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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纯阳-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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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疑惑一闪就过,还是一个个接触真文,片刻九篇道经都一一烙印在心,再无丝毫差错。

“十三部中,精通了九篇也足够了,这就去道宫考核,以免夜长梦多。”王存业寻思着,长袖一挥,就此下山而去。

县狱

鲁兆穿过去看着,他是捕长,最近县令命他兼管着县狱,这时就来看看。

监狱中阴沉沉,带着灰黑气,不远几个狱丁正和狱典打着麻将,见鲁兆过来,狱典就喊了一声:“老鲁,巡狱啊?来,一起玩几局。”

狱典同样不入流,实际上地位差不多平等,只是前几日,县令命鲁兆兼管着县狱,才算高了半级,却也并不算下级。

鲁兆笑了笑,说着:“不了,看一圈就出去。”

才进去,就见得几个狱丁拉着一人出去了,已经是尸体了,遍身都是伤痕,看样子是被打死了。

鲁兆问着:“怎么回事?”

狱班就凑上来,笑着:“大人,当官能刮地皮,当兵能吃空额,我每月只有二两银子,一般的狱丁只有一两,不吃犯人吃谁?”

“只要犯人不越狱,叫犯人管犯人,不但清闲,还有犯首上贡,只是这个家伙死硬着不肯交钱,那些犯首又下手重些,结果死了……”

鲁兆听着,说:“打死了,怎么办?”

“现在还可,凉了些,前一阵这样热的夏天,狱里哪天不往外抬死尸?”狱典笑了笑:“报个暴病备案也就结了,再也有冤枉也翻不了身——有狱神镇压着。”

说着,就指了指不远处供奉的一个恐怖的神像,这就是狱神。

鲁兆是老捕头了,素来知道民心似铁官法如炉,但见到这狱典漫不经心轻描淡写的说着一条人命,也不由一凛,真是杀人如草不闻声,还没有来得及寻思,就见这狱典取出一个小包:“大人,这是您这个月的例奉。”

用手一掂,知道有十两碎银左右,鲁兆知道这钱,每两都带着血,都是从犯人身上和家属中榨出的骨髓,不过他也明白,如果自己不接,就是“外人”,难以被这个监狱系统接受,只得接了,说着:“行了,我以后自有照应。”

说罢也不巡狱了,就出去。

狱典陪送鲁兆出去,送到门口,目送着鲁兆离去。

鲁兆掂着银子,心中寻思,片刻想着:“例来都有,我拿着也不亏心,还是得受用时且受用。”

正想着,慢慢平息了心情,这时一阵脚步而近。

鲁兆看去,就见得一个衙役,领着一个年轻人进来,这年轻人眉清目秀,这次换上了一件青袍,却是认识,连忙见礼:“原来是三公子。”

三公子张龙涛目光看着鲁兆,微一拱手算是还礼:“鲁捕长,找个地方说话?”

鲁兆心里一惊,看了这人一眼,说着:“请!”

就甩步进了不远处东厢的一间房,这本是接见外人的客厅,分了主宾坐了,还没有衙役上着粗茶,就见张龙涛瞥一眼窗外出去的衙役影子,说着:“这次我来,也是父亲的意思,想请着鲁捕长办件事。”

这样开门见山,很让鲁兆意外,他虽是县令的亲信,却也不敢得罪县丞,虽县丞不管事,但毕竟是此县名义上的二把手,当下立刻说着:“还请公子吩咐,我能办的,立刻就去办!”

张龙涛也不压低嗓音,只是说话的声音,阴沉的让人听得心里森冷:“我要你带着几个公差,寻个事将王存业这小子捕了。”

这话一落,鲁兆听了吓了一跳,怔了片刻,迟疑的说:“这不好吧,寻什么理由呢,再说,老道对我有恩……”

张龙涛目光幽幽,盯着鲁兆:“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再说十年前的旧恩算得了什么——你年年不是上香给善银了么,要报答早就报答了。”

鲁兆听着,不由为难的咽了下口水,当年谢诚是想办法让他得了县令信任,由一个不起眼的小衙役提升到捕长,这可以说是再造之恩,怎么就是上上香,捐几两银子就可以了结?

不帮忙已经很忘恩负义了,再反水陷害恩人的弟子,这……

张龙涛见他迟疑,目光一寒,站起身“啪”的一声,将一张银票拍在桌子上,冷冷说着:“这是一百两,我也不要你杀他,只要你寻个事把他捕到狱中就可,不会让你染上他的血。”

“要是你不肯,你应该知道,我父虽不能提拔你,但是要坏了你区区捕头的职司,还是很容易……你办不办?”说着,张龙涛眼神逼了上去。

被这带着寒意的眼神一逼,鲁兆不由心中一哆嗦,县丞再不管事,坏了这不入流的捕头职司,还是很容易。

现在这话说到至此,想想也别无良策,鲁兆是捕头,手上也有十几条人命,心肠也是极硬,这时被逼着,想来想去,就一咬牙,说着:“三公子这样说,我还能推辞?我干了!”

“好,还是你爽快,银子你先收着,你今天就带着公差去捕人!”张龙涛露出了喜色,说着。

“这样快?”鲁兆吃了一惊。

“夜长梦多,现在不下手,还等着他翻盘?”张龙涛冷冷一笑。

“听说他有武功,如果抗捕怎么办?”鲁兆又问着。

“你是老衙门了,民心似铁,官法如炉,应该很清楚,他乖乖就缚,还可多活几天,要是抗捕,就是对抗官府,就是造反,再大的理由都没有用,到时不要说县令,就是魏侯也容不得他,上面伸手一捻,就是粉碎……”

“到时你不必上去,见了抗捕,就立刻回来,自然有着高手去镇压。”张龙涛哈哈一笑,状极欢快。

就缚是死,抗捕更是死,这就是现实。

“明白了!”鲁兆微微心中一寒,沉声应着。

小子,这就是你的命,怪不得我,鲁兆这样想着,他也是刚毅果断的人,当下就站起身来,喊着:“来人,和我一起出个差事!”

“是!”立刻就有二个公差响应。

这时,郡城前大河竹筏上,可以见到河岸古朴厚重的城墙,天空中大风猎猎,扫霞除云之间卷荡起阵阵风云。

王存业付了钱走向城中。

郡城庞大非常,分东西南北四个城区,车水马龙穿梭不绝,其中有小溪从城中蜿蜒流淌,直到忻水河之中,此城本来没有这样格局,只是数百年前,魏侯先祖奉命镇守此地,经营数百年,方有如此规格。

王存业立于桥上,耳边听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嘈杂声,桥下有船只行过,一排繁荣景象。

魏侯祖先庙宇就在东城,常年祭奉不绝,每年魏侯都要聚集全族来此祭祀,端得香火茂盛,这魏侯先祖也很神异,有几分神通,遇到大事,魏侯向先祖请求,奉上贡品,很是通灵,和那忻水河神并列,是这方地区两大正神之一。

王存业一笑,望望溪水蜿蜒流淌而去,定了定神,洒然朝青羊宫方向去了。

第九章 青羊宫

青羊道宫坐落城西,隶属西城区,小半时辰后,王存业已到了青羊道宫门前。

这青羊道宫古朴非常,青葱翠柏点缀其中,依山而建,坐落在闹市却丝毫不受凡间烟火影响,空灵古朴,冰川暗水,清净悠然。

正门上,一块紫木所制的匾额悬挂其上,上面金漆玉书写着“青羊道宫”四字,笔画转折之间飘逸,不过王存业一见,就觉得心中一突,感觉到一种莫名的威压,心中暗想,这也许就是笔带道韵了。

大门前蹲着两个大石狮子,阶梯而上有数百级,只有二个道童守着,看上去冷落无人,远远一望,山上厅殿楼阁林立,却没有半点衰败之气。

两个守门道童见王存业身穿云纹玄清色道袍,不敢怠慢,连忙下来问:“道友有何事?如果有事,请说明找谁,我进去通报,如果没事情的话……”

说到这里,这个道童笑了一笑:“还是不要在这青羊道宫门口转悠为好,此处不受香火,是清静之处。”

王存业见这道童温和有礼,连忙拱拱手说着:“不敢,还烦道友通告青羊道宫中执事,就说大衍观王存业前来拜见,欲请考核道业。”

这道门考核,为了广大道门的缘故,却是随到随考,并不和官府一样,乡试县试的定期考核。

道童对王存业说:“道友容我回去禀告,还请道长稍等。”

说完转身回去通知青羊道宫执事。

不一会,刚才道童就跑了出来,对王存业说着:“这位道友请,执事大人已在正堂等候你!”

王存业听了,露出一丝微笑,对道童稽首为礼:“有劳了!”

道童不是弟子可以修习法术内炼,只是服侍青羊宫中的杂役,观主心情好了,兴许会传一两门武艺,心情不好他们也只有受着。

王存业这样正式稽首为礼,顿时让这道童有几分受宠若惊的感觉,说着:“怎敢,怎敢,道兄请进!”

王存业也不以为意,转身从青羊道宫正门大步进去。

上了二百级,就见半山有着亭台玉阁楼,殿上挂着蓝底金色的牌匾,“云霄宫”三字铁画银钩,飘渺中蕴含巍峨大气。

殿前中有一水池,诸多莲花盛开其中,幽幽点点,空净非常,果真是一处上等福地。

继续走着,再上百级,就是正殿,王存业到了跟前,先是稽首为礼,说着:“大衍观王存业,求见执事。”

过了片刻,里面传来声音:“进来!”

“是!”王存业轻轻拢起门帘,其内有一老道闭目盘坐于卧榻上,这道人云袍高冠,面容看上去却很年轻,中年相貌,要不是苍苍白发,几乎让人以为这仅仅是年四十的中年道人。

并且这老道面色刚毅,两眉直刺到两鬓苍白处,显年轻时也不是一个让人省心的主,见王存业进来,睁开眼睛,直接就问:“你就是谢诚的亲传弟子王存业,怎么现在才来?”

王存业见他问起,不敢怠慢,深腰躬手,执了个后辈礼,回着:“正是末学后辈。”

顿了一顿,又说着:“师父去世,守孝一年,才敢前来问道。”

这当然不是理由,前身是根本没有把握通过,但是这时,就可以这样说。

这老道听了,似是认可,微微一笑,接下来脸色一正,开始正式程序,淡淡问着:“汝为何而来?”

“弟子输诚于道,想进道业,望执事成全。”王存业回答着。

“道士法位、次第、称号各有阶级,尊卑上下不得泛滥,汝欲进道业,今宜去偏殿试法。”说了这标准问答,这老道挥了挥手,说着:“你先去梅亭等候,一会我核对身份无误后过去找你。”

考取道士资格,需要核对身份无误后才可以进行。

考核一核实,青羊道宫颁布资格,有道牒,分成两份,一份存于这道人修行观中,一份在青羊道宫中备档。

王存业见老道这样说,沉声应着:“是,晚辈告退。”

执了一礼,从偏殿出去,往道观东边玄武偏殿去了。

王存业按照这身体的记忆,来到了梅亭前,梅亭典雅古朴窗,不远处有一株巨大的梅树,夏天在此处乘凉必然很是爽快。

站在了梅树前,王存业有些怔怔。

这熟悉场景勾起昔日的记忆,本以为存入脑海之中,渐渐忘却,却不知如今回忆起来,还宛若昨日。

三年前,谢诚曾带着他和师妹来过这里,此时还依稀记得当年音容笑貌。

只是一切都一去不复返,现在老道身死,师妹与自己苦苦挣扎。

怔了片刻,王存业进了梅亭,静静等候着,直到过了一个时辰,执事老道才渡步过来,手里还捏着青羊道宫卷宗。

见执事老道进门,王存业起身站起行礼,说:“见过执事大人!”

执事老道对王存业点点头:“这是你在青羊道宫的档案,与你说的一般无差,这个身份验证就过去了,不过你现在只是清信善信,要进道业,还需要看你水准。”

这世界的道门,划分标准非常森严,输诚于道的虔诚信徒和预备弟子,才可名录道籍,叫“清信善信”,这还不是道士。

清信善信经过考核,才可担任道士,道士归心大道、勤于正经,可得“一籙道士”的称号,虽不入品,却是正规道士了。

执事老道淡淡说着:“你跟我去别的两位执事里验证,他们早在朱雀偏殿等候,一籙道士证明要我三人共证,马虎不得。”

王存业应诺,跟在执事身后一同去往朱雀偏殿。

片刻间到了朱雀偏殿,一同进入,里面两位执事已经到了,见了两人进了,一个执事直接说着:“开始了吧!”

别的二个执事都应着:“行!”

“考核开始,修道之人需熟读经文七卷,我且考你一考。”执事老道淡淡的说着:“你熟读哪七卷?”

“弟子熟读九卷,还请执事抽核。”王存业就将九卷一一说明。

“第七卷第二章是何内容?”执事老道就抽问着。

“……五云浮处彩鸾回,遥见金童捧诏来,御里淋漓垂雨露,丞相敬慎拜仙阶……”这时心中真文一动,顿时就朗朗上口,背诵如流。

“第五卷第十一章是何内容?”这时,换了一个执事,开口就问,这也是避免作弊。

“……帝敕辉煌耀紫微,金阙腾驾疾如飞,十方听令咸皈依,三界闻风悉仰依……”王存业毫不迟疑的诵着。

几个执事再提了几个问题,都背诵如流,交换了眼色,微微露出了满意。

“我道门有真经万卷,各有侧重,有者大道微言,有者面面俱,所考都是悟性,我拿这本丹云法录半部给你阅读,半个时辰后,你解说与我们听。”执事老道说着,就自身后书架上,随手抽出半册薄薄道书,正是丹云法录,放于给王存业面前:“你解吧,能解多少就是多少!”

这书架上,都是半册道书,有千册,随机抽之。

王存业起身接过,应声:“是!”

道经解读,必须自身具备一定功底,配合自身气机运转,方能知道高低,不单要靠见识,还要有禀赋悟性细细推演,才能有所得。

王存业走到桌上,坐了下来,将丹云法录细细翻看,他连翻十数页,发觉仅仅是略高一点道法。

也是,如果是上妙道书,青羊道宫怎么舍得给普通弟子随意观看,再说,考核所用,也不能太难。

王存业微微凝神,果龟壳又喷出一道清光,瞬间将所看文字吸取在内,化为一团云气,这团云气流动着,渐渐凝结,却只形成了半个字。

虽是半个字,只是一触,顿时奥义随之流淌,不过半个字终不能长久,稍过片刻,“轰”一声,烟消云散。

王存业也不以为意,故意再翻阅了一刻时间,才微微一笑拿过砚台,默默动手研磨,片刻墨已研好,墨汁饱满黑亮。

王存业取笔蘸足墨水,摆开纸张,用镇纸镇好,直接奋笔疾书,有时偶然停下,默默看着丹云法录上内容。

三位执事见他写的这样畅快,都是神情一凝,默默惊讶。

要知修道人解读道书,也是极费神思的事,往往数行之间,就要踌躇半响,现在下笔这样顺利,真是有慧根在内?

半个时辰后,王存业长身而起,对三位执事行礼:“弟子已完成,不知哪位执事前来评点?”

一个执事过来,拿起卷子,对王存业说:“这关由我主持。”

看了一眼,不由称赞:“好字!”

说完默默看去,看到四五行,不由心中惊讶,接下来惊讶之色越浓,最后霍然直视王存业,怔怔不语。

这半卷丹云法录,只是入门弟子的初课,并不算难,不过也不是外人能随意解读,但现在这卷解读,深入浅出,关窍之处虽不能说是面面俱到,却也周密细致,而且这只有半卷啊!

半卷能悟如此,这执事看向王存业目光顿时不同。

“恭喜小友,解读道经这关过了,待我将评价写上定语,由剩下两位执事考核,我在一旁观看作证。”

王存业稽首为礼:“谢过这位执事。”

这时,两位执事也看了卷子,交换了一下眼神,一个执事起身,对王存业说着:“解读经书多耗神思,也罢,今日你且去休息,明日再来这里考过。”

又对外面喊着:“清月,你且带这位去连心阁休息,明日早晨辰时带他过来。”

一个道童就跑了进来,对三位执事深深一躬,答应:“是,弟子遵命!”

又对王存业说着:“这位道友,请跟我来!”

第十章 心思

执事老道见王存业远去,静静在原地伫立,片刻对一个青袍执事说着:“师兄,看这王存业如何?”

“资质根骨福缘都还没有细看,单是这个悟性却是上佳。”这执事显知道执事老道的意思,说着。

道宫执事除了负责宫中大小事务,也有网罗天下资质悟性上佳弟子的责任,以保道门一脉万古不衰。

久久不语最后一个执事摆了摆手,说着:“两位师弟莫要有着心思,悟性上乘的人虽不多,却也不少,道业进益,还要讲究资质和福缘,更讲究行持精进,此事目前不必再提了。”

“是!就听师兄安排!”

这执事身份非常,此刻定语,两人也就此作罢。

见事情已处理完,这个执事显没有在此处停留的意思,拱了拱手,走出偏殿门口,朝中宫方向去了。

话说王存业,在道童引路下,就到了连心阁。

连心阁本是专为道宫来宾准备的一片精舍,静雅非常,附近有一处竹林,碧绿生翠,阵阵风吹过,发出沙沙的响声。

王存业选了一间窗靠竹林的精舍,用了餐,等着人去,就感受到若有若无的黄气在地下弥漫,心中暗叹:“果是福地。”

就在这时,鲁兆带着二个公差,来到了大衍观门前。

……这山门不大,甚是平缓,进山门向上看,一级级台阶有上百级,上去到了正殿,左右还种着松树。

到了顶上,鲁兆看着这道观,其实就是二进,正殿和左右侧殿,后面就是厢房。

道观中静寂无声,并无香火,鲁兆正想进去,突觉得一阵心悸,心直跳,背后渗出一层细汗。

“大人,怎么了?”有公差见了,连忙问着。

“没有什么,上山累了点,又吹了下风!”鲁兆这样说着,心中却是一凉,本来想大显威风的心情,就立刻熄了几分。

这样一说,两个公差不禁对望一眼,这个世界可是多有鬼神显迹,不敢不敬。

正殿没有人,风吹着,显得幽暗,鲁兆在门口转了下,并没有进去,沿过道进了里面,心里就想着事。

这道观当年,原本是一家淫祠,后来给谢诚改造成了道观,曾经香火很旺,最鼎盛时,周围有一万香客。

过了正殿,就听见有人说话,脚步声来了,这时门“啷”一声,陆伯就出来了,见了来人,脸上掠过一丝不快:“原来是鲁捕长,再里面是内房了,您还请暂留步,进屋里说话。”

鲁兆脸上肌肉抽搐了一下,自己干这事不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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