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虚幻境-第9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除了唯一的门户之外,绝无其他进入的可能。
事实上,这一点,松风也做出了证明:“主人,我从八岁就跟随旧主,随侍起居,这明心楼上下不是没有机关,但绝没有哪一个机关可以瞒过我的耳目,进入密室。”
“可是,明先生死了,是被刀砍剑戮,流血过多而死。”容若往四周一指:“这里甚至没有找到任何造成伤口的凶器,你们觉得这说得通吗?”
容若深深叹了口气,这才是典型的,最考验智力的密室谋杀案啊!可惜他也不是没有自知之明,他的的确确,不是什么当神探的料。到目前为止,心中还是纷乱一片,找不到任何线索。
谁能悄无声息,瞒过所有人,进入日月堂的密室?
谁能轻松杀死明若离这样的超级高手,又同样不着痕迹地遁去?
凶手和杀死程承羽、余松泉的,是同一个人吗?
明月居中一系列血案,是否同司马芸娘的死有直接关系?
明若离召集天下英雄,开收徒大会,弄得厮杀不断,到底有着什么样的目的呢?
容若觉得四面八方到处是看不见的网,正向他缓缓收拢,可是他拼尽全力,依然看不清楚,那撒网人模糊的面目。
一颗心渐渐沉下去,情绪几乎陷入最低谷。
直至松风在一旁低声道:“主人,事不宜迟,迟则生变,请主人即刻升坐正位,以正身份。”
容若愣了一下,低头看了看明若离在血泊中的尸体。
这就是江湖,这就是现实,一世英雄,庞大基业,到头来,也不过如此。
他心中叹息一声,点了点头:“好。”
第二部 红尘惊梦 第十一集 意外重任 第六章 新人上任
日月堂是济州最大的一股势力之一,此刻明月居内,又有数不清各怀心机的江湖豪客,此时此刻旧主暴死,为了保持稳定,自然必须立刻推出新的主事人。
而为了让容若继承的身分合法化,首先就是召集日月堂一些身负要职的人,见过明若离的尸体,再承认容若的身分。
松风的动作很快,当他请容若在明心楼正厅安坐奉茶之后,厅外就已陆陆续续进来许多人。
有明月居内的好几个管事,也有几个容若也认识的大老板大掌柜,前一阵子把济州几乎玩遍,也曾光顾过他们,但更多的则是一身黑衣,脸容冷峻,面貌毫无特征,好好一张脸,怎么看,都像是一层假面具的陌生人。
就算是用脚趾头想,容若也可以猜得出,这些应该是杀手的小头目,或是训练杀手的人。
明若离的死状每个人都看到,密室的情况,所有人都检查了一遍。每个人的脸色都一片铁青,但谁也不发出声音,一片沉寂中,只有那一双双眼眸里,闪电般凌厉的光芒,如刀锋划破寂寂暗夜。
松风低声地把前后情形述说一遍,目光定定望向容若:“主人临去之前,将日月宝玉交给了容公子。”
容若很配合地抬起手,亮出那块日月同辉的漂亮美玉,在所有人的目光扫视下,自觉像一只被拖上砧板的猪,正被一大堆屠夫围着研究要从哪里下刀。
几十道阴沉的目光在容若身上打转,上上下下的打量,简直像要用眼睛把容若剥光了凌迟一样。
容若头皮发麻,恨不得扔下那块莫名其妙的玉,甩手走人了事。
他妈的,日月堂闹生闹死,关他什么事,怎么偏莫名其妙,把他拖到这要命的境地中来。
松风目光扫视众人,沉声道:“主人把日月宝玉交于容公子,我亲眼所见,许大侠亦可为证。”
容若清晰地看到那些像木头一样僵立的人,有了些微的震动。
以许豪卓的身分为证人,的确不是可以轻忽的,何况还有松风的证言在。
松风虽说只是一个侍从身分,但却是明若离贴身之人,用皇宫里的话来说,皇帝身边的人,哪怕没有品级,一样见官大三级,他说的话,可信度自然增强,让人很难置疑。
容若看着下头僵着成两排的人,开始大家还冷冷瞪着他,这时已经先后有人垂下头来,不再与他目光对视,但却依然没有人开口,没有人动作。
容若几乎有些同情他们了,辛苦地跟着明若离打了一辈子天下,莫名其妙冒出来一个天外来客,要当他们的头,谁也不甘心啊!可这时有人证,有信物,谁第一个开口不同意,焉知以后不会被栽一个犯上做乱,枉顾明若离遗愿的大帽子,弄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呢!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在新主人面前,一点礼数也不懂吗?”
娇柔的声音,却自带凛然威势,立刻让沉默的人群中,有了一些小小的混乱。
肖莺儿快步进入厅堂,也不望向四周,对着容若屈膝拜下:“禀告主人,属下得陆大人帮助,已将前院骚动平息下来,共有四百六十七人取银而去,用银九万三千四百两。离去的人,陆大人派了官兵监视,如有人还啸聚城内,迟迟不走,则所有行踪,都逃不过官府和日月堂的耳目。有一百二十三人,还迟疑不肯离去,声称一定要见到新主人,一定要日月堂给他们一个让他们满意的交待。但我已下令加强前院的一切防守,陆大人也下令增兵,料想在这种情况下,亦是不能做乱。现将所余银两,二十万六千六百两,交还主人。”
容若以前当皇帝,都少见这么规矩的礼数,这么恭敬的回报,好在他当皇帝时也练出了点上位者的威风,坐在上首,拿着架式,点点头,略一挑眉头。
亏得赵仪机灵,上前三步,从肖莺儿手中接过用剩下的银票,走回容若身边,也做出一副恭敬样子,双手递给他。
容若漫不经心摇摇手:“你自己帮我收着就好了。”
只这大笔的银票,一递一送,再加上肖莺儿对容若的超常恭敬,已经在无形中给了所有日月堂高层人物强大的压力。
至此,陆道静再捻着胡须,慢慢踱进来:“各位可是来拜见新主人的,刚才明先生临终时把日月宝玉交托给容公子,本官也在一旁亲见。有容公子在,想必日月堂稳如静山,断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他这话说来淡淡,却无疑是在以官府的强大实力,一地父母官的身分,全力支持容若,为他做保了。
整个大厅一片死一般的沉寂。
松风眉头微剔,反手拔出佩剑,长剑出鞘的声音,在寂静中,于每一个人耳中、心中震起波涛。
松风一剑前指,眼神凌厉:“故主英灵尚在,尔等还不拜见新主。”
肖莺儿明眸如水,却又清冷如刀,在众人脸上扫过:“谁要敢违故主意旨,从此不是日月堂的弟子,就请出去吧!”
她一回身,再不看其他人,对着容若深深下拜:“日月堂五禽使夜莺,拜见主人。”
松风也同时收剑,拜倒:“日月堂五风使松风,拜见主人。”
其他本来就跟随肖莺儿与容若同来,还有看守明心楼的松风下属,也一同对着容若拜倒。
“拜见主人。”
然后,一个,两个,三个,渐渐所有人跪拜下去,声音由混乱而统一。
“拜见主人。”
容若就此正式成为日月堂的新主人,接掌明若离所拥有的一切财富和势力。
事实上,对于这场足以影响整个江湖格局的权力交接,他自己是最心不在焉的一个,顶多也就是板着张脸,装副样子,坐在椅子上而已。
别人拼了命挺他,他也不以为然,别人暗中不服他,他也不以为意。
日月堂属下,一个个跪下,一个个自报职位姓名,他努力记了几个,最后觉得太辛苦,干脆点头了事。
至于下头的那些日月堂大人物是叫张三还是李四,手里管的到底是几十万的生意,还是几十个杀手的行动,他也完全不在意。
明明是想来争取日月堂势力,却莫名其妙成了容若的人证,把他推上这等高位的许豪卓,则对眼前这一场闹剧,感到哭笑不得,却又无可奈何。
而明月等五子,则早断了求取日月堂之念,只因没有长辈在场,他们迭经变乱,眼见日月堂易主,也有些慌乱。
只有萧远,一直冷眼旁观,黑色的眼睛里,只有深不见底的幽冷。
容若总会悄悄凝视他,暗中猜测他的想法。
容若整夜都没有睡,处理明若离的后事,是第一要件。
不明确公布明若离的死讯,不让全济州知道明若离的死亡,容若这个新主人就当得不够名正言顺。
明若离的身分,使得他的尸体不可能让仵作拿去验尸,便连夜请来了谢远之、柳清扬等济州城最有身分的人,会同日月堂的高层,还有住在明秀居的一干人,再次确认了明若离的死亡。之后,再把密室前后观察一遍,确信现场的一切都已印在大家脑海里,这才由容若下令,开始为明若离办后事。
明若离的死讯正式对外公布,全济州为之一震。还留在明月居吵着要见明若离,等个说法的一干江湖人,更是震惊,也失去了继续争吵的理由。
而昨天离去的一干人,有一半还没有来得及离城,大多暂住于各处客栈,闻讯同样大惊。
就算是已经离城的人,听了这样的消息,也无不飞速往回赶,必要亲眼见一见才能安心。
一夜之间,明月居里外一片雪一般的白。灵堂里一片素净,来往客人不绝。一个早上下来,进进出出,已有几百人。
人人都要亲眼见一见,才肯相信,这叱吒风云的人物,真的死去了。
一夜之间,改天换地,日月堂的新主人,变成了一个对于整个江湖来说,都异常陌生的无名小卒。
上百个和尚、道士在明月居办法事,上百名高手无声地来去奔走,应接宾客,上茶捧果,哭灵行礼,明若离死得虽然不明不白,倒也的确风风光光。
容若做为日月堂的新主人,也不得不在灵堂做些应酬。
他虽天性善良,但对明若离始终有些心结,总觉得此人不怀好意,他的死虽然是意外,却没有让他过于伤感。在灵堂上冷眼旁观,心下却也恻然。
这一场轰轰烈烈的身后事,又代表什么呢?
就算是日月堂本身的人,又有几个真心追怀他,或许心里更牵牵念念的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各人未来的地位。
而来吊唁的各色人物,不管身分高低,又有几个真心悲伤,不过是来看一场权力更替,并为未来武林的格局变化做准备,如此而已。
心中一痛,想起昨天,在萧遥家里为司马芸娘办的那个没有棺木,没有尸体的灵堂。
萧遥根本不理会任何上门献好之人,只是关起小楼,独抱爱侣,把整个世界关在了门外。
没有了心爱之人,又还有多少力气去演戏,去应酬。
容若忽然间一阵心灰意懒,又想起萧遥,更加不能放心,低声吩咐,让苏良去萧遥那边看看情况。
肖莺儿见他面露不耐之色,知他不愿再在灵堂前应酬,低声问:“主人要不要进后院休息?”
容若也不管自己这时离开合不合适,连连点头。
第二部 红尘惊梦 第十一集 意外重任 第七章 日月之秘
在肖莺儿和松风的左右护持下,容若离开灵堂。
本以为在后院找一处清静院落休息,没想到,二人还是一直引着容若走好长的路,重又回到昨晚还是杀人现场的明心楼。
容若挑挑眉,没有说话,只默默看他们的动作。
肖莺儿和松风最后推开了连通密室的明若离卧房。
一直跟在容若身边的苏良叫了起来:“不对吧!昨晚这里刚死了人,要他睡在这里吗?”
容若微微一笑,走进卧房,然后看向肖莺儿和松风:“有什么事,说吧!”
肖莺儿面露敬佩之色:“主人知道我们有话说。”
“我只是知道,要接手日月堂这么大的组织,绝不是一个晚上,接见几个人这么简单的事,明若离能牢牢把日月堂控制在手上,应该有他自己的方法吧!”
肖莺儿点点头:“主人明见万里。”
容若微叹一声,对于肖莺儿这种恭敬的态度,恭维的语气,实在太不习惯。就算是在皇宫里,自从他主持萧逸大婚之后,也很少有人用这种态度来对他了。
只是现在,他初掌日月堂,不好太放浪形迹,反而让肖莺儿心中忐忑,就算装,也要装出个高高在上的威严样子,努力绷紧脸上的皮,不让什么过于活跃的表情出现,倒是更加辛苦,此刻也只冷冷道:“说吧!”
肖莺儿微一迟疑,松风看了看苏良、赵仪和性德。
容若自己虽不在意,却知这两个人,是绝对不肯在外人面前,暴露日月堂至高秘密的,所以并没有立刻反对。
苏良和赵仪,脸上都露出愤愤之色,显得有些不太甘愿。
性德信手拍拍二人的肩膀,自己出房去了。
自从得性德指点,破解月流六子的剑阵之后,二小对性德敬若天人,有他的暗示,就算再不甘愿,也只好苦着小脸的退出去。
容若看得几乎笑出声来。
房门关上之后,肖莺儿走到明若离的卧床上,掀开被子,俯身不知在何处东按西按几下,立刻翻起一大片床板,露出里头小小洞天。
容若等了一会儿,见没有什么明刀暗箭的从里头射出来,这才靠近过去,探头去看。
床底下仅有七八个箱子而已。
“主人可知,这里藏的是什么?”
“还能有什么?”容若不以为然:“无非是一些毒药啊!隐密记录啊!不公开的财款和人脉,等等而已。”
肖莺儿与松风同时露出震怖神色,不解容若哪里来的神机妙算。
对于容若来说,这一切实在是再容易不过了。日月堂其实就是披着合法外衣的杀手组织,以他看武侠小说和武侠连续剧的经验,这种邪恶组织,控制下属,当然要用毒药。有心机的江湖老大们在公开的势力财富之外,另外安排一些隐线力量,以备不时之需,也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了。
他这般信口道来,却真的把这两个明若离生前的贴身心腹震得目瞪口呆。
肖莺儿愣了一会儿,才俯身从床下抱起一个盒子,双手高举到容若面前:“请主人验封。”
容若细看那箱子,应该是匙钥孔的地方,只有一个圆形的洞:“如何验封?”
“这几个箱子都是前主人请巧匠制作,必须用日月宝玉当做匙钥,才能打开。并且为防有人偷取日月宝玉,暗中开箱,每个箱子里,都有三根头发,发上涂了遇风即燃的胶磷,只要一开箱,就会立刻烧着。这就是另一种封存标志,主人开箱后,若看不见燃烧的头发,就证明,这些箱子以前曾被其他人打开过。”
容若不怎么放在心上地说:“这么麻烦,防天防地,有什么意思?”
在他看的所有冒险故事之中,越是隐密安全的防范,越会有神偷啊!大盗啊!各色主人公来挑战,不管其中经历了多少艰险,最后一定可以成功偷走东西,偷看秘密,让原主人白费心机。
在他看来,把一件东西辛苦地藏来藏去,还真是吃力不讨好的事。
他随手把日月宝玉放在圆形特制的匙钥孔上,果然听到机簧之声,箱子盖猛然弹开,箱内三点淡淡的磷火,一闪而过。
这么微弱的火光,不会让人错眼看不见,却也绝不会烧伤盒内的任何东西。
箱子里果然是大大小小红红绿绿,各色的瓶子。
每只瓶子上都贴了个标签,也无非写着“断肠”、“碎魂”等等毫无想像力,毫无创新力的名字。
容若随手拿起几瓶来,看一看,又放回去。最后取出放在箱子边上的一个小册子,翻开一看,册上细细说明了每一种药的用法、配法,以及哪些人使用哪些药,要隔多久给一次药,怎样用药控制下属,等等等。
容若一目十行地看过去,信手把册子往箱子里一扔,摇了摇头,把小箱子盖上。也不等别人拿,他自己俯身,再取出一个箱子,如法炮制地打开。
这只箱子里是各种各样的册子,有的和外堂给他看的那些日月堂弟子名册一模一样,有的则记载了一些据说不列入正式名册的人名,每个人的所在处,每个人的联络方法,每个人的身分、武功、能力,各项资料。
第三只箱子里,记载着所有日月堂地位稍高之人的详细资料,详尽到,连他们在床上做梦说什么话,与美人欢好喜欢什么姿势都一清二楚。其中,自然包括了很多人的长处和短处,弱点与破绽,以及许多可以挟制他们的方法和理由。
容若摇摇头,打开第四只箱子。
这只箱子里,记录了日月堂外的资料。济州城所有有名有姓的人物,不管是士农工商,全都没有遗漏,甚至整个大楚国的各处江湖势力,各种官方力量,大多钜细靡遗的有记载,其中还包括了许多大人物的隐私密事。见不得光的丑事,不可为第二人知晓的隐事,居然在这里,全都一一记录。
第五只箱子里,是与所有官员、各方显要、各处势力老大的来往记录,一笔笔的钱款来往,数目颇为吓人,怪不得一个半公开的杀手组织,可以弄得这么风风光光,原来私底下打通了这么多的关节,钱的确是万能的。不过,暗中把这些款项全部记录得这么清楚,只怕那些收过钱的大人们,以后难免受制于日月堂。
容若微微冷笑一声,打开了第六只箱子。
这只箱子里,是日月堂所有暗杀生意的记录。日月堂有二十多年的历史,最初成立的时候,天下还握在旧梁国手中,改朝换代,日月堂屹立不倒,生意反而越来越好。
容若微微翻看了十几页,已是满身冷汗。
原来一片辉煌光明的背后,有那么多阴暗污秽,原来那么多道貌岸然的人背后,是多少血腥杀戮。那么多浮华富贵,那么多道德文章,也盖不住一张张人面下的禽兽心。
小小几本册子,记载着二十多年的暗杀史。
小到两个卖豆腐的吵架,其中一人倾家荡产,请个最低级的杀手来杀死和自己当了几十年邻居,只是一朝翻脸的对头。
大到封疆大吏为钱为权为隐瞒别的罪行,而犯下更大罪行,刺杀一品高官。
小到民间夫妇反目,兄弟成仇,大到武林中权力更替,帮派兴亡,竟大都有日月堂的杀手,暗中参与。
二十年来,这个杀手组织,到底暗中推动了多少事,在它的帮助下,倒下多少高人显贵,又崛起多少强者豪富。
只粗粗一翻,光济州一地,竟有一大半有名有姓的大人物和日月堂做过生意。
原来,济州的繁华昌盛背后,也有这么大的死亡陷阱。
可是更让容若感到心寒的事,是这小小几本记录册,有多大的价值,多大的力量。表面上,明若离只是杀手头目,这只是他的记帐册,在另一方面,他却是抓住了无数大人物的要害命门,如果用这东西来威胁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