混成才是道门根本大道。
实际上论根本的话,第一种的确是外道,这是佛教思想渗透的结果,才谈着所谓的心性,看来本世界也避免不了一些佛门影响。
不过本世界却还没有金仙这称号,这就证明不管此世界道法受到什么影响,根子还是正宗。
道家无金仙,金仙第一次出现,是宋徽宗时,此帝尚道,要化佛为道,因此诏:“佛改号大觉金仙,余为仙人大士,僧为德士,女冠为女道,尼为女德。”
明朝,沉德符《野获编补遗·释道·废佛氏》:“宋宣和中除佛教,改佛为大觉金仙,佛寺为神霄宫,僧加冠簪为德士。”
这本是化佛为道,由于佛的金身,因此称金仙!
故金仙者,佛也!
其实金仙被称为是仙道一种,出于明朝中叶以后,在清朝确定,历史不过三五百年,这实是有些无知或者别有用心之辈,实三教合一,以佛代道,称金仙在天仙之上,这与背弃道门又有何异?
当然道门也不是没有心性,只是道门的心性称之道德,什么是道德?
顺道而有德。
王存业沉心而问,自己是顺道而有德了吗?
这就是大数。
可惜的是王存业也不知道,道论出了,是为了争取自己生机,可以后因此而产生的世界演化,自己却不清楚。
只却清楚,自己天眷和三品辅国真人位业,使自己气运厚实,但在力量上来说,自己还没有完全完成鬼仙蜕化,自己洞察三万六千卷道经,青华宝箓几次改良修正,几近于完美。
同级之内,同时格杀五个鬼仙都可能,但要是遇到地仙……
马车停了下来,王存业脸上迷茫的神色一下子消失了,眼中清冷,脸上棱角更是分明,他慢慢下了车,踏到了青云观的门前。
“知我罪我,其唯春秋!”
在门前,王存业突然之间想起了这句话,对颁布道论,献出明珠之策的患得患失,一下子消失了,当下就震了震长袍,踏步而进。
“各位真人,玄尚真人回来了。”道童禀告落入诸多真人耳中,各个人神态不一,有的脸无表情,有的冷笑,有的怒容。
玄静真人神色冷淡,喝了口茶,对着道童出言说:“且把玄尚真人请来!”
道童闻言连忙应是,退了出去。
片刻,一阵轻微脚步声已传了进来。
“我们的玄尚真人来了。”上颜子饮了一口茶,茶碗盖好,放回了桌面,淡淡说着,原本冷笑已经不见,只有一片淡漠。
见着上颜子这神态,众道人都收敛了神态,一脸淡漠。
就在这时,王存业步入大厅,见得几位真人,稽首:“玄尚见过各位真人!”
上颜子一眼看过去,只见这个道人羽衣星冠,容光照人,英姿出尘,这还罢了,更重要的是,丝丝青气垂下,隐隐有天音和威严,心中在吃了一惊的同时,顿时万分厌恶,觉得此人面目甚是可憎!
“这些气运,本是我道门所有,却给这不忠不悌无耻之徒窃取了!”就算是上颜子心态平和,都作这样想,何况别人。
玄静道人更是手握住拳,心里呐喊:“你既加入我道门,你的一切就都不是你自己了,却要捐钱捐命捐子孙,安敢如此自私自利,窃取我道门功德气数?”
想到这里,顿时眼都红了,恨不得杀之后快。
第二百三十六章 小友,贫道有礼了
受这杀机一激,王存业顿时心里一凛。
天子面前论道,福大祸也深,天帝眷顾更是种祸不浅,但没有想到一回来,就遇到这种情况。
眼前道人或冷淡,或者杀意,或者可惜的情绪,一一在王存业心底流淌而过。
甚至虚云真人目光看上来,自己仿佛已是死人一样。
“玄尚,闻名已久,今日一见果不虚传!”上颜子闻言,露出一丝笑容,对王存业说着。
贪天之功己有,无视道门利益,更万万不能饶恕的是,居受天帝眷顾,这就是大逆不道,要是以前,单单这一点就可打杀,只是现在,还要听上面的决定,想到这里,上颜子目光一扫。
顿时各个道人受此眼光,都是一凛,或点头回礼,或朝王存业稽首回礼。
“不敢真人如此夸奖,您是?”王存业感受到眼前这个真人,气机深不可测,宛然大海一样,甚至连师尊成谨道人都逊色几分,不由请问着。
“这是连云道的上颜子师叔祖!”玄嵩这时站起来解释说着。
“见过师叔祖!”王存业再次稽首,对方辈分虽高,但不是一个道脉,却也不必跪拜,稽首就可。
“玄尚,你度过了阳光之劫了?”上颜子饮了口茶,缓缓问着,他是神仙境界,王存业的情况,却立刻感觉出来。
王存业见上颜子如此说,就立刻回着:“真人说的不错,弟子自演讲了道论,出宫就受了天眷,故一下子阳化蜕化,灵池大开,只要休息几日,蓄满了灵池,就可度过阳光之劫。”
这话一落,在场的各个道人都脸色不同,微带愤怒或者鄙夷,谁也不想这王存业大大方方就这样说了,没有丝毫掩饰。
上颜子却心想着:“要是在场的人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怕是同归于尽的心都有了!”
就算是上颜子自己,也有一丝羡慕,这意味着地仙到神仙的障碍比别的道人要少上十倍左右。
只要假以时日,不中途陨落的话,以这年轻道人的资质,二百年内进位神仙基本上是铁板钉钉的事,甚至天仙的机会都很大。
至于天仙之上,却不是资质能解决的事了。
而这些道人,并不知道赤阳迎劫丹的奥妙,所以对王存业度过阳光之劫并不怎么在意,他们自持功果,得到赤阳迎劫丹度过阳光之劫也不过是迟早的事。
“不过这几人,就算是玄嵩在内,也怕是一人都不可能靠自己度过阳光之劫,他们只能依靠此丹进阶。”
上颜子这样想着,微咳一声,沉声说着:“你有此福缘,却是难得,不过京都并非道人久留之地,世俗显法本是我道门之不该,这次已是破例了,你还是早日回去罢!”
王存业闻言,说着:“是,我家师尊也是这意思,当过几日就回去。”
“原来你已经有了这意思,这就不需要我们多说了,这里是昆仑的道章,也是这个意思,所有前来帝都的论道弟子,都回归各道!”虚云真人随后接口,自怀中取出一封鎏金华章,其上禁制隐隐,被蒙上一层如尘似烟的清气。
“请看,这是道章!”虚云真人说这话,脸上还带着笑容。
王存业见状,瞳孔微微一缩,这书信上的道章,却是认识,各道中各有禁制,昆仑道禁就是其中之一。
“且容弟子看看。”王存业将道章接过,细细体会着淡淡青气内的气息,这却是昆仑的龙气,道门气运,还有神通法力的结合。
体会了下,才看里面,的确是召回弟子的道章,最后署名处,三个大字“昆仑印”,顿时心中一沉。
观完道章,王存业长身而起,深深稽首:“有此道章,贫道自是遵从,明日就回道岛便是了。”
“甚好!”虚云真人听了此言,作抚须微笑状,外表甚是宽慰。
“明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