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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玄武天下-第1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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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视觉的变幻却是无须回头也是能感受到的,轰鸣声刚响起时,天地间似乎更为黑暗,但紧接着天色却又变得亮如白昼,密如骤雨的爆响声在后方接连响起。

刑破已近力竭,却不能不咬牙苦撑,正如灵使所言,他如同一只历尽了无数次生死的狼,对死亡的气息有着异乎寻常的敏锐感觉。此刻,他知道多迈出一步,便是离死亡远一步。

至于最后能否从死亡的阴影中逃脱,刑破心中没有丝毫底细。

十里之距,对于大劫主这样的人物来说,实是微不足道。

当他立足于玄天武帝庙南向十里之外的一个山坡上时,玄天武帝庙那边正好喷射出万道火焰。

地下喷出的烈焰冲天而起,在瞬息间燃尽了虚空中可以供养人的气息,奇热无比的烈焰在片刻间熔化了一切,并将之抛入空中,形成泛着慑月白光的火球,火球在鼓胀、散射……同时,其光芒也由白色变成了红色,有如盛开于夜色中的猩红之花。

来自九幽地下之火顷刻间吞噬了玄天武帝庙。

而烈焰、熔化的岩石却依旧以极快的速度向四面八方扩散,看起来就如同在汹涌奔流的烈焰火光之江河。

火浪所到之处,立时吞灭一切生机!

火光以及烟雾阻挡了大劫主的视线,所以他并未看到往另一个方向逃离的刑破,而只能看到往东南方向逃离的鬼将及鬼卒,还有虽然与自己同一方向却因为速度相对慢了不少而落下的劫域中人。

事实上,大劫主心中自知,对于这些人能否逃脱劫难,他虽然也在意,但却远不如对晏聪生死如何更在意。

按理,就算晏聪在自己惊世一击之下侥幸保命,又逃过了天电之击,但在这九幽地火的虐掠下,他也绝对没有可能再活下来了,但不知为何,大劫主却对他的生死仍是念念不忘。

也许,这是因为大劫主没有料到晏聪如此年轻,却能在他九成功力的一击之下没有当场粉身碎骨、灰飞烟灭之故。一个如此年轻的人却有着此等可怕的修为,这不能不让大劫主对他另眼相看。

大劫主以冷漠的眼神望着远处尚未逃离死亡阴影的部属,他没有什么可以担心的,即使真的有人没能逃过这一劫难,那也是因为他们修为不济,对于这种部属的死,大劫主自然是无动于衷。

此时,虽然在十里之外,但大劫主也已感到热浪逼人,相信其他人的感觉更为强烈。

最先赶到大劫主身边的是牙夭,乐将因为被晏聪击伤,反而落在了牙夭的后面。

牙夭一见大劫主,先拜伏于地,以其近乎娇嗲的声音道:“主公神功盖世,我等实在望尘莫及!”

大劫主一笑,道:“起来吧。”

牙夭起身之时,乐将亦已赶到,她的脸色已有些苍白了,看来晏聪将她伤得不轻,才使其功力大打折扣。

大劫主只看了她一眼,目光复又投向玄天武帝庙那边。

乐将似是心有余悸,喘息道:“主公,我们是不是再退出一段距离,以保万无一失?”

话音甫落,忽闻大劫主不悦地“哼”了一声,乐将大惊失色,立即跪倒于地。

却听得大劫主冷声道:“他居然还活着!”

乐将一怔,旋即明白大劫主方才并不是为她的话而发怒,心中稍定,她大胆抬起头来,顺着大劫主的目光望去,赫然发现远处正有一人影以快不可言的速度向东南方向疾掠而去!看此人身法之快,其修为应在鬼将之上,自然更不可能是鬼将手下的人。此时这一带已亮如白昼,以大劫主的目力,虽然与对方相距甚远,但也已看出那人是谁了。

而乐将由大劫主的言语神情自然也能猜出个八九不离十,那么那道向东南方向疾掠而去的人影极可能就是本应早已断送性命的晏聪!

若此人真的是晏聪,大劫主的惊怒自是难免了。

刑破全力奔掠出近十里之外时,眼前出现了一条河,河面并不宽,却甚是湍急,刑破毫不犹豫地抱着梅木跳入了河中。

待跳入水中之后,刑破才发现有些不妙,作为一名曾经十分出色的杀手,即使身在水中,他的生存能力也是出类拔萃的,所以他才毫无顾忌地跃入河中。但情急之中他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体力已消耗太巨,以至于他一入水中,竟被冲出了好几丈远。

刑破竭力将梅木托出水面,一边踩着水向对岸游去,这宽不到十丈的河面,平日里根本不在话下,但这一次却让刑破大吃苦头。

当他好不容易横渡至对岸时,心神一下子松弛下来,将梅木放在沙滩上之后,立即如同瘫了一般轰然倒下。

少顷,他缓缓撑起身子,回首向对岸望去,正好看见一道道赤红色的熔岩在大地上飞速流窜,如同一道道火龙。

“火龙”最后竟一头窜入水中,熔岩一入水中,立时产生大量的水雾,发出惊人的“滋滋……”之声,半条河开始沸腾了,而熔岩注入水中之后,迅速凝固成为坚硬的岩石,如同狂奔的野马忽然凝形,而更多的熔岩又迅速盖过了这新形成的坚硬岩石,奔出一段距离后,复又凝固,如此周而往复,其情形蔚为壮观。

刑破亲眼目睹这罕见的一幕,目瞪口呆,几乎忘了自己处境的危险!

熔岩不断注入,不断向前延伸,由此形成的岩石几乎要隔断了河水,河水开始被迫改变河道了。

刑破这才如梦初醒,暗叫不妙,如果这熔岩一直奔流不息,那自己迟早将累得倒下,并立即在极热的熔岩中化为灰末。

甚至连一点灰末也不留下。

刑破感到自己全身的力气都已被抽干了似的,连站起身都有些困难,但他还是跌跌撞撞地站了起来。

就在他站起身的时候,天地间忽然一下子静了下来,爆炸声、熔岩奔泻的声音全都消失了。

远处的几棵大树如同一支支巨大的火把般在燃烧,而灌木杂草早已焚烧殆尽,前面的河面上雾气腾腾,但水中却不再有新生的岩石向自己这边延伸。

九幽地火已不再喷发!

刑破一下子跌坐地上,百感交集地望着眼前早已面目全非的一切。

猛地,他记起了梅木,急忙上前察看,只见梅木已陷于昏迷之中,过多的失血使她双唇干裂了。

刑破赶紧跑到河边,当他的双手探入河水中时,发现河水竟是温热的,但他已顾不了太多,先是自己痛饮了几口,随后用手捧了水往回走,但他左手四指齐断,一次只能捧回一点点水。刑破将有限之水喂入梅木口中后,又折回河边,如此反复,河水因为依旧奔流不息,也渐渐地变得不再温热了。

梅木终究是习武之人,加上血已为刑破止住,过了一阵子终于清醒了过来,悲喜交加地望着刑破。

“刑叔叔……”梅木声音低弱地道。

“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刑破忙道,“方才应该是九幽地火在喷发,所幸这只是很小的一次喷发,若是更可怕一些,有可能方圆百里、千里都难以幸免!那我们便是插上双翅,也逃不过这一劫了!”

梅木低声道:“可我娘她……”

刑破顿时无言了,他的目光不敢与梅木哀伤的目光相对,心中充满了内疚与自责,半晌才道:“是我无能,没有保护好你们!”

梅木如何不知刑破对自己一家忠心耿耿?她反过来安慰刑破道:“刑叔叔,这不能怪你,你已经……已经尽力了。”喘息了一阵,她接着道,“也许我娘说得没错,这样对她也是一种解脱……自爹去逝之后,娘就从来没有真正地开心过……”

刑破无言以对。

梅木沉默了一会儿,又道:“不知晏……晏师兄怎么样了……”担忧之情溢于言表。

刑破道:“在那庙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在想梅木、顾影为何会被震飞出玄天武帝庙之外。

梅木道:“是大劫主!大劫主与晏师兄相战,他们的修为都极高,我娘与我就是因此而被气劲震飞的!”

“大劫主?劫域之主!”刑破大吃一惊。

“不错,与大劫主同来的还有不少劫域中人。”

刑破见梅木连说话都有些吃力,便劝道:“你身子太虚弱了,暂时还是少说为好。”

梅木道:“我没事……刑叔叔,你说我晏师兄会有危险吗?”顿了顿,又补充道,“他是为救我与娘才遭遇大劫主的,我真不希望他出什么意外。”

刑破叹了一口气,道:“如果他的对手真的是大劫主,那恐怕是……是凶多吉少了。”他听出了梅木对晏聪的关切,所以才说是凶多吉少,而事实上在他看来,晏聪根本就没有任何生还的机会。

梅木道:“他的武功极高的,连劫域的乐将都无法胜过他……也许,他能成功脱险,对吗?”

她以乞求的目光望向刑破,似只要刑破一点头,晏聪就可以活下来了。

刑破又怎忍心打破梅木最后一丝希望?他点了点头,道:“既然他能够胜过乐将,那其修为的确是极为高明的,由此推测,脱险的机会就很大了。”

他随即换了话题,道:“看来,那鬼将也应该是劫域中人,所以他与他的一干属下在见了焰火之后会立即撤退,想必那是大劫主发出的命令。仅仅一个鬼将已难以应付了,若是再加上大劫主,那我们就更危险了。此地不宜久留,小姐,我们还是趁劫域的人尚未发现我们先离开此地,如何?”

梅木心中依然牵挂着晏聪的安危,但同时她也知道就算她留下来,也不能对晏聪有什么帮助,于是勉强点了点头道:“也……好。”

鬼将率领他的人向东南方向全速逃离,直至自以为应该安全的地方才停下,回首清点人数,发现少了几人,再回头一看,可怕的熔岩早已断了他们的退路,也不见有那几名鬼卒的人影,一问,才知落下的那几名鬼卒都是与刑破一战中受伤者,如此看来,那几名鬼卒的结局不言而喻,恐怕早已为熔岩吞噬了,生还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众鬼卒尚心有余悸,想劝鬼将再逃出一段路程。

鬼将怒喝一声:“真是胆小如鼠!那九幽地火喷发已尽,再过片刻就没事了,何需再逃?”

众鬼卒不敢再言语,皆面对玄天武帝庙方向而立,惶惶不安地望着那依旧奔泻不息的熔岩,不少鬼卒已是脸色煞白,两股发颤。

也许他们并不是害怕死亡,而只是出于对天地自然可怕力量的本能畏惧。人的力量在自然天地的力量面前,有时实在是微不足道。

面对依旧奔泻不止的熔岩,鬼将心头也不由为之惊悸,阵阵热浪袭来,更让人有即将面临灭顶之灾的感觉。

但鬼将纵然心有惧意,也决不会显露出来,唯有强作镇定。

熔岩越来越近,热浪逼人,众鬼卒皆眼巴巴地望着鬼将,却又不敢开口。

鬼将阴沉着脸,死死地盯着越逼越近的熔岩,心弦越绷越紧。

终于,在鬼将自感心弦都要绷断的那一刻,熔岩终于在离他们约一里之距的地方停下了。

鬼将与众鬼卒一时都静立无言,一片沉默。

“哈哈哈……哈哈哈……”鬼将倏而纵声大笑,笑得既得意又有些如释重负,“果然不出本将所料!”

众鬼卒也是一片欢呼雀跃,原来劫后余生的感觉是如此美妙。

有鬼卒道:“我们奉大劫主之命在此守护天瑞多年,而在我们之前,更有无数代先人在此守护了两千年!如今突然有九幽地火发作,定已将天瑞毁坏,那所有的工夫岂非都是白白浪费了?”

立即又有一鬼卒接口道:“是啊,我们终年隐于玄天武帝庙四周,掘土为穴,隐藏行踪,算是为守护天瑞吃尽了苦头,若是今日天瑞毁于一旦,那……那实是可惜。”

鬼将哈哈一笑,道:“将天瑞留在此处,是玄天武帝的安排。玄天武帝乃智绝天下的神明,他岂会想不到这一点?虽然本将亦不知详情如何,却知道天瑞在这九幽地火之中应该无恙!”

虽然对鬼将的话将信将疑,但众鬼卒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了。

蓦地,一声冷笑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

虽然仅仅是冷笑声,却让在场的每一个人心头皆是一凛。

循声望去,只见离他们十几丈之外的一棵大树前,有一近乎全裸的年轻男子正冷冷地望着他们,那棵树的树叶早已卷曲了。

由于左近还有树木在燃烧,所以鬼将及众鬼卒皆能够看清那年轻男子的面目。

此年轻男子正是晏聪!

不过鬼将等人却还是第一次与晏聪正面相对。他们终年在玄天武帝庙周围出没,当晏聪进入玄天武帝庙时,自然也没能逃过他们的监视,只是在此之前他们已将更多注意集中于刑破身上罢了。刑破为了不被晏聪发现,一直有意隐藏行踪,这异常的举动当然会吸引鬼将的注意力,所以最终是乐将、大劫主先对晏聪出了手。

鬼将既知晏聪曾在玄天武帝庙一战,那么此时见晏聪竟然还活生生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心头之吃惊自是非同小可,他实在难以相信乐土竟有如此可怕的年轻人,竟能在大劫主面前全身而退。

抑或是因为大劫主见此人并不会对劫域、对天瑞构成威胁,所以手下留情了?

但这却委实不合大劫主的行事风格,以大劫主习惯,只要他出手了,几乎就从不留活口!

因摸不清晏聪的底细,鬼将保持了谨慎态度,他以平淡的语气道:“我等劫后余生,一时有些失态,倒让朋友见笑了。”

听鬼将这么说,众鬼卒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在守护玄天武帝庙中天瑞的这些年间,亡于鬼将刀下的人难以计数,正因为有太多的人在接近玄天武帝庙后丢了性命,却又无法找到真凶,才有人认为此庙凶邪,玄天武帝庙就此荒废了,连玄天武帝庙周围数里之内都无人居住了,而用来囚押梅木、顾影的城堡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而废弃。

此刻,鬼将如此客客气气地与晏聪说话,委实出乎众鬼卒的意料之外。

没料到晏聪竟毫不领情,他嘴角浮现出了一抹冷笑:“劫后余生?嘿嘿,恐怕未必!”

鬼将怒焰顿生,眼中杀机汹涌,他森然道:“你太不知趣了!这些年来,在这一带亡于我手下的不下百人,本将本以为天瑞既已重新面世,就可以暂时不再杀人,可是你自己却送上门来,本将只好改变主意了!”

“你所杀之人不下百数?”晏聪皱了皱眉,沉声道,“那么你们更死有余辜!”

语音未落,已蓦然跨出一步,仅是一步跨出,却已在刹那间越过了惊人的空间距离。

鬼将神色倏变,他已然知道晏聪能在大劫主手下逃脱性命并不仅是因为侥幸。

无须鬼将下令,从鬼卒已成包抄之势,向晏聪迎去。

晏聪侵进之速没有丝毫放缓,他与离他最近的一名鬼卒的距离在以令人目眩神迷的速度闪电般接近,由此形成了对鬼卒视觉的极大冲击。

晏聪蓦然横斩一刀!

绝无任何繁杂变化,精简得无以复加,却偏偏予人以不可逆违之感!那一刀俨然已可将天地分斩两半,一边是生,一边是死,而是生是死,皆在刀势的驾驭之中。

正是无缺六式中的“刀断天涯”,不过此刻这一式由晏聪使出,更具无可抗逆的超然霸气,其气势威力已超越顾浪子!

那鬼卒刀已在手,忽然间竟有了心灰意冷的绝望,只感到死神已然将他完全笼罩,根本不容他作出任何反应。

那一刻,命运已不再掌握在他自己的手中,而是在晏聪的刀下!他甚至有放弃出刀的意图,因为他的战意在晏聪凛然一切的刀意之下,已分崩离析,溃不成军。

死亡如期而至!

晏聪一刀之下,已将那鬼卒连人带刀斩作两截,凄迷的血雾蓦然飘散开来,在无俦刀气的激荡之下,形成一股血色的气旋,情景骇人。

而这时其余的鬼卒已然形成了合围之势,十余件兵器同时向晏聪席卷过来。

晏聪只进不退,以快不可言的速度闪入鬼卒群中,一团夺目的刀芒与他的身形完全融为一体,犹如一团不可违逆的死亡旋风,在众鬼卒之间倏忽进退,每一步踏出都是那么的出人意料,又充满了极度的智慧,由此更使他手中之刀的杀伤力发挥至巅峰极限。

竟没有任何金铁交鸣之声!

但这种寂静予人的感觉却是如窒息的压抑沉闷,在无声之中隐藏着惊心动魄的力量。

蓦地,晏聪的身形化为极静,手中之刀遥指鬼将,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绝对的自信与凛然气度。

而所有围攻晏聪的鬼卒亦于同一时间忽然凝形不动,一时间气氛显得说不出的诡异。

倏地,有奇异而森然的声音响起,犹如淤阻的水流所发出的汩汩之声,紧接着众鬼卒的颈部忽然出现了一道血痕,血痕迅速扩大,最终化作血箭飙射而出。

十余名鬼卒几乎不分先后地轰然倒下,倒下时已然气绝身亡。

——那奇异而森然的声音赫然是鲜血自被切断的血管中喷涌而出的声音!

如此可怕的杀人手法深深地震撼着尚未与晏聪交手的鬼将!这些年来,他们随鬼将在玄天武帝庙周围出没,已习惯了杀人,这一次却品尝到了任人宰割的滋味。

骁勇的鬼卒这时也不由心生怯意,不由自主地退后了几步,唯有鬼将仍立于原处。

鬼将的瞳孔缓缓地收缩了,所有的心神都集中于晏聪手中的刀上。

他忽然感到死亡从来没有如此地接近!

他的刀在袭击刑破时被刑破迫得脱手,刀为刑破所得,而当刑破受众鬼卒围攻时,他则拾起了刑破的刀。如今,他手中所持的正是刑破的兵器。

晏聪寒声道:“我说过,你们并没有真正地逃过劫难!真正的劫难才刚刚开始!你们的主子大劫主想取我性命,可惜天不遂他之意,连上天都在帮我,让我起死回生,而且获得了更强的力量!”他的目光冷冷地罩在鬼将身上,续道,“而你,将会因为你主子的所作所为付出生命的代价!”

鬼将慢慢地将刀握紧,沉声道:“恐怕你太高估自己的实力了——这些年来,亡于本将刀下的人太多了,再添上你一个也无妨!”

“是吗?”晏聪嘴角浮现出不屑一顾的笑意。

刀,已徐徐扬起。

不知由何处生起的风在渐渐变强。

晏聪的目光是那么坚定而自信,仿若只要他愿意,就可以做到世间任何一件事。

谁也不知道晏聪何以能奇迹般地活下来,更不知他又如何获得更强的力量!

与此同时,玄天武帝庙正南方向的土坡上,大劫主、乐将、牙夭等人可以大致看到鬼将这边的情形。

“主公,看样子是鬼将遭遇强敌了。”牙夭在大劫主的耳边道:“是几乎已丧命于主公手下的那小子吗?”

大劫主沉声道:“正是他!他似乎变得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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