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阳-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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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关上了大门,这时火炉发挥了威力,顿时屋内暖洋洋。
“你就是阿惠?”
“哈,是!”阿惠连忙把身子伏在地上,连婴孩哭声也不敢照顾。
“樱木左兵卫因公殉职,我自会给予恩赏,你的儿子就继承樱木家的家名,每月给一贯,直到他元服,继承武士身份。”
别小看这一贯,一贯已经能使一个家庭活下去。
“至于你,就当樱馆的管事,和松前家的一样,月薪五贯!”
“嗨!”两个女人都伏身叩拜。
“至于别的女眷,都当家仆,月一贯。”王存业说着:“以后有了知行,再进行改变,现在就照行这样。”
这实际上是照顾,要是市场上购买的侍女,根本不需要这个价格。
现在松前右卫门月有十贯,他的妻子可以获得五贯,就是十五贯,加上赏赐,年就有200贯,这就相当于200石的知行了。
樱木家以后也会有,现在也有六贯,一年有80贯左右,却完全可以吃着白米饭活下去了。
而藏次郎和别的四个海贼,月薪三贯,如果有家眷作事,也有一贯,这样话,都能维持着低级武士的生活水平了。
当下所有人都跪着,应声:“嗨,谢主君。”
王存业完成了这事,就出去了,待得了出去,所有人才站出来,阿惠才能环视着屋内。
这里是可以铺十张榻榻米大的大厅,地板都是新木铺着,擦洗的干净,墙壁上挂着二把长刀,这种长刀都是罕见的精品。
这就是自己生活的地点了?
阿惠心想着,眼睛为之一亮,虽有些对不起丈夫,但还是巨大喜悦涌上心中,差点哭出来,只是紧紧抱着孩子:“大郎,你父亲用生命为你争得了一条武士的道路啊!”
第一百五十五章 特许状
羽田城
扶桑佛门势力很大,不少大名都供养佛门以修功德。
城内茶室,一个和尚在点茶。
这和尚年四十左右,眉慈目善,法相庄严。
享受了点茶后,羽田三泉问着:“安治大师,你看现在怎么样?”
安治和尚说着:“大人,自七十二命根被斩杀后,它控制的大地渐渐瓦解,连带着这个,土佐国内,原本传承血脉的吉平家和野芸家的气运已经衰退,贫僧这才来找大人,尽微薄之力,劝大人不要错失良机,统一土佐的时机已经到了。”
“大师这样说,我却是相信。”羽田三泉倾身说着:“这二家气运虽已衰退,不过粮食和兵马还在,不知大师有何良策?”
“大人控制的两郡,有不少野生葭荻,可由当地乡民收割下来,运到京都和大坂贩卖,以获得赢利,这就可有五千贯的利润,充成这次行军的军粮绰绰有余。”安治和尚说着。
听了这话,羽田三泉缄默半刻,说着:“大师良策让我敬佩,多谢指教。”
二月二十三日,羽田家起兵攻打野芸家,总计出兵一千一百,其中有二百是骑兵,轰隆一样压了上去,而野芸家出兵一千五百,在野外对阵。
下午三点左右,羽田家大将佐佐木忠信带领骑兵冲入敌阵,长枪连点,凡是拦截者都毙命,往里突去,望着野芸义村冲杀。
野芸义村双手捏紧马缰,却被这冲阵吓住,转身逃亡。
“家主弃我们而去!”这个消息顿时传了出去,整个野芸军顿时大哗,而佐佐木忠信更是趁机冲锋,胆敢阻挡全被一枪刺杀,再冲入几丈,野芸军终于支持不住,崩溃了。
大军趁机冲杀,野芸军大败,斩首二百级,降六百,散失四百,只有二百人跟着野芸义村退回居城。
羽田三泉围而不攻,而这时吉平家带兵支援,却早被预料,半途受到袭击,在渡河时大败,损失五百人,只得退回。
原本苦守待援的野芸家知道消息后士气低落,在围城半月后落城,野芸家被灭,而羽田家占领了野芸家的领地,夺取了吾川郡,石高增至四万石,成为了土佐国第一豪强。
观看这场战斗的人并非只有两军将士,还有些特殊的人士,老道也在其中。
“师傅,这战羽田家胜了。”一个道童说着。
“是胜了,此战胜利,吉平家虽没有灭,气运却已削了大半,羽田家就有着统一土佐的资格了,如果不出预料,十年内就可统一土佐,按照当年的契约,我们可以获得羽田家十分之一气运。”
“那我们可以继续支持羽田家统一四国。”
“嘿,我们支持羽田家统一四国干什么?你要记住,扶持的对象不能太强,也不能太弱,如果羽田家统一四国,坐拥四国一百三十万石,那我们就很难控制了,别忘记了,这里是扶桑,我们不能直接出面控制。”
道童怔了下神,问着:“那依师傅之见,接下来是?”
“立刻转向伊予国,支持伊予国的青田家统一伊予国,我们同样可以获得伊予国的十分之一气运,并且最后使羽田家和青田家相互对峙,谁也不能统一四国,谁也不能摆脱我们的控制。”
“那伊予国要铲除的是丰隐歧神?”
老道瞥了道童一眼,说着:“你说的没有错,它是海神,要杀掉可不容易,并且地位和七十二根神不一样,杀掉了,只怕会立刻惊动天津神。”
说到这里,老道有些感慨:“这样的话,这王存业怕是只能走到这步了,不过为了我蓬莱道宫的大业,牺牲了也是光荣,不但是王存业,就算是我们,也是一样,你可明白?”
道童稽首,肃声说着:“是,愿为蓬莱道宫的大业而死!”
听了这话,老道微微一笑,转了话题又说着:“当然,这王存业毕竟不是我们道宫的人,他只怕会有疑心,所以我们可以给点好处,督促羽田家把神社交给王存业,并且把周围五百石地契交给他。”
说到这里,带着点轻蔑:“这样的话,他就会有所安心,就可以不知不觉中,让他为大业牺牲。”
“是,明白了!”道童稽首:“我这就通知下去。”
夺取了吾川郡,就夺取了重田城,这是海路的必经之路,并且有着一片近海的平原。
羽田三泉带着军队进入,看着一座城,这城是建在山上,距海面150米,顶上被切成平地,大城就筑在这里,山与城相连,以本丸中心,绵延而下建着五层,城壁非常坚固。
两门是武士的住所,下面是城町和一望无际的田地。
虽现在仅仅掌握着四万石,但有了此城,必可统一高达十九万四千石的土佐国,经过检地和建立水渠,可以增到三十万石!
对着羽田三泉来说,此城正符合他的满腔野心。
“殿下,有了此城,就可以高俯土佐甚至四国了。”家中重臣野川长信这样恭喜的说着。
羽田三泉平静注视着,看了一眼,就转身走向别处,说着:“町下的波浦众降服了没有?”
波浦众美其名水军,大多数却是渔夫,只是合并成一股,时常出入打劫罢了,并且这个时代的大部分海贼都是这样。
“臣下实在惶恐,波浦众没有答应。”野川长信回答的说着。
听了这话,一时间气氛凝固了,羽田三泉脸上的表情消失,转身就向着下面而去,说着:“除掉头领,换批人当我的水军。”
“嗨,不过臣下觉得,要有杀他的理由,杀他只是一时痛快,轻则引起骚乱,重则对本家不利,现在还没有统一土佐国呢!”
“你说的是,你有什么谋略?”
“我们可以故意传播谣言,那个家伙就一定会为了对抗本家而拥兵自重,并且快速掠夺商人的财富。”
“那时就可名正言顺的杀掉他!”羽田三泉笑了,三泉和长信既是君臣又是好友,长信长三泉五岁,拥有七百石领地,不过夺取了这郡,肯定会有所增长,想必就会成为千石重臣了。
“恩,主公,你还要去稻田神社拜见一下,这有利民心。”野川长信见解决掉了一件事,又说着一事。
神社和寺庙在当地都很有影响力,新的征服者前去拜访上香,是一个尊重的姿态,能使新占领地的人安心接受统治。
听了这话,羽田三泉点了点头,突又说着:“说到这个,又想起七十二根神社,现在已经掌握在本家手中,你看怎么办?”
“主公,既已经答应交出,又何必为了这五百石反悔呢?臣子还是这句话,单是土佐国就有二十万石呢!”
“说的不错,传令下去,就把神社转移给近田邦信,至于神社周围的土地,这个等本家检完地,再一起授于安堵。”
“嗨!”野川长信应着。
界镇
藏次郎检查着船上的货物,船上又多了几个新面孔。
虽不当海贼了,但船还有,也运些货物贩卖,这船里大部分是武器、染料、纸张,还有一些是烟草,定期往返,船上除载货也搭乘客,一月下来,也可以赚一百贯以上。
“生意怎么样?”有个乘客问着,他很是英俊,绑着紫色带子,体格健硕,肤色白皙,浓密眉毛,只是带着些稚气,显出了少年的身份。
“啊!钱不好赚啊,这些武士都很会精打细算呢!”藏次郎说着:“不过在土佐赚了一笔!”
“打仗了,一些武器就坏了,把夺来的武器卖给我们,我们运到界镇翻新加工再转卖过去,能赚些工本费。”
“不过这样在海上,总比陆地商路有赚,陆地商路关卡林立。”
少年听了,眺望着大海,说着:“即是这样,已经不错了,武士的话,一旦有命就披甲上阵,战死沙场是平常的事!”
说到这里,少年起身,说着:“你是近田家的人吧?”
这话一说,藏次郎不由一惊,摸上了刀柄。
“你别慌,我是羽田家的武士,奉主君的命令,给你家家督带上特许状,快请带路吧!”
藏次郎将信将疑,迟疑了片刻,跳了码头,说着:“跟上吧!”
春天到了,但上午时还罩着一层薄雾,顺着街道走了一段,就到了樱馆。
这时里面樱花都开着了,院子中种了二十颗樱树,怒放的樱花宛如一团绯云一样,走近细看,最多的是八重樱,花梗细长而下垂,其次是雪花樱,白中透红,密密地挤满枝上。
这里亭阁掩映,曲径通幽,流水深深,暗香四溢,不时有着穿着华丽的女仆出入,单是这格局就不一样,少年武士顿时一惊,收起了小看的心思。
藏次郎通报后,少年武士一进去,就更是一惊,眼前的近田邦信看上去没有比自己大上几岁,但神色平静而威严,一下子使他想起了自己的主君。
“我是羽田家的武士,奉主君的命令,带来了特许状。”少年武士说着。
“拿来吧!”王存业淡淡说着,并不起身行礼,这扶桑区区小大名的使者还敢要自己行礼?
少年武士听了,顿时涨红了脸,手就要摸向刀柄。
“哼!”王存业冷冷一哼,顿时一股法力压了上去,少年顿觉得身上压着大石,只抵抗了片刻,就“啪”的跪下。
藏次郎上前取下特许状,交给了王存业,王存业看了,说着:“善!”
第一百五十六章 八寻耶姬
重田城·天守阁
少年武士伏身叩拜,满脸羞愧:“……殿下,事情就是这样了,臣有罪,还请殿下允许切腹。”
“胡扯,宗长,你就这点事就想切腹,还有武士荣耀嘛?”羽田三泉喝着:“退下,罚禄一月,好好反省去。”
这少年是井田宗长,非常受到三泉看重。
“嗨!”少年武士退下了,室内一时静了下来。
“咕噜”沸腾声打破宁静,羽田三泉闭目养神,似是思考着,一个茶人点好了茶水,把茶碗递到羽田三泉面前。
羽田三泉拿起喝了一小口,淡淡的茶甜味绕在舌尖,茶水顺着喉咙而下,回味了一会,茶香又回转口中,说着:“好茶,你怎么看?”
“这近田邦信这样无礼,看来是不能用了,必须杀之。”野川长信也喝了一口,说着:“以免日后对本家不利!”
“你说的没有错,就这样吧!”羽田三泉说着:“只是这人有些法力。”
“有法力的人多的是,我们可以请着神官和阴阳师出手。”
羽田三泉听了,若有所思,先没有回答,外面春雨下着,带着沙沙声,风吹得纸门作响,沉吟许久,才说着:“这事虽小,也不能大意,这些人对武家的损害太大了。”
“殿下说的是!”野川长信不假思索说着:“殿下先安定着吾川郡,待一切安定了,再由臣来出手就是,有什么事,也是臣来一身担当。”
“现在,还请殿下赐下安堵,以安其心,使其松懈!”
羽田三泉听了,咀嚼这些话,目光一亮,说着:“就按你的话办理!”
“嗨!”野川长信伏身应着。
七十二根山
青山上一层又一层绿,现在三月,满是春意,不过天气还是寒冷,几行人站在丘陵上看着。
王存业公然出面,并不惧怕有村人认出,实际上那天夜里真正当面的很少,而且斩杀的神灵,村人又不知道。
并且就算认出了没有关系,一刀砍了就是。
“重建神社的话,要三千贯,我伊田屋就可以接下。”伊田屋老板伊田三郎打量着神社说着。
“三千贯?这个可以给你,但有二个条件!”
“嗨,请说。”
“第一,必须在一个月内完成,必须没有质量问题。”
“第二,本家预先交付一千贯,结束后再付一千贯,经过一年时间没有问题再付一千贯。”
“就这二条,老板觉得怎么样?”
伊田三郎一皱眉,第一条是有信誉的商人本分,第二条的话,就要看这近田邦信的信誉了。
不过转念一想,一千贯的话,亏了也不多,二千贯的话,已略有赢利,只要顺利至少可以回本。
想到这里,伊田三郎说着:“既是近田大人,那我同意了,既达成协议,在下就告退了,立刻会指挥重建!”
伊田三郎很是雷厉风行,第二天就开始重建,这神社并不是完全改造成道观,这样的话太费时费力,只在少许改一改,里面供奉上自己的神灵就可以。
并且说实际,王存业对能不能守住这道观并没有信心,在这样险恶的情况下,使所以摆出争夺的样子只是为了迷惑敌人——如果无欲无求才使敌人警惕并且提前下手。
伊田众上上下下不断忙碌,一段段拆除和重建,分了几段同时开工,这样速度就很快速。
过了七天后,伊田屋的代表,一个中年人“番长”过来请示:“还请大人前去观看,是不是适宜。”
虽说扶桑商人在法律上地位很低,但商人得到很大的利益,实际上拥有大量钱财的他们地位并不低。
大屋有几百伙计,小屋只有几人到十几人,而伊田屋有上百人,里面自然有严格等级制度。
在“寺子屋”完成基本教育的孩子,12岁左右,就可以“奉公”,这叫“稚丁”,干着杂活跑腿的工作。
十年学徒“稚丁”,没有犯下大错,20岁左右就可以升格成为“手代”,就有工资了。
“手代”之上就是“番长”,就是店长和经理,在屋里地位不低了,现在这中年番长,就是这项目的具体指挥者。
听了这话,王存业起身而去,到了山上,就见得台阶修缮,一些墙被翻新,两侧,带着弧度向上延伸,略有点道观神韵。
王存业看着很是满意,说着:“不错,就是这样,剩下都按这样来。”
“嗨!”中年浪人听言,顿时应了一声,退了下去。
神社里,原本破碎的神像被清理,封存到地下,上面有着一个石印,意思就是原本神灵已被镇压。
下面贡桌换了一个,一尊蒙着红布神像立在上面。
王存业第二次回到神社内,这里大体上都改造过了,只有一个大殿依稀还有着原来的主体模样,地板散发出新木清香,数十支蜡烛点了上去。
王存业表情肃穆,亲自将红布拉去,这是一个女神像,这女神像同样是以扶桑的模样而建,只是背后却雕刻着白素素的神名和神诞日。
一个手代恭谨递上了已经点燃的特制的长香,于是王存业将香高高举起,插入香炉,一种淡淡的轻烟而上,又飘洒在空中,让空中充满了这种高雅的清香。
“这就是八寻耶姬。”王存业说着。
这名字是扶桑化的神名,但并没有多少意义,最根本的还是下面的举动,只见龟壳一动,一张赤色符箓就显了出来。
扶桑的神职未必是这样,但经过了龟壳净化的却是这样。
这赤色符箓一落到神像上,顿时隐隐有着赤光,一动念,和神像上的神名建立了联系。
“今天中午神社就会修缮完,本家会给你们中饭,给神姬上香叩拜再回去,这是神姬的赏赐!”
“嗨!”手代闻言应了一声退下,去告之番长。
转眼就是晌午,番长召集了上百人,到了泉水前洗漱,来到神社大殿前,鱼贯而入。
番长率先而去,在烛火上点燃一炷香,插上去,跪拜三次默默退下。
后面有样学样,一时间跪拜声不绝于耳。
开始时还没有觉察,随着叩拜的人增多,渐渐神像上起了反应,一点明红在赤色符箓上散开,自神像眉心渐渐扩大到全身,一道明红光线穿入虚空不见。
中土·弘明郡·大衍观·正殿
中午时,还有着不少前来上香的香客,大半是衣着普通的香客,衣着光鲜的大户却也不少,甚至这时还有一个官家子弟。
这是一个中年妇人,带着一个少年,这少年十四五岁,戴着小冠,身穿丝绸,显示了身份。
“长儿,过来上香。”中年妇人转过身来慈爱招呼着,少年上前,跪在蒲草上,磕首上香。
“长儿,上月你患病,娘为你许下愿,保佑我儿去病去灾,现在已经灵验,这是娘娘的大恩,你要记住,每年神诞日,你都要来上香。”
少年应着:“娘,孩儿记住了!”
说着就又取出五两银子,奉给道童,道童稽首回礼,说着:“您的布施娘娘都看在眼里,必会庇护于你。”
不过这时,白素素真没有看,只见丝丝香火愿力洪流,滚滚而来投入神像中,而白素素闭目冥思,来自龟壳的核心符印,将香火愿力点点消化。
半年了,白素素的神体已渐渐金黄,只是还有一些红色,就在这时,神体突是一震,只见一道光亮起,隐隐浮现出一阵天音。
心脏处一张完全由龟壳所生出的暗金符篆居在中心,而屏山湾河的金色符篆在上,下面是代表青竹河和六口子河的二张赤色符篆!
但是这时,一张赤色符篆突在周围浮现,同样暗拜暗金符篆,并且赤色中带着一丝丝金色,位格在二张赤色符篆之上。
隐隐有一丝丝灵力愿力跨越遥远距离,涌入过来,这种感觉,不禁令她一阵恍惚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