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弃妇-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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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月。”
一声淡淡的声音忽然响起,打断了沁月的满心纠结,她抬头一看,只见欧阳沣目光复杂的看着自己,忍不住有些心慌,“王、王爷,怎么了?”
“你和清风好好照顾你家小姐,我先走一步。”欧阳沣神色淡淡的出声吩咐,眸光忽的一冷。
他的身体真的不能再这样慢吞吞的拖下去了,他要在她到达汴京之前,为她了却所有的麻烦……
这样,就算去死,他也心甘情愿。
“啊?”沁月吃惊的看着他,“王爷怎么……”
难道……燕王爷真的因为大受打击,决定离开小姐了?
欧阳沣似乎明白了她的心思,忍不住微微勾唇,“别乱想,我先去汴京,你们随后到。”
这丫鬟,和她家主子一样的什么表情都写在脸上……
“啊……是。”冷不防被欧阳沣猜中心思,沁月一时间有些羞赧,慌忙点头。
“清风,她们二人交给你了。”欧阳沣放下心来,做着最后的交待,顺带深深望了一眼马车中那个依旧发呆的女子,眼中柔情一片,“岚岚,我先走一步了,你好好照顾自己,等着我。”
马车内的凌岚雪依旧目光空洞的看着他,不摇头也不点头,没有一丝的反应,依旧如平日一般的面无表情。
欧阳沣心中一阵浓浓的失望,黯然转身。
还是……没用吗?
她还是不肯说话吗?
努力的压制住心中翻腾不断的爱意,翻身上马,欧阳沣策马迅速消失在众人视线之中。
这一次,怕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了吧?
岚岚……
欧阳沣走后,一连两日,凌岚雪依旧是那副老样子,不言不语,只是沉浸在自己无尽的悲伤中。
沁月坐在马车里,看着自家小姐依然是一副不言不语的漠然,忍不住叹气,催促着赶车的清风上路。
小姐……燕王爷……怎么非要闹成现在这个样子呢?
在竹林木屋与小姐重逢之日,她清楚记得二人十指交缠,甜蜜依偎的身影,为何变成现在这样?
“清风,小姐和王爷为什么成现在这个样子?”
清风忽然转头,深深看了依旧陷入自己世界的凌岚雪一眼,神色凝重,“沁月,如果我说王爷活不久了,你会怎么想?”
“什么?”沁月震惊万分的看着他,“怎么会这样?”
清风继续沉重的开口:“王爷自出生之日起便携带着一种剧毒,此毒在太王妃怀孕期间便已存在,王爷出生能存活下来便是万幸,所有的太医一直断言王爷最多活不过二十五岁,可是因为有百花谷所产的五十年一瓶的疗伤圣药百花玉露的续命,才艰难的撑到了现在。如今,百花玉露早已用尽,王爷的身体也是一日不如一日,如果不是因为不舍得丢下凌姑娘一人在这世间,王爷早就……”说到此,清风忽然有些哽咽,再也说不下去。
“原来燕王爷竟然对小姐如此深情……”沁月听得眼圈红红的,忍不住捂住嘴巴。
忽然,一双手紧紧地抓紧清风的手臂,力道之大让清风差点惊呼出声,猛地抬头看向对方,一下子竟愣住了。
抓他的人,居然是……居然是……一直不言不语的凌姑娘!
“小姐……“沁月也是吓了一跳,赶紧看向自家小姐,一下子慌了,“小姐,你怎么哭了?小姐……”
凌岚雪呆呆的坐在那里,不知为何,眼泪不停的大颗大颗掉落下来,怎么止都止不住。
“小姐!”沁月大骇,拼命的为她擦去眼泪,“你不要下沁月啊……”
“欧阳……”一直不开口说话的凌岚雪忽然轻轻吐出两个字,泪水疯涌而下。
她错了,她真的错了……
她根本不要他离开,不要去汴京,一切都错了!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五章 等闲变却故人心
通往汴京的官道上,一辆马车正在急速的奔驰,驾车的是一名面容清秀俊朗的青衣男子,手拉缰绳,神情专注的驱着骏马前进,不时回头看看马车内的情形,脸色微微有些凝重。
王妃,似乎并不如之前表现的那样对王爷的生死毫不在乎,一定是有什么误会存在,一定有什么地方搞错了!
不行!他一定要赶在王爷毒发之前将王妃送到汴京与王爷相会,他没有时间了!
要快!事到如今,只有不顾一切的赶往汴京!
马车内,气氛也是凝重无比,似乎连空气都要停滞了。
沁月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面色有些苍白的凌岚雪,柳眉微蹙,柔美的小脸上有些忧心忡忡。
小姐,接连几日以来,变得更加沉默寡言了起来,虽然不在一直封闭自己的心不让别人靠近,可是这样的静默更是让人觉得可怕,总觉得有些不安……
在这样诡异的气氛中,凌岚雪忽然轻轻地问了一句,“沁月,我们还要多久才到汴京?”
“这个……”被突然问道这个敏感的问题,沁月的心当下一凉,有些犹豫地开口:“小姐,我们刚入淮阳郡境内,离汴京最快也要五六日才能到达。”
“五六日?”凌岚雪猛地揪紧手中的绣帕,指节微微有些泛白。
太长了,实在是太长了……
距离那日欧阳离开已经七天了,如果按照这样的速度,恐怕还未赶到汴京,欧阳可能就会、就会……
凌岚雪不敢再想下去了。
欧阳,那么骄傲自负的欧阳,怎么可能就这样死去?她不允许,决不允许!
“清风,快一点,再快一点,三天,三天之内一定要赶到汴京!”十指收紧握拳,凌岚雪沉声吩咐道。
她不可以在这样被动的等下去!欧阳,一定要等着她……
“啊……是。”清风的诧异只是一刹那,随即沉声应道,更加卖力的赶起马车来。
明明知道三日是绝对不可能的任务,可是为了王爷,就算不眠不休拼掉半条命又何妨?
咬紧牙关,清风奋力的驾车疾驶,通往汴京的官道上,马蹄疾驰,溅起一阵烟尘。
与此同时,汴京新建的睿王府内,商煜一脸沉默的在书房中认真的看着暗卫们传递的信件,抽出其中的一封,仔细的看了两眼,神色忽然凝重起来。
欧阳……沣?
自从当日一别,他便再也没有了他的消息,也从未再见过他,只是隐隐从暗卫们传递的消息中知道他半年以来踏遍大漠江南,似乎在寻找一个人,他也并未放在心上。
只是……如今,他竟然回汴京了?
他究竟……想要干什么?
挑在这个时候出现,有什么特别的目的吗?
难道云儿的死,让他重新起了争夺帝位之心?
握紧信件的手指不自觉的收紧,就连商煜自己都未曾察觉,他的心突地一阵剧痛,仿佛被人碎裂开来。
云儿……
慢慢的走回书桌边,商煜沉默的打开书柜,从中取出一副画卷,小心翼翼的展开。
画卷中,一个身着浅粉色宫装的女子,巧笑嫣然地站在一株梨花树下,盈盈浅笑。
女子五官极为普通,绝对称不上绝代佳人,只是那一双明亮灵动的水眸让她极为清秀的五官瞬间多了些许璀璨的光彩,一时竟令人难以移开视线。
商煜静静地看了画中的女子好 久:炫:书:网:好 久:炫:书:网:,久到已经忘记了自身的存在。
云儿……
手指慢慢在画中女子的脸庞上拂过,商煜一向漠然的黑眸中忽的闪现一抹温柔。
“王妃。”书房外忽然传来侍卫的声音,商煜神色一凛,瞬间便将无意间流露出来的温柔收敛的一丝不剩。
随着书房门被轻轻地推开,目前已经是睿王妃的水晴凝优雅温柔的走了进来,微微欠身,冲一脸冷漠的商煜行了一个无可挑剔的礼,“王爷,妾身亲手煮了一些燕窝粥,希望王爷可以尝一尝。”
商煜神色淡淡的,看都没看她一眼,漠然的坐在书桌前,动都没动一下,淡淡道:“放下吧。”
“王爷……”水晴凝温柔的笑容立刻僵住,美丽的脸上飞快的闪过一丝黯然。
“凝儿,如果没什么事,就退下吧。”商煜丝毫没注意到水晴凝的黯然,淡淡的开口下了逐客令。
“商大哥……”水晴凝柔弱的身躯因为他的话微微一晃,待看到他手掌之下的那副画卷,浑身一颤,立刻泫然欲泣。
他……始终忘不掉云姐姐,是不是?
那她对于他,到底算什么?
察觉到她的目光一直注视着那幅画,商煜脸色一沉,更加难看,沉声对门外的侍卫吩咐:“送王妃离开。”
“这……”侍卫看了看泫然欲泣的柔弱王妃,又看了看脸色极为难看的商煜,最终还是执行了命令。
眼见泫然欲泣的水晴凝被侍卫送走,商煜的心情忽然有些烦躁。
欧阳沣,他到底为何要在现在出现在汴京?
“王爷。”
在他陷入沉思之际,一名侍卫忽然出现在书房门口,似乎有事情禀告。
“什么事?”商煜淡淡出声。
“王府外,有一名男子求见。”侍卫一直恭敬的低着头,禀告道。
“何人?”
“禀王爷,此人一到王府门前只说了一声求见王爷之后,便吐出一大滩血,晕了过去,所以……”侍卫有些为难的开口,就怕惹到这位一向以严苛出名的睿王爷。
“哦?”商煜忽然心中有一种奇 怪{炫;书;网}的感觉,在他还未下达指令之际,身子已经大步的走了出去,方向毫无疑问的是王府大门外。
会是谁呢?
他不记得最近有安慰受伤……
睿王府外,一名马上此刻正躺了一名气息奄奄的男子,他的头垂的低低的,长长的头发垂了下来,遮住了他的脸,让人看不清究竟是何人。
只是紫袍之上那斑斑早已干涸的血迹证明了他早已不是第一次吐血,显然身受重伤,而睿王府门外那一堆气派的石狮子上那一大滩血更是让人触目惊心,不忍直视。
显然……这名陷入昏迷的男子已经是气数将近了。
商煜仔细的评估着,好奇地探身上前,身边的侍卫阻拦不及,只得在一旁拔刀警惕。
商煜慢慢的走下马前,眼神静静的看着倒在马上的男子,离得越近,心中越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究竟……是为了什么,他拼死也要见他最后一面?
越走越近,商煜忍不住探身将他漆黑的长发撩起,在看到黑发之下的那张苍白如纸的面孔之后,赫然瞪大了双眼,浑身猛地一震!
这个将死之人,居然、居然是……
他!
“来人,将他小心安置在睿王府,速请宫中太医来府诊治,小心伺候。”商煜震惊的放下伸出的手,转身对旁边的人吩咐道。
“霍光。”突然商煜叫出一个名字,一名年轻英俊的高大男子立刻站在了他的面前,神色怪异的看着他,“主子,怎么了?”
“备车,你随我迅速进宫见圣上一趟。”商煜冷声吩咐,迅速的大步离开。
那个人……居然是欧阳沣?
怎么可能是欧阳沣?
商煜紧紧地握紧大掌,脸色无比的凝重。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六章 谁人踏花拾锦年
当商煜进宫求见的时候,商言,不,确切的说应该是欧阳言正与影在御花园闲逛赏花游园,符合以往游手好闲的贵公子形象,无聊的紧。
作为一个穿越男,商言顶着鼎远侯二公子的身份二十余年以来向来游手好闲,惹是生非惯了,直到先帝驾崩,临终前才诏告天下他嫡长子的身份,着实震惊朝野上下了一把。
在当时群龙无首的混乱情况下,商言靠着鼎远侯商氏家族在朝野强大的影响力的支持下,勉勉强强地登上帝位,成为圣璧王朝的第五任君王。
作为一个刚刚登基,且无任何经验的新帝而言,商言在最初的的确确手忙脚乱了一把,把政事搞得乱七八糟一团糟,朝野上下对他的行为也颇有微词,但是,在商氏家族在朝野的强大震慑力下,一贯采取强硬手段著称的商煜的力挺之下,众大臣只得将所有的不满压下。
接下来,讨伐燕王,收复燕地,接管燕王手下三十多万的精锐兵权,不费吹灰之力将南蛮收入囊中……
一系列铁血强硬的手段,商煜以雷霆之势将新帝的帝位巩固的牢牢的,再也无人敢表露不满。可以说,商言是被他一手推上帝位的,被封为睿王也是理所应当。
作为一个皇帝,商言显然是极为不合格的,他一向懒散惯了,突然被委以重任他是绝对胜任不了的,在他的穿越生涯中,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当上一个国家的君王,更匡论做一个英明的君主了。
吃遍天下美食,踏遍天下美景,尝遍天下美酒,赏遍天下美女才是他生平最大的愿望,至于史书上那名垂千古的帝王,这难度系数太高了,不适合他。
相较于商言的散漫而言,说实话,在任何人看来,商煜都比他适合那个位子,可是商煜再强势,手段再强硬,却无一丝夺位之心,着实令一干期待看好戏的大臣们失望了一把。
因此,商言继续做他游手好闲的皇帝,商煜继续做他权倾朝野的睿王。
“唉……好无聊。”
看着御花园中的欣欣向荣的繁华美景,商言没精打采的逛着,忍不住对着身边的影抱怨道。
从来没想过,作皇帝会那么那么的无聊……
望着蔚蓝如洗的天空,商煜忽的想起了一个人,轻轻地叹息一声,眼神忽然有些迷茫。
凌岚雪……
那个可恶的女人,真的就那样轻易的死掉了吗?
那个时时把他气得火冒三丈,老爱欺负他的活泼灵动的小女人,真的死掉了吗?
他从来没有如今这样空虚寂寞过,高高在上,掌握生杀大权的感觉只让他迷恋一时,但是欣喜过去之后,巨大的空虚*夜夜侵蚀着他的心,让他一度迷失了自己。
那段与她在傲龙堡嬉笑打闹的欢乐时光反倒成为最珍贵的回忆,如纯洁的初雪般清澈,透明,深深印在他心中,不由自主的时时出现在他的眼前,让他每每想起,都忍不住唇角轻扬,为他无聊空虚的帝王生涯中增添些许乐趣。
就连商言自己也未曾想到,不知何时他已经习惯了想她,想着她得意的样子,想她大笑的样子,想她气愤的样子……
明明……她已经死掉了不是吗?
商言忽然嘲弄的勾起唇角,俊美的脸上忽的有些落寞。
她是他这个时代最亲近的一个人,是第一个懂他明白他的人,同样的生长背景,同样的世界,同样的价值观,同样的背井离乡让孤独的他不由自主的被她相互吸引,慢慢靠近,越相处便越舍不得离开她。
他从来没有想过那样光彩夺目,灵动活泼的女子有一天会死掉,当她的死讯传来时,他的心忽然蓦地空了一块,不如商煜那般悲痛欲绝,只是心中那一阵一阵的悲伤向他袭来,他只是依旧平静的努力承受着。
没有人知道他心中这段最隐秘的心事,就连商煜也不知道,他只是将对她的感情深深地埋进心底,不让任何人触碰。
时间长了,就连他自己都快要骗的自己忘记了……
“参见圣上。”
一声冷硬的男音打断了他的思绪,商言回过神来,差异的看着突然出现在她眼前的商煜。
不是刚下过早朝吗?
“怎么了?”
面对自小一同长大,形同兄长的商煜,商言虽然因为嫉妒从来没有看顺眼过,可是态度还是有着明显的敬畏。
“请圣上移驾睿王府。”
商煜没有解释,只是淡淡的出声请求,说是请求,可是从他凝重的表情和生硬的语气,确切的说更像是命令。
“啊?现在?”商言更加诧异了。
究竟是发生什么事了?商煜今天的行为真的很不正常……
“是。”商煜依旧是冷着脸,显然毫无解释的打算。
“好啊,我正在宫里快被关得无聊死了,正好出宫放松一下。”商言嘴边挂着一抹玩世不恭的笑,满脸的兴奋。
商言见状脸色黑的更厉害了,冷冷的瞪了他一眼道:“把宫里医术高超的太医都叫上,速速赶到睿王府。”
“啊?”商言心中的好奇更大了,“怎么了?居然还需要叫太医?是谁生病了吗?严不严重?难道是要挂掉了?”
“你闭嘴。”商煜因他的话脸色更加难看,“快点,完了就来不及了。”
“啊,好。”见商煜真的不像是开玩笑,商言迅速吩咐了身边的宫人去请太医,自己则带着影紧跟着商煜大步离开。
究竟……发生是什么事了?
商煜的脸色真的好难看……
“言。”忽然,商煜回头看他一眼,那一眼无比的意味深长,“是……欧阳沣。”
“啊?是、是……他?”
商言果然大惊失色,显然对于上一次相见之时欧阳沣的嚣张狂妄记忆犹新。
“他……自从血洗南蛮之后,不是销声匿迹好 久:炫:书:网:了吗?怎么会……”
“欧阳沣他……他快不行了。”商煜终于淡淡的出声说出了一个令商言震惊万分的消息。
“怎、怎么会?”
“你们怎么说也是血缘至亲,赶过去见他最后一面吧。”商煜淡淡说完,忽然转身就走,彻底掩饰住了眸底那一抹复杂的情绪。
商言点头,大步的追了上去。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七章 信君必不相负
在那无尽的黑暗里,噩梦般的黑暗里……
欧阳沣无法睁开眼睛,痛苦和疲倦如潮涌的海浪般向她阵阵袭来,仿佛是一个黑洞,深不见底的黑洞!身不由己地旋转着,却毫无力气逃离。
在黑暗中……
喉咙如此干哑,痛苦中的他无法发出丝毫声音,可是,神智却渐渐清明。
疼痛如波涛般敲打着他的头部,欧阳沣浑身痛得没有一丝力气,他知道他没有死掉,然而,却有一种比死亡更加恐惧的感觉让他突然间无法*,世界被抽离成空洞……
“啊——!”
痛苦地睁大惊恐的双眼,欧阳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