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源战争-第4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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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精灵的战争开始以后，人类显然犯了许多错误，甚至一度陷入被动，好在人类在数量上占据绝对优势，靠着不断地征兵增兵，硬是将战局扭转回来，但也让精灵们获得了珍贵的应对时间。
在突破了横断山脉之后，人类的进攻步伐就僵持不前，面对人类的三路大军，精灵用主力部队顶住了中央军的主力，然后依靠东西两座精灵城挡下了剩下的两路，精灵族前期败退，但并没有伤到主力，反而以空间换时间，将战局重新拉平。
对于人类来说，长时间的消耗战是相当不利的，每一个士兵身上的物资装备，至少要经过二十个人的手，才能送到战场，补给线实在太长了，森林的环境也让习惯了都市生活的人类不太习惯，精灵只需要坚持一个月，人类进攻就没办法继续下去了。
所以，当中央军和东路军还在原地踏步的时候，西路军突破了赫伊城，对于整个战局都有着重要的影响，而霍思曼也获得了极高的评价，军部也失去了责难他的理由，并且让他升职的提案。
获得了至关重要的胜利，但霍思曼却十分的冷静，他知道靠着自己的二十万大军，是没办法打下精灵王廷的，想要获胜，作为主力的中央军必不可少，所以突破了赫伊城之后，他并没有继续朝南，而是迂回朝着精灵主力军的后方插去，准备配合中央军，来一次前后夹击。
一旦精灵的主力军团被消灭，那么人类也就没有分兵的必要了，三路大军可以迅速的汇集，将所有的抵抗推平，直逼精灵王廷。
霍思曼的决定是谨慎而正确的，从整个战局上来看，也没有任何问题，他牺牲了独享胜利果实的机会，去帮助中央军，为的就是一个稳字，可是这数百公里的路途，却突然间变得危险重重。
西路军突破赫伊城第三天，在穿越一片峡谷的时候，两旁山体突然发生了大规模塌方，直接砸死了一千多人，受伤的超过了五千人，对于二十万大军来说，这个数字并不算很大，只是先锋的一小部分而已，但道路却被严重堵塞，军队不得不退回去，寻找新的道路。
一切都是从这一天开始，厄运就缠上了西路军，魔兽群、沼泽、泥石流、剧毒的森林瘴气、传染病……各种各样的灾难一个接着一个的降临在西路军的头上，仿佛整片森林都在抵触这些侵略者。
霍思曼忙的焦头烂额，等回过神的时候，惊恐的发现，二十万大军竟然已经减员了三分之一，不但如此，剩下的十几万大军中，也有半数因为疾病而失去了战力。
大军的士气更是极度低迷，甚至传出了因为统帅杀戮过剩，而招来了厄运的传闻，如果不是他手段强硬，又有一批从东方要塞带出来的嫡系，说不定已经压制不住士兵了，这种状况如果继续保持下去，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发生哗变！
霍思曼早就已经发觉不对劲了，好像无论他选择那条道路，都有着无穷的灾难在前方等着他，仿佛一只无形的大手掐着他的脖子，让他难以动弹。
第二十三章 绝望的选择
连续三日的大雨，对于南方森林来说是十分少见的恶劣天气，以往，有大量的精灵对森林进行养护，一些强大的精灵法师，就连气候都能够影响。
可是战争期间，精灵光是抵抗人类的入侵，都有些应付过不来了，那里还有余力来保护森林。
而这糟糕的天气，对于厄运连连的西路军来说，简直就是火上浇油，潺潺的小溪变成了咆哮的激流，挡住了前进的道路，温湿的空气成为了细菌和病毒滋生的温床，感染了大量的士兵，但这些还不是最大的危机，最让霍思曼感到头疼的是军粮。
二十万大军，每天消耗的食物都是一个巨大的数字，而攻破赫伊城之后，霍思曼便立即启程，向精灵主力军后方斜插了过去，为的就是打精灵一个措手不及，可这样一来，所携带的粮草辎重必然不会太多，只能够维持六日的正常消耗。
原本预计六天的时间，无论如何都能抵达目的地，到时候只要将精灵主力军击溃，自然可以从中央军那里得到补给。
可是现在，西路军却被困在森林之中动弹不得，粮草又在沼泽和山崩中损失了一部分，剩下的粮食若是节省一些，还能坚持三天，可这三天里如果还是在找不到出路，那么这剩余的十几万大军，就要活活饿死在森林里了。
霍思曼也考虑过，是否是精灵族用魔法干扰天气，但随军的魔法师却肯定的判断，雨水中没有任何魔力波动，这连绵的大雨绝对不是魔法的力量，而和亲近自然的精灵族法师相比，人类法师更注重实战和提升魔法的破坏力，对于气象干涩方面根本无能为力，无法改变眼前的困境。
“霍思曼大人，探路的斥候小队回来了。”
“快！让他们进来！”
随着霍思曼的召见，一名身着墨绿色皮甲的中年男人快步走了进来，此人双目有神，左脸上有一条长长的刀疤，使得算不上壮硕的他看上去到有几分凶悍。
“斯卡，情况怎么样。”
中年男人斯卡是一名极为优秀的斥候，从东方要塞就跟随霍思曼，算得上是霍思曼能够绝对信任的嫡系。
此人对危险有着十分敏锐的直觉，霍思曼在东大陆能够多次死里逃生，离不开这个男人的帮助，因为霍思曼在战场上救过斯卡的命，所以他一直留在霍思曼的身边，哪怕积累的军功早就足够他升迁成高级军官，他依然默默无闻的留在霍思曼手下，做着一名最普通的斥候。
“相当糟糕，这场大雨阻隔了东面和南面，而北面的退路因为山体滑坡而被堵死了。”
“只剩下西面一条路吗？”霍思曼脸色十分难看，西路军现在的位置原本有许多的选择，往南可以朝着精灵王廷靠近，往东可以插入精灵主力军的后方，最糟糕的情况下还能往北，退回赫伊城确保前一战的胜利果实。
可现在三条路都被切断了，唯一剩下的就是西面，可往西是连绵的山脉，那里的环境和精灵森林相比更加的糟糕，到处都是光秃秃的山坡，带着十几万大军往西走，根本是死路一条。
“大人，有一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斯卡有些犹豫了一下，最后开口说道，“阻挡在东面的河流，有一段河道比较浅，水流也比其他河段慢。”
“可以强渡过去吗？”
“三级以上的战斗职业应该没什么大问题，普通士兵生存几率有百分之六十，可是我军现在的情况……”
斯卡的话没有说完，他口中的普通士兵是指健康情况下的受过训练的人类士兵，平均能力一般在两级左右，可现在的西路军，至少有五万人得了几种不同的传染病，最严重的几千人已经彻底失去了行动能力。
普通士兵只不过六成的存活几率，那么这些染病的士兵去渡河，那简直就失去送死。
营帐中陷入了长长地沉默，足足过了五分钟，霍思曼采用一种干枯苍老的声音说道：“下令渡河，你也去安排吧。”
渡河，就是将这五万士兵当成弃子抛弃，但是除此以外，霍思曼已经没有任何其他的路可选了。
至少五万的损失，即便是被誉为铁血将军的霍思曼，也极为痛苦，当然，他并不是可怜那些士兵，而因为是一场仗都没打，二十万大军就要减员一大半，对于这个极度重视军权和胜利的男人来说是何等的侮辱，他感到愤怒又无奈，面对这种天灾，人类的力量实在太渺小了。
就在霍思曼下令全军开拔，朝着东面继续死亡之旅的时候，阻挡在东面的湍急河流的对岸，一群精灵们正严阵以待。
一颗大树催生的树屋被当做了临时指挥室，包括艾薇拉在内的几只精灵高层都聚集在这里，她们围绕在树屋中央的光幕旁，脸上的表情各不相同。
尤利娅看着光幕中代表西路军的红点开始移动，不由感叹了一句：“没想到，攻破了赫伊城的二十万西路军，竟会被逼迫到这个份上……”
“太不可思议了，”艾丽恩小脸涨得通红，“我们只不过用土系魔法改变了一下山谷的岩层结构，用风系魔法吹动毒瘴气还有将天上的云聚集起来，可是掌握了敌军动向后，就能够造成这样的战果。”
“龙易峰大人说的很对，森林中原本就充满了各种危险，我们害怕人类破坏森林的时候，却忽略了这一点，”艾薇拉叹了口气，“精灵族根本没有必要和人类硬碰硬，只要合理的利用环境优势，别说是二十万，就算是两百万大军，也会被森林所吞噬。”
“艾薇拉大人，接下来怎么办，我们真的要在这里迎击西路军吗？他们虽然状况不好，但毕竟还有十几万的大军呢。”
“说是有十几万，但真正保有战斗力的不超过五万，我们只要借助地势发动攻击，目的不是彻底歼灭他们，只要进一步削弱他们的兵力和士气就够了，我们只有一千兵力，决不能和对方消耗，不断的蚕食，在到达主战场前，一定要将西路军埋葬在森林之中。”
“好像……很残酷的样子。”尤利娅有些不忍，虽然她十分痛恨人类、讨厌人类，但本质上她还是一只少女精灵，一想到大量的生命就要死去，心中就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了。
“我们已经给了机会，但是他们没有珍惜，”艾薇拉公主冷声道，“既然他们没有选择西面，就说明他们依然想要侵略森林，既然人类选择了战斗，那么我们就提供给他们地狱般的战场吧。”
第二十四章 西路军撤退
大军渡河，绝不是一件简单容易的事情，首先要确保粮草，若是渡河之后，粮草全部都浸湿，那么在这温暖潮湿的森林中，很快就会发霉，其次则是马匹，大军中有一支八千人的骑兵，加上其他马匹，大约有一万匹战马，将这些马拉过河也是件十分费力的事情，所以光是准备工作就做了一个上午。
中午时分，西路军派遣了一批精锐士兵，尝试渡河，最终成功抵达了对岸，无人发生意外，这倒是个可喜的结果，可惜因为水势湍急，没有能够搭建起浮桥，只是在水中拉了一些绳索。
先行的士兵安全抵达，霍思曼不再犹豫，立即下令全军渡河，第一批士兵很快就过了河的中央。
“抓紧绳索！不要停下来！快快快！”
一名下级军官走在最前面，带领着一对士兵朝前挪动，眼看着对岸越来越近，突然一道光流从前方射来，下级军官头上一阵巨疼，眼前一黑就失去了知觉，一支箭矢钉入了他的额头，激烈的水势一卷，就将尸体冲走了。
“敌袭！”
之前先一步抵达对岸的近百名士兵也遭到了精灵的袭击，因为人数较少，又站在没有遮掩物的河岸，连一波箭雨都没有挡住，就被消灭了。
一千多之精灵从森林里冲了出来，他们一字排开，不断地开弓放箭，射杀在河水中挣扎的人类，顷刻间，惨叫声连成一片，除了被当场射杀，还有相当数量的士兵在慌乱中被洪水冲走，一些重骑兵、重甲兵装备太重，倒在水里根本爬不起来，活活的就会被淹死。
“区区一千兵力，也想阻挡我的步伐吗！给我冲过去！！”
数日的憋闷，已经让霍思曼失去了冷静，或者说这就是他的本性，攻城战也好，登陆战也好，只要能够获得胜利，牺牲多少士兵根本就不重要。
显然，这样的命令对于那些士兵来说是极为残酷的，在湍急的河流中，光是站稳不被冲走就十分困难了，个人的实力已经不是存活的主要原因，在这种环境中，职业等级已经完全失去了意义，会不会被精灵的箭矢射杀，完全是看运气。
河流的宽度接近六百米，超过了人类最远攻击魔法的距离，也就是说在这种情况下，人类除了硬抗外，没有任何还击的手段，而这短短六百米宽的河道，却成了真正的人间地狱，站在河岸上的精灵不需要担心自身安全，只要不断地往人堆里射箭就行了。
在霍思曼的命令下，越拉越多的士兵跳入水中，朝着对岸压了过去，一千精灵的数量有限，不可能防的面面俱到，只要让人类大军登岸，到时候就是精灵的末日，霍思曼看的很清楚，这一千精灵最终会被愤怒的士兵撕成碎片，绝对没有幸存的可能。
就在这个时候，随军的魔法师却神色慌张的跑了过来：“不…不好了！从上游方向侦测到强烈的水元素波动，是禁咒！”
“什么？！怎么可能！为什么之前没有发现！”一瞬间，霍思曼浑身发凉。
“不知道，可能是使用大量魔石建造了魔法阵，也可能是神级卷轴……”
“霍思曼大人，我军必须立即后撤，否则就危险！”一名军官脸色沉重的说道。
霍思曼茫然的看着河道中数万士兵，精神有些恍惚，他茫然的说道：“撤军……来得及吗……”
“已经进入河中的部队可能来不及了，但是岸上还有接近十万的大军……”
十万大军，可其中大部分都是染上疾病、没有战斗力的废物，那些泡在河水中的士兵，是霍思曼手中最后的精锐，可现在却不得不放弃掉他们，霍思曼很清楚，西路军完了，自己也完了……
对岸的精灵早就已经撤走了，而西路军则晚了一步，当洪水夹着无数石块和木桩从上游冲下时，西路军还有一半留在河岸边上，结果和水中的数万士兵一起被卷走了。
洪水过后，雨势渐小，阴沉了数日的天空终于放晴了，但对于西路军来说，这久违的阳光照射下，却感觉不到丝毫的暖意。
攻破赫伊城的二十万大军，如今只剩下了不足五万，大部分粮草和物资来不及搬运，留在和岸边全部被洪水冲走，事到如今，就算是最下层的小兵，也能感觉到，西路军现在的处境究竟有多么的困难了，士气已经低迷的不能在低迷了。
临时搭建的指挥室中，存活下来的军队高层聚集在一块儿，气氛说不出的沉闷，透着一股绝望的味道。
“斯卡呢？”霍思曼的声音有些沙哑，头发花白，整个人看上去一下子老了十岁。
“斯卡大人是第二批渡河的，估计已经……”
“是吗，那个男人跟随我十六年了，终于也离开了吗。”霍思曼叹了口气。
“霍思曼大人，我们还有五万的兵力，就算遇到了精灵，也能够拼一场，您可不能放弃啊！”
“拼一场，怎么拼？敌人根本就没有现身，”霍思曼平淡的说道，“你们难道还没有察觉吗，这几天怪异的天气，还有之前接连不断的厄运，同样是精灵森林，为什么攻破赫伊城之前，一次都没有碰到过这种状况，真的只是运气不好吗？”
众人无言以对，就算之前没有察觉，今天渡河时，那些突然出现的精灵族，也能够说明一切了。
“为了这场战争，我们做足了准备，可是我们虽然没有小看精灵族，但却小看了这片森林，暴雨、沼泽、瘴气、只要精灵利用得当，就能将我们蚕食殆尽，或许人类根本就不应该进攻这片森林。”
“那么大人，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继续朝东只有死路一条，南面和北面想必也差不多，只有走西面了，”霍思曼淡漠的说道，“从西面绕过森林退回国内，节省粮食，必要的时候杀马，应该能够坚持回去，这是唯一的办法，也是精灵留给我们唯一的活路。”
第二十五章 月神复苏
“终于撤退了，看来对方也察觉到了我们的意图了。”艾丽恩看着战术地图上的红点朝着西面移动，不由得松了口气。
虽然对于入侵者，精灵积累了足够的仇恨，但是无限制的杀戮，却不是精灵们想要看到的。
“他们没的选择，继续战斗的话只有死路一条，这样一来西边暂时就安全了。”尤利娅总结道。
“人类的三路大军中一支已经退出了战场，虽然不能说对我们有利，但毕竟又拉回了平衡状态，短时间里，人类也无法在纠结如此数量的部队，”艾薇拉公主说道，“接下来我们要尽快赶到主战场去，那里才是关键。”
营地中的一颗树屋里，龙易峰正在抓紧时间破译密码，有了柯儿和艾莉欧的加入，破译的速度加快了许多。
在这里不得不提一句，柯儿的表现相当的惊人，龙易峰利用知识传承的方法，将已经整理过的知识灌输给了柯儿，但是她在短短几天的时间里，就已经掌握了超难学的太古精灵语，甚至反超了龙易峰，成为了破译密码的主力军。
根据柯儿的说法，灵活的掌握和使用各种语言、以及破译各种暗号和密码，是杀手必备的技能。
说起来这个丫头以前在云奥大读书的时候，以优异的成绩通过了所有的科目，其中包括超级枯燥的古文字学，这东西完全靠死记硬背。
另外，在龙易峰的要求下，艾莉欧改变了声音设定，电子精灵对此十分的不解，一度想恢复原样，但龙易峰以模仿就应该做到面面俱到为由，说服了这只艾莉欧。
龙易峰只是单纯的想纠正那种萝莉形象配成熟声音的错误设定，但却不知道，自己这种行为落在韩晓茹等人的眼里，只会不断加深他的萝莉控属性。
“休息一下吧，”虽然有了柯儿的帮忙，但破译的速度依然缓慢，龙易峰提议暂停，“艾莉欧，晓茹她们大概什么时候能到。”
“目前正在进行基地的搬迁，所以需要一点时间，”艾莉欧用清脆的萝莉音说道，“几位大人会直接前往主战场，预定那里将成为汇合地点，需要我为您联系晓茹大人吗？”
“不用了，估计她们现在也很忙，就这样好了。”
“有人来了。”这个时候，柯儿朝门口瞥了一眼，随后便传来了敲门声。
“进来吧，门没有关。”
木门被推开，一只极美的精灵走了进来，但她踏入树屋的时候，一种淡银色的波纹扩散开来，就连柯儿本能散发出的杀气都有所削弱了。
来者正是艾露尔，只不过今日她的气质和先前相比，更多了几分神秘感。
“神力的流动变得通透许多，看来你的记忆已经恢复了，艾希露妮女神。”
艾露尔，不，月神艾希露妮好奇的看着龙易峰：“你早就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吗？”
“我看过真理塔中几乎所有的精灵神话，极美的女性精灵、温和的光系神力，符合这些条件的精灵神祇并不多。”
“原来如此，”艾希露妮露出了极美的笑容，对着龙易峰躬身行了一礼，“龙易峰大人，感谢你救了我，那一日若不是你及时出手，或许我将会坠入永恒的黑暗中。”
“我只是被那些亚神吸引了过去，救人只是顺手而为，算不上什么了不起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