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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太虚幻境-第2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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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乐冷笑:“你不是容若,你怎知他没有苦心为我做过别的考虑。他是我的朋友,他有无为我做好安排,我是不是应当比你更清楚。你以为一个女人,到了我这般地步,就该认命,因为没有别的路走,就只能死死抓住一个男人,不管他是不是我心爱之人,为了将来活得安乐,便只能选择屈从,磨折了心头这一点志气吗?”

她冷眼望着周茹道:“你这种男人,不但看轻了我,更是看轻了天下的女子。”

这番话说得锐利逼人,最后一句,更是凌厉如刀,周茹听得面色时青时白。

容若只觉心头大快,一时忍不住,脱口道:“他不是男人,她是女人。”

安乐一怔,却又立刻回过神,上上下下打量周茹一番,目中露出不屑之色:“身为女人,却这般看待女人,这般为难女人,这般逼迫女人。”

她的眼光冷漠而鄙夷:“你也算是个女人。”说完转身拂袖,再不看周茹一眼,竟似连正眼望周茹,也觉不屑了。

周茹生平还从不曾被人如此轻视鄙夷过,一时竟是手脚冰凉,拙于回应,眼看安乐人要走出去了,气得回头恶狠狠瞪向容若:“她这些念头、这些话是从哪里学来的?”

可见周茹虽怒,倒是没有失去理智,像安乐这种生长于深宫,学习贵族礼仪的女子,正常来说,绝不可能会有这种想法,这种言论的。正如从小受皇后教育的楚韵如,不可能如此坚持的不许丈夫娶妾,而唯一能造成这种改变的祸首,当然是容若。

容若笑咪咪耸耸肩,摊摊手。周茹就算会大体查看游戏的进度和变化,也绝不会有精神无时无刻地盯着他,所以只会大至知道,容若在宫中和安乐相处时,就爱讲故事给安乐听,和安乐成亲后,洞房花烛也好,平日夜晚相处也罢,大多时侯,都是挑灯说书,学足了传说中一千零一夜中的女主角,巧妙的以神奇故事抓紧人心,使人只会怅叹夜晚太短,却不会感觉受到冷落伤害,也不会让人有时间去自怨自艾自叹自伤。然而,周茹知道的仅止于此,大部份容若讲的故事,她都听过,自然也就不可能去仔细听他讲的每一个故事了。

她哪里知道,容若讲故事从来因人而异,对宁昭和安乐讲的,就是完全不同的故事。他选择说来给安乐听的,也无非就是独孤皇后,敢于同丈夫约法三章,明示天下,要求丈夫不二娶,无非是,明孝宗不论臣子如何进言,哪怕膝下空虚,也不肯在张皇后外,另娶旁人。也无非是扬过千帆过尽都不是,只取一瓢饮,也无非是萧峰盖世英雄,通天权势,却无论山崩地裂,海枯石烂,也不负一个死去的小小丫环。

这些或痴或傻或执着或不悔的故事,也许并不惊险绝伦,并不传奇刺激,但无论再过多少年,经历多少世,世事浮尘如何变换,都一定是女人最爱听,最想听,也最容易被打动,最易因此而神往的。

听过这么多美好的故事,安乐如果不对专一的爱情充满向往,如果还会心甘情愿,开开心心和别人分享一个丈夫,容若就真该去一头撞死了。

周茹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容若到底是怎么给别人洗脑的,更加不明白,这一仗自己怎么会败得这么惨,这么溃不成军。

看容若那笑咪咪得意洋洋的神色,她就一阵不快,当即冷哼一声:“我不相信你真的可以在任何时侯,都坦然无愧地坚持你的原则。如果我告诉你……”

“周公子。”性德淡淡一句打断了周茹的话:“我知道,你从来高高在上,为了你某些小小的念头,无意中的心血来潮,我们其他人的生死祸福,都可以任你随意拨弄,这是你的权力,谁也不能把你怎么样,但是,你不要忘记,我们之中,毕竟还有一个不同的人,他不该像我们这样,如木偶一般,任你为所欲为。过份伤害玩弄一个和你相同之人的心,你们的道德是否允许?你真的觉得,你权大势大,所以可以完全不必在意法律或道义上的责任,完全不考虑因此引发的任何后果?”

周茹怔了怔,目光在容若身上转了转,终于不再说话,沉着脸,大步走了出去。00八一语不发地跟在她身后,转眼消失在几个人的视线之中。

只有一句带点余愤的话语,传入舱内:“安乐公主,你果然好生威风,我盼你听到了京城传来的新消息之后,可以更加威风。”

容若当然不至于担心,周茹这般大刺刺往外走,会被其他人发现的问题,他也不知道,性德看似随意的一句话,使周茹最终打消了,以董嫣然的遭遇来继续打击容若,逼迫容若面对真正的难题抉择的念头。他只是很高兴性德会这样选择主动出击,会这般巧妙地利用周茹的立场来迫她收手。

楚韵如却轻声问安乐:“京城有什么消息来?”

安乐茫然摇头:“我不知道,也不曾听说过。”

容若笑道:“我请陈将军多注意京中讯息,安乐,你也命随护的许将军多加注意,看看京城那边,是不是有什么变故了。”

楚韵如这时总算抓住了机会问:“那位周公子,到底是什么人?你和性德,竟都如此忌惮她,她又为什么要管你娶几个妻子的事。为什么你们说的很多话,我都听不懂。”

容若苦笑了一下:“那些你听不懂的话,大多是他们专用的词语,只有对他们的底细有了解的人,才会略略明白,反正是无关紧要的,也就不用仔细研究了。至于她是什么人,我一下子说不清,我只能告诉你,像性德这样的高手,她手下,也许有很多个。甚至连性德,本来也是她的手下,因为摆脱了她的控制,才会失去力量。”

“什么?”安乐还不清楚容若这句话到底有什么份量,楚韵如却霎时间脸色惨白,满眼的惊骇莫名:“怎么可能?”

容若忙笑着安抚她道:“你放心,你放心。她手上虽有不可思议的力量,却绝不会涉入各国之争,也不会对权势富贵有丝毫兴趣,更不至于搞什么阴谋诡计。至于她为什么会对我娶老婆的事这么关心,这纯粹因为这人心理变态喜欢发疯,不过,只要我不愿意,她也勉强不了我。他们虽有强大的力量,但也受到强大的束缚,只要我们不犯她,他们也不会随意用那力量来对付任何人的。”

话虽如此,但楚韵如依旧脸色惨白,余悸犹存,而容若抓耳挠腮,实在想不出,有什么法子,可以既说明周茹的力量,说明自己和性德反应的合理,又不至于让楚韵如太受惊吓,少些忧烦。

倒是安乐秀眉微鳌,轻声道:“他们的确很奇怪,那个人忽然出现,硬要带我过来,一路上,所有人都正常站着,可是,全部闭着眼,像是在睡觉。不知道这是如何做到的?”

容若乱咳一声:“点穴啊,迷烟啊,办法多的是,这些下九流的门道,咱们就别研究了安乐抬眸,似笑非笑,看他一眼:”我在外头,听你说话,当真是情深意浓,情比金坚,心意天地可鉴,令我好生感佩。“

连容若这么厚的脸皮,也不由有些脸红了,干笑两声:“你就别笑话我了。”

安乐笑道:“你说的那一大堆话,我也有很多听不明白的,那刘秀、薛平贵、薛丁山,又都是什么人,我怎么从未听说过?”

容若陪笑:“无非是些无聊故事中的人,不是当世人物,也非史册有名之人,你不知道,理所应当。”

连楚韵如也笑道:“刘秀与薛平贵的故事你倒是曾与我讲过,那薛丁山的故事,我也没听过。”

容若笑着说:“也无非是有一个遥远的国家叫大唐,国内有个除了长得好看,就没啥大本事的将军叫薛丁山。他奉旨西征,总碰到本事很大,还一心要嫁俊俏男人的女将,先遇上窦仙童,打不过,只好娶回家,后遇上陈金定,还是打不过,还是娶回家,最后遇上樊梨花,当然更加打不过,自然也只能娶回家了。”

楚韵如与安乐相顾骇然,做男人做到这份上,也不知道是没用到绝顶,还是俊俏漂亮到绝顶,那得俊美到什么地步,才能让女人这等飞娥扑火一般,前赴后继地要嫁给他。

自然而然地,两个人的目光一起看向性德。

容若也在一旁,拖着下巴,望着性德点头,很大方地替她们说出心声:“估计怎么着,也得有咱们家性德一半俊俏吧!”

性德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就算他是不会有太大情绪波动的人工智慧体,也被三个人六只眼睛看得身上发寒,淡淡插一句:“现在,是不是查明京中到底有什么变故最重要?”同时眼神隐含警告地望了容若一眼。

容若不敢再继续胡闹,急忙道:“对对对,我去找陈将军。”飞一般便往外冲。

安乐的心思,立刻也遥遥飞往京城,倒也忘了继续打趣,楚韵如到底也不敢对性德太造次,二人便相伴一起出去,寻许漠天交待派人查探京城是否有变故。

性德转过头,似有心似无意,向窗外遥遥望了一眼,这才看似漫不经心地跟了他们出去站在河岸的最高处,任浩浩江风吹得衣襟飘飞,目光遥遥望着那缓缓随水而去的船队,周茹沉默地久久凝视,极轻极轻地说:“我是不是做错了?”

那么轻那么轻的声音,以至于让人不能分清,她问的是别人,还是自己。

“做为女人,一直憧憬最完美的,不会为任何事情而动摇的爱情,做为女人,一直渴望,能遇到这样的男人。不管他是谁,不管他身份地位如何,我想要和这样的人,有一场完美的恋爱,但是,我是不是错了?”她的声音依旧轻如飞繁:“容若他不是这太虚世界中的任何人,他和我一样,有血有肉,我不应该像对待其他人那样,肆意安排他的一切,但是……”她的眼睛渐渐升起一片迷茫:“这是一场游戏不是吗?在游戏中,大家玩闹一下,开开玩笑,有什么关系,就算吃了亏,上了当,顶多也是输掉一场游戏,很重要吗?”

她抬起头,迷茫的望向远方:“只是一场游戏一场梦,梦醒了,现实的生活还要过下去,谁还会再在意梦中的事。在游戏里成为敌人,不代表现实中也一样,对吗?”

没有人回答她,00八沉默的肃立在她的身后。

周茹等待了很久,回过头,看了00八一眼,然后轻轻叹息:“他到底不是00七,或者说,很久以前,他就不再是00七了,他只是萧性德,一个完全摆脱了系统束缚,拥有最完全自主能力,甚至拥有灵魂的存在,这种神奇的变异,想必公司的那班专家们,会非常有兴趣的。

她摇摇头,什么也不再说,正如不再期待身旁那完美的傀儡,会对人心的疑问给予回答一样。她只是遥遥远目,凝望那庞大的船队,渐渐消失在水天一色的尽头。

第四部 浩浩秦风 第二十六集 第五章 千里返京

在容若与安乐的强烈要求下,陈逸飞和许漠天都尽一切可能,动用最快的渠道,探查京城的动静,而通过官方信鸽传来的消息,如晴天霹雳一般,打在了安乐的心中。

“皇祖母崩逝了,这不可能。”

面对着失声惊呼,神色满是震惊与不信的安乐,容若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楚韵如却是不忍说什么。此时此刻,所有的语言都是无力的,无论是真话还是假话,都同样残忍。

过了一会儿,也只得宋远书出来做硬心肠的恶人,残忍地打破安乐最后一点不肯相信的坚持:“公主,此事千真万确,如今向各地报丧的公文已在路上了。此时此刻,只怕京城已经开始办国丧了,只要我们在此停留五天以上,就可以看到本地官府在民间张罗办理大丧,各家各户挂白慢的景象了。”

安乐怔怔站立船头,面容惨白而目光呆滞,过了很久,很久,才轻轻道:“我要回去。”

宋远书摇头,平静地答:“这不可能。”

“我要回去。”安乐根本没有理睬他,只是回头凝望容若,眼神异常地平静,却也异常地坚决。

容若神色微动,刚想说什么,宋远书却赶在他有可能做出任何承诺之前无情地说:“天子之驾,乃国之大事,不可轻忽。大楚国君之御驾,大秦护使之兵,都有既定路线日程,若无两国君王同意,或是面临生死之危,断不可轻易更改行程。”

对于宋远书来说,此时此刻,尽快把皇帝弄回国才是最重要的,船队都到了半路上,还要转头回秦国京城,天知道那边会再有什么变故。天知道死了祖母的秦王会不会因为心情不好而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来。仅只大丧要耽误的时间,就足够让人望而却步了。

安乐眸中带着隐隐的愤怒和强抑的悲痛望向宋远书:“宋大人,死去的人是我的祖母,我知讯而不返,孝道何在?悲痛的人,是我的兄长,我知情而不顾,手足之情何在?”

宋远书冷冷道:“公主嫁的是我大楚皇帝,公主明知陛下回国之事何等重要,此刻多番纠缠,夫妇之伦何在?楚王回国的诏书已发回大楚,此时更改行程,便是失信于天下,失信于举国臣民,公主已是我楚国的人了,你如此举动,陷君王于不义,忠义之心又何在?至于孝道与手足之情,到底有多少,公主自问,在发生过之么多事之后,该有多……”

“够了。”容若忍耐不住,大声喝斥:“你太过份了,安乐想要回京,没有什么不对,她失去了最亲的亲人。无论曾发生过什么,那都是她的至亲。”

对于宋远书不以为然的表情,容若一肚子不舒服,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你就算没有最基本的同情心,但至少也该有最起码的礼仪与尊卑。安乐是大楚的皇妃,大秦的公主,希望你牢牢记住这一点。

宋远书终于收了漠然之色,后退一步,对着安乐深深一礼:“微臣无礼,公主恕罪。只是尚请公主凉解微臣职责在身,不敢轻忽。陛下的行程绝不能耽误,而就算是秦国的护送将领官员,纵然心念国丧,只怕也不敢私自做返程而行的主张。”

陈逸飞上前一步,低声道:“公主深知眼前境况,公主真的想让陛下回去吗?”

安乐震了一震,她当然知道,对容若来说,尽早离开秦国,有多么重要,只是……她转眸看向容若,眼中尽是哀恳地道:“你还是照原程回国,让我回去吧!”

容若立时摇头,楚韵如也即时上前,牵了她的手,轻声道:“我们怎么能在这种情况下,让你一个人回去,我们怎么能不陪着你。”

安乐摇头,颤声道:“我不愿因为我的事而害了你们,误了你们,但我也不能当做什么都不知道。那是我的祖母,曾经养我教我,那是我的兄长,曾经爱我护我,皇兄这个时侯,一定非常悲痛,他需要有人在他身边。而且我的祖母去了,我至少要赶回去,看看她老人家最后的样子。不管发生过什么事,他们都是我的亲人。所以,让我回去,好不好?”

也许是因为她悲伤太甚,也许是因为她摇头时动作稍大,晶莹的泪水,就这么一点点滑落面领。

楚韵如感觉到她指尖的轻颤,欲言又止,容若怔怔地望着她悲痛的泪水,说不得话。若是摇头不许,那太过不近人情。若是点头应允,又怎能让她一个人带着这样的伤痛,千里奔波。

如果没有宋远书、陈逸飞,如果没有那么多楚国士兵的性命牵系,也许容若早就一时冲动,说出我与你一同回去的话,而楚韵如也不会觉得不应该。然而在经历了那么多死亡与争斗之后,在看到过那么多毁灭与血腥之后,他再不敢如以前那样任性而为。就算是容若这么随性而为的人,可以不在意自己的生死性命,却终不能不在意其他人的性命。

“陛下依照原定路线行进便是。船队庞大,大型楼船行动不便,又一直是逆风,行动速度不算快,而且一路经过各州各县,盛大的迎送礼仅,还要耽误不少时间。公主可以带几个高手,并从护船秦军中调一批人马,轻舟小船,顺风顺水,尽速返京,若是转了风向,就立刻上岸,从官府调最好的快马车队,如此便能尽快赶回京城,拜别太皇太后,见过秦王陛下,略尽个三两日孝道,再赶回来,说不定在边境线上,就能与陛下会合。”性德清朗宁定的声音响起来,很自然地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容若眼神奇异,望着性德,嘴唇微动,想说什么,却又什么也没有说。

性德说完了这番话,竟是连请示容若也省了,自顾自道:“我保护公主回去,你们应当放心。”

旁人听了倒还罢了,楚韵如和苏良、赵仪听得同时愕然瞪大了眼。从来冷心冷眸,除容若外,天下万物皆不入眼,世人生死俱不关心的萧性德,什么时侯会抛下容若,管起别人的心愿来了。

容若看看性德,又转头望了望安乐,在那双满含痛苦与期待的眸子下,容若的眼神有些特异,却也没有什么反对的表示,只是望着安乐,淡淡地道:“这般奔波,你的身子……”

安乐含泪道:“你放心,我撑得住的,秦人是在马背上立国的,我虽是女子,却也不是那虚弱娇弱的人,快马轻舟,都是无妨的。”

容若神色略有些苦涩,再看看性德,又转头与楚韵如交换了个眼神,良久,终于沉沉地点了点头。

性德即时道:“赵仪,你留下来保护陛下,苏良,你和我一起陪伴公主回京。”

他说的话,从来比容若说的话对两个少年更有效力。两人一起点头,只是表情仍然木谕惊愕。

虽说是当着宋远书等人的面,很多规矩不能不守,不过听着性德一口一个管容若叫陛下,还是让他们的大脑一下子接受不了。再加上向来万事冷然,从来不主动做什么的性德,这般积极的分配任务,更加让以徒弟自视的两个大男孩有点头晕目眩。

宋远书见事已至此,再难挽回,摇了摇头,也不说什么。

陈逸飞微微皱眉:“这只是我们的决定,不知道秦军会不会同意?”

“怎么会不同意?”容若摇头:“太皇太后崩逝,公主赶回去奔丧,理所当然,合情合理,合乎孝道。他们是大秦臣子,谁敢不同意?这一点,你们大可放心。”

果然不出容若所料,安乐把护送船队的许漠天等将领以及内府礼部的出使官员,一齐召来,一说心中打算,人人出了一头的冷汗,还真是没什么人有胆子做主不让安乐回去,同样也没有人有胆子做主让全部船队都回去。在忠孝大义的名分之下,就连陪同安乐的一众女官,不管各自身上负有什么密责,也没有办法反对。

众人再三研讨,最后也只得分出一支人马,临时找当地官府,征调最多最快的小船护送安乐尽快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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